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現代化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路徑

提要：發展企業新質生產力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提升國際競爭力的關鍵所在。管理現代化創新是推動企業、產業、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驅動力，是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有力抓手。管理現代化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同時，企業新質生產力也會反哺管理現代化創新。本文從企業生產、營銷、服務、研發、人力資源、供應鏈管理等方面，厘清管理現代化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機制。

關鍵詞：管理現代化創新；企業新質生產力；賦能；反哺

一、引言

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正式提出了“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強調要積極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企業作為市場經濟的關鍵主體，其新質生產力的提升，不僅能夠提升自身的市場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更是促進產業轉型升級、推動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力量。

管理創新是組織結構、業務流程、商業模式、生產運營等領域的再造與優化（Birkinshaw等，2008），是提升企業管理水平、促進企業發展的重要手段。全國企業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評審自1990年開展以來，已審定發布4481項國家級企業管理創新成果，涵蓋了戰略規劃、組織架構、運營流程、人力資源管理、風險管理和財務管理等多個領域。

管理現代化創新作為一種重要的戰略手段，對于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深遠的意義。厘清管理現代化創新與企業新質生產力的關系，理解和揭示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機制，對于企業的可持續增長和經濟的高質量發展都至關重要。

二、管理現代化創新與企業新質生產力的關系

管理現代化創新能夠產生或提供新型勞動力、新的勞動對象、新的勞動工具和新科技，為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保障。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為管理現代化創新提供創新需求、創造創新條件并檢驗創新成果，從而促進管理現代化創新水平的提升。

（一）管理現代化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

1.管理現代化創新提供新型勞動力

管理現代化創新注重人才的培養、引進和配置，通過建立完善的人才梯隊和激勵機制，企業可以吸引和留住具有創新精神和專業技能的優秀人才。管理現代化創新還強調員工培訓和技能提升的重要性，企業通過內部培訓和外部學習等多種方式，幫助員工不斷提升自己的專業素質和綜合能力，塑造企業所需的技術性人才。這些人才不僅具備豐富的知識儲備和實踐經驗，還能夠為企業帶來新的思維方式和創新方法，從而推動企業新質生產力的不斷提升。

2.管理現代化創新賦予勞動對象新特征

管理現代化創新蘊含著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技術的推進，也離不開這些技術的支撐。越來越多非物質形態的資源，如信息、數據和知識等，成為企業活動的對象。同時，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非物質形態的產品和服務逐漸成為企業新質生產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線教育、遠程醫療、虛擬產品等，不僅滿足了人們多樣化的需求，也推動了相關產業的快速發展，為企業開拓新的商業模式和營銷戰略提供可能。

3.管理現代化創新產生新的勞動工具

管理現代化創新可以通過優化管理流程、引入先進的管理工具和技術，實現企業管理活動的智能化、自動化和精細化，顯著提升企業的運營效率。生產方面，管理現代化創新促進了人機協作和柔性生產的發展，提高了企業的生產效率和靈活性；管理方面，在數據驅動的時代，管理現代化創新促使企業采用更多的數字化工具來輔助企業活動；方法方面，管理現代化創新還會為企業帶來新的管理方法，推動企業管理模式的變革和升級。

4.管理現代化創新促進科技發展

管理現代化創新為企業技術創新提供了有效的管理和支持，有效提升企業技術水平。首先，管理現代化創新能夠塑造企業更加開放和包容的創新文化，激發企業的創新活力。其次，管理現代化創新有助于提高企業基礎設施水平，有助于企業打破部門壁壘，促進創新資源和創新成果的跨部門共創、共享、共用。再次，管理現代化創新可以完善企業的創新機制，如建立創新流程、創新評估和獎懲機制等，為企業的持續創新提供有力保障。最后，管理現代化創新還能夠通過優化決策流程、提高決策效率，使企業更快地響應市場變化和技術進步，推動創新成果的轉化和應用。

（二）企業新質生產力反哺管理現代化創新

1.提供創新需求

新質生產力催生出了新業務模式和組織架構。企業可能會面臨新的環境、拓展新的市場、開發新的產品，這些都對企業的管理理念和方法提出了新的要求。這就促使企業不斷更新管理思維，以適應新的發展形勢。企業必須對管理進行創新，才能緊跟市場變化，抓住競爭優勢。例如，隨著數字化業務的興起，企業需要建立敏捷的項目管理機制，打破傳統的部門壁壘，實現跨職能團隊的高效協作。這種對管理方式的變革需求，推動了管理現代化創新向更加靈活、高效的方向發展。

2.創造創新條件

一方面，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升會帶來經濟效益的增長，為管理現代化創新提供了資金保障。企業在新質生產力的驅動下，市場份額增加，盈利能力增強，能夠將更多資源投入管理創新項目中，提升管理現代化創新水平。另一方面，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帶來了技術的革新和工具的改進，為管理現代化創新提供了資源和技術支持。

3.檢驗創新效果

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和產業深度轉型升級是新質生產力的三個重要催生因素。全要素生產率大幅提升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標志。高科技、高質量、高效能是新質生產力的三個主要特征。因此，可以通過企業技術突破的數量和質量、生產要素配置效率、產業結構、全要素生產率、數字化轉型程度和綠色生產等方面的指標，檢驗管理現代化創新的實施效果。

三、管理現代化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機制因素

（一）生產管理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

基于企業生產端的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多維度、系統化變革，為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提供強大驅動力。其機制包括：（1）深度優化生產流程。運用現代化管理方式，對既有生產流程進行系統性審視與重構，消除冗余、低效和非增值的生產環節，提高生產流程的整體效能。（2）積極革新生產模式。管理現代化創新需要企業緊跟時代步伐，結合市場需求與技術發展趨勢，探索并實踐智能制造、定制化生產等新型生產范式。通過轉變生產模式，能夠促進生產要素的優化配置，增強生產系統的靈活程度，推動生產力從工業化向智能化跨越（肖靜華等，2021）。（3）持續提升生產效率。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自動化與智能化設備投資減少人工依賴，顯著提高生產效率，且不同行業在實踐中展現出不同的側重點與路徑。在裝備制造領域，企業通過引入MES/DCS等數字技術，實現生產周期的縮短與不良品率的降低（陳劍等，2020）。而輕工業企業則通過ERP、PLM等系統的融合應用，降低物耗與能耗，提升整體生產效率（劉淑春等，2021）。

基于第26屆至第30屆全國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獲獎信息，共計識別出57項與企業生產活動相關的獲獎成果。其中，一等獎成果6項，二等獎成果51項。在產權分布上，獲獎單位既包括國企也包括非國企，國企占主導。在行業分布上，獲獎單位覆蓋制造業、采礦業、建筑業與交通運輸業等關鍵領域。表1列出了代表性的獲獎信息。

以2023年榮獲一等獎的魏橋紡織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魏橋紡織”）為例，該公司聚焦國內紡織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遭遇的系統性挑戰，創新性地構建了一套貫穿生產全鏈條的智能紡紗生產管理體系。該體系集成了連續化纖維流無縫銜接機制、全節點裝備在線監測、數據流高效傳輸與智能融合平臺以及基于大數據的智能決策與執行系統，實現了智能排產、質量實時監控、人力資源智能調度及成本動態分析的全維度智能化生產管理。此外，魏橋紡織研發的空中智能運輸軌道及360度避障功能的AGV運輸小車，實現了紡紗七道工序間的人工運輸向全自動智能輸送的根本性轉變。自項目竣工投產以來，魏橋紡織的體制合并精簡50%，產品及生產工藝可追溯率達到100%，比普通環錠紡用工降低80%，生產效率提升38%，能源綜合利用率提高20%，不良品率降低36%，綜合經濟效益8193萬元，總投資收益率達19.9%。

（二）研發管理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

研發管理現代化創新在推動新質生產力提升中發揮著關鍵作用。（1）引領技術創新。研發類的企業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研發前沿技術和顛覆性技術，培育科學牽引技術突破和產業創新的先導能力，引領技術創新，從而形成驅動關鍵核心技術突破的新質生產力（張夏恒和馬妍，2024）。（2）優化資源配置效率。研發類的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開發新型設備和技術，對生產流程的持續優化，提升資源配置效率。通過引入數字化、智能化新技術，減少人工干預，提高生產精度和穩定性，縮短生產周期，實現生產要素間更高水平協同匹配，推動生產力形態從傳統生產力邁向新質生產力（張曉和何玉芳，2024）。（3）培養創新型人才。研發的管理現代化創新不僅產生技術成果，還推動了研發人才培養鏈與創新鏈、產業鏈的有效連接，優化了人才結構，培養了一批能夠掌握新質生產資料的應用型人才與創造新質生產力的戰略人才，為新質生產力提升提供了堅實支撐（孫銳，2024）。

基于第26屆至第30屆全國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獲獎信息，共計識別出67項與企業研發活動相關的獲獎成果。其中，有27項被審定為一等獎成果，40項為二等獎成果，獲獎單位既有國有企業也有私有企業，但國有企業居多，且覆蓋制造業、采礦業和信息技術業等多個行業。表2列出了代表性的獲獎信息。

以2021年獲得一等獎的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二十八研究所（以下簡稱“二十八所”）為例，其“以打贏信息化戰爭為使命的聯合作戰指揮信息系統研發管理變革”項目旨在通過系統化的管理創新，提升研發效率，增強指揮信息系統的能力，以適應快速變化的信息化環境。具體目標包括優化研發流程、提升系統集成能力、提高項目執行效率，并最終實現系統的國際領先水平。在研發管理體系方面，二十八所以“陸海空天網電”為核心，實現了系統的跨越互聯，以適應復雜的技術需求和多變的任務環境。通過建立跨部門、跨學科的協作機制，整合資源，優化研發流程。以“需求研究—架構設計—標準制定”的步驟整合作戰指揮信息系統技術體制研究，并在全所范圍內推廣“知—用—管”策略，確保每位員工對新體制的理解和執行。在人才培養與激勵機制方面，為了應對高端技術和復雜系統的需求，二十八所強化了人才培養和激勵機制。通過引進院士及高端人才，并對內部員工進行系統培訓，提升了團隊的整體素質。此外，建立了完善的獎勵機制，以激發團隊的創新活力。二十八所通過“以打贏信息化戰爭為使命的聯合作戰指揮信息系統研發管理變革”項目，實現了研發管理優化，顯著提升了研發效率和系統性能，切實發揮“國家隊”作用，并為其他企業研究體系建設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和參考。

（三）人力資源管理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

首先，人力資源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優化人才招聘與管理方式賦能新質生產力。利用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搭建人力資源管理數字化平臺，實現對候選人的精準畫像和評估，快速找到與崗位需求高度匹配的人才。借助數字技術，也可以實現人才招聘、員工培訓、離職管理等層面的柔性治理升級（丁述磊等，2024）。其次，人力資源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提升員工能力與素質賦能新質生產力。借助人力資源管理數字化平臺，企業可以根據自身需求和員工的個性化需求，定制涵蓋數據分析、創新思維、項目管理等方面的培訓課程，提升員工綜合能力與素質。最后，人力資源管理現代化創新通過推動組織變革與創新賦能新質生產力。在人力資源管理現代化創新背景下，營造鼓勵創新的工作氛圍，激發員工的創新精神和創造力，并加強數字技術與企業組織變革的知識匹配，推動企業不斷向新質生產力邁進。

基于第26屆至第30屆全國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獲獎信息，共計識別出11項與人力資源管理相關的獲獎成果。其中，一等獎成果1項，二等獎成果10項。創新成果各具特色，體現了各類企業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與高端化轉型升級、賦能企業人力資源管理的創新實踐經驗，表3列出了代表性的獲獎信息。

以2022年獲得一等獎的中國遠洋海運集團有限公司為例，該公司始終堅持人力資源是第一資源的理念，推崇以人為本、服務社會的企業價值觀，為企業的發展提供可靠的人力資源保障。中國遠洋海運集團將數字化創新作為賦能產業之一，致力于構建“航運+港口+物流”一體化服務體系，打造全球綠色數智化綜合物流供應鏈服務生態。在人力資源管理方面，集團通過數字化手段，實現從“選、用、育、留、考、酬”全過程的穿透，激發人力資源全生命周期的活力，提升員工的認同感、歸屬感和責任感。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中國遠洋海運集團利用數據分析來科學制定決策，優化人力資源配置，實現人崗精準匹配，注重數字人才的培養，提升員工的數字技能，以支撐企業持續發展和數字化轉型的需求。以上措施不僅提升了內部管理效率，也為全球客戶提供了更加高效、可靠的物流供應鏈服務。

（四）營銷管理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

營銷作為管理現代化創新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全面提升企業全要素生產率，賦能新質生產力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其主要機制包括：其一，洞察客戶需求，實現供需匹配與資源高效配置。通過收集客戶反饋和偏好數據，對數字時代消費者的需求進行預測。同時運用大數據分析工具把握市場動態，確保產品和服務滿足目標客戶群體需求，以實現供需之間的有效匹配與協同作業，促進資源高效配置（陳劍等，2020）。其二，提供精準服務，實現個性化定制與價值增值。利用數字營銷工具為顧客精準畫像，創造性地提供個性化定制產品。同時構建客戶交互平臺，借助數字平臺建設實現潛在價值增值（孫昊昱等，2022）。其三，增強客戶體驗，提升滿意度與品牌忠誠度。企業通過高質量產品支持、高效率響應客戶反饋以及消費者互動等方式來強化消費體驗、品牌認知和品牌忠誠（吳瑤等，2017）。

基于第26屆至第30屆全國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獲獎信息，共計識別出10項與企業營銷活動相關的獲獎成果。其中，一等獎成果2項，二等獎成果8項。獲獎企業主要涉及第二及第三產業中的不同細分行業，其中包括制造業、石油及天然氣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等。表4列出了代表性的獲獎信息。

以2019年獲得一等獎的海爾集團公司為例，其智慧家庭服務商基于“大順逛平臺”的社群營銷管理是管理現代化創新在營銷領域中的生動體現。2015年，海爾集團公司上線了一款以社群交互吸引用戶全面參與的智慧生態平臺App“順逛”，為用戶提供包括家用電器、百貨超市、金融理財等七大品類的差異化產品和服務。該App的建設本著以“建設一個家，服務一個家”為宗旨，為不同需求的家庭提供個性化智慧生活解決方案。通過創立“三店合一”OSO模式，形成了線上線下及順逛微店融合的基于信任的社群經濟生態平臺，實現了數據交互和場景體驗，打造了一個開放的共創共贏的社群生態圈（鄭子輝等，2017）。

（五）供應鏈管理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的代表性成果

首先，先進理念指導下的供應鏈管理使得企業審視市場趨勢和技術進步時更具前瞻性，亦加強了企業對員工整體素質的重視，為企業可持續發展提供人才支持。其次，大量數智技術的引入有助于企業預測需求、優化庫存、降低成本，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為企業注入新動能（陳劍等，2020）。再次，系統性的規劃與協調促使企業從全局視角出發，優化業務流程，促進信息共享，實現供應鏈流程的互聯互通，促進生產要素的創新性配置（陶鋒等，2023）。最后，動態適應能力的提高使企業有能力精確識別和分析潛在風險，積極探索應對預案，提高企業韌性與穩定性，兼顧現有資源的開發和顛覆式創新的探索。

基于第26屆至第30屆全國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獲獎信息，共計識別出44項與企業供應鏈管理相關的獲獎成果。其中，一等獎成果15項，二等獎成果29項，在能源、鋼鐵、機械、紡織、生物和食品等多個行業中均體現出管理現代化是企業供應鏈管理水平提升的重要指引，是企業提升競爭力的重要途徑。表5列出了代表性的獲獎信息。

以2023年中國移動通信集團有限公司與中國電信集團有限公司的一等獎成果“通信企業集團以世界一流為目標的現代供應鏈管理體系構建”為例，兩家企業以“打造需求驅動、協同共享、數智創新、可持續發展的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為目標，以集約化、規范化、專業化、協同化和數智化為主線，推動實現由“招標采購”向“供應鏈管理”轉型、由“交易型采購”向“戰略生態構建”轉型、由“集中管控”向“價值提升”轉型、由“職能驅動”向“數智創新”轉型。兩家企業通過加強集約化管理，制定標準化模板；堅持規范化建設，建立廉潔風險防控機制；踐行全生命周期管理，開展供應商分類分級；推進協同化創新，勇擔現代產業鏈鏈長重任；統籌供應鏈信息系統建設，充分挖掘數據要素資產價值等一系列措施有力促進了企業降本增效和轉型發展，系統帶動了產業鏈上下游自主創新，助力供應鏈的韌性和競爭力不斷提高，促進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

（六）服務管理創新賦能企業新質生產力

服務管理現代化創新一改以產品為中心的傳統管理理念，開始以客戶為中心，以客戶需求為導向來優化產品和服務，從而提升客戶滿意度和忠誠度，并為企業帶來更多的業務機會，促進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1）服務流程的優化。服務流程再造可以消除企業服務過程中不必要的環節，不僅降低了成本，還加快了產品和服務的交付速度。服務流程更具靈活性，企業可以更快地適應市場變化和客戶需求，從而提升企業的響應速度和市場競爭力，為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打造堅實基礎。（2）服務模式的改變。個性化的服務方案能夠滿足客戶的特殊需求，讓客戶感受到個別關懷和專屬服務，極大地增強客戶滿意度（Ernst等，2011）。（3）數字技術的融入。通過收集和分析客戶數據，洞察市場趨勢和客戶需求變化，為服務創新提供數據支持。企業可以利用數字化技術和信息化手段，如建立在線服務平臺、引入智能客服等，提高服務效率和準確性（趙宸宇，2021），有助于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提升整體競爭力，促進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

基于第26屆至第30屆全國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獲獎信息，共計識別出139項與企業服務活動相關的獲獎成果。其中，一等獎成果19項，二等獎成果120項。統計發現獲獎單位既有國有企業也有私有企業，但國有企業居多，行業主要覆蓋制造業、交通運輸業和服務業等多個行業。表6列出了代表性的獲獎信息。

以2023年獲得一等獎的國家電網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國家電網”）為例，其特大型電網企業全面踐行宗旨使命的卓越服務管理項目，體現了以客戶為中心的服務導向。國家電網的卓越服務管理體現在需求分析、目標設定、實施改進和監測評估等方面。首先，國家電網通過主動上門走訪、問卷調查等形式，調研并評估當前的供電服務體系，收集用戶對供電服務的需求和期望。其次，基于需求分析的結果，設定明確的改進目標，并圍繞目標制定詳細的建設規劃。然后，通過引入先進的信息技術和管理工具，提升供電服務的效率和質量。最后，建立監測機制，對供電服務的各項指標進行實時監測和評估，并積極聽取客戶的意見和建議，對客戶反饋的問題快速響應并及時處理。國家電網以客戶需求為導向，持續優化服務，并建立高效的服務監測與評估機制，對供電服務體系進行持續改進和優化，對其他企業服務體系建設和客戶管理具有借鑒意義。

四、進一步激發企業新質生產力的路徑

（一）充分發揮企業的核心作用

首先，企業應提升對管理現代化創新的重視程度，明確管理現代化創新的重要性，通過建立管理現代化創新激勵機制、加強員工培訓和學習等方式，讓企業各個層級都積極地投入管理現代化創新中來。其次，選擇行業內管理現代化創新表現突出的企業作為學習對象，收集并研究這些企業的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和案例，了解他們是如何通過管理創新解決管理問題的。最后，企業需要對自身的管理現狀進行全面分析，識別存在的問題和不足，明確需要改進和提升的領域，并基于現狀分析，明確希望通過學習其他企業的管理創新經驗達到什么樣的效果，因地制宜地落實管理現代化創新舉措。

（二）有效發揮政府的引導作用

政府應該繼續評選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為企業樹立行業標桿和示范，為其他企業提供可借鑒的管理現代化創新模板和路徑。政府還應廣泛宣傳管理現代化創新的重要性和政策措施，并積極宣傳和推廣成功的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引導更多企業和管理者學習借鑒先進經驗，推動管理創新在更大范圍內普及和應用。政府還可以通過設立專項基金、產學研用深度融合、加強人才培養和引進等，為企業提供資源支持和服務保障，通過簡化審批流程、加強國際合作等營造有利于管理現代化創新的良好環境，并建立科學合理的評估指標體系和方法，對企業管理現代化創新工作進行定期評估和總結。

（三）積極發揮行業協會的橋梁作用

首先，行業協會可以搭建信息共享、技術咨詢、人才培訓、市場開拓等服務平臺，為企業提供全方位的服務支持，協助企業總結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其次，行業協會應積極開展管理創新經驗交流會或研討會等活動，邀請行業專家和企業代表分享成功案例和寶貴經驗，促進企業間交流，推動管理創新經驗在行業內廣泛傳播和應用。最后，行業協會可以通過官方網站、社交媒體、行業雜志等渠道，積極宣傳和推廣企業的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為行業樹立標桿和典范。

參考文獻

[1]陳柏強，母璇，劉暢.科技成果轉化加速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內在機理及實踐路徑研究[J/OL].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12.

[2]陳劍，黃朔，劉運輝.從賦能到使能——數字化環境下的企業運營管理[J].管理世界，2020，36（02）：117-128+222.

[3]丁述磊，戚聿東，劉翠花等.勞動形態演進、人機關系變革與勞動關系重構[J].經濟學家，2024（04）：45-55.

[4]劉淑春，閆津臣，張思雪等.企業管理數字化變革能提升投入產出效率嗎[J].管理世界，2021，37（05）：170-190+13.

[5]孫昊昱，張霞，李巍.基于客戶價值分析的增材制造商業模式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22，39（18）：60-66.

[6]孫銳.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人才引領支撐[J].人民論壇，2024（06）：26-30.

[7]陶鋒，王欣然，徐揚等.數字化轉型、產業鏈供應鏈韌性與企業生產率[J].中國工業經濟，2023（05）：118-136.

[8]吳瑤，肖靜華，謝康等.從價值提供到價值共創的營銷轉型——企業與消費者協同演化視角的雙案例研究[J].管理世界，2017（04）：138-157.

[9]肖靜華，吳小龍，謝康等.信息技術驅動中國制造轉型升級——美的智能制造跨越式戰略變革縱向案例研究[J].管理世界，2021，37（03）：161-179+225+11.

[10]張夏恒，馬妍.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必要性、科學性及著力點[J].北京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4，24（04）：118-130.

[11]張曉，何玉芳.新質生產力賦能中國式現代化的內在邏輯、關鍵環節與實踐指向[J/OL].學術探索，1-12[2024-08-15].

[12]趙宸宇.數字化發展與服務化轉型——來自制造業上市公司的經驗證據[J].南開管理評論，2021，24（02）：149-163.

[13]鄭子輝，周小虎，趙建華.海爾：打造品牌社群傳播新模式[J].企業管理，2017（07）：52-55.

[14]Birkinshaw，J.，Hamel，G.andMol，M.J.Managementinnovation.[J].AcademyofManagementReview，2008，33（4）：825-845.

[15]Ernst，Holger，etal.“Customerrelationshipmanagementandcompanyperformance—themediatingroleofnewproductperformance.”Journaloftheacademyofmarketingscience39（2011）：290-306.

（張文彬，中國企業聯合會企業創新工作部；范合君，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教授；李晨陽，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平臺企業無序擴張中數字排斥行為的監管與治理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1BJY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