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推進·交流：創設整本書閱讀新樣態

摘 要 隨著新課改的發展，整本書閱讀也日益呈現出方興未艾的趨勢。2022年版語文課程標準強調“讀整本書，培養讀書興趣”。教師要引導學生通過閱讀整本書拓展閱讀視野，建構自己的閱讀經驗。整本書閱讀教學“如何教”，成為一線教師要不斷探索的課題。以《駱駝祥子》整本書閱讀為例，以“尋找祥子的精神迫害人”為主線，引導學生通過“導讀—推進—交流”三個教學環節進行整本書閱讀，創設整本書閱讀新樣態。

關鍵詞 整本書閱讀 《駱駝祥子》 精神迫害人 嫌疑人

整本書閱讀對于中學生來說，能夠幫助學生實現知識、語言、文化修養等多個方面的發展與提高，把握整本書閱讀的教學脈搏，帶領學生實現“沉浸式”“自由化”的整本書閱讀，成為一線語文教師的責任和使命。筆者以《駱駝祥子》整本書閱讀為例，預設學生對閱讀整本書不感興趣，設計了以懸疑小說的方式導入新課，調動學生興趣，培養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以及通過整本書閱讀體會主人公祥子的悲慘命運，探尋造成其悲劇的原因。

一、導讀：尋“受害者”激活學生探究興趣

導讀旨在為學生點亮整本書閱讀的“燈塔”，讓學生能明確閱讀的方向，從而確保閱讀的質量與效率。《駱駝祥子》敘述了黑暗的社會背景下“祥子坎坷的一生”，揭露了“吃人的社會”。可以說，“受害者祥子的一生”是小說的“關鍵信息”，而“尋找祥子的精神迫害者”是小說的“主線任務”。因此，設計“尋找受害者”的任務，引領學生積極參與課堂探索，能讓學生充分把握課堂的核心內容，從而有效避免“偏離航道”現象的出現。

首先，創設“做名偵探”的生活情境，向學生介紹《駱駝祥子》懸疑小說的身份，并給學生布置“找出小說中的‘受害者’”的學習任務，充分激活學生的探究興趣。通過“泛讀”，學生發現“祥子”是小說的主人公。但他是否是受害者？部分學生仍然存在疑慮。因此，教師引導學生“勾畫”出描述祥子的一系列語句，分析祥子“最初的樣子”與“最終的樣子”，讓學生充分體會到祥子的“變”。如在小說伊始，文中用了“使他可愛的是臉上的精神……頭上永遠剃得發亮”“他是屬于年輕力壯”“一年半的工夫……不要舊車見過新的”“確實有點像一棵樹”等語句對祥子進行描述。一個“有精神”“年輕力壯”“身體健康”的祥子躍然紙上。其中，“一年半的工夫”等描述，能讓人充分體會到，祥子是一個對生活充滿希望、有目標、積極向上，并能下定決心去行動的人。“不抽煙不喝酒”說明祥子作為舊社會底層的車夫，為了能夠“擁有一臺屬于自己的車”，生活很自律，屬于舊社會的“高等車夫”。此時，學生對于祥子其人有了清晰的認知——淳樸善良、踏實能干、積極上進。然而，在小說結尾的時候，“他變成個又瘦又臟的低等車夫”“他不再有希望……只剩下那個高大的肉架子……”“就跟這條狗一樣……將就著活下去是一切……”，通過對這些語句的深度分析，學生能發現，現在的祥子對生活失去了希望，人生沒有了目標，頹廢、墮落，厭惡勞作、吃喝嫖賭、失去了靈魂，不再是那個“明亮”“鮮活”的青年人，他的靈魂開始消散[1]，成了一具走向毀滅的行尸走肉。因而，教師引領學生針對祥子的“變”進行辨析，讓學生探索：“祥子從‘陽光壯年’到‘麻木的鬼’的過程中經歷了怎樣的人生？”在辨析的過程，學生逐步意識到祥子所受的并非簡單的“身體的壓迫”，更多的是“精神的壓迫”。最終，在“祥子是不是受害者”問題的引導下，學生找到了真正的“受害者”——祥子。

二、推進：找“嫌疑人”深度解析課本內容

推進階段旨在讓學生的閱讀之旅走得更深、更遠。在這一階段中，要找出主線任務的“關鍵線索”以深度解析文本內容。因此，教師提出“誰是祥子的精神迫害者”的問題，引發學生的思考。針對這一主線問題，不同的學生有不同的看法。因此，筆者模擬“劇本殺”的形式設計“尋找嫌疑人”的探究性活動，引領學生化身“名偵探”，循著小說中的“蛛絲馬跡”尋找祥子的“精神迫害人”。此時，同學們對祥子的人生經歷充滿了興趣，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過足“名偵探”的“癮”。略讀文本后，教師引導學生整理出“精神被害人”祥子的檔案（見表1）。

緊接著，并通過板書的方式整理出“嫌疑人”名單：虎妞、劉四爺、大兵等。讓學生以小組為單位，擇定“嫌疑人”，并從姓名、性格特征、與祥子的關系、“被害”過程等維度進行分析整理。提醒學生：利用調查的資料作為證據，并從小說中找出嫌疑人的語言、動作等，據此推斷出嫌疑人的性格特征以及對“受害人”祥子的傷害行為，切記不可按照自己的意愿“貼標簽”，一切用事實說話。在小組展示環節，需要呈現出傷害的關鍵詞以及“傷害指數”，根據同心圓外面數值大、里面數值小的原則，將關鍵詞貼在相應的位置上。

如劉四爺，性格特點是愛面子，看不起底層勞動人民，與“被害人”祥子的關系：由雇主關系到毫無關系。“殺害”過程詳述：“不能便宜了個臭拉車的”“我放把火燒了，也不能給你用”。又如老馬，性格特點是善良、勤儉、溫和但是消極，與“被害人”祥子的關系是：和祥子同為車夫，是祥子的前輩，和祥子同樣在黑暗的社會中掙扎，并使祥子看到了社會的不公和扭曲。“殺害”過程詳述：“……我心眼好……我落到現在的樣兒……”再如孫偵探，性格特點是愛財如命、兩面三刀、陰險狡詐。與“被害人”祥子的關系：當祥子被大兵抓去時，遇見當時在軍營里的孫偵探，后來孫偵探成了國民黨特務，在抓捕曹先生的過程中，看見了祥子，詐騙了祥子。“殺害”過程詳述：“大概你也有個積蓄，拿出來買條命！”“我看面子，你別不知好歹！”

該教學過程中讓學生尋找“嫌疑人”，就是引導學生明確，大兵、虎妞、小福子等人物就是祥子一步一步走向墮落的“力量”。而提煉傷害的關鍵詞是幫助學生重新回歸文本中去品味、去分析。通過深度解析的過程，學生獲得了思維能力的發展——分析內容，歸納要點。

三、交流：設“律師團”分組辨析深化認知

交流是拓展學生思維的深度與廣度的有效手段。在交流階段，學生可以在教師的引領下進行表達、辨析與反思，從而深化認知，也推動思維的發展。筆者設計了“按‘傷害指數’給‘嫌疑人’排序”“設‘律師團’為‘嫌疑人’辯護”的活動，引領學生再次細讀小說、進行思辨，從而有效地將學生的思維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從大局出發，學會反思。教師首先要求學生根據“檔案”的內容進行展示匯報，并讓各小組充當“評審團”進行投票。每個小組都有一張贊成票和一張反對票，在投票之前，小組內部先討論決定，并統一意見，給小說中出現的虎妞、小福子、老馬等七位“嫌疑人”進行現場投票，算出傷害指數，學生將傷害指數按照由大到小的順序排序，選出祥子“精神迫害”越大的“嫌疑人”，同時將嫌疑人的名字貼在同心圓圖紙上。距離圓心越近，表示該嫌疑人對祥子的傷害越大（見圖1）。各組同學如果有疑問，請評審團代表列出相關“罪證”。最后呈現結果，學生思考，這是否與自己心中的“嫌疑人”是同一個人，票數最高的就一定是最大的嫌疑人嗎？他們是否還有“上訴”的機會？這時，有請各位“律師”當堂辯護。

以小福子為例。

甲方律師：小福子根本不可能是祥子“精神迫害人”的最大嫌疑人。首先，小福子是在小說快結束時出現的，其次，小福子出現的頻率很低。況且，小福子自己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她被生活蹂躪，她也是舊社會的受害人。但她堅韌、善良，擁有一顆純真的心靈，并沒有放棄對光明的探索，被迫賣身也是一種善良的表現，她犧牲自我換來兩個弟弟的溫飽。她在虎妞死后似乎看到了一絲光亮，但是祥子面對生活的困難選擇了出走，小福子最終走向了“白房子”，走向了悲劇！

乙方律師：小福子對祥子的精神迫害最大，因為小福子死后，祥子就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祥子與小福子的情感似乎比虎妞深厚，虎妞與祥子的婚姻并不相敬如賓，祥子“像被貓叼住的一個小鼠”——卑微無奈。而小福子在祥子眼里是“美在骨子里”，因為他們生活經歷相似，可謂同病相憐。但小福子比祥子多了自立自強的追求。小福子死后，再也沒有人能喚起祥子心中的良知，致使他日趨萎靡，掉進萬丈深淵。可見，小福子的死是壓倒祥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辯護”中，學生逐步在激烈的思維碰撞中形成了自己的觀點。因此，教師布置“撰寫總結詞”的任務，要求各學生扮演案件的“審判長”，以“作為一名審判長，我原本以為……實際上……”的句式進行“結案”。緊接著，結合學生的陳詞進行歸納總結：“殺害”祥子的從來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件事，而是小說中全體“演員”“合力”共同“殺害”了祥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罪因”，推動祥子一步步走向墮落的深淵。最終，教師引導學生深入思考：祥子的悲劇沒有其他原因了嗎？比如他自己？比如舊社會？該問題可留在課后作為學生的探究性作業。

四、結束語

綜上所述，整本書閱讀有利于培養學生獨立閱讀的能力，豐富學生的閱讀體驗，發展并豐富其精神世界。教師要改善學生的碎片化閱讀，就要走近學生的實際閱讀，尋找整本書閱讀的策略，引導學生建構自己的閱讀體系。本活動設計基于學生的原閱讀，學生通過同畫“同心圓譜”的方式，在破案中尋找祥子的“精神迫害人”，探尋祥子墮落的“向下力”，對整本書閱讀趣味盎然，打破了枯燥無味的閱讀課堂。總之，整本書閱讀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教師、學生、書本之間的全面關照、相互作用。教師要借助整本書閱讀充分發揮語文的育人功能，促進學生語文核心素養的全面發展。

參考文獻

[1]張瀟桐，趙亞美.小人物的聚焦與審視 ——以名著導讀《駱駝祥子》為例[J].中學語文（上旬），2022（3）：85-87.

[作者通聯：蘭州市第九十九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