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論視角下《青春變形記》字幕翻譯研究

［摘要］電影臺詞的翻譯已成為翻譯學中一個特殊的學科，并掀起了一股新的熱潮。目的論為電影字幕翻譯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思路。以電影作品《青春變形記》為語料來源，在目的論指導下，采用文獻歸納法與案例研究法，了解和研究中英文電影字幕的差異、翻譯的原則和特點，以準確理解原文的功能和文化信息，進而準確表達電影臺詞的含義。同時，讓目的語觀眾能夠理解影片中人物對白在特定文化背景下的含義，探討其在電影《青春變形記》字幕翻譯中的適用性，使得目的語觀眾最大限度獲得和源語觀眾相同的理解和感受，以期提高翻譯質量，使目的語觀眾達到更好的觀影效果和文化交流。

［關"鍵"詞］目的論；字幕翻譯；《青春變形記》；連貫性原則；目的性原則；忠實性原則

一、電影字幕以及翻譯目的論概述

字幕是指以文字形式顯示電視、電影、舞臺作品中的對話等非影像內容，通常指影視作品后期加工的文字，包括出現在電影銀幕或電視機熒光屏下方的旁白、片名、演職員表、歌詞、角色介紹、地名和日期等各種說明性文字。戲劇作品的字幕可能出現在舞臺兩側或上方，而電影和電視作品中的字幕通常出現在屏幕下方。因此，字幕對于電影、電視等作品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目的論則是德國學者漢斯·維米爾在20世紀70年代提出的一種翻譯理論，目的論思想的雛形由德國人凱瑟琳娜·賴斯在1971年出版的《翻譯批評：潛力與制約》一書中提出。隨后，他的學生漢斯·維米爾創立了目的論。20世紀90年代初，德國學者克里斯蒂安·諾德進一步豐富了目的論，提出了翻譯目的論的三大原則，即目的性原則、連貫性原則和忠實性原則。漢斯·維米爾認為，翻譯必須通過協商進行，并遵循一系列原則，其中最重要的是目的性原則。這表明翻譯取決于其目的。

另外，目標受眾影響著翻譯方法和技巧。例如，翻譯電影標題的主要目的是幫助觀眾理解電影的中心思想，激發觀眾的觀看興趣。所以，在選擇翻譯方法和目的性原則時，必須使譯文在目標受眾語境中發揮所需的功能。

隨著全球化的推進，世界經濟和文化交流愈加頻繁，越來越多的海外影視作品開始涌現于熒幕上。然而，由于語言障礙和文化差異，大多數觀眾仍然需要依靠字幕翻譯來理解故事情節和這些影片所傳遞的文化。因此，電影字幕的質量直接影響觀眾的觀影體驗。安德曼（AndermanG）和迪亞茲-辛塔斯（Diaz-CintasJ）（2009）認為，由于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化差異，譯者需要解決在翻譯影視作品和其他視聽節目中所產生的一系列問題，因此譯者在實踐中需結合相應的字幕翻譯理論［1］；阿卜杜拉阿爾·努爾丁·穆罕默德（AbdelaalNoureldinMohamed）（2019）指出，字幕翻譯應該以傳達原文的主要意義及其功能為目標，而不是旨在呈現其文體特征［2］；艾莉薩貝塔·索羅（ElisabettaSoro）（2019）認為，譯文需要保持與原文相同的獨特風格，這樣譯文才能忠實于原文［3］；張春柏（1998）指出，影視語言的特點可以概括為兩個性，即語言的即時性和大眾性［4］；趙春梅（2002）指出，影視翻譯應采取語義聲畫同步和語篇連貫的翻譯策略［5］；張錦蘭（2004）認為，翻譯方法或策略是由譯文預期目的或功能決定的，并進一步指出從實現譯文目的或功能角度來看，一些違反現有翻譯標準的翻譯方法應得到重新評價［6］；張文煜（2021）指出，目的論的三大原則在影視字幕翻譯中的重要指導作用，主張譯者在翻譯影視字幕時應充分考慮翻譯目的［7］。

因此，根據目的論可知，電影字幕翻譯可增強語言的張力和臺詞的表現力，能幫助觀眾更好地理解影片所表達的思想感情。這不僅增強了觀影體驗，滿足了觀眾的娛樂需求，也促進了跨文化交流。隨著互聯網的飛速發展，越來越多的學者發現了目的論的奧秘，并通過研究大量相關資料，加深了對其的理解、研究和應用。

二、《青春變形記》的字幕特點

《青春變形記》是皮克斯動畫公司首位華裔女導演石之予的作品，于2022年3月上映。影片講述了華裔少女李美玲在興奮或緊張時會變成一只紅色大熊貓及其成長蛻變的故事。

然而，本片中的蛻變不同于卡夫卡《蛻變》一書中成年人的蛻變。導演石之予講述了一個正值青春期，準備從女孩變成女人的13歲加拿大籍華裔女孩李美玲的成長和自我改變的過程。李美玲非常孝順、懂事、聽話，是典型的“乖乖女”。但當她的個人想法與母親的順從原則發生矛盾時，她開始思考“我是誰”的問題。影片中李美玲最終掙脫外界的束縛，選擇擁抱自我，追求自己的夢想。此外，該影片還鼓勵人們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勇敢做自己。

字幕語言作為影視作品中展現不同民族文化的重要方式，有其獨特的風格，譯者應根據字幕語言的特點選擇合適的翻譯策略。著名翻譯家錢紹昌教授（2000）曾結合自己多年的字幕翻譯經驗，將影視語言的特點概括為聆聽性、綜合性、瞬間性、通俗性和無注性［8］。

根據上述研究，電影和電視劇的字幕特點大多相似。在電影《青春變形記》中，字幕主要有以下三個特點。

（一）時空限制性

電影字幕不同于其他作品中使用的字幕，電影字幕隨著畫面的變化而變化。此外，觀眾在觀看電影時，必須集中精力觀看畫面和字幕，同時還要聆聽聲音，這意味著每幅畫面的字幕字數有限。

因此，在翻譯電影字幕時，最好在不影響原有信息的前提下，刪除令目標受眾疑惑的部分，并盡可能使用簡短、清晰的語言，以確保觀眾獲得更好的觀影體驗。周全（2015）指出，電影字幕的最大特點是有嚴格的時間和空間限制，因此譯者應在不影響電影呈現效果的前提下，翻譯語言盡可能簡短、易懂、連貫［9］。黃琛琪（2007）指出，字幕翻譯的目的是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以及在有限的時間和空間內，切實有效地向觀眾傳遞相關信息，使他們能夠更好地理解和欣賞電影［10］。

（二）瞬時性

字幕翻譯中的瞬時性，指影視字幕中人物的對話、事件場景以及旁白內容等的瞬時出現。影視作品都是通過聲音和畫面來表達思想，隨著情節和聲音的變化，畫面的切換實質上是轉瞬即逝的。因此，字幕必須流暢、簡潔、口語化，以滿足觀眾觀影需求。

（三）大眾性

電影字幕翻譯的第三個特點就是大眾性。電影作品是大眾化藝術。因此，翻譯語言必須符合觀眾的需求。大眾性則要求字幕翻譯既要準確、真實又要清晰、易讀。

三、《青春變形記》字幕翻譯的目的性原則

目的論指出，翻譯方法和策略是由翻譯的預期目的或功能決定的。翻譯應適合目標語言的語境和文化，以幫助目標受眾更好地理解電影或電視劇的情節，為目標受眾服務。在談到字幕翻譯策略時，李運興（2001）認為，字幕翻譯的特點是語言間信息的傳遞、話語的簡化或濃縮以及口語到書面語的轉換，這也是字幕翻譯與其他翻譯的不同之處［11］。在影片《青春變形記》中，目的性原則的運用主要體現在消除由于中英文化背景和思維方式差異而產生的翻譯障礙，因此譯者需采用意譯等翻譯方法解決此類問題。

例1：Allaboutthathustle，amiright？（愛拼才會贏，對嗎？）

本句是女主角李美玲在公交車上寫數學試卷時與一位乘客的對話。“hustle”原意為“催促、推搡”，如果直譯為“全心投入工作當中”，觀眾會覺得很生硬，而且這也不能表達出原文的意思。眾所周知，我國人民不怕困難、肯吃苦，如將其譯成“愛拼才會贏”可以使譯文更加生動形象，更符合目標受眾的語言和文化偏好。

例2：OurfamilyrunsoneoftheoldesttemplesinToronto.Andthemostunique.（我們家族在多倫多管理一家最古老同時也是最獨特的宗祠。）

在這個句子中，“temple”的本意是“寺廟”，如直譯會讓觀眾感到困惑。“寺廟”在西方文化中是祭祀神靈的地方，與中國文化不符。此處譯者采用歸化的翻譯策略將其譯為“宗祠”，這樣更符合中國文化。

例3：Weare4-townies，remember？Rideordie！

（我們是四城樂隊的粉絲，記得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段對話是李美玲的好姐妹們勸說李美玲去看四城樂隊的演唱會時說的。此處，“Ride”原意為“騎馬、駕駛”，“die”原意為“死、滅亡”。這里如將“Rideordie”翻譯成“騎馬而死”，不僅過于片面，還難以讓觀眾理解其含義，也難以表達她們對偶像的那種愛慕之情。因此，譯者將其譯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樣既傳達出原意又便于目標受眾接受和理解。

四、《青春變形記》字幕翻譯的連貫性原則

根據連貫性原則，譯文必須與目標受眾的文化習俗和表達方式相一致，以便其理解譯文的含義，同時必須考慮到目標受眾的已有知識和不同情況，以最大限度地保持譯文含義的連貫性。影片《青春變形記》的字幕翻譯充分體現了連貫性原則，運用增譯等翻譯技巧，使原本模糊的表達更加具體和清晰。

例1：Thisisgonnabemyyear.（這是我發光發熱的一年。）

影片中的李美玲不喜歡被同學和老師貼標簽，但在該場景中她卻欣然接受了該標簽。此處如將“gonnabemyyear”直譯為“成為我的一年”，不僅表述不清晰，還容易引起歧義，也不符合中國人的語言表達習慣，因此譯者采取增譯的翻譯方法將其譯為“發光發熱的一年”，使得譯文更加連貫，更有感染力。字幕翻譯的準確性直接關系到觀眾的觀影體驗與評價。由于源語言的信息是清晰無誤的，任何懂得源語言的人都會自然而然地對字幕提出質疑。即使是微小的不準確之處，也可能導致觀眾對字幕產生懷疑，從而影響信息的傳遞效果。因此，在字幕翻譯的過程中，譯者要避免由于信息的不連續性而導致翻譯的不連貫。

例2：Youaregood-for-nothinghorses.（你們這些窩囊廢。）

本句是李美玲在自我意識覺醒后，對不敢做自己的媽媽和姨媽們所說的氣話。“good-for-nothing”原意為“無用的、無益的”，“horse”原意為“馬”，此處，如果直譯為“沒用的馬”，則不夠連貫且語言太過生硬，還會使觀眾感到困惑。譯者將“good-for-nothinghorses”譯為“窩囊廢”，更能反映出李美玲的憤怒，也更符合當時的情景。因此，譯文應明確傳達影片的信息和人物的情感。

例3：Parentsarethosewhosweatedandsacrificedsomuchtoputaroofoveryourhead.（父母含辛茹苦地給你一個棲身之處。）

中國人重視孝道，其對父母的無私奉獻懷有一顆感恩的心，這也成為其日常生活中一種無形的約束。“sweated”原意為“流汗、艱苦努力”，“sacrificed”原意為“犧牲、獻出”，如直譯為“流汗犧牲”，則太過直白，且無法準確傳達出原詞所蘊含的深層含義。為了更好地表達這種艱辛和奉獻的精神，譯者將“sweatedandsacrificed”譯為四字成語“含辛茹苦”，從而使目標受眾更好地理解原文的意思。“putaroofoveryourhead”，如直譯為“將屋頂蓋在頭頂上”則顯得過于字面，難以傳達其真正的含義，此處譯者采用意譯的翻譯方法將“putaroofoveryourhead”翻譯為“棲身之處”，不僅使譯文更加流暢連貫，也能使目標受眾準確把握原文所表達的意思。

五、《青春變形記》字幕翻譯的忠實性原則

忠實性原則要求譯文應忠實于原文，有效地傳達原文作者的意圖，使目標受眾能夠更深入地理解作品，但并不意味著原文和譯文在內容上必須完全相同。影片《青春變形記》的字幕翻譯還采用了直譯的翻譯方法，從而保留原字幕的語言特色。

例1：Buticannotaskmymom.I’mafurrytickingtimebomb！（但我不能問我媽，我是個定時炸彈！）

李美玲為了賺錢去看偶像的演出，騙父母變成小熊貓與同學合影，但由于中國父母對孩子的過度保護，使得李美玲不敢做自己，情緒也變得不穩定，就像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此處，譯者選擇了直譯的方式，將“afurrytickingtimebomb”譯為“定時炸彈”，不僅保留原文的含義，還能使觀眾更直觀地感受到李美玲敏感和暴躁的原因。

例2：TheboysarecomingtotheSkyDomeMay18th.（男孩們會在5月18號來到天虹體育館。）

女孩們得知四城男孩要來天虹體育館開演唱會，既高興又興奮。譯者此處選擇將“theSkyDome”直譯為“天虹體育館”，既體現了人物的興奮之情，又讓觀眾能夠身臨其境。天虹體育館是多倫多最著名的景點之一，譯者將其直譯，這樣既準確又自然。

例3：Nottobrag，butbeing13yearsoldmeansI’mofficiallyagrown-up.（可不是在吹牛，但13歲意味著我正式長大了。）

影片中的李美玲是一個十分傳統的華裔女孩，她的父母和許多中國父母一樣，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上，都對她非常嚴格。對于青少年來說，成長意味著無拘無束的自由，這也是李美玲強調自己年齡的原因。“brag”原指“吹噓、自吹自擂”，此處譯者將“brag”直譯為“吹牛”，既忠實于原文，又突出了青春期孩子渴望快快長大的心理，從而使觀眾能迅速理解句子的意思，體現了忠實翻譯的優勢。

六、結束語

影視字幕翻譯不僅在于服務不同文化背景的觀眾，也在促進文化交流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如今，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日益頻繁，影視作品作為跨文化交流的載體的重要性不容忽視。同時，譯者對影視字幕翻譯的質量也一直非常關注。將翻譯理論運用于翻譯實踐，對于提升字幕翻譯的質量至關重要。作品中的人物對話通常反映了原作者的藝術創作。因此，字幕翻譯保持了原作的藝術風格，使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和文化內涵在觀眾心中長久留存。目的論反駁了傳統的翻譯互惠理論，強調翻譯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其最終目的是將信息忠實而準確地傳遞給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觀眾。

參考文獻：

［1］AndermanG，Diaz-CintasJ.AudiovisualTranslation：LanguageTransferonScreen［M］.Basingstoke：PalgraveMacmillanPress，2009.

［2］AbdelaalNoureldinMohamed.FaithfulnessintheTranslationoftheHolyQuran：RevisitingtheSkoposTheory［J］.SAGEOpen，2019，9（3）：31-42.

［3］Elisabetta，Soro.SkoposTheoryandtheSardicversionofHemingway’sTheOldManandtheSea：ATranslationalandStylisticAnalysis［J］.ArbeitenausAnglistikundAmerikanistik，2019，44（1）：21-23.

［4］張春柏.影視翻譯初探［J］.中國翻譯，1998（2）：49-52.

［5］趙春梅.論譯制片翻譯中的四對主要矛盾［J］.中國翻譯，2002（4）：51-53.

［6］張錦蘭.目的論與翻譯方法［J］.中國科技翻譯，2004（1）：35-37，13.

［7］張文煜.翻譯目的論視角下《你好，李煥英》的字幕翻譯評析［J］.散文百家（理論），2021（6）：121-122.

［8］錢紹昌.影視翻譯：翻譯園地中愈來愈重要的領域［J］.中國翻譯，2000（1）：61-65.

［9］周全.美劇字幕中文化負載詞的英漢翻譯策略探討［D］.北京：北京外國語大學，2015.

［10］黃琛琪.從目的論角度對英漢電影字幕翻譯的試探性研究［D］.上海：上海交通大學，2007.

［11］李運興.字幕翻譯的策略［J］.中國翻譯，2001（4）：38-40.

作者簡介：謝純（2000—），女，漢族，湖南株洲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英語筆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