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必須堅持”與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中國化的新境界

摘要：“六個必須堅持”分別對應于對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中的群眾史觀、世界物質統一性原理、認識和實踐辯證關系的原理、事物矛盾運動原理和社會基本矛盾分析法、唯物辯證法的普遍聯系和發展變化等觀點的繼承和發展，是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中國化時代化的最新理論成果。從學理性貢獻的角度深化對“六個必須堅持”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繼續推進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必須掌握好、運用好“六個必須堅持”。

關鍵詞：“六個必須堅持”；理論創新；世界觀；方法論；中國化

基金項目：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特別委托項目“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研究”（2023MYB002）

中圖分類號：B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24）10-0005-08

黨的二十大報告從“六個必須堅持”即必須堅持人民至上、必須堅持自信自立、必須堅持守正創新、必須堅持問題導向、必須堅持系統觀念、必須堅持胸懷天下的角度，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作出了科學的闡釋，明確地指出“不斷譜寫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篇章，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的莊嚴歷史責任。繼續推進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首先要把握好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堅持好、運用好貫穿其中的立場觀點方法”。（1）“兩個結合”（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和“六個必須堅持”都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根本遵循，而“兩個結合”是“六個必須堅持”的生成路徑。《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明確指出了“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堅持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深刻總結并充分運用黨成立以來的歷史經驗，從新的實際出發，創立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2）既然“兩個結合”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生成路徑，那它當然也是這一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生成路徑。而“六個必須堅持”則是對“兩個結合”在世界觀方法論層面的最新理論成果，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科學闡釋。學界目前對“六個必須堅持”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意義已經展開了一些研究，取得了較好的研究成果。但客觀地說，此項研究的學理性基礎還有待進一步加強，特別是把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中的相關原理和觀點提升到“六個必須堅持”中的每一個必須堅持的層面上來加以貫徹和運用，這到底體現了什么樣的理論創新，這種理論創新何以體現了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中國化的新境界等問題，還有進一步深化的理論空間。本文試圖在這方面做一些思考，以求教于學界同仁。

一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與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的關系是什么？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理論問題。習近平曾多次談到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來觀察和解決問題。在2013年6月18日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他就明確地指出：“黨的先進性和黨的執政地位都不是一勞永逸、一成不變的，過去先進不等于現在先進，現在先進不等于永遠先進；過去擁有不等于現在擁有，現在擁有不等于永遠擁有。這是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察問題得出的結論。”（3）在2014年8月20日紀念鄧小平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中，他指出：“我們要學習鄧小平同志善于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察世界、處理問題的思想方法和領導藝術，掌握真實情況，把握客觀規律，發揚務實高效、不尚空談的工作作風，踏踏實實把黨的基本理論、基本路線、基本綱領、基本經驗、基本要求貫徹落實好。”（4） 2017年7月26日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精神，迎接黨的十九大”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的講話中，他強調指出：“認識和把握我國社會發展的階段性特征，要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從歷史和現實、理論和實踐、國內和國際等的結合上進行思考，從我國社會發展的歷史方位上來思考，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大局出發進行思考，得出正確結論。”（5） 2017年10月1b0387b63ac8904b7b90f015ae23760a4ed5af086525964ef9a95425f2f3841e98日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明確地指出：“我們黨堅持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為指導，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緊密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和實踐要求，以全新的視野深化對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進行艱辛理論探索，取得重大理論創新成果，形成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6）此段講話明確地指出了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對于形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性，因而對于我們理解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與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之間的辯證關系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之后，在2018年5月4日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2018年12月18日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2019年1月21日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堅持底線思維著力防范化解重大風險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的講話、2019年春季學期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中青年干部培訓班開班式上的講話、2019年3月18日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的講話、2020年9月28日在主持中共十九屆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三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2020年10月29日中共十九屆五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2021年11月8日中共十九屆六中全會上所作的關于《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的說明等場合，都強調了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的重要性。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又一次明確地談到了這一點：“中國共產黨人深刻認識到，只有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堅持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才能正確回答時代和實踐提出的重大問題，才能始終保持馬克思主義的蓬勃生機和旺盛活力。”（7）可見，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是我們黨必須始終堅持的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

正因為如此，我們不能從形而上學立場出發把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解讀為兩個孤立要素之間的關系，而應該從唯物辯證法的角度把它們理解為后者是前者的中國化時代化的最新理論成果。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語境中，我們仍然要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但這種堅持和運用不是對體現在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那里的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進行簡單的重復，更不是對他們運用這種世界觀和方法論處理實際問題時所得出的具體結論和詞句的簡單背誦，而是運用這種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來解決新時代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不斷回答中國之問、世界之問、人民之問、時代之問，形成與時俱進的理論成果，更好地指導中國實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就是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在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來解決新時代中國實際問題的過程中形成的與時俱進的創新性理論成果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因此，在新時代中國的實踐語境中，對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的堅持運用，就是要堅持好、運用好、把握好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堅持好、運用好貫穿其中的立場觀點方法（即“六個必須堅持”）。

二

我們有必要來具體考察一下“六個必須堅持”為什么是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最新理論成果，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科學闡釋。

必須堅持人民至上，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在堅持和運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中的人民群眾是歷史創造者的觀點（群眾史觀）來解決新時代中國實際問題時所形成的與時俱進的理論成果。群眾史觀的核心是馬克思主義的人民性立場。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對其理論的人民性立場作出過清晰的闡述。馬克思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指出：“歷史活動是群眾的活動，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8）這是他們對人民群眾作為革命主體的明確界定。盡管在其唯物史觀成熟之后，馬克思恩格斯對人民的直接論述不是太多，但他們通過無產階級這一具體的歷史的人民群眾的視角，清晰地展現了其人民觀的豐富內容。對他們來說，由于無產階級革命是這一階級自身所推動的革命，而不是別的階級為無產階級所實施的革命，因而，人民不僅是革命的動力主體，而且還是其目標主體，無產階級革命就是為了實現人民大眾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之目標的；由于無產階級的需求是隨著社會生產方式的改變而不斷變化的，在私有制條件下，無產階級的需要只能被壓縮在維持基本生存的層面上，而在共產主義社會，這種需要就會躍升到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的層次，因而，對馬克思恩格斯來說，人民作為需求主體的內涵是具有具體性、歷史性特征的；雖然無產階級的革命實踐能力在私有制條件下因受到與私有制相關的思維方式等的影響而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局限性，但隨著資本主義私有制內在矛盾的展開，伴隨推翻私有制的革命事業的進展，無產階級的實踐能力必將因擺脫上述思維方式而獲得重要的發展，因而，對馬克思恩格斯來說，人民的實踐能力是可以不斷被激發的、歷史地生成的東西。馬克思恩格斯的這種人民觀為以后的社會主義運動對人民觀的繼承和發展奠定了重要的方法論基礎。

在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各個時期，馬克思主義的群眾史觀有著不同的具體化方式。譬如，當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革命的語境中強調“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9）的時候，其側重點在于充分調動和發揮中國人民的革命力量，取得抗日戰爭的全面勝利。這體現了對馬克思主義人民觀之動力主體維度的相關思想的繼承和發展。當鄧小平在改革開放的語境中強調“我們共產黨人的最高理想是實現共產主義，在不同歷史階段又有代表那個階段最廣大人民利益的奮斗綱領。因此我們才能夠團結和動員最廣大的人民群眾，叫做萬眾一心”（10）的時候，其側重點在于對馬克思主義人民觀之需求主體和動力主體維度的相關思想的繼承和發展。江澤民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8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八十年的實踐啟示我們，必須始終緊緊依靠人民群眾，誠心誠意為人民謀利益，從人民群眾中汲取前進的不竭力量。始終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是我們黨戰勝各種困難和風險、不斷取得事業成功的根本保證。”（11）胡錦濤在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指出：“必須更加自覺地把以人為本作為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核心立場，始終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黨和國家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尊重人民首創精神，保障人民各項權益，不斷在實現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上取得新成效。”（12）這些都是對馬克思主義群眾史觀的繼承和發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把群眾史觀的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創新性地提出了必須堅持人民至上的重要觀點。這一觀點不再僅僅側重于人民作為目標主體、動力主體、需求主體等若干維度上的某一個或幾個的內容，而是把上述幾個維度辯證地統一于必須堅持人民至上的立場觀點方法之中。由此，它首先包含了把群眾史觀中的人民作為革命或建設的目標主體的內容，提升到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的高度來加以理解，從而賦予了站穩人民立場以更高層次的內涵。“只要我們始終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堅持黨的群眾路線，始終牢記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堅持為人民執政、靠人民執政，堅持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堅定不移走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道路，就一定能夠領導人民奪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的更大勝利，任何想把中國共產黨同中國人民分割開來、對立起來的企圖就永遠不會得逞。”（13）其次，它包含了把群眾史觀中人民作為需求主體的內容，提升到更全面和更具體的層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新變化，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廣泛，不僅有對物質文化生活的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也日益增長。把握住社會主要矛盾的這種新變化，通過大力提升發展的質量和效益來更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這既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的莊嚴承諾和奮斗目標，也是中國共產黨人對把握人民愿望這一觀點的更深刻和更具前瞻性的理解。只有在必須堅持人民至上的層面上來理解把握人民愿望，才可能達及如此深刻的維度。再次，它包含了把群眾史觀中人民作為動力主體的內容，提升到發揮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的高度來加以理解，從而賦予了尊重人民創造、集中人民智慧以更具體化的形式。“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黨的理論是來自人民、為了人民、造福人民的理論，人民的創造性實踐是理論創新的不竭源泉。”（14）由此，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方法論中的必須堅持人民至上，不應該僅僅被解讀為一種價值立場，而是集價值立場、指導原則、發展路徑于一身的科學的立場觀點和方法。

必須堅持自信自立，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在堅持和運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中的世界的物質統一性原理來解決新時代中國具體問題時所形成的創新性觀點。在當代中國的實踐語境中，堅持世界的物質統一性原理，就是堅持一切從客觀實際出發。中國共產黨人之所以必須堅持自信自立，是因為我們黨百年奮斗的歷程就是在堅持自信自立的前提下走出來的。“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從近代以后的深重苦難走向偉大復興的光明前景，從來就沒有教科書，更沒有現成答案。黨的百年奮斗成功道路是黨領導人民獨立自主探索開辟出來的，馬克思主義的中國篇章是中國共產黨人依靠自身力量實踐出來的，貫穿其中的一個基本點就是中國的問題必須從中國基本國情出發，由中國人自己來解答。”（15）在理論和實踐創新的過程中堅持自信自立，就是要與對國外的東西照抄照搬、食洋不化的方法劃清界限，但也絕不意味著可以保守僵化、刻舟求劍。

當代中國最大的客觀實際是我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但與此同時，這種客觀實際也是不斷變化的，我們既要看到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沒有變，也要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且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又進入新的發展階段。這標志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個歷史階段進入了新時代這一新的歷史方位，在這個新的歷史方位上我國目前又處在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新發展階段。在這種情況下，把堅持和運用世界物質統一性原理、堅持一切從客觀實際出發，提升到必須堅持自信自立的層面上來加以貫徹和落實，就是要研究歷史規律，洞察時代大勢，把握歷史主動。人類歷史發展有其客觀規律，這個發展過程中的每個歷史方位都有其時代大勢。從必須堅持自信自立的層面來理解一切從實際出發，并非意味著拘泥于經驗現實而保守僵化，也不意味著可以食洋不化，而是強調必須從2ERvkzE5AcOBZ8ZuzrpaY92A+vL3XFGs5+cN3A11m/A=掌握歷史規律和時代大勢的角度來深化對一切從客觀實際出發這一方法論原則的認識和理解，從而更有力地推進經濟社會的健康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是在遵循歷史規律和時代大勢的前提下探索開辟出來的，因此，我們要堅定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目前正處在新發展階段這一重要的發展時期，我們要乘著這一歷史大勢，緊緊抓住這一發展時機。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有“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镃基，不如待時”（《孟子·公孫丑上》）的觀點，我們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以更加積極的歷史擔當和創造精神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創新發展作出新的貢獻。

三

必須堅持守正創新，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在學習運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中的認識和實踐辯證關系的基本原理來解決新時代中國具體問題時所形成的與時俱進的理論成果。中國共產黨人在革命和建設的各個時期都始終強調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前提下不斷推進理論創新。譬如，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談話》中，毛澤東針對當時黨內出現的學哲學只要讀《反杜林論》《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就夠了，其他的書可以不必讀的觀點，明確地指出：“這種觀點是錯的。馬克思這些老祖宗的書，必須讀，他們的基本原理必須遵守，這是第一。但是，任何國家的共產黨，任何國家的思想界，都要創造新的理論，寫出新的著作，產生自己的理論家，來為當前的政治服務，單靠老祖宗是不行的。……我們在第二次國內戰爭末期和抗戰初期寫了《實踐論》《矛盾論》，這些都是適應于當時的需要而不能不寫的。現在，我們已經進入社會主義時代，出現了一系列的新問題，如果單有《實踐論》《矛盾論》，不適應新的需要，寫出新的著作，形成新的理論，也是不行的。”（16）

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語境中，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提出了必須堅持守正創新的觀點，把對認識和實踐辯證關系的基本原理的堅持和運用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首先，這一6GronWK8bBLhFi1r6z7fvgxgaPLcSoISlC0i6r3NixI=觀點不再限于學習哲學的理論層面，而是上升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創新和理論創新的層面上來談論認識和實踐的辯證關系問題，來談論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問題，因而，它所強調的“守正”，便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不動搖的基礎上，再增加了堅持黨的全面領導不動搖、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動搖等重要內容，從而使“守正”的內涵更加豐富。其次，這一觀點所談論的“創新”，也不再限于因為實踐中出現了新問題，所以才需要形成新的理論，而是在這一理論層面的基礎上，再增加了通過深入研究歷史發展規律和大勢，掌握新時代新征程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歷史主動，自覺地發揚歷史主動精神和創新精神，“不斷拓展認識的廣度和深度，敢于說前人沒有說過的新話，敢于干前人沒有干過的事情，以新的理論指導新的實踐”。（17）也就是說，這種創新還深入到了堅持理論指導和實踐探索辯證統一、實現理論創新和實踐創新良性互動的層面上，從而在新時代的實踐語境中創新性地深化了對認識與實踐辯證關系的認識。

必須堅持問題導向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把辯證唯物主義的事物矛盾運動的基本原理、歷史唯物主義的社會基本矛盾分析法，運用于解決當代中國實際問題時所形成的重要觀點。中國共產黨人歷來重視直面和解決實踐中出現的各種問題，以此來推動革命和建設事業的健康發展。毛澤東在《論十大關系》中指出：“這十種關系，都是矛盾。世界是由矛盾組成的。沒有矛盾就沒有世界。我們的任務，是要正確處理這些矛盾。……我們一定要努力把黨內黨外、國內國外的一切積極的因素，直接的、間接的積極因素，全部調動起來，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18）鄧小平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中明確地指出：“在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進程中，必然會出現許多我們不熟悉的、預想不到的新情況和新問題。尤其是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的改革，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它涉及的面很廣，涉及一大批人的切身利益，一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復雜情況和問題，一定會遇到重重障礙。……我們應當充滿信心。只要我們信任群眾，走群眾路線，把情況和問題向群眾講明白，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任何障礙都可以排除。”（19）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在直面和解決實踐進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和矛盾的基礎上，進一步凝練出了必須堅持問題導向的立場觀點方法。從破解實踐難題，到必須堅持問題導向，這是一種繼承和發展的關系。在新時代實踐語境中之所以必須提升到堅持問題導向的理論層面上，在我看來，其原因有二：第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發展階段，我們正在干著前人沒有干過的事情，正在說著前人沒有說過的新話。因此，在我們的前進道路上不再是零星地碰到一些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是必須面對比以前更為復雜的問題和矛盾。“我們面臨的矛盾更加復雜，既有過去長期積累而成的矛盾，也有在解決舊矛盾過程中新產生的矛盾，大量的還是隨著形勢環境變化新出現的矛盾。”（20）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增強問題意識、堅持問題導向，把認識和化解矛盾作為打開工作局面的突破口。譬如，在近年來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國際經濟循環格局發生深度調整的情況下，我國的經濟循環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面對這些新問題，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堅持問題導向，明確地提出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重要觀點。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在必須堅持問題導向的層面上，便能清晰地顯現出“這是把握未來發展主動權的戰略性布局和先手棋，是新發展階段要著力推動完成的重大歷史任務，也是貫徹新發展理念的重大舉措”。（21）而如果我們只是把這些新問題放在零星出現的特定問題的層面上來加以看待，那就很容易把上述戰略性布局和先手棋誤解為只是一種被迫之舉和權宜之計。第二，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語境中，我們所遭遇的新問題的艱巨程度也明顯加大。為此，我們必須要增強問題意識、堅持問題導向，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聚焦實踐遇到的新問題、改革發展穩定存在的深層次問題、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國際變局中的重大問題、黨的建設面臨的突出問題，不斷提出真正解決問題的新理念新思路新辦法”。（22）譬如，在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中的共享發展理念時，如果我們只是把它當作一個孤立的問題來看待，那就很容易要么做一些超越當下發展階段的事情，把共享當成某種抽象的目標來加以實現；要么因為在當下階段實現此目標還存在著一些實際困難而在逐步實現共同富裕方面無所作為。但如果我們上升到必須堅持問題導向的層面上，那就能把此問題的解決放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發展進程中來看待，從而根據現有條件把能做的事情盡量做起來，積小勝為大勝，不斷朝著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標前進。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提出的全民共享、全面共享、共建共享、漸進共享的理念，就是在必須堅持問題導向的原則指導下，對共享發展思想的深度詮釋與具體實踐。

四

必須堅持系統觀念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中的唯物辯證法的根本方法運用于新時代中國具體實踐時所形成的創新性理論成果。唯物辯證法強調，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來觀察事物。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是運用唯物辯證法研究和解決實際問題的典范。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把德國唯心主義哲學家強調的觀念問題，放在現實歷史進程中各要素之間的相互聯系和不斷發展的解讀視域下，不僅科學地剖析了觀念或精神要素的上層建筑特征，而且還深刻地從生產力與交往形式內在矛盾運動的層面揭示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把被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孤立看待的經濟問題，放在經濟與政治、社會關系、文化等多維度要素之間的相互聯系及發展變化的視域下來看待，從而通過剩余價值概念的得出而科學地揭示了資本主義必然滅亡的客觀規律。這些都是運用唯物辯證法的成功例子。

中國共產黨人在革命和建設的各個時期也都成功地運用唯物辯證法，從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入手來分析和解讀各種具體問題。毛澤東在《矛盾論》中不僅對唯物辯證法的內涵作出了清晰的闡釋：“和形而上學的宇宙觀相反，唯物辯證法的宇宙觀主張從事物的內部、從一事物對他事物的關系去研究事物的發展，即把事物的發展看作是事物內部的必然的自己的運動，而每一事物的運動都和它的周圍其他事物互相聯系著和互相影響著。”（23） 而且還把唯物辯證法運用于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具體實際，深刻地闡明了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主要矛盾與非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與非主要方面等要素之間的辯證關系。鄧小平在改革開放的語境中也十分重視運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來分析具體問題。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講話中談到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經濟政策時，他指出：“在經濟政策上，我認為要允許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企業、一部分工人農民，由于辛勤努力成績大而收入先多一些，生活先好起來。一部分人生活先好起來，就必然產生極大的示范力量，影響左鄰右舍，帶動其他地區、其他單位的人們向他們學習。這樣，就會使整個國民經濟不斷地波浪式地向前發展，使全國各族人民都能比較快地富裕起來。”（24）試想，如果不從普遍聯系和發展的唯物辯證法出發，如果只是把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看作某種孤立的現象，那就很難得出上述深刻的改革理念。江澤民在談到要利用各種有利條件來發展社會主義生產力、胡錦濤在談到科學發展觀的基本要求時，也都堅持和運用了普遍聯系和發展的唯物辯證法觀點。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實踐語境中，我國社會的各種利益關系變得十分復雜，調整利益關系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習近平指出：“我們要善于通過歷史看現實、透過現象看本質，把握好全局和局部、當前和長遠、宏觀和微觀、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特殊和一般的關系，不斷提高戰略思維、歷史思維、辯證思維、系統思維、創新思維、法治思維、底線思維能力，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謀劃、整體性推進黨和國家各項事業提供科學思想方法。”（25）這是對“必須堅持系統觀念”之科學內涵的準確揭示。我們在理解這一觀點時要注意以下兩點：第一，必須堅持系統觀念這一科學論斷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把唯物辯證法所強調的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與新時代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而形成的與時俱進的理論成果，它在堅持和運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的基礎上，進一步凸顯和強調了用全面系統的觀點觀察和研究事物的重要性。在“辯證唯物主義是中國共產黨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重要講話中，習近平指出：“我們一方面要加強調查研究，準確把握客觀實際，真正掌握規律；另一方面要堅持發展地而不是靜止地、全面地而不是片面地、系統地而不是零散地、普遍聯系地而不是單一孤立地觀察事物，妥善處理各種重大關系。”（26）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指出：“只有用普遍聯系的、全面系統的、發展變化的觀點觀察事物，才能把握事物發展規律。”（27）由此，“必須堅持系統觀念”中的“系統觀念”，不是指與普遍聯系和發展變化的觀點相區別的、單一的系統觀念，而是指把普遍聯系的、全面系統的、發展變化的這三個要素整合在一起的、具有更為完整和豐富內涵的“系統觀念”。第二，此處的“系統觀念”是指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到的戰略思維、歷史思維等七種思維能力的辯證統一，而不是單指其中的第四項思維即系統思維。上述七種思維能力是一個整體，而不是七種孤立的思維能力的拼湊。當我們把必須堅持系統觀念的立場觀點方法，運用到對現實問題的分析中時，我們既要通過歷史看現實，從而彰顯戰略思維、歷史思維，尤其是要運用大歷史觀來深刻地觀察和分析現實，又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彰顯辯證思維，同時還要把握好全局和局部、當前和長遠、宏觀和微觀、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等各種復雜關系，彰顯系統思維、創新思維、法治思維、底線思維等多維度的思維能力，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為前瞻性思考和全局性謀劃提供科學的思想方法。

必須堅持胸懷天下同樣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把唯物辯證法的基本原理運用于新時代中國具體實際時所形成的與時俱進的重要觀點。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把唯物辯證法運用于人類歷史進程研究并建構起唯物史觀的基本觀點時，就十分注重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來解讀社會歷史發展的深層內涵。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恩格斯在談到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時指出：“各個相互影響的活動范圍在這個發展進程中越是擴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閉狀態由于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滅得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28）但他們同時也指出，在私有制條件下，這種世界歷史性的活動是受到世界市場這種異己力量支配的，因而并不意味著個人的真正解放。只有在消滅私有制的基礎上，個人才能真正地擺脫民族和區域的局限并與整個世界的生產發生實際的聯系，從而獲得全面的生產和創造的能力。應該說，馬克思恩格斯的這種世界歷史思想充分地凸顯了在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思考社會發展問題時所必須堅持的具體歷史性原則，從而為以后的社會主義理論家思考社會發展的時空維度提供了科學的方法論基礎。

中國共產黨人在革命和建設的各個時期都堅持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來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并且在運用這一唯物辯證法的基本觀點時始終堅持具體歷史性原則。毛澤東在建國初期關于我國經濟建設路徑的談話中明確地強調了不能關起來門來搞建設。“中國不僅要自己料理自己，自己過生活，還應該對別的國家和民族進行幫助，對世界有些益處。同別的國家一樣，不僅要為自己而且還要對世界做些貢獻。和別的國家互相幫助，發展經濟關系，尤其是我們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國家之間互相了解、交流經驗，很有必要。搞經濟關門是不行的，需要交換。”（29）聯系到當時我國所處的國際政治經濟環境可以看出，毛澤東的這種觀點充分體現了在當時的時空維度框架內思考中國經濟發展路徑的世界眼光。鄧小平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語境中，通過對外開放的“窗口”，把中國共產黨人思考經濟社會發展時的世界眼光提升到了一個新高度。在談到社會主義的最根本任務就是發展生產力時，他指出：“目標確定了，從何處著手呢？就要尊重社會經濟發展規律，搞兩個開放，一個對外開放，一個對內開放。對外開放具有重要意義，任何一個國家要發展，孤立起來，閉關自守是不可能的，不加強國際交往，不引進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先進科學技術和資金，是不可能的。”（30）這是在改革開放的語境中對中國經濟發展之時空維度的深刻思考，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在新的實踐語境中對唯物辯證法之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的堅持和發展。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進一步發展，江澤民從和而不同的角度對人類各種文明協調發展的具體路徑的重要論述，胡錦濤從尊重差異、促進和諧的角度對建設一個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的具體機制的重要論述，都是在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解決中國具體實際問題的過程中所形成的創新性理論觀點。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把對唯物辯證法之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的堅持和運用，提升到了必須堅持胸懷天下的理論和實踐層面上，使之擁有了更具原創性的豐富內涵。

一方面，必須堅持胸懷天下意味著當代中國共產黨人拓展世界眼光的追求已經上升到了洞察人類發展進步潮流、探索人類歷史發展規律的層面上。當我國處于“站起來”和“富起來”階段的時候，我們對世界眼光的堅守和拓展主要體現在充分利用與別國的經濟、技術、資金等方面的交往與交流，來促進我國本身的經濟社會發展。同時，堅定地站在發展中國家的立場上來捍衛世界經濟政治秩序的公平性，是我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這是我們在當時的實踐語境中對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的堅持和運用的具體方式，在具體的實踐過程中取得了重要的建設成就。隨著我國進入“強起來”的發展階段，世界所經歷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特征也更為鮮明，世界多極化和經濟全球化處于深刻變化之中。習近平2021年7月6日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領導人峰會上的主旨講話中明確地指出：“今天，人類社會再次面臨何去何從的歷史當口，是敵視對立還是相互尊重？是封閉脫鉤還是開放合作？是零和博弈還是互利共贏？選擇就在我們手中，責任就在我們肩上。”（31）在這種情況下，作為負責任的發展中大國，中國在思考民族復興和人類進步的深刻命題時所具有的時空維度，就不能僅僅滿足于維護世界經濟政治秩序的公平等方面，而應該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站在洞察人類進步發展潮流、把握人類歷史發展規律的高度上。“中國共產黨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黨，也是為人類謀進步、為世界謀大同的黨。我們要拓展世界眼光，深刻洞察人類發展進步潮流，積極回應各國人民普遍關切，為解決人類面臨的共同問題作出貢獻，以海納百川的寬闊胸襟借鑒吸收人類一切優秀文明成果，推動建設更加美好的世界。”（32）這就是我們強調要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站在人類進步的一邊，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做出更大貢獻的原因。

另一方面，必須堅持胸懷天下意味著我們在堅持和運用普遍聯系和發展的觀點時要具有更鮮明的歷史主動精神。當馬克思恩格斯在強調隨著私有制的滅亡，人類個體將真正擁有全面的生產和創造能力，并將這種能力置于自己的控制和駕馭之下時，他們除了強調歷史客觀規律的重要性之外，也在強調人類本身在遵循歷史客觀規律的基礎上，抓住歷史機遇，發揮歷史主動精神，積極推動社會形態變革的重要性。在唯物辯證法的視域中，尊重歷史客觀規律和發揮歷史主動精神從來都是辯證統一的。在當下的實踐語境中，既然人類社會再次面臨何去何從的歷史當口，而選擇的權利又在我們自己手中，那么，我們當然要掌握民族復興和人類進步事業的歷史主動，用自己的自覺擔當來推動和促進人類歷史朝著正確的一邊前進。具體來說，要擔負起引領方向的責任，幫助世界各國從“本國優先”的狹窄視域中解脫出來，導向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方向；要擔負起凝聚共識的責任，以寬廣胸懷理解不同文明對價值目標的內涵的認識，尊重不同國家人民對價值實現路徑的探索，用具體的、現實的方式來堅守和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要擔負起促進發展的責任，提升全球發展的公平性、有效性、協同性；要擔負起加強合作的責任，攜手應對全球性的風險和挑戰；要擔負起完善治理的責任，不斷增強為人民謀幸福的能力。（33）

總之，“六個必須堅持”中的每一個“必須堅持”都是對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相關思想的創新性發展，充分體現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方法論的原創性和深刻性，同時也清晰地彰顯了其生成路徑即“兩個結合”所具有的理論建構力及思想效應。從“六個必須堅持”的學理性貢獻的角度來深刻領會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所蘊含的立場觀點方法，既可以幫助我們在繼續推進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的進程中，更好地把握好、運用好“六個必須堅持”，又可以使我們更清晰地把握“兩個結合”對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重要作用。

注釋：

（1）（7）（14）（15）（17）（22）（25）（27）（32）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5—16、14、16、16、17、17、17、17、18頁。

（2）（13） 《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23—24、66頁。

（3）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 第1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367頁。

（4）（5）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7、61頁。

（6）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 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15頁。

（8）（28）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87、540—541頁。

（9） 《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31頁。

（10）（30） 《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90、117頁。

（11） 《江澤民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271頁。

（12） 《胡錦濤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618頁。

（16）（29） 《毛澤東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09、71頁。

（18） 《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44頁。

（19）（24） 《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52、152頁。

（20）（26） 習近平：《辯證唯物主義是中國共產黨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求是》2019年第1期。

（21）（31）（33）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外文出版社2022年版，第175、424、424—426頁。

（23） 《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01頁。

作者簡介：唐正東，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社會理論研究中心暨哲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江蘇南京，210023。

（責任編輯 胡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