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馬來西亞華裔作家黎紫書的長篇小說《流俗地》在展現敘述時間方面別具匠心,小說中的時間形式縱橫交錯、不斷蔓延,本文運用敘述學理論對《流俗地》的敘述時間模式進行分析?!读魉椎亍分校^去、現在與未來相互交織和跳躍,突破了單一的線性敘述模式;敘述時間對故事時間進行了變形和加工,通過時長變形、省略與復述、穿插等手法的使用,敘述時間呈現出復雜多元的面貌;夢境書寫與意識流手法,以及銀霞的“盲”,都令物理時間產生變異,促使物理時間向心理時間延伸。
[關鍵詞] 《流俗地》 雙重時間 "時間變形 "心理時間 "物理時間
[中圖分類號] I106.4 " " "[文獻標識碼] A "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5)02-0053-05
《流俗地》是作家黎紫書書寫馬來西亞華人生活和其他族群日常生活的一部小說。在《后記:吾若不寫,無人能寫》中,黎紫書闡述了這部小說的創作理念,“把一群平凡不過的人放在一起,說他們最平凡的(可能也是最庸俗的)人生故事”。王德威視該小說為“回歸現實主義”之作,但黎紫書本人并不認可這一評價。黎紫書在后記中指出,寫實小說也需要調動敘述技巧,只不過這些敘述技巧常常深藏不露,不容易被讀者發覺。筆者認為,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為題材的小說往往流于平淡乏味,而《流俗地》之所以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離不開作者圓融渾然的敘述技巧。黎紫書本身是具有很強時間意識的作家,在創作《流俗地》時始終帶著寫作“最后一部長篇”的破釜沉舟的心情[1]。《流俗地》的敘述“時間”和“情節”相互交織,如同迷宮般縱橫交錯、不斷蔓延。黎紫書對敘述時間的展現別具匠心,對其中的敘述時間模式進行分析,有利于讀者深入體悟小說的獨特韻味。
一、過去、現在與未來:突破線性敘述模式
在《中國小說敘事模式的轉變》中,陳平原指出,在20世紀初接觸西洋小說以前,中國小說基本上采用連貫敘述方法[2]。趙毅衡在《當說者被說的時候》中也指出,就中國傳統白話小說而言,時序對于敘述線性的影響不大。筆者認為,《流俗地》的敘述時間縱橫交錯、紛繁復雜,過去、現在與未來相互交雜纏繞,呈現出復雜的面貌,突破了線性敘述模式,展現了現代小說的特點。
1.開頭與結尾的照應:圓形結構
小說開頭的第一章和結尾的最后一章分別用“歸來(之一)”和“歸來(之二)”命名,首尾照應,敘述失蹤多年的大輝突然歸來的事件。有研究者認為開頭與結尾的照應呈現出“形式上相擁相聚、相接相含,在理趣上相對相克、相斥相離”的圓形結構藝術[3]。筆者認為,《流俗地》采用開頭與結尾照應的圓形結構藝術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读魉椎亍返臄⑹稣邽殡[身式敘述者,主要采用全知視角進行敘述,輔以變化的人物視角。在小說開頭,全知的敘述者被賦予絕對權力,本應完全了解大輝的出走和歸來等事件,但敘述者卻故意隱瞞了真相。事實上,敘述者知道大輝還活著,大輝并不是一個死人,只是離家出走而已?!八廊嘶瞵F”的說法具有平地驚雷的效果,制造出類似于懸疑小說和偵探小說的氛圍,吸引讀者繼續閱讀,探究大輝復歸之謎。在小說結尾,敘述者再次敘述銀霞接到大輝電話的事件,和小說開頭的“歸來(之一)”遙相呼應,開頭與結尾形成時間的閉環?!读魉椎亍肥且徊繑⑹鲥a都蕓蕓眾生日常生活的小說,對市井生活和日常生活的書寫容易顯得平淡,黎紫書在小說開頭的“歸來(之一)”讓敘述者故意隱瞞大輝歸來的真相,直到結尾“歸來(之二)”才揭示大輝歸來的真相,這樣的圓形結構讓讀者在閱讀小說時產生“解謎”和“探索”的欲望。
2.馬爾克斯式的時間跳躍
《流俗地》中的敘述時間跳躍極大,時間序列常常處于過去、現在與未來的跳動變化之中?!霸S多年后,面對行刑隊,奧雷里亞諾上校仍會想起他的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边@是馬爾克斯《百年孤獨》的經典開頭。《流俗地》中也有大量馬爾克斯式的典型句式,如《密山新村》這一章的結尾,“那時銀霞萬萬料想不到,十余年后馬票嫂成了她的誼母,有一天到美麗園的小屋子來探望她與臥病的母親,不知怎么對她們說起往事,竟也提到了密山新村的包子”[1]。“那時”是對于過去的回憶,緊接著跳到“十余年后”的未來,再從未來跳回更為久遠的過去。這個結尾的時間序列為“過去—十余年后的未來—更久遠的往事”,短短的一句話中,時間的跳躍與跨度極大,將過去、現在和未來聯系起來,營造出世事難料之感,仿佛馬票嫂與銀霞之間的交往都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3.“牽連”手法與“連綴式”的結構方式
《流俗地》作為一部長篇小說,其結構方式不同于西方傳統的“開端—發展—高潮—結局”的線性結構模式?!读魉椎亍芬还灿兴氖?,每一章都有一個小標題,小標題主要圍繞小說中的人物和人物生活的環境以及遭遇的事件來命名。例如《嬋娟》《蕙蘭》《馬票嫂》《春分》等章節是直接以人物姓名來命名;《巴布理發室》《美麗園》《密山新村》等章節則是以人物生活的環境來命名;《紅白事》《奔喪》《失蹤》等章節則是以人物遭遇的事件命名。每個章節都圍繞一個相對獨立的主題展開,自成一個小世界,又與其他的章節內容相互關聯。《流俗地》這樣的結構方式和《紅樓夢》的“連綴式”結構[4]頗為相似。黎紫書本人也在《后記:吾若不寫,無人能寫》中表明她想要寫作的是一部“《紅樓夢》那樣的小說”,《流俗地》在結構方式上對《紅樓夢》的“連綴式”結構有所借鑒。
《流俗地》也大量運用了“牽連”的手法。《流俗地》在敘述一個人物的故事時,常常節外生枝,牽連到另外的人物和故事,轉而敘述其他的事件。如《群英》這一章的結尾敘述銀霞和細輝一同背《萬字解夢圖》的故事,從細輝投降的事情,牽連出對巴布理發室和拉祖的敘述,下一章則以《巴布理發室》命名,敘述三個孩子在巴布理發室度過的日子[1]?!敦垺愤@一章中,從對銀霞給貓取名為“普乃”,牽連到多年前大輝和蓮珠姑姑對于蓮珠姑姑取英文名的爭論,“改名叫蘿絲就能變玫瑰”[1],暗示兩人之間模棱兩可的情感,下一章則命名為《蓮珠》,主要敘述蓮珠從寄人籬下到飛黃騰達的歷程。《流俗地》中有許多章節都是這樣,前一章的結尾和后一章的開頭相互呼應,頗似“頂真”手法。故事的講述在展開時,常常節外生枝,牽連到其他故事的敘述,使得敘述不斷蔓延和擴散,突破了單一的線性結構。
二、從底本到述本:雙重時間與時間變形
敘述有雙重時間,既有述本的時間(敘述時間),也有底本的時間(故事時間)。趙毅衡指出:“敘述必然是倒述,述本的時間(敘述時間)必然在底本時間(故事時間)之后?!盵5]《流俗地》的故事時間開始于20世紀70年代,結束于2018年5月的馬來西亞大選,時間跨度將近半個世紀。在全國大選的這段時間,古銀霞的重大人生選擇和馬來西亞社會的變動相融合,個人生命的小歷史和馬來西亞社會變動的大歷史相交匯。
“時間變形是敘述文本得以形成的必然條件?!盵5]《流俗地》作為一部書寫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小說,述本的時間在底本時間的基礎上進行了加工和改造,常常不按底本的時間速度、頻率、順序來敘述。筆者主要分析《流俗地》中扭曲、省略與復述、穿插三類時間變形。
1.扭曲:時長變形
恰特曼總結了底本與述本時間長度變化的五種基本形式,分別為省略、縮寫、場景、延長和停頓。趙毅衡則認為,嚴格說,省略不是一種速度變形,并且認為敘述中的穿插只能看作停頓而非延長,對穿插進行了單獨討論[5]??s寫在小說的寫作中也較為常見。因此,在分析《流俗地》中的時長變形時,筆者主要分析場景和延長這兩種情況。
延長如同電影里的慢動作,在傳統小說的敘述中不常見[5]。例如《奔喪》這一章中,拉祖被砍殺這件事發生的速度原本很快,但述本對這一事件慢慢加以描寫,從華人少婦的視角來敘述拉祖被砍殺時的駭人場面?!斑@下出手極重,那一把巴朗刀像是吃進了某根骨頭里,整個畫面便頓了一頓,以致那黑武士得費些勁才將刀抽出來?!盵1]這是較為典型的延長,華人少婦作為兇案的目擊者,她在敘述兇案時的口吻如同在講述一部日本的武士電影,用日本人的武士刀來類比行刺的兇器巴朗刀,用“黑武士”來指稱行刺的兇犯。華人少婦的次敘述對拉祖被砍殺這一瞬時發生的事件進行了延長,展現了拉祖被害時的細節,兇殺案和武士電影的類比讓拉祖之死更具有戲劇性。此外,華人少婦將這場兇殺案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其淡漠的態度也令讀者唏噓感慨。
場景是指述本時間和底本時間大致相等,照錄全部說話,或是人物的內心獨白[5]?!读魉椎亍分杏性S多對于場景的描寫。例如在《新造的人》這一章的結尾,銀霞和細輝你來我往、一言一語的對話,生動再現了兩人在樓梯間的場景,極具生活氣息,銀霞默默坐在樓梯間感受細輝的存在,刻畫出銀霞對于細輝細膩宛轉的感情。又如《紅白事》一章中,在梁金妹過世后,馬票嫂說起銀霞和細輝不似從前那般親密了,這里也通過場景照錄了銀霞所說的一大段如何“懂了規矩”的話,具有回旋往復的效果。
2.省略與復述
省略,即略去底本延續不斷的情節流中的某些事件,以造成敘述時間必須的跳躍[5]。如《南乳包》一章中,先敘述梁蝦風風光光地迎娶馬票嫂,緊接著便跳轉到梁蝦去世時的喪禮,將喪禮的場面和多年前熱熱鬧鬧的婚禮進行對比,述本的敘述省略了梁蝦和馬票嫂婚后幾十年的生活,從梁蝦大喜的日子直接跳轉到梁蝦的喪事,紅白事的強烈對比營造出物是人非之感,一切皆空,一切皆幻。又如《紅白事》這一章的結尾敘述拉祖在梁金妹的葬禮上安慰銀霞,下一章《奔喪》的開頭則點出拉祖去世時正值壯年,跳轉到對拉祖遭遇意外和拉祖葬禮的敘述,從梁金妹的葬禮到拉祖的葬禮,這段時間在述本中文字闕如,沒有顯示出來,這樣的時間處理方式也營造出人生如幻之感,在充滿不確定性的人生中,歷經時間洗滌的友誼顯得更為透亮和珍貴。
真正的復述是一種敘述的特殊安排,試圖從不同角度說明一件事。《流俗地》中有大量頗有意味的重復敘述。象頭人身的智慧之神迦尼薩和他斷掉的象牙是《流俗地》中反復出現的意象。在《迦尼薩》這一章中,兒時的拉祖常常會考銀霞,問她迦尼薩斷掉的是哪一根象牙。在《仨》這一章中,長大后的拉祖再次用象牙的問題來考銀霞。在這一次復述中,讀者才得以知曉迦尼薩的象牙對于銀霞的重要意義——因為在兒時拉祖考她這個問題時,一旁的迪普蒂告訴銀霞,迦尼薩斷掉的象牙象征著犧牲,這給盲女銀霞帶來了慰藉和勇氣。
3.穿插:時序變形
敘述中的穿插,即把幾個情節線索相互穿插,造成敘述的時間間隔,或者造成倒述與預述。前文已經分析過“歸來(之一)”這一章對于大輝歸來事件的預述,此處不再贅述?!读魉椎亍分羞€有許多情節線索的相互穿插,較為典型的是《囚》這一章,敘述了銀霞和顧老師一同被困在烏漆墨黑的電梯里等待電梯恢復運行,兩人在電梯里交談,通過銀霞的回憶和自述,穿插進銀霞16歲那年在盲人院被強奸的經歷,篇幅較大。等銀霞敘述完這段經歷后,電梯恢復運作,穿插也到此結束。
筆者認為這段穿插別具用心。首先,銀霞青春期在盲人院被強奸的經歷和幾十年后銀霞被困在電梯里的經歷有相似之處,都可以用“囚”來概括,盲女銀霞兩次和一個男子處于幽暗密閉的空間之中,幽暗空間內容易發生節外生枝的事件,被困在電梯里可以用“囚”來形容,遭遇強奸更是生命所遭遇的囚禁與困頓的狀態。其次,不惑之年的銀霞在面臨類似的處境時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現,展現其人格的成熟與完善。青春期的銀霞涉世未深,懵懵懂懂,誤以為來犯者是伊斯邁而默不作聲,不懂得保護自己;但成年后的銀霞雖然對顧老師頗有好感,和顧老師一同困在烏漆墨黑的電梯里時卻有警惕意識,用頗有深意的話來提醒顧老師,從而維護了自己獨立的人格和凜然不被侵犯的尊嚴。這樣的穿插在對比中展現了銀霞人格的成長,也是銀霞在不惑之年對青春期所受傷害的一次清算。
三、心理時間對物理時間的變異
法國哲學家柏格森把人們所公認的時間觀念稱為“空間時間”,而心理時間才是“純粹的時間”“真正的時間”[6]。敘述學認為,時間的概念有兩種:一種是物理時間,一種是心理時間。物理時間是指自然存在的時間,即以鐘表計時的機械時間;心理時間即內部時間,存在于人物的主觀意識之中,來源于人物的心理感受。在小說《流俗地》中,人物的心理感受與主觀意識常常對物理時間產生變異,使時間向心理空間延伸。心理時間對物理時間的變異與小說中穿插的夢境書寫與記憶書寫有關。銀霞的失明,也使得她對于時間的認識和體悟與常人不同。
1.夢境書寫與記憶書寫
《流俗地》中穿插著許多夢境書寫與記憶書寫,使時間向心理空間延伸。夢境書寫展現了人物內心的幽微隱秘之處。例如《巴布理發室》這一章敘述了成年后的細輝和銀霞關于巴布理發室的夢境。在夢境中,他們如同兒時一樣,和拉祖一起在巴布理發室下棋。細輝的夢境昏暝而燠熱,銀霞講述這段夢境時口吻低回而哀傷,夢中的拉祖也沉默寡言。夢境書寫讓銀霞和拉祖得以往返陰陽兩界,在日常生活世界之外營造出另一個奇異詭譎的空間。
《流俗地》也常常通過人物的“回憶”牽連出往事,采用意識流的方式構建小說,讓敘述帶有追憶色彩。如《蓮珠》一章中,細輝通過當年的一沓舊報紙和舊照片回憶蓮珠姑姑往日的輝煌;《南乳包》一章中,敘述者通過吃包子牽連出陳家賣的包子以及馬票嫂對年輕時出逃往事的追憶;《二手貨》一章中,敘述者顧老師在下棋時和銀霞追憶起似水年華。回憶往事常常是對某些事件的復述,真真假假的回憶給往事增添了些許模糊色彩,個體化的回憶往往具有“不可靠性”。較為典型的是《迦尼薩》這一章中細輝和拉祖對于銀霞蕩秋千跌倒時的回憶和敘述。細輝和拉祖都是銀霞蕩秋千跌倒時的目擊者,但兩人對這一幕的敘述卻各有不同。在拉祖的視角中,銀霞縮著脖子,面如死灰,如同一只受驚的貓;在細輝的視角中,銀霞如同武俠片里的高手,如同巡捕逮人,不偏不倚地撲倒在氈子上。這里的敘述如同羅生門一般,從不同的視角來敘述同一事件,原本單一的現象變得紛繁復雜,細輝和拉祖作為目擊者,各自的性格和心理狀態不同,因而對銀霞跌倒的事件進行了加工和處理,說明了記憶的“錯亂”與“真偽”難辨。
2.盲女的視角
在《現代性的后果》中,吉登斯提出時間的“虛化”概念。他認為18世紀后期機械鐘的發明讓時間從空間中分離出來,改變了人們對時間的自然體驗。“時鐘體現了一種‘虛化’時間的統一尺度,以這種方式計算,便可精確地設計每日的‘分區’,比如,對‘工作時間’的確定?!盵7]銀霞是《流俗地》這部小說的主要人物,這個主要人物的獨特之處在于她目不能視。銀霞不能依靠視覺來“觀看”世界,而是通過聽覺、觸覺、嗅覺、味覺等其他知覺來感知世界。銀霞對于時間的感知更為特殊,時間向心理空間延伸?!读魉椎亍酚弥黧w的心理時間構建文本,通過盲女銀霞寫出了人物沒有鐘表時對于自然時間的感受和體認,營造出人生如夢、人生如幻之感。
綜上所述,黎紫書的《流俗地》對敘述時間的展現別具匠心,時間形式縱橫交錯、不斷蔓延?!读魉椎亍分羞^去、現在與未來相互交織,不斷跳躍,開頭和結尾相互照應,作者運用了馬爾克斯式的時間跳躍,以及“牽連”的手法,其結構方式和《紅樓夢》的連綴式結構有相通之處,突破了單一的線性敘述模式,敘述不斷蔓延和擴展。敘述時間對故事時間進行了變形和加工,時長變形、省略與復述、穿插等手法的使用讓述本的時間呈現出復雜多元的面貌,敘述節奏不斷變化。夢境書寫與意識流手法,以及銀霞的“盲”,都令物理時間產生變異,使其向心理時間延伸。《流俗地》紛繁復雜的敘述時間模式增添了小說的藝術魅力,對小說時間形式的探索有利于讀者體悟這部小說的豐富蘊含,是理解《流俗地》主題的重要途徑。
參考文獻
[1] 黎紫書.流俗地[M].北京: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21.
[2] 陳平原.中國小說敘事模式的轉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3] 韓宇瑄.細膩中見大氣象——論黎紫書《流俗地》的敘事品格[J].世界華文文學論壇,2021(2).
[4] 張洪波.《紅樓夢》中的敘述時間問題[J].紅樓夢學刊,2009(5).
[5] 趙毅衡.當說者被說的時候:比較敘述學導論[M].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2013.
[6] 張雪梅,謝默生.時間,又是時間——論讀圖時代的小說敘述時間[J].當代文壇,2008(2).
[7] 吉登斯.現代性的后果[M].田禾,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0.
[8] 趙毅衡.廣義敘述學[M].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13.
[9] 馬大康.拯救時間:敘事時間的出場[J].文藝理論研究,2009(3).
[10] 劉詩宇.不見色,無字書——評黎紫書《流俗地》[J].當代作家評論,2021(6).
[11] 徐炯,徐德明.《流俗地》解字說文[J].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22(2).
[12] 劉俊.黑暗·地方志·寫實/象征——論黎紫書的《流俗地》[J].揚子江文學評論,2022(1).
[13] 戴瑤琴.《流俗地》“在地”書寫的方法[J].世界華文文學論壇,2021(2).
[14] 徐德明,吉開金.“俚”失求諸“夷”:市井小說的《流俗地》迂回[J].小說評論,2022(3).
(特約編輯:張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