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汗漫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4年10月
上海,一直擁有“東亞第一大都市”的稱謂,而有關上海的書籍,亦稱得上卷帙浩繁、汗牛充棟。不過,同樣是寫上海,詩人汗漫的《上海記》卻頗有不同,書中的內容不僅僅關涉上海,同時也關涉汗漫本人的內心世界,因為其中糅合了汗漫對于上海的個人感情和感受,可以說這本書是汗漫從中原故鄉移居上海二十多年的心靈結晶。
正像汗漫本人所總結的那樣,《上海記》是一部以地理為切入點,在筆墨間整合上海記憶、融匯個人經驗的著作:以地理為切入點,即是以古今上海的標志性地點為中軸線,串聯起上海的建城史,以及與這些標志性地點有關聯的名人軼事;融匯個人經驗,即是以個人的視角觀察上海、感受上海、書寫上海。在汗漫的筆下,上海不是一座冰冷的城市,而是擁有自己的個性、態度和體溫,是一個獨立的生命——而《上海記》中所寫到的上海也不僅僅只是上海,同時又是汗漫視線中的上海與汗漫想象中的上海。汗漫對于上海的書寫,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一種異質的、個人化的表達角度,他將上海的每一個古老的街區、每一條古老的街道,統統轉換為一個個切片,以之分析這座城市的基因與血型、情感與命運。
上海,簡稱滬、申——滬:一種竹編的漁具;申:戰國時期的春申君黃歇。可知上海的建城史,原是與一種漁具和一個古人有關。近代上海的滄桑巨變,則是從外灘和外白渡橋開始的:外灘,本來是當年租界留出的供纖夫們拉纖的道路,卻因緣際會地演變為上海的文化地標;外白渡橋,位于蘇州河匯入黃浦江口附近,是連接黃浦區與虹口區的過河通道。外灘上的每一座大樓,均可謂一部小版本的政治史、經濟史和文化史;外白渡橋連接的蘇州河兩岸,則承載了中國近代工業的崛起與發展。而外灘和外白渡橋所依恃的黃浦江,實際上是一條貿易之江,它曾經是中國經濟的晴雨表,是上海作為一座國際大都市的血管和動脈,上海之所以成為上海,乃是與黃浦江的穿城而過密切相關的……正是這些文化地標,構成了一個個只屬于上海的獨特符號,象征著近代中國的起點。
上海同時又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新銳與陳舊,美艷與丑陋,活力與混亂,時尚與落后,乃至愛意與哀怨,孤寂與躁動,涼薄與炙熱,騰達與掙扎……很難想象,一座城市居然可以將這些相互沖突的元素融為一體,甚至包括一切極端的異類,以及各種概念所難以盡除的人性余數,它都能夠統統地吞咽并予以消化。是的,上海就是這樣的:它曾經是中國近代屈辱史的見證,也曾經書寫了八百壯士的英雄事跡;它曾經容許左翼文人的活動,也曾經包容右翼文人的存在;它的確是一座拜金主義的城市,卻又有著世俗的人間煙火;它有時充滿了脂粉氣,卻又不乏金剛怒目的另一面。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可以說是兼容并蓄的胸懷和多元并存的格局成就了上海,成就了上海的傳奇與榮耀。
誠如汗漫所言:“地理就是歷史,越江渡海或穿堂過巷,就是起承轉合,風生水起,或灰飛煙滅。”的確,無論人生,還是圍繞著人生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學,無不受制或借力于空間的轉換。汗漫以地理為切入點解讀上海,其實就是試圖與上海的空間建立一種相互對話的關系,彼此見證與糾正。
此書是蘇聯作家格羅斯曼“戰爭二部曲”的第一部,是20世紀最重要的描繪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波瀾壯闊的史詩巨著之一,也是俄羅斯文學的瑰寶,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小說之一”。此書篇幅浩蕩、內容豐富。該書原名《為了正義的事業》,因出版后屢遭刪改并最后封禁,全球范圍內始終沒有一個完整的版本。英國學者錢德勒夫婦經過長期的研究和尋找,用拼圖的方式最大程度地還原了《為了正義的事業》版本,并在2019年按照格羅斯曼遺愿以《斯大林格勒》為書名翻譯出版。這是全球唯一一個完整版本,也是中文版《斯大林格勒》的底版。此次上海三聯書店推出的也是該書的首個中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