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聯主義視域下法學教學資源數智化轉型

摘" " 要：在數字時代，法學教育正面臨著轉型升級的挑戰。當前，法學教學資源數字化建設面臨著教學資源創新性不足、迭代周期漫長、連接性散漫以及學習環境封閉等問題。因此，在關聯主義理論視域下，提出了一種基于知識圖譜的法學教學資源數智化建構路徑，并以西南政法大學電子商務法課程為例進行說明。

關鍵詞：教學資源；知識圖譜；電子商務法；關聯主義

中圖分類號：G642"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1002-4107（2025）04-0037-06

在數字化與智能化時代，現代信息技術對法學教育產生了全方位影響，提出了新的挑戰和要求。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關于加強新時代法學教育和法學理論研究的意見》明確指出，法學教育要適應“互聯網+教育”新形態新要求，創新教育教學方法手段，要求法學教育積極主動回應新問題、適應新形勢、提出新方法。法學教育發展的好壞，應體現在法科生能否應對未來社會挑戰的教育成效方面[1]。推動數字化與智能化轉型是法學教學教育創新改革的主要方向，需要將人工智能、物聯網、大數據知識等新一代信息技術與法學教育理念和模式深度融合。在這一過程中，教學資源是法學教學活動的基石，而教學資源的數智化則是變革法學教學模式的基本要素。通過優化和創新教學資源，法學教育能夠更好地適應數字經濟時代的發展趨勢，為法律專業的學生提供更加豐富、實用和前沿的學習資源。

一、數智化法學教學資源構建的理論基礎

通過對現有數字化、網絡化的法學教學資源建設與應用進行審視，龍衛球等學者認為，國內法學優質教育資源數量與對優質法學教學資源需求之間的供需不平衡矛盾凸顯，進而影響著教育公平的實現。Williams J指出，在線法律數據庫、虛擬案例模擬、互動式法律問題解決平臺等數字化教學資源極大地豐富了法學教育的內容和形式[2]。Zaidi 主張，在線資源的虛擬流動性創造了更多的參與和后續知識，多元化的元數據（課堂講座、討論、話語分析、批判性作業、期刊文章和可用的在線媒體等學習工具）越合理越能刺激學習者的學習和

反應[3]。然而，法學教學資源的數字化轉型也面臨著一系列挑戰。Theresa提到，法學院師資的信息技術能力參差不齊，限制了數字化教學資源的有效利用[4]。孫晉針對數據法學等新興交叉學科課程存在的教學資源不足的困境，提出需要打破學院和專業壁壘，實現優勢教學資源跨學院，跨專業協作與共享，推進專業之間知識融合[5]。吳育生等認為，現有法學實驗教學資源存在校內課程培養環節與校外實務資源低效運用的困境，很難讓學生對法律實務過程有深刻的體驗[6]。魏雙提出，現有法學教學資源的缺失導致理實一體化課程和實訓課程線上教學難以實現。同時，課程資源審核機制欠缺，教學質量難以得到保障[7]。針對上述問題，有學者提出數字化協同法學教育的理念及分布式教學資源構建路徑等建議。可見，法學教學資源數智化轉型研究暫時還局限在方法討論與方案設計的理論層面，尚未關注法學教學資源數智化轉型的實踐應用與績效研究。

未來，法學教學資源建設應致力于平衡傳統教學方法與現代技術的結合。如Vucicf展望，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技術將在法學教育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通過智能推薦系統為學生提供個性化學習資源[8]。肖東梅等認為，引入知識圖譜是實現立體化教學資源有序化的有效手段，也是構建能反映專業課程各個知識點內在關聯的知識網絡的重要路徑[9]。

本文的設計思路是以西南政法大學法律實務課程電子商務法為例，提出了基于知識圖譜的法學教學資源建構路徑，即考慮課程的關鍵概念、原則、案例和法律條文之間的關系進行建構，促進教學內容的系統化和結構化，為學生提供更加個性化和互動性的學習體驗，通過構建和利用基于知識圖譜的教學資源，培養學生的批判性思維與解決問題的能力。作為一種教學工具，知識圖譜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成為推動法學專業教育改革的催化劑，幫助教育者和學生更好地適應智能教育的新形態。

二、關聯主義視域下法學教學資源數智化轉型的困境

關聯主義強調，知識的構建是通過將新信息與已有知識之間進行關聯來實現的，其不同于教學主義理論、認知主義理論以及建構主義理論[10]。在法學教學中，法律知識本質上是高度結構化和相互關聯的，與關聯主義理論一脈相承。法律條文、案例、理論和實踐之間的聯系構成了法學知識的網絡。關聯主義視域下，法學教學模式不僅僅是傳授法律條文和原理，更重要的是教授學生如何在復雜的法律體系中建立和理解知識點的關聯性。關聯主義的知識觀認為知識不是孤立存在的，是由一系列相互關聯的節點組成的網絡，是一個建立連接的過程，即將新的信息節點連接到已有的知識網絡中。學習者通過不斷地建立和重塑連接來適應新的信息和環境，這意味著學生需要學會如何將新的法律信息與現有的法律框架相連接，形成一個有機、動態的知識結構。法學教育在傳統上側重于記憶和理解法律條文，而不是教授學生如何在實際情境中建立知識的關聯。因此，傳統教學方法與關聯主義的學習觀相悖，導致教學資源無法充分發揮作用。

（一）教學資源創造性刻板

關聯主義的學習觀認為，知識生產模式通常分為傳統學科、跨學科與超學科知識生產模式。單一的學科知識體系無法滿足智能時代對超學科知識鏈的需求[11]。目前，法學教學資源建設受學科屬性約束，通常采用傳統學科內部挖掘與構建，其特征在于將學科知識以結果樣態展示給受教育者，要求教學資源展現形式必須是具備完整性的課件或微課等知識成品，這給教學資源的建設主體——教師帶來了極大的難度。為保障教學資源質量，教師須從視聽等多元化的展示形式入手，建立完備且豐富的教學資源，涵蓋微課、課件、仿真課程等形式，勢必導致教學資源建設的技術手段、時間周期、投入精力不斷遞增。據調研，一般省市級法學專業一流課程教學資源建設周期通常為2～3年，國家級課程教學資源建設周期則更加漫長。更多已經建成的私有在線型法學課程教學資源由于存在建設標準缺乏、資源傾斜支持、審核評估把關、運用推廣普及等問題，故在質量方面也無法完全得到有效保障。

（二）教學資源迭代周期較慢

在數智化時代，非結構化的軟知識迭代和傳播頻率遠超傳統結構化的硬知識，對法學教學資源的更新和質量水平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基于新建構主義的知識觀”的核心思想將網絡與智能時代的知識劃分為

硬知識（即傳統知識觀中的知識概念）和軟知識（網絡誕生之后被發現的一類新知識），并認為在智能時代，軟知識的重要性將取代硬知識原有的地位[12]。已有線

上、線下以及混合式法學教學資源庫的迭代難以與上述需求完全同步適配，導致法學教學難以朝著更高效、更定制化的目標發展。在調研中，學生對教學資源使用體驗不佳的主要原因在于資源更新不及時所導致的資源內容不相關或不實用、質量不高等。現有法學專業課程教學資源的更新主要依靠人工重新制作，知識的更新迭代較慢，成本較高，且關注焦點滯后于時代發展。現代化的法學教學不僅強調理論學習，也更重視實踐應用，如果教學資源缺乏反饋途徑，不能實時更新，將導致其適應性不強，最終影響其實際應用成效。

（三）教學資源連接性散漫

關聯主義將分散的認知觀念作為核心，專注于知識的自然聯結和活躍融合，以幫助學習者有效地尋找知識途徑并加深理解。通過持續地連接各個知識點，學習者可以逐步構建自己獨有的知識體系，進而推動個人知識的流通和擴展。這一動態學習機制有利于將零散的信息系統化地編織在一起，讓學習者在持續學習的過程中達到知識的累積和提升。目前，法學教育資源體系在結構上往往是獨立分割的，各部分之間缺少必要的連貫性，讓學習者在尋求恰當的學習途徑和深化知識理解時遭遇困難。現有法學在線資源庫和優質課程大多是基于樹形課程大綱構建的“知識樹”來組織教學內容的，沿著單一方向的線性思維發展，而非創建一個網絡狀的知識架構，使得數字化教學資源的內在知識架構及其相關的技能等級等關鍵因素難以進行有效且智能的梳理與管理。因此，在追尋學習路線和吸收知識的過程中，學習者可能會面臨障礙。

（四）教學資源環境較封閉

教育界一直致力于培養具有個性化特征的人才，這一目標也得到了關聯主義理論的支持。關聯主義理論認為，學生作為獨立的學習者，有權制定自己的學習目標和期望成果，并能自由選擇學習材料和作業。互聯網時代，將這些零碎和散亂的技術進行整合，使得教育資源不僅能夠脫離教師主體，作為獨立的智能個體而存在，還能滿足海量學習者的個性化需求，打破時空界限和地域差異，實現大規模的優質教育資源共建共享[13]。盡管傳統法學教育在歷史悠久的學術傳承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在現代教育技術迅猛發展的背景下，其教學資源建構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由于受限于較封閉的學習環境和不充分的技術支持，大多數法學課程資源缺乏可定制性、可編輯性和交互性，智能化程度也不夠高，未能實現充分個性化的教學。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證券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等經濟類法律條文

的修訂可能使得教材部分內容過時，而書面教材的更新周期往往較長，不能及時反映最新的法律實務需求。

三、基于知識圖譜的電子商務法課程教學資源建構

為了克服這些挑戰，本文在關聯主義理論的基礎上，通過高校常用的某在線開放學習平臺系統增添的新功能，依據課程知識圖譜理論發展，以教育部發布的《法學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2021年版）》中的信息資源要求、教學設施要求為標準，利用本校電子商務法課程教學資源建構，展示了如何利用知識圖譜來構建和優化教學資源，提出了法學課程教學資源的數智化轉型路徑，即實現“資源數字化—資源圖譜化—資源智能化”，強調人機的共同協作與參與，將不該存在的割裂式教學思維徹底打消[14]（見圖1）。

（一）教學資源數字化：創新知識累積的模式

教學資源與機器的適配是向機器輸入能供人機共用的知識，通過人類建設與機器學習，從而創新知識累積的模式。該方式通過向系統注入特定的信息和參數，激發知識的生成與創新。教育知識圖譜的架構流程需要人機協作參與，旨在通過充分利用人類專家的深度知識和機器的高效數據處理能力，共同構建一個全面、準確和動態的教育信息框架。其中，人類專家負責提供專業知識、進行復雜決策和質量控制，機器則負責自動化數據收集、處理和更新任務，以及執行大規模的信息分析。為增強教學資源與機器的適配性，需要實現教學資源的數字化轉型，而教學資源的數字化則須以教學資源的機器適配標準、教學資源的數據化采集和教學資源的人機處理等要素為基礎。

教學資源建設的機器適配標準是將專業知識拆分成易于學習和記憶的知識點，并保持合適的粒度，從而幫助學生理解概念和原理。基于圖譜的知識點表明通常將知識點以圖形的方式組織起來，以便更好地理解和檢索知識。在這種情況下，知識點可以根據它們的性質和用途被分為不同的類型。根據法學知識特性，可形成法學專業教學資源知識圖譜的知識節點，包括：概念節點、實例節點、屬性節點、事件節點、過程節點、關系節點、理論節點、規則/法則節點、問題節點及方法/技術節點等幾類。其中，方法技術的傳授和掌握是法學實踐教學的根本要求。以電子商務法課程資源構建為例，以教學大綱和教案為基礎，進行事件識別與分類、定義關系、時間標記，然后選擇合適的工具或平臺來構建動態事理圖譜，所選工具將事件作為節點輸入，將關系作為邊輸入構建動態圖譜。

明確了數據來源和采集標準之后，機器在這一階段的主要任務便是進行知識采集。除了現有教學材料之外，機器的主要職責是利用其強大的數據處理能力來進行自動化網絡采集和整理任務，包括從各種在線資源中抓取相關數據，執行數據清洗、分類和預處理，以及運用自然語言處理技術來識別和提取關鍵專業知識點和概念。基于此，機器能夠高效地構建出一個初步、結構化的知識基礎，為人類專家的進一步分析和驗證打下堅實的基礎。例如，筆者所使用的某開放平臺提供了部分專業電子書籍和行業網站。在這一過程中，專業教師人工甄別是不可或缺的，以便進行知識的驗證，未經驗證的資源應當被排除在系統之外。由于教學資源可以分為非結構化、半結構化和結構化三類。非結構化材料包括培養計劃、專業規范、課程標準、教學設計和教案等，通常以自然語言的形式出現，并以紙質或電子文件形式進行存儲。半結構化材料包括教學大綱中的“知識樹”和在線練習庫等，是教育信息化的產物。結構化材料包括專業實訓系統和虛擬仿真軟件，可直接被機器調用。非結構化數據需要通過非自動化的知識處理來獲取，而半結構化數據可以通過知識提取和機器學習來處理，在這一階段主要是資源的整理和信息的標注。因此，在采集教學資源時，針對非結構化數據通常使用文本挖掘和圖像識別技術，以及自然語言處理來提取關鍵信息；對于半結構化數據，一般使用網頁爬蟲和特定的解析技術來提取數據；而對于結構化數據通常通過編寫SQL查詢或利用API接口來直接訪問和提取數據。在知識采集后需要進一步清洗和整合數據，以確保數據的質量和一致性，從而有效地支持教育知識圖譜的構建和維護。

（二）教學資源圖譜化：創新知識的連接模式

聯通主義學習理論主張，學習的核心在于不斷在知識結構中重新構建節點（知識點）及其相互關系，從而更深入地理解信息，并構建出更加完整的知識體系。這一觀點與知識圖譜的構建原理如出一轍。教育知識圖譜實際上是一種通過圖形化網絡展示知識的方法，借助知識圖譜，學習者能構建和發展個性化知識網絡，其中不僅包含大量信息，還涵蓋信息之間的復雜聯系，有助于我們理解和可視化知識之間的關聯。例如，網絡交易主體及其法定義務需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子商務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壟斷法》依法確定為平臺經營者、平臺內經營者和混合經營者等，并以此確立主體所承擔的法定義務（見圖2）。

教學資源的圖譜化要確保每個節點能準確地代表一個概念或實體，并準確識別這些實體之間的聯系，將不同來源、不同領域的知識整合到一起，形成一個統一、協調的知識體系，上述過程通常需要依賴自然語言處理、機器學習、人工智能等技術來處理。考慮到法學教學資源以自然語言構成為基礎，主要面向學生群體，在教學知識圖譜建設初期可以以群體協作的方式為基礎，以機器學習為輔助，分步構建知識圖譜。例如，在電子商務法專業課程中先從節、章、編等關系處理實體關系，再自下而上逐級統一電子商務法與經濟法、民法等專業課程群的實體關系。其中，在實體和實體關系的把握中，粒度和準確度是兩個關鍵的質量指標。粒度決定了知識的深度和細節，而準確度則關系到知識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在實際應用中，專任教師需要根據具體的需求和上下文來平衡粒度和準確度，以達到最佳的數據分析或知識表示效果，而學生群體協作使范圍主要涉及知識標記與關系挖掘，通過群體協作使學生的被動學習模式內化為主動尋徑模式，不僅能夠培養他們的知識學習能力，也夠提升他們的知識生產能力。例如，首先在系統中提出平臺“二選一是 ＜ 技術投入、資源利用或市場競爭 gt; 的結果”，然后學生進行判斷與相互評價，最終由教師進行最佳定義確定。

（三）教學資源智能化：創新知識學習的模式

1.基于知識圖譜的用戶畫像與學習診斷

基于知識圖譜的用戶畫像比傳統的用戶畫像更為詳細和實用，不但能夠基于知識圖譜對標簽進行語義泛化和語義關聯，而且能夠基于學習者的知識圖譜進行標簽傳播，提高數據的可用性以及標簽的可理解性，從而將學習者畫像的建模從基于行為的建模轉向基于語義的建模，進而了解學習者的學習意圖[15]。此外，可將智能導學系統嵌入學習分析技術，沿著“診什么—怎么診—如何導”路徑描繪學生學習特征，實現智能導學功能[16]。這意味著學習者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和水平，選擇與自己相關的主題或領域進行學習，而不必局限于特定的領域。因此，知識圖譜的使用可以幫助學習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電子商務法的相關知識。

2.基于知識圖譜的智能機器人

當前，在教育領域應用的機器人主要是對話型或聊天型，智能教育機器人能促進學習者發展復雜學習能力和批判性思維。（1）個性化學習路徑推薦。智能機器人可以根據學生的學習進度、興趣和需求，利用知識圖譜的結構化信息，推薦個性化的學習路徑。它能夠識別學生的知識空缺，并提供定制化的學習材料，從而幫助學生更有效地掌握網絡交易過程的復雜概念。（2）實時疑問解答。學生在學習過程中遇到問題時，智能機器人可以即時響應，提供法律條文、案例分析或理論解釋。它通過知識圖譜中的關聯數據，快速定位信息，確保回答的準確性和相關性。（3）案例分析輔助。在案例教學中，智能機器人可以根據知識圖譜提供相關案例的背景信息、法律適用、判決結果和法理分析。它還能夠根據學生的查詢，展示案例之間的關聯性和差異性。（4）互動式學習活動。利用知識圖譜，智能機器人可以設計互動式的學習活動，如模擬法庭辯論、角色扮演等。這些活動可以幫助學生在實踐中應用法律知識，提高批判性思維和問題解決能力。（5）學習效果評估。智能機器人可以通過知識圖譜分析學生的學習行為和成果，評估學習效果。它可以識別學生的強項和弱點，提供有針對性的反饋和改進建議。

3.基于知識圖譜的教學資源更新

對電子商務法進行基于知識圖譜的資源更新，要通過知識圖譜技術審查和分析現有課程內容，識別出需要更新的知識點。利用知識圖譜追蹤最新的法律法規變化，整合和映射關鍵的法律更新，以及收集最新的法院判例和仲裁案例。通過知識圖譜的結構化特性，可以高效地審閱學術論文和行業報告，提取新的理論和實踐發展，并將這些信息與現有的知識結構相融合。然后，更新教材和教案，確保課程大綱反映知識圖譜中的最新信息。同時，評估并更新教學中使用的技術和工具，以支持知識圖譜的應用。將更新內容整合到教學資源中，并通過專家評審來優化知識圖譜的準確性和完整性。更新資源發布后，可利用知識圖譜向學生和教師提供直觀的學習路徑，同時收集反饋以便持續改進知識圖譜和教學內容。通過知識圖譜的應用，提高教學的互動性和深度。

四、基于知識圖譜的電子商務法課程教學資源應用評價

（一）教學資源應用設計與應用過程

1.應用設計

本文從教學目標中的知識目標、能力目標與素質目標三方面驗證知識圖譜教學資源與傳統教學資源在混合式教學模式中的教學目標達成效果與評價差異。考慮到受試個體存在差異，會在知識類型、教學策略、教學周期、班級規模與設備條件等方面進行調整。研究表明，在現代信息技術加持下，直觀性知識、協作式教學、一個月至半年的教學周期、30人以上的中型和大型班及中級教學設備水平條件下可以達到最佳的教學效果。為此，教師共測試了兩個實驗班級（測試班級專業均為本校2021級“法學+”的雙專業班級），每班參與測試人數為40人，均為兩個教學班級提供已設定好的電子商務法課程資源，并完成測試。

2.應用過程

第一，基礎校準。為保障應用效果的客觀性，在研究測試開始前，須對兩個班級的電子商務法課程知識基礎進行基礎校準，故通過前測試卷考查參加學生的基礎知識與常識，涵蓋電子商務、法學、社會公共等方面內容，包括網絡交易基本原理、網絡交易主體相關法律問題、電子合同相關法律問題、電子支付與電子結算問題、網絡經營者的義務與消費者的權利、網絡交易的個人信息保護問題、電子商務中的知識產權保護問題、電子商務中的民事責任問題、電子證據收集與舉證責任問題、電子商務爭議解決機制等10個主題，每一主題10道測試題，共計100道，限時課前完成基礎校準。第二，學習與測試。兩個班級教學大綱、內容、環節以及測試內容完全相同，二者區別在于教學資源以及使用方法的差異，A教學班級通過知識圖譜教學資源進行沉浸教學法，B教學班級則使用傳統法學教學資源進行講授教學。第三，結果總結。在兩個班級完成學習后，需要完成專題測試與課后綜測，專題測試題型題量與基礎校準相同，課后綜測題型與基礎校準相同，每一主題3道測試題，總計30題，完成后要求參與者填寫問卷，以進行學前學后的教學目標對比。

（二）教學資源應用評價

1.樣本分析

本次實驗測試統計，兩個實驗班級基礎校準正確數分別為39.88、41.62，結果比較一致。在不同教模式下，兩個班專題測試正確數分別為73.02、63.41，正確提升率分別達到33.14%、21.78%，顯示出A、B兩班在階段性知識學習上出現明顯差異。課后綜合測試正確率分別為92.27%、67.93%。課后綜合測試效果差異也非常顯著（見表1）。上述測試結果顯示出基于知識圖譜的教學資源應用與傳統法學教學資源應用顯示出較大的應用優勢。但知識圖譜教學資源相對于傳統教學資源的優勢，在具體主題學習階段也有明顯差異。例如，在網絡交易基本原理、網絡交易經營者的義務和消費者權利、網絡交易糾紛民事責任問題等主題中，其提升率就顯著低于其他主題學習后的提升率。因此，有必要進行更為細致的觀察。網絡交易基本原理、網絡交易經營者的義務和消費者權利、網絡交易糾紛民事責任問題等主題知識屬于非結構化知識，其或者與學生日常生活見聞直接相關，或者學生已建立了相當的課前知識儲備，這或許是導致知識圖譜教學資源法學習效用優勢在部分專題教學中并不明顯的原因。

本次測試主要驗證了基于知識圖譜的教學資源教學應用在知識獲取與保持方面具有較好的效果，但并不能進一步證明其在知識的應試方面具有優勢。這可從A、B兩班的教學記錄看出，由于A班教學過程中大量使用了信息技術工具作為學習輔助，使得部分學生完全放棄傳統學習工具，轉而通過全電子化工具進行學習。有研究表明，全電化學習方式可能導致學生之間以及學生與教師之間的面對面交流減少，這可能影響學生的社交技能和團隊合作能力。同時，需要學生具有很高的自我管理能力和自律性。缺乏結構化的學習環境可能導致拖延癥和學習效率低下[17]。而B班教學過

程中，使用傳統案例教學資源，要求學生根據教師要求查找相關資料進行主動拓展學習。結果顯示A班學生的優秀率占比要高于B班，可能說明了“等效的學習活動對在線和面對面的學習者同樣有效”。

2.教學目標達成評價對比

接受使用基于知識圖譜的教學資源的參與者都對其應用表示有用，其對教學目標的達成體現在對技能水平提升和情感體驗的提升。第一，使用基于知識圖譜的教學資源的學生對電子商務法所涉主題的興趣明顯高于使用傳統教學資源的學生，如有學生表示“動態圖譜是很有趣的”。第二，A班學生對案例教學有了新的體驗，如學生在使用體驗中提到：“知識圖譜的案例延伸提高了其對電子商務法課程中重視平臺經營者義務的立法目的和邏輯理解”。第三，A班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對信息技術的應用影響較為深刻，如有學生在問卷中反饋“知識圖譜在復習時提供的結構化概覽，使得重點內容一目了然。”

但訪談中也有學生對知識圖譜教學資源應用表達了負面意見，如信息過載，有學生提到“在電子證據收集與舉證責任問題方面的知識圖譜過于復雜且包含太多信息，感到很難完全消化吸收”。此外，有學者認為基于訓練語料的缺陷，ChatGPT 類技術尚無法避免出現事實錯誤、虛假陳述和錯誤數據[18]。學生也表達了類似觀點，認為“知識圖譜雖然提供了概覽，但缺乏對法律概念的深入分析”。

五、討論與建議

本次測試發現基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在具體法學實務課程應用過程中帶來的瞬時效應、注意力分散、信息冗余等眾多問題均會造成認知負荷超載的現象。由于本次測試屬于小樣本測試，所得出的經驗結論還存在較大局限性，還有眾多較為宏觀的問題需要進一步討論：（1）從教學目標層面和測試結果來看，基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雖然可以提升學生的知識、技能和能力三類的學習結果，但三類學習結果的影響程度不存在顯著差異。是否能全部滿足法學專業教學目標多層次要求，哪一層面的教學目標更適合基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的應用，還需要更多實踐驗證。（2）從課程類型來看，本文驗證了基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對實務性法學課程應用的有效性，但實體法知識和程序法知識的有效性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其原因在于實體法知識的學習重點在于對事實性、概念性知識的學習，程序法知識學習的重點則是在對概念和規則理解基礎之上的實際操作和應用。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的優勢在于能夠為學生提供結構化而非線性的學習邏輯，更適合實體法知識的學習。（3）從學生知識結構來看，基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對有無先前經驗的學習者學習效果的影響不存在明顯差異。這是由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所在的網絡學習情境給學習者帶來了沉浸式的學習體驗，學習者能夠通過模擬真實世界的情境、提供交互式內容和促進社交互動等方式，增強自己的參與度和動機。這種學習體驗的提升，有助于學習者更好地吸收和理解新知識，而不是僅僅依賴于他們的先前知識或經驗，從而使得無論學習者的先前經驗如何，學習效果之間不存在顯著性差異。（4）從學習方式來看，基于知識圖譜的數智化教學資源庫對學習效果的影響存在一定差異，可能是由于網絡教學環境具有強交互性，且重點在于學習者與設備、資源之間的互動，更關注于學習者自身的沉浸式體驗感。

法學教育正面臨著轉型升級的壓力，要求教育者通過教學資源的數字化和智能化來培養能夠適應新形勢的法律人才。基于技術與邏輯的融合與創新，數字法學實驗教學體系的價值定位應當是以法律知識的場景化運用為鋪墊，以法律大數據收集處理為中介，通過數字技術與法律技術的全面深度交融，培養學生的數字法律化實踐創新能力和法律數字化實踐創新能力[19]。目前，法學教學資源的數字化建設存在一些挑戰，如創新性不足和迭代速度慢，與關聯主義學習理論的要求相悖，迫切需要進行改革創新。為了應對上述挑戰，本文提出了一種基于知識圖譜的法學教學資源數智化建構路徑，以電子商務法法學實踐課程的知識圖譜構建為例，將電子商務核心課程與法學核心課程知識圖譜融合起來，自下而上進行課程知識圖譜構建，依托群體協作和機器學習，對課程資源進行挖掘整理，實現課程知識應用的彈性建構，使不同知識點的相互融合和聯系在知識圖譜的描繪下變得直觀明了，而且課程內容的邏輯順序和連貫性得以通過知識圖譜的結構清楚展現，并以此為基礎，設計出適應不同學生水平和知識需求的課程模塊，還能夠根據學生的興趣和學術水平提供個性化的學習路徑和資源推薦，實現課程教學資源數字化、圖譜化和智能化。因此，本文的主要結論是知識圖譜可以成為推動法學教育模式改革的重要教學工具，也可有效幫助學習者和教育者更好地適應法學教學的數智化轉型，但需要結合具體的課程教學目標、知識內容、教學方法、教學場景、受試學生以及教授教師的具體情況判斷，并不適合所有的學習者和課堂，因而不能在教學實踐中盲目地應用，應該根據教學系統各要素的不同特征進行科學合理的教學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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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12-16

作者簡介：曾遠，西南政法大學經濟法學院講師

基金項目：重慶市教委2023年度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雙師多域協同的翻轉課堂教學模式實踐與探索”（233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