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有言:“人可生如蟻而美如神。”當我們歷經一路的坎坷艱辛,抑或是囿于市井巷弄的柴米油鹽,我們是否在物之擠壓下讓心靈變得麻木、疲憊不堪?但正如蘇滄桑筆下所描繪的“定格春信”的儀式般,縱是身處寒冬,依然要懷揣著對春天的希望;縱是生活平淡,仍然渴望著不期而遇的美好。無論身處何地,也永遠葆有對生命始終如一的熱情。
加繆言:“在隆冬,我終于知道,我身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處于困境之中,有人只見滿目瘡痍,陷入消極被動的接受狀態。然而,亦有人,懷揣著生命的激情,穿過迷霧,迎來光明。梁實秋也說過:“心中的火永遠不要滅,哪怕別人只能看到煙。”心中有火光,縱使身處深淵,也必將穿越重重險阻,最終抵達你所向往的前程萬里。
生活中的冬季固然難熬,但平凡歲月才是我們生活的常態。在日復一日的忙碌中,我們逐漸削弱對美的感受。但正如北島所說:“生活的悲歡離合遠在地平線以外,而眺望是一種青春的姿態。”縱使身處市井巷弄,我們依然能夠眺望無盡的遠方。在實業為重的年代,朱光潛先生堅守對美的研究,他的《談美》與《給青年的十二封信》至今依然震撼著世人的心靈;詩人海子發出“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的吶喊,他的生命雖然短暫,卻始終懷揣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美好愿景。無論生活如何單調,我們都應當發掘其中的美好,于心靈的蠻荒之地遍植青草。
現代生活中,有人或許認為談美過于空泛,遠不如物質來得實在可感。然而,莊子曾言:“物物而不物于物。”被物質操縱的人生無疑是乏味的,縱是滿足了感官體驗,心靈也終將像王開嶺所描述的“像被絞盡最后一滴水分的糙毛巾”,失去了對生命的感知。談美,從來不是為了追求功利性的目的,而是通過這一過程,充盈個體的靈魂,豐富內心世界,拓寬生命的長度與寬度。
“定格春信”并不是簡單的春天的標志,而是生活的儀式感,對美好恒久不變的熱情與追求,心原上永不熄滅的希望之光。
人間總有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我們應永遠心懷春天,不懼荊棘不怕寂寞,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