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和老年人在聯結記憶任務中項目再認的影響

摘" 要" 使用腦電探究不同的一體化對聯結記憶任務中項目再認的影響及其相關的神經機制。兩個實驗分別使用復合詞和定義操作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一體化。青年人的行為結果發現兩種一體化的聯結再認相當， 項目再認也無顯著差異。腦電結果發現復合詞減少了頂區新/舊效應， 定義缺失額區新/舊效應， 說明青年人依據較少的神經活動達到相當的行為表現， 支持“只有收益”觀點。老年人的結果發現兩種一體化都能提高聯結再認， 但對項目再認的影響不同。復合詞在促進聯結再認時也促進了項目再認， 腦電結果發現僅在復合詞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顯示復合詞促進項目再認可能是源于熟悉性的增加， 支持“只有收益”的觀點。定義在促進聯結再認時損害了項目再認， 腦電結果發現定義缺失額區新/舊效應， 顯示定義對項目再認的損害可能源于熟悉性的缺失， 支持“收支平衡”的觀點。這些結果表明一體化促進還是損害老年人項目再認取決于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一體化對認知資源的需求情況。

關鍵詞" 一體化， 項目再認， 復合詞， 定義， 記憶老化

分類號" B842

1" 引言

聯結記憶損傷假說認為跟青年人相比老年人在聯結記憶上表現出明顯損傷而在項目記憶上相對保持完好（Naveh-Benjamin， 2000）。聯結記憶損傷假說在不同類型的實驗材料中得到證實， 研究使用詞對（Old amp; Naveh-Benjamin， 2008）、圖片對（Guez amp; Lev， 2016）、面孔和人名配對等材料（Hara amp; Naveh-Benjamin， 2015）， 發現老年人在項目記憶上和青年人表現相當， 而在聯結記憶上比青年人有更差的記憶表現。

雙加工理論認為再認包括熟悉性（familiarity）和回想（recollection）過程。腦電研究發現額區新/舊效應（frontal old/new effect）和頂區新/舊效應（parietal old/new effect）分別反映不同的提取過程。額區新/舊效應反映熟悉性過程， 出現在再認項目呈現后300～500 ms， 學習過的舊項目比沒有學習過的新項目誘發更正的波幅， 分布在額區中央部位（Rugg amp; Curran， 2007）。頂區新/舊效應反映回想過程， 出現在再認項目呈現后500～700 ms， 學習過的舊項目比沒有學習過的新項目誘發更正的波幅， 分布在左側頂區部位（Strozak et al.， 2016）。老化對熟悉性和回想的影響不同， 表現在依賴于海馬（hippocampus）的回想受損， 而依賴于嗅緣皮質（perihinal cortex）的熟悉性相對保存完好（Angel et al.， 2013; Rotello et al.， 2004; Yonelinas， 2002）。

傳統記憶觀點認為項目再認基于熟悉性和回想過程， 而聯結再認只依賴于回想過程 （Donaldson amp; Rugg， 1998; Yonelinas et al.， 2010）。然而當兩個項目進行一體化編碼后， 熟悉性也能夠支持聯結再認（Liu， Wang， et al.， 2020; Nie amp; Wu， 2023; Quamme et al.， 2007; Tu amp; Diana， 2021; Zhao et al.， 2020）。一體化（unitization）是指兩個分離的項目被整合成單一整體的心理表征（Graf amp; Schacter， 1989）。雖然已有研究發現一體化能夠幫助老年人利用保存完好的熟悉性提高聯結再認成績（Badham et al.， 2012; Bastin et al.， 2013）， 但是一體化在促進老年人聯結記憶時對構成一體化聯結的單個項目的記憶起促進還是削弱作用仍然是不清楚的， 有待進一步研究。

一體化如何影響聯結記憶中的項目記憶， 存在“收支平衡” （benefits and cost）和“只有收益” （benefits-only）的觀點。“收支平衡”的觀點認為一體化編碼促進聯結記憶是以損害項目記憶為代價的。例如Ahmad和Hockley （2014）使用復合詞和非復合詞操縱一體化編碼水平， 其中復合詞是利用兩個無關詞語預先存在的語義聯系形成一個新概念實現一體化編碼（如， “希臘”?“神話”組成“希臘神話”）。行為結果發現復合詞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高于非復合詞， 而其項目再認成績顯著低于非復合詞， 支持了“收支平衡”的觀點。研究者認為被試進行一體化編碼時需要花費較多的認知資源， 從而減少了用于項目編碼的認知資源， 這可能是導致項目記憶受損的原因（Ahmad amp; Hockley， 2014; 劉澤軍 等， 2019）。

而更多研究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 該觀點認為一體化編碼是在項目編碼的基礎上完成的， 所以一體化編碼促進聯結記憶而不損害項目記憶 （Parks amp; Yonelinas， 2015; Pilgrim et al.， 2012）。Parks和Yonelinas （2015）通過定義和造句編碼探究一體化編碼水平對項目記憶的影響。在定義條件下要求被試把無關詞對編碼為一個新概念進行表征（如“云彩?草地”：“一塊凝望天空的場所”）。而在造句條件下要求被試把無關詞對依次填到句子的橫線空白處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如“云彩?草地”：“＿＿＿能夠從＿＿＿上看到”。結果發現兩種編碼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成績沒有顯著差異， 說明一體化并沒有減少項目再認成績， 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Pilgrim等人（2012）使用交互表象和項目表象操縱一體化編碼水平。在交互表象條件下要求被試把兩個項目整合成一個項目進行表征（如把“大象?紅色”想象為“一頭紅色的大象， 因為它長時間曬太陽”）， 而在項目表象條件下分別對兩個項目進行表征（如把“大象?紅色”想象為“一只大象站在一個紅色信號燈的旁邊”）。行為結果發現兩種一體化條件下的項目再認表現相當， 腦電結果發現相對于項目表象條件， 交互表象條件減少了額區新/舊效應的強度。雖然研究者一方面認為在交互表象條件下一體化減少了熟悉性在項目再認時的貢獻， 可能體現的是一體化在編碼階段產生的“代價”， 支持了“收支平衡”的觀點， 但是另一方面也認為被試使用了較少的神經活動達到相當水平的行為表現， 體現的是一種促進作用， 支持“只有收益”的觀點（Pilgrim et al.， 2012）。Liu， Wu等人（2020）的一項研究操縱了復合詞和無關詞探究一體化對項目再認的影響。行為結果發現兩種一體化條件有相當水平的項目再認成績， 但是腦電結果發現相對于無關詞條件， 復合詞條件下減少了頂區新/舊效應， 而兩種一體化條件有相當的額區新/舊效應。他們的研究發現一體化減少了反映回想的頂區新/舊效應， 但是沒有減少項目再認成績。這與Pilgrim等人（2012）研究相似， 說明通過較少的神經活動達到相當水平的行為表現， 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Liu， Wu， et al.， 2020）。

已有研究主要探討了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聯結記憶任務中項目再認的影響（Liu amp; Guo， 2021; Parks amp; Yonelinas， 2015; Pilgrim et al.， 2012）， 大多數結果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不管是定義一體化（Parks amp; Yonelinas， 2015）還是復合詞一體化（劉澤軍， 郭春彥， 2022; Liu， Wang， et al.， 2020）都能促進聯結記憶成績且沒有損傷項目記憶， 腦電結果顯示只需要較少的神經活動來達到相當的行為成績。因此在青年人中一體化聯結編碼與項目編碼之間可能不是此消彼長的權衡關系， 更多的是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的關系（趙春宇， 郭春彥， 2023）。

“收支平衡”觀點和“只有收益”觀點從本質上來說， 兩者都可以從認知資源的角度進行整合， 都是在探討認知資源是如何在聯結編碼與項目編碼之間進行分配的（劉澤軍， 劉偉， 2022; 趙春宇， 郭春彥， 2023）。Tibon等人（2017）也提出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在認知資源需求上的差異對項目編碼有不同的影響。自下而上的一體化利用材料本身固有的內在聯系實現一體化表征， 占用較少的認知資源， 剩余較多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因此在促進聯結記憶時也促進了項目記憶， 表現出“只有收益”。與此相反， 自上而下的一體化需要個體借助于外部指導語實現一體化表征， 占用較多的認知資源， 剩余較少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因此在促進聯結記憶時會損害項目記憶， 表現出“收支平衡” （Tibon et al.， 2014; Tibon et al.， 2017）。

對于青年人來說， 他們的認知資源比較充足， 不管使用哪種類型的一體化編碼， 可能都不影響項目記憶。但是對于老年人來說， 他們的認知資源減少（Kim amp; Giovanello， 2011; Wong et al.， 2021）， 一體化編碼和項目編碼之間的資源分配的權衡就會凸顯出來。目前還未有研究探究一體化聯結編碼對老年人項目再認的影響。我們認為認知資源的下降會加劇老年人在一體化編碼和項目編碼之間的認知資源的競爭， 一體化編碼是否會影響老年人的項目記憶取決于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認知資源的需求情況。

本研究采用腦電技術設置兩個實驗分別探討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和老年人項目記憶的影響。實驗1使用對認知資源需求較低的復合詞操縱自下而上的一體化， 實驗2使用對認知資源需求較高的定義操縱自上而下的一體化。我們認為由于青年人有較多的認知資源， 無論是自上而下一體化還是自下而上一體化， 在提高聯結記憶的同時不會損害項目記憶， 支持“只有收益”的觀點。而老年人的認知資源較少， 可能表現出不同的模式：在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實驗1）， 老年人剩余較多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中， 因此預測一體化編碼不僅提高老年人聯結再認成績而且提高項目再認成績， 支持“只有收益”的觀點; 而在自上而下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實驗2）， 老年人剩余較少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因此預測一體化編碼在提高聯結再認成績時會損害項目再認成績， 支持“收支平衡”的觀點。同時通過額區新/舊效應和頂區新/舊效應， 探究一體化編碼對項目再認的影響是基于熟悉性還是回想過程。

2" 實驗1：自下而上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和老年人聯結記憶任務中項目再認的影響

2.1" 方法

2.1.1" 實驗設計

采用2 （年齡：青年、老年） × 2（編碼條件：復合詞、無關詞） × 2 （項目類型：舊的、新的）的混合設計， 其中編碼條件和項目類型為被試內變量。行為指標上項目記憶以擊中率、辨別力、判斷標準和反應時為因變量， 聯結記憶以擊中率、虛報率、辨別力為因變量。腦電指標以額區新/舊效應和頂區新/舊效應為因變量。

2.1.2" 被試

采用G power 3.1 （Faul et al.， 2007）計算得到檢驗交互作用所需樣本量至少為34 （置信水平為0.05， 統計檢驗力為0.8， 中等效應量為0.25）。實驗1招募42名被試， 其中青年被試來自某高校大學生23名（12名男性， 11名女性）， 平均年齡為19.43 ± 1.16歲， 受教育年限為12.52 ± 0.52年。老年被試來自社區19名（7名男性， 12名女性）， 平均年齡為68.47 ± 5.13歲， 受教育年限為12.26 ± 2.28年， 簡明智能量表得分（mini-mental State Examination， MMSE） ≥ 26。被試均為右利手， 視力或者矯正視力正常， 在實驗前簽訂知情同意書， 完成實驗后獲得適當報酬。本研究通過了江西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倫理委員會的審核。

2.1.3" 實驗材料

經語義相關程度4點評分后選取160個詞對作為實驗材料， 其中正式實驗材料包括72個復合詞對（“希臘?神話”）和72個無關詞對（“籃球?蚯蚓”） （Shao et al.， 2016; Zheng et al.， 2015）。實驗包括練習程序和正式程序， 其中正式實驗程序包括4個組塊， 每個組塊有學習階段、分心階段和測試階段。學習階段包括18個復合詞對和18個無關詞對。測試階段先進行項目再認再進行聯結再認。測試階段把每種編碼條件下的8個詞對用于項目再認， 10個詞對用于聯結再認。項目再認共有48個單詞， 其中包括復合詞條件下學習過的16個舊詞、無關詞條件下學習過的16個舊詞和沒有學習過的16個新詞。聯結再認包括每種條件5個舊詞對和5個重組詞對。“舊詞對”與學習階段的詞對完全相同。“重組”是把學習過詞對拆開后隨機搭配。

2.1.4" 實驗程序

使用E-prime 2.0軟件呈現刺激， 被試距離顯示器約60 cm。在學習階段要求被試對詞對有意識記。首先呈現注視點“+”500～800 ms， 接著呈現詞對5000 ms， 最后呈現空屏1000 ms。分心階段要求被試從200開始連續減3并出聲報告結果， 持續約3分鐘。項目再認要求被試分別按“d”鍵和“k”鍵進行“舊的”和“新的”判斷。聯結再認要求被試分別按“d”鍵和“k”鍵進行“舊的”和“重組”判斷。兩種再認測試的刺激流程是：呈現注視點“+”800 ms， 接著呈現單詞或者詞對2500 ms， 最后呈現空屏1000 ms。先進行練習程序， 當被試熟悉流程后開始正式實驗。正式實驗流程見圖1。

2.1.5" 腦電數據采集與分析

在項目再認階段， 采用Neuro-scan系統記錄EEG數據， 并用國際10-20系統擴展的64導電極帽設置電極點。采集數據時以左側乳突作為參考電極，"離線分析時再以右乳突的記錄電極進行重新參考， 即從各導聯信號中減去右側乳突記錄電極信號的1/2。水平眼電放置在雙眼外側（HEOG）， 垂直眼電（VEOG）放置在左眼上下， 濾波帶通為0.01～100 Hz， 采樣頻率為1000 Hz， 頭皮和電極之間的阻抗小于5 kΩ。

離線分析EEG數據時， 進行0.01 Hz高通、30 Hz低通數字濾波器處理， 眨眼偽跡進行回歸校正（Semlitsch et al.， 1986）。分別對“舊的”和“新的”單詞做出正確判斷的試次進行疊加平均。實驗1中老年人在每種條件的平均疊加次數分別為41 （無關詞）、49 （復合詞）、45 （新詞）， 青年人在每種條件的平均疊加次數分別為47 （無關詞）、52 （復合詞）、51 （新詞）。實驗2中老年人在每種條件的平均疊加次數分別為40 （造句舊詞）、54 （造句新詞）、46 （定義舊詞）、51 （定義新詞）， 青年人在每種條件的平均疊加次數分別為41 （造句舊詞）、55 （造句新詞）、52 （定義舊詞）、55 （定義新詞）。分析時間窗口為再認刺激出現后800 ms， 基線為刺激呈現前的200 ms。剔除波幅 ± 100 μV之外的試次。根據對波形圖觀察和已有研究額區新/舊效應選取電極點（F1， F2， F3， F4）， 測量300～500 ms的平均波幅。頂區新/舊效應選取電極點（P1， P2， P3， P4）， 測量500～700 ms的平均波幅（Wang et al.， 2012; Zheng et al.， 2015）。

2.2" 結果

2.2.1" 項目再認

青年人和老年人項目再認的擊中率、辨別力（d′）和判斷標準（β）和反應時（RT）見表1。分別以擊中率、辨別力、判斷標準和反應時為因變量， 進行2 （年齡：青年、老年） × 2 （編碼條件：復合詞、無關詞）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在擊中率上， 青年人比老年人有更高的擊中率， F（1， 40） = 4.08， p = 0.05， η2p = 0.09; 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40） = 2.74， p = 0.11。編碼條件和

年齡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40） = 4.56， p = 0.04， η2p = 0.10。對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上不存在顯著差異（p = 0.72）， 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上的表現顯著好于無關詞條件（p = 0.01）。

在辨別力上， 青年人比老年人有更高的辨別力， F（1， 40） = 19.28， p lt; 0.001， η2p = 0.33; 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40） = 0.63， p = 0.43。編碼條件和年齡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40） = 5.24， p = 0.03， η2p = 0.12。對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上不存在顯著差異（p = 0.27）， 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上的表現顯著好于無關詞條件（p = 0.04）， 說明自下而上一體化編碼提高了老年人的項目記憶成績。

在判斷標準上， 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主效應都不顯著（年齡：F（1， 40） = 0.15， p = 0.70; 編碼條件：F（1， 40） = 0.86， p = 0.36）， 年齡和編碼條件交互作用邊緣顯著， F（1， 40） = 4.27， p = 0.05， η2p = 0.10。對其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判斷標準無顯著差異（p = 0.40）， 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在邊緣水平上大于無關詞條件（p = 0.05）， 說明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判斷標準比無關詞條件更寬松。

在反應時上， 老年人的反應時顯著長于青年人， F（1， 40） = 8.21， p = 0.007， η2p = 0.17。編碼條件的主效應及其編碼條件和年齡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編碼條件：F（1， 40） = 0.58， p = 0.45; 交互作用：F（1， 40） = 2.90， p = 0.10）。

2.2.2" 聯結再認

青年人和老年人聯結再認的擊中率、虛報率和辨別力（d′）見表2。分別以擊中率、虛報率和辨別力（d′）為因變量， 進行2 （年齡：青年、老年） × 2 （編碼條件：復合詞、無關詞）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在擊中率上， 編碼條件的主效應顯著， F（1， 40） = 5.75， p = 0.02， η2p" = 0.13， 復合詞條件下的擊中率顯著大于無關詞條件。年齡的主效應以及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不顯著（年齡：F（1， 40） = 2.48， p = 0.12; 交互作用：F（1， 40） = 0.04， p = 0.85）。

在虛報率上， 年齡的主效應顯著， F（1， 40） = 70.31， p lt; 0.001， η2p = 0.64， 老年人的虛報率比青年人更高。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40） = 1.41， p = 0.24。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40） = 18.64， p lt; 0.001， η2p = 0.32。對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發現：青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虛報率顯著大于無關詞條件（p = 0.03）， 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虛報率顯著小于無關詞（p = 0.001）。

在辨別力上， 結果發現年齡的主效應顯著， F（1， 40） = 42.87， p lt; 0.001， η2p = 0.52。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40） = 10.28， p = 0.003， η2p = 0.20， 對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發現， 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聯結再認無顯著差異（p = 0.11）， 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大于無關詞條件（p = 0.007）， 表明自下而上一體化提高了老年人的聯結再認成績而不影響青年人聯結再認成績。

行為結果發現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沒有差異， 且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成績相當， 說明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沒有影響青年人項目再認成績。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高于無關詞條件， 并且項目再認成績上也表現出促進作用， 表明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既提高了老年人的聯結再認又提高了項目再認成績。

2.2.3" 腦電結果

青年人和老年人在不同編碼條件下的額區（F1、F2、F3、F4）和頂區（P1、P2、P3、P4）電極點誘發的平均波幅分別見圖2和3。由于新詞無法區分出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 因此在額區新/舊效應（300～500 ms）和頂區新/舊效應（500～700 ms）上， 分別對青年人和老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進行2 （項目類型：舊的、新的） × 4 （電極點：額區（F1、F2、F3、F4）或頂區（P1、P2、P3、P4））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1）額區新/舊效應（300～500 ms）

對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的額區新/舊效應分別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顯示在復合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22） = 34.954， p lt; 0.001， η2p = 0.61，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20） = 16.702， p lt; 0.001， η2p = 0.72。項目類型與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20） = 1.91， p = 0.06。結果表明青年人在復合詞

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在無關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22） = 14.363， p = 0.001， η2p = 0.40，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表明青年人在無關詞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電極點主效應顯著， F（3， 20） = 4.378， p = 0.007， η2p = 0.17。項目類型與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20） = 2.09， p = 0.11。這些結果說明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都存在額區新/舊效應。進一步對新/舊效應強度（“舊的”減去“新的”平均波幅）進行2 （編碼條件：復合詞、無關詞） × 4 （電極點：F1、F2、F3、F4）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22） = 0.21， p = 0.65; 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20） = 2.97， p = 0.04， η2p = 0.12; 編碼條件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20） = 0.11， p = 0.96。這些結果表明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都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且額區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

對老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的額區新/舊效應分別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顯示在復合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18） = 5.21， p = 0.04， η2p = 0.22，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電極點的主效應不顯著， F（3， 16） = 2.39， p = 0.08。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6） = 1.91， p = 0.14。這些結果說明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在無關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18） = 0.26， p = 0.62。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16） = 3.66， p = 0.02。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顯著， F（3， 16） = 6.90， p = 0.001， η2p = 0.28。對項目類型和電極點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 結果發現在所有電極點（F1、F2、F3、F4）上舊詞與新詞平均波幅沒有顯著差異（ps gt; 0.19）， 表明老年人在無關詞條件下不存在額區新/舊效應。這些結果表明老年人僅在復合詞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2）頂區新/舊效應（500～700 ms）

對青年人在復合詞條件和無關詞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分別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顯示在復合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22） = 23.32， p lt; 0.001， η2p = 0.52，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電極點的主效應不顯著， F（3， 20） = 2.65， p = 0.06， η2p = 0.45。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20） = 1.22， p = 0.21， 表明青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在無關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22） = 62.88， p lt; 0.001， η2p = 0.74，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電極點主效應不顯著， F（3， 20） = 2.23， p = 0.09。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顯著， F（3， 20） = 3.42， p = 0.02， η2p = 0.14。對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 結果發現， 在P1、P2、P3、P4電極點上“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ps lt; 0.001）， 表明青年人在無關詞條件下存在頂區新/舊效應。這些結果表明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進一步對新/舊效應強度（“舊的”減去“新的”平均波幅）進行2 （編碼條件：復合詞、無關詞） × 4 （電極點：P1、P2、P3、P4）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結果顯示編碼條件的主效應顯著， F（1， 40） = 5.645， p = 0.03， η2p = 0.20， 復合詞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顯著小于無關詞。編碼條件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66） = 0.88， p = 0.46。這些結果表明， 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的項目再認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并且復合詞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小于無關詞條件。

對老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分別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顯示在復合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18） = 5.59， p = 0.009， η2p = 0.32，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電極點的主效應不顯著， F（3， 16） = 1.41， p = 0.25。項目類型與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6） = 2.23， p = 0.10， 表明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在無關詞條件下：項目類型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18） = 2.61， p = 0.12。電極點的主效應不顯著， F（3， 16） = 2.69， p = 0.06。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顯著， F（3， 16） = 6.67， p = 0.01， η2p = 0.27。對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 結果顯示在P1電極點上， “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p = 0.008）， 表明老年人在無關詞條件下存在頂區新/舊效應。這些結果表明， 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存在雙側頂區新/舊效應， 而無關詞條件下只存在左側頂區新/舊效應。進一步對新/舊效應強度（“舊的”減去“新的”平均波幅）進行2 （編碼條件：復合詞、無關詞） × 4 （電極點：P1、P2、P3、P4）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18） = 2.81， p = 0.11。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16） = 6.23， p = 0.001， η2p = 0.26。編碼條件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6） = 1.99， p = 0.13， 結果表明老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

腦電結果發現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都存在額區和頂區新/舊效應， 兩種編碼條件下的額區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 而在復合詞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小于無關詞條件， 這提示復合詞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減少了基于回想的神經活動水平。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和雙側頂區新/舊效應， 但是在無關詞條件下只存在左側頂區新/舊效應， 這提示復合詞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時增加了基于熟悉性的神經活動水平。

2.3" 討論

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相當， 而且項目再認成績也相當。在腦電指標上兩種編碼條件下額區新/舊效應強度無差異， 但是在頂區新/舊效應強度上復合詞條件小于無關詞條件， 這表明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減少了項目再認時基于回想的神經活動水平， 這種使用較少的神經活動達到相當水平的行為成績， 支持“只有收益”的觀點（Liu， Wu， et al.， 2020; Pilgrim et al.， 2012）。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聯結再認顯著好于無關詞條件， 在項目再認上也表現出促進作用。在腦電指標上復合詞條件下既有額區新/舊效應又有雙側頂區新/舊效應， 但是在無關詞條件下只有左側頂區新/舊效應， 這表明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既依賴于熟悉性又依賴回想的加工過程， 支持了“只有收益”觀點。

實驗1考察了復合詞對項目再認及其相關腦電成分的影響。復合詞是一種自下而上的一體化， 占用較少的認知資源， 這可能是老年人和青年人都支持“只有收益”的原因。定義作為一種自上而下的一體化， 需要借助于外部指導語實現一體化表征， 占用較多的認知資源（Tibon et al.， 2017）， 可能導致用于項目編碼的剩余認知資源在老年人和青年人表現不同。我們推測在自上而下一體化編碼條件下， 由于青年人的認知資源充足， 剩余較多的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所以不會損害項目記憶。而老年人的認知資源不足（Castel amp; Craik， 2003; Craik， 1983; Park et al.， 2002）， 剩余較少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從而損害項目記憶。實驗2進一步操縱需要認知資源較多的定義一體化， 檢驗這種自上而下的一體化對青年人和老年人聯結記憶中項目再認的影響。

3" 實驗2：自上而下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和老年人聯結記憶中項目再認的影響

3.1" 方法

3.1.1" 實驗設計

采用2 （年齡：青年、老年） × 2 （編碼條件：定義、造句） × 2 （項目類型：舊的、新的）的混合設計。編碼條件和項目類型為被試內變量。行為指標上項目記憶以擊中率、辨別力、判斷標準和反應時為因變量， 聯結記憶以擊中率、虛報率、辨別力為因變量。腦電指標以額區新/舊效應和頂區新/舊效應為因變量。

3.1.2" 被試

采用G power 3.1 （Faul et al.， 2007）計算得到檢驗交互作用所需樣本量至少為34 （置信水平為0.05， 統計檢驗力為0.8， 中等效應量為0.25）。實驗2招募39名被試， 其中青年被試來自某高校的大學生19名（男性7名， 12名女性）， 年齡為19.68 ± 1.67歲， 受教育程度為12.21 ± 0.42年。老年被試來自社區20名（8名男性， 12名女性）， 平均年齡為68.51 ± 5.32歲， 受教育程度為12.20 ± 2.35年， MMSE ≥ 26。所有被試均為右利手， 視力或者矯正視力正常。

3.1.3" 實驗材料

除練習刺激外， 正式實驗材料包括144無關詞對， 其中72個用于定義編碼， 72個用于造句編碼（王寶璽， 2014）。每種編碼條件各有2個組塊， 其先后順序在被試間平衡。每個組塊包括學習階段、分心階段和測試階段。測試階段先進行項目再認再進行聯結再認。學習階段有36個詞對， 其中16個詞對用于項目再認， 20個詞對用于聯結再認。項目再認共有64個單詞， 其中學習過32個單詞作為舊詞， 新增沒有學習過的32個單詞作為新詞。聯結再認包括10個舊詞對和10個重組詞對。

除實驗材料之外， 腦電數據采集和分析參數與實驗1相同， 實驗程序見圖1。

3.2" 結果

3.2.1" 項目再認

青年人和老年人在項目再認中的擊中率、虛報率、辨別力（d′）、判斷標準（β）和反應時（RT）見表3。分別以擊中率、虛報率、辨別力和判斷標準為因變量進行2 （年齡：青年、老年） × 2 （編碼條件：定義、造句）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在擊中率上， 青年人比老年人有更高的擊中率， F（1， 37） = 4.03， p = 0.05， η2p = 0.10， 編碼條件的主效應及編碼條件和年齡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編碼條件：F（1， 37） = 2.08， p = 0.16; 交互作用：F（1， 37） = 2.29， p = 0.14）。在虛報率上， 定義條件下的虛報率高于造句條件， F（1， 37） = 6.70， p = 0.01， η2p = 0.15。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37） = 4.36， p = 0.04， η2p = 0.11， 對其進行簡單效應分析發現， 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虛報率無顯著差異（p = 0.73）， 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的虛報率顯著大于造句（p = 0.002）， 表明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把新詞更多的判斷為舊詞。

在辨別力上， 青年人比老年人有更高辨別力， F（1， 37） = 5.57， p = 0.02， η2p = 0.13; 編碼條件與年齡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37） = 7.60， p = 0.009， η2p = 0.17。對其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 青年人的辨別力在兩種編碼條件上無顯著差異（p = 0.08）， 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的辨別力顯著低于造句條件（p = 0.04）， 說明自上而下一體化條件損害了老年人的項目記憶， 而不影響青年人的項目記憶。在判斷標準上， 編碼條件和年齡的主效應及其交互作用都不顯著（編碼條件：F（1， 37） = 2.73， p = 0.11; 年齡：F（1， 37） = 1.69， p = 0.20; 交互作用：F（1， 37） = 0.64， p = 0.43）， 說明青年人和老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判斷標準無顯著差異。

在反應時上， 結果發現：舊的項目比新的項目反應更快， F（1， 37） = 5.57， p = 0.001， η2p = 0.24; 老年人的反應慢于青年人， F（1， 37） = 19.46， p = 0.001， η2p = 0.35; 其他主效應和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s gt; 0.15）。

3.2.2" 聯結再認

青年人和老年人在聯結再認中的擊中率、虛報率和辨別力（d′）見表4。分別以擊中率、虛報率和辨別力為因變量進行2 （年齡：青年、老年） × 2 （編碼條件：定義、造句）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在擊中率上， 年齡的主效應邊緣顯著， F（1， 37） = 3.40， p = 0.05， η2p = 0.10。編碼條件以及編碼條件和年齡的交互作用不顯著（編碼條件：F（1， 37） = 3.27， p = 0.08; 交互作用：F（1， 37） = 3.10， p = 0.09）。在虛報率上， 老年人的虛報率顯著高于青年人， F（1， 37） = 72.44， p lt; 0.001， η2p = 0.66。編碼條件的主效應及兩者的交互作用不顯著（編碼條件：F（1， 37） = 0.16， p = 0.68; 交互作用：F（1， 37） = 1.74， p = 0.20）。

在辨別力上， 年齡的主效應顯著， F（1， 37） = 42.87， p lt; 0.001， η2p = 0.60; 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37） = 5.19， p = 0.03， η2p = 0.12。對年齡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發現， 青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無顯著差異（p = 0.52）， 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大于造句條件（p = 0.01）， 說明自上而下一體化促進了老年人的聯結記憶而不影響青年人的聯結記憶。

行為結果表明青年人無論是在項目再認還是在聯結再認上定義和造句條件無顯著差異。老年人在聯結再認成績上定義顯著高于造句條件， 而在項目再認成績上定義顯著低于造句條件， 表明自上而下的一體化編碼提高了老年人的聯結再認而損害了項目再認。

3.2.3" 腦電結果

青年人和老年人在不同編碼條件下的額區（F1、F2、F3、F4）和頂區（P1、P2、P3、P4）電極點誘發的平均波幅分別見圖4和5。本研究重點關注每個年齡組在額區新/舊效應和頂區新/舊效應上兩種編碼條件下的表現差異。基于已有研究（Zheng et al.， 2015; Zheng et al.， 2016）， 在額區新/舊效應（300～500 ms）和頂區新/舊效應（500～700 ms）上， 分別對青年人和老年人進行2 （編碼條件：定義、造句） × 2 （項目類型：舊的、新的） × 4 （電極點：額區（F1、F2、F3、F4）或頂區（P1、P2、P3、P4））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1）額區新/舊效應（300～500 ms）

對青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額區新/舊效應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18） = 16.96， p = 0.001， η2p = 0.49; 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16） = 3.8， p = 0.02， η2p = 0.17; 編碼條件和項目類型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18） = 5.09， p = 0.04， η2p = 0.22; 編碼條件、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6） = 0.95， p = 0.42。對編碼條件和項目類型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定義條件下“舊的”和“新的”平均波幅無顯著差異（p = 0.26）; 在造句條件下“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p = 0.001）， 表明青年人僅在造句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對老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額區新/舊效應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項目類型的主效應顯著， F（1， 19） = 18.42， p lt; 0.001， η2p = 0.49; 項目類型和編碼條件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19） = 6.38， p = 0.02， η2p = 0.25; 項目類型、編碼條件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7） = 0.43， p = 0.73。對編碼條

件和項目類型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定義條件下“舊的”和“新的”平均波幅無顯著差異（p = 0.18）; 在造句條件下“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p lt; 0.001）， 表明老年人僅在造句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這些結果說明青年人和老年人只在造句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2）頂區新/舊效應（500～700 ms）

對青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16） = 7.25， p lt; 0.001， η2p = 0.28; 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顯著， F（3， 16） = 5.80， p = 0.002， η2p = 0.24; 編碼條件、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1， 16） = 0.45， p = 0.72。對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P3電極點上“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p = 0.04）; 在P1、P2、P4電極點上“舊的”與“新的”平均波幅無顯著差異（ps gt; 0.06）， 表明青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都存在左側頂區新/舊效應。進一步對新/舊效應強度（“舊的”減去“新的”平均波幅）進行2 （編碼條件：定義、造句） × 4 （電極點：P1、P2、P3、P4）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結果顯示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18） = 0.02， p = 0.89。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16） = 5.80， p = 0.002， η2p = 0.24。編碼條件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6） = 0.45， p = 0.72， 結果表明青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

對老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進行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編碼條件的主效應顯著， F（1， 19） = 5.36， p = 0.03， η2p = 0.22; 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顯著， F（3， 17） = 4.80， p = 0.005， η2p = 0.20; 編碼條件、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7） = 1.37， p = 0.26。對項目類型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P3電極點上“舊的”平均波幅顯著大于“新的” （p = 0.02）， 在P1、P2、P4電極點上“舊的”與“新的”平均波幅無顯著差異（ps gt; 0.08）， 表明老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進一步對新/舊效應強度（“舊的”減區“新的”平均波幅）進行2 （編碼條件：定義、造句） × 4 （電極點：P1、P2、P3、P4）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結果發現編碼條件的主效應不顯著， F（1， 19） = 0.001， p = 0.96。電極點的主效應顯著， F（3， 17） = 4.80， p = 0.005， η2p = 0.20。編碼條件和電極點的交互作用不顯著， F（3， 17） = 1.37， p = 0.26， 說明老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這些結果說明青年人和老年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都存在左側頂區新/舊效應且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

腦電結果表明， 青年人和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缺失額區新/舊效應而造句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在造句和定義條件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且兩種編碼條件下的頂區新/舊效應強度沒有顯著差異。這些結果提示青年人和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的項目再認依賴于回想而缺少熟悉性過程。

3.3" 討論

實驗2使用定義探究自上而下的一體化對項目再認及其相關腦電成分的影響。青年人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不存在顯著差異， 項目再認成績也不存在顯著差異。腦電結果發現定義和造句條件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但在額區新/舊效應上定義條件缺失而造句條件存在。青年人在一體化條件下通過較低的神經活動水平達到和非一體化條件同等水平的記憶表現是一種促進作用， 支持“只有收益”觀點（Liu amp; Guo， 2019; Pilgrim et al.， 2012）。

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高于造句條件， 但是定義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成績顯著低于造句條件。腦電結果發現定義和造句條件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但在額區新/舊效應上， 定義條件缺失而造句條件存在。跟造句條件相比， 定義條件促進老年人的聯結再認成績， 但是損傷了項目再認成績， 在腦電上也減少了項目再認時基于熟悉性的神經活動水平， 這支持了“收支平衡”的觀點（Ahmad et al.， 2015; Ahmad amp; Hockley， 2014）。

4" 總討論

本研究探究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和老年人聯結記憶任務中項目再認的影響。一體化編碼和項目編碼之間存在資源競爭和分配。相對于青年人， 老年人的認知資源下降導致一體化聯結編碼和項目編碼的資源競爭更明顯。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認知資源的需求不同， 自下而上的一體化需要較少的認知資源， 而自上而下的一體化需要較多的認知資源， 導致在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用于項目編碼的認知資源存在差異， 這可能對項目再認有不同的影響（劉澤軍， 郭春彥， 2022; Tibon et al.， 2017）。通過兩個實驗檢驗兩種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和老年人項目再認的影響， 實驗1使用復合詞考察自下而上的一體化對項目再認及其相關腦電成分的影響， 實驗2使用定義考察自上而下的一體化對項目再認及其相關腦電成分的影響。研究發現對認知資源需求不同的一體化編碼條件對項目再認的影響在青年人和老年人中表現出不同的模式。

4.1" 一體化編碼對青年人項目再認的影響：“只有收益”

實驗1的行為結果表明青年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聯結再認成績相當， 可能是因為在復合詞和無關詞條件下青年人都能夠利用回想進行聯結再認（Craik， 1983; Park et al.， 2002）， 而且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成績沒有差異， 顯示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并沒有影響項目再認。腦電結果發現在項目再認時兩種編碼條件下額區新/舊效應強度無顯著差異， 但是在頂區新/舊效應強度上復合詞顯著小于無關詞條件。額區新/舊效應和頂區新/舊效應分別反映熟悉性和回想過程（Rugg amp; Curran， 2007; Strozak et al.， 2016）。腦電結果說明復合詞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減少了回想相關的神經活動強度。青年人在實驗2的行為結果模式與實驗1一致， 在定義和造句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相當， 而且在兩種編碼條件下的項目再認成績相當， 顯示自上而下的一體化編碼并沒有影響項目再認。腦電結果顯示在兩種編碼條件下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但在額區新/舊效應上定義條件缺失而造句條件存在， 表明自上而下的一體化在項目再認時缺少了熟悉性相關的神經活動強度。

青年人在兩個實驗的行為結果發現， 與非一體化編碼條件相比， 兩種類型的一體化編碼方式并沒有減少項目再認成績， 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相同（Liu amp; Guo， 2019; Liu， Wu， et al.， 2020; Parks amp; Yonelinas， 2015; Pilgrim et al.， 2012）。Liu， Wu等人（2020）、Pilgrim等人（2012）分別用復合詞和交互表象操縱一體化編碼， 行為結果都發現一體化和非一體化條件下的項目再認表現相當。本研究發現青年人在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項目再認的腦電成分影響不同：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減少了頂區新/舊效應強度， 而自上而下一體化缺少額區新/舊效應。和已有的研究結果一致， Liu， Wu等人（2020）使用復合詞操縱一體化編碼， 結果顯示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減少了項目再認時反映回想的頂區新/舊效應。Pilgrim等人（2012）使用交互表象操縱一體化編碼， 結果發現自上而下一體化在項目再認時缺失反映熟悉性的額區新/舊效應。雖然在項目再認時兩種一體化編碼在腦電成分上表現出熟悉性或者回想的減少， 但是項目再認可以依賴于熟悉性或者回想（劉澤軍 等， 2019; Tibon et al.， 2017; Yonelinas， 2002）。因此， 在行為表現上青年人無論在自下而上還是在自上而下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的項目再認都沒有受到損傷。

與非一體化編碼相比， 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并沒有減少青年人的項目再認成績， 但是減少了項目再認時熟悉性或者回想相關的神經活動水平。有研究認為被試可能通過較少的神經活動達到同等水平的項目再認成績， 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Liu amp; Guo， 2019; Liu， Wu， et al.， 2020）。青年人相較于老年人有足夠的認知資源， 不管在認知資源需求較少的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還是在認知資源需求較多的自上而下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 青年人仍然有剩余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因此， 對于青年人來說兩種一體化編碼條件下的一體化聯結編碼與項目編碼之間不是此消彼長， 而可能是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的關系（趙春宇， 郭春彥， 2023）， 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

4.2" 自下而上一體化編碼對老年人項目再認的影響：“只有收益”

實驗1的行為結果發現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高于無關詞條件， 表現出一體化編碼促進了老年人的聯結記憶。在項目再認上也表現出促進作用， 即在復合詞條件下的項目再認顯著好于無關詞條件。腦電結果發現在復合詞條件下既有額區新/舊效應又有雙側頂區新/舊效應， 但是在無關詞條件下只有左側頂區新/舊效應， 表明老年人在自下而上的一體化下進行項目再認既依賴于熟悉性又依賴回想的加工過程。

自下而上一體化促進老年人聯結再認可能是因為老年人能夠利用保存完好的熟悉性促進聯結再認（Delhaye amp; Bastin， 2018; Nie amp; Wu， 2023; Quamme et al.， 2007; Zheng et al.， 2016）。Zheng等人（2015）使用復合詞和無關詞操縱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水平， 行為結果發現在復合詞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好于無關詞條件， 腦電結果發現老年人在復合詞條件下存在額區新/舊效應， 而無關詞條件下缺失額區新/舊效應。這表明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通過熟悉性提高老年人的聯結再認成績。利用老年人回想受損而熟悉性保存完好的特點， 一體化編碼為促進老年人的聯結記憶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方法。這提示把一體化編碼應用到老年人的記憶訓練可能是轉化研究的一種有益嘗試。

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條件提高了項目再認成績， 腦電結果進一步說明項目再認既依賴于熟悉性又依賴于回想， 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Ahmad et al.， 2015; Ahmad amp; Hockley， 2014）。老年人在自下而上一體化條件下的項目再認表現為促進作用， 可能與老年人保存完好的先驗知識有關。盡管老年人的認知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下降， 但是那些依賴于先驗知識的記憶仍然保存完好， 甚至表現出改善的趨勢（Aghayan et al.， 2021; Cabeza et al.， 2018; Salthouse， 2010; Whatley amp; Castel， 2022）， 表明老年人可以利用先驗知識（圖式）減少記憶損傷。在實驗1自下而上一體化編碼條件下， 老年人能夠利用預先存在的語義聯系建立一體化編碼， 它占用較少的認知資源（Ahmad amp; Hockley， 2014; Rugg amp; Curran， 2007）， 因此老年人更傾向于利用其先驗知識進行一體化編碼（Park et al.， 2002; 王余娟， 李兵兵， 2021）， 剩余較多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這增加了對每個項目的精細加工， 從而表現出自下而上一體化對項目再認的促進作用。腦電結果發現自下而上一體化條件存在雙側頂區新/舊效應， 但是在非一體化條件下只有左側頂區新/舊效應， 這可能表明老年人通過激活右側頂區神經活動來補償左側半球加工能力的下降。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一致， 青年人在再認任務上只存在單側化的頂區新/舊效應， 而老年人表現出雙側頂區新/舊效應（Duverne et al.， 2009）。老年人能夠針對記憶功能下降而發展出不同于青年人的神經通路來提高其認知成績， 這可能體現出一種神經補償的作用（Cabeza et al.， 2002; 鄭志偉 等， 2022）。

4.3" 自上而下一體化編碼對老年人項目再認的影響：“收支平衡”

實驗2的行為結果顯示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高于造句條件， 但在項目再認成績上定義顯著低于造句條件， 這表明自上而下一體化提高了老年人的聯結再認但損害了項目再認成績。腦電結果發現定義和造句條件都存在頂區新/舊效應， 但在額區新/舊效應上， 定義條件下缺失而造句條件下存在， 說明定義條件下的項目再認缺失熟悉性的加工過程， 可能依賴于回想過程。

自上而下一體化促進老年人聯結再認成績， 這可能是因為老年人能夠利用保存完好的熟悉性促進聯結再認（Bastin et al.， 2013; Lu et al.， 2020; Quamme et al.， 2007; 鄭志偉 等， 2015）。王寶璽（2014）使用定義和造句操縱自上而下的一體化水平， 發現定義條件能夠促進老年人的聯結再認成績。在腦電指標上發現了老年人在定義條件下有額區新/舊效應， 而無頂區新/舊效應; 與此相反， 在造句條件下， 無額區新/舊效應， 而有頂區新/舊效應， 這說明在定義條件下熟悉性能夠支持聯結再認。

老年人在自上而下的一體化條件下的項目再認上表現出削弱作用， 在腦電上缺少熟悉性的貢獻， 依賴于回想過程， 這一結果支持了“收支平衡”的觀點（Parks amp; Yonelinas， 2015）。該結果與自下而上的一體化編碼對老年人項目再認的影響相反， 這可能是因為兩種一體化編碼的表征方式不同導致的。定義一體化編碼條件下， 被試需要提取兩個項目中的特定信息整合成一個新的語義表征。例如， “陶瓷?棉花”被定義為“一種容易破碎的植物纖維”。被試需要對項目“陶瓷”的“易碎”特征和項目“棉花”的“植物纖維”的特性等信息整合成一個新的語義概念， 這一過程需要花費較多的認知資源（劉澤軍， 劉偉， 2022）， 這導致個體需要在一體化聯結編碼和項目編碼之間進行認知資源的分配。老年人由于認知資源下降， 加劇了認知資源在聯結編碼和項目編碼之間的競爭， 剩余較少的認知資源用于項目編碼， 從而在自上而下的一體化編碼條件下表現出項目再認的損傷。

5" 結論

本研究從年齡群體認知資源容量的不同和不同類型的一體化編碼對認知資源的需求量的差異來考慮一體化編碼對單個項目記憶的影響。在青年人中， 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一體化條件下的項目再認和非一體化條件相當。由于行為成績相當， 一體化條件減少了熟悉性或回想相關的神經活動水平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由于青年人認知資源較多， 無論是占用認知資源較少的自下而上一體化還是占用認知資源較多的自上而下一體化編碼都不會影響項目再認。老年人的項目再認受到了不同一體化條件的影響。在自下而上的一體化條件下老年人通過“熟悉性”和“回想”過程表現出更好的項目再認成績， 支持了“只有收益”的觀點。但在自上而下的一體化條件下缺少熟悉性的貢獻導致項目再認成績降低， 支持了“收支平衡”的觀點。一體化編碼對老年人聯結再認任務中的項目記憶是促進還是損害依賴于不同類型一體化編碼對認知資源的需求情況。占用較少認知資源的自下而上的一體化能夠促進項目記憶， 而占用較多認知資源的自上而下的一體化損害項目記憶。當前研究提示， 為老年人選擇一體化編碼策略時， 既要考慮老年人的記憶提取特點又要考慮一體化編碼對認知資源的需求情況。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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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types of unitization strategies on the item recognition comprising the unitized association tasks in both younger and older adults

WANG Baoxi1， WANG Xuejing1， JIN Zhaohui1，2， CHENG Chen1， XIXANG Ling1

（1 School of Psychology， 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Nanchang 330022， China）

（2 The Party School of XPCC of C.P.C， Wujiaqu 831300，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used event related potential （ERP） technology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types of unitization on item recognition in both younger and older adults through two experiments. A total of two theoretical accounts concern the role of unitization in both item and associative recognition： “bene?ts and costs” and “bene?ts-only” accounts. This study hypothesized that because young adults have more cognitive resources， either type of unitization with different demands on cognitive resources does not impair their item memory. However， older adults have fewer cognitive resources， and whether different types of unitization impair their item memory depends on how these demand cognitive resources. Experiment 1 manipulated the level of bottom-up unitization by using compound words and unrelated words. Experiment 2 manipulated the level of top-down unitization using definition and sentence.

In experiment 1， a total of 19 community-dwelling older and 23 younger adults were asked to learn compound and unrelated word pairs， and during tests， they were asked to perform item recognition and associative recognition tasks. In experiment 2， a total of 19 community-dwelling older adults and 20 younger adults were asked to learn word pairs under definition and sentence conditions， and during the test they were required to perform item recognition and associative recognition tasks. In our sample of two experiments， all Older adults completed the mini mental state examination and scored at least 26 points

For younger adults， two types of unitization condition had no effect on their associative and item recognition. The ERP results of Experiment 1 revealed a comparable frontal old/new effect in both compound words and unrelated words condition， and the compound words condition reduced the parietal old/new effect. The ERP results of Experiment 2 indicated that the frontal old/new effect was absent in the definition condition， and both unitization conditions revealed a comparable the parietal old/new effect. For older adults， two types of unitization enhanced their associative recognition， however， have different influence on the item recognition. The behavioral results of Experiment 1 showed that older adults’ item recognition performance under the compound words condition was superior to that under the unrelated words condition. The ERP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frontal old/new effect was only present in the compound words condition， and both encoding conditions revealed a comparable the parietal old/new effect. The behavioral results of Experiment 2 showed that older adults’ item recognition performance under the definition condition was inferior to that under the sentence condition. The ERP results revealed that the frontal old/new effect was absent in definition condition and only present in the sentence condition， and both encoding conditions were found to have comparable parietal old/new effect.

The influence of unitization on the item recognition depends on the encoding types. For younger adults， the item recognition in both unitized encoding conditions were comparable to that in the non-unitized encoding. Equivalent levels of memory retrieval were achieved through “less” overall neural processing on familiarity or recollection， which supports the “bene?ts-only” account. For older adults， the bottom-up unitized encoding condition promotes item recognition relying on the frontal old/new effects， which supports the “bene?ts-only” account. The top-down unitized encoding condition impaired older adults’ item recognition relying on the absent of the frontal old/new effects， which supports the “bene?ts and costs” account.

Keywords" unitization， item recognition， compound words， definition， memory ag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