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教育現代化視角下教師身份的重構

[摘 要]關于教師身份的研究歷來已久，在我國不同的歷史發展時期，教師身份呈現不同的特點與內容，一直處于變化當中。教師身份嬗變的原因大致可以歸為三類：現實原因、理論原因和觀念原因。在新時代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視角下，教師身份大致呈現三個維度，一是教育身份，教師需要打破原先的桎梏，作為研究者從事教育活動；二是作為文化的傳承者，處理好傳統文化的繼承和傳播問題；三是作為生態人的身份，為祖國培養下一代生態人。

[關鍵詞]教師身份；研究者；文化傳承者；生態人

[中圖分類號] G640" " " " " "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8-2549（2024） 10-0060-05

隨著中共中央、國務院《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的出臺，特別是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為促進構建教育強國、人才強國、科技強國、文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就必須造就一支黨和人民滿意的高素質專業化創新型教師隊伍。黨的二十大追求中國式現代化，教育方面同樣應當追求中國式現代化，即中國式教育現代化。教師作為教育領域最基本的構成要素，同時也是教育改革與發展中最基礎的參與者，理應為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發展作出貢獻。而這其中提出的“高素質、專業化、創新型”的要求，不僅是黨和國家對于教師隊伍的訴求，更是時代與社會賦予教師的責任，是家長與學生對于教師的期待。這種種也能表明教師職業需要隨著時代的發展而產生變化，因而新的要求的提出就不得不將教師的身份重新進行審視。

一、教師身份的歷史考察

教師是一種職業，更是一種身份。作為身份的教師，注重的是專業性以及象征性。然而教師的身份并不是單一的，可以說，自“教師”產生以來，就是帶著多重維度的身份的。從制度的角度來看，教師從產生到發展大概經歷了學官型教師身份、學者型教師身份到單位人教師身份的嬗變。[1]

早在西周時期，“學在官府”“官師一體”是最主要的特征，教師由國家的行政官員擔任，教育與政治密切關聯，教師能夠教授的知識也都是圍繞著政治開展，學生學習的目的也主要是為了能夠參與政治。后來隨著私學的盛行，盡管依然存在著“學而優則仕”的說法，學生學習依然是為了做官，但是在這個時期教育擁有了更多的自主性與獨立性，隨之而來的是這個時期的教師身份主要變成了學者型，他們以自己的經驗和知識教授學生，宣傳自己的思想見解和理論主張，但大多也都圍繞著科舉考試的內容進行。單位人的教師身份則是以現代的教師為代表，國家賦予了教師的合法身份，法律規定了教師的責任與義務，教師在這個時期變成了一個官方認可的職業，教師的地位也獲得了法律的認可。

從教師具體的工作內容來看，我國古代教師的身份大致有這幾種：化民成俗者、教民成才者、訓民成奴者。[2]教師具體的工作內容與時代密切相關，教育淪為統治者的工具，教師的身份也都圍繞著統治階級確立。在奴隸社會以及封建社會，統治者的意志變成了主導教育的主要因素，因而教育的內容皆是圍繞鞏固統治者的地位而展開，等級制度將人的地位固化，想要改變身份就必須得通過學習得到晉升，學習者學習的都是固化思維的“死知識”，而教師也淪為固化民眾思想的“工具人”。

從經濟收入來看，教師的收入普遍不高，直至新中國成立初期，教師的地位依然處于一個很尷尬的地位，“清貧的教書人”應當是對教師這一職業最恰當的概括。改革開放以來，教師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有了變化，但是這種變化對于教師來說更多是負面的，社會的轉型加重了教師身份的負擔，整體物質生活的提升讓教師成為處于優質生活外圍的失意者，收入不高造成了他們這一尷尬的窘境。當經濟條件成為大多數人考量優質生活的尺度時，低收入的教師則成為游離社會中心地位的職業人，教師精神富足，物質匱乏。

從社會責任的角度來看，各種社會問題的發生，人們總是習慣性地把“第一棍子”打在教師身上，社會現象背后的因素從來都不是單一的，教師有責任但卻不是唯一責任人，教師作為承受社會道德問題的替罪羊，多數情況下也只是被推出來犧牲。[3]

教師的身份很大程度上與時代的發展相關，審視教師身份也隨著視角的不同而發生著改變，但是教師身份中也有著一以貫之的部分，從倫理的角度進行考察，教師始終是道德生活的引領者，在任何時代，教師總是在啟發人類良知、建構社會良序。教師也是人文意義的建構者，越來越多的科技和理性進入教育領域，這使得人們對于道德的期待大大降低，而教師這一職業卻始終在提供著人們最需要的道德關懷。教師作為社會責任的承擔者，憑借自身經邦濟世、教化天下、敢為人先的精神，“在四面來風夾裹的讀書聲中解讀的不僅僅是青年的未來與理想的價值，還有家國天下與民族興衰?！盵4]

縱觀以上從不同的角度展開的對教師身份的考察，教師自產生之初，其身份就處于不停地變化當中，抑或成為苦讀書生的救命稻草、抑或成為統治階級愚弄百姓的工具、抑或成為背負社會問題的替罪羊，再者就是將教師的地位抬得很高，和天、地、君、親并列，教師的身份不斷在褒與貶之間流變，在賢與腐之間流變。

二、教師身份演進的原因

人作為社會的組成部分，在教師身份的產生與改變中有一定的影響。因此，可以把教師身份嬗變的原因大致歸為以下三個方面：一是現實原因。時代的變遷與發展推動教師身份發生改變以更好地適應社會；二是理論原因。理論來源于實踐，同樣作用于實踐，理論對教師身份進行的革新是幫助改變現狀的重要方面；三是觀念原因。人的觀念獨立于理論與實踐，大多時候人的所思所想與現實相比，呈現出超前性或者滯后性，因此，人的觀念也是影響教師身份變化的關鍵。

（一）現實原因

無論是在奴隸時代，教育收歸國有，還是之后的封建時代，私學與官學并存，抑或如今國家主管，公辦學校和民辦學校共存的情況下，教師的職責始終是為國家培養人才?？梢哉f教師身份是社會關系的表達，是社會差異的體現，同時教師身份是處在動態變化中的。[5]教師身份是現實社會的產物，因此，教師身份的嬗變直接由社會的變化與發展決定。

先秦時期，百家爭鳴，當時涌現出一大批知識分子傳播自家的思想，供其他學生求學，形成空前的教育盛世，開明而自由的社會氛圍讓教師的講授呈現出多元的特征。隨著秦始皇統一六國，語言文字的統一，教育的形式也在發生著變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推出，教師的授課內容也在一步步發展變化。隨著封建等級制度的不斷加強，思想深受控制，教育逐漸僵化，直至清末完全崩塌之時，教師也只能被迫成為政治的工具去傳播一些禁錮思想的知識。民國初期的“新舊之爭”，傳統文化和外來文化的爭論都在影響著教育。隨著這些歷史的演進，教師的身份也都在一點一點發生著變化，從最初的“私”走向“公”。新中國成立以來，教師的地位逐漸穩定，謳歌贊揚教師的聲浪也是與日俱增，教師成了一份體面地獲得穩定收入的職業。在我國，教師是公職，肩負著振興民族的重任，盡管國家朝著興盛的方向不斷前進，但是教育問題卻也是層出不窮，面對這些教育問題，教師不能止步不前、安于現狀，相反則需要進一步明確自己身份賦予的責任，堅定自己的教育信念?！白儭笔菚r代賦予教師的責任與義務。

（二）理論原因

對教師的研究一直是教育理論領域比較熱門的話題，對于教師身份的探索，則是推動教師身份嬗變的外在動力，同時在一定程度上指引著教師前進的方向。對身份的研究也是一個在哲學上涉及本體論、價值論等對自身存在的價值與意義的思考；在社會學上涉及他人和社會對自己的認可，尋求認同以及自身對主體的建構；在政治學上探尋身份所帶來的責任與義務和在心理學上涉及的歸屬與完整的問題，這是一個結合多個學科、多個領域的復雜問題。[6]除此之外，教師的身份問題，更需要加入教育學的研究，對教師的身份進行探索，需要關注的是超越科技理性的價值理性。首先教師作為育人者，接觸的學生都是未來成為社會中流砥柱的后備力量，其對學生產生的影響對學生、對教育、對國家都是十分重要的，在考察教師的時候必須關注其道德性，因此，對教師身份的探討理應突破一定的社會條件的限制進行形而上的思考與研究，這就需要從事科研工作的人員梳理教師的責任與義務，構建理想的教師形象以幫助教師提升自我。理論的發展離不開實踐，與此同時，實踐的發展也需要理論的支持。但是現實中由于長期從事教育研究的科研人員距離教學一線太遠，同時一線教師大多數又不具備研究自身的能力，所以理論界進行的各種研究總是在被提出的當下被質疑是紙上談兵、不切實際，只有打破二者之間的壁壘讓他們相互接觸，彼此了解，這才會使得多數的理論會在未來一一實現，總的來說，理論上對教師身份的探討必不可少。

（三）觀念原因

比起前兩者，教師自身的原因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教師對自身的身份認同直接影響著教師的教育實踐行為，教師的身份認同危機將帶來的是身份感的消弭，進而產生逃脫教育情境的傾向。[7]理論上認為，教師在成為教師之前，必須堅定自身成為教師的決心，努力提升自身的道德水平，對自身將從事的職業有一個清晰完整的認識，教育事業是神圣的事業，只有教師對自己的教師身份有著清晰準確的認識，才能夠堅定自己的步伐，走好這條路。但是現實總會有所偏差，每個人成長為教師的經歷各不相同，在教育過程中的側重也會有所不同，部分教師認為，能夠把課上好的教師就是成功的，因此，他們往往對自己的定位就是授課者，他們的生涯規劃也都會圍繞著上課展開，從而忽視學生行為習慣的養成，不注重學生道德品行的提升；同樣也有教師認為培養學生的品行遠遠要重于學生的成績，因而，他們寬以待生，但是往往在評價考核時會落于他人；亦有教師認為這份職業是個鐵飯碗，從而消極怠日，誤人子弟。有的觀點符合當下現狀，有的觀點具有超前意識，是教育正在前進的方向，有的觀點則是落后害人。說到底，教師的身份變更的第一步需要教師的觀念先發生改變，只有當教師預先給自己構建一個具有理想型、先進性、發展性的身份的時候，教師才能夠履行好自己的責任與義務，實現自身的價值。

三、中國式教育現代化視角下的教師身份的多重向度

（一）教育身份

教師的教育身份是教師的主體身份，是教師區別于其他職業的主要身份，同時也是其他所有身份的基礎。陳振中把教育身份定義為個人經教育而獲得的一種有地位交換價值的社會身份，以學識、能力和修養作為其內在基礎，以文憑作為其物化載體。[8]從這個定義中，不難發現，教師的教育身份源于教育，長于教育，教育給人帶來的內在品質也是構成教育身份的重要組成部分。教師的教育身份首先來自教師在成為教師前所接受的教育，學歷是教師行業的準入門檻，因此教師應當注重自身的成長，比起學業上的成長，更應該注重教育情懷、教育信念等自身內在品質的提高。同時，教師的成長與發展應當是貫穿終身的，進入工作之后需要持續進行學習，而教師在職學習的方式主要是通過自主研究而展開，因此，教師應當強化其自主研究的能力。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立足中國傳統文化，指向充滿現代性的未來，國家強調科技和創新，教育領域也自然少不了科技的進入。在人工智能時代，教師應當強化其作為研究者的教育身份。[9]一方面，教師作為人類，在對于知識的掌握與處理方面的能力落后于人工智能，因此，單從傳授知識的角度來說，在未來，學生獲取知識的方式突破傳統的課堂教學一定是大勢所趨，當學生從課堂以外的渠道獲取知識，教師“傳道授業”的作用就會降低，理所應當把重心從教授知識轉移到做研究上來。另一方面，中國式現代化對教育、科技、人才的要求促使教師必須具有創新意識、培養創新人才，因此，教師必須進行研究，成為研究者，溝通學生與科學技術，溝通人類與人工智能。通過自身的努力去為學生樹立榜樣，從而影響學生。要求教師開展研究并非要求教師成為專業的理論家，致力于理論研究，而是學習了解前沿的課程開發、課堂教學的理論，依托日常的教學活動，驗證教育理論在實踐中的作用，并做出適合自身實際情況的調整，在行動中及時感知自己的教育行為，行動后對其進行反思與改進。同樣地，教師研究的對象也是多樣的，教師可以根據自身的興趣選擇合適的對象開展研究。

（二）文化身份

中國式教育現代化需扎根中國大地，以中國的傳統文化作為養分。教師自古以來就擔當著繼承和傳播文化的職責，在新時代，這層文化身份應當一以貫之地繼承。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離不開教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前進離不開中國文化。我國傳承千年的文化瑰寶中蘊含著無數前人的經驗與智慧，這些都應當是厚植教育的基礎。因此，教師的文化身份應當是文化的繼承和傳播者。

教師文化身份的兩方面要求既指向自身繼承文化以“育己”，又傳播給學生以“育人”?！坝骸币环矫骊P涉自身意義的探尋，教師作為獨立的個體，進入工作崗位后，其個人的持續成長依然離不開對文化的不斷學習，隨著科技理性進入教育領域，首先沖擊的就是教師，面對外界的誘惑，處于迷茫中的教師容易在物欲橫流中遺失自己的本心，而借鑒傳統文化中的智慧，來面對當下的問題與困境，是尋求改變與突破的重要方式。另一方面，傳統文化提供給教師的還有獨特的知識資本。盡管有學者從教師的知識結構入手，認為教師應當具備理論性知識和實踐性知識，理論性知識包括學科內容、學科教學法、教育學、心理學等外顯性知識，實踐性知識即教師真正信奉的并在其教育教學實踐中實際使用和表現出來的對教育教學的認識類的內隱性知識。[10]理論性知識體現出非常強的科學性和一般性，而實踐性知識則體現出個人性和特殊性，這兩類知識幫助教師成為教師，使教師能夠“教好書”，而中華文化作為知識的進入能夠豐實教師的知識資本，同時也讓教師的身份變成了區別于他國的“中國式”?！坝恕笔墙處煿ぷ髦械闹刂兄兀袊浇逃F代化，顧名思義，是以中國的敘事方式、敘事策略和敘事風格講述“中國教育”。[11]中國的學生必須經過中華文化的涵養以促使其精神的成長。我國的文化源遠流長，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閃爍著無數寶藏的光輝，凝結著歷代先賢的智慧結晶。學習文化的同時也是對我國歷史的學習，只有知道我們的根在哪兒，才能知道我們走向哪兒。如果不接受傳統文化的洗禮，就會變成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難成大器。如今的課堂，普遍以科學知識為主，教師的教學方法也大多單一，講授法配合刷題術依舊在中小學的課堂里占有很大的比重，學生們也只能被動且機械地接受這些知識，知識學習完之后則被束之高閣。而文化是生活的縮影，是對日常生活的高度概括，將文化作為知識進行教授可以幫助解決知識與現實脫節的困境，學習知識，知其然，學習文化，則是知其所以然。要充分發揮傳統文化的育人價值，并不意味著教師盲目地將文化塞進課堂，文化的傳播需要借助情境，讓學生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從而化于心，踐于行。作為文化的繼承者和傳播者，處理好與外來文化的關系也是重中之重，我國傳統文化同樣也存在著糟粕，對于不切合時代發展的落后文化，也要放棄。面對外來的文化，通盤的否定也是不明智的選擇。教師的文化身份就是需要將優秀的文化帶給學生，幫助他們了解和學習。

（三）生態身份

近年來，由于人類社會的前進與發展導致生態環境污染嚴重，全球氣候變暖，極端天氣頻發，人與自然的關系處于緊張之中，生態多樣性持續降低。生態環境的變化同樣對人類生存與生活造成了反噬。為了人類能夠繼續生存，保護環境已經變得迫在眉睫。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始終堅持“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把生態文明納入其中，體現出了我國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發展理念。黨的二十大提出要推動綠色發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中國式現代化離不開相關的人才作為支撐，未來教育應走綠色教育之路，把保護環境、構建和諧生態融入教育，培育肩負生態文明建設使命的時代新人——“生態人”。[12]

“生態人”是對“自然”善意尊重，對“他者”公平正義，對“自己”自律慎獨，肩負對自然的責任和使命擔當。[13]隨著“生態人”培養目標的出現，教師的生態的身份也逐漸顯現：成為“生態人”、培養“生態人”。一方面，教師必須以身作則，構建“人—自然—社會”一體的觀念，注重人與人的多元共存的命運共同體觀念、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命共同體觀念、人與社會綠色和諧的發展共同體觀念。[14]該觀念的覺醒是對人類未來命運的高度重視，只有教師自身樹立這樣的觀念，并且以自身實際的行動去踐行這樣的觀念，才能真正實現“生態人”的代際傳承。另一方面，培養“生態人”是關鍵，僅靠一代人的努力去實現生態文明的持續發展是無稽之談。教師培養學生作為“生態人”最重要的是要培養學生的“生態人格”，“生態人格”是對學生的智慧、道德和情感的全方位要求，需要教師幫助學生掌握如何與他人、與自然、與社會相處的知識與技能，從道德的角度上看，這些知識與技能應當是注重公正、平等和關懷的，只有當人們對身邊的人與環境引起足夠的重視，才有可能真正地去欣賞自己所生活的環境，培養自己美好的情操，最終養成“生態人格”。此外，培養學生也需要關注其“生態實踐”。形成良好的“生態人格”之后，教師需要引導學生進行“生態實踐”，盡管教師與學生的相處時間有限，但是完全是足夠進行“生態實踐”的，除了相關的課程設計之外，教師可以利用各種活動的機會帶領學生走進自然，讓他們親身感知生態的親近與美好，將生態觀念融進自己的生活。

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前進，新的時代帶來的不僅僅是機遇，更多的是挑戰，站在時代的潮頭，國家的前進與發展離不開教育的支持，也正是面臨這樣的情況，國家與社會賦予了教師新的任務與使命，教師的身份也被賦予更多維度的內涵。同樣，中國式教育現代化追求的是與眾不同的教育現代化，注定要走一個不同于其他國家的教育現代化的路徑，這種差異性首先就是體現在教師方面，中國式教育現代化需要的是能肩負起教育改革創新與發展的教師，需要其堅定自身的理想信念，結合自身的實際狀況與國家教育發展的狀態，主動做好自身身份的轉變，在實際的教育生活中將教育身份、文化身份、生態身份有機融合，持續不斷地研究探索中國文化與教育的結合，厘清人與自然之間的秩序以守護好生態和平，并一以貫之地將這些帶給學生，從而改變教育面貌，為實現中國式教育現代化而持續不斷地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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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孟冬冬）

Reconstruction of Teacher Ident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hinese Educational Modernization

Zhu Hong" "Wu Yichang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

Abstract： The study of teacher identity has a long history， with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and content at various stages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 in China. Teacher identity has been constantly evolving. The reasons for the transformation of teacher identity can be broadly categorized into three types： practical reasons， theoretical reasons， and conceptual reas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ducational modernization in the new era of China， teacher identity can be seen in three dimensions： first， as educators， teachers need to break free from previous constraints and engage in educational activities as researchers; second， as cultural transmitters， they must effectively handle the inheritance and dissemin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third， as ecological individuals， they have the responsibility to cultivate the next generation of ecological citizens for the country.

Key words： Teacher identity; Researcher; Cultural inheritor; Ecological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