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及應用研究進展

【摘要】 連續性照護是全科醫學的基本原則和核心特征，高水平的連續性照護有利于提高患者滿意度和降低死亡率等。準確評估連續性照護是提高連續性照護水平的前提，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通過反映連續性照護的水平高低，既可以指導醫務人員改善連續性照護，也可以協助醫療機構管理者改進治理措施，從而為患者提供最佳服務。因此，對連續性照護進行定量評估是十分必要且至關重要的。然而，目前國內關于介紹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概念及應用的研究較少，因此本文通過總結國內外文獻，分類介紹了常見的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并歸納總結了指標的應用疾病和應用人群，同時分析了現存指標的局限性以及以后可能的改進方向，旨在為國內研究人員選擇應用指標提供理論依據。

【關鍵詞】 連續性護理；全科醫學；定量評估；測量指標；綜述

【中圖分類號】 R 197.323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304

Advances in Quantitative Assessment Indexes of Continuity of Care and Their Application

MA Jingxin1，YANG Rong1，LIU Lidi1，ZHANG Yalin1，SONG Haiqi1，LUO Jianzhao1，ZHU Linlin1*，LIAO Xiaoyang2*

1.General Practice Medical Center，West China Hospital，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041，China

2.Department of Family Medicine，West China Hospital，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041，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s：ZHU Linlin，Associate chief physician；E-mail：llz1823@163.com

LIAO Xiaoyang，Chief physician/Professor；E-mail：625880796@qq.com

【Abstract】 Continuity of care is the basic principle and core feature of general practice. A high level of continuity of care is beneficial to improve patient satisfaction and reduce mortality. Accurate assessment of continuity of care is the prerequisite for improving the level of it. Quantitative assessment indexes of continuity of care can not only guide medical staff to improve continuity of care，but also assist healthcare administrators in improving governance measures，so as to provide the best service for patients by reflecting the level of continuity of care. Therefore，quantitative assessment of continuity of care is necessary and crucial. However，at present，there are few researches on the concept and application of quantitative assessment indexes of continuity of care in China. Therefore，by summarizing domestic and foreign literature，this paper classifies the common quantitative assessment indexes of continuity of care，summarizes the diseases and populations to which the indicators are applied，and analyzes the limitations of existing indexes and possible improvement directions in the future，in order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domestic researchers to select indexes for application.

【Key words】 Continuity of patient care；General practice；Quantitative evaluation；Index；Review

連續性照護是全科醫學的核心特征，目前WHO將其定義為：一段時間內，患者所接受的一系列離散的醫療護理措施是一致且相關的，并且符合其健康需求和偏好［1］，即通過跨學科、跨級別等多種途徑，尤其需要全科與專科之間的相互協作，以符合患者的健康需求為目標，為患者提供協調一致的護理和服務。這一定義強調了連續性照護能夠滿足患者需求且能出現更好臨床結局的重要作用［1］。而多項研究的結果也符合該定義，低水平的連續性照護不僅會導致患者依從性、滿意度下降［2-3］，而且與再入院率、死亡率升高呈正相關［2，4］。因此，提高連續性照護水平是改善患者臨床結局的關鍵，而準確衡量連續性照護，尤其是借助定量指標進行量化評估，通過直觀反映連續性照護水平的高低，不僅能夠基于不同維度精準指導醫務人員提高服務質量，進而改善患者的臨床結局［5］；還能為醫療機構管理者提供監測轄區內居民健康狀況的衡量工具，進而改進治理措施。近年來也有多項研究肯定了定量指標的現實應用效果，但目前國內使用定量指標衡量連續性照護的相關研究仍較少，其重要原因在于缺少介紹連續性照護定量指標及其應用研究進展的相關研究。為此，本文將重點對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研究演進脈絡進行梳理，最大化還原其在全科醫學中的實踐應用場景，旨在為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科學研究和臨床應用提供理論依據。

1 檢索策略

1.1 文獻來源

文獻檢索來源為PubMed核心數據庫、中國知網，主題詞為“連續性照護”和“初級衛生保健”和“測量”和“指標”，檢索時間為建庫至2023年4月，檢索式如下。

1.1.1 PubMed核心數據庫：

#1：（（（（（（Continuity of Patient Care［MeSH Terms］） OR （Care Continuity，Patient［Title/Abstract］）） OR （Patient Care Continuity［Title/Abstract］）） OR （Continuum of Care［Title/Abstract］）） OR （Care Continuum［Title/Abstract］）） OR （Continuity of Care［Title/Abstract］）） OR （Care Continuity［Title/Abstract］）

#2：（（（（（（Primary Health Care［MeSH Terms］） OR （Care，Primary Health［Title/Abstract］）） OR （Health Care，Primary［Title/Abstract］）） OR （Primary Healthcare［Title/Abstract］）） OR （Healthcare，Primary［Title/Abstract］）） OR （Primary Care［Title/Abstract］）） OR （Care，Primary［Title/Abstract］）

#3：（（（（（（（（（Weights and Measures［MeSH Terms］） OR （Measures［Title/Abstract］ AND Weights［Title/Abstract］）） OR （Weights［Title/Abstract］）） OR （Measures［Title/Abstract］）） OR （Measure［Title/Abstract］）） OR （Scales［Title/Abstract］）） OR （Quantitative Evaluation［Title/Abstract］）） OR （Evaluation，Quantitative［Title/Abstract］）） OR （Evaluations，Quantitative［Title/Abstract］）） OR （Quantitative Evaluations［Title/Abstract］）

#4：（（（（（Index［Title/Abstract］） OR （Indices［Title/Abstract］）） OR （Indicator［Title/Abstract］）） OR （Indicators［Title/Abstract］）） OR （Metric［Title/Abstract］）） OR （Metrics［Title/Abstract］）

#5：#1 AND #2 AND #3 AND #4

1.1.2 CNKI中國知網：

#1：連續性照顧（篇關摘） OR 連續性服務（篇關摘）

#2：測量（篇關摘） OR 指標（篇關摘）

#3：#1 AND #2

1.2 納入、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文獻的語言為英語、中文；（2）文獻內容是連續性照護的評估。排除標準：文獻僅討論連續性照護的定性評估。

2 連續性照護的分類及其定量評估

2003年，HAGGERTY等［6］通過多學科綜述認為連續性照護包含三個方面：關系連續性、信息連續性和管理連續性。其中，關系連續性是指在患者的診療過程中，醫患之間建立起的互動關系；信息連續性是指患者既往就診信息的轉移與使用；管理連續性是醫療提供者之間的一種協作，以確保定期提供服務，是一種補充性行為［7］。當這三方面均達到高水平時，連續性照護才能發揮最大效應，反之則會造成不良后果［8］。因此，全面、綜合地測量連續性照護，對于改善患者臨床結局來說至關重要。為此，國內外相關學者在該領域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先后提出了多個指標以衡量連續性照護的不同方面，截至撰稿之日，相關研究報道已有超過15個定量評估指標，并可以根據其特征分為緊密度、分散度、有序度、持久度以及主觀評價5種類型［9］。各指標的數值區間均為［ 0 ，1］，指標數值愈接近于1，表明連續性照護的水平愈高。本文將按照指標類型，對常用的前三類進行進一步解析，內容如下。

2.1 緊密度指標

高就診頻數醫生連續性比例（UPC）：UPC是最早由BRESLAU和REEB提出的用于衡量連續性照護的指標［10］，用于衡量信息連續性［11］，公式為：UPC=maxni/N（N=患者的總就診數，ni=患者選擇第i個醫生進行就診的次數）。UPC可以測量個人的連續性，且鑒于其累加性的特征，亦可以測量家庭的連續性，即整個家庭的UPC是將家庭成員的就診次數相加后再計算得出［5］。

UPC的優勢在于能直觀地反映患者在就診最頻繁醫生處的就診頻次，即醫患之間的緊密度。然而UPC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即UPC反映的僅是即刻而不是長期動態的連續性照護水平，不能識別患者的就診次數是否較前發生波動變化，同時也不能確定患者是否更換了就診醫生［12］。

2.2 分散度指標

2.2.1 赫芬達爾-赫希曼指數（HH）：HH最初是統計經濟學中用于衡量市場集中度的一個指標［13］，在BICE、BOXERMAN對其進行改進后，被廣泛用于衡量連續性照護［14］，其公式為：HH=∑M

i=1（ni/N）2 （M=就診醫生/醫療機構總數，N=患者的總就診數，ni=患者選擇第i個醫生/醫療機構進行就診的次數）。

相較于UPC而言，HH的優勢在于其對患者更換就診醫生/醫療機構的行為有著更高的敏感性。此外，由于其經濟學指標的特性，HH還可用于衡量市場競爭與住院率之間的關系，高HH代表研究區域內存在優勢醫院或市場競爭減弱［15］。

2.2.2 Bice-Boxerman連續性照護指標（COCI）：COCI是在HH的基礎上發展演變而來［10］，其是BICE、BOXERMAN對Rae、Taylor的碎片化指數進行修改后所得出的指標［16］，后被用于衡量信息連續性［11］，公式為：COCI=（∑M

i=1" n2

i-N）/［N（N-1）］（M=就診醫生總數，

N=患者的總就診數，ni=患者選擇第i個醫生進行就診的次數）。

同樣作為分散度指標，與HH不同的是，COCI除了反映分散度以外，還能體現患者對就診醫生的就診集中度［17］，因此其可以用于比較N相同但M不同的兩位患者之間的連續性照護水平［16］。但COCI受到N的影響較大，例如當患者僅就診于兩位醫生且在兩位醫生處的就診次數相同時，若N=4時，COCI=0.333；若N=20時，COCI=0.474；若N=200時，COCI=0.497，并且N的值越大COCI越接近于這種情況下的理論值：0.5［16］，因此COCI不適用于患者就診次數較少的情況［18］。

2.2.3 修訂連續性指標（MCI）和再次修訂連續性指標（MMCI）：MCI=1-M/（N+0.1），MMCI=［1-M/（N+

0.1）］/［1-1/（N+0.1）］（M=就診醫生總數，N=患者的總就診數）。其中MMCI是MAGILL等［19］為了彌補UPC、COCI、MCI三個指標的缺陷而在MCI基礎上改進得出的指標，但實際應用中兩者的區別并不大。

相較于其他指標而言，MCI、MMCI更能反映連續性照護的真實水平［19］。隨著時間進展，患者接受的連續性照護水平在不斷提高，指標的值理應逐漸增大。但NICOLET等［20］對24萬名接受連續性照護的瑞士居民的研究發現，相較于第一年測得的指標數值而言，4年后僅MCI、MMCI增大，UPC、HH、COCI均減小。因此有必要額外引入MCI、MMCI這兩個指標。

2.3 序列連續性指標（SECON）

SECON由STEINWACHS提出［21］，后被用于衡量信息連續性［11］，公式為：SECON=∑M

i=2 Si/（N-1）（N=患者的總就診數，若連續2次就診的醫生相同，則Si=1；若連續2次就診的醫生不同，則Si=0）。

SECON能夠確定醫療保健過程中患者的就診順序變化［12］，但由于計算之前需要按照就診順序進行賦值，導致計算過于繁瑣，因此僅用于評估短期內的連續性照護［5］。同時，其也無法辨別就診順序變化是由于患者交替就診于兩個醫生引起（ABABAB……）還是由患者就診于一個新醫生引起（ABCDEF……）［22］，上述兩種情況的SECON均為0，但前者所接受的連續性照護水平顯然高于后者。

3 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應用領域

連續性照護是初級衛生保健的重要一環，也是社區工作的主要內容。因此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應用領域涵蓋了社區的所有居民以及居民的常患疾病，旨在更好地進行轄區內的健康管理，并為社區居民提供更適宜的連續性照護。

3.1 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應用疾病

全科醫學以社區為基礎，立足于社區并面向社區，因此全科醫生的主要工作場所在社區，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現實應用場所也多集中在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一項真實世界研究發現，社區衛生服務機構接診的居民中最常患的疾病包括：高血壓（20.29%），2型糖尿病（11.98%），代謝紊亂：血脂、尿酸、鈣（8.43%），發作性和陣發性疾患（7.47%），急性上呼吸道感染（6.09%）等［23］。將指標用于衡量上述疾病的連續性照護水平，不僅有利于優化對轄區內居民的健康管理，還有利于結合疾病常見的不良臨床后果進行及時干預，最終為居民提供高水平的連續性照護。

3.1.1 高血壓：一項病例回顧性研究發現，由全科醫生接診的高血壓患者，由于接受了更高水平的連續性照護，從而有著更好的血壓控制效果（HR=4.36）［24］；另一項研究也表明，高血壓的控制情況與連續性照護的水平呈正相關（Plt;0.001）［25］。而血壓控制不佳會導致患者出現生活質量下降、醫療費用昂貴、多器官系統損害等多種不良后果，因此通過指標衡量高血壓患者的連續性照護，將有助于良好控制血壓，這對于社區高血壓管理來說至關重要。

例如，YE等［26］在用COCI協助探討高血壓居家患者的生活質量與其連續性照護之間的關系時發現，高水平的連續性照護能顯著提高高血壓患者的健康相關生活質量（Plt;0.05）；LIANG等［27］在用UPC、HH、COCI、SECON評估初級衛生保健機構中高血壓和/或糖尿病患者的連續性照護與醫療費用之間的關系時發現，上述指標每升高0.1，居民看病的花銷便降低151～228元（Plt;0.001）。

3.1.2 2型糖尿病：2型糖尿病是一種慢性疾病，因此在2型糖尿病患者的長期管理過程中經常出現治療差錯，尤其是胰島素相關的藥物使用錯誤，其發生的主要原因是患者未按照醫囑或處方服用藥物［28］，因此提升患者治療依從性對于糖尿病患者的管理來說至關重要。有研究發現，通過改善連續性照護，能夠提高2型糖尿病患者的治療依從性，因此將指標用于2型糖尿病患者的連續性照護評估，能夠協助醫務人員監測和管理患者依從性，從而有效控制疾病［29］。

一項探討家庭醫生制度與2型糖尿病患者連續性照護之間關系的隊列研究發現，有家庭醫生的2型糖尿病患者的UPC、COCI、SECON較對照組平均升高了0.016、0.019、0.018（Plt;0.01），這進而能夠提高患者治療依從性，最終為社區有效管理糖尿病奠定了堅實的基礎［30］；此外，HANSEN等［31］在用UPC監測全科醫生對2型糖尿病居家患者的連續性照護時還發現了連續性照護的另外益處，即UPC=1的患者進行門診就診的概率顯著降低（OR=0.53）。

3.1.3 其他：除了高血壓、糖尿病以外，其他社區常見疾病，例如血脂異常、腦卒中、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具有高發病率、高死亡率以及高致殘率的特點，由此引起的巨額醫療資源消耗和緩慢康復效果給社會、家庭帶來了沉重的經濟負擔，給患者及其家庭帶來精神壓力，目前提高上述疾病患者的生活質量已經成為當前醫療界的研究熱點和焦點問題［32］。用定量指標科學、準確地衡量連續性照顧，將有助于及時糾錯，提升患者的連續性照顧水平，這對于上述疾病的管理來說至關重要。

來自一項真實世界研究的主要證據發現，在COCIgt;0.8的血脂異常患者中，發生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疾病的概率更低（HR=1.09）［33］；此外，NGUYEN等［24］發現在腦卒中患者出院后居家的1年內，相較于MMCI≤0.75的患者而言，MMCI在0.86～0.99的患者有著更低的死亡風險（HR=0.56）；同樣，TRANMER等［34］在研究全科醫生聯合專科醫生對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提供的連續性照護時發現，COCI越低的患者在出院后居家的1個月內發生再入院的概率越高（OR=2.44）。

3.2 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的應用人群

連續性照護是全科醫學特有的優勢，其強調對患者從生到死的全過程服務。因此除了對疾病的各階段提供照護以外，連續性照護還要求全科醫生對患者人生的各階段提供照護，主要包括產前護理階段、嬰幼兒生長發育階段、老年人慢性病管理階段等。此外，婦女、兒童、老年人本就是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的主要接診對象，將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應用于上述人群，有助于醫療機構管理者為轄區內人群提供更好的健康管理和體檢服務。

3.2.1 孕產婦：近些年來，隨著社會對孕產婦關心程度的不斷增加，將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用于監測孕產婦健康狀況的研究也越來越多。其中，用上述定量指標反映連續性照護的質量、覆蓋率以及充分性是衡量、監測中低收入國家孕婦連續性照護的主要方法與手段［35］。

但在分娩過程中，造成孕產婦死亡的大多數并發癥是不可預測的，因此在產前護理階段需要高水平的連續性照護［36］。考慮到產前護理階段的特殊性，近些年研究提出了專門用于孕產婦人群的特性評估指標，即：分娩場所連續性指標（PDC）［36］，其計算的是孕婦在產前的護理階段，前往其分娩時健康機構的就診次數占總就診次數的比例，PDC愈接近于1，表明該孕婦在產前護理階段更換健康機構的概率愈低，從而推論出孕婦接受的連續性照護水平愈高。相較于其他指標而言，PDC更能精準反映孕產婦的連續性照護水平，例如DERY等［36］在用MFPC、MMCI、COCI、SECON、PDC 5個指標衡量孕產婦連續性照護時發現，PDC的數值是5個指標中最小的，這更能引起醫務人員的重視從而及時采取相應救治措施。

3.2.2 兒童：一項旨在探討初級衛生保健與哮喘兒童臨床結局之間關系的回顧性研究發現，UPCgt;0.7的哮喘兒童有著最低的住院治療次數（OR=0.87）［37］；同樣，ARTHUR等［38］在分析連續性照護與醫療復雜性兒童居家期間的急診就診次數之間的關系時發現，COCI升高0.1，兒童在居家1年內急診就診次數≥1次的概率便降低4%（OR=0.96）。

由此可見，上述定量評估指標也常用于兒童人群。但需要注意的是，兒童的就診模式與成人有著顯著區別［9］：第一，患有慢性病的兒童少見，大多數兒童常因急性病就診；第二，1歲以內的嬰幼兒會因健康體檢而頻繁就診，因此需要長時間監測的指標對于嬰幼兒來說意義有限，所以現實應用中上述指標評估的對象多為gt;1歲的兒童。因此，為了擴大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在兒童人群中的適用范圍，同時也為了更準確地反映兒童的連續性照護水平，開發出專門用于兒童的特性指標至關重要，但目前暫時缺少相關的研究，這可能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3.2.3 老年人：連續性照護是指一段時間內的護理和服務，因此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主要用于需要接受長時間護理的老年人。MAARSINGH等［39］在用HH監測1 712名老年荷蘭居民的初級衛生保健過程時發現，HH在0～0.5的老年人的死亡率明顯高于HH=1的老年人（HR=1.2）；同樣，一項在初級衛生服務機構進行的回顧性隊列研究發現，在≥65歲的人群中，UPC、MMCIlt;0.5的退伍軍人有著更高的住院率（OR=1.04）［40］。

上述結果提示醫務人員應當注重提高老年人的連續性照護質量，應當根據指標的大小不斷改進管理措施為老年人提供更優質的服務，從而延緩疾病進程、避免不必要的住院治療，減輕老年人生活負擔、提高其生命質量。

4 連續性照定量評估指標的局限性和改進策略

連續性照護定量評估指標目前雖已廣泛用于不同疾病、不同人群與不同領域，但仍面臨如下挑戰。

一方面是指標的計算過程繁瑣。定量評估指標存在計算復雜、計算所需數據獲取困難、時間長等缺點，未來可以致力于發現計算更簡便的定量評估指標或者選用無需計算的定性評估指標［24］，目前已有初級衛生保健評價工具（PCAT）［41］、基層保健質量和成本計劃（QUALICOPC）［42］等問卷調查可用于連續性照護的簡單評估。

另一方面是指標的代表性欠佳。單一指標難以準確反映連續性照護［23］，而多指標聯合應用有時又會出現不一致的結果［43］。目前研究人員已構建出連續性照護模型，其能協助設計全面、綜合的干預措施以提高連續性照護，但針對這個模型的指標尚未開發，因此開發多維度或者復合的測量指標，建立綜合評價指標體系，計算連續性的綜合測量得分［2］，將有助于全面評估連續性照護，是未來的可能發展方向［7］。

由于上述兩個局限性，導致指標的實際應用存在一定限制。目前仍有較多研究不參考上述定量評估指標，PEREIRA等［44］進行的系統回顧顯示，在43篇研究連續性照護與患者死亡率關系的文獻中，僅有14篇使用了上述定量評估指標。未來應在改善上述局限性的同時推廣指標的應用，促使形成統一的連續性照護衡量標準，從而確保連續性照護的科學評估。

5 小結

雖然連續性照護測量指標現被廣泛用于多個領域，但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隨著連續性照護的發展，衡量連續性照護所面臨的挑戰將是制定出一種有效、簡便又全面的連續性照護測量指標［45］。目前國外在這方面的研究已從理論層面深入到現實應用層面，并且已在探索如何用指標更好地衡量連續性照護。而我國相關研究還停留在理論分析階段，對于指標的現實應用仍在摸索中。研究者們可以借鑒國外的先進研究進展，按照連續性照護模型開發出符合我國國情的、全面綜合的連續性照護測量指標體系，并將其投入到實際應用中。

作者貢獻：馬婧馨、楊榮、朱林林、廖曉陽進行文章的構思、設計；劉力滴、張亞琳進行研究的實施與可行性分析；馬婧馨、楊榮、劉力滴進行資料收集和整理；馬婧馨撰寫論文；馬婧馨、楊榮、劉力滴、張亞琳、宋海齊、羅健釗進行論文的修訂；朱林林、廖曉陽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審校，對文章整體負責及監督管理。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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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4-15；修回日期：2024-07-05）

（本文編輯：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