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權交易視角下藍碳交易與生態共富模式探索

引言

作為地球上最大的碳匯資源之一，在中國追求碳達峰與碳中和目標的過程中，藍碳的重要性愈發突出。為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生態文明建設思想，共同推進海洋保護治理現代化，助力碳達峰、碳中和，本文從產權交易角度出發，通過廈門、寧波、恩平等地藍碳交易實踐案例，探索以藍碳交易促進生態保護與生態共富的創新模式，形成可持續發展的藍碳交易體系。

一、全國藍碳交易發展概況

（一）藍碳的概念

2009年，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與其他國際組織共同發布了《藍碳：健康海洋對碳的固定作用》評估報告，首次提出了“藍碳”的概念。報告指出，全球自然生態系統每年通過光合作用捕獲的碳中大約有55%是由海洋生物捕獲并固定儲存于海洋生態系統中的。這部分碳被稱為“藍碳”，是相對于陸地生態系統的綠碳而言的，被定義為海洋和近海生態系統通過光合作用捕獲和儲存的有機碳。藍碳的定義不僅強調了海洋在全球碳循環中的核心地位，而且指出了海洋生物固碳的重要性。

全球變暖問題日益嚴峻，各國紛紛尋求有效的減排措施。相較于陸地上的“綠碳”，藍碳因其儲存時間更長且儲量巨大而顯得尤為珍貴。在中國追求碳達峰與碳中和目標的過程中，藍碳的重要性愈發突出，2021年3月，國家《十四五規劃和2035遠景目標綱要》中指出，要提升生態系統碳匯能力，加強海岸帶綜合管理與濱海濕地保護；同年10月，國務院印發的《2030前碳達峰行動方案》要求，整體推進海洋生態系統保護和修復，提升紅樹林、海草床、鹽沼等固碳能力；2022年，自然資源部發布《海洋碳匯核算方法》（HY/T0349-2022）行業標準，明確了海洋碳匯核算范圍，主要解決了海洋碳匯定義和量化兩個關鍵性問題。

（二）藍碳交易的基本概念

1.藍碳交易的概念和目的。藍碳的價值在于長期儲存大量的二氧化碳，然而海洋生態系統面臨著過度捕撈、污染以及酸化等威脅，影響其固碳能力，因此建立一個能夠激勵保護和恢復海洋生態系統的機制變得尤為重要。通過對濱海生態系統如紅樹林、海草床、大型藻類和鹽沼濕地等的開發與保護，可以產生海洋碳匯并將其納入碳交易體系，從而利用市場機制促進碳中和目標的實現。藍碳交易機制是一種旨在通過市場手段促進海洋生態系統保護和修復，同時幫助減少大氣中二氧化碳濃度的機制。其主要目的是通過市場激勵措施來保護和恢復這些重要的海洋生態系統。

2.藍碳交易的機制和流程。產權交易通過市場機制實現產權的流動和配置，促進資源的優化利用和經濟效率的提高。將藍碳作為產權交易中的一種資源要素，藍碳交易機制可以為這些生態系統中的碳儲存創建經濟價值，通過市場手段鼓勵各方參與海洋生態保護，為海洋資源管理提供新的經濟動力。具體來說可以包括碳匯項目的開發與實施、減排效果的監測與評估、減排量的量化與認證、減排量交易及中和等關鍵環節。藍碳交易機制重點圍繞“碳達峰碳中和”戰略目標，挖掘未來“藍碳”潛在發展空間，在技術側加強藍碳監測、核查、核算、評估技術體系研究和建設，在交易側建立完備的交易機制，包括“藍碳”交易供需主體、交易方式、交易服務、交易規則、交易平臺等要素完備的市場體系。

（三）全國藍碳交易的發展現狀

隨著我國碳達峰、碳中和目標的提出，在國家、行業及地方層面陸續出臺了多個相關政策法規。各地區紛紛在加快海洋碳匯發展、推進海洋碳匯核算、開展海洋碳匯交易試點等方面持續發力。在地方層面，2020年6月，深圳市生態環境局發布了全國首個《海洋碳匯核算指南》；2021年4月，山東威海發布了全國首個藍碳經濟發展計劃《藍碳經濟發展行動方案（2021—2015年）》；2022年7月，海南省出臺了《海南省海洋生態系統碳匯試點工作方案（2022—2024年）》，全面推進海南省海洋生態系統碳匯試點工作。

此外，全國各地在藍碳交易領域展開了多項實踐探索，廣東、廈門、寧波等地通過不同的方式實現了藍碳交易，為全國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1.廣東：藍碳生態產品價值實現創新。廣東湛江完成全國首個“藍碳”碳匯項目，湛江紅樹林國家級自然保護區2015—2020年間營造380公頃紅樹林產生的5880噸二氧化碳為標的，按照66元/噸的價格出售給北京市企業家環保基金會;廣東深圳實現全國首單紅樹林保護碳匯的拍賣，拍賣總碳匯量為38745.44噸，最終由深圳市家化美容品有限公司以485元/噸的成交價競得，刷新全國碳匯成交單價紀錄。

2.福建廈門：成立全國首個海洋碳匯交易服務平臺。早在2017年，廈門就參與制定了金磚國家領導人會晤碳中和項目方案，在國內率先運用紅樹林海洋碳匯實施碳中和，這是金磚國家領導人會晤歷史上第一次實現“零碳排放”，也是廈門在海洋碳匯方面的首次嘗試。2021年，廈門產權交易中心通過成立全國首個海洋碳匯交易服務平臺，創新開展海洋碳匯交易。目前，平臺已與國內多地檢察院、法院開展“生態司法+碳匯交易”合作，海洋碳匯交易累計達17萬噸，占全國藍碳市場一半以上。

3.浙江寧波：開創全國藍碳拍賣的先河。2023年2月，全國首單藍碳拍賣交易在寧波市象山縣黃避岙鄉拍賣成功，藻類所產生的碳匯量作為“藍碳”資源進行拍賣在全國屬于首次，對中國藍碳交易市場的發展具有里程碑意義，2340.1噸碳匯量（西滬港區域2022年度核算的新增藻類養殖碳匯量），吸引了來自重慶等全國各地的20多家企業和機構參與競拍，經過70多次的舉牌，最終以每噸106元的價格成交。2024年3月，寧波產權交易中心聯合廈門產權交易中心（廈門市碳和排污權交易中心）為象山縣設立全國首個跨省共建的藍碳生態碳賬戶，完成首筆“產權+司法+藍碳”交易。

4.山東：海洋碳匯質押貸款金融創新。2021年8月，興業銀行青島分行落地了全國首單濕地碳匯貸，以膠州灣濕地碳匯為質押，向青島膠州灣上合示范區發展有限公司發放貸款1800萬元，專項用于企業購買增加碳吸收的高碳匯濕地作物等以保護海洋濕地。同月，威海市榮成農商銀行向威海長青海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發放了2000萬元的“海洋碳匯貸”。

除上述案例外，全國多地沿海城市和地區都在積極探索藍碳交易的落地實踐。例如，青島、大連等城市都在進行相關的藍碳項目開發和技術研究；舟山市生態環境局起草了《舟山市海洋碳匯（藍碳）開發及交易管理辦法（試行）》，希望通過藍碳交易促進當地的生態保護和經濟發展；莆田市秀嶼區依托海峽資源環境交易中心完成了全國首例雙殼貝類海洋漁業碳匯交易；廣州、海南、河北、深圳等地探索開發了海洋碳匯相關方法學。

二、從產權交易角度看藍碳交易的生態共富模式

生態共富是一個結合了生態保護與共同富裕理念的概念，旨在通過促進生態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實現社會經濟的公平增長和全體人民共享發展成果。這一概念強調在經濟發展過程中，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而應追求綠色、低碳、循環的發展模式，確保自然資本得到合理利用和有效恢復，同時保障所有社會成員的基本生活需求和發展機會。生態共富模式的核心在于通過市場機制，將生態資源的價值轉化為經濟價值，從而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

在海洋碳匯交易框架內實踐生態共富模式，需要通過確權，建立透明、公正的利益分配機制，確保參與海洋生態保護的社區和個人能夠從中受益，并通過加強國內外交流合作和產業聯動、開發藍碳生態服務和產品等方式，進一步推動藍碳經濟的發展，促進沿海地區的綠色轉型。藍碳交易作為一種市場機制，可以通過權屬梳理促進生態共富。

（一）厘清藍碳生態資源權屬

厘清藍碳生態資源權屬與收益分配是推動藍碳交易市場健康發展、實現生態共富的重要環節。在尚未形成藍碳交易全國統一市場的現狀下，可以通過構建地方性藍碳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統一確權登記系統，制定歸屬清晰、權責明確、流轉合規、監管有效的自然資源資產產權制度。具體來看，一是建立藍碳生態資源的產權登記制度，記錄所有權、使用權等信息，確保資源權屬清晰。對于涉及藍碳項目的海域使用權，應當依法辦理使用許可手續。二是鼓勵沿海鄉鎮（街道）、村（社區）參與到藍碳資源的保護和管理中，賦予其一定的使用權，使其成為資源保護的參與者和受益者，讓藍碳交易收益有機會普惠到基層的養殖戶、村民等。三是整合藍碳生態資源修復、交易、管理，解決碎片化生態資源入市壁壘等問題。四是制定規范的確權流程，確保每一項藍碳資源都經過嚴格的評估與確權程序。

以寧波市象山縣為例，2021年1月，象山縣正式實施《象山縣海域分層確權管理辦法（試行）》，象山縣推動實施“三權分置”開發利用模式，區分海域所有權、使用權和經營權，并在藍碳交易和生態產品價值的實現過程中，通過權屬梳理，實現國家、村集體和養殖戶多方共贏，加強村集體和養殖戶在海洋資源保護和藍碳開發、交易等方面的積極性，為加快“海洋牧場”變“綠色銀行”邁出全新一步。

（二）開發藍碳生態服務和生態產品

開發藍碳生態服務和生態產品，促進海洋藍碳生態系統與其他產業融合發展。在低碳經濟發展的大趨勢下，發展海洋資源產業不僅可以增強海洋碳匯開發，還可以修復生態環境，降低災害風險，促進文旅、生物、醫藥、養殖等相關產業發展，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和海洋資源的核心競爭力。例如以“貝藻養殖”等海水養殖方式替代粗放的傳統養殖方式，不僅可以產生海洋碳匯，還有利于優化養殖結構，提高養殖效率和產品競爭力，同時以海洋牧場為載體，研發支撐藍碳生態系統的關鍵裝備技術并實現應用，大大提升了藍碳資源的開發和監測效率。從具體實踐來看，浙江舟山依托環杭州灣產業帶規劃，著力搭建集藍色碳匯高新技術工業、科技咨詢業和配套服務業等一體化的產業格局，建設具有舟山漁旅文化特色的國家級海洋牧場示范區，其貽貝養殖與藍碳資源開發已經形成產業規模。恩平市與深圳市自然資源和不動產評估發展研究中心達成藍碳生態產品價值實現領域戰略合作，依托深圳市場化優勢、藍碳領域專業技術力量和恩平市紅樹林生態資源，共同構建藍碳資源開發與跨區域交易協作機制。這是藍碳交易促進生態共富的一個新方向，同時也是極具前景的藍碳應用方向。

（三）構建多元化收益分配模式

在藍碳交易的收益分配模式方面，從生態共富的理念出發，建議藍碳交易所得直接收益應當按照一定比例分配給藍碳資源所在地的地方政府、社區組織或直接參與保護工作的個人；或通過設立專項基金等方式，將部分收益用于當地生態環境保護、基礎設施建設、鄉村福利改善、文旅項目開發等；此外，還可以通過提供稅收減免、財政補貼、金融政策等激勵措施，鼓勵多元化的主體參與到藍碳資源保護和交易活動中來。

確保藍碳交易的收益在不同利益相關方之間合理分配，在實際操作中可以在確權階段就完成收益分配的確認，防止利益過度集中于少數群體。收益分配過程應當公開透明，接受社會監督，確保公平公正。通過藍碳交易的多元化收益分配方式，可以為鄉村地區的生態保護提供經濟補償，實現生態與經濟的雙重收益。

三、藍碳交易共富模式的創新案例——以浙江寧波為例

浙江寧波作為中國東部沿海的經濟重鎮，近年來在推動藍碳交易促進生態共富方面進行了大膽而有效的探索。寧波依托其豐富的海洋資源，創新性地將藍碳交易融入地方經濟發展戰略，通過試點項目，建立健全藍碳交易市場體系、加強海洋生態保護與修復、促進海洋產業綠色轉型等多方面舉措，不僅有效提升了海洋生態系統的固碳能力，還為當地居民創造了新的經濟增長點和社會福利，實現了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雙贏局面。具體做法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從機制創新到場景開發，“司法+藍碳”守護“海洋生態”

為建立海洋生態司法保護和“藍碳”交易之間的直通機制，寧波海事法院與寧波市人民檢察院、寧波產權交易中心簽署了寧波市“海洋生態司法保護+藍碳交易”合作機制框架協議。寧波海事法院、寧波市人民檢察院委托專家對海洋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義務人破壞海洋生態環境資源情況進行評估，將生態環境功能損失進行海洋碳匯價值轉化，并引導海洋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義務人向寧波產權交易中心認購象山縣黃避岙鄉（2023年度）的“藍碳”生態價值產品。2024年6月5日寧波海事法院公開開庭審理一起海洋生態環境公益訴訟，適用購買“藍碳”和生態修復補償相結合方式，成功調處該起糾紛，切實解決海洋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義務人修復能力不足、實際修復條件有限等問題，為海洋生態環境保護及海洋經濟發展提供路徑參考和實踐支持。

（二）從流程服務到數智賦能，設立藍碳生態碳賬戶

寧波探索并推廣多元化藍碳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應用場景，包括司法類場景、行政處罰類場景、會議碳中和場景等，為保障藍碳交易在線留痕和閉環管理，在寧波產權交易中心設立藍碳生態碳賬戶后臺系統，涵蓋藍碳生態產品初始量登記、藍碳交易登記、生態賬戶核銷清單等系統功能，服務藍碳生態產品開發、登記、交易、結算、核銷、應用的閉環管理。在線下，搭建藍碳交易全鏈化服務流程，事前針對藍碳供給方進行海域使用權、經營權的確權和收益分配機制的梳理，事中對于供需匹配、交易合約、價款結算進行精細化管理，事后對于藍碳生態產品核銷應用進行跟蹤服務。同時，深入挖掘海洋相關主管部門、沿海農戶、新型海洋農業經營主體、村集體經濟組織、鄉鎮企業等開發主體，有效整合基于海事司法場景的海洋藍碳市場供需資源，助力鄉村振興和共富示范，加強數據沉淀與資源聯動，確保用于藍碳生態產品交易及修復海洋生態環境的資金在陽光下運行。

（三）從區域探索到多地聯動，立項全國藍碳交易標準

借鑒“一地創新、多地共享”機制，積極宣傳重點項目典型案例，激發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與海事司法場景有機結合的供需平臺活力，高效服務海洋環境保護與海洋經濟發展。今年3月，寧波產權交易中心聯合廈門產權交易中心在寧波市象山縣設立全國首個跨省共建的藍碳生態碳賬戶，在象山縣檢察機關提起的某刑事附帶民事公益訴訟案件中，當事人自愿認購象山縣黃避岙鄉422.5噸藍碳生態價值產品；今年6月，在象山縣某公司向外海域排放生產廢水造成環境損害的案件中，寧波市生態環境局象山分局同意賠償義務人通過寧波產權交易中心設立的藍碳生態碳賬戶，自愿認購藍碳生態產品，承擔生態環境損害責任，標志著生態環境損害賠償與碳普惠替代性修復結合消納模式的打通；山東省東營市三角洲養殖繁育有限公司首個黃河口鹽沼地修復項目在寧波產權交易中心完成了1811.7939噸的初始量登記并完成首筆交易，開拓了社會資本參與保護修復收益新的路徑；此外，象山縣的藍碳項目還核銷多個大型全國、國際會議論壇活動的碳中和。寧波聯合廈門、深圳、大連、青島五地產權機構發布全國藍碳交易創新倡議，并聯合申報全國藍碳交易團體標準獲中國產權協會立項，促進藍碳等要素資源實現跨地區規范交易與高效流轉。

以上案例的創新舉措為激發藍碳交易市場發展活力，引導社會公眾保護海洋環境，開辟了海洋經濟發展和生態共富新路徑。

四、產權視角下藍碳交易促生態共富的發展建議

在產權交易的視角下，藍碳交易不僅能夠促進生態保護，還能實現經濟與社會的雙重收益，推動生態共富和生態文明建設。

（一）建立健全海洋碳匯調查監測體系和標準體系

建立健全海洋碳匯調查監測體系和標準體系是推動藍碳交易的基礎。為了促進藍碳科技攻關，應加大對藍碳監測、核算、核查、核證和評估技術的研發投入，推動科技創新。同時，推廣應用先進的藍碳監測設備和技術，提高監測的準確性和效率。在此基礎上，應開展沿海地區和近岸海域典型生態系統海洋碳匯資源的全面普查，摸清藍碳資源底數，并建立動態監測系統，定期更新資源數據，確保數據的時效性和準確性。此外，應推動制定和完善藍碳核算、監測、核查和評估的國家標準，確保數據的一致性和可比性，同時鼓勵各地根據實際情況制定地方標準，補充和完善國家標準，形成多層次的標準體系。

（二）有序推進海洋碳匯項目和生態產品開發建設

有序推進海洋碳匯項目開發建設是實現藍碳交易的重要途徑。在沿海區域，將藍碳項目開發與城鄉融合、鄉村振興建設有機結合，探索建立藍碳項目庫，收集和整理各類藍碳項目信息，為項目開發提供基礎數據，并對擬開發的藍碳項目進行科學評估，確保項目的可行性和效益。在項目實施過程中，應重點實施紅樹林、海草床、鹽沼等生態修復工程，恢復和提升海洋生態系統的固碳能力，同時選擇一批具有代表性的項目進行技術示范，總結經驗，推廣成功模式。為確保藍碳項目按計劃實施并達到預期效果，應建立項目監管機制，定期對項目進行績效評估，及時調整和優化項目方案。

（三）建立藍碳交易的生態補償機制

藍碳交易的生態補償機制是指通過對生態系統服務的補償，激勵和引導對海洋生態的保護和修復，促進藍碳交易和海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在實踐中，為保障生態補償的效果和公平性，必須建立起一套科學完善的生態補償機制，以促進海洋生態的保護和修復。可以率先在司法場景和行政處罰類的應用場景進行探索，具體可以通過如下舉措：一是建立司法、行政等場景的生態補償基金，吸納社會資金支持海洋生態保護和修復；二是制定生態補償標準，根據生態系統服務的質量和數量，對海洋生態環境進行評估和定價；三是建立生態補償交易體系，實現生態補償資金的管理、分配和使用。

（四）推動多元行業參與藍碳交易供需市場

支持多元行業積極參與藍碳交易市場是推動藍碳交易市場健康發展的關鍵。在政策層面，加強政策引導和支持。例如，通過財政補貼、稅收減免等激勵措施，降低企業成本，吸引更多的企業和資本進入藍碳交易市場。同時，鼓勵社會組織、社區和公眾參與藍碳項目的開發和管理，形成多方合力，共同推動藍碳項目的實施。在產業層面，推動海洋經濟上下游企業形成綠色供應鏈，鼓勵產業鏈上下游企業協同合作，共同構建綠色供應鏈，實現資源的高效利用和循環利用。通過優化生產流程、改進物流管理、減少浪費等方式，降低整個供應鏈的碳足跡。同時，支持企業采用新技術、新工藝，降低碳排放，提高經濟效益，增強企業的市場競爭力。在金融層面，金融機構應積極開發藍碳金融產品，提供低息貸款、風險投資等金融服務，支持藍碳項目的發展。通過設立專項基金、發行綠色債券等方式，為藍碳項目提供長期穩定的資金支持。同時，鼓勵保險機構開發藍碳保險產品，為企業參與藍碳交易提供風險保障，降低交易風險。在市場層面，建立健全藍碳交易市場的規則和標準，確保市場的透明度和公平性。通過建立藍碳交易平臺，提供便捷的交易服務，降低交易成本，激活供需雙方參與藍碳交易的積極性，培育技術監測、數智化開發、核算核證、項目開發等相關產業鏈市場生態，維護市場的健康發展。

結語

在產權交易的視角下，推動藍碳交易市場的健康發展，有利于實現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的雙贏。這不僅有助于應對全球氣候變化，還能促進沿海地區的綠色轉型和可持續發展，實現生態共富的美好愿景。未來，在要素資源市場化配置全國統一大市場趨勢下，需要進一步深化技術創新，完善制度法規，加強產業聯動和區域合作，共同推動這一目標的實現，在不斷提升海洋生態系統的固碳能力的同時，帶動經濟結構的優化升級，實現經濟社會與生態環境的和諧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