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應然選擇、實然挑戰與紓解路徑

摘要：隨著國家層面對托育服務普惠、普及提出相關的政策要求，托育服務能力亟待加強，其核心在于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以往的政策導向、人口變化及現實需求推動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建設，但遭遇了多重挑戰：師資政策亟補——托幼一體化師資地位不明，托幼雙向銜接政策不足；師資管理尚缺——認證準入標準待明確，監督評價體系待完善；師資核心窘困——質量參差不齊，生存狀態堪憂。為解決上述困難，可采取以下針對性措施：優政策，明方向——優化政策頂層設計，認可師資地位；促管理，增保障——規范統一管理體系，護航教師職業發展；強核心，破窘境——探索漸進式成長路徑，實現突破。

關鍵詞：托幼一體化；幼兒園教師；托育教師；師資建設

深入推行“十四五”托育建設工程，強化托育服務能力，對于實現適度生育水平、促進人口長期均衡發展及構建生育友好型社會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其中，師資隊伍的建設是提升托育服務能力的關鍵所在。然而，當前我國托育師資數量短缺且質量參差不齊，難以滿足現實需求。同時，由于人口出生率下降，幼兒園出現師資過剩等問題。在此背景下，借助鼓勵幼兒園開設托班等普惠托育政策的出臺，推動幼兒園教師向托育教師轉型，實現托幼師資一體化，既是緩解我國托育師資供需矛盾的迫切需求，也是構建高質量托育服務體系的重要基礎。

目前，我國托幼一體化師資建設仍面臨政策設計待優化、管理體系待完善及教師自身能力需提升的挑戰。因此，亟須認可師資地位，優化托幼一體教師相關政策；加強師資發展保障，構建規范統一的管理體系；聚焦教師自身成長，探索漸進式發展路徑，從而建設高質量的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加速推動托幼一體化服務體系的構建進程。

一、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應然選擇

加速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從政策層面看，是貫徹嬰幼兒照護服務政策要求的舉措；從人口角度看，有助于緩解因“少子化”引發的幼兒園師資過剩問題；從現實需求出發，是回應社會對充足且優質的托育師資熱切期待的行動。因此，我國應以政策為導向，以人口變化為推力，以現實需求為動力，全面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進而推動我國普惠托育服務發展。

（一）政策導向：推進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建設

在當前的學前教育政策導向下，推進托幼一體化師資建設已成為提高學前教育質量、促進嬰幼兒健康成長的關鍵舉措。2016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把“幼有所育”排在37項民生要求的首位，并強調要促進生育政策和相關經濟社會政策的配套銜接。2019年，《關于促進3歲以下嬰幼兒照護服務發展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提出：“鼓勵支持有條件的幼兒園開設托班，招收2至3歲的幼兒。”202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將每千人口擁有3歲以下嬰幼兒托位數從2020年的1.8個增加至2025年的4.5個列為“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的主要指標。

為響應國家號召，多地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推動托幼一體化的進程，鼓勵有條件的幼兒園利用自身資源優勢延伸提供托育服務，滿足家庭對普惠托育的實際需求，優化學前教育資源配置，提升嬰幼兒照護服務的普及性和普惠性。2024年，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要求“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統籌推進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改革”“加強普惠育幼服務體系建設”。多項政策導向明確要求大力推進普惠托幼服務體系的建設，通過鼓勵幼兒園辦托班、增加嬰幼兒托位等方式，滿足社會對高品質托幼服務的需求。為全面提升嬰幼兒照護和教育的整體水平，我國亟須推進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建設。

（二）人口變化：驅動幼兒園教師向托育教師轉型

新時代，我國人口結構發展呈現“少子化”新態勢。自2018年起，我國新生兒數量呈現顯著下降趨勢，從2018年的1523萬人跌至2023年的902萬人。近年來，我國幼兒園在園人數持續下降，從2020年的4818萬人跌至2023年的4092萬人，這一趨勢已使眾多幼兒園陷入生源嚴重不足的困境。“少子化”趨勢加重的現象導致全國各省市區幼兒園在園人數縮減，且根據新生人口測算，2025年全國在園幼兒人數將跌至3200萬人左右，相較于2020年平均跌幅為33.58%，在2026～2030年間我國在園人數可能下降至2500萬人左右。

隨著人口結構的變化，特別是新生兒數量的減少，幼兒園教師向托育教師轉型已成為學前教育領域應對人口變化的重要策略。這一轉型不僅是對學前教育資源的重新配置，也是對幼兒園教師專業技能和職業發展的重大調整。因此，為順應人口結構變化，改變幼兒園教師因在園幼兒減少而產生的“供過于求”的狀態，幼兒園教師應向托育教師轉型。

（三）現實需求：急迫解決托育師資供給不足問題

當前，托育師資的供給難以滿足實際需求，呈現出數量與質量雙重短缺的局面。托育師資數量需求調查顯示，有86.69%的家庭認為嬰幼兒應接受托育服務，但受制于托育服務的現實發展情況，超過1/3的嬰幼兒家長尚未選擇托育服務。根據《國務院關于推進托育服務工作情況的報告》，截至2023年年底，我國托育師資約為56.6萬人，每千人口托位數達3.38個，總托位477萬個。然而，要實現“十四五”期末每千人口托位數4.5個的目標，即總托位數630萬個的目標，需補充托位數153萬個，且按照《托育機構設置標準（試行）》（以下簡稱《設置標準》）與《托育機構管理規范（試行）》（以下簡稱《管理規范》）中規定的乳兒班不低于1∶3、小托班不低于1∶5、大托班不低于1∶7的師生比進行估算，托育師資亦需增至70萬至210萬人，與現有56.6萬托育師資相比存在13.4萬至153.4萬人的缺口。同時，托育師資質量需求調查顯示，0～3歲嬰幼兒的家長對托育師資專業性的需求最高，得分為3.79分，對教育及保育服務的需求得分為3.73分和3.53分，位列第三和第四。但是，部分托育教師并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托育服務培訓，缺乏必要的專業素養，難以滿足家長對高質量教育及保育服務的需求。

托幼一體化師資建設是打破托育師資供給數量與質量短缺雙重局面的關鍵。根據《縣域學前教育普及普惠督導評估辦法》規定的標準，預計2025年我國幼兒園教師將較2023年富余58萬人，幼兒園教師數量過剩可補充托育師資短缺的問題，托幼一體化師資建設則能有效緩解托育師資數量過多的矛盾。同時，由于幼兒園教師與托育教師的專業職責高度相似，且服務對象均為嬰幼兒，托育教師需具備與幼兒教師相同的責任心、愛心、耐心，以及兒童心理學、教育學、保育學等知識與技能。因此，鼓勵幼兒園教師轉型為托育教師，構建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成為解決托育師資質量參差不齊、滿足現實高質量托育服務需求的有效途徑。

二、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實然挑戰

托幼一體化作為適應我國普惠托育發展需求的新興服務模式，其政策設計與管理體系正處于不斷探索與協調統一的發展階段。這一發展進程也直接影響了我國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核心構建。

（一）師資政策亟補：托幼一體化師資地位不明，托幼雙向銜接政策不足

近年來，國家不斷提高對幼兒園參與托育服務的重視程度，相繼頒布了《意見》《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21—2030年）》等政策文件，要求各地積極推動幼兒園參與托育供給，并提供與拓展托幼服務的基礎措施。同時，有關托育師資的政策也相繼出臺，包括《設置標準》《管理規范》以及《托育機構保育指導大綱（試行）》（以下簡稱《保育大綱》）等，為托育教師的培養和培訓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然而，在政策設計上，幼兒園教師與托育教師的一體化建設卻未得到明確認可，且缺乏必要的雙向互動性。

首先，重新審視幼兒園教師參與托育服務的政策后發現，托幼一體化師資的政策地位無法得到明確認可。盡管《意見》等政策文件明確鼓勵幼兒園開設托班，但對于幼兒園教師如何具體參與托育供給，相關政策規定仍顯模糊。此外，依據《幼兒園管理條例》及《幼兒園工作規程》，幼兒園明確服務對象為3歲以上幼兒，主要負責保育與教育工作。然而，對于3歲以下嬰幼兒的托育服務，現行法規中幼兒園的職責尚待明確，這使得幼兒園教師向托育教師的轉型在政策層面缺乏明確支撐。

其次，重新審視托幼師資培養與培訓一體化的政策后發現，政策設計在雙向銜接上存在不足，這導致托育師資隊伍在數量和質量上的供給都面臨不足。一方面，幼兒園教師與托育教師的一體化建設政策未能有效對接，致使托育教師隊伍的數量供給不足。盡管《意見》鼓勵幼兒園接收2～3歲幼兒，但未明確提出幼兒園教師向托育崗位轉型的培養與培訓方案。同時，諸如“國培計劃”“省培計劃”等培訓主要聚焦于3～6歲幼兒園教師，而針對托幼一體化教師的培訓計劃則相對較少。另一方面，托育師資培養與培訓的一體化政策在雙向銜接上的缺失，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托幼一體化教師的質量供給和專業能力的提升。在職前培養階段，我國尚未建立起以專業能力為核心的托幼一體化培養模式，而是依然以專業學科為中心，通常將學前教育、托育服務與管理作為兩個獨立的專業進行開設。在職后培訓階段，當前我國面臨的問題是缺乏專為幼兒園0～3歲嬰幼兒設計的保育教育指導大綱，以支持幼兒園教師的轉型培訓。目前已有的《保育大綱》作為托育課程設置指導，更適宜于班級規模較小、師生比在1∶3至1∶7之間的托育機構。目前，我國要求幼兒園托班學生人數不超過20人，且保證師生比不低于1：7，但鑒于當前教育發展水平，高度精細的《保育大綱》在幼兒園實踐中常因人力物力資源有限而難以貫徹。若不及時調整以適應幼兒園較大班級規模的托育課程需求，可能會導致托育課程流于形式，同時，優質的托育課程資源也將難以充分發揮作用。

（二）師資管理尚缺：認證準入標準待明確，監督評價體系待完善

當前，我國托幼一體化師資的主要構成包括兩類：一類是幼兒園教師完全轉型為0～3歲托育教師；另一類是幼兒園教師未完全轉型，拓展為0～6歲嬰幼兒教師。托幼一體化教師轉型的程度影響著其重新認定及準入、監督及評價等問題，師資管理體系亟待統一與規范。

托幼一體化師資的認證及準入標準尚需明確。盡管《設置標準》《管理規范》對托育教師的職責與資質有所規定，但關于幼兒園教師向托幼一體化教師轉型時所需補充的職業資格證書、經驗條件，以及完全轉型與未完全轉型教師在認證與準入上的具體差異，卻未作詳細闡釋。另外，部分托育教師資格證書的報名要求較低，考核流程相對簡化，難以滿足家長對托育教師的高期望。在幼兒園教師轉型的準入過程中，因師資匱乏，托幼機構常會降低對資格證書的要求，且準入流程多側重于資格審查與面試，缺乏對教師核心教育理念、專業知識及實踐操作能力的深入評估。

托幼一體化師資的監督及評價體系的主體待協同、責任需整合。當前，托幼一體化教師的監督評價責任應由教育部門和衛生健康委兩部門協同承擔，但實際情況是，對完全轉型為0～3歲托育教師的監管主要由衛生健康委負責，而未完全轉型并拓展至0～6歲嬰幼兒教育的教師則主要由教育部門負責，監督評價主體尚未形成有效協同。同時，監督評價責任也需進一步整合。因國家衛生健康委及教育部對于幼兒園開展托育服務的備案或注冊尚無統一標準，使得各級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門難以對托幼一體化教師進行明確的行業監管。再者，在托育師資的評價體系中，雙監督評價主體與托幼機構的聯合評價也暴露出一些問題。目前對托幼一體化教師的評價多偏重結果性或診斷性，而過程性評價則相對不足。盡管師德師風建設受到重視，但師德問責流程卻不夠明確，這嚴重阻礙了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建設質量的提升。此外，由于監督評價主體的雙重性，托幼一體化教師的福利待遇制度難以統一，難以滿足教師的基本需求。同時，托幼一體化人才網絡資源庫尚未建立，人才流失問題嚴重。

（三）師資核心窘困：質量參差不齊、生存狀態堪憂

在適應人口變化形勢、優化育幼資源配置的過程中，幼兒園教育向托育的延伸使教師職業身份疊加。由于職前所學的學前教育專業的非全面性，部分幼兒園教師在工作轉型中感到無措；基于我國托幼一體化教育模式起步晚、實施策略尚不充分的現狀，幼兒園在師資隊伍建設的過程中面臨著質量問題。

幼兒園現有師資中，教師職前所學專業多樣，包括學前教育、早期教育、其他教育類專業以及非教育類專業。其中，學前教育的比例最高，但早期教育專業的比例相對較低，這導致部分教師在0～3歲嬰兒教育方面的專業知識和技能相對不足，其在照護培育、指導協調、專業發展等方面存在著職能缺失的問題。在照護培育上，托幼一體化師資在應對突發事件、疾病預防、健康監測、膳食規劃、回應性照護、環境創設及活動組織等方面的能力參差不齊。目前大部分幼兒園教師習慣于使用3～6歲兒童的保教方法，對于托班幼兒的照護缺乏專業知識和經驗，托育教師的質量難以得到保障。

同時，托幼一體化師資在社會地位、工作狀況、專業水平、繼續學習、自我實現等方面的生存狀態均發生了改變。在社會地位方面，托幼一體化師資的薪資水平并沒有因工作權責的橫向擴展和縱向延伸有所提高，與其他學段的教師相比，其社會地位普遍偏低；在工作狀況方面，托幼一體化師資不僅需要掌握3～6歲幼兒保教的相關知識與技能，還要具備0～3歲嬰幼兒醫養教的專業素養，工作要求的疊加使其疲憊不堪；在專業水平方面，目前大多數一線教師并未接受過0～3歲嬰幼兒照護服務的系統培訓，尤其是在面對托育工作時往往會因專業素養不高而感到無措；在繼續學習方面，由于我國托幼一體化的培訓路徑尚未完善，部分托幼機構并未安排針對托幼一體化的系統培訓，教師無法提升自身在嬰幼兒照護服務中的專業能力；在自我實現方面，由于目前我國尚未出臺有關托幼一體化師資的相關法律政策文本，部分教師無法進行準確的角色定位，對自身的職業前景、發展提升等方面感到茫然。

三、建設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紓解路徑

通過認可師資政策地位，優化有關托幼一體化教師的政策；增強師資發展保障，規范統一管理體系；凝聚師資核心力量，探索漸進式成長路徑，從而構建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紓解路徑，旨在打造一支數量足、素質高且專業化的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為嬰幼兒及其家長提供優質的托幼服務。

（一）優政策，明方向：優化政策頂層設計，認可師資地位

在國務院的宏觀規劃指導下，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等部門協同，合作補充關于幼兒園教師參與托育服務的政策，并聯合優化托幼教師雙向銜接及一體化培養與培訓的政策，旨在認可培養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在政策中的地位，為培養高素質的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提供了清晰的政策指引。

一是合作補充幼兒園教師參與托育服務的政策，認可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在政策中的地位。首先，國家層面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增加托育服務供給、優化生育支持政策及提升托育服務質量等措施，也可在專項行動計劃中明確支持托育服務體系建設。其次，政府及相關部門可在發展規劃的具體實施方案中，確保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地位的合法性和權威性。同時，在教育行政法規中，增加關于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的解釋性規定，明確其身份認同、資格認證及權益保障。最后，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應遵循明確目標、制定內容、執行監督及優化改進的綜合性過程，聯合印發鼓勵幼兒園等教育機構參與托育服務的文件，為幼兒園教師參與托育服務提供政策導向與支持。

二是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聯合優化托育教師雙向銜接及一體化培養與培訓的政策，為輸送高素質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提供明晰的政策指引。一方面，需優化托育教師雙向銜接政策，鼓勵幼兒園教師與托育教師一體化培訓，以應對托育教師短缺問題。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應補充政策，鼓勵幼兒園教師向托育教師轉型，并明確托幼一體化教師的法律身份、職責及權益，為其職業發展奠定堅實基礎；引導并支持地方制定《幼兒托育和學前教育促進實施方案》，詳細規定幼兒園在支持教師轉型方面的具體措施，包括轉型的步驟、標準及要求、專業培訓、資金扶持及福利待遇等，以全面滿足托育教師在價值認同、職業發展、行為規范、專業提升及生活保障等方面的需求；運用深度調研、跟進式追蹤等科學方法增加托幼一體化教師的培訓計劃，以滿足其專業成長需求，保障師資隊伍穩定。另一方面，需優化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培養與培訓政策，解決托幼教師供給質量參差不齊的問題。國家衛生健康委應依據托育政策文件，聯合教育部參照幼兒園相關指導文件，對應《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及《高等職業學校專業教學標準（試行）》等政策文件進行補充，明確增添關于托幼一體化教師培養專業的培養目標與課程設置等具體內容，并監督各級衛生健康委及教育部門參與到學校制定或補充托幼一體化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建立一體化培養培訓課程體系中，為托育教師專業能力提升構建連貫學習路徑。同時，國家衛生健康委牽頭、教育部協同，出臺幼兒園提供托育服務的基本課程框架或綱要，設定統一托育課程要求與質量標準，監督各省份結合實際情況，制定本省域內幼兒園托育服務的課程指南及具體實施細節，全面促進托幼一體化師資建設的高質量與可持續發展。

（二）促管理，增保障：規范統一管理體系，護航教師職業發展

國家衛生健康委應與教育部協同，明確各省級、地方級衛生健康委及教育部門的職責，推動托幼機構工作執行，加速構建托幼一體化資格認證與準入體系，完善監督評價體系，以逐步統一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規范其在嬰幼兒照護中的行為，為教師職業發展提供堅實保障。

加快建立托幼一體化資格認證與準入體系，為規范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在嬰幼兒照護服務中的行為奠定堅實基礎。首先，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聯合實行1+X證書模式，規范托幼教師職業證書認定。其中，“1”代表學歷證書，要求托幼一體化教師具備學前教育、嬰幼兒托育服務與管理等相關專業的學歷背景，以提升隊伍專業化水平；“X”則代表資格證書與技能等級證書。其次，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可在現行的《托育從業人員職業行為準則（試行）》及《幼兒園教師專業標準（試行）》基礎上，增設“0～6歲嬰幼兒服務一體化教師專業標準”章節，該章節應詳盡規定托幼一體化教師在教育教學、保育服務、醫育結合、安全管理、師德師風等方面的職業行為規范。最后，各級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門應推動實施聘用審查機制，建立明確的“門檻制度”，清晰界定合格托幼一體化教師應持有的職業資格證書、學歷專業標準及必備能力，以此規避教師隊伍素質不一的問題，同時確保托幼一體化教師的崗位勝任力及資質審核工作的可操作性和準確性。

完善監督評價體系，以規范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在嬰幼兒照護服務中的行為執行。首先，國家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應增設托幼一體化師資監督評價職能，兩部門協同管理，促進各級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門的緊密合作，共同建立托幼一體化教師教資的職稱評定、考核測評等監督管理體系。其次，以各級衛生健康部門及教育部門為主導，托幼機構參與建立托幼一體化教師管理檔案網絡系統，將資格審核、培訓管理、職后定期考評等信息全部納入數據庫。這樣，主管部門既能追蹤教師的服務情況，又能通過適度信息公開加強社會監督，實現教師管理的公開化、信息化、制度化。再次，各級衛生健康委及教育部門應聯合托幼機構采用“觸碰紅線即問責”的師德管理方式，并通過明確責任、監督實施、追究結果的過程，促進其職業道德與素養的提升。最后，托幼機構可實施定期考核制度，于實際考察中發現托幼一體化教師在保教活動中存在的問題，為其規劃清晰明確的職業晉升路徑。此外，各級衛生健康委與教育部門在監督評價托幼一體化教師時，也應維護其合法權利，加大在薪酬、社保等方面的財政投入，以增強職業吸引力，穩定師資隊伍。

（三）強核心，破窘境：探索漸進式成長路徑，實現自身突破

在托幼一體化背景下，幼兒園教師面臨著更多的挑戰，需要不斷提升育幼素養和能力，適應教育變革發展的需求，實現漸進式成長，打破自身“質量參差不齊、生存狀態堪憂”的窘境。首先，加強自身角色認同。幼兒園教師需要認同自身在托育服務體系建設中的重要作用，理解托幼一體化師資隊伍建設不僅是教育對象的延伸，更是教育理念和實踐的深化。幼兒園教師應將自己視為0～6歲兒童早期發展的引導者和支持者，跨越“面向3～6歲實施保教服務”的傳統角色定位，積極適應和參與到托幼一體化的教育實踐中去。其次，深化專業理論學習。幼兒園教師應時刻把握托育服務的最新研究成果和理論動態，提升自身的專業素養和實踐能力。最后，以“成熟教師”為目標。幼兒園教師在經過自身角色認同和專業系統的專業學習后，應達到專業成熟階段，能夠獨立進行托育服務，有效促進嬰幼兒的全面發展；在實踐過程中，不斷進行自我反思和提升，優化照護、保教實踐，以實現我國托幼服務質量的持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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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