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成因、理路：城鄉文化協調發展的三維探析

摘 要：【目的】深入分析城鄉文化協調發展的困境，究其背后的本質原因，從而挖掘通向城鄉文化一體化的實踐路徑。【方法】重新審視城鄉發展策略，破解其協調發展困境，并在此基礎上為城鄉文化融合發展提供相應的路徑選擇。【結果】在城鄉二元結構的限制下，城鄉文化差距和鴻溝越來越大，影響了城鄉經濟發展并直接阻礙了城鄉一體化進程，不利于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全面發展。【結論】城鄉統籌發展不止涉及經濟、政治社會發展，文化協調發展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內容。沒有城鄉文化一體化發展，也就難有城鄉經濟一體化發展。

關鍵詞：城鄉文化；一體化發展；矛盾沖突；新型城鎮化

縱觀人類社會發展歷史，城鄉發展從城鄉之間割裂逐步漸進到協調互動，這一進程是整個人類社會發展變化的縮影。從古至今，城市和鄉村關系猶如鳥之雙翼、車之雙輪。城鄉逐步走向融合，是城鎮化發展的必然規律，是社會發展的總體趨勢。城鎮化的本質是文化的城市化，城鄉文化關系是城市化進程中的重大實踐問題。

在改革開放初期，我國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解放發展生產力為重。囿于當時歷史條件和基本國情，我國發展政策優先發展城市，久而久之導致城鄉之間發展差距較大，帶來的結果不僅是經濟社會發展鴻溝拉大，而且會導致社會文化發展不均衡等問題出現[1]。不僅鄉村文化事業建設發展的重視程度和投入程度相較于城市大相徑庭，而且在鄉村的科教文衛事業的發展上也與城市相比有較為明顯的差距和不足。具體表現在：鄉村文化基礎設施不完善、鄉村文化建設投入欠缺、鄉村文化建設人才空缺等問題。

正確處理好城鄉、工農關系是一個國家在實現現代化進程中必然面臨和必須解決的重大問題。文化是靈魂和紐帶，是連接城鄉兩地居民的精神橋梁，是城鄉居民共同的精神家園。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和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在農村，最大的潛力和后勁在鄉村文化建設。因此，立足我國城鄉文化協調發展實際，研究和總結在新型城鎮化進程中我國城鄉文化協調發展的問題和經驗，著力推動鄉村文化振興，解決城鄉文化失衡的現實問題，實現城鄉文化一體化發展具有深厚的時代意蘊。

1 城鄉文化協調發展的現實問題

我國城鄉差距不僅體現在物質生活方面，而且體現在文化生活上。盡管近幾年黨和國家增加了對農村文化建設的投入和支持，頒布了一系列政策舉措，但城鄉文化發展差距問題并未得到完全的改善，一體化建設仍面臨著現實問題。

1.1 “城市偏向型”發展：經濟差距導致文化落差

馬克思、恩格斯在經典著作中多次談及城鄉關系理論，并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探討和論證了城鄉關系從統一到對立，最終走向融合發展的歷史過程。馬克思在研究城鄉發展關系時曾指出，資本主義大工業的迅速發展使得城鄉日益兩極分化。一極是城市飛速發展，不斷擴大其規模和地域，在經濟、政治等方面得到長足發展。而鄉村的人力資本和其他資本要素資源被城市吸引，最后“使城市最終戰勝了鄉村”[2]，“使農村屈服于城市的統治”[3]。

城市偏向指的是國家政府部門為實現具體特定目標而實施的各種偏向于發展城市部門的經濟社會政策[4]。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城市實現飛速發展，并成為世界上有史以來規模最大且速度最快的城鎮化進程。我國城市經濟實力顯著提高，產業結構明顯優化，城市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然而，在我國發展建設以來，由于自身國情和歷史條件，發展政策存在著重經濟發展、輕文化發展，重城市發展、輕農村發展的現象。我國長期存在的城市偏向型發展嚴重制約了農村經濟的發展，形成了城鄉二元結構，導致城鄉差距拉大。

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寫道，“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5]。文化消費是人們根據自己的主觀意愿和客觀經濟條件，為滿足精神文化生活需要而消費文化產品和服務的行為活動。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人們在滿足了物質生活需要之后開始注重文化生活，文化消費水平占總體消費水平的比例不斷提高，但是城鄉文化消費結構失衡的問題不容忽視。國家統計局的最新數據顯示，2022年我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49 283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 133元，城鄉居民的收入差距基本保持在2倍以上。而收入差距會導致消費支出的差距，近些年我國城鄉居民消費支出差距基本也維持在2倍左右，同教育文化支出差距基本保持同步。農村落后的經濟發展水平和滯后的發展速度，直接導致了其文化基礎設施建設的資金不足，影響了農村文化事業的發展和文化公共服務水平。

1.2 城鄉文化產業布局不平衡

文化包括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兩個組成部分，是二者的有機統一。城鄉文化一體化發展不僅是文化事業的一體化，而且包括文化產業的相互融合。城鄉文化產業主要是指以城鄉文化資源為基礎，以城鄉企業或個人為經營主體、以文化產品和服務為主要經營對象，追求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相統一，以文化為核心的產業。由于我國城鄉經濟的不平衡發展，使得城鄉經濟差距擴大的同時抑制了文化消費，制約了文化市場的發展。城市是一個地區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城市文化產業發展較為聚集，可以占據最主要的文化資源和文化市場。

我國農村文化產業雖然具有地方文化特色，但是其生產規模小、資產少，抗風險能力低，在市場經濟中處于弱勢地位，很難跟上整體的城市文化產業規模化發展速度，與城市文化產業發展迅速形成鮮明對比。農村的文化產業仍沿襲傳統的粗放型發展模式，在經營理念、經營模式上與城市文化產業發展落差很大，與現代文化產業匹配的管理創新、投資經營的循環機制還未形成。不僅如此，許多地方由于思想觀念的偏差，將城鄉文化產業融合理解為鄉村對城市文化產業的模仿與借鑒，使得農村文化產業失去農村本土文化底蘊和特色。在財政方面，國家長期對發達城市的文化產業投入大量資金，而鄉村產業資金的扶持力度相對不足。近年來，一些鄉村地區開始建設一批公共文化設施，但是大多數產業建設都是流于形式，甚至很多“形象工程”，難以將鄉村文化產業的資金落到實處。

1.3 城鄉文化互動乏力

城鄉文化交流互動是通過建立完善城鄉文化各種要素資源交流的平臺，保障城鄉文化在發展過程中相互溝通、協同發展。城鄉在文化領域的交流與融合是推進城鄉關系發展的歷史必然。我國城鄉文化建設與交流互動機制還未完善，城鄉文化發展在人才交流、文化投入、文化交融等各方面呈現出不協調發展的局面。農村優秀傳統文化沒有融入到城市文化中，城市文化對農村文化的帶動與反哺不夠。我國城鄉文化交流匱乏主要體現在：農村受傳統文化消極因素的影響，導致還存在一些封閉的思想觀念；農村文化體系發育不成熟，限制了農村參加文化生活的積極主動性，從而使農民精神生活得不到培養；在城鄉文化交流中缺乏文化交流載體，缺乏完備的現代化交流媒介；農村居民受教育水平低，獲得文化的途徑有限，缺乏文化需求。由此觀之，城鄉文化互動交流還處于低層次狀態，要想達到良性的雙向互動，還有很長的路。

1.4 城鄉文化主體分配不均衡

文化專業人才是實現城鄉文化共同發展的軟件條件。現如今，我國城鄉間文化人才在質量和數量上都存在差距。在我國，由于我國城鄉發展不均衡，相較于農村，城市在公共服務基礎設施、經濟發展水平等方面條件更優，對農村青壯年勞動力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導致鄉村人才不斷外流，農村地區勞動力缺乏，很多農村地區出現了“人才外流”現象。盡管近年來不少農村開始重視引進專業人才，實行了“大學生定向培養計劃”等引才措施，然而由于政策需求與農村地區現實發展條件存在一定差距。農村地區基本公共服務滯后、經濟欠發達、工資水平低等政策不夠完善，成為專業人才引進的限制條件。然而在城市則表現出“風景這邊獨好”，城市人才過剩，甚至出現了工作崗位供不應求的現象。

2 城鄉文化融合困境成因分析

2.1 體制短板：城鄉二元經濟體制有待完善

城市與鄉村的關系是社會發展的核心問題。中國長期存在的城鄉二元結構是城鄉發展不平衡、鄉村發展落后于城市發展問題的根源所在。城鄉二元結構對我國的經濟、政治、社會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在我國發展初期，由于經濟環境欠佳，我國參考蘇聯建設現代化進程中優先發展重工業的發展戰略。與此同時，為了更好、更快地實現我國的工業化建設，我國選擇了由農業來支持工業的發展，俗稱“以農補工”。據此，在我國現代的社會發展過程中，城市總是走在農村前列，社會發展的重心也在城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城鄉二元體制的建立與實施導致城鄉間的經濟差距日益擴大，經濟發展差距導致城鄉文化上的斷層。

其一，二元結構導致的城鄉文化財政投入失衡。城市由于經濟發展快、政府投入資金充足，因此文化設施齊全，人民文化生活豐富。在城市中，圖書館、博物館、旅游景點等數不勝數。而在農村，文化設施建設沒有充足的資金保障，沒有完善的文化基礎設施，文化生活單調，無法為農村人民提供富足的文化生活。城鄉文化教育設施分布、基本醫療設施極不均衡。其二，導致鄉村文化的“空心化”。在經濟全球化和城鎮化的浪潮之下，新生代農民工不再滿足于留在鄉村種地為生，而是選擇去城市拼搏。文化人才是文化事業建設發展的第一資源，文化人才隊伍建設是城鄉文化一體化發展的核心。作為鄉村建設的中堅力量，由于農村缺乏工作機會、教育資源不足、社會價值觀念轉變，大量青壯年農民往城市遷徙導致農村文化人才匱乏、鄉村文化“空心化”。其三，戶籍制度將二元結構固化，加劇城市文明和鄉村文明的不均衡發展。我國鄉村的農民從受教育伊始就接受鄉土性質的文化，有很強的宗族觀念和倫理色彩。據費孝通先生所言，中國鄉村是“熟人社會”，是一個差序格局，人際交往有很強的感情色彩，其交往基礎是熟悉和信任。然而，城市中的人際關系大多都以功利性為主，在很多情況下人僅僅作為一個理性工具而存在。城市文化以其工具理性稀釋了鄉土禮俗人文關懷。這也是在很多農民所認為的城市人太勢利、不重感情的原因。這種思想觀念之間的差異導致農民進城之后產生文化隔閡和不認同城市文化。

2.2 發展受阻：產業優勢互補較弱，文化產業效益意識不足

城鄉文化產業相互協調優勢互補較弱。城市文化產業的文化投資、營銷設計等對鄉村文化產業輻射帶動作用較小。在信息化技術發達的時代，短視頻文化傳播盛行，但是以鄉村文化為主體的文化產品與服務數量較少。鄉村文化產業發展方式有待創新，文化產品在文化產業市場中占比有待提高。

農村對文化產業建設的認識相對滯后，“等靠要”的落后思想依然根深蒂固，沒有意識到通過發展當地文化產業建設推動經濟發展的重要性。農民沒有認識到自身是農村文化產業建設的主體，認清自身的參與會給產業建設提供動力。我國農村地區由于傳統觀念制約，在文化產業發展中忽視市場的強大作用，缺乏產業效益意識，導致鄉村文化產業建設一直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對農村的特色文化認識和發掘不夠。在城鄉文化沖突的過程中，農民的傳統文化價值觀念勢微，被城市文化的光環籠罩，缺乏對本土鄉村優秀文化的自信。雖然我國各鄉村地區因地理位置、風俗習慣等原因有著特色的文化資源，但是由于缺乏與時俱進的創新理念和有效的創新機制，鄉村豐富的優秀文化資源只利用固有的發展模式，沒有結合鄉村特色風俗文化及其本地實際情況進行開發。

2.3 融合阻礙：文化互動交流機制不完善，交流載體和宣傳方式單一

城鄉文化的雙向交流融合一方面可以帶動城市居民了解傳統的農耕文化，有利于農耕文化的繼承和發揚；另一方面使現代化的城市文化傳播到農村，給農民帶來先進的理念和知識技能，助推農村在思想、觀念、文化、制度進一步發展。然而在現實中城鄉文化因機制不完善和交流載體不健全等問題導致交流不暢。

一是城市帶動鄉村文化發展的體制并未成熟定型。雖然已有相應的政策，發達地區對口支援不發達地區文化發展，但是在地方上，文化優勢沒有有效互補，文化整合資源也沒有到位。一些地方政府采取“文化下鄉”，但是實際效果差強人意，其穩定性是制約城鄉文化對口支援的瓶頸之一。有些農村居民受教育水平低，缺乏文化需求。獲取文化的途徑有限，也是城鄉文化交流的障礙之一。二是城市和鄉村文化宣傳交流的方式不到位、交流渠道單一。城鄉之間的文化交流只是通過城市到鄉村開展一些文化活動，形式老舊，沒有使用現代化文化交流媒介。同時，鄉村的封閉性也使得城鄉居民缺乏良好的互動交流空間。

2.4 人力因素：人才培養意識淡薄，人才建設政策不足

城鄉發展差距導致農村勞動力和專業人才向城市單向流動。我國長期以往的二元結構導致農村社會經濟社會發展滯后，農業生產效率低，農民經濟收入增長慢。而新生代農民工很少選擇繼續從事農業生產，選擇外出務工并在城市生活。農村戶口的大學畢業生為了有更好的發展前景，也不愿回鄉參與建設，絕大部分人留在城市。這就導致農村人力資源緊缺，農村自身人才造血機能弱化。更重要的是，部分農村地區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與城市地區難以相比。城鄉在教育、醫療、社保等公共服務差距大。同時，下鄉返鄉人才住房保障有待加強，人才返鄉建設后的生活服務保障水平低于城市。

農村建設任務重、待遇低，導致文化人才流失嚴重。由于農村建設任務繁重且工作條件差，收入待遇不如城市，職務晉升緩慢，無論是公職人員還是新招錄人員，相當一部分人缺乏工作積極性，扎根基層的意愿低，不斷尋找機會回到城市，使得農村留不住人才。從鄉村文化建設隊伍職能來看，部分鄉村文化工作人員職能不清、職責缺位、工作積極性不高，導致不能很好開展文化活動。甚至有些文化干部是由村干部兼任的兼職工作，基層文化活動處于隨機和自發狀態。在社會轉型時期，我國農村青年勞動力和優秀人才資源流入城市打拼，農村社會“空心化”，導致文化骨干缺失。

3 推動城鄉文化協調發展的舉措

城鄉文化關系的協調發展應該以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為指導，通過總結并分析具有中國特色的城鄉關系，根據我國新時代經濟社會發展采取科學的方式紓解城鄉文化協調發展之困。要想實現城鄉文化共進發展，必須推動體制改革，加強政策支持、優化產業結構，完善創新文化服務管理機制、推動城鄉文化融合發展。推動城鄉文化融合政策落地，才能促使城鄉文化的一體化發展，形成城鄉兩元一體的文化新格局。

3.1 基本前提：突破城鄉二元結構機制，實現城鄉一體化

2021年，文化和旅游部發布了《“十四五”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規劃》，將推動城鄉公共文化服務一體化建設作為首要任務，扎實推動城鄉文化協同發展，縮小文化差距，為不斷提高均衡的公共文化服務水平、縮小城鄉之間發展水平差距做出科學指引。加大對鄉村文化建設的財政投入，建立多元文化資金投入機制。城鄉文化建設均衡發展離不開資金的有效支持。據此，地方政府應積極響應中央號召，讓財政金融扶持機制真正落地，進而保障鄉村文化建設的資金需求，追趕城鄉文化建設。

一是以政府財政支出為主導，加強農村文化基礎設施和公共文化服務投入，切實保證農村居民基本文化需求，是實現城鄉文化一體化發展的有力保障和根本舉措。二是在國家財政扶持農村建設的基礎之上，要廣泛吸引社會力量投資鄉村文化振興建設；政府應設置多種激勵機制，鼓勵支持引導民間資本投資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在鄉村的發展。建立健全多元的文化資金投入機制，擴大對農村文化基礎設施建設的資金來源。三是落實公共文化服務的金融政策。建立健全財政轉移支付體制機制，確保中央下發的建設資金能真實應用到鄉村文化建設當中，并得到有效發展。

城鄉經濟制度以及相關的一系列就業制度、教育制度等被認為是制約我國城鎮化、現代化的重要因素，也是延滯城鄉文化一體化的重要制度性因素。因此，要改革戶籍制度，實現公民身份地位、基本權益的平等，賦予城鄉公民平等的文化發展權利和機會，共享城市的文化信息資源和文化基礎設施，才能促進城鄉文化交流發展。

3.2 轉型升級：優化產業結構，提高文化產業競爭力

“城鄉互動的起點是產業互動，城鄉融合的基礎是產業融合。”[6]城鄉產業融合是指城鄉產業打破地域分割，其內在聯系和關聯效益逐步增強，表現為城鄉三次產業和內部行業跨界融通、相互依托。統籌城鄉文化產業發展是指統籌文化產業的發展思路、布局規劃、政策制定等手段，使得城鄉文化產業要素合理，最終實現城鄉互補、協同發展的城鄉文化產業發展。

充分利用農村優秀文化資源，加強開發和保護工作，抓住好、利用好、保護好農村文化資源、生態環境，將產業發展立足于鄉村特色文化產業上，全力發展“鄉土特色+旅游產業”“綠色生態產業”。大力弘揚鄉村傳統工藝和習俗，發展鄉村文化旅游，通過產業發展讓農民錢袋子“鼓起來”。將農村文化發展與城市發展相結合，實現同步發展。尊重農村當地村民的文化需求，采取多樣化的文化發展模式和方法。擴展農村文化發展和文化產品進入城市市場的渠道，實現城鄉文化產業發展的雙向互補。培養創新意識，加強當地農村文化產品的設計，注意融合現代科技和時代元素。同時，要發展文化產業的多元生產形式，發展特色文化合作社、產業聯盟等多種組織形式。要創新鄉村文化產業的營銷模式，發揮民間文化名人的品牌效用，發展農村電商，將文化產品、銷售與現代技術和服務相結合，吸引更多消費者。

統籌城鄉文化產業發展規劃，就是在制定發展計劃、研究重大文化產業政策是要有戰略思維和系統思維，把城市和鄉村的文化產業作為一個統一整體來謀劃。科學制定文化產業發展的長短期發展目標，加強頂層設計穩步實施計劃。要充分考慮城鄉文化基礎設施分布的合理性，使廣大城鄉居民享受均衡的公共文化服務。

3.3 健全機制：發展現代化文化傳播體系，構筑文化交流載體

城鄉文化融合發展的目標就是通過城鄉文化交流互動，一方面以城帶鄉，使城市豐富的優秀文化資源日益向農村流動，改變農村落后的文化習俗和文化面貌；另一方面，以鄉促城，在城市文化和農村文化的交流中，吸收借鑒農村文化中所含有的地方特色的優秀成分，實現城鄉文化充分交流的良好態勢。在文化需求快速增長、不斷變換的時代，人民群眾獲取文化資源和信息時應用網絡的頻率逐步增加，以數字化、媒體化助推城鄉文化發展創新，是改善城鄉文化互動交流不順暢的關鍵途徑。

完善“全民文化共享工程”，建立文化信息共享平臺。文化信息交流是城鄉深入融合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全民文化共享工程是政府提供的公益性文化服務項目，是全新的文化傳播渠道，是實現城鄉文化信息交流共享，推動公共文化服務均衡化的重要措施。提高“文化共享”的科技含量，促使城鄉文化在交流互動中全面化、持久化和主動化。加大研發文化交流方式和文化產品的力度，擴寬人民享受文化資源的方法途徑。探索建立以城帶鄉的長效機制，充分發揮城市在文化發展的龍頭作用。積極開展符合城鄉居民的城鄉文化聯動和文化聯盟活動，推動城鄉文化資源交流，帶動資源共享與優勢互補，創新文化交流傳播媒介，加強數字資源和基層服務網點建設，大力發展傳播技術，完善傳播網絡。

城鄉文化生活方式有各自的特點和優勢，新時代推動城鄉文化交流必須找準城鄉文化的各自定位，找到二者的契合點和耦合處，建立和完善創新文化的交流互動機制。要加大城市對鄉村文化的扶持力度，在“文化三下鄉”的基礎上繼續創新城市幫助鄉村發展的途徑。另一方面，可以建立農村“文化進城”的制度，讓具有各地風格特色的農村文化走進城市，讓城市居民更好地了解農村、了解農村文化。同時，可以在各地開展文化活動，逐步形成城鄉文化生活交流互動的長效機制。

3.4 主體多元：合理優化人才梯隊，實現城鄉文化全民共建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要把文藝隊伍建設放在更為突出的位置，努力打造一批有影響力的文藝領軍人物，建設一支文藝人才隊伍。由此可見，人才是推動文化建設的第一動力。突破農村文化建設中人才缺位的瓶頸，最根本的是要實行更有效的人才政策，營造良好的人才發展環境，推動鄉村人才振興。

強化人才引進政策導向，聚天下英才而用之。政府可以從經濟待遇、成果激勵等方式完善人才獎勵辦法，提高福利待遇，吸引更多青年人和高層人才深入基層、下到農村。搭建人才流動平臺，吸引城市人才有序向鄉村轉移，暢通人才流動渠道同時建立城鄉人才培養和交流機制。

推進城鄉人才流動機制建設，促進城市文化人才向農村轉移。提高城鄉人才流動率，要加快推進文化產業人才市場一體化進程，平衡文化主體人群的分布，實現各地人才信息互通。人才培養流動機制建設要重視教育主題的培養計劃和培養方案。加強校企合作、政企合作，培養專業定向人才。創新教學培養模式，完善教學體系，有計劃、有目的地根據社會需求培養人才，制定匹配度高的培養目標，增加創新創業的通識教育，通過各種政策支持定點輸送人才。改善提升文化人才的發展環境。良好的發展環境才能真正留住人才。因此，文化相關部門以及各企事業單位要完善人才激勵機制，爭取專項人才資金，營造惜才、愛才、用才、敬才的良好氛圍和環境。政府要通過多元主體互聯，形成黨政引領、政府主導、市場參與、社會共治的良好互動的全民共建文化格局。培養一批優秀的鄉村文化人才，建設一支敬業的基層文化隊伍是推進鄉村文化振興、城鄉文化一體化的關鍵因素。

教育引導農民，推動其從文化被動接受者為文化主動參與者、傳播者。由于文化知識水平受限、文化素質不高、文化觀念較弱，使得農民不能認識到文化發展的重要作用，進而導致他們主動參與公共文化活動的意識較差。因此，要加快發展農村義務教育，提升農村科學文化素質。培養其思想政治素質，引導農民在文化建設過程中不斷提高自身文化素養。支持農民主動建設文藝隊伍，參加文化人才培訓。

參考文獻

[1] （美）劉易斯，V.A.著；施煒等譯.二元經濟論[M].北京：北京經濟學院出版社，1989.03.

[2] 韋建樺主編，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３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4] 王頌吉，白永秀.城市偏向理論研究述評[J].經濟學家，2013（7）：95-102.

[5]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6] 王偉光，魏后凱，張軍.新型城鎮化與城鄉發展一體化[Ｍ].北京：中國工人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