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背景下科研人員科研誠信問題探討

［摘 要］ 學術誠信是每一個科研工作者的安身立命之本。隨著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技術的不斷發展，尤其是ChatGPT的出現，為科研人員的科研工作提供了巨大便利，也給一些科研工作者造成了困擾。主要針對人工智能背景下科研人員的科研誠信問題進行探討，首先介紹了人工智能從20世紀50年代誕生以來的發展概況，然后從中央層面、部委層面、各省及學會團體層面全方位介紹了我國在科研誠信建設方面的政策體系，接著分別列舉了近年來典型學術不端案例以及ChatGPT興起后典型的高科技學術不端案例，深入分析其中的原因，最后從強化科研活動管理、加強科研誠信宣傳教育、激發全社會參與監管、利用新技術等手段開展學術打假等方面提出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法和對策。

［關鍵詞］ 人工智能；學術道德；科研誠信；解決措施

［中圖分類號］ G642.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9324（2024）31-0049-04 ［收稿日期］ 2023-07-26

引言

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大數據、人工智能技術正在改變人們的生活。20世紀50年代以來，人工智能領域取得了飛速發展，尤其是近10年爆發式發展，如今人工智能已經滲透到各行各業。在科學研究領域，人工智能逐漸成為專家學者進行科研的得力助手，例如在科研選題、文獻調研、報告撰寫、語言潤色等方面，人工智能的助力會使相關工作做起來得心應手、事半功倍。然而，部分學者利用人工智能等新技術，進行論文抄襲、拼接等學術不誠信行為。尤其是隨著ChatGPT的出現，高校研究生、科研工作者通過ChatGPT寫論文、編程序的現象屢見不鮮。

2021年5月28日，中國科學院第二十次院士大會、中國工程院第十五次院士大會和中國科學技術協會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召開。習近平總書記出席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廣大院士要做學術道德的楷模，堅守學術道德和科研倫理，踐行學術規范，讓學術道德和科學精神內化于心、外化于行，涵養風清氣正的科研環境，培育嚴謹求是的科學文化［1］。

一、人工智能發展概況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簡稱AI）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初期，當時一些計算機科學家開始探索如何使用計算機來模擬人類的思維過程，以達到人工智能的目標。20世紀50年代，人工智能的產物是邏輯推理和專家系統，最有名的例子是John McCarthy和他的團隊發明的LISP語言，以及他們設計的一個可以解決數學問題的程序。20世紀60年代，機器學習和自然語言處理開始發展，研究人員開始關注如何讓計算機自己學習，并嘗試使用自然語言處理技術來讓計算機理解人類語言［2］。20世紀70年代，人工智能開始在商業領域得到廣泛應用，尤其是在專家系統方面，研究人員使用規則系統來實現專家系統，并且嘗試使用知識表示和推理技術來實現自動推理。20世紀80年代，人工智能開始更加關注如何使用知識工程來處理復雜問題，并且開始使用基于數據的機器學習技術來讓計算機自動從數據中學習。20世紀90年代，人工智能開始關注神經網絡和深度學習技術，并且開始使用這些技術來處理更加復雜的任務，如圖像識別和語音識別等。到了21世紀，人工智能已經進入了大規模應用的時期，隨著云計算和大數據技術的發展，人工智能開始被應用到更廣泛的領域，如智能家居、自動駕駛、金融風控、醫療診斷等［3］。同時，深度學習技術的快速發展也帶來了人工智能的新一輪革命。人工智能誕生以來，衍生出很多智能產品，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例如，智能駕駛汽車讓無人駕駛成為可能，智能家居讓人們可以遠程控制家里的設備，ChatGPT讓各種寫總結、體會、發言稿的人不再頭疼［4］。

二、我國科研誠信建設

科研誠信主要有兩方面含義：一是科研人員在科研的過程中要誠實守信、實事求是，不弄虛作假，要尊重科學研究的結果，不得隨意篡改數據；二是在科研成果的申報和發表過程中遵守相關準則、不隨意署名，同時在科研項目的申報和評審過程中公正、客觀，不接受別人“打招呼”，也不向別人“打招呼”［5］。

我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關注科研誠信的問題，90年代開始初步建立一些科研誠信制度；進入21世紀，我國開始形成從中央到地方一系列全方位、多層次、各部門協同配合的科研誠信制度體系。其中，中央發布的文件包括《關于進一步加強科研誠信建設的若干意見》《關于進一步弘揚科學家精神加強作風和學風建設的意見》等，這些文件以建立科研誠信制度為目標，并從科研活動管理、科研風氣建設、學術不端行為等各方面提出了很多具體舉措；各部委發布的文件包括《科研誠信案件調查處理規則》《科學技術活動違規行為處理暫行規定》《科學技術活動評審工作中請托行為處理規定（試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科研不端行為調查處理辦法》等，這些文件從更具體的方面提出了科研誠信的行為準則，明確了紅線，同時給出了懲罰措施［6］。此外，據不完全統計，我國各省以及部分學會團體先后出臺了一系列關于加強科研誠信制度建設的文件和行為準則，例如廣東省發布了《廣東省科技計劃項目監督規定》《廣東省科研誠信管理辦法（試行）》等文件，浙江省發布了《浙江省科研誠信信息管理辦法》，江西省發布了《江西省關于加強科研誠信建設的實施辦法》《關于加強科技專家庫專家信用等級管理的若干規定（試行）》等政策文件?？偟膩碚f，我國已經初步形成“懲治—預防—保障”的“三位一體”科研誠信管理制度［7］。

三、學術不端案例及原因剖析

誠信是一個人在社會中生存與發展的基本準則。對于科研工作者來說，誠信更是立足于學術圈的基本前提。近年來，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引下，黨和政府狠抓科研誠信問題，查處了一大批違反科研誠信的案件，從根本上扭轉了多年來科研誠信失范比較嚴重的問題。如天津大學張××事件，天津大學退學研究生呂×用123頁的舉報材料把自己曾經的導師張××送上頭條，舉報張××和其女兒學術造假。此后，天津大學解除張××聘用合同。再如，2020年11月青島大學桂××4篇論文同時被撤稿，加上兩年前被撤的9篇文章，桂××一共被撤稿13篇論文，共28篇論文被質疑圖片問題。杭州師范大學教師郭××被曝抄襲豆瓣網友的文章做自己的論文，還曾經與丈夫一起跑到對方工作單位想要私下調解，最后其博士學位被撤銷，“高層次引進人才”的頭銜自然也被取消。

隨著人工智能的興起，新型學術不端案例大量涌現。例如，新華社報道，北京市某高校大三學生程光宇（化名）本學期要交4篇課程論文，每篇都要求在3 000字左右。程光宇沒有花時間看文獻資料、整理、摘錄、寫作，在交作業前熬了一個通宵，使用ChatGPT完成了論文。國外利用ChatGPT進行學術造假的案例更是數不勝數，據《紐約時報》報道，美國北密歇根大學（Northern Michigan University）哲學教授安東尼·奧曼（Antony Aumann）在為世界宗教課程批改論文時，讀到了他看到的“全班最好的論文”。該論文有干凈的段落、恰當的例子和嚴謹的論點。但隨后在奧曼的質問下，這名學生承認使用了ChatGPT。讓軟件代筆不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最讓人恐懼的是，ChatGPT會寫出一些不存在的論文讓查詢者使用。今年1月，一名中國網友因為導師要與他討論ChatGPT的話題，于是讓ChatGPT寫幾篇論文看看。結果，ChatGPT編造了三篇論文，標題作者概要啥都有，看上去跟真的似的。最后，這名中國網友向其導師承認這幾篇論文都是假的。

造成上述學術不端案例的原因主要有四個。一是部分科研工作者有嚴重的功利性，尤其是目前高校對研究生和教師考核的指揮棒均指向論文、項目、科研獎勵等指標，部分學生為了畢業、評獎學金，部分教師為了評職稱，將學術道德和科研誠信拋于腦后。二是部分科研工作者道德觀念淡薄，他們在道德認知和道德情況上并不認為這種行為有何不妥［8］。三是學術不端具有一定的隱蔽性。首先，科研工作者都是個體，比較分散；其次，不同學科之間差異較大，一個學科很難發現另一個學科的學術不端問題，而且同一學科的不同細分領域也存在壁壘。四是制度失當，目前我國尚未做到對學術不端行為的零容忍，尤其對于高校研究生的不誠信行為懲罰較輕，同時目前的制度重懲罰輕預防，相比于事后懲罰，更重要的是事前的預防。

四、科研誠信建設對策

（一）強化科研活動管理

充分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科技，建立健全學術誠信制度，加強對科研人員隊伍管理、科技項目管理等主要環節的監督［9］。這方面可以借鑒國外先進的做法，例如美國很多高校實施的榮譽制度，我們可以將科研人員的所有學術成果、項目申請、項目執行等活動納入大數據系統，實時更新每一位科研人員的誠信數據，保證科研活動過程透明、公正、公開。

（二）加強科研誠信宣傳教育

我們要加強科研誠信宣傳教育，多向優秀的科技工作者學習。湖南省科學技術協會曾經聯合省教育部門及中南大學在長沙市人民政府舉行“高校科學道德和學風建設宣講教育”報告會，邀請黃伯云、姚守拙、劉業翔、劉筠四位知名院士以自身經驗向1 400多名在校研究生宣講科學道德與學風建設。宣講會上，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南大學校長首先發表了重要演講，他深刻分析了近年來科研造假、學術腐敗等案例，并指出這些行為嚴重危害了科技界的公信力。他強調：我們要像體育界反“興奮劑”一樣，堅決抵制學術上的不正之風，讓科學工作成為太陽下最干凈、最值得尊敬的職業。中國科學院院士、湖南大學教授姚守拙進一步指出，學術要創新，更要講道德。他強調實事求是、不追逐名利是中國傳統的治學之道，并且呼吁學生要能分清楚什么是不道德的行為，要警惕學術腐敗。已逾80歲高齡的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南大學教授劉業翔在《談談我的科學人生》的主旨演講中，結合自身研究領域與在場師生進行了交流。中國工程院院士、湖南師范大學教授劉筠也結合自身多年來在科研、為人處世等方面的心得，提出了學生要有“踏踏實實做事，誠誠懇懇做人”的科研作風。

（三）激發全社會參與監管

一是暢通舉報途徑，各級政府、高校等專門設立學術不端行為的舉報部門，并向社會公開聯系方式和處理結果，同時可以對參與舉報的市民進行獎勵。二是形成社會共治，建立學術誠信檔案，加強科研誠信信息跨部門、跨領域共享，將科研誠信狀況與個人項目申請、職稱申報、評獎評優等掛鉤。

結語

本文從人工智能發展歷史、我國科研誠信體系建設、學術不端案例及原因剖析、科研誠信建設對策等方面進行了介紹，重點分析了人工智能背景下科研誠信的問題，并提出了相應對策。作為高校教師和科研工作者，我們要堅決擁護黨和政府狠抓科研誠信的做法，這是避免劣幣驅逐良幣，還學術界風清氣正的必要做法，也是保持我國科研工作科學可持續發展的需要；要嚴格遵循學術規范，養成良好學風；要敢于質疑、勇于創新；為發展科學事業，增強自主創新能力，建成創新型國家做出更大貢獻。

參考文獻

［1］習近平：在中國科學院第二十次院士大會、中國工程院第十五次院士大會、中國科協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講話［EB/OL］.（2021-05-29）［2023-06-26］.https：//www.cac.gov.cn/2021-05/29/c_1623877605421734.htm.

［2］張梓堃.人工智能的歷史與發展［J］.數字通信世界，2018（11）：149-150.

［3］郭毅可.論人工智能歷史、現狀與未來發展戰略［J］.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21（23）：41-53.

［4］蔡自興.人工智能產業化的歷史、現狀與發展趨勢［J］.冶金自動化，2019，43（2）：1-5.

［5］陳秀萍，楊燁，黃慈音，等.科研誠信管理與認知進展［J］.中華醫學科研管理雜志，2016（1）：8-10.

［6］高文洋，李楊錦鈺，劉義鵬.新時代我國科研誠信制度建設概述［J］.學會，2022（1）：42-46+59.

［7］李真真，黃小茹.中國科研誠信面臨的突出問題及解決路徑［J］.科學與社會，2017（3）：107-120.

［8］黃月薪.媒體融合背景下科技論文的學術不端治理與科研誠信建設［J］.天津科技，2021（12）：74-77.

［9］李群.基于大數據分析的科研誠信管理體系建設研究［J］.科技廣場，2022（1）：90-96.

Research on Integrity of Researchers in the Contex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bstract： Academic integrity is the foundation of life of every scientific researcher. With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new technologies such a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big data， especially the emergence of ChatGPT， it has provided great convenience for the scientific work of researchers， but also caused trouble to some researchers. The research integrity of researcher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s discussed. Firstly， it introduces the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ince its birth in the 1950s， and then comprehensively introduces policy system of China on the construction of scientific research integrity from the level of central government， ministries， provinces and society groups. Then， it lists the typical academic misconduct cases in recent years and the typical high-tech academic cases after the rise of ChatGPT， deeply analyzes the reasons， and finally puts forward practical solutions and countermeasures from the aspects of strengthening the management of scientific research activities， strengthening the publicity and education of scientific research integrity， stimulating the whole society to participate in the supervision， and using new technologies to carry out academic anti-counterfeiting.

Key word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cademic ethics; research integrity; solution mea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