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研究

摘要：跨國夫妻作為中外深層次文化交往的代表性群體，在構建中國敘事體系的過程中具有獨特作用。以7對活躍于抖音平臺的跨國夫妻為研究對象，從敘事主體、敘事空間、敘事風格、敘事策略四個層面，探討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的特征，指出其敘事存在敘事話語“奇觀化”、敘事主題單一、敘事主體“單打獨斗”等問題。為增強跨國夫妻在短視頻社交平臺上的中國敘事效果，需要不斷豐富敘事話語、擴展敘事維度、創新敘事方式。

關鍵詞：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短視頻社交平臺；抖音

DOI：10.13783/j.cnki.cn41-1275/g4.2024.03.015

中圖分類號：G219.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715（2024）03-0085-05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要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1］。在我國對外開放不斷推進、全球化深入發展的今天，越來越多的中國人和外國人結成跨國夫妻，借助飛快發展的社交媒體平臺成為博主，并通過短視頻分享他們的日常生活和親密故事。相較于跨國旅游、跨國務工所結成的朋友、同事等較淺層次的人際關系，基于跨國夫妻這種深度交往關系之上的傳播實踐，對于研究中國敘事具有獨特的參考價值。

本文將研究視野限定于常居中國的跨國夫妻，基于抖音這一跨國夫妻活躍度較高的短視頻社交平臺進行樣本篩選與敘事分析，總結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的特征及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優化策略，為講好中國故事提供有益參考。

一、研究樣本遴選

相較于形式較為單一的圖文內容，短視頻是跨國夫妻社交媒體平臺內容生產與發布的主要形式。抖音作為中國用戶活躍度最高的短視頻平臺，已成為跨國夫妻進行中國敘事的主要陣地。

本研究以夫妻國別、常居地、粉絲量、獲贊量等因素為指標，截至2024年2月1日，共遴選出7個具有代表性的跨國夫妻賬號，分別是“rose”（中烏［烏干達］夫妻，粉絲量1421萬，獲贊量2.6億）、“張踩鈴”（中加夫妻，粉絲量859萬，獲贊量1.1億）、“黑子與露哈”（中法夫妻，粉絲量356萬，獲贊量3152萬）、“馬克思和潘潘”（中烏［烏克蘭］夫妻，粉絲量265萬，獲贊量3996萬）、“西蒙和安娜”（中俄夫妻，粉絲量198萬，獲贊量3277萬）、“美納斯卡農夫婦”（中意夫妻，粉絲量197萬，獲贊量3241萬）、“阿福Thomas”（中德夫妻，粉絲量145萬，獲贊量1692萬）。這7對代表性跨國夫妻常居地包括中國一、二線發達城市，三、四線普通城市以及鄉村，且都擁有較高的粉絲量和點贊量，具有較高的樣本價值和研究意義。

二、抖音平臺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特征

對研究樣本所發布視頻進行全面考察，可發現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在敘事主體、敘事空間、敘事風格和敘事策略四個方面特征明顯。

（一）敘事主體：雙重視角立體講述中國故事

敘事主體是敘事行為的發出者，是敘事學的核心概念。熱奈特在《敘事話語 新敘事話語》一書中針對敘事主體，提出了“同敘述者”“異敘述者”的概念：“同敘述者”處于故事之內，敘述的是自己或與自己有關的故事，通常對應第一人稱的視角，而“異敘述者”處于故事之外，敘述的是別人的故事，通常對應第三人稱的視角［2］171-172。

對研究樣本進行內容分析，可發現夫妻雙方中往往會由其中一方作為敘事主體來主導敘事邏輯。以“張踩鈴”為例，一方面，作為“同敘述者”，張踩鈴用親身經歷展示她與加拿大丈夫杰米在遼寧鐵嶺的故事，并用第一人稱的視角拉近與受眾間的距離，讓受眾從“旁觀者”轉向“親歷者”，直觀深入地了解鐵嶺文化。另一方面，作為“異敘述者”，張踩鈴在敘事當中也會以第三人稱的視角，記錄杰米在與中國文化相遇時的情感和行動，用更為中立客觀的形式來展示中國文化、講述中國故事。

對于中國敘事的主要敘事主體，以李子柒為代表的中國本土博主的“自述”易有自吹自擂之嫌，而以郭杰瑞為代表的“洋網紅”的“他述”雖在形式上更為客觀，但往往流于淺表、無法深入中國文化內核，但跨國夫妻的雙重視角敘事能夠達到形式客觀與內容深刻之間的平衡，因而在中國敘事中具有獨特意義。

（二）敘事空間：以家為媒展示中國家國文化

敘事是在一定語境下進行的意義生產活動，人們之所以要“敘事”，是因為想把某些發生在特定空間中的事件在“記憶”中保存下來，以抗拒遺忘并賦予存在以意義［3］。與跨國旅行者和跨國務工人員不同，作為日常生活場所的家庭不僅是跨國夫妻“記憶”之載體，也是該群體敘事的主要空間，敘事主題多為日常生活、美食分享、文化差異、時事熱點等，內嵌育兒、親情互動、婆媳關系、鄰里互助等元素，在日常敘事中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展示中國的家庭文化。

研究樣本中的中烏夫妻吳建云與rose（以下簡稱“rose夫婦”）的家庭敘事具有代表性意義。首先，在地理空間上，rose夫婦常居于浙江省遂昌縣茶樹坪村，以家庭為核心的傳統農耕文化成為其敘事的主要語境。其次，在人物安排上，除了rose夫婦和其兒子一家三口外，作為家庭延展的鄉鄰也多次參與到敘事中，共同建構以家為媒的敘事空間，體現了中國家庭文化中最具智慧的“睦鄰友好”“和諧共生”理念。最后，在表達上，在rose夫婦發布的熱門視頻中，“家人”“陪伴”“幸福”等關鍵詞反復出現，進一步凸顯了家庭在其敘事空間中的重要意義。

中華文化是家國一體的文化，家是國的縮小，國是家的擴大［4］。跨國夫妻以家庭為空間展開敘事，不僅豐富了中國敘事的敘事內容，而且將宏大的國家敘事轉化為具體鮮活的家庭敘事，為講好中國故事擴展了新思路。

（三）敘事風格：開放包容傳遞中國文化理念

敘事風格是故事表達的關鍵因素之一，不同的敘事風格賦予故事不同的個性和氣質，展現不同的文化理念。跨國夫妻在抖音平臺的中國敘事用極具特色的敘事風格傳遞了“和而不同”“開放包容”的中國文化理念。

“文化差異”是跨國夫妻在社交媒體平臺敘事中的常見主題，在面對文化差異與沖擊時，相較于旅游、務工等跨國交往所結成的朋友、同事等淺層次的人際關系，跨國夫妻需要更為積極地參與到文化調適當中。不少跨國夫妻在敘事中都強調用愛與包容來化解矛盾，“阿福Thomas”在其短視頻中提到：“結婚十年又怎樣？文化差異又怎樣？偶爾爭吵，遇到誤會又怎樣？只要他是對的人，雙方懂得珍惜、讓步、互相包容、維護好這段感情，那我們的狀態永遠都會是：‘乍見心歡，小別思戀，久處仍怦然。’”

“文明相處需要和而不同的精神。只有在多樣中相互尊重、彼此借鑒、和諧共存，這個世界才能豐富多彩、欣欣向榮。”［5］跨國夫妻在抖音平臺上的敘事用對異國伴侶的包容生動展示了中外文化相處共生的故事，體現了“開放包容”的中國文化理念。

（四）敘事策略：訴諸感性放大敘事效果

輿論世界是情勝于理的傳播世界，在輿論世界里，情感占據著主導地位［6］。跨國夫妻在抖音平臺進行中國敘事時，多采用訴諸感性的敘事策略。在rose夫婦的置頂視頻中，一條介紹rose八年中國生活經歷的視頻獲得了高達161萬的點贊量。在視頻中，rose以“只身前往中國”“語言不通”“摸爬滾打”等字眼，輔以抒情的音樂，塑造了她面臨巨大困境但積極迎難而上的形象。同時，跨國夫妻的敘事因語境差異難免會受到網民的質疑甚至詆毀，但對視頻評論區進行觀察可發現，“家人團聚”這一敘事主題下的視頻獲得了絕大多數網民的正向評價，并獲得較高的播放量。一方面，有“團聚”才有“圓滿”，團圓是中國文化的重要意象，也是中華兒女共有的情感追求；另一方面，情緒總是通過表情、體態等低語境的符號表達，傳播過程中障礙小、感染力強。以團聚為背景的視頻敘事往往伴隨著“喜悅”“哭泣”等表情以及“擁抱”“親吻”等動作，其所傳達出的濃烈情緒與“團圓”這一共通的情感意象相互疊加，為跨國夫妻的敘事塑造出共通的語境空間，取得了良好的敘事效果。

在既往的中國敘事實踐當中，以《厲害了，我的國》為代表的紀錄片往往以訴諸理性的方式展現我國的發展進步和非凡成就，同時借助官方在資源整合上的優勢進行較為集中統一的敘事。相較而言，在社交媒體平臺上以家庭為主體、以訴諸感性為主要策略的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是對現有中國敘事框架的有益補充。

三、抖音平臺跨國夫妻中國敘事存在的問題

“敘事”包含三個層次，即敘述中使用的“話語”、敘述中講述的“故事”以及講述故事的“行為”［2］6-8。具體到本文當中，可以擴展為：跨國夫妻用什么話語進行中國敘事、圍繞什么主題講述中國故事以及敘事主體用什么行為策略進行中國敘事。抖音平臺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所展現出的多種特征反映了這一群體進行中國敘事的優勢所在，為構建中國敘事體系提供了有益參考。但與此同時，該群體在敘事話語、敘事主題和敘事主體上也存在不可忽視的問題，制約了敘事效果。

（一）敘事話語追求感官刺激，對異國伴侶進行奇觀化展演

“話語”是敘事的第一個層次，敘事話語的選擇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敘事的風格和內在的價值取向。對跨國夫妻在抖音平臺發布的短視頻進行深入分析，可發現盡管夫妻雙方都會參與到敘事之中，但作為異國伴侶的外國人一方往往脫離了其作為人的特質，成了被展演的“奇觀”。

一方面，從外在的視覺話語來看，在抖音平臺跨國夫妻發布的短視頻中，有相當一部分聚焦于異國伴侶的異域面孔和立體飽滿的身材：在“美納斯卡農夫婦”發布的視頻中，以廣西農村的峰林、水田為背景，身材飽滿、金發碧眼的美納斯坐在中國老式拖拉機上耕地，一幅中外結合的“奇觀”圖景展示在受眾眼前；與之相似，在“rose”發布的一則有關rose穿旗袍的視頻里，記錄rose三圍的便利貼以特寫的形式展現在視頻當中，rose飽滿的身體特征與象征中國文化的旗袍相互映照，同樣以“奇觀”的形式展現在受眾眼前。另一方面，從內在的話語表達來看，異國伴侶自身的話語也在奇觀化地展演自我。在“張踩鈴”發布的視頻中，中文水平較低的加拿大人杰米一般僅以手勢和表情充當敘事中被展演的“花瓶”，而在“西蒙和安娜”發布的視頻中，來自俄羅斯的安娜雖然中文掌握能力較好，但在敘事話語中將自己作為“奇觀”，以“忘記了俄語只會說中文”的“暴力俄羅斯人”為形象生產了大量視頻。

可以說，在抖音平臺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中，這些原本來自不同國家、生長于不同文化環境下的具體敘事者成了被展演的“奇觀”，其形象被統一模糊為“洋人”面孔下的“中國文化愛好者”。

（二）敘事主題缺乏時代關照，局限于中國美食與傳統文化

講什么“故事”是敘事的第二個層次，也是敘事的關鍵所在。然而，對抖音平臺跨國夫妻所發布短視頻的主題進行考察，可發現其往往局限于中國美食和中國傳統文化兩方面，鮮少涉及更能體現當代中國風貌的經濟發展、科技進步等主題。

研究樣本中，“中國鄉村美食”主題在“rose”所發布的視頻中占絕對數量，“#跟著rose學做菜”是該賬號近年來幾乎所有視頻都會附帶的話題；在“阿福Thomas”最新發布的50條視頻中，多達20條視頻與中國美食相關；在“張踩鈴”發布的視頻中，其丈夫杰米更是以愛吃東北美食的“大胖媳婦”的形象呈現在敘事當中。而在美食之外，盡管跨越國界的親密交往和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給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提供了多元的敘事主題，但中國功夫、中式按摩、中國傳統服飾、中國傳統節日等傳統文化主題仍是其中國敘事的主要選擇。究其原因，“老外體驗中國美食和中國傳統文化”的敘事主題在先前同類跨國夫妻博主的視頻中普遍獲得較好的反響，沿用此模式能夠在節省策劃時間的同時獲得較為穩定的視頻播放量，但這也不可避免地導致了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的窄化和同質化，長久以往不僅會使受眾產生“審美疲勞”，也會在很大程度上局限跨國夫妻的敘事維度和深度，缺乏應有的時代關照。

（三）敘事主體“單打獨斗”，難以擴大傳播聲勢

敘事主體的敘事行為是敘事的第三個層次，對敘事效果有重要影響。抖音平臺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雖然擴展了中國敘事宏大話題下的家庭視角，但這也導致其往往采取“單打獨斗”的敘事策略，始終將敘事主體局限于自己的家庭成員，缺乏與其他博主的聯動。

研究樣本中，夫妻雙方、子女以及姻親基本涵蓋了敘事中的所有人物，例如在“黑子與露哈”發布的視頻中，以夫妻和公婆四人為主要人物的敘事占絕對數量，“馬克斯和潘潘”“西蒙和安娜”“美納斯卡農夫婦”所發布視頻中的敘事也主要圍繞一家三口展開。盡管rose夫婦所發布視頻的人物中有其鄉鄰的面孔，但也僅作為背景起到輔助敘事的作用。在注意力稀缺的時代，單一的敘事主體往往會使敘事趨于扁平和同質化，有悖于社交媒體平臺的傳播邏輯，難以持續吸引受眾的注意力并進一步擴大傳播聲勢。

四、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中國敘事效果提升路徑

針對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在中國敘事中存在的問題，基于以抖音為代表的平臺特性，以構建融通中外的中國敘事體系為目標，跨國夫妻可通過豐富敘事話語、擴展敘事緯度和創新敘事方式提升其中國敘事的敘事效果。

（一）豐富敘事話語，展現立體鮮活的中國文化

敘事的單一化、同質化是制約敘事效果的重要因素，也是跨國夫妻中國敘事面臨的主要問題。實際上，本文雖然把跨國夫妻整合為一類群體進行觀察分析，但不同國別、不同常居地和不同文化適應策略組合下的每一對跨國夫妻，都擁有自己獨特的敘事話語，在中國廣袤大地上講述自己的故事。具體而言：一方面，跨國夫妻要依據自身的文化背景挖掘富有特色的敘事文本；另一方面，要提高異國伴侶在敘事中的能動性，鼓勵異國伴侶積極地參與到中國敘事當中，用“他者”的身份豐富敘事話語。如rose夫婦可以將中烏夫妻的身份背景與常居地浙江農村的地域背景相結合，一方面展示中國南方鄉村的獨特意象，如當地習俗、景觀、村民的鄉土情感等，另一方面鼓勵rose在敘事中融入自身對中國文化的理解，以中烏文化對比的獨特視角對中國文化進行多元闡釋，講述豐富多彩的中國故事，展示立體鮮活的中國文化。

（二）擴展敘事維度，講述新時代中外友誼故事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社會學家費孝通的箴言對于當今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中國不僅是歷史文化“富礦”，更是現代化高速發展的踐行者。“各美其美”要求我們不僅要在中國悠久的歷史文明長河中挖掘敘事主題和文本，更要多維度展現中國現代化建設取得的輝煌成就，進行生動多樣、貼合時代精神和風貌的中國敘事，同時還要講好中國同世界各國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達到“美美與共”的境界。跨國夫妻可以發揮其情感傳播的優勢，把夫妻雙方跨越國界和文化差異的親密關系置于不同國家、不同文化之間共通的情感追求中，講述中外命運與共的友誼故事。例如，在“西蒙和安娜”發布的視頻中，比起強調“因熱愛中國而忘記俄語”，從文化交流、中俄友誼等多角度講述新時代中俄故事，可以賦予這對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更大的時代價值。

（三）創新敘事方式，合作聯動增強敘事效果

“單打獨斗”的敘事主體選擇給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帶來了不可忽視的局限性，因此，以合作聯動的方式擴大敘事音量，從而增強敘事效果，是短視頻社交平臺跨國夫妻中國敘事發展的一個重要方向。由“洋網紅”組成的團體“歪果仁研究協會”的協同敘事為跨國夫妻的中國敘事提供了實踐示范。“歪果仁研究協會”2016年由以色列籍“洋網紅”高佑思發起成立，聚集了一批已經在中國運營社交媒體賬號的“洋網紅”，并以網紅之間合作聯動的方式展開中國敘事，力圖通過外國人的視角展示立體真實的中國，獲得大量網友的支持與喜愛。跨國夫妻們可以借鑒“歪果仁研究協會”在短視頻社交平臺的協同敘事方式，成立團體賬號，針對相關主題以合作聯動的方式生產并發布視頻，連“小家”成“大家”，打造屬于跨國夫妻這一獨特群體的傳播矩陣，充分發揮其在中國敘事中的作用。

五、結語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在新的起點上繼續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我們在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7］。中華文化既是民族的，又是世界的。踐行文化使命不僅需要深耕國內，積極傳播先進文化，更要放眼全球，講述中國的發展道路和發展理念。當前，隨著中國國際影響力的不斷提升，海外友人對于了解中國、認識中國有著強烈的渴望，他們希望通過多元渠道了解中國的文化、歷史、現狀和未來。跨國夫妻作為文化交流的橋梁，其中國敘事的傳播空間仍以國內為主，有大片海外沃土尚未開發。未來，我們要進一步挖掘跨國夫妻在中國敘事中的獨特作用，積極擴展中國故事的社交媒體傳播渠道，以全球視野構建具有中國特色、時代特征的敘事格局，為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向世界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貢獻新力量。

參考文獻：

［1］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N］.人民日報，2022-10-26（001）.

［2］熱奈特.敘事話語 新敘事話語［M］.王文融，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

［3］龍迪勇.空間敘事學［D］.上海：上海師范大學，2008：20.

［4］陳延斌，張琳.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家文化的若干思考［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7（8）：56-66.

［5］習近平.攜手構建合作共贏新伙伴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N］.人民日報，2015-09-29（002）.

［6］鄒振東.弱傳播［M］.北京：國家行政學院出版社，2018：32.

［7］習近平.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EB/OL］.（2023-08-31）［2024-01-10］.http：//www.qstheory.cn/dukan/qs/2023-08/31/c_1129834700.htm.

（責任編輯呂志遠）

A Study of Chinese Narratives of Transnational Couples on Short-video Social Platform

— Taking Tik Tok as an Example

LIU Yang1，2， QI Yu2

（1.Institute of Editing and Publishing，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1， China；

2.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1， China）

Abstract：Transnational couples have a unique role in the process of constructing the Chinese narrative system. This paper takes seven transnational couples who are active on Tik Tok as the research samples， and explor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ir Chinese narratives from narrative subjects， space， styles and perspectives. The shortcomings of transnational couples’ Chinese narratives are analyzed and countermeasures are proposed. It is necessary to enrich the narrative discourse， expand the narrative dimension， and innovate the narrative approaches to optimize the narrative effects.

Key words：transnational couples; Chinese narrative; short-video social platform; Tik T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