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分析

摘要：選取2007—2021年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數據，分析山東省與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的關系，利用拓展貿易引力模型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RCEP成員國的經濟規模（GDP）、人口規模、對外開放水平促進了山東省農產品的出口，而成員國與山東省的相對距離、農業就業占比、是否為發達經濟體、是否有共同經貿組織對山東省農產品出口有抑制作用；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平均表現為貿易開拓型，柬埔寨、老撾、泰國、越南的貿易潛力系數下降明顯，已經由潛力再造型轉變成潛力巨大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文萊、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等國家表現為潛力開拓型，緬甸表現為潛力再造型。基于此，提出以下建議：充分重視RCEP協議的簽訂，穩定出口增速；重點優化農產品出口結構，壯大特色優勢產業；充分挖掘出口貿易潛力，開拓出口市場空間；做好RCEP銜接、服務工作。

關鍵詞：RCEP國家; 農產品出口; 引力模型; 貿易潛力; 山東省

中圖分類號：F323.7;F752.62"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25）03-0224-08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5.03.034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Analysis of export potential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between Shandong and RCEP countries

XIE Yong-chao1a， MENG Yan-chun1a， WANG Meng-xue1a， DING Zhuo-zhi2， ZHENG Dan1b

（1a.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ollege of Cooperative）;1b.Bathurst Future Agri-Tech Institute， Qingdao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Qingdao" 266109，Shandong，China;2.Institute of Advanced Agricultural Sciences， Peking University， Weifang" 261000， Shandong， China）

Abstrac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handong Province and RCEP agricultural products export trade from 2007 to 2021 was analyzed by selecting the data of Shandong Province and RCEP agricultural products export trade， and the empirical analysis was carried out by using the expansion trade gravity mod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conomic size （GDP）， population size and opening-up level of RCEP member countries promoted the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Shandong Province， while the relative distance between RCEP member countries and Shandong Province， the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whether they were developed economies and whether there were common economic and trade organizations had inhibitory effects on the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Shandong Province; the average trade potential of Shandong Province’s agricultural products to RCEP countries showed pioneering trade， while the trade potential coefficient of Cambodia， Laos， Thailand and Vietnam had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and had been transformed from potential re-shaping to great potential. Japan， South Korea， Australia， Brunei， Malaysia， the Philippines， Singapore and other countries showed pioneering potential. Myanmar showed potential for re-shaping. Based on this，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were put forward： Pay full attention to the signing of the RCEP agreement and stabilize the export growth rate; focus on optimizing the export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strengthen the characteristic and advantageous industries; fully tap the potential of export trade and open up export market space; do a good job in connecting and providing services to RCEP.

Key words： RCEP countries;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gravity model; trade potential; Shandong Province

2020年11月《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RCEP）正式簽署，標志著全球規模最大的自由貿易協定正式達成。《十四五農業農村國際合作規劃》指出，要進一步提升農產品出口增長動能，形成農業國際貿易競爭新優勢，推動RCEP等農業領域優惠貿易政策安排有序落地，抓好RCEP簽訂的相關政策安排、分析RCEP國家與山東省之間的農產品貿易往來對釋放山東省乃至全國農產品出口潛力具有重要意義。劉藝卓等[1]、薛坤等[2]、陳雨生[3]認為RCEP的簽訂對中國農產品發展有著重要影響。RCEP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層面，第一，分析影響中國或中國省份地區與RCEP相關國家農產品進出口的因素，杜曉燕[4]從經濟規模、雙方是否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孫立芳等[5]從開放度，石超[6]從GDP、中國人口總量、相鄰邊界、沿海和自由貿易協定，程云潔等[7]從中國與RCEP國家經濟規模、班輪運輸連通性指數和貨幣自由度、人口規模分別展開了討論；李嬌嬌[8]分析了RCEP簽署對山東省貿易和投資的影響；馬鑫鵬等[9]從RCEP成員國技術性貿易壁壘角度討論了山東省農產品出口潛在問題；何淼[10]、羅鋒等[11]分析了廣東省出口效率及潛力；張禹等[12]的研究表明RCEP市場是山東省鮮蘋果最大的海外市場，陳秋玲[13]從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現狀、RCEP協議生效后面臨的問題等方面開展研究。第二，集中在RCEP自貿協定與其他協定區別的研究，全毅[14]、姜躍生[15]、孫憶[16]、孟曉華等[17]從TPP/CPTPP與RCEP協議框架和規則的比較進行分析，探究兩者之間的差別。

以上研究主要集中在RCEP國家對中國農產品貿易的影響以及RCEP與其他自貿區的差異，從國內省份的角度探討對RCEP農產品進出口的影響關系研究較少，因此對于國內省份來說難以“對癥下藥”。山東省農業農村廳印發的《山東省“十四五”鄉村產業發展規劃》中指出全面對接RCEP、上海合作組織，融入“一帶一路”建設，用足用好優惠政策，進一步提高全省農業對外開放水平。山東省的農產品出口額位列全國第一，農產品貿易是山東省對外開放的戰略窗口和重要組成部分，RCEP協議的簽訂給山東省農產品貿易注入了新動能，做好與RCEP成員國農產品貿易的新銜接、新交流對山東省建設貿易強省極其重要，分析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對布置好、實施好山東省對RCEP相關國家的農產品貿易交流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山東農產品出口RCEP國家的現狀分析

參考陳雨生等[18]提出的HS編碼分類，將山東省農產品出口類型大致分為3類，編碼HS01—HS05劃分為動物類產品，編碼HS06—HS15劃分為果蔬類產品，編碼HS16—HS24劃分為食品加工類產品。

1.1 規模分析

1.1.1 出口總額擴大，出口增速平穩 山東省與RCEP成員國的農產品出口總額整體呈波動且上升的態勢（圖1），2007—2022年山東省農產品出口RCEP國家總額由48.8億美元上升至108.6億美元，出口的規模不斷擴大。由圖1可知，2007—2022年山東省農產品出口增長速率保持在-10%～35%，2008—2021年的年增長率表現出初期攀升、中期下降、后期平穩的動態變換；2016—2022年年增長速率波動幅度較小，最為平穩；其中2019—2021年由于疫情、國際形勢等多方面的沖擊，年增長速率出現下降，2022年增長速率比2021年提高4個百分點，增長速率上升可能與RCEP協議簽訂有著極大的關系。

1.1.2 出口占比波動起伏，出口動力復蘇乏力 如圖2所示，2008—2009年的金融危機沖擊了全球農產品市場，山東省出口RCEP國家農產品遭遇拐點，出口額比重隨之跌至谷底。2009—2014 年亞太地區在全球經貿復蘇中發揮了引領作用，中國農產品競爭優勢持續培育的外部環境逐漸向好，山東省對RCEP國家出口農產品總額逐步增長，增長速度出現回升，整體比較穩定。然而近年來，國際上“逆全球化”與貿易保護主義思潮蔓延至亞太地區，干擾了外部需求端對山東省農產品競爭優勢的培育進程，山東省對RCEP國家的農產品出口增速有所減緩。2020—2022年的全球疫情蔓延給世界農產品貿易帶來了很大挑戰，但中國與RCEP國家逐漸完善了雙邊自貿協定，“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倡議等貿易建設亦對農產品的“走出去”進程有所助力，出口波動與競爭優勢的培育要素日益復雜。

1.2 出口結構分析

1.2.1 市場結構分析 出口市場結構分布不均、風險性大，各國占比懸殊。由表1可知，山東省農產品出口市場主要集中在日本、韓國，兩個國家整體占比維持在較高水平，日本對山東省農產品市場的依賴程度較高但呈下降趨勢，由2007年的58.94%下降到2022年的42.08%，下降了16.86個百分點，韓國對山東省農產品進口相對穩定，基本維持在16%～22%；山東省對澳大利亞、新西蘭的農產品出口占比分別保持在2%左右和1%以下。東盟國家中的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泰國、菲律賓進口占比相對較大且均有增長趨勢。山東省對新加坡、緬甸、柬埔寨、文萊、老撾農產品出口動力欠缺，常年維持在2%以下，山東省對越南農產品出口占比從2014年的7.02%下降到2022年的4.48%，且期間下降幅度最大達71%，山東省農產品出口東盟國家占比雖總體上呈攀升趨勢，但對個別國家依賴程度較高，市場風險性高，同時缺乏出口動力、缺少對東盟市場的開拓。

1.2.2 農產品出口結構 出口由深度加工的農副產品向初級農產品偏移，產品整體抗壓性變弱。根據圖3分析，動物類、果蔬類、食品加工類產品一直是山東省主要的出口產品，山東省有著比較完備的制造業、供應鏈體系，食品加工類產品（農副產品）穩居出口第一位，然而從整體時間脈絡來看，食品加工類產品已由2007年占比61.44%下降到2022年49.63%，下降幅度達19%左右；相反的，果蔬類產品出口處于穩步上升階段，由最初占比24%上升至34%左右，增幅達42%，出口RCEP國家農產品結構正在發生改變，由加工類產品向初級農產品傾斜，技術密集型產品向勞動密集型產品傾斜，可見未來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的形勢嚴峻。山東省農業生產主要集中在果蔬、糧食等植物類，圖3同樣發現動物類產品在三類農產品的出口占比中始終排名最后，但整體出口平穩，有小幅度上升。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相對集中，有助于產業鏈的延伸升級，能夠激發貿易新動能，如山東省農產品出口集中于果蔬類、食品加工類這會促進相關產業鏈的進一步發展，山東省應充分利用食品加工類的制造優勢，拓展好產業鏈條，提高產品附加值，但同時要警惕過度依賴初級農產品出口的趨勢，因為向果蔬類農產品過度傾斜會致使山東省農產品出口在國際市場上的抗壓能力變弱，面臨的市場風險增大。

2 變量選取與模型的設定

2.1 變量選取與說明

在數據選取上，國際數據只發布到2021年，故選取了山東省與RCEP 14個成員國2007—2021年的農產品出口貿易額及相關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少數缺失數據利用線性插值法補齊。RCEP協議的簽訂能夠一定程度上擴大成員國之間的貿易往來，提升各自貿易水平，改變地域農產品生產產值和結構以及改善經濟發展水平等，為了預測RCEP協議的簽訂對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的影響，將對外開放度（自由貿易度）[19]、農產品電商發展水平[20]、農業就業占比[21]作為評價指標，將其引入到貿易引力模型中，其他相關指標參考肖玉婷等[22]的研究。對外開放度（依賴度）=（j國進出口總額/j國GDP），由于世界銀行發布的各國對外開放度僅到2020年，2021年RCEP成員國對外開放度利用該公式計算補缺；農產品電商發展水平國際上并沒有統一的衡量評價指標，以各國互聯網普及率代替；山東省濟南市與j國首都之間的直線距離基本沒有變化，參考馬欣雨等[23]的方法，利用WTI年度平均原油與距離的乘積計算。具體變量、解釋說明及正負效應見表2，相關描述性分析見表3。

2.2 模型設定

引力模型的概念源自以牛頓的萬有引力公式（其中涉及引力力程等相關概念），Tinbergen（1962）和Poyhonen（1963）將其在經濟學領域進行了拓展和延伸。在國際貿易學說中，引力模型是指兩個國家之間的單項貿易流量與它們各自的經濟規模（GDP）成正比，與這兩個國家之間的距離成反比。其表達式如下。

[Tijt=A（GDPit×GDPjt）/DISijt] （1）

式中，Tijt表示i國（出口國）與j國（進口國）之間的貿易額；t代表時間；GDP表示國內生產總值；DISijt表示兩國首都之間的直線距離；A為系數。

對式（1）兩側取自然對數，表達式如下。

[lnTijt=β0+β1lnGDPit+β2lnGDPjt-β3lnDISijt+?ijt] " （2）

式中，β為截距項和待估參數；[?ijt]為隨機擾動項，當[?ijt]為0時，不存在進口貿易阻力，i國出口j國達到最高貿易水準。學術界研究貿易潛力和效率大部分采用貿易引力拓展模型，肖玉婷等[22]、程云潔等[7]針對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的出口變量分析，對貿易引力模型進行拓展變形并引入新變量，得到表達式如下。

[lnTijt*=β0+β1lnGDPit+β2lnPjt+β3lnDISijt+β4OPENjt+β5CBECjt+β6EAGjt+β7DEVjt+β8SCOjt+?ijt]" " " " " " （3）

式中變量的具體含義見表2。

3 實證分析

3.1 穩健性檢驗

在進行實證分析之前，要對拓展引力模型的選擇做預處理，進行實證檢驗（表4）。通常面板數據有3種效應，每種效應得出的回歸結果不同，因此，具體選取哪種效應進行回歸，需要對樣本數據進行檢驗。使用F檢驗判斷模型適合混合效應回歸還是固定效應回歸；利用BP檢驗判斷模型適合隨機效應回歸還是混合效應回歸；利用豪斯曼檢驗來判斷隨機效應回歸與固定效應回歸。

為了更直觀準確解釋相關變量的回歸結果，保證回歸的穩健性，分別對式（2）（不加GDPit）、式（3）進行了3種回歸，模型1、模型3、模型5是對式（2）的回歸結果，模型2、模型4、模型6是對式（3）的回歸結果，具體回歸結果見表5。不同模型回歸效應的變量符號基本趨于一致，變量、結果以及模型選取具有較強的穩健性。

3.2 回歸結果與分析

根據表4實證檢驗、表5回歸結果，最終選擇模型6作為解釋模型。在模型6中，進口國的GDP、進口國人口規模、距離成本、進口國對外開放度、進口國農業就業占比、是否為發達經濟體以及是否共同屬于其他經貿合作組織等因素，均對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潛力產生影響，各影響因素作用也不盡相同。具體分析如下。

1）RCEP各成員國的經濟規模（GDP）系數為0.739，顯著性水平為1%，且正向影響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這與預期的效應一致。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RCEP各成員國GDP每提高1%，山東省對RCEP各國農產品出口額將提高0.739%。這也說明RCEP成員國對山東省農產品的需求較大，山東省對RCEP各國是典型的需求引致的出口。

2）RCEP成員國的人口規模系數為0.738，在1%顯著性水平下正向影響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農產品出口，結果與預期效應一致。因為農產品的需求彈性低，成員國的人口越多，其農產品需求越大，進口也相應增多。同時，推斷某國人口數量越多，勞動力越多，從事門檻低的行業人數也越多，如農業從業人數增多，其國家農產品生產量增多，對農產品進口的需求就會變小，但從回歸結果來看，在其他條件不變的前提下，RCEP成員國人口規模每增加1%，山東省對其農產品出口量就增加0.738%。

3）山東省與RCEP成員國的距離成本系數為-0.337，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檢驗，是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出口農產品的重要阻礙因素，驗證了預期效應。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山東省與RCEP成員國的距離每增加1%，山東省對其農產品出口量就會降低0.337%。究其原因，農產品本身不易儲存，距離越遠，運輸過程對農產品損壞的風險就會加大，且運輸成本上升，極大阻礙了山東省農產品的出口。

4）RCEP成員國的對外開放程度系數為0.005，顯著性較高，與預期效應保持一致。表明RCEP成員國對外開放度每提高1%，山東省對其農產品出口量就提高0.005%。

5）RCEP成員國農業就業占比的系數為-0.049，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負向影響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的出口，與預期效應保持一致。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RCEP成員國農業就業占比每提高1%，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的出口量就縮小0.049%，是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的重要阻礙因素。可能的原因是，該國農業就業占比高，農產品生產的數量越多，滿足自身農產品需求的能力就越強，對外國市場的依賴性也就越低，進而進口需求越低。

6）RCEP成員國經濟體發達系數為-1.079，是阻礙山東省農產品出口的重要影響因素，即經濟越發達的地區或者經濟體對山東省農產品進口的需求越低，或者說經濟體越發達的地區，山東省農產品對其出口越困難。可能的原因是，發達經濟體各種形式的貿易壁壘等引發的貿易限制，阻礙了山東省農產品的出口。

7）SCOijt的系數為-0.716，與預期效應相反，原因在于“意大利面碗效應”（指在雙邊自由貿易協定和區域貿易協定，統稱特惠貿易協議下，各個協議的不同優惠待遇和原產地規則，就像碗里的意大利面，一根根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的現象），表明RCEP成員國加入不同的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會阻礙山東省農產品出口貿易的發展。

4 貿易潛力分析

根據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出口農產品的貿易引力模型回歸結果（表5），構建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理論農產品出口額的方程。

[lnTijt=-7.078+0.739lnGDPjt+0.738lnPjt-0.337lnDISijt+0.005OPENjt-0.049EAGjt-1.079DEVjt-0.716SCOjt+?ijt]" " " " （4）

劉青峰等[24]根據實際貿易額與理論貿易額之間的比值，將貿易伙伴分為3種類型：比值小于0.8時，為潛力巨大型；比值為 0.8～1.2時，為潛力開拓型；比值大于1.2時，為潛力再造型。利用式（4）計算2012—2021年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農產品出口的理論值，再通過實際出口值/理論出口值，整理得出山東省對RCEP國家的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值，相關數據如表6所示。

由表6可知，山東省對RCEP成員國農產品出口潛力平均為1.01，為潛力開拓型。具體來看，山東省與日本、韓國隔海相望，距離相對較近，且相比其他國家交往密切，農產品互動頻繁，山東省對這兩個國家的出口潛力10年基本維持在1.0左右，為潛力開拓型，山東省對日本、韓國農產品貿易處于穩定期，貿易互動動力欠缺，依賴程度較高，但山東省與這兩個國家有著距離和文化相近的天然優勢，貿易依然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山東省對柬埔寨、老撾、泰國、越南的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空間發展較大，在近3年一直保持為潛力巨大型，從整體時間脈絡上來看，山東省對四國的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系數均處于下降趨勢，其中，柬埔寨、老撾、越南都由最初的潛力再造型發展為潛力巨大型，分別從1.39、1.46、1.24下降到0.68、0.65、0.72（貿易潛力系數越小、貿易潛力越大）。因此，四國有極大可能成為山東省未來的農產品貿易伙伴，但由表1可知，山東省對以上四國的農產品出口占比很低，出口貿易重視程度不夠，同時缺少對以上四國市場開拓的主動性。2017—2021年山東省對澳大利亞、文萊、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的出口貿易潛力值均有小幅度上升，但均為潛力開拓型，只要繼續在創新雙邊貿易關系、加強互聯互通，在貿易壁壘、貿易成本等阻礙因素上下功夫，山東省對以上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依然有發展的可能。山東省對緬甸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系數處于上升狀態，已由最初的0.83上升到1.26，相應地由接近潛力巨大型變為了潛力再造型。

5 小結與建議

5.1 小結

1）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數量擴大，出口增速平穩上升，但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占比波動變化大且增長動力低，復蘇緩慢，極易受到國際形勢的干擾。山東省對RCEP農產品出口市場集中，最大的為日本，其次是韓國，山東省對這兩國農產品出口均呈下降趨勢，對東盟國家出口呈上升趨勢，且對東盟出口的國家主要集中在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泰國等國家，山東省農產品出口市場依賴性較大。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主要分為3類，且食品加工類占比逐漸降低，果蔬類逐漸上升，動物類產品基本穩定。

2）RCEP成員國的經濟規模（GDP）、人口規模、對外開放水平能夠促進山東省農產品的出口，而成員國與山東省的相對距離、農業就業占比、是否為發達經濟體、是否有共同經貿組織對山東省農產品出口有抑制作用。

3）山東省對RCEP國家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表現為貿易開拓型，有繼續貿易的發展空間。其中，柬埔寨、老撾、泰國、越南的貿易潛力系數下降明顯，已經由潛力再造型轉變成潛力巨大型，潛力空間最大，其次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文萊、馬來西亞、緬甸、菲律賓、新加坡等國家表現為潛力開拓型，基本都處于穩定狀態，緬甸目前表現為貿易再造型。

5.2 建議

1）充分重視RCEP協議的簽訂，穩定出口增速。充分利用RCEP成員國經濟規模、人口規模、對外開放的優勢，不斷拓展與RCEP國家的貿易業務，提高貿易往來頻率；完善農產品國際貿易流通體系，加快建設農產品跨境電商平臺，減少農產品出口阻力，加強出口貿易主動性；利用RCEP協議給成員國帶來的促進或者阻礙作用差異化，有效應對RCEP協議帶來的貿易挑戰，提高農產品的貿易效率。

2）重點優化農產品出口結構，壯大特色優勢產業。重視食品加工類農產品發展，結合好、利用好省內發展規劃和完備的生產、加工、流通等基礎體系優勢，提高初級農產品的附加值，增強初級農產品抗風險能力，保持出口優勢的可持續性；繼續擴大果蔬類產品出口規模，穩定動物類產品出口規模，鞏固山東省果蔬類種植大省的地位，提高特色水果、蔬菜產業出口的國際競爭力，培育出口競爭新優勢。

3）充分挖掘出口貿易潛力，開拓出口市場空間。在穩定或擴大對日本、韓國農產品出口貿易業務的基礎下，聚焦柬埔寨、老撾、泰國、越南四國的農產品出口貿易，打開、打通四國農產品貿易的大門，研究好、利用好四國RCEP協議中的貿易細則，以進口國需求為導向、以產品品質為出口資本，分層次、分種類地對四國展開貿易往來，合理分配出口市場占有率，降低出口市場的風險性；對于澳大利亞、文萊、馬來西亞等貿易開拓型且在山東省農產品出口市場占比較低的國家，山東省應在穩定現有出口貿易的基礎上，以控制市場開發成本為核心，以這些國家的國內市場動態和產品質量要求為導向，按照距離“由近到遠”的策略挖掘國外市場，及時調整出口產品的結構和品質，逐漸形成農產品出口市場優勢互補的新局面。

4）做好RCEP銜接、服務等工作。首先，開展RCEP協議政策的宣傳工作，為開展RCEP工作營造良好的氛圍；其次，利用RCEP協定政策對接省內涉農、對外貿易的企業，使其充分了解RCEP各成員國的經濟、制度等差異性和市場需求，做到“量體裁衣”，引導相關企業快速了解自身是否滿足RCEP協議中的優惠政策，合理規避技術性貿易壁壘，及時調整出口策略；最后，加快建設RCEP農產品貿易信息交流平臺，以降低交易成本，實現互利共贏，構建山東省農產品出口RCEP成員國市場的高水平開放格局，推進山東省農產品貿易強省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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