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與建構：馬克思精神生產理論對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啟思

基金項目：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馬克思恩格斯對資本主義‘自由貿易’本質批判的當代價值研究”（編號：20BKS014）的階段性成果

摘要：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針對黑格爾、鮑威爾、施蒂納和費爾巴哈等德意志意識形態家們的錯誤思想及唯心主義歷史觀展開了鞭辟入里的批判。在此基礎上，揭示了精神生產活動的邏輯起點是“歷史的現實的人”、根源于物質生產且以現實生活中的社會實踐為基礎和條件、動力來源于人的精神需要和物質生活的滿足等精神生產的內在規律。對于新時代推進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具有重要啟示：扎實推進物質生活共同富裕，夯實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根基；深入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凝聚人民思想行為共識；創造更多優秀精神文化產品，滿足人民多樣精神文化需求；激發全社會向上向善正能量，提供源源不竭強大精神動力。

關鍵詞：馬克思；精神生產；精神生活共同富裕

中圖分類號：A81;D6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5）02-0029-05

Criticism and Construction： Enlightenment of Marx’s Theory

of Spiritual Production on the Common Prosperity of Spiritual Life

—Analysis Based on German Ideology

Wang Junya

（School of Marxism，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Abstract： In German Ideology， Marx launched a sharp criticism of the erroneous ideas and idealistic historical views of German ideologists such as Hegel， Bauer， Stirner， and Feuerbach. On this basis， he revealed that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spiritual production was “historical material people”， which was rooted in material production and based on social practice in real life as the foundation and condition， with the driving force of people’s spiritual needs and the satisfaction of material life stemming from the inherent laws of spiritual production. And it offers significant insights for advancing the common prosperity of spiritual life in the new era： Solidly promoting the common prosperity of material life to consolidate the foundation for spiritual prosperity; deeply cultivating and practicing the core values of socialism to forge a consensus in people’s thoughts and actions; creating more excellent spiritual and cultural products to meet their diverse related needs; stimulating positive energy throughout society to provide a constant and powerful source of spiritual motivation.

Keywords： Marx; spiritual production; common prosperity of spiritual life

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許多西方學者開始系統關注精神與精神活動問題，但由于脫離客觀物質基礎，部分學者不可避免地陷入抽象的迷途。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以下簡稱《形態》）中，馬克思科學洞悉了“精神生產”這一歷史唯物主義的重要范疇，為揭示人類生產實踐活動的內在規律提供了“鑰匙”，推動構建嶄新的歷史唯物主義“新哲學”。在黨的二十大上，習近平總書記深刻強調必須著力促進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1］。由此把《形態》中的經典思想置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總進程中予以觀照，正本清源，探明規律，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實現提供科學的理論依據和解決問題的創新思路，意義十分重大。

一、理性批判：馬克思同唯心主義的抽象精神活動劃清界限

馬克思發現了精神活動背后的客觀物質動因，撥開了歷史唯心主義的迷霧，掃清了精神生產思想體系建構過程中的障礙。

（一）馬克思對黑格爾的“絕對精神”思辨哲學的批判

早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就指出，“德國的國家哲學和法哲學在黑格爾的著作中得到了最系統、最豐富和最終的表述……是對迄今為止的德國政治意識和法意識的整個形式的堅決否定，而這種意識的最主要、最普遍、上升為科學的表現正是思辨的法哲學本身。”［2］9黑格爾在其抽象的理論下創造了一個“彼岸世界”，但這個彼岸世界“只是萊茵河彼岸”，馬克思用戲謔的語氣生動表達了對黑格爾思辨哲學的批判和否定。

德國的唯心主義哲學家在論證思想統治世界這點上做得比其他哲學家更引人注目［3］，正如黑格爾以絕對精神為出發點，建構起了一個龐大的唯心主義哲學體系。“上帝有兩種啟示，一為自然，一為精神”［4］，這里的上帝實際上是黑格爾的絕對精神，黑格爾認為，世界的本原是“絕對精神”或“絕對理念”，世界中存在的萬事萬物都是絕對精神自我發展、自我運動過程的產物，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是絕對精神按照自身運行規律而自行發展的過程。絕對精神在黑格爾的唯心主義哲學體系中，被看作是解釋這個世界的終極答案，是現實生活一切存在的根本原因，正因為精神的外化，現實才得以存在。馬克思指出，黑格爾不僅用絕對精神來解釋思想中的東西，他還試圖去描繪人們精神生活中的生產活動與交往活動。他認為絕對精神創造、規定并支配著現實生活，還決定了物質世界的現實關系，而精神活動與精神產品都是絕對精神的表現形式，徹底顛倒了物質與精神的關系。

（二）馬克思對鮑威爾關于唯心史觀和自我意識觀點的批判

馬克思在《形態》中這樣寫道：“從施特勞斯到施蒂納的整個德國哲學批判都局限于對宗教觀念的批判。他們的出發點是現實的宗教和真正的神學……青年黑格爾派則硬說一切都包含宗教觀念或者宣布一切都是神學上的東西。”［2］144

鮑威爾從主觀唯心主義立場出發，認為世界的本原以及歷史發展的動力是“自我意識”，并把人也觀念化為“自我意識”的產物，這時生活的主體就不再是“現實的人”了。他宣稱自我意識是具有強大歷史創造力的普遍力量，認為自我意識創造歷史，歷史僅僅代表著人類自我意識的辯證進程，把全部人類歷史都歸結為自我意識形成發展與無限運動的歷史。此外，他還強調基督教只是自我意識的幻想產物，是自我意識的異化；只有“能批判地思維的個人”才擁有這種“自我意識”，而知識分子和天才人物正是這種“自我意識”的體現者，是“精神”的代表，人民群眾則是精神的真正敵人。因此，他提出要通過和這些幻想作斗爭，將人的意識從宗教的桎梏中解放出來，以此來實現宗教和人的解放。但是由于唯心主義的局限性，“關于德國哲學和德國現實間的聯系問題，關于他們所作的批判和其自身物質環境間的聯系問題”［2］145-146，他并未真正進行理性正確的說明。

（三）馬克思對費爾巴哈脫離實踐的“新哲學”的批判

費爾巴哈沒有像前人一樣拘泥于黑格爾的唯心主義思想邏輯，他對“舊哲學”展開了批判，又闡發了自己所謂的“新哲學”，但這一“新哲學”的內核卻是用感性直觀的視角來認識考察人及其社會活動。

關于探究“人的本質”這一重要課題，費爾巴哈以現實的感性的人為出發點，他認為人既是自然的產物，也是社會的存在物，人的類本質只能在團體中，在人與人的統一之中才能實現。因為在他看來“類”是一個集合概念，單個人不能稱為“類”，也就是說他把人當作是抽象的自然存在的一種“類存在物”，即生物學意義上的一個類，僅僅把人當成是生物學上的人去考察和研究。他所謂的人的本質只是抽象的概念，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2］139。在費爾巴哈眼中，人并不是能夠發揮主觀能動性去積極從事改造世界的實踐和認識活動的主體，只是一種脫離現實社會關系的“感性的存在”的生物體，他不可能真正建立起關于人的精神活動的科學理論。由此觀之，馬克思徹底清算了費爾巴哈的錯誤，在《形態》中他說，“當費爾巴哈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的時候，歷史在他的視野之外；當他去探討歷史的時候，他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在他那里，唯物主義和歷史是彼此完全脫離的”［2］158。雖然他將存在或物質看為世界的本原，但不能用社會性、發展性、歷史性的眼光看待人，不能正確理解人的主觀能動性，最終陷入歷史觀上的唯心主義，無法真正構建唯物主義的精神觀。

（四）馬克思對施蒂納關于利己主義“唯一者”的觀點的批判

施蒂納是青年黑格爾派中的著名人物，馬克思在《形態》中這樣形容以施蒂納為代表的眾多青年黑格爾派的哲學家們，認為他們“盡管滿口講的都是所謂‘震撼世界的’詞句，卻是最大的保守派”［2］145。在他們眼中，“人們的想象、思維、精神交往在這里還是人們物質行動的直接產物。”［2］151馬克思瓦解了施蒂納極力宣揚的“唯一者”理論，這種唯心主義的歷史觀終將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真理力量下自行潰敗。

施蒂納這種“唯一者”及其所有物的理論注重的是單一個體，并強調只有個體存在才是真實的東西，只有“我”是“唯一者”，他認為沒有所謂共性和普遍的概念。以此為出發點，他論證說明個人具有的孤立性、利己性、自私性，他用唯一者來規定人的本質，不論物質的還是精神的一切事物，都是唯一者的所有物，沒有什么東西能凌駕在“唯一者”之上。此外，施蒂納花大量筆墨描述了從兒童到青年再到成人的精神之旅，把整個世界當作自己的觀念來把握和占有，從而達到自我的意識對社會現實的消解。他認為世界上一切都是利己的，無論是上帝、國家還是社會，都只是自我虛幻的觀念的產物，人能夠按照自我意愿展開一切活動，沉醉于自我享樂，沒有義務可言，因為沒有任何現實的力量和權力能夠駕馭自我的精神。有學者指出，盡管也許沒有一個德國人像施蒂納那樣去肆無忌憚地攻擊思維、觀念和精神等［5］，但他卻毫無收獲。以現實的人為出發點，馬克思否定了施蒂納思想體系中的歪曲的精神觀與歷史觀，打破了施蒂納對所謂純粹的利己主義的人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二、科學建構：馬克思在唯物史觀中考察精神生產活動

在《形態》中，馬克思改變了以往舊哲學考察“精神”的純思維式的臆想，他深刻把握“現實的人”這一實踐起點，系統分析了其邏輯起點、內在本質、重要條件、動力來源等，構建起精神生產的理論體系。

（一）邏輯起點：精神生產從何開始

作為處于一定社會關系中從事社會生產實踐的人，既是精神生產活動的創造者，又是精神生產產品的消費者，因而馬克思以“現實的歷史的人”為出發點，建立起科學的唯物史觀，并基于這一立場來闡發精神生產的邏輯起點。

1.“現實的人”：人自主自由自覺地展開精神活動

不同于德意志形態哲學家們將人的存在置于絕對精神、自我意識或“抽象的人”范圍中去理解，馬克思另辟蹊徑，對人的本質作出了正確闡述，他首先提出“現實的人”概念，并強調這是唯物史觀的出發點，也是精神活動的邏輯起點。“現實的人”是指具體而又現實的、處在一定生產與社會關系之中、從事各類實踐活動的人，考察精神生產活動就必須從這一邏輯起點出發。正如馬克思在《形態》中指出的：“這是一些現實的個人，是他們的活動和他們的物質生活條件，包括他們已有的和由他們自己的活動創造出來的物質生活條件。”［2］146

2.“歷史的人”：受歷史條件制約并積極影響生活環境

人生活在歷史中，人的實踐活動會受到一定社會歷史條件的制約，每個人都在現存的環境中生存，同時又積極改變或創造著自己的生活環境。馬克思強調人是“歷史的人”，人的精神生產活動也必須從“歷史的人”開始。一方面，從事精神生產的人，是受一定現實條件制約的人。在不同的社會歷史條件下，不同的人是不同精神性實踐活動的主體，他們展開活動的目的、內容、形式等也存在一定差別；同時，人不能隨心所欲地從事精神活動，而是要在既定的條件下，利用舊的基礎或歷史遺留的各種工具材料進行精神生產。另一方面，這一社會歷史性特質并不是說明人是消極被動的，相反，人能帶著特定目的去從事精神生產，積極自主地去開展各類活動，不僅是自己的思想觀念的制造者，還是社會精神財富的創造者。

（二）必要條件：精神生產何以展開

馬克思以實踐為現實的人及其一切活動的根本基石，他表明：“發展著自己的物質生產和物質交往的人們，在改變自己的這個現實的同時也改變著自己的思維和思維的產物。不是意識決定生活，而是生活決定意識。”［2］152自然界并不會自動地滿足人的需要，人只有在社會實踐中去改造自然界才能滿足需要。

精神生產雖然是感性的，但根源于物質生產，且都以現實生活中的社會實踐為基礎和條件，是人們對現實生活過程的系統反映，是從人的生活實踐中誕生的，具有深刻的普遍的實踐品質。如果只靠自身頭腦中的主觀臆想和想象，脫離現實，不進行切實的社會實踐，人們是無法展開精神生產活動的。按照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現實的人在從事實際精神生產時，總是通過實際具體的社會實踐活動而展開，與自然、社會以及人自身發生著各種對象性的社會關系，所以要將其納入現實的生產和生活實踐當中去考察和理解，從人與自然、社會以及人本身中闡明精神生產，必須看到其背后存在的實踐根基。

（三）動力來源：精神生產因何發展

原始社會時期，由于社會生產力水平低下，物質和精神活動的分工并不存在，精神生產也尚未形成。隨著人類社會發展和生產力進步，精神生產便獨立地作為一種生產方式出現了。馬克思指出，精神生產是以滿足人的精神需要為動力、物質生活的滿足為基礎而存在發展的。

1.人的精神需要

面對資本主義社會貧富差距加劇、階級矛盾升級等給廣大勞動人民帶來的極大困苦，馬克思研究了無產階級的生存狀況，他指出，無產階級的精神生活受到資產階級的支配，剝削和壓迫不斷加深了無產階級的精神困境，只有不斷改善和發展物質生活條件，才能提高精神生活質量，滿足人的精神需求。在馬克思看來，精神需要是人的需要的重要維度，實際上也是一種客觀存在，這種精神需要是人類活動不可缺少的動力支撐。人和動物不同，具有社會屬性，也具有精神需要，在意識的影響和作用下，人由于需要的存在而形成一定的動機或目的，以此來引導自己去從事特定的實踐活動。精神生產正是以社會存在為根基，為滿足自身內在的精神需求所進行的實踐活動。

2.必要的物質基礎

人的精神需要必須以物質生活的滿足為前提和基礎。馬克思強調：“當人們還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質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證的時候，人們就根本不能獲得解放。”［2］154人的解放總是以社會生產力的解放與發展為動力和必要條件。由此只有不斷發展生產力和解放生產力，創造出大量物質財富，才能滿足人們的物質需求，進而更好地滿足精神需求，激發人們更積極地投入精神生產實踐。因此，精神上的追求不能脫離一定的生產方式和物質條件，只有生產力的不斷發展，不斷進步，才能為人的需要的滿足，為精神生產活動的開展創造必要的物質基礎和強大的發展動力，成為促進人類精神家園發展的關鍵力量。

三、現實關照：精神生產理論視域下審視精神生活共同富裕

促進全體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向縱深推進的必然要求，由此我們必須充分理解和把握馬克思關于精神生產理論，在精神生產理論視域下重新審視精神生活共同富裕，進一步探究滿足人民群眾精神需要、推動社會精神生產高質量發展、實現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多重路徑。

（一）扎實推進物質生活共同富裕，夯實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根基

共同富裕既包含物質生活，也包括精神生活，二者之間是一體兩面、相互促進的關系，必須注重物質和精神的平衡發展，讓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習近平總書記曾反復強調“我國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6］，這就要求我們在實現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進程中，必須不斷提高社會生產力，發揮好經濟基礎與物質前提的強大動能，扎實推進物質生活共同富裕，以此夯實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物質根基。

首先，要持續推動經濟的高質量發展，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供強大豐富的物質基礎，為人民群眾的美好生活創造良好物質條件。要從根本上保障和滿足各項物質層面的需要，實現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推動夯實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根基。

其次，必須始終堅持我國基本分配制度，構建公平合理的收入分配格局，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實現提供良好的制度保障。我們要始終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基本分配制度，使得個人勞動成果與個人獲得的報酬相一致，促進社會的公平與正義。同時還應加強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的協調配套機制，推進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和完善。

最后，明確解決人民群眾急需問題、補齊民生保障短板是當前社會建設的緊迫任務，不能有絲毫疏忽。黨要在制定政策、統籌和優化配置精神文化產品與服務方面發揮作用，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維護人民利益；抓好教育、醫療等關鍵領域，為實現共同富裕奠定堅實穩固的民生基礎。

（二）深入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凝聚人民思想行為共識

“人無精神則不立，國無精神則不強。”［7］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凝聚著全體人民的精神追求與精神力量，要實現人民精神生活的共同富裕，必須強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作用，凝聚全體人民思想行為共識，為社會精神文明建設發展提供有效的思想指南。

立足公民層面，要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宣傳教育和價值引領，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人、啟發人、塑造人，開發各類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活動形式等，既從宏觀層面展現中華民族勤勞勇敢、頑強奮斗的偉大精神，又從微觀層面生動刻畫社會榜樣和時代典范的崇高品格，弘揚精神生活的人民情懷。在社會層面上，充分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導向和塑造功能，大力發揚高尚的精神情操和價值觀念；建立起合理規范的價值要求和倫理規則，并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社會各領域，塑造積極向上、團結奮進的社會心態。從國家層面來說，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支撐，科學謀劃頂層設計與制度安排，全面系統實施精神共同富裕戰略，推動實現“用富有時代氣息的中國精神凝聚中國力量”［8］21，強調堅持以國家層面的價值目標為引領，以人民至上為導向，不斷拓展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在理論研究和實踐落實層面的各項工作，塑造有責任、有情懷、有精神的國家形象，匯聚全體人民思想行為共識，推動實現精神生活共同富裕。

（三）創造更多優秀精神文化產品，滿足人民多樣精神文化需求

習近平總書記曾就社會精神文化建設活動提出要求，“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必須抓好文化建設，增加社會的精神文化財富”［8］243。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實現還需要以精神文化資源為重要載體，創造更高質量更加豐富的精神文化產品，充分滿足人民多樣化精神文化需求。

一方面，人民群眾多樣化精神需求的滿足需要精神產品的充裕供給，提供更多精神文化選擇，豐富提升人的精神境界。

另一方面，人民群眾多樣化精神需求的滿足需要精神產品的優質創造，推動高質量的優秀精神文化產品的生產與開發。在黨的領導與政府主導下，注重優化欠發達地區的精神文化資源配置，提高精神文化資源配置質量，鼓勵更多組織和機構參與到精神文化產品和公共服務供給、設施建設及運營工作中來。

（四）激發全社會向上向善正能量，提供源源不竭強大精神動力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上強調，要不斷激發全社會向上向善的正能量，為中華民族闊步前行提供不竭的精神力量［9］。構建起人民群眾精神文化實踐中的信念感、意義感與價值感，更好激發全社會向上向善的正能量，為精神生活富裕提供源源不竭強大精神動力，是推進人民群眾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切實需要與必然要求。

其一，堅持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以馬克思主義經典話語體系建設為堅實思想理論根基，不斷推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凝聚力建設，自覺將黨的先進理論轉化為廣大人民群眾的強大思想武器，加強黨內外對理論學習的推廣和普及，不斷筑牢人民群眾的理想信念。

其二，注重社會輿論引導，積極弘揚社會主旋律，深入實施公民道德建設工程，切實為推進凝聚和傳播向上向善社會正能量的建設工程提供制度保障。在政府的指導與規劃下，整合利用大眾媒體的巨大輻射力推動向上向善的正能量在全社會范圍內充分涌流；同時，還要充分發揮時代楷模與道德模范的示范引領作用，不斷完善公民道德建設體制機制。

其三，堅持不忘本來、回顧歷史、批判繼承。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8］60，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神文化基因，發揚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血脈與優良品格，凝聚強大精神力量，形成磅礴的政治凝聚力，為實現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供重要支撐。

四、結束語

《德意志意識形態》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第一次系統闡述歷史唯物主義的經典著作，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馬克思批判性地指出了黑格爾、費爾巴哈、鮑威爾、施蒂納等有關精神、精神活動的錯誤思想，在以唯物史觀為根本指導下，系統闡述并構建了關于人類社會的精神生產活動的基本認識，為我們考察新時代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供了科學的認識工具與深刻的理論遵循。新時代新征程，必須深刻把握和運用馬克思精神生產的科學理論，立足我國的具體國情，不斷推動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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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123.

［7］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47.

［8］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2.

［9］習近平.在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8.

作者簡介：王珺雅（2000—），女，漢族，山西晉城人，單位為同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責任編輯：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