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建構語境、鮮明特色與價值意蘊

摘要：新時代以來，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對外話語體系建設，以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講述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闡揚中國理念。對于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建構語境，可以循著中華文明進步史、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史、中國共產黨對外關系史三個維度進行考察。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在價值取向上凸顯出黨的領導同人民主體有機結合的厚重底色，在語言風格上彰顯出大眾化、民族化的濃郁特色，在表達范式上體現出語言符號和話語標識不斷創新的鮮明亮色。加快構建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有助于走出“西方中心主義”迷思，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堅定中國道路自信；打破西方話語霸權，增強中國國際話語權，為發展中國家走向富強貢獻中國智慧；終結“歷史終結論”，捍衛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對外話語體系；中國道路；國際傳播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中國歷史研究院重大歷史問題研究專項重大招標項目“習近平關于歷史科學重要論述理論內涵和重大意義研究”（項目編號：LSYZD21001）；江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研究專項項目“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融入高校思政課教學的理論與實踐研究”（項目編號：SZ222005）；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歷史淵源和發展脈絡研究”（項目編號：CCNU24ZZ164）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25）02-0041-08

對外話語體系作為一個國家與世界交流、溝通和互動的表達形式，囊括著概念、范疇、表述等基本要素，蘊含著以話語來獲得權力的內在邏輯，是衡量一個國家國際影響力的重要指標。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深刻把握世界之變、時代之變和歷史之變，高度重視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建設，依托中國道路的世界貢獻，以共同價值為基礎、以共同利益為導向，創造性地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相結合、將全人類發展道路與中國道路相聯系，以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講述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闡揚中國理念，旨在把中國的發展優勢轉化為話語優勢，向世界傳播中國方案、中國道路，更好地促進中國與其它國家的交流互鑒，從根本上增強中國的對外話語權與國際影響力。基于此，本文將對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建構語境進行考察，進而系統分析其在價值取向、語言風格和表達范式上表現出來的鮮明特色，闡釋其所彰顯出的時代價值與世界貢獻。這不僅對于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進一步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而且對于打破西方話語霸權、為發展中國家走向富強貢獻中國智慧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一、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建構語境

語境是指語言運用的環境，建構一種新的話語體系必然受到歷史語境與空間語境的制約。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建構也是如此。中國共產黨在成功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繼承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歷史話語、馬克思主義理論經典話語的基礎上，正在加快構建嶄新的中國對外話語體系。這種新的話語體系是中國道路的時代表達和理論創新，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在帶領全國人民確立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偉大實踐中，在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偉大征程中所形成的志氣、骨氣、底氣。因此，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建構語境以及由此產生的問題意識，可以循著中華文明進步史、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史、中國共產黨對外關系史三個維度進行考察。

（一）中華文明的深厚底蘊為建構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筑牢了話語根基

中華文明開放包容的品質，為建構新的話語體系創造了重要條件。近代以來，面對西方霸權主義與強勢話語帶來的文明級差，中華民族以海納百川的胸襟不斷吸收借鑒外來優秀文明成果，在“文明蒙塵”一個多世紀后迎來了盛世重光的歷史時刻。事實證明，“只有中華民族這樣的具有開放包容胸懷的民族，才會容納世界不同文明在此交融交匯”（1）。這種開放包容的胸懷，并不是全盤照收西方文化。中華民族在近代固然要向西方列強學習科學和技術、工業和軍事、理性和民主，但如果在掌握了實現價值的有效工具后，棄公正、忠義、和合、孝悌等傳統價值于不顧，那可以說是名勝而實敗、外贏而內輸了。這在中國是不可能發生的。羅素指出：那些有卓越才情的中國人雖然吸收了歐洲文明，但仍對其持批判態度。他們有真正開放的思維，能夠實事求是，對于別人勸說他們接受的觀點，他們會以講道理的方式進行傳播。（2）在中華民族這種優秀品質的影響下，中國共產黨不僅承繼了中華悠久文明的文化基因，積淀了革命、建設和改革各個歷史時期的文明成就，而且吸納了世界文明的有益成果，融匯了古今中外各種先進文明成果，創造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為新時代創造新的話語體系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中華民族千百年來積淀的哲學思想、人文精神、歷史經驗、政治智慧、經世理念，為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建構厚植了歷史文化底蘊。一個國家走什么樣的發展道路，由這個國家“獨特的文化傳統，獨特的歷史命運，獨特的基本國情”（3）所決定，但最終都要扎根于獨特的文化傳統。如果沒有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發展，中國道路就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中國的對外話語就會失去最為重要的文化根基。比如，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天人合一”的觀念決定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價值導向，對外描述出一種人與自然良性互動的存在圖式，為突破世界生態困境提供了范本；“人本位”的觀念決定了“以人民為中心”的人民話語，對外批判了導致人與社會對立沖突的資本邏輯，為應對全球變化和人類可持續發展挑戰貢獻了智慧；“和而不同”的觀念決定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中國主張，對外傳達出人類社會共同進步的美好愿望，為破解人與人關系的異化問題指明了方向。中國共產黨在探索中國道路的歷史進程中，還主動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既激活了中華文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新時代密碼，又賦予了馬克思主義以鮮活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正如習近平所指出的，“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后，科學社會主義的主張受到中國人民熱烈歡迎，并最終扎根中國大地、開花結果，決不是偶然的，而是同我國傳承了幾千年的優秀歷史文化和廣大人民日用而不覺的價值觀念融通的”（4）。中華文明在與馬克思主義歷史性相遇后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以嶄新的表達、厚重的底蘊為世界帶來了全新的話語體系。

（二）社會主義的創新實踐為建構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重塑了話語空間

中國共產黨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以堅定的信念展現出社會主義的勃勃生機。隨著東歐劇變、蘇聯解體，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遭受嚴重挫折，社會主義國家出現了空前嚴重的經濟社會危機，“馬克思主義失敗論”“社會主義終結論”一度甚囂塵上。但是，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信“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不要認為馬克思主義就消失了，沒用了，失敗了。哪有這回事！”（5）以江澤民為核心的黨中央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堅定信念，矢志不渝，把發展作為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果敢地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航船推向21世紀。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持續深化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識，提出科學發展觀，不斷推動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增強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自覺性和堅定性。社會主義重新展現出旺盛活力，社會主義話語空間得以重塑和拓展。“如果說社會主義歷經高潮與低潮、成功與挫折的歷程，是一部氣勢恢宏、跌宕起伏的交響樂，那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這部交響樂的華彩樂章。”（6）尤其是新時代十多年來，中國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無比強大的生命力、創造力。

中國式現代化開辟出科學社會主義新境界，以新的話語煥發出馬克思主義的時代光輝。馬克思指出：“一切劃時代的體系的真正的內容都是由于產生這些體系的那個時期的需要而形成起來的。”（7）這就是說，偉大的思想體系、理論體系及話語體系，是由產生它們的那個時代的歷史條件所決定的，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中國式現代化正是在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時代潮流與全球化深入發展的時代背景下，在積極回應新時代所提出的重大課題的基礎上開拓創新的。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緊扣中國實際與世界形勢新特征，聚焦解決中國現代化建設中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在增強創新能力、推動高質量發展、改善生態環境、促進共建共享等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上，科學回答了“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大時代課題。由此而總結出的現代化經驗，既遵循了社會主義發展的一般規律，又超越了傳統社會主義的發展理論，賦予了社會主義以新的理論內涵、時代特征和精神境界；既成功實現了對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祛魅，又完成了對傳統社會主義模式的揚棄，為科學社會主義的發展開辟出新的思想空間、實踐空間和話語空間。今天我們研究如何加快構建中國話語體系、推廣中國成功經驗，既是針對西方現代化潮流的沖擊，由被動防御轉變為主動應對的需要，也是為了推進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爭取一個更好的國際國內發展環境。

（三）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為建構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增強了話語底氣

國與國之間的對話存在互動與博弈，而領導主體、領導力量則是對話和博弈的主宰，決定著各國文化、制度和理念等對外傳播的話語底氣。唯物史觀認為，“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這就是說，一個階級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支配著物質生產資料的階級，同時也支配著精神生產資料。”（8）在國際話語場域，誰擁有強大的國家力量，誰就擁有強大的話語權；誰擁有壓倒性的硬實力，誰就擁有壓倒性的影響力。也就是說，只有當本國在經濟上、科技上、民生上創造輝煌成就，才能取得與之匹配的國際地位與國際影響力，才能宣告其道路是有理的、有力的，也是可靠的、可用的。而只有當本國發展與世界發展相結合，世界人民真正從本國發展實踐中受益，才能證明其經驗宣介既是有效的、有益的，也是可行的、可信的。資本主義文明使人類社會擺脫了舊有的、固定的生產關系和社會關系，展現出超乎人們想象的工業和科技的神奇力量，同時資本主義國家也依靠其強大的硬實力推行霸權主義：一方面以“自由”“民主”掩蓋資本主義的缺點，將歐美國家塑造成現代文明的典范，作為丈量他國發展的標尺，影響著世界民眾的主觀印象；另一方面，以抹黑、歪曲等方式否定他國的貢獻，擠壓其他話語的生存空間，占領其他話語的傳統地盤，致使他國的貢獻與話語無法得到世界的普遍認同。

在這種國際話語困局中，中國共產黨主動肩負起打破西方話語權壟斷的時代使命。長期以來，中國共產黨不動搖不懈怠不折騰，持續全面深化改革，創造了經濟快速發展、社會長期穩定、絕對貧困被歷史性消除的中國奇跡，使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在主要經濟體中保持領先地位，為中國經驗對外傳播注入了更多信心和力量。同時，中國共產黨始終秉持馬克思主義信仰，將實現共產主義和解放全人類作為最終奮斗目標，始終堅信“相互尊重、和衷共濟、和合共生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正確道路”（9），始終堅持以中國智慧彌合戰爭與和平的鴻溝，兼顧不同民族的文化差異與發展差距，彰顯了中國共產黨兼容并蓄的開放胸懷。隨著自身國際影響力的不斷提升，中國共產黨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踐行全人類共同價值，落實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全球文明倡議等，對促進人類繁榮進步產生了重要影響，為推動世界和平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俄羅斯科學院亞太研究中心主任亞歷山大·羅曼諾夫指出：“在一個深刻而全面的變革時代，如果沒有中國的參與，人類將無法提升到平衡、協調和包容的全球發展的新水平。”（10）

二、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鮮明特色

話語是一定觀念、理論、文化等的口頭或書面表達，用系統的、邏輯的、聯系的方法將話語集合在一起，便構成體現一定思想理論的話語體系。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變革中國社會，創造性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同時，加快融通古今中外智慧，以中國理論闡釋中國實踐、以中國實踐升華中國理論，把中國發展優勢轉化為話語優勢，建構起中國特色的對外話語體系。這一話語體系吸納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優良品質，蘊含著濃郁的中華民族風格特征，既是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實踐經驗的科學概括，也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理論成果，更是體現了中國人民“天下大同”的社會理想和世界人民命運與共的時代擔當。

（一）在價值取向上凸顯出黨的領導同人民主體有機結合的厚重底色

中國共產黨在宏大的對外話語體系中，鮮明體現了黨的領導與人民主體的內在統一性。一方面，黨的領導是中國道路越走越光明的根本前提和政治保證。中國道路的開辟不是一個自發的歷史過程，而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自覺行動，經歷了長期的實踐探索和理論創新。走出“文革”泥潭的中國，依靠黨的英明領導，實行改革開放，富起來了；新時代的中國，依靠黨的科學擘畫，貫徹新發展理念，強起來了。另一方面，人民群眾是中國道路越走越寬廣的根本力量來源。“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11）。改革開放40余年，中國實現了從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歷史飛躍，小崗村包產到戶的發明創造，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等歷史任務的如期完成，都得益于最大程度地激發與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總之，中國人民是黨的支持者與擁護者，更是拓展中國道路的主體力量。沒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舊中國一盤散沙的局面難以改變；沒有人民主體地位的堅守，中國道路的成功將成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創造并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始終堅持“人民至上”“以人民為中心”，準確把握中國式現代化事業的根本立足點和前進方向。毛澤東指出，“我們共產黨人區別于其他任何政黨的又一個顯著的標志，就是和最廣大的人民群眾取得最密切的聯系。”（12）習近平強調，“我們黨要做到長期執政，就必須永遠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始終同人民群眾想在一起、干在一起、風雨同舟、同甘共苦。”（13）中國式現代化經驗的對外宣介，不僅強調政黨是“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力量”（14），要確保政黨“現代化領導的堅定性”，而且強調“堅守人民至上理念，突出現代化方向的人民性”（15），要始終體現站穩人民立場、厚植人民情懷的重要性。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把“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和“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作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總結和運用的寶貴經驗（16），強調“黨的領導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證”（17），提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大任務”（18）。這些表述向世界展示了超高的辯證認知水平。

（二）在語言風格上彰顯出大眾化、民族化的濃郁特色

語言日常化、通俗化、大眾化是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鮮明特點。針對語言乏味的黨八股，毛澤東曾指出，群眾語言是豐富而生動的，如果不學習這種生動活潑、切實有力的表達方式，“群眾就不歡迎他們枯燥無味的宣傳，我們也不需要這樣蹩腳的不中用的宣傳家”（19）。針對空洞繁雜的文風，習近平引用鄭板橋“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的對聯，提倡短文短話，“要開門見山，直截了當，講完即止，用盡可能少的篇幅，把問題說清、說深、說透，表達出豐富而深刻的思想內容”（20）。無論是語言乏味還是空洞繁雜，都屬于脫離群眾的話語表達，不僅不能吸引人，不能走入群眾心靈，引起群眾共鳴，還會引發群眾反感，產生相反的效果。習近平強調，對外交往時同樣要用日常化、通俗化、大眾化的語言，“要以理服人、以文服人、以德服人，完善人文交流機制，創新人文交流方式，綜合運用大眾傳播、群體傳播、人際傳播等多種方式展示中華文化魅力”（21）。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在對外交往中，特別注重使用群眾語言，善于引用詩文諺語，以生動形象的話語闡述中國理念，比如以“吹滅別人的燈，并不會讓自己更加光明；阻擋別人的路，也不會讓自己行得更遠”倡導立己達人精神（22），以“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強調要正確認識和把握世界大勢和時代潮流（23），引用“甘蔗同穴生，香茅成叢長”強調合作共贏新理念（24），以“治國之道，富民為始”闡述全面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25），以“有了和平，國家才能興旺；有了雨露，大地才能繁榮”呼吁秉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26），等等，給世界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中國共產黨還善于用講故事、舉案例、擺事實的方式分享經驗、凝聚共識。“講故事，是國際傳播的最佳方式”（27），也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實現跨文化溝通愿景的主要路徑。講故事需要用系統化、理論化的話語來凝練，也需要用大眾化、時代化的話語來講述，這是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的理論之需和實踐指向。作為中國故事的主要講述者，習近平把中國故事貫穿于各種會談、演講、理論文章及調查研究中。（28）比如，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的演講中，習近平講述絲綢之路上中國與古代西域各國交流的故事，表明“中華文明是在中國大地上產生的文明，也是同其他文明不斷交流互鑒而形成的文明”，強調“只有交流互鑒，一種文明才能充滿生命力”（29）；在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的演講中，習近平借用中俄兩國人民相互支持和幫助的事例，說明“國之交在于民相親”的道理，強調要通過“堅定不移發展兩國人民友好關系”來發展新形勢下的中俄關系（30）。這些故事和案例生動有趣、鮮活實在，把自己想講的與別人想聽的結合了起來，把講道理與敘感情結合了起來，把“自己的話”與“別人的話”結合了起來，有很強的說服力和巨大的宣傳效應，能夠“幫助國外民眾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真正為中國人民謀幸福而奮斗，了解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31）。從這些故事和案例中，外國朋友會自然而然地受到感染、得到啟迪。

（三）在表達范式上體現出語言符號和話語標識不斷創新的鮮明亮色

新時代是加快構建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重要時期，其標志是中國共產黨創造出系統性、時代性語言符號和話語標識，深刻回答了中國之問、世界之問、人民之問、時代之問，開辟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創新理論的國際傳播新境界，拓展了國際受眾閱讀中國、了解中國的新路徑。“中國的發展惠及世界，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32）。中國共產黨始終堅信中國與世界各國命運與共，把中國的發展置于人類社會發展的坐標系中，將中國人民的利益與世界人民的利益結合起來，在世界的發展中謀求中國的發展，以中國的發展促進世界的和諧。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中國共產黨“要拓展世界眼光，深刻洞察人類發展進步潮流，積極回應各國人民普遍關切，為解決人類面臨的共同問題作出貢獻，以海納百川的寬闊胸襟借鑒吸收人類一切優秀文明成果，推動建設更加美好的世界”（33）。這是黨在統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的基礎上提出的重大全球戰略，也是黨在正確認識時代大勢和科學處理國際關系方面的執政理念和執政追求。譬如，運用現代化、文明、民主、生態、價值觀等全世界人民共同關注的話題，以跨文化交流的視角、以符合國外讀者文化認知和閱讀習慣的方式敘事說理，傳遞事實、情感、理念和價值；形成中國式現代化、人類文明新形態、全過程人民民主、人類命運共同體、全人類共同價值等標志性話語符號，彰顯了中國共產黨的階級屬性、政黨立場、使命擔當和奮斗目標，塑造了中國共產黨特有的正義性、時代性、進步性的鮮明標識。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中國共產黨在當代最重要的，也是重構全球話語體系最關鍵的語言符號和話語標識。自啟蒙運動以來，西方話語逐漸主導了全球性議題的話語權、解釋權。不推進全球話語體系重構，就不能構建國際公平正義新秩序。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不斷提煉標識性概念，打造易于理解與接受的全球性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并使其成為世界讀懂中國的語言符號和話語標識，為全球話語體系重構作出了中國的原創性貢獻。作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主要的話語載體，《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4卷）向世界展示了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歡迎和高度贊譽，為促進人類和平與發展事業貢獻了中國智慧、中國方案，成為世界認識中國的一把“金鑰匙”。英國社會科學院院士馬丁·阿爾布勞從西方視角指出，習近平提出的“綠色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等重大理念對“全球化語境下現代國家理論的貢獻引發全球政治思想界的高度關注”，“中國取得了偉大發展成就，中國經驗為其他國家提供了借鑒，鼓舞著各國人民為創造美好生活而不懈努力”（34）。中國共產黨以大歷史觀把握時代發展脈絡和應對人類文明面臨的挑戰，通過創新語言符號和話語標識來闡明自己的政治主張，給出了開拓性的全球治理新方案，突破了資本主義話語主宰世界的歷史現狀，擺脫了資本主義話語陷入現代性泥潭的窘迫處境，體現出中國共產黨特有的大國胸懷和責任擔當。

三、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價值意蘊

人類社會正處于超越西方性走向人類性、超越非正義走向正義的文明重構中。新時代是一個充滿挑戰的時代。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35），國際社會面臨著罕見的多重風險挑戰。和平赤字、發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加重，世界又一次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36）。新時代也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時代。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歷史潮流不可阻擋，越來越多的國家積極探索維護國際和平安全、促進全球發展繁榮的新途徑。中國道路深刻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國式現代化的內在優越性，對外宣介其實踐經驗有助于“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37），為推動國際社會攜手應對動蕩變化的世界貢獻中國智慧、中國力量、中國方案。

（一）走出“西方中心主義”迷思，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堅定中國道路自信

西方中心主義實際上是一種觀察和看待世界的偏狹心理和敵對態度。“由于西方資本主義文明在開辟出世界歷史的同時取得了物質領域和意識形態領域的統治地位，所以它作為世界歷史的環節在特定階段上獲得了‘絕對權利’”（38）。西方中心主義將西方國家的科學技術、經濟發展、社會保障、政治秩序等視為世界文明的范本，而愚昧無知、經濟停滯、社會混亂、政治動蕩則被其當成非西方國家的標簽。在西方話語霸權的影響下，許多發展中國家失去了探索自主發展道路的信心，對自己的歷史沒有信心而效仿西方模式，對自己的文化沒有信心而追捧西方文化，對自己的價值沒有信心而推崇西方價值。近代以來，中國的知識分子、政治精英也曾一度將西方道路奉為圭臬。“中國人向西方學得很不少，但是行不通”（39），于是開始轉向開辟自己的道路。經過百余年的奮斗，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創造出偉大的歷史成就，向世界展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40）。韋伯曾反復嘗試將他從西方社會的歷史事實中概括出來的有關社會各方面的合理命題運用于與西方具有不同初始條件的東方社會，但是，所有這些嘗試都沒有成功。在他看來，西方道路是西方所特有的道路，是不可能一般化到非西方世界的。（41） 因此，無論從歷史事實還是理論分析來看，“西方中心主義”都是一種虛妄的價值判斷，西方道路并不具有普遍性。不走出“西方中心主義”迷思，就不可能實現本民族的發展與進步。

話語的崛起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題中之義。盡管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入不可逆轉的歷史進程，但西方國家以及西方勢力影響下的一些國家唱衰和抹黑中國的行為從未間斷。“沒有話語是無法真正崛起的，因為沒有自己的話語，即使是自己做對的事情，也會被看做是做錯的……沒有話語的崛起，中華民族崛起的偉大夢想也可能因為西方話語忽悠，而前功盡棄。”（42）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一開始便肩負起話語崛起的使命，它“不是從觀念出發來解釋實踐，而是從物質實踐出發來解釋觀念的東西”（43），它系統性回答了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一系列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提出了許多富有創見的話語思想和話語觀點，為增強經濟硬實力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正是因為具備馬克思主義科學性、實踐性、革命性的理論品格，中國向世界所解讀的中國道路、所闡釋的中國特色、所敘述的中國故事、所傳播的中國聲音，才能夠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44），才能夠幫助世界人民深入了解中國、準確定位中國，從而逐步形成與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適應的國家文化軟實力。

道路自信離不開話語自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有本事做好中國的事情，還沒有本事講好中國的故事？我們應該有這個信心！”（45）話語自信是對中國理論、道路、制度和文化的充分肯定，是對中國話語體系科學內容及其表達能力的堅定信念。就國內來說，加快構建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將極大地激發全國人民的自信心和自豪感，極大地增強中華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使黨與人民能夠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力往一處聚，朝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順利推進。就國際來說，加快構建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將使中國的國際話語權得到增強，中國的國際地位和影響力得到提升，為中國日益走向世界舞臺中央奠定堅實的話語基礎。只有以高度的自信與世界各國平等交流，以高度的自信傳遞出對中國道路的篤定堅守，才能使世界對中國的現在和未來有充分的信心，才能同各國政黨“攜手共行天下大道”（46），“同世界人民攜手開創人類更加美好的未來”（47）。

（二）打破西方話語霸權，增強國際話語權，為發展中國家走向富強貢獻中國智慧

話語霸權是意識形態霸權的顯性表征，西方國家一直將話語霸權作為維護其意識形態的銳利武器。西方國家很早就開始研究話語與權力的關系問題。米歇爾·福柯提出“話語即權力”的哲學命題，認為話語“并非僅是斗爭或控制系統的記錄，亦存在為了話語及用話語而進行的斗爭，因而話語乃是必須控制的力量”（48）。諾曼·費爾克拉夫認為，作為政治實踐的話語，不僅是權力斗爭的場所，而且也是權力斗爭的重要方面，它“建立、維持和改變權力關系，并且改變權力關系在其間得以獲得的集合性實體（階級、集團、共同體、團體）”（49）。因此，“話語權屬于國家軟實力”（50），對維護國家文化主權、捍衛國家政治地位、塑造國家輿論形象起著不容小覷的作用。西方國家通過經濟權力、政治權力向話語權力的轉化，建立起代表自身價值觀念和政治利益的話語體系，既以其主導性地位夸大資本主義道路的合理性與優越性，又通過抹黑和唱衰其他發展道路和話語主張，將西方道路美化成所有國家發展的唯一選擇。

“反抗西方話語霸權，還人類一個多元話語世界，理所當然地成了當今世界反對霸權主義的一部分”（51），中國有足夠的底氣肩負起這一歷史使命。一個國家話語權力的大小與話語的真理性相關，與話語的道義立場相關，也與國家的綜合國力相關，但歸根結底，硬實力決定話語權。客觀地講，今天“國際輿論格局依然是西強我弱”（52），但中國話語崛起的經濟基礎正在增強同樣是事實。《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經濟發展平衡性、協調性、可持續性明顯增強，國內生產總值突破百萬億元大關，人均國內生產總值超過一萬美元，國家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躍上新臺階，我國經濟邁上更高質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更為安全的發展之路。”（53）這表明，中國式現代化取得了巨大成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具有無比優越性。我們有足夠的底氣和充分的理由堅信中國式現代化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對于世界發展的重要意義和深遠影響。中國對外話語體系以新理念新話語打破了西方話語的壟斷局面，推進了話語生態結構的均衡發展。

20世紀英國最偉大的歷史學家湯因比曾預言，“將來統一世界的大概不是西歐國家，也不是西歐化的國家，而是中國”（54）。湯因比的預言是否會應驗尚不可知，但今天的中國正沿著以和平主義為主軸的發展路線推動世界進步。新時代的對外話語是對中國共產黨執政理念的豐富及其在實踐層面的重大推進，是中國共產黨在“兩個大局”中堅持“天下為公”的生動而具體的自信展現。中國共產黨始終胸懷天下，將中國的發展與世界的發展緊密聯系在一起，把推進人類社會發展作為自己的歷史使命。相比于西方所強調的個人中心主義、分裂哲學和對抗思想，中國致力于建設一個守望相助、文明互鑒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為世界謀大同”。新時代中國的對外話語表達既基于自身話語又借鑒世界各國話語，既傳承古典話語又融合現代話語，既以造福中國人民為己任又以促進世界共同發展為使命，有利于不同制度、不同道路、不同文化、不同歷史、不同風俗的國家相互學習、相互借鑒。正如國外學者指出的，“中國的成功正在激發許多發展中國家勇敢探索發展和繁榮的本國方案。”（55）

（三）終結“歷史終結論”，捍衛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

20世紀90年代以來，“歷史終結論”一度甚囂塵上。日裔美籍學者福山認為，美國式的自由民主制與市場經濟體制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最高峰”，昭示著歷史發展的“終點”。然而，“歷史終結論”并未經受住時間的檢驗：奉行西式民主和迷信自由市場，不僅未能如愿給世界帶來發展，反而將不少國家拖入苦難的深淵。而中國堅持走自己的道路，堅持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成功走出一條發展新路。沿著這條新路，中國正在以超長時間的歷史縱深、超大規模的人口數量、超大面積的國土范圍、超強實力的經濟體量、從未間斷的文化血脈和文明傳統，深化和拓展人類歷史上最為宏闊、最為廣泛的現代化創新。在這個過程中，中國共產黨所創造的中國式現代化理論體系不僅戳穿了“歷史終結論”的理論虛妄，而且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創造出人類文明新形態，彰顯出無可比擬的制度優勢，為其他國家提供了重要借鑒并獲得廣泛認同，證明了“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56）。

中國共產黨以巨大勇氣和非凡氣魄持續堅持理論創新和話語創新，不斷譜寫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篇章；以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的理論品質，敢于并善于學習人類社會創造的優秀文明成果，不斷豐富中國的原創性理論。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一系列新論斷新話語，深化了對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這些新論斷新話語，如全過程人民民主、人類文明新形態等，讓世界人民進一步了解了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方向、新路徑和新前景，從而增強了社會主義的向心力、凝聚力和影響力。這些新論斷新話語，不僅從定義上、概念上解讀中國道路，更重要的是，通過闡釋自身實踐，向發展中國家提供了一條全新的現代化路徑選擇，為全人類攜手共進提振了決心與信心。國際社會對中國道路的關注與認同，充分證明社會主義非常適合中國，中國也對得起社會主義，“科學社會主義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煥發出新的蓬勃生機”（57）。

實踐沒有止境，話語創新也沒有止境。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不是簡單延續中華古典話語的舊版，不是簡單照搬馬克思主義經典話語的模板，不是簡單復制其他社會主義國家話語體系的再版，也不是沿襲西方話語體系的翻版。中國共產黨所提出的一些標識性概念正成為國際話語場域的核心議題和基本共識，標志著中國在國際上擁有了更大的影響力、更多的話語權，中國話語的國際認可度以及國際影響力正在不斷提升。加快構建中國對外話語體系，既要堅持從中國社會的實際狀況出發，堅持無產階級的政治立場和社會主義的政治方向，分析與反思中國話語，也要在中西話語對比中有選擇、有針對性地批判與改造西方話語，從而構建起比西方資本主義世界更先進、更科學的嶄新話語體系，為推進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21世紀馬克思主義贏得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和關注作出更大貢獻。

注釋：

（1） 習近平：《在敦煌研究院座談時的講話》，《求是》2020年第3期。

（2） 參見［英］伯特蘭·羅素：《中國問題》，田瑞雪譯，中國畫報出版社2019年版，第86—87頁。

（3）（29）（30）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1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156、259—260、276頁。

（4）（23）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120、440頁。

（5）（56） 《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82—383、382頁。

（6）（21）（45） 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2016年版）》，學習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7—28、209、209頁。

（7）（43）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44、43頁。

（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 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78頁。

（9） 《習近平同意大利總統馬塔雷拉分別向“意大利之源——古羅馬文明展”開幕式致賀信》，《人民日報》2022年7月11日，第1版。

（10） ［俄］亞歷山大·羅曼諾夫：《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與中國發展戰略》， 韓志平譯， 《國際社會科學雜志（中文版）》2022年第1期。

（11）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 ，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104頁。

（12）（19） 《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4、838頁。

（13）（31）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外文出版社2022年版，第56、317頁。

（14） 《習近平出席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領導人峰會并發表主旨講話》，《人民日報》2021年7月7日，第1版。

（15）（22）（46） 習近平：《攜手同行現代化之路——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的主旨講話》，《人民日報》2023年3月16日，第2版。

（16）（17）（18）（37） 《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文件匯編》，人民出版社2024年版，第5、11、8—9、57頁。

（20） 習近平：《之江新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51頁。

（24） 習近平：《共迎時代挑戰 共建美好未來——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十七次峰會第一階段會議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22年11月16日，第2版。

（25） 習近平：《堅守初心 共促發展 開啟亞太合作新篇章——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人民日報》2022年11月18日，第2版。

（26） 習近平：《把握時代潮流 加強團結合作 共創美好未來——在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元首理事會第二十二次會議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22年9月17日，第2版。

（27）（52）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第212、208頁。

（28） 康鳳云、劉超：《習近平講中國故事的話語敘事：生成、內涵和特色》，《江漢論壇》2024年第3期。

（32） 《十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在京閉幕 習近平發表重要講話》，《人民日報》2023年3月14日，第1版。

（33）（35）（44）（47）（57）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8、49、38、52、13頁。

（34） ［英］馬丁·阿爾布勞：《中國發展成就和經驗具有重要世界意義》，《人民日報》2023年1月17日，第2版。

（36） 《全球安全倡議概念文件》，《人民日報》2023年2月22日，第15版。

（38） 吳曉明：《“中國方案”開啟全球治理的新文明類型》，《中國社會科學》2017年第10期。

（39） 《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0頁。

（40）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22頁。

（41） ［德］馬克斯·韋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劉作賓譯，作家出版社2017年版，“導論”第1—13頁。

（42） 張維為：《中國超越：一個“文明型國家”的光榮與夢想》，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33頁。

（48） 許寶強、袁偉選編：《語言與翻譯的政治》，中央編譯出版社2001年版，第3頁。

（49） ［英］ 諾曼·費爾克拉夫：《話語與社會變遷》，殷曉蓉譯，華夏出版社2003年版，第62頁。

（50） 陳曙光：《論國際舞臺上的話語權力邏輯》，《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21年第1期。

（51） 李海青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探索與創新機制》，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85頁。

（53） 《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36頁。

（54） ［英］A·J·湯因比、［日］池田大作：《展望二十一世紀——湯因比與池田大作對話錄》，荀春生、朱繼征、陳國梁譯，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278頁。

（55） 《“這是人類發展史上真正的奇跡”——國際社會熱議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意義》，《光明日報》2022年10月20日，第3版。

作者簡介：麥中堅，贛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江西贛州，341000；張思齊，思克萊德大學教育學院講師，英國格拉斯哥，G4 0LT。

（責任編輯 陳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