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變革疲勞的研究進展

Research progress of nurses'"change fatigue

HAN Tong， GUO Na^*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Hospital，Chinese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 and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Beijing 100730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GUO Na，"E?mail："504672502@qq.com

Keywords""nurse；"change fatigue；"fatigue；"job burnout；"review

摘要""主要從對變革疲勞對護士的影響、導致護士變革疲勞的原因及應對策略方面進行綜述，旨在合理科學地緩解護士的變革疲勞，為進一步開展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關鍵詞""護士；變革疲勞；疲勞；職業倦??；綜述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20.020

變革疲勞（change fatigue）是指工作場所快速、持續的變化對員工或管理者造成影響，從而引發其強烈的壓力、疲憊和倦怠感^[1?3]。變革疲勞與組織變化相關，而隨著護理理念快速發展以及醫療環境日益復雜化，護士面臨著不斷適應組織變化（如環境、技術、信息等）以促進最佳護理實踐的挑戰，這也向護士及管理者提出了巨大挑戰。不斷的組織變化會導致護士出現變革疲勞從而威脅組織變化的成功實施^[4]，同時會使其經歷精神高度緊張、工作負荷重、情緒勞動多、作息不規律等負性事件^[5]。而變革疲勞已被證明是阻礙工作環境更迭的重要影響因素^[6]。研究顯示，醫院不停變化的工作環境及內容已經成為護士的工作常態，而大部分護士對工作內容變化感到無能為力、精疲力竭、失望和被動，甚至會導致其性格改變從而增加離職率并影響其對職業的認同^[4?5，7?9]。因此，注重護士變革疲勞，進行及時有效的應對策略并且指導其適應組織變化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對有關護士變革疲勞的研究進行綜述，以加強對變革疲勞的了解，從而制訂相應的應對策略，提升護士的幸福感和滿意度。

1 "變革疲勞對護士的影響

護士在臨床工作中必須不斷學習掌握護理知識和技術的更新、工作流程的變化、信息系統的發展，以適應不斷變化的工作需求^[4]，這可能對護士的生理、心理健康產生負性影響^[10]。Brown等^[7]通過調查521名護士，發現出現變革疲勞的護士有著較低的工作滿意度，同時還證明醫院規模越大，護士的變革疲勞程度越強烈。Havaei等^[11]通過問卷調查了在傳染病流行期間工作的3 676名護士，發現護士在應對醫療環境及內容的改變時出現的變革疲勞會導致如焦慮、抑郁等不良心理狀態。這與文靜等^[12]研究結果一致。McMillan等^[5]采用質性研究方法確立了組織變化會導致護士增加護理工作量以及持續的自我犧牲兩個主題，闡述了職業倦怠與護士經歷的持續變化、增加的工作量和缺乏支持的影響直接相關。工作量的變化容易使護士注意逐漸低下，易導致針刺傷、給藥錯誤等不良事件，繼而對離職率、工作表現及滿意度產生不良影響^[13]。這可能與醫療衛生行業的發展速度相關，加上臨床服務改革，可能導致護士甚至管理者難以適應而產生更多的負性影響。因此，護理管理者需要認識與變革疲勞相關的負面經歷，采取有效的應對策略緩解醫療工作中的變革疲勞，從而提高護士的工作滿意度；同時，護理教育也應涉及變革疲勞相關內容，指導護士快速有效地適應臨床中的變革內容。

2 "導致護士變革疲勞的原因

2.1 "組織因素

2.1.1 工作變革

由于臨床工作內容經?？焖僮兓?，護士在缺乏恢復期的狀態下長期承受持續壓力，容易導致疲憊不堪，最終影響提供的護理質量。Lind等^[14]通過對醫務人員進行深度訪談提煉到所有病房均存在工作量不斷增加而造成變革疲勞的現象，證明不斷增加的變革強度會挑戰護士臨床工作中的適應及應對能力，使護士容易受到變革疲勞的影響。同時，頻繁的變革會出現飽和效應，當出現變化后應給予護士時間去適應變化的內容^[15]。隨著工作內容的不斷更新變化，護士會繼而出現變革疲勞，不能進行有效應對的護士還會出現心理負荷增加，無法緩解身體內耗，影響其生理健康。

2.1.2 管理失調

完善的管理模式能夠創造良好的工作環境，有利于護士做好變革管理，減少疲勞發生。黃華玲等^[16]采用現象學研究方法提出管理機制不明確導致在面臨較大的環境變化時容易感到無所適從。例如護士管理者在設計排班模式時需要考慮不同工作時間表的疲勞影響^[17?18]。因此，系統規范的管理模式以及綜合的管理能力能夠有效地推進必要變革發展的同時可以緩解護士的變革疲勞。Gee等^[19]通過回顧51篇文獻提出通過任命變革推動者、優化的管理支撐可以促進持久的變革。相反，具有挑戰性的組織氛圍或變革疲勞的普遍存在，可能會阻礙護理發展。因此，護理管理者在變革產生時應優化管理方法，從而減少對護士的影響以緩解變革疲勞。

2.2 個人因素

2.2.1 工作態度

由于護士的工作壓力大，使護士逐漸形成了對病人偏消極的內隱態度，護士的疲勞程度較高，工作投入程度較低^[20]。研究表明，護士的工作態度是影響其變革疲勞的重要因素，即護士積極的自我調節可以減輕其變革疲勞^[13]。Haluza 等^[21]認為保證病人安全的有效策略應該包含良好的健康和積極態度以及疲勞管理計劃。護士工作積極性的調動能夠更好地應對臨床實踐中變革。有研究顯示，護士變革疲勞與工作熱情呈負相關，越能熱情積極地工作，變革疲勞程度越輕，提示護理領導者應重視護士工作態度，調動其工作熱情^{[4，22]}。

2.2.2 "教育經歷及工作經驗

既往研究表明，醫院護理人員的文化程度越高，變革疲勞的恢復力越大^[7]。Camilleri等^[4]采用變革疲勞測量量表（Change Fatigue Measurement Scale，CFMS）對746名一線護士進行調查，發現工作經驗豐富、工作時間較長的護士報告的變革疲勞程度高于學歷高的護士。因此，提升繼續教育經歷可以更好地應對變革疲勞，支持臨床護理中不斷更新的護理技術，從而更好地促進護理學的發展^[23]。Vestel^[24]認為新畢業護士相較工作經驗豐富的護士更容易受到變革疲勞的影響，這可能與經驗不足、心理適應期或學習壓力大等相關。提示在管理不同工作經驗的護士應采用不同的管理模式以調節其對變革的態度。

3 "減輕護士變革疲勞的應對策略

3.1 規范管理機制

管理者的素質是臨床變革成功實施的重要前提，需要接受培訓以不斷完善知識體系，提高管理能力^[16]。Ead^[15]研究認為，管理者應考慮護士能夠承受的變革內容及頻率，在同一時期應保持最佳頻次的變革以最小化護士的變革疲勞。所以，應要求規范護理管理機制，創造良好的組織文化。在變革實施時，應考慮實踐中的不妥之處，并且還應考慮員工參與度、疲勞程度以及是否會對組織文化產生影響^[25]。我國學者尹志東等^[26]通過調查闡述了護理管理者的變革風格越明顯，護士的組織沉默行為越高，其表現為對創新行為產生負性影響，會使領導者無法得到真實反饋，導致錯誤決策的發生。因此，醫療機構應合理安排變革計劃并將重點放在關鍵或需要了解的內容上，例如考慮同期內發生變革的數量、護士的工作量以及護士的接受程度等。成功的變革能構建良好的組織文化以應對醫療環境的不確定性，在組織發展的同時能更好地滿足護士的差異化需求，促進護理實踐不斷優化。

3.2 增加心理韌性訓練

心理韌性是指個體在面對逆境、挫折、創傷或其他負性事件時積極適應的過程，是個體在逆境狀態下的恢復能力^[27]。Wei等^[28]通過訪談20名護理管理者確定了7種培養護士心理韌性的策略：加強社會支持、促進積極性、善用護士的優點、培養護士成長、鼓勵護士自我調節、進行正念練習和傳達利他主義。這與Cooper等^[29]的研究結果一致。同時，還強調了維持護士的應變能力需要個人和組織的行動和參與。但由于國內心理韌性訓練起步晚，屬于一個新興領域，相關研究還不成熟，學校及醫院培訓體系中還沒有開設相關指導課程。因此，護理管理者可指導護士通過自我調節、改善溝通、調節團隊關系來增強個人或集體的適應性的心理韌性訓練^[30]。培養護士應對改革的能力能夠改善病人的預后，這也要求護理學者增加高質量研究加強護士心理韌性訓練。

3.3 提升培訓經歷

提升護士的培訓體驗和培訓效果能夠緩解自身綜合應對能力不足而面臨的挑戰和壓力。郭娜等^[31]通過對照實驗對新護士實施雙導師制聯合巴林特小組法后顯示可以有效地改善新護士培訓體驗和培訓滿意度，并提高新護士的核心能力。而對于具有一定工作年限的護士，研究顯示，護士工作經驗得到積累，相信自己解決職業問題的能力，面對臨床護理問題能夠采取積極的應對措施，體現出更強的生涯自信和控制能力，以此反映出較好的生涯適應力水平^[32?33]。因此，醫院應合理安排護士的繼續教育培訓，提供多種形式或類型的課程等，以提高臨床護士應對變革時的態度，緩解其變革疲勞程度。

3.4 強化社會支持

社會支持是護士工作的內在動力，直接影響其職業態度^[34]。研究顯示，面對高危險以及不確定性的醫療環境，護士普遍缺乏社會支持感^[35]。Huang等^[36]研究認為良好的親子關系可能有助于維護護士與孩子的心理健康，同時增強他們對工作的熱情和職業認同。這也說明護士感受到的社會支持越多，其職業倦怠就越少，能更好地應對組織變革。因此，建議開展護士社會支持干預的相關研究，采用更加科學的管理方法強化護士的社會支持系統，以此激勵護士提高工作積極性，緩解護士的變革疲勞。

4 "小結

綜上所述，護士變革疲勞的發生率普遍存在，增加了護士負性體驗風險，對其生理、精神健康和社會功能造成不良影響，護士變革疲勞的現象將成為社會亟待關注和解決的問題。但目前國內專門針對變革疲勞的測量工具較少，且護士變革疲勞的干預研究多以國外為主，相關應對策略仍處于探索階段。護理管理者應重視護士變革疲勞，重視其心理及社會支持，從而積極應對醫療保健行業帶來的快速變革，進而提高護理質量，進一步促進護理事業的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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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8-17；修回日期：2024-08-03）

（本文編輯"蘇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