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數字人民幣發展便利境外來華游客支付

入境外籍游客支付現狀

近年來，我國移動支付發展迅速，普及率達86%，處于世界領先水平，入境外籍游客可使用支付寶、微信、云閃付等進行移動支付。在針對境外來華游客的支付方面，政府也推行“大額刷卡、小額掃碼、現金兜底”的多層次、多元化支付思路，具體包括：

一、推動POS機受理境外卡。外籍來滬人員持有Unionpay、Visa、Master等標識境外銀行卡，可在有相應受理標識的商戶刷卡支付。受理境外卡的POS機目前已基本覆蓋上海的主要機場、重點商圈、三星級以上酒店、商業綜合體、特色旅游點、離境退稅商店、會展等旅游生活場景的重點商戶，并將持續擴展覆蓋面。

二、在重點城市口岸增設外幣兌換設施。入境外籍游客可以在上海等重點城市口岸有貨幣兌換標識的銀行網點、外幣兌換機構以及自助兌換機等直接用外幣兌換人民幣現金。

三、鼓勵商業銀行加大對入境外籍游客的服務力度。外籍來滬人員可攜帶有效身份證件包括：護照、港澳居民來往內地通行證、臺灣居民來往大陸通行證、外國人永久居留身份證、港澳居民居住證、臺灣居民居住證以及法律、行政法規規定的其他身份證明文件至重點城市口岸的主要商業銀行網點開立人民幣銀行賬戶，辦理境內銀行卡。

四、推動小面額的現金在重點口岸城市投放等。例如，上海市已構建一定范圍的現鈔服務網絡，入境外籍游客可通過ATM、CRS、銀行網點柜臺、本外幣兌換點等渠道提取人民幣大額和小額現鈔。

盡管如此，現有支付基礎設施在服務入境外籍游客支付需求時仍存在不足。比如，因為境外卡支付涉及貨幣兌換、匯率波動、外幣結算周期較長等問題，增加了風險和成本，使得外卡支付的費率和受理風險均大大高于本地支付，導致外卡收單業務萎縮，許多外卡受理終端退出市場，商家也更傾向于引導境外來華游客使用支付寶和微信等移動支付。同時，由于境外來華游客的支付習慣和安全隱私觀念差異，導致即便有微信、支付寶、銀聯旅行通卡（E-money卡）、上海銀行華付通“tourcard”等支付方式，并且監管機構也指導支付機構將外籍來華人員使用移動支付的單筆交易限額由1000美元提高到5000美元，但外國游客對移動支付的接受度仍舊較低。而且，這些移動支付也存在應用場景限制、交易數據安全等問題有待提高的情況。

探索數字人民幣作為解決境外來華游客支付不便痛點的破題方案之一，先后在2022年北京冬季奧運會和2023年杭州亞運會小范圍試點使用，有機會通過提升擴大面向境外來華人士提供支付服務的能力，也為推動人民幣國際化提供新的思路和路徑。

入境外籍游客支付存在的問題

入境外籍游客不愿意或不能完成身份認證 一方面，入境外籍游客出于安全隱患和隱私保護的考慮，不愿意配合提供本國政府監管要求的基礎信息以滿足反洗錢需要；另一方面，受國際金融制裁的約束，我國無法向部分國家的入境外籍游客，如朝鮮、伊朗等國游客提供金融服務。

境外卡支付受理場景有限 為了滿足境外人士支付需求，數字人民幣需要擴展更多支付受理場景。但由于受理成本高、國際信用卡收取商戶的通道費較高（在國際信用卡主流卡中，VISA和MASTER收取的通道費基本為2.5%，商戶還需要申請專門的POS機），而銀聯信用卡在國內向商戶收取手續費用只有0.5%—0.6%左右，因而大部分中小商戶并不接受國際信用卡支付。同時，由于面臨盜刷和拒付風險，承擔結算功能還會向商戶收取一定的保證金等原因，境內商戶受理外卡支付的意愿不強烈，受理場景有限。此外，缺乏統一技術或流程標準也導致各機構場景建設進度不一且實現方式各異。

消費和支付習慣差異 境外用戶受到安全、隱私等觀念的影響，支付習慣仍然以銀行卡、現金等方式為主。

數字人民幣普及率仍有待提高 目前，數字人民幣還未能實現日常生活領域全覆蓋。一方面，缺乏統一技術或流程標準導致各機構場景建設進度不一且實現方式各異；另一方面，數字人民幣App缺乏場景黏性，相關衍生功能缺失；另外，包含數字人民幣受理的聚合支付尚未全面覆蓋。

便利入境外籍游客支付的相關建議

進一步完善并推廣境外數字人民幣錢包功能 2023年9月22日，數字人民幣App推出了“先充后用”功能。該功能專為境外版（即使用境外手機號開通數字人民幣App版本的用戶）而設計。境外人士可以下載“數字人民幣”App并注冊個人四類數幣錢包，通過綁定Visa和MasterCard的境外卡為數字人民幣錢包充值，并用于支付。如果余額充足，境外用戶可以將余額存回到境外卡中，即境外人士使用的是外幣，通過自動的匯率換算，境外錢包里的余額會自動轉化為數字人民幣。建議中國駐外使領館簽證處、我國各入境處設置專門的數字人民幣服務柜臺窗口，向入境外籍游客普及數字人民幣的法定地位與安全性，并幫助他們開立數字人民幣錢包，用于國內短途旅行支付。

完善數字人民幣應用場景解決方案 建議委托業內具備數字化能力的支付龍頭企業提供數字人民幣應用場景解決方案。對于第三方支付機構而言，支付業務是其生存發展的生命線，其針對細分領域定制產品方案、進行產品創新的能力相較傳統銀行更強，觸達底層商戶群體并積極營銷商戶的意愿及能力更強，在數字人民幣場景建設、聚合支付、商業化推廣等方面總體優勢更加明顯。

比如，目前10家銀行作為數字人民幣的的運營機構，向匯付天下提供數字人民幣服務功能接口。匯付天下通過二次開發，將原有的支付收單功能進行聚合，向商戶提供支持數字人民幣支付收單功能的整體解決方案。匯付擁有豐富的數字化運營經驗和強大的數字化能力，針對數字人民幣的應用場景，可以進一步與各方SaaS共創運營和產品解決方案，豐富數字人民幣的應用場景，滿足入境外籍游客的支付需求。

提高對數字人民幣的消費政策扶持 通過消費政策扶持，完善拓寬應用場景，進一步提高數字人民幣使用率，形成消費習慣和支付生態。建議監管部門推出長效、持續性且多樣化的激勵計劃。例如，提供滿減折扣、積分獎勵等方式，以鼓勵消費者采用數字人民幣支付。同時，通過廣泛的宣傳和市場教育活動，普及數字人民幣的知識，特別是其安全性、便利性和優越性。通過一系列舉措，盡快使數字人民幣從試點走向常態化應用，達到類似于微信、支付寶的普及程度，從而實現應用場景豐富、支付渠道暢通、使用體驗提升。

向入境外籍游客推廣數字人民幣硬錢包 針對部分不愿意使用電子錢包的入境外籍游客，為充分適配他們的刷卡消費習慣，降低其適應成本，充分促進跨境消費潛力釋放，建議可以積極探索外卡自助兌換數字人民幣硬錢包模式，即境外來華人士可以申領數字人民幣硬錢包用于日常支付。比如，2023年深圳開展了全國首次數字人民幣跨境消費節活動，探索外卡自助兌換數字人民幣硬錢包模式。同年，杭州亞運主題數字人民幣硬錢包也可在賽事側工商銀行金融服務點現場兌換。入境外籍游客申領后，可以在擺放數字人民幣受理標識的線下商戶使用數字人民幣，也可在滴滴、美團、攜程、去哪兒、京東等線上平臺使用。

作者單位：民盟上海市銀行綜合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