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在地化：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海外傳播策略

【摘 要】" 隨著“一帶一路”國際合作的推進，我國動畫企業紛紛制定多樣化的“出海計劃”，其中，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海外傳播中獲得廣泛關注與票房突破。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一定程度上能契合不同國家、民族與地區的思維模式，保持自身文化特性，因此在傳播上具有獨特的先天優勢。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運用文化間性思維確立主題視角、話語風格和表現手法；內容充分體現文化融合，將現代性與流行元素切入故事；在類型、內容及傳播渠道等方面采用全球在地化的策略提升海外傳播效果。綜合來看，在“全球在地化”的愿景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可不斷推進國際化與現代化，繼承和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其他文化形成開放包容、文明互鑒的良好圖景。

【關鍵詞】 動畫電影； 神話題材； 全球在地化； 文化間性； 文化融合

法國人類學家列維-斯特勞斯（Claude Levi-Strauss）認為“神話解釋的是人類面臨的共同生存矛盾”[1]，因而全世界神話都具有相似結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一定程度上能契合不同國家、民族與地區的思維模式，保持自身文化特性。我國動畫電影自誕生以來，其題材源源不斷取材神話故事，創作出許多優秀動畫電影，如《鐵扇公主》（萬籟鳴/萬古蟾/萬超塵/萬滌寰，1941）、《大鬧天宮》（萬籟鳴，1961）、《哪吒鬧?！罚ㄍ鯓涑?嚴定憲/徐景達，1979）、《寶蓮燈》（常光希，1999）等。這些動畫電影在向全球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也打開了世界了解中國的一扇窗口。近年來，在政府大力支持下，動畫企業紛紛制定多樣化的“出海計劃”，運用文化間性、文化融合、全球在地化的理念，在選題、故事改編、藝術表現形式等方面做出大膽嘗試，希冀通過動畫電影促進國家間對話與交流?？疾彀l現，“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的十年間，一批優秀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除了在國內獲得票房與口碑雙豐收之外，在海外也獲得廣泛關注與票房突破。例如，《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田曉鵬，2015）、《哪吒之魔童降世》（餃子，2019）、《白蛇：緣起》（黃家康/趙霽，2019）、《姜子牙》（程騰/李煒，2020）、《白蛇2：青蛇劫起》（黃家康，2021）等，而從海外網絡傳播綜合指數看，2019年《哪吒之魔童降世》排名第一，2020年《姜子牙》排名第二[2]，《白蛇2：青蛇劫起》在網飛（Netflix）上映后，獲得首周非英語類觀看次數榜單排名第三[3]。這批“新神話”題材動畫片在跨文化傳播中展現了我國開放包容、互聯互通、共同發展的“絲路”精神。

基于此，饒曙光等學者討論話語體系建設與電影跨文化傳播的問題，并提出中國電影話語體系建設的可能性[4]；李林等學者從國產動畫的創作視角、影片內容、傳播渠道、傳播效果方面探討國產精品動畫國際化傳播的具體策略[5]。總體而言，學術界對我國影視作品在國際傳播與國家形象構建方面的研究成果較為豐碩，但是對神話題材動畫電影海外傳播策略的研究稍顯不足。本文從文化間性、文化融合視角分析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主題內容與全球在地化的海外傳播策略，試圖解決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海外傳播過程中遇到的文化沖突問題，以期為我國動畫電影創作及“出?！碧峁┛尚袇⒖?，同時探討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全球構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話語空間問題。

一、中國動畫電影的全球在地化傳播

“全球化”與“在地化”的有機融合構成“全球在地化”。英國社會學家羅蘭·羅伯遜（Roland Robertson）將“全球在地化”概念運用到社會科學領域，“強調在全球化時代地方性經驗如何產生世界性影響”[6]。動畫電影的全球在地化傳播既要考慮全球在地化電影，也要注重傳播渠道的全球在地化。與實拍電影不同，動畫電影的角色造型、場景設計、物象符號及蘊含東方文化的意象符號在影片創作與解讀過程中，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因種族、膚色、實拍場景所帶來的某種疏遠感，因此“文化折扣”較低。這一特性有利于動畫電影打開海外市場并融入當地文化空間。全球在地化電影通常以全人類對真善美的共同愿望為基底，將影片出口國受眾熟悉或喜愛的影像元素運用到動畫電影創作中，有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影像符號以一種更易于理解的方式傳達給不同文化的觀眾。目前，我國動畫電影已經在主題、文化內容、藝術表現形式等方面做出全球在地化嘗試。例如，動畫電影《白蛇2：青蛇劫起》將神話故事中的人物置于賽博朋克的文化空間中，講述當代女性的自我意識覺醒與對男權社會的反抗；《哪吒之魔童降世》借用好萊塢英雄敘事模式，講述當代社會的“魔童”的成長故事；《姜子牙》運用東方哲學思想詮釋“電車難題”，并且結合多種類型電影的敘事模式，講述如何成為自己的神的故事。

以上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通過院線或流媒體平臺在海外傳播，均在不同程度上得到突破?！赌倪钢凳馈吩诤Ｍ?個國家發行，總票房6，508，307美元①，《姜子牙》在海外4個國家發行，獲得了646，355美元②票房。盡管這兩部電影的海外票房與國內票房相比懸殊，但在以好萊塢主導的海外電影市場而言，我國動畫電影能獲得如此票房已經實現了質的飛躍。其中，得益于中國香港電影及電視劇在該地區積累的群眾基礎，《哪吒之魔童降世》于2020年在越南上映首日即獲得“首日票房冠軍與上座率冠軍”③的好成績，最終獲得909，807美元④票房。該片推出越南語配音版，并由新加坡創藝電影（Encore Films）發行，在越南CGV連鎖影院上映。這從側面驗證我國動畫電影的全球在地化策略獲得初步成功。盡管如此，這卻是自2015年以來，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該地區院線上映的唯一一部動畫電影，可見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東南亞地區的傳播狀況并不順暢。從理論上看，我國與東南亞國家國土接壤或相近，文化根源相似，東南亞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涵有著較高認知度。東南亞也是我國“一帶一路”影視“出海”的重點區域。但近年來，我國優秀動畫電影卻難以順利進入東南亞市場，這一定程度是由于東南亞國家普遍存在銀幕總數少、發行渠道不通暢、電影市場被北美占據等因素制約。

隨著國際政治、經濟格局的不斷發展與變化，國家之間的競爭也隨之變化。影視文化肩負著構建新時代中國國家形象，建構國家話語體系的重任，因此，影視作品的海外傳播效果具有重要作用。傳播渠道的全球在地化是提升傳播效果的重要手段，在應對來自政治、經濟等方面的壓力時，我國動畫產業應不斷擴大動畫電影海外傳播渠道，提高其全球關注度與認可度。通常，電影的國際傳播渠道主要有院線和電視臺，但隨著技術進步與流媒體平臺的興起，這一渠道正在影視全球傳播中逐漸占據主流地位。流媒體平臺一方面節約了發行成本，另一方面為動畫生產企業與受眾提供了一個交互平臺。因此，我國動畫企業應充分利用流媒體平臺優勢，將優秀動畫產品推廣到海外市場。例如，《白蛇2：青蛇劫起》用流媒體平臺網飛（Netflix）替代院線渠道在海外發行，并借助其全球廣泛的傳播力度，登上播放榜單的第三名。這不僅節約影片的發行成本，還拓寬影片的受眾面，進而增強了影片的傳播效果。流媒體平臺為動畫電影的全球在地化傳播提供了新方向，我國動畫電影既可以借助全球著名的流媒體平臺進入海外市場，也可以搭載我國的流媒體平臺一起“出?！薄Ｒ虼耍覈鴦赢嬈髽I可在全球在地化思維下依托我國流媒體平臺與當地媒體建立合作的契機，創作與傳播更多滿足不同文化受眾需要的優秀神話題材動畫電影。

二、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主題的“文化間性”思維

德國哲學家尤爾根·哈貝馬斯（Jürgen Habermas）將“主體間性”引入文化研究領域，重點闡釋“交往行為”，認為在文化交流中應秉持平等的對話姿態，并在平等對話中解決主體間文化交流中產生的沖突。隨著“主體間性”應用領域的不斷擴大，在文化領域產生了“文化間性”理論。文化間性是指“一種文化與他者際遇時交互作用、交互影響、交互鏡借的內在關聯，它以承認差異、尊重他者為前提，以文化對話為根本，以溝通為旨歸”[7]。同時，文化間性也是“一種文化的間性特質——與特定其它文化交遇時顯出的意義關聯，也是作為該文化的一種隱性特質而客觀存在的”[8]。然而，主體在文化交流與互動的過程中并不總是以理想狀態進行平等對話，主體之間時常難以摒棄自我立場。動畫電影是傳播好中國故事、弘揚中國精神的重要載體，也是不同文化的觀眾進行對話與溝通的隱蔽話語空間。因此，在文化碰撞與溝通的過程中，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首先要堅守文化自信，以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神。但是，在文化間性思維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繼承與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更要尊重他者文化。以東南亞地區為例，該區域與我國在地緣文化上同源相近，然而“近年來在我國火爆上映的《戰狼2》（吳京，2017）、《湄公河行動》（林超賢，2015）等影片卻沒有引起受訪者的足夠關注”[9]。出現上述現象的原因是這兩部電影的主題宏大且敏感，敘事語言強硬，忽視了東南亞國家與我國在政治、經濟、宗教、文化上的差異與長期存在的矛盾。共建“一帶一路”國家和地區是我國塑造國家形象的重要區域。但在國際傳播中，不同國家在政治、經濟及宗教方面對我國文化的接受程度處于動態變化中，海外受眾需具備深厚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學識才能理解其價值觀與文化內核。

此前，我國神話題材動畫作品著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構建與傳播，在主題上注重集體主義精神表達，在表現手法上呈現程式化特征，人物性格塑造較為扁平化。在海外傳播過程中，如《鐵扇公主》《大鬧天宮》《哪吒鬧?！贰秾毶彑簟返扔捌^為忠實原著，突出犧牲個人成就集體的觀念。但是新時代以來，我國動畫電影在文化間性思維下，將好萊塢的個人英雄主義敘事模式借用到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中，實現從注重集體主義精神表達轉向觀照個體心理狀態、理想信念等，在海外傳播中獲得較好效果。這一批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主題視角、話語風格和表現手法都體現著“文化間性”思維。例如，《哪吒之魔童降世》以反抗命運、打破成見為主題，講述了哪吒與“魔丸”所賦予的命運作斗爭，最終將命運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故事。其中，“靈珠”投胎的敖丙肩負家族的使命，為封神登天而將龍族帶離海底煉獄的目的，做出水淹陳塘關這樣違背自身意愿的行為，最終被哪吒為自己而活的堅定立場所感動，決定找回自我。該片同時將現代社會職場女性的生存困境表現得淋漓盡致，即職場女性難以平衡工作與家庭、親子之間的微妙關系。影片中，殷夫人守衛要塞責任重大，常常忙得顧不上陪伴哪吒，而哪吒“魔性十足”，又常年困在家中，因缺少父母陪伴而心生怨念。因此，影片關于反抗命運、職場女性、親子關系等都是源自當今現實生活中普遍存在的社會現象。而《姜子牙》“通過賦予姜子牙人性深度和倫理困境，來批判原作中神權、宿命論等陳腐價值觀。被重寫的姜子牙的行為邏輯，暗合中國傳統文化中知識分子‘兼濟天下’的救世情懷……對姜子牙的這一行為進行某種現代性的轉換與重構”[10]。影片以現代敘事手段重新建構符合新時代價值觀的世界，塑造姜子牙反抗神權與宿命、追求正義的人物形象。姜子牙在斬九尾狐妖時發現其體內有無辜的元神，于是便擅解封印放走九尾狐。為弄清真相，帶著小九去找阿父，最終發現天尊編造的謊言。在影片中，姜子牙抵擋住當眾神之長的誘惑，成為大眾心目中的英雄，擺脫來自神權的枷鎖，從而成為自己的神?！栋咨?：青蛇劫起》以執念、姐妹情為主題，講述青蛇與白蛇姐妹二人之間跨越性別、年齡、地域的情感故事，同時反映當代女性的身份焦慮及當代女性的自我價值追求。小青在尋找小白的過程中實現自身價值，同時也確認自身身份。小青無法放下執念，于是不斷修煉以增強自身能力，在狐妖的幫助下通過蛇尾與如果橋走出修羅城，找到自我定位。

以上三部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主題、故事改編、敘事方面皆采用文化間性理念，借鑒好萊塢動畫電影的敘事模式講述了新的中國神話故事。影片賦予主人公新時代的精神面貌，塑造生動立體的人物形象，旨在直面人類共同的問題與困境。動畫電影通過切入現代化的主題視角，融入社會普遍關注的現象及流行元素，使得神話題材動畫電影有了新的看點，在繼承與創新上得到升華。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國觀眾對中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觀影興趣，還有助于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觀眾理解影片的內涵。

三、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中的文化融合

文化融合指“文化中的新來者采納主流文化行為或特征并保持其少數民族身份元素，以便能在文化中正常生活的過程”[11]。隨著移動互聯網技術的進步與各國流媒體平臺的廣泛落地，影視文化在各個國家與地區之間得以快速傳播，同時加快不同文化交流與互動速度。在繼承與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以開放包容的態度接納來自全球不同地區、不同民族的文化，并取其精華化為己用。因此，運用動畫電影媒介在不同文化、不同國家之間建立溝通、交流的文化場域，受到許多國家青睞。我國動畫電影經過多年市場化發展，備受海內外業界及觀眾關注。這從側面體現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的實力上升，并得到不同文化觀眾的肯定。不同的文化主體在文化溝通交流時形成的話語空間，成為不同文化主體在政治、經濟等方面較量的隱蔽場所。因此，我國影視文化在國際傳播中應秉持平等對話的姿態，以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得以傳承與創新。

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既要保持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特有內涵，又要用國際化語言講述符合受眾審美需求的故事?！栋咨?：青蛇劫起》以我國傳統神話故事《白蛇傳》中的人物為創作原型，并將其置于賽博朋克的敘事空間中，用現代化敘事視角講述中國傳統神話故事，為國內外觀眾構建“新”的文化話語空間。例如將小青的形象設定為具有現代獨立女性精神的特性，并置于拼接時空的修羅城中，展開追逐打斗、弱肉強食的游戲化敘事。影片試圖通過小青在修羅城與男權社會對抗的過程，闡釋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澳信降取笔侨蚺缘钠毡樵V求，也是社會關注的熱點話題，反映了我國當代女性地位的提高，也與束縛女性的封建禮教形成鮮明對比。這一視角重塑中國現代女性形象，有助于影片在國際市場上獲得關注與認可?！赌倪钢凳馈愤\用輕松詼諧的語言講述“魔”性十足的哪吒打破成見、反抗命運的成長故事。同時，塑造一個性情和命運與哪吒完全相反的龍王三太子敖丙，二人截然相反的宿命體現哪吒一體兩面的角色形象。影片將工業現代化家庭中母子、父子與夫妻之間的矛盾通過戲謔的方式呈現出來，打破觀眾對我國傳統的嚴父、慈母與孝子形象的固有看法?！督友馈凡捎煤萌R塢類型電影的敘事模式，借用懸疑片的懸念對小九的身世與九尾的關系進行鋪陳，借用公路片的尋找方式表現姜子牙帶小九去幽都山尋找阿父，用警匪片的模式展現姜子牙與九尾的追逐與打斗。影片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氣氛中詮釋具有東方哲學思辨的矛盾問題，即救一人還是救蒼生，試圖用東方智慧解決西方經典的“電車難題”。

影片無論是在賽博朋克風格的意象表征下講述我國傳統故事還是在我國傳統文化元素的影像中講述具有工業現代化社會的尖銳問題，都體現了新時代我國動畫產業對他者文化的包容與借鑒?？梢姡覈鴦赢嬰娪霸诒３种腥A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也在文化融合的大潮中充分吸收他者文化的精華，并將其運用到自身文化中來，從而探索多種文化的共通性，這不僅有利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新”的話語空間中得到傳承與創新，也為海內外受眾提供了對話與溝通的可能性。

結語

自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以來，我國動畫企業在挖掘國內動畫消費市場的同時，也在積極開拓海外動畫消費市場。通過考察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姜子牙》《白蛇2：青蛇劫起》在海外的傳播現狀，發現其在主題、內容以及海外傳播策略上具有以下三個共同特征：一是運用文化間性思維確立主題視角、話語風格和表現手法；二是充分體現文化融合，將現代性與流行元素切入故事；三是從類型、內容及傳播渠道等方面采用全球在地化的策略。隨著“一帶一路”國際合作的推進，我國動畫電影產業也將進一步發展壯大。由于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傳播上有其獨特的先天優勢，因此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全球在地化”的愿景下，應不斷推進國際化與現代化，繼承和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其他文化形成開放包容、文明互鑒的良好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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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④票房及發行國家的數據引用自Box Office Mojo[EB/OL].（2024-11-15）[2024-11-15].https：//www.boxofficemojo.com/title/tt10627720/？ref_=bo_se_r_1.

②票房及發行國家的數據引用自Box Office Mojo[EB/OL].（2024-11-15）[2024-11-15].https：//www.boxofficemojo.com/title/tt11177804/？ref_=bo_se_r_1.

③走出國門的大圣、哪吒、白蛇，究竟闖出了什么名堂？[EB/OL].（2023-08-18）[2023-11-20].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74533576925741947amp;wfr=spideramp;for=pc.

【作者簡介】" " 劉春蕾，女，廣西合浦人，南寧師范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講師，碩士生導師，動畫學博士，主要從事影視理論與批評、動畫產業研究；楊 亮，男，湖南懷化人，北京電影學院動畫學院講師，戲劇與影視學博士后（出站），主要從事影像藝術理論與批評研究。

【基金項目】" " 本文系四川省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四川動漫研究中心資助項目“‘新動畫中國學派’電影的敘事策略研究”（編號：DM2024005）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