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地區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的熱點與趨勢

【摘要】 為梳理中國大陸地區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現狀，把握該領域的熱點主題與趨勢，采用CiteSpace軟件對2013—2023年間中國學術網絡出版總庫的353篇研究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顯示，該領域發文量呈上升趨勢，但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合作不緊密。熱點主題包括技術支持下的教與學融合、特殊教育教師信息化能力培養、信息化管理探索及信息化資源構建與無障礙環境優化。未來需激發學術共同體的研究使命感，深化本土化路徑與多元化方法研究，推動特殊教育信息化的深入發展。

【關鍵詞】 特殊教育信息化；可視化分析；特殊教育教師培養；特殊教育管理

【中圖分類號】 G760

【作者簡介】 梁思綺，碩士研究生，澳門城市大學教育學院（澳門，999078）；歐陽白曉，助理教授，澳門城市大學教育學院（通訊作者：claireouyang@cityu.edu.mo，澳門，999078）。

一、問題提出

當前，大數據、云計算、5G、物聯網、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快速發展，正在改變著人們的生產生活方式。面對信息化時代所帶來的挑戰與機遇，教育領域亟需與信息技術實現深度融合，以推動教育模式的創新與轉型。為此，教育部印發相繼出臺了《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關于推進教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構建高質量教育支撐體系的指導意見》等重要政策文件，對教育信息化進行具體部署和系統安排。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通過教育信息化，逐步縮小區域、城鄉數字差距，大力促進教育公平，讓億萬孩子同在藍天下共享優質教育、通過知識改變命運。”［1］這對于實現教育公平和提升教育質量具有重大意義。在此背景下，如何將新興技術與特殊教育深度融合，實現特殊教育信息化，是當前特殊教育領域需要回應的重大關切。特殊教育信息化是指利用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虛擬現實及人工智能等技術，推動智慧校園與智慧課堂在特殊教育領域的構建，開發數字化教學資源，擴大優質資源覆蓋范圍，并輔以信息化管理與保障機制，旨在通過信息化建設確保特殊教育之公平性、適切性與效率，最終實現特殊教育現代化的進程［2］。為了深入了解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發展趨勢和研究熱點，本研究借助CiteSpace軟件對中國大陸地區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相關文獻進行多維度分析，通過知識圖譜的可視化呈現，系統探討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發展趨勢，以期為今后的研究實踐提供參考和借鑒。

二、研究方法

（一）樣本選擇

在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篩選文獻，用“特殊教育”“特殊教育教師”“特殊教育需要”等特殊教育相關檢索詞匯和“信息化”“信息技術”“人工智能”“智慧校園”等信息化相關的檢索詞進行主題檢索，文獻類型為期刊，時間跨度為2013—2023年。為保證數據結果的有效性和準確性，通過對題目、摘要、關鍵詞進行主題核對，將檢索到的文獻進行進一步篩選，手動剔除不相關文獻，共檢索到文獻398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采集到的數據進行降重處理，最終得到353篇有效文獻作為研究樣本。

（二）分析工具

為直觀呈現中國大陸地區近10年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研究概況、熱點及總體研究趨勢，采用文獻計量與分析工具——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該軟件能夠對特定研究領域的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聚類、時間線等分析，并繪制可視化圖譜，揭示該領域研究的主要動向和拐點，呈現該研究領域的發展脈絡與趨勢，便于研究者發現知識群之間演變、交叉的隱性關系［3］。

（三）研究過程

首先對檢索到的初始數據進行篩選和處理，隨后選擇Refworks格式導出參考文獻，利用CiteSpace軟件對有效數據進行降重和數據轉換。在完成數據預處理后，對有效的353篇文獻進行多輪分析，對文獻的關鍵詞、作者、作者機構等不同節點類型的信息進行可視化分析，依據輸出的共現圖譜、聚類視圖和突現圖譜等分析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領域的進展、研究熱點和研究前沿。

三、我國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的計量學分析

（一）發文量的變化

統計分析2013—2023年間中國大陸地區特殊教育信息化領域的研究文獻量，可了解該領域10年發展概況。如圖1所示，研究文獻數量呈波動上升，2020年達峰值51篇。2018—2023年間年均發文超30篇，高于前期水平。在此期間，國家層面出臺了多項政策文件，包括2018年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和2019年的《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這些政策顯著推動了教育信息化的發展。2020年，隨著“停課不停學”政策的實施以及《教育信息化中長期發展規劃（2021—2035年）》和《教育信息化“十四五”規劃》的發布，特殊教育信息化領域受到了更廣泛的關注。隨著智能技術的發展，特殊教育信息化作為教育信息化的關鍵組成部分，其研究將持續深化，優質資源建設和新技術應用將進一步擴展。

（二）作者分析

核心作者在研究領域中具有導向作用，有助于揭示該領域的“知識地圖”［4］。依據確定核心作者的普賴斯定律M=0.749[Nmaxx]（其中M為核心作者最低發文篇數，Nmax為發文最多作者的發文篇數）［5］，通過CiteSpace分析發現，最高產作者發文4篇，計算得M=1.498，故界定發文≥2篇的作者為核心作者，共計43人，占比24.43%，其發文總量未及總量一半，未構成核心作者群。CiteSpace繪制的作者合作圖譜顯示176個節點、80條連線及0.0052的網絡密度，進一步印證該領域作者眾多但合作松散，合作主要局限于特定群體，多數研究者處于獨立研究狀態。

（三）研究機構分析

如圖2所示，中國大陸地區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形成了由部屬師范類高校為核心，省屬師范類高校為重要支撐，輔以一線特殊教育學校的格局。研究機構間呈點狀分布，合作聯系微弱，缺乏凝聚力與影響力強的核心團體。發文前五均為高等院校，與核心作者單位一致。地域上，研究機構分布廣泛但東西部差距顯著，北京、山東、浙江、江蘇等發達地區機構為主要力量，中西部相對薄弱。

四、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的熱點與趨勢分析

（一）熱點分析

研究熱點為某學科或研究主題內當前廣泛研究的核心議題，反映最新進展、重要發現或待解問題。關鍵詞的中心度代表了關鍵詞在整個研究網絡或文本集合中的重要性和影響力，關鍵詞的中心度越高，說明該關鍵詞在整個研究網絡或文本集合中越重要，它與其他關鍵詞的關聯越緊密，對整體網絡或文本集合的結構和主題貢獻越大［6］。中心度超過0.1的節點可被看作是中心節點，中心節點關鍵詞有“特殊教育”“信息技術”“聽障學生”“人工智能”“信息化”“多媒體”“融合教育”“對策”“教育公平”“變革”。由檢索主題導致的“特殊教育”和“信息技術”的中心度數值分別為0.82和0.48，是知識圖譜中最核心節點和次要的聯系節點，是聯系其他關鍵詞的中心樞紐。將CiteSpace中的節點類型設置選擇“關鍵詞”（keyword），在運行后統計出頻次排名前20名的關鍵詞（見表1）。

結合表1，可以將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的熱點劃分為三個方面：一是研究對象，包括聽障學生（17）、特殊兒童（7）、殘疾人（4）；二是教育機構與人員，包括培智學校（9），特殊教育教師（11，通過“信息素養”“專業發展”間接體現）；三是研究主題，包括融合教育（13）、家校合作（4）、教學模式（4）等。多種類型的研究熱點一方面表示特殊教育信息化與這些關鍵詞緊密相連，另一方面也說明特殊教育信息化涉及多個領域，需要形成研究合力，才能有效促進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發展。

為全面把握當前研究領域的熱點議題，采用CiteSpace軟件進行關鍵詞聚類分析（見圖3）。以平均輪廓系數S（S值近1表示網絡同質性高）和Q值（Qgt;0.3表明聚類結構顯著）為評估指標，結果顯示，S=0.9873，Q=0.818，表明聚類結構顯著且合理。聚類圖譜揭示出11個主要聚類：特殊教育、融合教育、信息技術、信息素養、變革、教育公平、信息化、實驗教學、培智學校、發展、教學模式。據此，將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研究熱點歸納為以下四個方面。

1.技術支持下的教與學深度融合與創新

該聚類的關鍵詞有“教學模式”“實驗教學”“融合教育”等。這部分研究主要圍繞信息技術如何融入日常教學和學生學習、生活，創新教與學的模式，以更好地適應特殊學生的學習需要。特別是對聽障學生來說，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實現了課件、手語和字幕的整合，借助智慧教學平臺可為他們提供泛在化、可視化和碎片化的學習資源［7］。同時，語音轉換和手語識別技術能夠為聽障學生創建無障礙的溝通環境，使聽障學生在普通學校內也能無障礙交流［8］。新技術除了可以突破特殊學生由于生理缺陷帶來的障礙，提供海量的學習資源，還可以將知識與概念具象化、形象化地呈現，提升學生的學習動機，促進知識的理解與遷移運用。如，VR可穿戴式設備讓學生足不出戶就可以在虛擬空間感受祖國的大好河山［9］，阿凡達技術可以對孤獨癥兒童的面部表情識別進行干預［10］，移動智能終端學習軟件能對學生的作業進行智能化分析，課后及時反饋給學生［11］。值得注意的是，數字時代的到來使教與學逐漸突破了時空的限制，遠程教育走入大眾視野。高校研究開發的遠程教育康復平臺為康復師、兒童和家長建立了有效的溝通和康復途徑，實現了評估、診斷、康復訓練、反饋、再實施教育康復的實踐路徑，克服了傳統康復培訓存在的問題［12］。“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學習模式也對特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教師在實踐中提供更多指導和支持。信息技術在特殊教育中的應用目前仍為教師主導技術，學生主體性學習的機會仍需擴展［13］。此外，對培智學校教師課堂教學中使用的信息媒介和技術的調查發現，“經常使用”的依次是實物教具、互聯網、計算機、PPT、紙質教具、黑板粉筆等［14］，傳統信息媒介在實際課堂教學中仍占有較大比重。信息技術為特殊學生搭建起了無障礙的學習環境，正在塑造著教與學的新形態。如何使技術更好助力教師和學生，還需在實踐中認真審視。

2.信息化時代特殊教育教師的培養與專業發展

該聚類的關鍵詞有“信息技術”“變革”“信息化”“信息素養”等。研究重點在于提升特殊教育教師的信息與通信技術能力（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以下簡稱ICT），這涉及師資培訓、師范生培養，以及整合技術的學科教學知識框架（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and Content Knowledage，以下簡稱TPACK）。《特殊教育教師專業標準（試行）》要求特殊教育教師要具備整合應用現代教育技術及輔助技術的能力，以幫助學生適應信息化環境下的學習［15］。研究主要關注兩類人群，一是特殊教育師范生，高校在特殊教育師范生培養中會使用虛擬現場體驗、慕課平臺和線上見習等方式增強其信息素養和信息技術整合能力［16-18］。二是在職特殊教育教師，也是研究者關注的焦點人群。張燕等人建構了特殊教育教師的TPACK知識結構，強調了將技術知識納入教師知識體系中的重要性，并指出“教學技術”和“輔助技術”是特殊教育教師專業發展的關鍵方向［19］。在職特殊教育教師一方面將“互聯網+”技術融入日常教育教學中并“以賽促學”［20］，獲得專業能力的增強；另一方面通過參與案例培訓、經驗分享和學術報告等活動［21］，加強了ICT能力。郭炯等人的全國性調查結果顯示，教師的信息化教學能力普遍較弱［22］，尤其是中西部偏遠地區，教師不知道如何將信息技術與特殊學生的具體教學需要相融合［23］。后續研究顯示，東部發達省份教師的ICT能力總體上處于中等水平以上［24］，具備良好的新技術意識和技術素養，并能夠在教學中不斷滲透給學生［25］。不難看出，特殊教育教師的ICT能力整體上在過去十年有所增強，這為實現優質均衡的教育發展提供了基礎，但東西部地區差異仍是困擾特殊教育實現優質均衡發展的難題。

3.信息化賦能特殊教育管理的探索與應用

該聚類包括“特殊教育”“信息化”“變革”“信息技術”等關鍵詞，主要圍繞如何利用數據支持決策、提供精準服務，并借助信息化手段解決特殊教育發展的難題。第一，數據說話為決策提供科學依據，實現精準服務。例如，通過E卡通系統實現了學生管理的全面自動化［26］；遠程送教的網絡技術應用提升了上門教育的質量和效果［27］；個別化教育支持服務平臺為融合教育提供包括評估、“一生一案”、轉銜、家庭教育服務等多項特教服務［28］。第二，可視化管理，善用信息化手段監控教育運行狀況。何先波等人設計了基于物聯網技術的管理系統軟件，能夠實時監控特殊學生的學習和健康狀況［29］。一線特殊教育學校通過使用缺陷診斷與評估系統（Web IEP評估系統），實現了對學生課程的在線評估和個性化課程制訂［30］。第三，依托數字化平臺，多主體協同治理。高等院校與一線特教學校合作建立了支持區域多元化特殊教育服務機構融合的平臺，為教育管理部門、教師和家長提供了個性化服務［31］。還有研究提出了構建基于云平臺的生態系統，以凝聚政府、殘聯、學校、醫院、家庭等多方力量，為特殊人群提供全面的終身服務［32］。

4.特殊教育信息化資源構建與無障礙校園環境優化

該聚類涉及的關鍵詞有“教育公平”“殘疾人”“變革”等，重點對特殊教育的信息化資源建設和無障礙校園環境優化展開研究。在教育信息化進程的深入推進中，信息化資源建設根植于穩固的信息化基礎設施。教育部印發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明確要求，到2022年基本實現“三全兩高一大”的發展目標［33］，但特殊教育信息化的均衡發展仍面臨挑戰，特殊教育信息化資源的供給尚未充分滿足獨特需求，成為制約發展的瓶頸［34］。現有信息化資源多樣，包括案例式教學資源［35］、校本開發的MOOC和微課等網絡課程資源［36］，“佛山市特殊教育管理資源庫”“海淀特教課程資源云平臺”等平臺式資源［37］，基于信息技術模式的教育康復服務傳遞系統［38］，這些都為特殊教育信息化實踐提供了支撐。針對信息化資源豐富的現狀，如何構建高質量、系統化、專業化的特殊教育信息資源庫，成為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之一。齊媛在2013年提出的倡議頗具前瞻性，即以數字化信息和網絡為基礎，通過對教學、科研、管理、技術服務、生活服務等信息資源的全流程管理與運用，使數字資源得到優化和利用，以促進師生發展［39］。隨著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等技術的發展，各地正在全力推進智慧校園建設。通過一系列“數字+”項目營造網絡化、數字化、個性化的教育環境，以信息技術賦能師資隊伍建設，助推課堂教學改革，讓數字化校園建設成果惠及每一名特殊學生［40］。

（二）趨勢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分析的基礎上，對關鍵詞聚類圖譜進行時間線功能的計算分析，得到關鍵詞時間線圖譜（見圖4）。橫軸代表關鍵詞在數據中出現的時間，縱軸代表節點所屬聚類，節點的形狀越大，對該關鍵詞主題的研究愈受關注。隨著研究不斷持續深入，由關鍵詞可以看出，信息化教學培訓和實踐、信息化基礎建設、信息化的現狀與困境等關鍵詞的關注度逐漸減弱；融合教育、智慧校園、鄉村教育、康教課程等關鍵詞的關注度逐漸提高。分析這幾類主題的文章可以發現，對特殊教育信息化的微觀層面問題的研究增多，重點探究如何縮小數字鴻溝、提升特殊教育質量。尤其是特殊教育與信息技術的深度融合是近年來探討的熱點話題，這與近年來的國家政策導向密切相關。國務院2021年頒布的《“十四五”殘疾人保障和發展規劃》指出，要加強特殊教育學校及其他組織的信息基礎設施建設［41］。與之相對應的是2022年的《“十四五”特殊教育發展提升行動計劃》進一步強調為落實“辦好特殊教育”，要促進醫療康復、信息技術與特殊教育融合發展［42］。結合以往研究中出現的信息化康復環境和信息化康復服務模式的設計和實踐探索［43］，未來研究可能會以技術為抓手，從教育、康復、醫療多學科深度融合上下功夫。在此基礎上，結合關鍵詞突現圖（見圖5）對此領域的研究趨勢進行更深入的分析。

CiteSpace將一個時間段內被引頻次突然增多的關鍵詞稱為突現詞，突現詞可以反映某個階段的研究趨勢［44］。在突現詞中，“特殊兒童”以最高強度脫穎而出，緊隨其后的是“聽障學生”，這一分布格局鮮明地凸顯了當前研究對該主題下教育對象的深切關注，尤其是聽障學生群體在2019年成為研究焦點，反映了社會對這一特殊群體教育需求的迫切關注與響應。虛擬仿真、在線教學、課堂教學這三個關鍵詞在2020年同時突現，可能與全球疫情導致的教育模式轉變有關。“培智學校”與“融合教育”兩個關鍵詞雖在數據中早有記錄，但直至2022年，其相關文獻的增長才顯著。結合關鍵詞時間線圖譜分析，培智學校與融合教育是兩個漸進的研究主題，一直保有著較高的關注度，預計技術支持下的融合教育通用學習設計、智慧化無障礙教育環境建設、智能時代下的特殊教育教師專業發展、信息技術助力特殊學生發展將成為未來重點研究方向。

五、研究結論與展望

（一）研究結論

首先，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文獻數量總體呈增長態勢，特別是2018年后增速顯著。其次，該領域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研究者之間合作較少，研究機構間合作機制不健全，東西部研究水平差距顯著。再次，熱點研究主要聚焦于技術支持下的教與學深度融合與創新、信息化時代特殊教育教師的培養與專業發展、教育信息化賦能特殊教育管理的策略與實踐，以及特殊教育信息化資源構建與無障礙校園環境優化這四大主題。最后，研究前沿從基礎設施建設和理論探討轉向關注特殊群體實際需求和教育實踐，聚焦于利用信息化提升特殊教育質量和可及性。

（二）研究展望

1.激發學術共同體的研究使命

未來研究應聚焦于整合研究力量，發揮核心力量在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中的引領作用。通過建立多方參與、創新合作機制及信息共享的研究共同體，構建系統、持久的研究團隊。為增強研究廣度與深度，須強化跨學科、跨機構的協同合作，打破界限與壁壘，促進不同領域學者間的深度交流。融合多學科理論與理念，激發新靈感，創新研究方法，產出原創性、前瞻性及應用價值高的成果，推動特殊教育信息化領域高質量發展。

2.探索本土化路徑與研究方法的多元融通

審視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研究脈絡，可以發現高等教育機構與一線特殊教育學校雖在研究領域上橫向互補，但尚未形成實質性合作機制，因而制約了成果轉化與應用，阻礙整體進程。特殊教育信息化建設應扎根于本土的社會文化情境，立足于新時代特殊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目標重點，在對技術發展的經驗辨析與審視反思中找尋本土化的新路徑［45］。須綜合運用多種研究方法與范式，打破單一范式局限，提升研究廣度、深度與質量。鼓勵關注現實挑戰與需求，靈活運用多種研究方法，增強科學嚴謹性與實踐指導性。此外，當前特殊教育信息化研究普遍存在的碎片化、分散化的現象，應加強對特殊教育信息化領域的追蹤研究。

3.深入探索特殊教育信息化的研究藍海

前沿技術如人工智能、大數據及云計算的快速發展，為特殊教育領域增添了新動力與潛力，有效推動了教育資源的優化配置與教學模式創新。然而，此過程亦面臨多重挑戰：地區信息化發展的不平衡在無形中加劇了數字鴻溝和新數字鴻溝［46］；“互聯網+教育”模式側重知識信息傳遞，忽視了德育與美育，削弱了教育的全面發展功能［47］；信息技術產品多停留在研究階段，在特殊兒童實際教學與訓練中的應用并不廣泛［48］。此外，國際研究正關注STEAM教育、特殊學生的情感社交與行為發展，以及多種障礙群體的研究，并強調構建大數據集以擴大研究范圍［49］。面對特殊教育信息化的機遇與挑戰，未來需探索融合特殊教育規律與信息化優勢的發展路徑，優化政策與實踐，讓每位特殊需要學生都能在適宜環境中充分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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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ot Spots and Trends of Special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in China： An Visual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LIANG Siqi" "OUYANG Baixiao

Abstract：To sort out the current research status of special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in China and grasp the hot topics and trends in this field，a visual analysis was carried out with CiteSpace software on 353 research documents from the China Academic Network Publishing Database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3 to 2023.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research in this domain shows an upward trend while a core author group has not yet been formed and the collaboration is not close. The hot topics encompass the integration of teaching and learning supported by technology，the cultivation of informatization capabilities of special education teachers，the exploration of informatization management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informatization resources，and the optimization of barrier-free environments. In the future，it is necessary to stimulate the research mission of the academic community，deepen the research on localized paths and diversified methods，and promote the in-depth development of special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Key words：special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visual analysis；special education teacher training；special education management

Authors：LIANG Siqi，master’s degree student，School of Education，City University of Macao（Macao，999078）；OUYANG Baixiao，assistant professor，School of Education，City University of Macao（corresponding author，claireouyang@cityu.edu.mo，Macao，999078）.

（特約編校：琚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