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與未來：AI時代的創意與設計教育研究

摘要：隨著ChatGTP、midjourney等新一代人工智能軟件的迅速興起和普及應用，傳統的創意與設計產業模式面臨著工具自動化、智能化以及設計流程變革等諸多挑戰，亟待創意設計教育者探索適應業態變革的新方向。本文通過圍繞AI時代的創意設計需求及設計師能力的變革趨勢，解析人工智能時代創意與設計教育領域的“變與不變”等基本特征和演進規律。提出了改變傳統灌輸式教育模式以及重點提升未來設計師的問題意識、資源整合、邏輯思考與創新等諸多關鍵能力的改進策略。嘗試建構新時代背景下能盡快適應數字化生態需求的創意與設計人才培養模式。

關鍵詞：人工智能；創意；設計教育；人才培養；教育改革

中圖分類號：J0-05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4）12-0082-04

Abstract：With the rapid rise and popularity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oftware such as ChatGTP and midjourney，the traditional creative and design industry model is faced with many challenges such as tool automation，intelligence and design process reform，and it is urgent for traditional design educators to explore new directions to adapt to the change of business forma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evolution rules of creativity and design education in the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such as “change and unchanged”，by focusing on the creative design needs and the change trend of designers’ ability in the era of AI.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improvement strategies to change the traditional teaching mode and focus on improving the problem awareness，resource integration，logical thinking and innovation of future designers. Try to construct a creative and design talent training model that can adapt to the needs of digital ecology as soon as possibl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new era.

Keywords：Artificial intelligence；Creative；Design education；Personnel training；Education reform

引言

隨著ChatGTP、midjourney等代表性AI軟件的迅速興起和普及應用，人工智能對人的職業發展乃至社會生活都產生著越來越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在AI技術引發智力革命的當下，創意與設計產業領域同樣發生著深刻的變化：由于Midjourney等智能化設計軟件的迅速推廣，傳統設計行業要求的專業軟件操作技能和素材、經驗的積累等職業門檻大大降低。此類軟件的普及應用不僅能夠帶來設計效率的迅速提升，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替代設計師的工作內容。

長期以來，中國傳統的教育模式所培養的學生具有知識量大、知識面廣、基礎知識扎實等優勢。但到了AI時代，強調勤學苦練和題海戰術的灌溉式教育所賦予我們的教育優勢，已經難以像以往一樣有效地幫助我們贏得競爭。當前學界對創意設計教育如何適應AI技術的發展這一問題，正在開展全面而深入的探討。如吳瓊（2023）認為，在人工智能時代，設計教育應注重培養學生的兩大能力：運用AI進行設計的能力與定義問題的能力。因此，教學的目標應轉向構建對社會、文化的深刻認知，形成判斷力[1]。柳冠中（2023）指出：AI可以為設計師提供資料收集等幫助，但設計的終極任務：看清楚真正的需求，從而“定義需求、引領需求、創造需求”則仍需設計師完成，因此需要更多培養學生的思考能力[2]。業內專家普遍認為應當注重培養學生成熟科學的方法論、深刻清晰的思考力，以塑造新時代設計師的核心競爭力。

可見，面對AI技術帶來的從設計工具到設計流程的全面變革，未來設計師需要具備哪些能力和素養，如何進行設計教育變革適應新的職業需求，已經成為教育界高度關注的緊迫話題。

一、AI時代創意設計的變與不變

（一）新時代的演變特征

1. 輔助設計工具的變革

從設計的發展史來看，設計工具呈現逐步自動化、易用化和大眾普及化的發展趨勢。從原始的紙筆顏料到計算機輔助設計軟件的出現，再到個人電腦和adobe系列等設計軟件的日漸普及，設計工具正在沿著智能化的路徑高速演進，熟練使用具有較強自動化功能的輔助工具，已成為設計師不可或缺的重要技能。直至AI智能設計軟件的出現和迅速普及，非專業的大眾通過向AI下達簡單指令也可以達到專業級別的設計水平（見圖1）。正因為如此，在每個普通人都能夠以較低的學習成本快速掌握AI設計工具的當下，創意與設計教育在培養傳統專業設計師的必要性，以及專業教育能否創造足夠的商業價值方面，面臨著非常嚴峻的挑戰。

2. 設計師角色的演變

在傳統的設計模式中，設計師是設計過程的主要操盤手和作品的產出者。而在AI時代的設計模式中（見圖2），設計師的身份將轉變為設計的描述者、設計的選擇者，或者被稱為設計的第二甲方。設計師身份的變化使得培育未來設計師的教育模式和教育目標都將發生根本性的變革。

如上所示，AI智能化技術使今天的創意設計加速進入了一個新時代，工具的進化更加印證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論斷，英尼斯的技術推動論在當下得到了新的印證。對于設計師而言，未來創造價值的能力可以歸結為4個方面：1.更強的表達力。即設計師需要同時掌握較強的人際溝通、人機溝通能力，其中要著重突出的是對設計思路進行語言文字表達的能力。2.更強的共情力。未來設計師作為連接人類社會與人工智能工具的橋梁，必須具備理解、把握社會與人的實際需求，以及機器難以理解的人類情感的關鍵能力。3.更強的決策力。人工智能工具超高效的生產效率決定了設計師面臨更多的方案選擇，設計師必須以較強的決策能力進行應對。4.更強的學習力。人工智能時代的知識體系、社會關系、生產方式都將更為迅速地變化發展，設計師只有不斷學習，才能跟上時代，更好地為人、為社會做出更好的設計。

（二）新時代仍然遵循的不變規律

雖然創意與設計行業在AI智能化革命的沖擊下面臨諸多挑戰，但我們并不需要陷入茫然無措的境地。究其本源，設計的服務對象、實踐原則與檢驗標準仍然遵循著亙古不變的規律——即“人”始終居于設計業態的中心，“為人創造更好的生活始終是設計不變的追求[3]”。由此設計的實踐原則也貫穿于設計變革的始終：以人為本、以美創造價值、以創意提升生活品質……這些原則的重要性在AI高效率、快更新的設計生態中更加凸顯。滿足人們對美的需求、通過美轉化出現實效用和商業價值，仍然是檢驗設計成果的最好標準。

因此，在這些規律和標準的作用下，未來設計師的工作目標和創造價值的能力要求仍然是確定的，只是通過手段和工具的升級，實現了效率上的極大提升。AI技術的進入雖然對設計師運用工具的方式方法提出了新的要求，但設計師核心的能力素養仍然是對于美的深刻理解和對生活的深入體驗。長期的專業培訓和深厚的藝術素養積淀，使得設計師在未來仍然是有價值的。不難預見的是，未來設計師將更多以美的引導者和更高人文價值的創造者、實踐者的身份出現，這就要求創意與設計教育應該更加深刻意識到規律的作用條件及其在變革中的重要作用。

二、AI時代的教育趨勢

（一）教育功能的轉向

在現代社會，人的成長是自然發展與外部干預的總和，而外部干預的關鍵就在于教育。無論是傳統教育時代，還是AI技術快速發展，教育面臨新變革的時代，教育都在人的成長中扮演著穩定的角色——調節人的發展適應社會需要的平衡器，通過對人成長的外部干預，幫助人們順利成長為適應社會的人，為社會培養德才兼備的人才。筆者認為，教育的角色類似于一面被置于成長成材的可能路徑上的透鏡。在社會變化較小，人的自然成長軌跡相對穩定的時期，教育與教師就如同一面凹透鏡，因材施教、拓寬眼界，從而賦予學生成才之路更多的可能性；而在AI技術高速發展，社會變化劇烈，人的成長軌跡變化較大的時代，教育和教師則如同一面凸透鏡，匯聚缺乏焦點的成長之光，指明清晰而穩定的前進方向，如圖3。

（二）教育路徑的轉向

隨著ChatGPT的迅速推廣與迭代，“ChatGPT+”教育或者說“AIGC+”教育必將成為人類教育之常態[4]。在人機協同的“AIGC+”教育中，學生可以通過向AIGC工具提問，補足基礎的知識型問題，甚至通過人工智能幫助構建更為全面而系統的知識圖譜，真正實現海量知識數據向下兼容、教育向“智”迭代，并借助AI技術打破學科壁壘，實現知識的突破[5]。面對人工智能的沖擊與挑戰，學校需要及時調整教育路徑，將教育的重點從知識、技能和職業準備，轉向對人工智能的適應性學習[6]。

ChatGPT等AIGC工具的基本運作方式是“提問/指令——回答/響應”，也就是說，學生必須通過主動提問才能得到相應的信息與知識。要實現學生對知識信息的主動獲取，關鍵在于兩點：一是刺激學生對知識的好奇，二是提升學生獲取知識的能力。這就需要著重培養學生提問的能力、下達指令的能力。而在這背后所隱藏的，其實就是對人類三大能力的培養提升：原創力、想象力以及領導力。

三、AI時代創意設計教育的挑戰

（一）對傳統教育模式的沖擊

AI技術的進入使得圖像世界的繪圖、制圖、讀圖三大板塊呈現出越來越強的數智化趨勢[7]，就其具體表現而言，midjourney等新的設計輔助工具正以其超高的效率與較低的技術門檻挑戰著傳統輔助設計軟件的地位，更深層次上，AI技術正在推動對設計手段的革命。當前設計教育普遍沿用傳統的“包豪斯模式”，即將繪畫等藝術基礎素養培訓與實踐工作相結合[8]，培育兼具想象力、美學鑒賞力以及實踐應用能力的設計師。但當AI技術能夠以人力所不能及的效率生產出不遜于專業設計師的設計作品時，設計師的設計技法就顯得不再那么重要。相對的，設計師對社會的感知以及對人的共情正成為更為重要的核心素養。對社會的深刻認知正是當下重視技法訓練的設計教育的一個薄弱環節。因此，傳統的設計教育模式正面臨很強的沖擊與挑戰。

（二）對設計師決策思維模式的重構

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的歷史逐漸與各種科技成果深度綁定，密不可分，而人類的四肢和五官也越來越多地通過機器進行延伸，獲得科技帶來的新能量。某種意義上，科技發展的過程就是機器逐漸與人的身體相連接的過程。而當前，以ChatGTP為代表的AIGC技術迅猛發展，其所聯結的不再是四肢等人類身體的外圍，而是直接綁定了人類力量的核心：人腦。ChatGTP等AIGC技術通過其強大的算力完成對復雜信息的快速處理，將解決問題的路徑歸結于“提問—回答”的簡單機制，代替了人腦額葉區進行判斷、分析、思考、運算最終做出決策的運行功能。處于受教育期的青少年正處于大腦額葉區的關鍵發育期，逐漸接受并習慣AIGC成為大腦的一部分，代替自己進行思考與決策，無疑將嚴重影響對大腦額葉區的訓練，使得對大腦的開發不再完整，人的智慧被惰性所慢慢侵蝕。學生的自主思維被算法限制，教師的教學思想也被算法裹挾，師生逐漸成為AIGC的追隨者，教育的雙方都面臨創造力和決策力的弱化[9]，而極其高效的AI設計生產需要設計師擁有更為強大的創造與決策能力，這無疑是AI時代創意設計教育所面臨的一大困境，如圖4。

（三）削弱思辨與共情能力的風險

當前國外的教育界普遍擔心對ChatGPT的濫用，可能會導致學生批判性思維的喪失。人的社會性本質決定了人需要在社會生活中不斷做出價值判斷與價值選擇。人趨樂避苦的本性決定了人更傾向于接受與自身相同或相近的價值觀念，同時為避免自己成為主流意見的對立面而被社會所孤立，也傾向于在“沉默的螺旋”作用下選擇社會中的主流意見。在新的算法條件下，AI掌握著任何個人難以匹敵的信息量與超高效的邏輯思維能力，可以根據人們普遍的觀點以及慣常的思維邏輯歸納并提供社會主流的意見信息。這就意味著與AI工具提供的觀點保持一致，將有更大把握獲得他人的認同與自身的滿足。但AI的信息收集終究來自信息真假難辨的互聯網，對特定事件的失實報道、片面評論都有可能造成AI輸出內容的失實失真。如果多次使用形成依賴，使用者將被包裹進入算法構建的“信息繭房”，使技術帶來的信息鴻溝從查詢與獲取的環節，擴展到信息自主創造與呈現環節[10]，使AI的價值成為個人的、社會的價值，使社會缺少觀點的比較與交鋒，進而嚴重影響未來設計人才思辨能力的養成。一旦設計師的價值判斷與選擇固定化、片面化，甚至形成對“人”的差異的恐懼和抵觸，自我為中心的觀念逐漸加強，最終將缺少獨立的思維能力，很難以同理心和共情能力去感受世界、理解他人。

四、AI時代創意與設計教育的重點發展方向

在AI時代的創意與設計教育領域，人的能力大致可以分為傳統時代基于知識和社會經驗發現、定義問題的能力，以及運用AI技術加快探索與創新的能力[11]，這兩種能力綜合構成未來設計師與創意生產者的基本能力。隨著AI技術的進一步發展與普及，運用AI技術加快探索與創新的能力將成為創意與設計教育需要著重培養的設計師核心能力。

（一）基于中國視角發現與定義問題的能力

設計需要共情，更需要基于所處現實環境進行獨立地思辨。王選政（2023）認為，設計教育必須培養學生對知識的渴求和解決問題的決心，而對教師的任務要求應更加傾向于立德樹人[12]。人工智能技術帶來的信息洪流難免泥沙俱下，設計教育需要更為注重對未來設計人才思辨能力的培養，塑造更具家國情懷的未來設計師。要實現這一目標，一方面需要引導設計專業學生更深入地走進社會，了解民眾的客觀需求；另一方面要強化學生以唯物史觀來看待與運用AI技術的能力，既認識其工具性與局限性，又認識其先進性與對生產力的革命性作用。只有充分了解中國實際需求，在“發現問題”的基礎上，切實站在中國視角“定義問題”，才能更好地運用AI技術為民眾進行設計，最終“解決問題”。面對新技術的挑戰，設計教育必須更為注重專業教育與思政教育的深度融合，讓未來設計師更加善于從中國視角出發，在新時代背景下著眼于通過創造美，為提升人民生活質量而服務。

（二）運用AI技術加快探索與創新的能力

1.AI智能化邏輯的理解與學習能力

在人工智能高速發展演化的時代，人的自然發展難以跟上人工智能的高速迭代，借助人工智能提升自身無疑將是一項十分重要的能力。如前所述，ChatGTP等人工智能為每個人提供了空前多的學習機會。這種革命性的變革讓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向一位近乎無所不知的教師提出任何疑問，而這位教師也將傾其所有耐心解答。人類學習的基本動因之一是由興趣產生好奇并尋求解答。AI技術的發展提供了全新的機會，人們可以以較低的成本滿足自己的任何興趣與好奇。只要保持對設計與創意興趣，保持對人與社會的好奇，并掌握一定的提問技巧，AI時代的創意設計行業從業者與學生就有機會通過自主向AI提問，獲得前所未有的學習能力。

2.AI技術思維的價值判斷與決策能力

當前的設計教育，普遍采用的仍是傳統的類似“包豪斯模式”的教育體系，即以色彩、平面、立體三大部分構成藝術設計基礎教育課程，以工作室等形式加強設計實踐，注重藝術設計技法的培養。這種模式無論從選拔考試還是專業教育的角度看，都很重視對學生設計技法的培訓與考核。而在AI技術提供了更為智能、更為高效的輔助設計工具后，其所帶來的超高生產效率意味著單位時間內海量的數據產出，使設計師的任務更多地向設計決策的環節上轉移。創意設計教育的重點也應隨之轉向學生藝術素養的提升與價值觀的塑造。在傳統的創意設計實踐中，設計師需要基于自身的藝術創造能力來提供盡可能多樣化的創意與設計思路。而現今的AI制圖工具已經能夠在很短時間內自動提供足夠豐富與多樣的設計方案，設計師更需要進行的是比較、挑選、修改與決策。因此，未來設計師的重要價值就在于當用戶普遍存在“選擇困難癥”時，為其提供更優質的決策建議與備選方案。

3.AI人機互動的資源整合能力

在AI技術發展出新的、更高效的輔助設計工具的時代，設計師需要掌握的專業技能與傳統時代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重點轉向于美學鑒賞能力、創意思想的文字描述能力以及對社會需求的認知與把握能力。這就要求及時調整藝術設計教育的結構，關鍵點就在于學科融合，提升AI溝通能力。事實上，AI技術的發展已經催生了一種新型職業：負責與ChatGPT 等人工智能進行溝通交流并引導 AI 生成所需結果的Prompt Engineer。可以發現，新的技術條件下，設計師在進行設計實踐的過程中需要很強的溝通能力，而這種能力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與Prompt Engineer等團隊成員進行人際溝通協作的能力，以及獨自向設計輔助AI下達指令的人機溝通能力。這兩方面的能力都需要打破專業學科的邊界壁壘，將社會學、藝術學、文學、信息科學融合重構為新的藝術設計教育體系的核心內容。肖向榮（2020）指出，在“新文科”建設和數字技術持續發展的背景下，藝術設計需要更多的破壁嘗試，加強跨學科的融合交流[13]。將投入基礎設計技法的教育資源適當向提升學生對藝術思想的文字表達能力，以及信息技術能力傾斜調整，以社會學思想引領創意設計教育，以信息科學提升學生邏輯思維能力與系統思維能力，培育出真正適應新的創意設計產業生態的新時代設計人才。

（三）教育邏輯與體系適應后工業智能化社會的變革

1.培養計劃與課程體系的變革

為應對人工智能的沖擊，創意設計教育的培養計劃與課程體系設置需要進行針對性的調整。教育變革的核心在于打破工業文明時代的學科壁壘，用智能化的知識圖譜來重建課程體系和教育邏輯。曹斌華（2021）指出，人工智能作為一種新型藝術創作的媒介，必將對包豪斯教育影響下的設計教育的基本格局帶來新的改變[14]。自19 世紀，科學界與教育界認識到學科分化可能造成單一學科發展的困局至今，各學科門類都越來越強調跨學科的系統教育。包豪斯模式打破了藝術設計單一學科的壁壘，引入了更多的工業內容，適應了工業時代的社會發展需要。在后工業智能化的時代，創意與設計教育也必須在培養計劃與課程體系中進行適應性的變革。人工智能的發展，在對創意設計教育提出了更強跨學科要求的同時，也為跨學科的知識整合提供了更為有利的條件。將人工智能應用于創意設計教育的實踐中，可以將海量信息通過數據轉化為算法邏輯，建立起幫助創意提出與設計實踐的智能化知識圖譜，綜合藝術、哲學、數學、文學、信息技術等各個門類的學科知識，推動創意設計教育進一步的跨學科破壁與融合。

2.教學資源與方法的人工智能化

人工智能時代的創意與設計教育離不開人工智能相關課程的普及推廣。一方面是人工智能通識教育在整個高等教育范圍內的推廣，另一方面是人工智能與創意設計專業相結合的專業課程在相關專業內的推廣。法國等西方國家已經開始通過實施嵌入式倫理教學，以及開設人文科學專題課程、創建人工智能線上開放課程等手段進行人工智能通識教育的普及與推廣[15]，在更大范圍內提升各專業學生的人工智能素養。同時，創意設計與人工智能的深度融合決定了未來相關生產模式與生產方式必然離不開人機協作，面對這樣的形勢，創意與設計教育必須注重開設人工智能與創意設計相關專業課程融合的新課程，補足專業學生運用人工智能進行創意與設計實踐的能力空缺。

3.適應人工智能化趨勢的師資與團隊建設

建設一支優質的師資與設計團隊無疑是實現人工智能時代創意與設計教育目標的重要保障。建設一支優秀的“人工智能+創意設計”教師隊伍，首先要完善教師自我學習提升的服務與支持體系。要緊密對接設計業界的需求，組建具體項目的專題工作室，持續保證師資隊伍的學習更新狀態。同時建議進一步強化推廣workshop工作室制度，促進教學相長和“傳、幫、帶”，加快培育更多有創新力、實踐力的師生團隊和創意設計領域的學習型組織。

結語

面對人工智能快速發展的沖擊，設計師和教育者都需要更為重視決策力、原創力、想象力、領導力等AI目前仍然難以突破的“人機鴻溝”，以更開放的心態運用人工智能，提升設計水平與教學效果，以共情、思辨、跨學科的綜合思維，破除“人機零和博弈”的恐慌與焦慮，真正成為人工智能時代創意設計的主人。總之，AI技術的迅猛發展無疑會對社會的方方面面帶來許多變化與發展，這個變革時代的創意與設計教育，只有從社會發展全局出發，擁抱新技術，適應新技術，及時做出調整，才能幫助學生更好地走向未來。

基金項目：本文系浙江省一流線上課程《廣告創意》建設項目研究成果（ZJ00902-222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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