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聽障人士數字閱讀實證研究進展

【摘要】 數字閱讀能力是聽障人士在數字時代與全民閱讀時代中的重要生存技能之一。歸納和梳理2014年至2023年國外關于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實證研究，結果發現：在研究對象上，以教育環境中的聽障學生為主；在研究設計上，主要采用對照組實驗設計和對照組前后測實驗設計；在研究內容上，主要聚焦閱讀內容的數字化和閱讀載體的數字化；在干預方法上，主要以個別化的數字閱讀環境建設、數字閱讀策略訓練和手語增強數字閱讀三大類干預方式提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能力；在研究結果上，呈現出積極變化，特別強調數字閱讀將成為傳統閱讀的有效補充，能促進聽障人士的語言發展。未來我國提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能力應充分開展科學研究、縱深推進數字教育、積極建設無障礙環境。

【關鍵詞】 聽障人士；數字閱讀；實證研究

【中圖分類號】 G762

【作者簡介】 楊雪，講師，廣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廣西桂林，541006）；蘇永琳，碩士研究生，廣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廣西桂林，541006）；雷江華，教授，華中師范大學教育學院（通訊作者：huajianglei2003@163.com，武漢，430079）。

一、問題提出

閱讀是為構建或推導意義而解碼符號的一個認知過程，閱讀能力是獲取信息，實現溝通與交往、社會融合的重要能力之一［1］。2022年4月23日，首屆全民閱讀大會的順利召開充分體現出黨中央對推動全民閱讀、建設書香中國的高度重視［2］。“全國國民閱讀調查”工程數據顯示，2014年我國已進入全民數字閱讀時代［3］。數字閱讀是基于數字出版定義的閱讀活動，主要指的是閱讀內容以數字化方式呈現、閱讀載體是帶屏幕顯示的電子設備、社會化閱讀三層含義［4］。

聽力障礙人士（又稱聽力殘疾人士，以下簡稱聽障人士）是推動全民閱讀的重要成員，然而聽障人士的閱讀能力普遍低于同齡健聽人士［5-6］，多存在閱讀困難、語言理解不當的表現［7-8］。數字閱讀時代閱讀特征改變，聽障人士需要面對數字閱讀素養發展不足、資源開發不足、無障礙支持不足等挑戰［9-10］，與傳統紙質閱讀相比，較早的研究認為，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質量遠低于紙質閱讀，并基于此提出要減少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11］。然而，數字閱讀已勢不可擋，數字閱讀能力也成為數字時代和全民閱讀時代的重要生存技能之一。中國殘聯在首屆全民閱讀大會上提出，當下要“精準設計，協同推進，不斷提高殘疾人數字化閱讀質量和水平”［12］。2023年9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無障礙環境建設法》在“無障礙信息交流”中為數字閱讀的無障礙網站設計等提供了法律保障［13］。聽障人士通過數字閱讀實現美好生活的關鍵不在于減少數字閱讀頻率，而在于澄清其數字閱讀的特征、變化和作用機制。然而，我國已有的針對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研究多從無障礙環境建設制約數字閱讀發展的角度進行探究，其他實證研究不多。鑒于此，本研究旨在對國外有關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實證研究進行綜述，系統介紹研究方法和內容，總結國外相關實證研究結果，以期為國內研究厘清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特征，為提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能力的干預策略提供借鑒。

二、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核心數據庫為基礎進行文獻檢索，檢索共分為三步。第一步，采用檢索關鍵詞的不同組合進行高級檢索。檢索關鍵詞1為“deaf”or“hearing aid”or“cochlear implant”or“DHH”or“hearing impairment”or“hard of hearing”or “hearing loss”or“hearing-impaired”；檢索關鍵詞2為“digital reading”or“mobile reading”or“social reading”or“online reading”or“internet reading”or“screen reading”or“E-book reading”or“hypertext reading”or“web reading”。檢索項為“主題（topic）”“或者（or）”的關系，文獻類型為“論文（Article）”，文獻語言為“英語（English）”，檢索日期范圍為2014年至2023年，檢索時間為2024年1月3日，總共得到267篇發布在同行審議學術期刊的英文文獻。第二步，通過審閱267篇論文的標題，刪除重復的、完全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無關的文獻，剩余31篇文獻。第三步，對31篇文獻進行初步審讀，再次篩選。篩選的標準為：（1）研究對象是聽障人士，除聽力障礙外無其他障礙；（2）研究主題關注數字閱讀；（3）有明確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設計；（4）非綜述類文獻。人工篩查去除無效文獻后，研究者再次對已有文獻的引用參考文獻和摘要部分逐一進行文本分析和核查，最終獲得15篇符合要求的文獻（見表1）。

三、研究結果

（一）研究對象

分析發現，國外此類研究中的聽障人士平均年齡范圍在1歲到44歲之間，但多數研究（10篇）中的主要研究對象是平均年齡8歲至14歲的聽障中小學生和18歲至24歲的聽障大學生，這說明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實證研究在研究對象上以教育環境中的聽障學生為主。一方面在于聽障學生閱讀需求量大，然而大部分聽障學生都存在閱讀困境［29］，解決他們在數字時代的閱讀困難是聾教育和融合教育的重要課題。同時，義務教育階段及以上教育環境中聽障學生的數字閱讀行為具有較強的可塑性和可干預性，及時進行教育診斷與評估有利于闡釋聽障學生數字閱讀的認知機制、改善其數字閱讀困境并提升數字閱讀能力。另一方面，閱讀會影響教育教學結果，改善弱勢群體的閱讀參與情況能有效推動教育事業整體發展。為此，國外格外重視全民閱讀推廣。例如，美國出臺的《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案提出“閱讀優先計劃”和“早期閱讀優先計劃”，英國以多元協作模式開展的大型閱讀推廣項目［30］。此外，聽障學生參與研究的配合度、理解性均較好，有利于得到信效度較高的研究結果。

（二）研究設計

對已有研究進行分析發現，針對聽障人士數字閱讀實證研究的研究設計以實驗設計為主（10篇），包括對照組實驗設計（5篇）、對照組前后測設計（4篇）和單一被試實驗設計（1篇）。對照組實驗法是控制相關變量，基于實驗組選擇與實驗對象相同或相似的對象作為對照組，操縱因變量和自變量，對實驗組和對照組的結果進行比較得出研究結論的方法［31］。研究中以相同年齡健聽者或某項能力匹配者作為對照組，使用對照組實驗設計，研究設計具有一定的信度和效度，能夠得到較為精準的實驗結果。除使用實驗組－單組對照組實驗設計外，有研究使用了實驗組－多組對照組實驗設計。在10篇文獻中有4篇文獻在對照組實驗設計的基礎上綜合利用前后測實驗設計。對照組前后測實驗設計在對照組實驗法的基礎上，通過比較相同因變量指標下的前后測數據差異能夠得到更為精準的實驗結果，增強了研究的信度和效度，有利于研究結果的推廣。

除了實驗設計外，有4篇研究采用了問卷調查法，1篇研究采用了觀察法。問卷調查法是研究者利用提前設計好的問卷了解調查對象對某一研究問題的觀點和理解，其樣本量大、對研究對象具有相對普適性，可以得到全面且廣泛的研究數據，研究結果可以為研究課題的深度探究提供數據支持，是教育科學研究中一種效益較高且發揮重要作用的研究方法［32］。在數字時代，憑借數字化平臺或互聯網開展的問卷調查則有利于節約時間、人力成本，可以高效快速獲取研究結果。

（三）研究內容

從數字閱讀的三層含義來看，研究文獻中針對聽障人士數字閱讀實證研究的主要內容聚焦在閱讀內容的數字化、閱讀載體的數字化以及社會化閱讀等方面。首先，閱讀內容的數字化是閱讀的內容以數字化方式呈現，在閱讀內容的數字化研究中，研究者關注較多的是聽障人士數字閱讀內容的超文本和電子書形式。結果證實，與線性閱讀相比，超文本數字閱讀內容更有利于提升聽障人士的閱讀理解能力與工作記憶；與紙質書原有的文本和圖片相比，電子書數字閱讀內容可由聽障人士主導，可自由翻頁、頁面停留，具有較強的便捷性。其次，閱讀載體的數字化是閱讀的載體或終端是帶屏幕顯示的電子設備，如筆記本電腦、iPad、手機、電子閱讀器等［33］。針對閱讀載體的數字化研究關注電子設備本身存在的問題及如何改進，其中聽障人士使用的數字化網頁網站是討論最多的載體。研究者關注數字化載體問題，尤其關注數字化醫學平臺如何更加有利于聽障人士。主要原因在于美國醫學協會規定互聯網網站的閱讀水平應達到或低于六年級的閱讀水平，而聽障人士使用的相關網站的閱讀水平明顯高于六年級，這些網站的可讀性與可操性較低，容易導致聽障人士陷入數字閱讀處境不利的困境［34-35］。因此，網站建設者與研究者應該專注于提高其數字材料的可讀性，以幫助聽障閱讀者理解并從中受益。最后，社會化閱讀是基于社交媒體發展起來的閱讀，現有研究較少關注數字閱讀的社會化閱讀層面，研究成果多集中在社交網絡網站上。然而，數字時代的社交媒體數字化發展較為普遍，聽障人士使用社交媒體的頻率較高，且不可避免地需要利用這些社交媒體進行數字閱讀，這需要研究者對此進行深度研究和額外關注。

（四）干預方法

15項研究中針對提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能力提出了很多干預方法，主要分為三類：個別化的數字閱讀環境建設、數字閱讀策略訓練和手語增強數字閱讀。第一，個別化的數字閱讀環境建設是為聽障人士提供無障礙信息交流的數字閱讀環境，更重要的是從聽障人士的合理便利出發，以創建數字閱讀材料，而不是基于健聽人的視角提供數字閱讀材料。第二，數字閱讀策略訓練是關注聽障人士的認知特征與大腦機制，對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技能進行干預訓練，以提升個體的數字閱讀素養。研究針對聽障人士提出在線多成分認知策略指導（Online Multi-Component Cognitive Strategy Instru-ction）和基于電子書使用的數字化元認知策略，幫助提升聽障學生的數字閱讀理解能力。研究還強調健聽者和聽障人士在閱讀文本時會共同使用六種策略，分別是先驗知識、再讀、看后文、看前文、在句子中找出文本線索、從標題中找出線索［36］。此外，聽障人士還會使用搜索與匹配、借助圖片理解文本兩種元認知策略［37-38］。對于這八種策略，在數字閱讀中，聽障人士偏愛“從標題中找出線索”“搜索和匹配”兩種策略，并且數字閱讀的難度越大，聽障人士使用“搜索和匹配”策略的頻率越高。第三，手語是聽障人士的視覺語言與第一語言，聾人獨特的手語經驗會影響他們的閱讀技能［39］。已有研究指出，豐富的手語使用經驗與手語熟練度會對聽障人士的閱讀產生積極影響［40-41］。數字閱讀的研究并未割裂書面閱讀和手語閱讀的連接，而是將其有效統一起來，進一步指出使用手語能夠支持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及身心健康發展。

（五）實證研究結果

15項研究基于特定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對象對數字閱讀話題進行了探究，研究結果都呈現出積極的變化。首先，研究結果指出，紙質閱讀和數字閱讀并非對立關系，而是能夠互補且有利于聽障人士的發展，并且基于此強調不建議用數字書取代紙質書，而是建議在紙質書之外有效使用數字書。對于那些沒有太多紙質書的家庭，數字平臺中的數字書是其接觸書本的絕佳選擇，早期干預階段和教育教學過程中應有效利用數字材料進行數字閱讀。其中，電子書和超文本閱讀中的電子文本、數字文本被證實可以作為獲取各種文本信息和知識的一種基礎方式，也是提高閱讀理解的一種方式［42-43］。并且，書面文本轉換為數字文本格式的數字閱讀也被證實有利于提升閱讀障礙學生對文本含義（并與之互動）的理解［44］。其次，數字閱讀結果中最突出的表現在于數字閱讀能夠提升聽障人士的語言發展，具體表現在表達性詞匯、定義詞匯、故事理解、語音意識等語言能力方面。而對于缺乏語言與語言延遲發展的兒童以及社會經濟地位較低家庭的兒童，通過電子書閱讀后，這些語言能力方面也會得到發展［45］。最后，盡管這些研究針對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探究和干預都取得了較好的結果，但是研究者主要關注的是聽障人士電子書、網絡數字閱讀的問題，對于其他類別的數字閱讀問題探究有限，而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具體效果仍然需要更多循證實踐研究進行深度剖析。

四、研究啟示

文獻梳理表明，國外關于聽障者數字閱讀的實證研究對象聚焦聽障學生，采用標準化的實驗設計探究閱讀內容和閱讀載體的數字化，從而提出相應數字閱讀干預策略，對于明晰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特征與解決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困境提供了有效論證。目前，數字閱讀已成為我國全民閱讀主流趨勢，面對聽力損失帶來的不利影響，國外研究經驗為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科學研究、技能提升、保障機制建構提供了思路。

（一）科研助推數字閱讀，為聽障人士的數字化生存提供循證依據

國外重視并通過科學研究為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提供實證數據支持，然而我國對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關注和行動均有待加強。為保障聽障人士在數字時代和全民閱讀時代的數字化生存，首先，我國應在實踐和科研層面轉變意識，積極關注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與教育，幫助聽障人士彌合數字閱讀與傳統閱讀的鴻溝，積極應對數字化變革，隨后逐漸由點到面拓展至全年齡段的聽障人士。其次，采用多種研究設計與方法厘清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特點、困境與本質，廣泛開展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實證研究。研究的重點在于全面澄清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認知機制，為聽障人士數字閱讀提供個體內生力量。與健聽人的數字閱讀或聽障人士的傳統閱讀相比，聽障人士的數字閱讀的認知機制是否存在差異，目前國內外研究中并未闡明。這就要求我國研究者以中國聽障人士為研究對象，借助眼動儀器、腦電設備等可探究大腦機制的技術深入剖析中國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認知機制。最后，研究者應主動推進科研成果的國際化建設，向國際舞臺輸出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中國聲音和中國故事。

（二）數字教育賦能閱讀，為聽障人士提供多樣數字閱讀資源與策略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數字時代聽障人士如何進行有效的數字閱讀，需要通過數字教育引領并助力。為聽障人士數字閱讀提供多樣策略的實施路徑包括，第一，為聽障學生數字閱讀多樣策略的供給搭建平臺。這要求全面推進聾校智慧校園和智慧課堂建設，實現閱讀平臺和教育平臺的數字技術賦能，便利于聽障學生在開展數字閱讀的同時學習數字閱讀技能提升策略。第二，進行數字閱讀多元策略的教學。國外研究發現，圖片、視頻、超文本與手語等形式表征融入數字閱讀對聽障人士的閱讀能力和語言發展均產生積極作用，基于這些形式生成的數字閱讀策略和手語增強數字閱讀策略的有效利用，有利于提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能力。因此，我國提升聽障人士數字閱讀能力需要在數字教育過程中，由教師開展這些數字閱讀策略的教學，對聽障人士進行個別化教育與訓練。第三，借鑒健聽人數字閱讀資源與策略的相關經驗，積極開發面向聽障人士數字閱讀的相關課程教學與課外閱讀資源，同時通過數字平臺共享數字閱讀資源，以擴大優質資源覆蓋面及提供優質數字閱讀教育資源。第四，以數字教育聯動全民閱讀和數字閱讀，通過在聽障人士所在的校園或者社區聯動開展系列數字讀書活動，提高聽障人士對數字閱讀的認知與理解。

（三）積極建設無障礙環境，為聽障人士數字閱讀提供個別化保障

數字閱讀的重要影響因素在于是否為聽障人士提供了數字閱讀的環境，國外實踐的重點之一是數字閱讀載體的“去障礙化”，從而為聽障人士創建數字閱讀環境。在全民閱讀和數字時代背景下，我國同樣需要為聽障人士提供數字閱讀的無障礙環境。這就要求，第一，嚴格依照標準建設數字閱讀的無障礙環境，這也是無障礙信息交流的要求。例如，在數字閱讀的互聯網網站、服務平臺或移動互聯網應用程序等建設上，國外要求網站可讀性應達到低于六年級閱讀水平。我國要實現《中華人民共和國無障礙環境建設法》提到的“應當逐步符合無障礙網站設計標準和國家信息無障礙標準”兩個標準，并且實現“國家鼓勵新聞資訊、社交通訊、生活購物、醫療健康、金融服務、學習教育、交通出行等領域的互聯網網站、移動互聯網應用程序，逐步符合無障礙網站設計標準和國家信息無障礙標準”［46］。第二，提供數字閱讀環境的同時匹配傳統閱讀環境，讓聽障人士可根據需要選擇無障礙環境。數字閱讀環境與傳統閱讀環境是和諧共生的，能夠共同促進聽障人士在全民閱讀和數字時代生存。第三，對于視障人士，我國在2017年由多部門共同組織實施了“盲人數字閱讀推廣工程”，提供了“一個平臺、兩個盲文數字閱讀推廣渠道”［47］，在為聽障人士創建數字閱讀的無障礙環境時，或可借鑒此經驗實施聽障人士數字閱讀工程，為其提供專門的、個別化的數字閱讀支持保障，彌合聽障人士的數字鴻溝與閱讀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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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Foreign Empirical Research on Digital Reading for the Hearing-Impaired

YANG Xue" "SU Yonglin" "LEI Jianghua

Abstract：Digital reading ability is one of the essential living abilities to the hearing-impaired in digital age and national reading age.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foreign empirical studies on digital reading of the hearing-impaired from 2014 to 2023.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objects are mainly hearing-impaired students in educational environment；the design mainly uses the experimental design of control group and the experimental design of pre and post test of control group； the content mainly focuses on the digitization of reading content and the digitization of reading carrier； the intervention methods mainly include three kinds of individualized digital reading environment construction， digital reading strategy training and sign language enhancement of digital reading to improve the digital reading ability of the hearing-impaired； the findings show positive ch-anges，with particular emphasis on digital reading being an effective complement to traditional reading and promoting language development for the hearing-impaired. In the future， China should fully carry out scientific research，deeply promote digital education，and actively build a barrier-free environment to enhance the digital reading ability of the hearing-impaired.

Key words：the hearing-impaired；digital reading；empirical research

Authors：YANG Xue，lecturer，Faculty of Education，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6）；SU Yonglin，master degree candidate，doctoral candidate，Faculty of Education，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6）；LEI Jianghua，professor，School of Education，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corresponding author，huajianglei2003@163.com，Wuhan，430079）.

（特約編校：范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