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識協同進化的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之路

[摘 要]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體系的核心是構建基于知識協同進化的知識體系，應在明確定位與定能的前提下，通過組織結構變革、專業對接產業、教學資源編排、數字技術賦能等提高校地資源的融合度，通過由外而內地培育自信和由內而外樹立信譽提升社會認同度，建立適應現行知識生產模式的教學模式、管理體制和評價機制。

[關鍵詞]應用型人才自主培養；知識協同進化；適應性；融合度；社會認同度

[中圖分類號] G645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8-2549（2025） 03-0066-04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當今世界人才的競爭首先是人才培養的競爭”，并指出“中國是一個大國，對人才數量、質量、結構的需求是全方位的，滿足這樣龐大的人才需求必須主要依靠自己培養，提高人才供給自主可控能力”[1]，這對位于不同梯度的教育提出了新的目標和更高要求，應用型高校也應構建適合的人才自主培養體系。伯頓·克拉克在《高等教育系統—學術組織的跨國研究》一書中指出，高等教育是以知識為載體的系統，認為“高深知識的材料是高等教育系統的目的和核心”[2]。隨著知識生產方式的改變，以往單向的線性知識創新模式逐漸被非線性知識協同創新模式所替代。對于應用型高校而言，其培養目標主要指向職業帶中的技術員與工程師的交叉區域[3]，培養的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高端應用型人才和高素質經營型人才[4]，更加注重知識的應用性，因此應用型高校教學的知識體系應凸顯應用型和實踐性，強化高校與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天然聯系，通過知識協同進化實現知識的價值保值和價值增值。

知識協同進化概念是生物學觀點在知識管理領域內的應用。應用型高校所處的知識生態系統中存在多樣化的知識協同創新主體，其中，高校教師既是高校內部知識創新的重要供給者，同時也需要學習加工外部創新資源，成為知識創新的需求者；高校管理者是知識協同創新的組織者；學生雖然較少參與知識創新過程，但學生的知識需求能夠影響知識傳播和擴散，在一定程度上引導知識創新趨勢；關聯企業的知識型員工是企業內部的知識創新供給者，同樣需要學習借鑒外部創新資源，是知識創新的消費者。知識是知識生態系統中知識協同創新的客體。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體系構建的核心就是整合內外部知識資源，通過知識群落間的相互作用，促進整個知識群落的協同進化。在知識進化的相關活動中，理論與實踐的耦合是催化知識進化的主要因素[5]，因此，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應在明確定位與定能的前提下，從提高理論與實踐知識的融合度與提升應用型人才培養的社會認同度兩方面重塑培養戰略，建立適應現行知識生產模式特點的教學模式、管理體制和評價機制。

一、增強適應性是加速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的基石

21世紀以來隨著科技進步、產業結構優化和消費需求多元化，我國的職業構成和內涵發生了很多變化，逐漸形成對研究型、應用型、高技能型等本科層次人才的需求[6]，由此可見，教育類型的多樣化發展是對人才需求類型多樣化的主動應答[4]。2009年，潘懋元將我國高校類型劃分為學術型（研究型）大學、應用型本科高校和職業技術高校[3]，教育部在新建本科院校合格評估方案中強調，新建本科院校要“突出服務區域（行業）經濟和社會發展，突出培養應用型人才的辦學定位”。之后，在多項政策的引領下，超九成的新建本科院校確立了“地方性、應用型”的辦學定位，向應用型高校轉型。

新建本科院校在向應用型高校轉型，在高等教育生態系統中占據生態位的過程也是其不斷適應地方科技、文化、教育、經濟和社會發展需要的結果，每一次適應都為新的機制和生態位開辟了可能，這種變化呈現鏈條式反應[7]。適應性體現了高校與區域環境的關系，增強適應性是為了與學術型大學和職業技術高校分離生態位，立足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對人才和科技創新的需求，深刻思考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這個教育的根本問題。構建應用型人才自主培養的獨特知識體系，并圍繞知識體系通過教學行為實現學習者與環境的能量輸入輸出，才能更好地體現“地方性、應用型”的辦學定位。

二、提高融合度是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修煉的內功

應用型人才自主培養以推動知識的創新、傳授、應用融入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為宗旨[8]，從組織結構變革、專業對接產業、教學資源編排、數字技術賦能等路徑提高校地資源的融合度，推動知識協同進化，從而完善應用型人才自主培養體系。

（一）改造高校內部的二級結構，建設產教融合教學載體

應用型高校通過政產學研的緊密結合以及產學深度融合，走自主培養之路，不僅體現在教與學與學術型大學的生態位分離上，還體現在組織形態創新方面。例如，應用型高校與區域內行業領先企業共同建設現代產業學院的“先行先試”做法，是對高校和企業聯合培養高素質復合型應用型人才有效機制的探索。依托現代產業學院這一產教融合教學載體，將知識生產放置在多元主體協同情境下，完成多主體、跨學科、多渠道的協同知識生產，以提升應用型高校對現行知識生產模式的適應性。在高校內部形成學科學院與產業學院并存的二級結構，學科學院主攻基礎性輔助型知識教學，代表了知識生態位的寬度。學生在學科學院學習有理論繼承關系的準備知識，如某一新技術的理論基礎或專有術語解釋。產業學院主攻互補型知識的生產與傳授，代表著知識生態位的重疊度。學生在產業學院學習理論知識的實際應用，如某一新技術的具體應用場景、操作流程或解決方案設計。學科學院與產業學院之間通過制定內部制度規則實現融通，使得學生能根據自己的職業規劃自主選擇，此時，知識生態位的深度和寬度界定了應用型高校人才自主培養獨特的知識空間。

（二）優化學科專業結構，提升與地方產業結構的耦合度

專業是人才培養的基本單元，專業建設直接影響人才培養質量，課程體系構建和教學資源配置均圍繞專業展開。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清華大學考察時強調：“對現有學科專業體系進行調整升級，瞄準科技前沿和關鍵領域，推進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新文科建設，加快培養緊缺人才。”優化學科專業結構首先要找方向，通過科學研判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未來趨勢和產業格局整體狀況，對標人社部發布的新職業標準，選擇專業調整的方向；其次要斷舍離，停辦不適應區域產業發展的專業，通過專業交叉融合再出新，布局滿足區域未來產業發展急需的新專業，同時也要做強做優重點發展的學科專業，使學科專業結構與區域產業結構高度匹配；最后要強保障，一方面要妥善安排停辦專業的師資和專用性實驗資產，另一方面要落實新專業建設，保障新專業建設質量。因此，高校需要建立健全的轉型保障機制。對于停辦的專業，應合理規劃師資力量的轉崗與培訓，確保教師能夠順利過渡到新的教學崗位或參與其他教育項目，同時，要對專用性實驗資產進行清理與評估，通過調配、改造或處置等方式，實現資源的有效利用。對于新專業的建設，則需加大投入，包括資金、設備、場地等，確保新專業具備良好的教學條件和實踐環境。此外，還應建立新專業建設的質量監控體系，制定科學合理的評估標準，定期對教學質量、學生學習成果等進行評估，及時發現問題并采取措施加以改進，從而切實保證新專業的建設質量。通過專業結構與地方產業結構的耦合，使應用型高校與區域產業成為相互作用、相互促進的命運共同體。

（三）編排教學資源，系統構建多主體協同創新的知識體系

非線性知識協同創新模式下，高校、企業、機構、政府等都可能是知識生產場所，跨組織的知識流動能夠提高整體創新績效。知識體系的更新是應用型高校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源泉，充分利用其他組織對高校的反向知識溢出，提高資源管理的效能，有助于高校內部知識體系的更新，因此，有必要通過資源編排再造以往帶有學術型大學組織印記的教學流程，系統構建多主體協同創新的知識體系。組織層面的資源編排是組織在資源匱乏的情境下，依靠資源構建、整合以及利用，建立競爭優勢，有效的資源編排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教育的公益性與企業的營利性沖突。

1.師資的全員編排

教師是人才培養的關鍵所在，因此構建一支兼具理論知識又了解產業實際的師資隊伍至關重要。具體可從以下兩個維度進行提升：一方面高校可以通過派遣教師進入企業掛職，以提供教師增加應用型知識儲備的機會，同時從職稱評審、崗位聘任、績效獎勵等方面制定政策，激勵教師真正深入企業，發現企業運行中的真問題，參與企業問題的解決，從而提升自身的實踐應用能力和知識協同創新的動力；另一方面高校在人才引進時突破“唯論文”藩籬，提高對具備技術開發經歷的人才的引進比例，或者依托現代產業學院柔性引進企業優秀工程技術人員，成為高校的產業教授，與高校專職教師形成混合型教學科研團隊。

2.教學流程的全過程編排

從培養方案、教學大綱的制定、教材編寫到教育教學活動，再到教學評估，在整個教學流程的校企資源融合中識別知識協同創新機會，重塑教學流程。在這一過程中，應用型高校與企業緊密合作，共同設計符合市場需求的人才培養方案，確保教學內容的實用性和前瞻性。教學大綱的制定不再局限于傳統的知識體系，而是融入了企業的實際需求和技術發展趨勢，使教學更加貼近實際。同時，教材編寫也注重引入企業案例和實踐經驗，豐富教學內容，提升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實踐能力。在教育教學活動中，通過校企聯合授課、實習實訓等方式，讓學生親身體驗企業的工作環境，加深對專業知識的理解。

在教學評估環節，引入企業評價標準，對學生的學習成果進行全面、客觀地評估，確保人才培養質量符合企業和社會的期望。

3.教學內容的全方位編排

在課程內容的選擇上，應注重基礎與前沿的結合，既鞏固學生的學科基礎，又引導他們關注學科發展的最新動態。同時，教學內容應體現理論與實踐的統一，將企業待解決的復雜工程問題嵌入實踐性教學中，這種挑戰現實問題的實踐能激發學生的參與動力并提升學生解決實踐問題的能力。此外，教學中要將新時代工匠精神、創業精神與大學生專業素養融通。

（四）暢通融合渠道，數字化轉型賦能知識協同進化

近年來，應用型高校通過建設產業學院，為構建資源組合提供了新的形式，但僅僅解決產教融合資源的來源問題還遠遠不夠，還需要解決資源轉化問題，教育的數字化轉型為校企資源鏈接和供需精準匹配提供能力保障。數據賦能知識協同進化的作用主要體現在教育資源供給、教育教學創新等環節。在教育資源供給方面，通過信息技術與智能設備的運用，突破實踐教學中的場域缺位對應用型人才培養的制約。如，即使不到企業的真實生產環境中，但有企業提供的各類信息，結合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技術，學生能夠身臨其境地參與到各種實踐活動中，無論是復雜的科學實驗，還是模擬的企業運營，都能使學生得到身臨其境的體驗。這種沉浸式學習不僅能增強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動力，還能極大地提高他們的學習效果和滿意度。在教育教學創新方面，數字化轉型正逐漸成為推動教育變革的重要力量。它不僅能夠為學生提供更加豐富、多樣的學習資源，還能夠促進教學方式和學習模式的創新。通過數字化手段，學生可以搜尋自己感興趣的學習內容，教師可以更加直觀地展示教學內容，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參與度。同時，通過不斷收集和監測學習過程，分析學習過程數據，對學習成果進行精準評估，數字化手段為教學設計提供決策支持。此外，借助網絡平臺，學生的優秀實踐成果能夠以視頻、照片等多種形式提交給企業工程師進行評估。

三、提升社會認同度是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的保障

應用型本科教育能否獲得社會各界的認同，決定著應用型本科人才協同培養的動力是否充足、培養效率是否高效。提升社會認同度的路徑需內外兼修，一是由外而內培育自信，影響因素包括政策和法律條規的配套、社會價值觀和擇業觀的轉變等，二是由內而外樹立信譽，評價標準包括學生對學習效果的滿意度和用人單位對人才培養質量的滿意度。

（一）由外而內培育自信

1.政策和法律法規的配套是國家層面對應用型本科人才培養的認同

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應用型技能人才培養工作，2022年出臺的《關于加強新時代高技能人才隊伍建設的意見》要求健全技能人才培養、使用、評價、激勵制度，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以法律形式明確了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是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職業教育作為一種教育類型，包含中職、高職、本科、碩士和博士層次，辦學格局也由一元主體轉向雙元或多元主體。法律和國家政策釋放國家對應用型技能人才培養極其重視的信號，從而引導社會對該類人才培養的“集體無意識”狀態走向了解與理解，逐漸改觀以往的“等級制”人才評價標準，重塑擇業觀。今后，還應進一步明晰學校與企業在人才培養中應承擔的責任和義務以及政府與學校在辦學中的權力界限，激發多元主體的辦學動力，保障多元主體的辦學權益。

2.社會價值觀和擇業觀的轉變是社會層面對應用型本科人才培養的認同

2023年，中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60.2%，規模已居世界第一[9]。招聘平臺（智聯招聘）發布《2024大學生就業力調研報告》顯示單位就業占比55.5%，慢就業、自由職業的比重分別為19.1%、13.7%，而國內繼續學習的比例是6.5%。可見，隨著中國高等教育的普及和單位就業市場的競爭加劇，傳統的“唯學歷論”“白領情結”逐漸被多元化的就業選擇所替代，越來越多的家長和學生開始認同應用型本科教育。這種轉變不僅體現在個人的專業選擇、就業選擇層面，也逐漸滲透到整個社會的價值評價體系中。如企業作為用人主體，在招聘人才時，不再單純看重學歷背景，也越來越重視人才的實踐能力、創新思維和培養價值和風險。這種用人導向的轉變進一步推動了社會對應用型本科教育的認同和接納。同時，應用型高校也在通過媒體積極宣傳應用型本科教育的理念和成果，通過展示優秀校友的成長經歷、介紹成功的產教融合實踐以及分享行業專家的觀點等方式，不斷提升公眾對應用型本科教育的認知度和好感度。這些努力共同促進了社會價值觀和擇業觀的轉變，為應用型本科人才自主培養營造了更加有利的外部環境。

（二）由內而外樹立信譽

在法律和政策為應用型人才培養提供系統保障，以應用理念引領社會價值觀和擇業觀轉變的基礎上，應用型高校需要通過培養符合質量要求的應用型人才來樹立信譽，提升應用型教育的地位，提升社會認同度。什么樣的培養能夠滿足質量標準，這一問題應由學生來解答。學生對學習效果的滿意度主要體現為對所學知識是否有用的認知以及教學手段是否有效的判斷。究竟什么樣的人才能符合質量要求，這一問題應當由用人單位來回答。用人單位對人才培養質量的滿意度主要通過員工的職業勝任力和職業發展力體現。

學生對培養質量的滿意度從以下三個方面來評估：一是知識的實用性。學生期望所學知識與實際工作需求緊密相連，能夠在未來的職業生涯中發揮實際作用。如學生會關注課程內容是否過于陳舊，是否與現行的行業標準一致，因此，通過知識協同進化，保障應用型高校教學內容緊跟行業動態，確保課程內容與行業標準同步更新。又如，學生可能也會思考他們的學習是否能夠掌握到可以真正被應用于行業實踐中的技能，因此，通過校企合作提供充足的實踐機會，使學生在真實的工作環境中運用所學知識。二是知識的可學性。知識的可學性是指學生能夠順利理解和掌握所學知識。提高知識可學性，必須構建一套以社會需求為基點的人才培養計劃。該培養計劃應涵蓋基礎知識的傳授、實踐技能的培養以及創新思維的激發。通過循序漸進的教學方式，逐步引導學生深入理解知識的本質和內涵，同時結合具體案例和實踐操作，增強學生的動手能力和問題解決能力。此外，還應注重培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和批判性思維，鼓勵他們主動探索未知領域，提出自己的見解和解決方案，從而全面提升知識的可學性。三是教學的有效性。例如，教師隊伍是否具備豐富的行業經驗和教學能力，能否為學生提供專業的指導和支持；教學方法是否符合學生認知特點，是否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積極性；是否建立了有效的教學效果反饋機制，能否不斷調整教學策略。

用人單位對人才培養質量的滿意度從以下兩個方面來評估：一是人才的職業勝任力，即人才在執行特定工作任務時所展現出的專業知識、技能水平及工作態度，是用人單位評估新員工能否迅速融入崗位、有效完成工作任務的基礎標準[8]。因此，應用型高校在教學內容上應注重與職業需求的緊密對接，通過項目式學習、實習實訓、校企合作等多種形式，使學生在校期間就能獲得與行業接軌的實踐經驗，掌握崗位所需的專業技能和行業規范。同時，加強學生的職業道德教育，培養良好的工作態度和團隊協作精神，使學生具備高度的責任感和職業素養，能夠在工作中迅速適應并發揮積極作用。二是人才的職業發展力，即人才在未來職業生涯中的成長潛力、學習能力及創新能力[10]。用人單位對人才職業發展力的滿意度體現為員工能否在職業生涯中持續貢獻價值、引領創新，為組織長遠發展提供人才儲備和智力支持。因此，應用型高校的培養模式應強調創新思維培養及終身學習理念的灌輸。綜上所述，職業勝任力確保了人才即時的崗位效能，而職業發展力則保障了人才長期的成長潛力和組織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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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潘柏，劉欽花，金丹，等.應用型本科高校大學生職業勝任力提升策略研究——基于江蘇省中小企業雇主滿意度的實證調查[J].江蘇高教，2022（4）：82-89.

[9] 馬筱瓊，馬曉強.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教育強國建設視野下的內涵探討與科學應用[J].中國高等教育， 2024（9）：23-27.

[10] 劉興星.基于“三力并舉”目標的高職院校職業素質教育的思考與探索[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17（2）：71-75.

（責任編輯：劉潔）

*基金項目：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2021SJZDA032）；常州工學院教學改革研究重點課題（JGKT202413）。

" 作者簡介：蔣惠鳳（1980— ），女，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