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效應研究

摘要：基于體育與旅游的關聯性、互補性以及融合發展的現實需求，對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效應進行分析。研究認為：產業關聯和耦合、技術進步和創新、消費需求和產業政策是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因素；在耦合機理和價值創造機理作用下，核心價值活動識別、核心價值活動解構—重構、融合型產業價值鏈形成是其動態發展過程；研究結果：宏觀區域性的聯動與發展產生聚合效應、中觀產業突破與創新形成輻射效應和微觀產品的更新與生成具有衍生效應。

關鍵詞：產業融合；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社會效應

中國式現代化體育強國建設的內涵包含了人與自然的生態體育治理方式，體育旅游作為詮釋其最好的發展方式，與人民健康、旅游需求、綠色消費相關^[1]。伴隨信息技術的發展、改革和擴散以及消費者需求拉動，一種新的產業創新方式即產業融合通過重塑產業結構和產業形態顛覆了傳統產業發展的邏輯，成為新時代新經濟引領的潮流。2014年國務院發布的《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的若干意見》提出了“促進體育產業與其他產業相互融合”^[2]；2018年，國家民委、國家體育總局印發的《關于進一步加強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工作的指導意見》提出：“推進少數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文化等融合發展”^[3]。基于此，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發展航向明確，也正在不斷實行實踐之路和上升通道，其融合的動力因素來自哪，發展過程的動態怎樣，又會產生如何社會效應？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日照市在2018年奧運會和2019年全運會后，依附水上資源優勢建設了一系列體育旅游項目，加速了健身需求和旅游經濟轉型（劉曉明，2014）；廣西文化和旅游局2021年數據顯示，廣西壯族“三月三”旅游人數達1577.58萬人，旅游消費達125.36億（廣西文化和旅游局，2021）；作為十大民族傳統體育特色之鄉，民族傳統體育示范基地，廣西也打造了特色旅游縣（胡建忠，2018）；云南體育旅游平臺數據統計，云南體育旅游產業具有9條精品線路、11個旅游目的地、21項體育賽事（陳政思琦，2022）。綜上，目前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發展處于探索上升階段，通過厘清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動力因素，剖析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發展過程，解析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社會效應，以期為民族傳統體育的現代化發展和區域經濟的轉型提供參考。

1 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動力因素

1.1 產業關聯和耦合是內在基礎

產業關聯是相關不同產業融合的基礎條件，耦合是不同產業系統各要素相互作用雙向影響并能融為一體，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在資源、技術、市場關聯的強弱直接決定了產業融合的有效推進。民族傳統體育的滲透力和影響力與旅游產業關聯作用凸顯，體現在體育賽事、節慶體育活動、表演以及相關的上下游產業如休閑、康養、娛樂等，其視覺觀賞、娛樂體驗、民俗表演、文創產品是提升旅游產業吸引群體的重要資源^[4]。民族傳統體育為旅游產業提供更多的民俗特色資源，創造新的產品和消費需求同時驅動了經濟利益的增值，在產業鏈角度來說建立了經濟利益的聯系；旅游產業為體育產業擴大了經營模式和消費渠道，上升了自身的利潤價值空間，在產品服務、內容、規模等方面享受資產通用、要素滲透以及資源互補，提升了更深層次的關聯性。

1.2 技術進步和創新是基礎環境和關鍵條件

技術創新是從生產驅動角度分析，是產業融合的催化劑和動力。技術進步和創新在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之間的滲透與擴散中引發了技術融合，技術融合以標準和規劃2種融合手段進而實現產業間的技術基礎和邊界模糊，促進產業融合^[5]。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融合于技術創新首先體現在技術開發，如湘西鳳凰古城推出的實景文化演藝品《煙雨鳳凰》，將苗族文化和民族傳統體育項目以嶄新的方式，運用現代化技術手段融入大型情景劇中進行現代化傳承和弘揚^[6]；其次是開發成本的降低，依托當地民族傳統體育活動資源，降低成本投入或以“嵌入式”融合方式開發新的旅游目的地、體驗項目以及新的文創產品，以提高產品質量和服務。如2020年融水縣自治區九萬山森林圍繞周邊村寨建設民俗活動、文旅活動、休閑體育、康養等一體化康養小鎮項目^[7]。

1.3 消費需求和產業政策是宏觀環境

需求是社會不斷進步的動力，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我們奮斗的目標。當前我國居民消費結構升級轉型，“十三五”期間人均旅游都在4次以上，在共享經濟政策和成果的同時，人民需求從低向高進階，從生活必需品向高品質消費品過渡，其中體育多元化的功能滿足人民健康休閑生活的追求。首先，在追求時尚與個性化的階段，民族體育的健身、娛樂、文化傳承等多種復合價值，迎合了消費客群對旅游產品和消費內容以及旅游方式多樣化、體驗式的潛在需求；其次，2014年《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的若干意見》、2016年《關于推進體育旅游融合發展的合作協議》《關于大力發展體育旅游的指導意見》、2018年《關于進一步加強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工作的指導意見》等文件客觀上為體育產業與旅游產業間的融合發展提供了支持性的政策和寬松的制度環境。

2 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發展過程

產業融合是一個系統的動態發展過程，結合耦合機理和價值創造機理，民族傳統旅游產業融合表現為通過民族傳統體育產業鏈和旅游產業鏈的解構—截取與選擇—重構，從而形成民族傳統旅游產業價值活動的識別、創新、創造與增值，完善與創新新業態產業鏈^[9]。

2.1 核心價值活動識別

價值創造是企業的目的和核心，作為服務行業的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通過價值鏈上的體育賽事、節慶、休閑價值創造活動向游客提供服務和產品，借助技術信息化將創新思維附加于真實的價值增值^[10]。如那達慕傳統體育項目旅游盛會，依附區域民族節慶體育資源優勢，塑造了具有傳統特色的內蒙古體育賽事形象和文化盛會，以“男兒三藝”為核心創新時代民俗項目體驗和文化旅游商品創新，形成了具有特色文化氣息的文化產品作用于文化創意旅游活動，極大地豐富了旅游客群的心理需求，同時擴大了旅游市場的客群，提升了自身現代化發展的空間，創新原有產業功能價值屬性。顯然，甄別價值活動的核心是不同產業融合的前期，民族傳統體育產業在融合中的滲透和提升效應促進了旅游資源、旅游產品、旅游文化、旅游體驗的可持續；旅游產業在融合中的引致和擴散效應豐富了民族文化傳播形式、開闊了民族體育的市場空間，保護和傳承了民族體育特色傳統文化，促進了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社會和經濟效益。

2.2 核心價值活動“解構—重構”

在產業價值鏈視角下，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價值活動的“解構—重構”，即是根據市場需求在二者各自業態價值中截取具有“融合點”的文化演藝、傳統民俗演藝、體育賽事、休閑娛樂、觀賞旅游、商務會展等價值活動單元，以滲透、延伸、重組的融合方式進行價值系統的重構^[11]。以廣西田陽縣“布洛陀”民俗文化旅游節為例，滲透融合在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的交叉是雙向滲透的，該縣依托當地自然、人文和社會資源，建造了一系列景區，并將民族傳統體育表演和比賽如斗牛、拋繡球列入旅游景區規劃形成品牌效應，2018年數據顯示游客人數達到30萬人次^[12]；延伸融合如布洛陀之夜的文藝演出、古城的斗牛表演比賽以售票形式設立了專門的斗牛場、民族服裝會展等，借助文化創意業促進體育與旅游各方面的聯姻；景點餐廳門口的民俗表演、觀景大道的跳竹竿、斗牛場的文藝演出、祭祀“布洛陀”時的銅鼓舞、師公舞和螞拐舞等，這種模式不僅使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內部相關的上下游產業憑借融合點的核心價值活動聯系到一起進行重組融合，而且適應市場需求、提升產業結構升級，實現新型產業的引出^[13]。

2.3 融合型產業價值鏈形成

從產業發展的角度看，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業融合憑借節慶、產業集群、特色民俗項目等平臺，經過重組融合形成民族傳統體育節慶業、體育競賽業、體育演藝業和旅游文化創意產業等新形態^[14]。從旅游資源角度，民族傳統體育特有的文化資源、物質資源、群眾基礎等，具有開發成本不高而且帶動性強的特點，成為民族文化旅游、體育旅游的旅游經濟發展資源^[15]；從經濟利益角度，政府、企業、村寨主體合作開發有效利用民族體育資源，帶動周圍其他相關上下游的產業進行跨產業經營，通過資源共享、功能互補和要素滲透創新技術變革、迎合市場需求，拓展新的消費市場和經營渠道，改變各自原有的產業結構和經濟增長方式，產生新的產業績效空間以使利益最大化，促進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新業態的產生和形成融合型的產業價值鏈的增值^[9]。內蒙古的那達慕不僅有夏季的傳統體育項目旅游盛會，借助內蒙古東北部天然地理優勢，冬季的那達慕除了傳統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外還開展了冰雪品牌賽事，帶動了周邊娛樂、餐飲、商貿、旅游形成了冰雪旅游新產業；2017 年內蒙古以“廣袤的面積+冰雪資源”為優勢，以重新融合模式產生新的賽事資源，舉辦了冰雪中國汽車場地越野錦標賽，形成了新的發展模式^[13]。

3 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社會效應解析

3.1 宏觀聚合效應：區域性的聯動與發展

宏觀的區域政策、管理形式和市場把控需要政府的引導和協調，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融合需政府各部門、企業、景區、村寨各因子的配合協同，以此延伸對其他產業具有杠桿作用而產生聚合效應，拉動區域的聯動和發展。首先，依靠節慶體育資源提升體育旅游的文化內涵、旅游產品的創新和獨特的旅游體驗，升華旅游的亮點和賣點，形成獨特的區域體育旅游風格和理念，建立區域品牌形象、擴大影響力，帶動周邊相關產業活動，改變傳統消費觀念，促進區域經濟的增長；其次，旅游產業可擴大民族傳統體育資源的市場空間、提升體育旅游文化品質、豐富民族體育文化的交流與傳播，無形中增加人們之間的社會交往和良好氛圍，從而提升區域和諧穩定和人的幸福感；再次，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的融合可以帶動政府對區域相關建筑、景觀、生態環境的重新規劃，重塑當地區域特色品牌形象和民族體育風情，維護其內在生命活力和吸引力，保證了區域內產業之間的可持續聯動和發展。如王剛（2020）研究閩南地區LT村宋江陣文化空間生產中，博物館、廣場、武術景觀改造等和村落精英、武術組織、武林大會拉動地方文化品牌創立。

3.2 中觀輻射效應：產業突破與創新

熊彼特在《經濟發展概論》中指出，創新是把一種新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結合”引入生產體系。民族傳統體育旅游融合就是產業創新、突破與提升，一方面，從產業創新視角審視體育產業、旅游產業和其他相關產業的融合，通過橫向與縱向的深化來促進新體育產業價值鏈的完善和形成，催生新的產業形態以實現價值功能多元化^[16]；另一方面，產業突破與提升可打破體育與旅游產業的互動性不強、資源利用低、集聚效應弱等問題，滿足市場高層次需求，實現產業內部或不同產業間資源的流動和優化配置，提升產業績效空間，逐步實現輻射當地社會、文化、經濟整體的能量積聚。如黔東南苗族地區的“傳統節慶體育文化創意+自然資源+互動體驗”模式，開展賽龍舟、逛古城、吃美食等活動，創新與產生了民族傳統體育旅游業作為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新業態^[17]；田陽縣的舞獅運動以布洛陀民俗文化旅游節為載體，舞獅的獅頭蘊含了壯族獨特的文化內涵，設計、制作程序與復雜帶動了當地制造業、紡織業、印刷業的發展，特有的舞獅表演運動帶動了演藝業、文化創意業和傳媒業的進步與提升，二者相關產業間的融合同時促進了旅游產業績效空間的突破與創新，加速實現輻射效應的能量釋放^[14]。

3.3 微觀衍生效應：產品的更新與生成

產品的更新與生成是產業融合的關鍵環節，同時也取決于供給方即融合的主體，融合的產品直接決定了是否具備核心競爭力^[5]。在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的作用下，相關產業內部和產業之間發生技術、業務和企業融合時導致舊產品生成要素的更新與衍生新產品的生成。從市場營銷角度看，一個產品的有效經濟效益，除了在于商品的制作工藝、材質、包裝等，還在于市場上的客群量，產品和市場是相互促進、相互影響。民族傳統體育資源的有效利用和挖掘可使旅游產品、文旅商品的更新與生成更具鮮明特色，凸顯當地傳統文化風格，更符合新時代高級化市場需求，以搶占市場份額。通過延展體文旅產品要素互為一體，有效激發產品更新與創新，產品更新是對舊產品生成要素的刪減和增加，新產品的生成是根據當地的特有文化和代表性圖案、文字、表演等，或者為了提升產品的質量而與其他產業合作創造的創新性產品，以拉動市場需求和規模^[15]。黔東南苗族傳統節慶體育通過與旅游產業融合，衍生了《魅力黔東南.神秘從江》文化演藝產品、獨木龍舟繡品、木雕及手工嗩吶等體育文化商品、影視作品等；那達慕節慶體育旅游中把傳統的馬術、摔跤、賽駱駝、布魯等生成為旅游體驗產品，戶外用品的裝備產品不僅符合內蒙古沙漠、草原的特征，更是促進體育消費的連鎖效應。

4 結語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體育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能滿足群眾多樣化、健康化、精神化的旅游需求和休閑、健身、康養一體化的需求，同時也是滿足人民美好生活向往的上升階段，對提升經濟轉型、保護生態文明、發展綠色旅游有重要意義。民族傳統體育與旅游產業二者間要素的協同、資源的共享和功能的互補，豐富了旅游產品體系、盤活了民族傳統體育資源、擴大了市場需求空間，在內外部驅動力各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通過產業鏈的解構—重構過程促進了產業融合，延長了產業鏈價值，提升了附加值，以宏觀聚合、中觀輻射、微觀衍生對社會產生各種效應。總之，民族傳統體育旅游產業融合在新時代背景下創新了產業結構、優化了功能升級、提升了系統結構的融合發展，推動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發展和區域社會經濟文化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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