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國際傳播理論與實踐需要順勢而為以適應時代之變?!叭蚰戏健币耘f秩序的解構者和新秩序積極建構者的姿態,引起了包括美國等西方國家在內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中國作為“全球南方”的當然成員,既要有面向“全球南方”傳播的實踐策略,通過細分傳播對象、置換傳播內容、輸出傳播技術推進協同、加強引領、加快賦能整合“全球南方”國家傳播體系,又要有背靠“全球南方”傳播的理論自覺,通過打造傳播共同體貫通“全球中國”南北國際傳播網絡,講好“全球南方故事”,推進“全球中國”融合敘事傳播,最終打破東西方“二元論”和南北方“二元論”的窠臼,打開中國面向全球的國際傳播新格局。
【關鍵詞】國際傳播 全球南方 實踐策略 理論自覺 新格局
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變,俄烏沖突仍未結束,巴以沖突持續升級,英國爆發13年來最大規模騷亂,美國總統大選日益焦灼,全球治理體系面臨進一步失序和失范風險,而國際傳播格局“西強東弱”、“北強南弱”情勢未見根本性逆轉。具有跨國、跨區域特質的“全球南方”(Global South)異軍突起,經濟上快速增長、政治上獨立自強,匯聚起了重塑國際秩序的重要力量,蘊含了改變國際傳播格局的結構性張力。中國作為“全球南方”的當然成員,應借力“全球南方”并加強與既有布局的對接,加快構建多渠道、立體式對外傳播格局,以構建更有效力的國際傳播體系,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①
一、捍衛“全球南方”身份:中國國際傳播轉向的邏輯起點
“全球南方”并不是一個明確的空間概念,而是泛指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太平洋島嶼等地區的發展中國家,與1955年萬隆會議的召開、20世紀60年代不結盟運動(Non-Aligned Movement)的興起以及77國集團(G77)的成立等史實有著時空上接續關系,經歷了非殖民化、全球化和新興經濟體群體性崛起三個時期,并實現了由“體系內的反抗者”到“審時度勢的融入者”再到“積極的能動者”的身份變化。②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統計數據顯示,2023年新興經濟體與發展中經濟體的國內生產總值占全球經濟份額已達58.9%;政治上獨立自省,在俄烏沖突、巴以沖突等問題上秉持了與美西方不同的立場,其非西方屬性成為了現有國際秩序的變革性力量。③
“全球南方”的勃興在改變全球地緣政治格局的同時也不斷影響著國際輿論場域,圍繞中國和“全球南方”的相關問題逐漸被納入西方媒體議程。借相關議題對中國進行輿論圍剿已成為美西方維系其全球傳播霸權的一部分。一方面,美西方通過各種舉措拉攏南方國家,發起外交攻勢。例如,2023年七國集團廣島峰會、2024年第60屆慕尼黑安全會議都前所未有地加強了與“全球南方”的鏈接;美國在非洲推出“洛比托走廊”(Lobito Corridor)以抗衡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另一方面,美國及其盟友竭力分化中國與南方國家關系。在國際輿論上,用“掠奪性的新殖民主義”(Predatory Neocolonialism)、“債務陷阱”(Debt Trap)等話語陷阱污名化中國與非洲各國的經濟合作。在行動上,2023年3月,美國眾議院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是發展中國家法案》(PRC Is Not A Developing Country Act) ,2023年6月,美國參議院外委會又通過《終止中國發展中國家地位法案》(Ending China’s Developing Nation Status Act),企圖剝奪中國的發展中國家地位,進而將中國推至“全球南方”的對立面。
“中國是發展中國家”這一事實既有無可爭辯的國情依據,又有各主要國際組織高度認可。聯合國開發計劃署2004年發布的《打造全球南方》報告明確將中國列為“全球南方”國家。④世界銀行數據顯示,2021年中國人均國民總收入(GNI)為11880美元,位列世界第68位,尚未達到發達國家門檻。⑤中國是“全球南方”的當然成員,不僅與其他南方國家在爭取國家獨立和民族解放歷程中構筑了緊密聯系,更是其堅定謀FYMtnBuzs1QMfLJ19suBoUtscW8PYUg/U5RlU0DLTU4=發展的重要伙伴。美西方對中國的輿論圍剿不僅無法切斷中國與南方國家所建立的既有鏈接,更無法抹去一直以來中國為其發展和南南合作所作出的不懈努力。面對國際傳播格局結構性失衡和美國傳播霸權的進一步延伸,中國國際傳播需要與“全球南方”共筑統一戰線,將自20世紀追求“一個世界,多種聲音”并建立世界信息傳播新秩序的愿景變為現實。
二、面向“全球南方”傳播:中國國際傳播轉向的實踐策略
世界人口有70%生活在“全球南方”,是中國國際傳播重點爭取的對象,打破西方話語和傳播壟斷是中國和其他“全球南方”國家的共同夙愿?!叭蚰戏健痹诮洕?、政治等領域有力沖擊了西方所主導的國際秩序,也加速了去中心化和多極化國際傳播格局的建成。中國要通過細分傳播對象、置換傳播內容、提高傳播技術的傳播實踐,實質性協同推進、加強引領、加快賦能優化南方國家傳播體系。面向“全球南方”傳播,不是另起爐灶,而是將其嵌入中國既有國際傳播體系的一種新進路,并以此為基撬動國際傳播板塊位移,消解美西方傳播霸權,增強中國全球影響力。
(一)細分傳播對象,推動精誠合作的中國主張落地
正因為“全球南方”是一個超越地理和經濟范疇的概念,沒有明確的權力架構體系,國家經濟發展水平、社會文化差異較大,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缺乏凝聚力,不僅部分成員呈內部競爭之勢,還遭遇西方國家的分化。如印度連續舉辦三屆“全球南方國家之聲”的線上峰會都未邀請中國,在某種程度上配合了西方的“去中國化”。這值得中國警惕并加快實施面向“全球南方”主要成員的傳播策略。
針對當前形勢,廣泛傳播團結協作的中國主張是面向“全球南方”傳播的較優策略。一是開展分區域傳播。利用好中國-東盟、中非、中拉、中阿論壇等“1+N”南南多邊合作平臺,深化中“南”合作,實施分區域精準傳播。2024年3月,中國國際電視臺(CGTN)增加了南非、博茨瓦納、納米比亞、津巴布韋等近600萬人使用的茨瓦納語和巴拉圭、阿根廷和巴西等地600萬人使用的瓜拉尼語等,國際傳播語言增至80種;⑥二是強化周邊傳播。中國鄰國大多是“全球南方”國家。要發揮各省國際傳播中心等機構傳播樞紐作用,積極開展與鄰國媒體交往,加強民心聯通,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在亞洲,尤其是中華文明圈,推進話語融通,形成具有一定共識的亞洲立場。⑦三是加強對“全球南方”大國傳播。中國與印度、印尼、南非、巴西、埃及、沙特、土耳其等“全球搖擺國家”(Global Swing States)⑧都是國際傳播秩序重塑的重要利益攸關方,需要通過“一國一策”式的精準傳播打通傳播堵點,維護共同利益,深化合作。
(二)置換傳播內容,加強自主發展式中國道路引領
國際傳播秩序發展演變有其自身底層邏輯。無論是以英國為中心的帝國傳播秩序還是以美國為中心的國際和全球傳播秩序的確立,都有英美當時在全球的經濟實力、政治影響力和國際傳播技術實力為其背書。⑨“全球南方”的群體性崛起既有了賦能的實力,又有了祛魅的動力。西方發展傳播學所倡導的“現代化范式”(modernization paradigm )與其全球傳播的擴張密不可分,不僅將后發國家裹挾進美國全球傳播體系,還加深其依附性,而這與“全球南方”國家去殖民化,尋找適合自身發展道路的愿望和本心背道而馳。
面向“全球南方”的國際傳播需要擺脫對美西方“擺事實、講道理”傳播路徑的依賴,進行內容置換,結合“全球南方”國家的發展需求和文化特殊性,協助推進其現代化進程。中國的發展道路是去“西方中心主義”的,是中國人民結合中國文化語境自主探索出來的理論總結,為“全球南方”提供了關于發展和現代性的另外一種注解。⑩中國要牢牢把握中國道路的定義權,通過雙邊、多邊以及全球合作平臺的搭建與國際傳播機制的重塑,幫助“全球南方”找到適合自身發展道路并分享中國發展機遇,提供更多國際公共產品。2023年中非貿易額達2821億美元,中國已連續15年保持非洲第一大貿易伙伴地位,11非洲已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受益者。中國道路對“全球南方”國家的吸引力就是中國的國際傳播力。
(三)提升傳播技術,加快“數字華流”中國方案賦能
信息與傳播技術(ICTs)顛覆性變革和數字媒介的興起對國際傳播體系形成劇烈沖擊,延展了國際傳播場域的博弈空間,以生成式語言大模型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術將進一步加大南北數字鴻溝。“北方媒體富地”(the media-rich North)到“南方地區”(the South)的信息流動會更加不平衡,12美國仍可憑借以臉書、X平臺、WhatsApp等全球性社交平臺為代表的數字媒介在一定程度上重塑南方國家的社會與文化。如美國跨國公司對南非的數字生態系統的架構進行了“帝國式”的控制。13而來自國際電信聯盟(ITU)數據顯示,2023年全球仍有33%的人口沒有接入互聯網。14在國際傳播已發生鮮明平臺化轉向的現實語境下, 15面向“全球南方”的國際傳播需通過中國“數字出?!睆浐线@些國家發展鴻溝,幫助其獲得更多屬于當下和未來的媒介資源。
經過多年發展,中國已在5G技術、人工智能、量子通信技術等領域處于領先地位,并將顛覆性地推動國際傳播格局的重構。中國不僅擁有微博、微信、起點國際、希音(SHEIN)等平臺,還通過主辦世界互聯網大會實質性推動全球數字治理。新一輪國際傳播技術范式變革為中國等新興國家反抗西方霸權,建構更公平合理的傳播秩序提供了突破口,南方國家平臺使用的“實用主義”(platform pragmatism)特點和“拼貼”(platform bricolage)策略16將為中國數字出海提供新的使用場景。中國需繼續推進以中非“非洲信息高速公路”、“中國+中亞”互聯網、中巴光纖干線等為代表的“數字絲綢之路”的網絡基礎設施建設,加緊推進電信技術國際標準化;發揮數字公共產品在產業鏈構建中的樞紐作用,并重組“全球南方”國家產業鏈分工,彌合發展赤字,推進數字普惠化;推動數字技術和在地文化的深度融合,打造本土化數字媒體平臺,潛移默化形塑對象國生活方式?!皵底殖龊!睂橹貥嫺庸胶獾膰H信息傳播新秩序打下堅實的基礎。
三、背靠“全球南方”傳播:“全球中國”國際傳播的理論想象
“全球南方”這一概念不僅意味著所含涉的國家在全球分布上的廣泛性,更意味著其對全球秩序的有力影響。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其關涉的國家利益必然是全球性的。因此,必須在更廣闊的歷史和未來視野里審視全球之中國與“全球南方”關系,將“南方中國”的視點更新為“全球中國”的視角,并基于此構建更為完善的國際傳播體系。背靠“全球南方”傳播,是為了在當前“西強東弱”語境下,基于面向“全球南方”的國際傳播實踐,通過理論自覺和探索,打破東西方“二元論”和南北方“二元論”的窠臼,從而打開中國面向全球的國際傳播新格局。
(一)打造傳播共同體,貫通“全球中國”南北國際傳播網絡
“全球南方”國家訴求不一,區域組織縱橫交錯,中國可在面向“全球南方”傳播實踐的基礎上建立最廣泛的統一戰線,全方位地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推動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全球文明倡議等全球倡議落地。中國可借助“1+N”多邊國際平臺初步凝聚共識,推動塑造“全球南方”的集體意識,如中非達累斯薩拉姆共識(The Africa-China Dar es Salaam Consensus)等,并在聯合國、二十國集團(G20)等重要平臺為“全球南方”國家的合法權益積極發聲,貫通“全球南方”與全球間的良性信息流動。
通過構建“共商、共建、共享”的傳播共同體,貫通中國天南地北的國際傳播體系,是中國重塑國際傳播新秩序的理論追求。因此,要加緊推進中國媒體在“全球南方”重要國家覆蓋率,加強與其他“全球南方”國內國際傳播體系的鏈接與協同,深化文化交流,及時協調雙方官方及民間立場,增進輿論互動。在此基礎上,以國家間的傳媒合作驅動區域、跨區域層次的互聯互通,打造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的傳播的共同體,促進不同國家、種族、宗教、文化群體間的平等交流,爭取形成凝聚“全球南方”集體行動框架的傳播平臺。同時,加強中國在“全球南方”傳播網絡及傳播平臺與中國在美西方已日趨完善的國際傳播體系間的聯動與呼應,及時創新全球敘事路徑,形成南北媒體平臺聯合和輿論互動,提升“全球中國”的國際話語權。
(二)講好“全球南方故事”,推進“全球中國”融合敘事傳播
西方國家憑借其先進的傳播技術霸權和無可匹敵的國際傳播網絡主導了全球性敘事,但其所講述的“全球南方”國家故事卻充滿了偏見。有研究顯示,美聯社和路透社在2021年格拉斯哥氣候峰會關于南方國家氣候變化議題的518篇報道中仍傾向于將其塑造成“造成破壞的”“未盡責的”以及“需要幫助的”媒介形象。17“全球中國”國際傳播不應滿足于單純講好中國故事,還要將中國故事編織進“全球南方”故事中,講好中國的“全球南方”故事;將“全球南方”故事融入全球語境之中,講好“全球南方”視域里的全球故事和全球視野里的“全球南方”故事。
打造傳播共同體,對于強化“全球南方”國家主體性地位,幫助其擺脫對前宗主國文化路徑依賴,創建新的國際話語空間,提高國際話語權有重要意義。中國可借機增進互惠性理解,與其一起講述被遮蔽、被忽略的故事。通過話語融通和有效變通,實現中國故事與“全球南方”故事在敘事形態、敘事方式、敘事媒介等方面的融合。不但要講好南方國家追求民族獨立、去殖民化的歷史故事,講好金磚“擴容增量”、參與共建“一帶一路”現代發展故事,還要講好中國援外故事,提供與西方不同的真實媒體視角,發出“全球南方”自己的聲音。如中外合作拍攝,在中坦兩國取景,講述援助馬里、坦桑尼亞、塞內加爾等30多個非洲國家中國醫療隊故事的電視劇《歡迎來到麥樂村》,憑借故事融合和精良制作贏得了良好口碑。
四、結語
作為“全球南方”的當然成員,中國始終同其他發展中國家同呼吸、共命運,向160多個國家提供了援助,和150多個國家攜手共建“一帶一路”,發展合作覆蓋了減貧、糧食安全、抗疫、氣候變化等多個領域,與美西方“小院高墻”“脫鉤斷鏈”以及陣營化外交形成了鮮明對比。關涉全球多方利益的中國的國際傳播應順勢轉向“全球南方”,緊緊圍繞發展中國家這一身份,面向并背靠“全球南方”,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和落實三大全球倡議為指引,統籌好與“全球南方”國家、區域組織關系,加強“全球南方”傳播的系統性、學理性研究,深化多元“全球南方”傳播實踐,以更好應對世界之變、歷史之變和時代之變,助力中國國際傳播體系的進一步完善和以“一個世界,多種聲音”為核心理念的國際傳播新格局盡快形成。
本文系湖北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項目編號:21Y11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李思樂系湖北中醫藥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國際傳播學博士,湖北時珍實驗室研究員;于洋系山東大學國際教育學院研究員,國際傳播學博士
「注釋」
①《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網站,https://www.gov.cn/zhengce/202407/content_6963770. htm,2024年7月21日。
②周桂銀:《全球南方崛起與當代國際秩序變革》,《國際政治研究》2024年第1期,第7頁、第83-113頁。
③王明國:《從邊緣性反抗到結構性重塑:“全球南方”與國際秩序轉型》,《太平洋學報》2024年第5期,第15-30頁。
④白樂:《“全球南方”為世界政治經濟版圖帶來重大變革》,《中國社會科學報》2024年3月20日,第3版。
⑤史青:《中國永遠是發展中國家大家庭的一員》,《人民日報》2023年4月12日,第15版。
⑥《80種!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新增12個海外傳播語種》,央廣網,https://news. cnr.cn/native/gd/20240308/t20240308_526621427.shtml,2024年3月8日。
⑦廖圣清《:以科研賦能國際傳播智庫建設》《,云南日報》2023年5月31日,第6版。
⑧趙建偉:《美國戰略學術界對“全球南方”的認知與辯論》,《國際論壇》2024年第4期,第65-86頁、第157頁。
⑨龍小農:《金磚國家重構全球傳播秩序:歷史依據與現實路徑》,《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19年第6期,第73-79頁、第85頁。
⑩沈國麟《:國際傳播理論范式更替和全球傳播秩序——與斯巴克斯教授的對話》,《新聞記者》2013年第9期,第43-47頁。
11王文濤:《共同開創中非經貿合作新局面》,《人民日報》2024年9月3日,第 10 版。
12達雅·屠蘇、盛陽:《多極化世界的全球傳播重構》,《全球傳媒學刊》2019年第6期,第92-102頁。
13邁克爾·奎特、顧海燕:《數字殖民主義:美帝國與全球南方的新帝國主義》,《國外理論動態》2022年第3期,第112-122頁。
14《2023年全球未接入互聯網的人口持續下降至26億》,國際電信聯盟網站,https://www.itu.int/zh/mediacentre/Pages/PR-2023-09-12-universal-andmeaningful-connectivity-by-2030.aspx,2023年9月12日。
15馬龍、毛萬熙:《平臺出海背景下國際傳播政經維度的裂隙與彌合》,《浙江學刊》2024年第3期,第102-111頁。
16劉沫瀟、拉斯馬斯·克萊斯·尼爾森、費代麗卡·凱魯比尼:《全球南方數字新聞機構的平臺使用》,《青年記者》2022年第23期,第97-98頁。
17邵昱誠、朱家輝、周吳君京:《媒介中的空間博弈——基于西方主流媒體氣候峰會報道的內容分析》,《東南傳播》2022年第9期,第96-100頁。
責編: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