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貧志編纂的共性問題及其優化對策

摘要：全面、系統、深入記錄各地扶貧歷史、經驗和成效，高質量編纂扶貧志，是時代賦予地方志工作者的神圣職責。在梳理和總結我國扶貧志早期成果的基礎上，結合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編纂實踐，發現其存在定位認知不準、本地扶貧歷程和各階段政策變化掌握不全、篇目設計邏輯混亂、篇目設計不合理等共性問題。為進一步優化扶貧志編纂工作，從牢守意識形態底線、科學取舍夯實資料基礎、抓好編纂工作全流程管理、嚴格執行質量標準四個方面提出了對策建議。

關鍵詞：縣級扶貧志；篇目設計；湖南；志稿編纂；質效提升

中圖分類號：K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605（2025）02-0104-07

黨的十八大以來，精準扶貧理念引領中國扶貧事業發展，全國扶貧工作取得了質的飛躍。2020年底，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打贏脫貧攻堅戰，推動現行標準下9899萬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832個貧困縣全部摘帽，12.8萬個貧困村全部出列，創造了人類減貧史上的神話[1]。全面、系統、深入記錄各地扶貧歷史、經驗和成效，對充分彰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也是時代賦予地方志工作者的神圣職責。根據中央領導批示精神和中國地方志工作辦公室（以下簡稱中志辦）的工作要求，扶貧志編纂出版任務要在2025年底前全面完成，相較于以往“慢工出細活”的修志模式，扶貧志在編纂時效、質量管控、資源整合、保障措施等方面，對基層地方志工作機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一、我國扶貧志的編纂歷程和現實挑戰

我國扶貧志編修始于20世紀90年代，早期扶貧志記述了我國扶貧工作的歷史階段和成效，這為全面系統開展扶貧志編纂工作積累了經驗和方法[2]。黨的十八大以來，扶貧工作力度不斷加強，扶貧志編纂探索愈發活躍。根據贠有強先生的統計，截至2020年底，全國共編修省市縣三級扶貧志專題志書31種，其中僅有1種為行業部門編修。這31部志書中有9部以“扶貧志”命名，17部以“扶貧開發志”命名，5部以其他方式命名[3]。2022年3月，中國地方志工作指導小組印發《關于實施中國扶貧志編纂工程和中國全面小康志編纂工程的若干意見》，扶貧志編纂工作在全國各地陸續啟動。在此之前，一些地方已經公開出版或內部編印了冠以扶貧、減貧、脫貧攻堅等名稱的志書，對地方扶貧、減貧、脫貧工作進行了系統總結。但是總的來看，我國扶貧志的編纂在縣級層面的探索，起步較晚。地方志工作機構和研究人員側重于對省、市兩級扶貧志的研究，對縣級扶貧志編纂工作的研究關注不夠，不論是體例、結構還是篇目、內容，研究成果都不多。

另外，我國早期扶貧志成果主要存在兩方面的不足。一是重大時限和史實缺漏。扶貧志最不能缺漏的就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特別是精準扶貧階段的內容。有些扶貧志因成書較早，從志書名稱、體例、記述斷限、篇目設計、記述內容、扶貧歷程劃分等方面，難免存在各自為政、眾說紛紜、要素殘缺之憾。有些縣級扶貧志名為扶貧志，但對地方扶貧事業的全景記錄不全，掛一漏萬。二是編纂標準和質量缺乏規范性依據。在2022年中志辦文件出臺之前，各地對扶貧志的編纂主要基于各自的理解，在體例、篇目結構、內容安排、記述斷限、質量標準等方面，缺乏規范性依據。

二、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編纂實踐中的共性問題

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編纂實現了51個貧困縣市區全覆蓋?！镀浇h扶貧志》已于2021年率先出版。目前正處于編纂階段的縣級扶貧志有50部，其中有6部已召開省市縣三級評審會，其余44部大部分已完成初稿。根據調研和審稿掌握的情況，筆者發現，湖南省縣級扶貧志在編纂過程中存在一些共性問題。

（一）對縣級扶貧志定位認知不準

中國扶貧事業是自上而下推動的系統工程，因此扶貧政策、扶貧規劃和措施等，都具有以上率下的特征?？h級扶貧志首先是一個意識形態產品，其次是一部縣級專題志，應緊緊圍繞“扶貧”這個主題，進行資料收集、整理和有針對性的記述。湖南省目前在編的50部縣級扶貧志，對扶貧志定位認知不清不準的情況較為突出。具體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按照編纂綜合志的思維編纂扶貧志，在材料征集階段，未能突出重點，強化特色，一股腦收集，一股腦堆砌，導致成型志稿綜合志痕跡明顯。二是圖片和資料收集，未能按照編寫內容的權重做分類處置，如未對扶貧工作重點部門中的農業農村局（鄉村振興局）、民政局、組織部、財政局、教育局、衛健局、交通局等進行重點對接和協作，導致重要資料和記述內容殘缺。三是記述偏離“扶貧”主題，造成資料、數據與“扶貧”語境的脫節。

（二）對本地扶貧歷程和各階段政策變化掌握不全

縣級扶貧志的編纂，應突出對本縣域范圍內的扶貧事項的記述，市級以上層級的政策和規劃等只是縣域政策和規劃的背景，不是縣級扶貧志記述的重點。對本地扶貧歷程的準確把握，是提升編纂工作系統性的基礎。從審稿的情況看，目前在編的50部縣級扶貧志，對本縣扶貧歷程認知模糊，記述不清的不在少數。如有的縣級扶貧志，大事記中連本縣何時成立扶貧開發機構的事項都未記述；有的縣級扶貧志對本縣所處的國家劃定的11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政策完全不提。這些都是脫離大環境談小話題，對本縣市區扶貧歷程和縣情缺乏全局認知的表現。

（三）縣級扶貧志篇目設計存在一定的邏輯混亂

篇目設計既有共性也有個性，共性是規律，個性是特色，二者兼顧，才能凸顯一地之特色，充分反映本縣在全省乃至全國縣級扶貧事業中的樣本性[4]。目前，湖南省在編的50部縣級扶貧志，有相當一部分存在篇目設計欠科學的問題。如某縣級扶貧志，設“扶貧方略”章，章下設若干節，第一節為扶貧規劃、第二節扶貧政策、第三至七節依次為“救濟式扶貧”“開發式扶貧”“八七扶貧攻堅”“整村推進扶貧”“精準扶貧”等，第一二節與后面的五節，不相統屬且不存在并列關系，邏輯混亂。有的縣級扶貧志為了彰顯鄉村特色，設置鄉鎮章，章下每個鄉鎮設一節，有的鄉鎮章多達26節，各節下又參照縣級扶貧志的篇目結構，設置鄉鎮概況、貧困成因與識別、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旅游扶貧等12個目，目下又設若干子目，喧賓奪主，形成“志中志”“俄羅斯套娃”一般的畸形篇目結構。

（四）篇目設計不合理影響編纂質效

篇目架構是一部志書的骨架，均衡、科學的篇目設計，才能增強一部志書的邏輯性、科學性和專業性[5]。篇目設計的合理性直接影響到編纂質效。篇目設計上的主次不分、層級不明，是編纂思路不清、材料收集組織能力不足的表現。筆者在審稿中發現，有不少縣級扶貧志在篇目設計階段，做工不細，論證階段閉門造車的情況不少，有些志稿直至終審才與省級主管部門溝通，篇目設計不合理導致終審驗收環節“大手術”，造成了工作的被動，使得組稿部門前期無效勞動。

三、縣級扶貧志篇目架構的優化思路

（一）在全面把握扶貧歷程基礎上科學設置篇目

若要科學合理設置扶貧志篇目，地方志工作機構和編纂班子成員需要全面認識和把握全國扶貧發展軌跡、湖南省扶貧事業發展脈絡。關于扶貧歷程的劃分，國內學者有幾種不同的觀點。王丹林以扶貧方式為分類標準，將扶貧歷程分為五個階段：救濟式扶貧（1949—1978年）、項目式扶貧（1978—1985年）、開發式扶貧（1986—2000年）、參與式扶貧（2001—2010年）、精準扶貧（2011—2020年）。趙華偉也將我國扶貧開發歷程分為五個階段：農村經濟體制改革推動扶貧階段（1978—1985年）、大規模扶貧開發階段（1986—1993年）、“八七”扶貧攻堅階段（1994—2000年）、綜合扶貧開發階段（2001—2010年）、精準扶貧新階段（2011—2020年）[6]。張權亦將我國扶貧歷程分為五個階段：家庭承包制等體制改革推動扶貧階段（1978—1985年）、有組織的大規模扶貧階段（1986—1993年）、“八七”扶貧攻堅階段（1993—2000年）、整村推進扶貧階段（2001—2012年）、精準扶貧階段（2013—2020年）[7]。

上述學者對扶貧階段的劃分均有一定合理性。筆者認為，扶貧歷程劃段應從1949年起始。中國共產黨團結和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消除貧困，追求共同富裕的實踐，其實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起就開始了。從新中國成立到1978年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的這段時期，扶貧工作面不廣。這一階段，基于國家底子薄、人口基數大、百廢待興的現實條件，扶貧扶的是“貧中之貧”，重點扶助的是赤貧和殘障群體。此間的扶貧工作與賑災救災、社會救助、弱勢群體幫扶交織在一起，并無清晰界限。

當然，上述劃分反映的是國家自上而下的扶貧政策演變的基本脈絡。結合全國各地扶貧工作實際看，各階段之間也存在交叉重疊的情況。例如，湖南省嚴格意義上的扶貧，是從1985年開始的。從1985年到2005年，湖南先后獲得了七批次全國以工代賑項目的資金和政策支持。筆者認為，符合湖南實際的扶貧歷程可分為六個階段：救濟式扶貧階段（1949—1978年）、體制改革推動扶貧階段（1978—1985年）、以縣為中心的開發扶貧階段（1986—1993年）、“八七”扶貧攻堅階段（1994—2000年）、整村推進與集中連片扶貧階段（2001—2012年）、精準扶貧階段（2013—2020年）。

（二）在厘清地方扶貧特色基礎上科學設定篇目

中國扶貧事業各階段的政策演變，反映了中國人民在認識貧困、消除貧困方面從思想到行動的自我提升和發展。尤其是到了“精準扶貧”階段，因地制宜，因時制宜的政策創新不斷涌現，為中國減貧事業積累了豐富的地方樣本[8]?？h級扶貧志篇目設計，要避免“抄作業”，克服“千志一面”現象，就必須要花力氣研究本地情況，做到因地制宜，胸有丘壑。湖南省縣級扶貧志大多在凡例、概述、大事記之后設置14-16章。如《鳳凰縣扶貧志》依次設置了貧困狀況（貧困分布、貧困原因、貧困界定）、扶貧政策（救濟式扶貧、體制改革推動扶貧、八七扶貧、整村推進與連片開發、精準扶貧）、基礎設施建設、產業扶貧、文化教育扶貧、健康扶貧、社會兜底保障、生態保護扶貧、鄉村旅游扶貧、專項扶貧（設易地扶貧搬遷、就業扶貧、農業科技扶貧、金融扶貧、消費扶貧等節）、社會扶貧、扶貧管理、扶貧成效、菖蒲塘村扶貧、扶貧先進典型共15章。其中的“扶貧政策”章，有部分縣市區是以“扶貧歷程”為章名。從本質上看，我國扶貧歷程的變化是政策規劃驅動的結果，各種扶貧項目的實施離不開政策規劃的保障和支持。《鳳凰縣扶貧志》“扶貧政策”章從縱線上看，各節以扶貧階段命名，體現的也是政策規劃的演變脈絡。從橫向上看，“扶貧政策”包含了規劃、項目、措施、目標等一系列內容。

（三）根據資料基礎和編纂實際適時優化篇目

扶貧志篇目是對扶貧志內容和全書結構的一種規劃思路。篇目擬定后，就要圍繞篇目系統搜集、歸攏和整理資料[9]。但是有時由于資料收集情況與預想有所差異，需要被迫調整原先設定的篇目架構。有些章節涉及的內容豐富，資料完備且體量大，可能會由一章裂變為多章；有些章則因為資料缺漏且搜補無望，只能做合并或降格處理。在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編纂過程中，各縣市區在扶貧資料搜集過程中，反映出的共性問題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1949年至1978年之前這段時期的扶貧資料、檔案和信息較為匱乏；二是20世紀80年代到2000年，這段時期電子檔案尚未普及，紙質檔案保存和管理較為混亂，導致一些本應全面掌握的資料、檔案存在空白或重大缺漏；三是各承編單位具體負責資料搜集和素材提供的人員，因業務能力不足、因責任心不強或配合度不高等，導致提供的扶貧志資料或檔案零碎化、淺表化，這直接影響到資料長篇和初稿質量。因此，縣級扶貧志篇目確定后，后期被迫調整的可能性非常大。扶貧志篇目調整，章節的升格降格，裂變或縮變，往往會對全書結構邏輯造成影響。以《鳳凰縣扶貧志》為例，教育扶貧、醫療扶貧、金融扶貧等嚴格說都屬于行業扶貧的范疇，都可單獨設章。但根據所搜集的資料情況，教育扶貧相關資料豐富，可獨設一章，而金融扶貧方面的資料不多，只能在專項扶貧章下設一節。編輯是遺憾的藝術，扶貧志編纂有時也要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進行技術化處理。通過篇目調整，在資料掌握現實情況和編纂意圖中把握平衡，盡量保持志書邏輯順暢、結構完整。

四、進一步優化扶貧志編纂工作的對策建議

（一）提高政治站位，牢牢守住意識形態責任底線

扶貧志全面反映中國共產黨團結和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消除貧困、建設小康的光輝歷程，是新時代體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重要佐證。扶貧志與其他專題志相比，意識形態屬性更加突出。在審稿過程中，筆者發現部分縣市區扶貧志在資料取舍、內容安排等方面，對扶貧志的意識形態屬性認知不夠深入。如某縣扶貧志設立了“扶貧保障”章，章下又設置了“法治保障”節，從扶貧工作運行機制角度看，這種章節設置沒有問題。但讀完章節內容，感覺如鯁在喉。該志在上述章節下，以大量篇幅詳細記錄了扶貧領域涉案官員的貪腐行為、資金數額等。一些駐村隊員、縣直單位因扶貧工作管理或措施執行不到位，受到通報批評、黨紀政紀處分的內容也一并記述。站在讀者角度，讀完之后非但感受不到精神鼓舞，反而感覺扶貧領域黑料不少，貪腐成風。上述內容的羅列表面上看是真實記錄歷史，但是志書的“官書”身份，決定了它對歷史事件、人物認定或評價必須抱著十分審慎的態度。以上雖是個案，但也應引起注意。

（二）緊扣扶貧主題，科學取舍夯實資料基礎

扶貧志屬于專題志，但有別于名村名鎮、名山名水志，屬于重大專題志的范疇。專志貴在“?！保鲐氈緫摼o扣“扶貧”這個主題來設置篇目，搜集整理資料。筆者在審讀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篇目和部分初稿的過程中，發現存在一個通病，那就是對扶貧志定位認識不清、定位不準的問題。編纂思路、組織協作模式和篇目設計，還是沿用綜合志的流程方式，在資料收集前期未進行系統研究，對必要搜集、重點搜集、一般搜集、選擇性搜集、不必搜集的資料，未進行梳理和區分，胡子眉毛一把抓，造成有些重要資料缺漏而不自知，一些相關性不強的資料繁雜堆砌。在資料搜集過程中，由各承編單位自行把握判斷，業務能力和責任心強的具體執行人員可能會進行思考和挖掘，業務能力和責任心不強的具體執行人員，則手頭有什么提供什么，幾乎不會發揮主觀能動性去深挖資料，導致收回的資料可用的不多，針對性強的不多，需要多輪搜集，多方查漏補缺。甚至因為資料搜集工作不到位，誤認為資料殘缺，而動刪節篇目的心思。因資料和檔案保管存在部門差異，如教育部門、財務部門、政法部門、公安部門的資料保存相對規范，資料搜集和取用相對容易，上述部門移交的資料和數據體量明顯要大于其他部門。但是從扶貧工作內容職能看，1949—1978年，扶貧工作實際與民政工作是交織在一起的，但這一階段的資料，普遍缺乏。在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編纂過程中，應堅持能搜盡搜的原則。實在搜不到，或者資料體量不足以支撐章節，可以采取在章下序或節下序中做背景交代。

（三）加強統籌協調，抓好編纂工作全流程管理

從湖南省縣級扶貧志編纂工作實踐看，目前縣級扶貧志編纂主要有三種模式。一是地方志工作機構牽頭組建專班，自己操刀開展資料收集和志稿撰寫。二是地方志工作機構牽頭并成立專班，縣市區各部門和鄉鎮分擔資料收集任務，提交資料長篇；初稿撰寫和后續修改業務外包。三是地方志工作機構牽頭，負責協調和管理，資料收集、志稿撰寫、修改論證等全部外包給文化公司完成。無論是采取上述哪種模式，縣市區地方志工作機構都應切實履行職責，凝聚合力，積極爭取黨政主要領導的重視和支持，做好溝通匯報、協作協調和監督指導等工作。要抓好抓實扶貧志編纂工作的全流程管理。堅持“質量第一”原則，嚴格全過程質量監管，分階段驗收，并做好數據備份和安全保密工作。統籌抓好編纂進度管理、合同風險管理和質量管理。

精品佳志往往需要多輪打磨，需要投入大量時間和精力。部分編纂力量不足的縣市區，采取外包的方式開展扶貧志編纂，需要注意防范以下風險。一是核心編纂業務外包，凸顯基層修志能力不足，專業能力不足則容易在業務指導和質量管控過程中喪失指揮權，被外包機構“牽著鼻子走”。二是扶貧志編纂業務外包，通常采取按進度付費的方式，這就存在一定的合同風險。例如，如果合同中對違約責任約定不明，違約成本設定較低，在后期出現需大幅度修改問題時，承包公司在已拿到絕大部分費用的情況下，就可能出現“撂挑子”的情況。三是承包方通常采取項目化運作，追求短平快和利益最大化，在扶貧志篇目設計、內容安排方面，程式化操作、模具化生產的可能性較大，難以打造精品佳志。四是大多數扶貧志編纂承包方為市（州）外或省外公司，承包編纂業務的人員不熟悉省情、市（州）情、縣情，無論是資料收集還是志稿撰寫，均難以快速進入角色。雖然有些承編公司認識到了這一點，采取臨時聘用當地退休專家的方式，來緩解這一矛盾，但責任機制、管理關系較難理順，可能影響編纂進度和質量。

（四）壓實總纂總編責任，嚴格執行質量標準

總纂和主編是志書編纂的調度員和質檢員。編纂規則和精神的落實、統一和規范，都需要總纂和主編發揮主觀能動性，既指揮宏觀，又洞察微觀，抓好流程管理和質量把關?？傋牒椭骶幵诜鲐氈境醺遄珜戨A段不能缺位，審校志稿不能流于形式。有些縣級扶貧志志稿雖已經過幾輪審校，仍然存在明顯的語病、大面積交叉重復、冗詞贅句、宣傳辭令、空話套話、浮語虛辭等問題。在插圖選擇、圖片說明、圖表設計、數據甄別、格式統一等方面，執行志書編纂規則規范方面，存在不少低級錯誤，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總纂和主編工作不細致、不到位現象。

志書作為傳世之作，需做到記述精準，邏輯嚴密。如在數據存疑和數據缺漏時，有些扶貧志不是想方法去補充和甄別，而是努力想辦法模糊表達，有些圖表中存在數據大片空白，既不作交代說明，也不作補充完善，導致讀者疑竇叢生。部分縣級扶貧志在編纂過程中，為了達到一定的文字規模，存在拼湊字數的現象。一方面資料搜集不到位，重要內容和資料殘缺；另一方面，允許大量無關內容入志，總纂主編洞察其情卻不忍刪減，將資料取舍責任轉交上級審核機構。精品佳志從來都是“嚴”出來，“磨”出來的。傳統志書非常注重煉句、煉詞、煉字，既追求精煉表達，又追求精準記述，因此可讀性和趣味性都很強。特別是在人物傳中，對人物事跡的記述，精煉傳神，幾乎到了“多一字則繁，少一字則簡”的程度。因此，扶貧志總纂和主編應從編纂工作一啟動就全面介入，加強指導和把關，嚴格執行質量標準。省市縣三級地方志工作機構均要弘揚“精益求精”的修志傳統，嚴把扶貧志政治關、史實關、體例關、文字關、保密關、出版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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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