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通過對《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等一手材料進行爬梳,可以初步厘清“輿圖房”這一機構名稱的正式確立時間為乾隆元年(1736)。在乾隆朝,隨著宮廷輿圖類型日漸豐富及輿圖數量不斷增加,內務府造辦處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編纂完成滿足新分類需求的輿圖巨冊《蘿圖薈萃》。乾隆皇帝為彰顯自身“十全武功”而命人繪制的戰爭圖像,也于此時被宮廷畫師歸入輿圖的“武功”類中,“戰圖”的輿圖屬性由此確立。通過比較《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平定西域戰圖》《平定兩金川戰圖》等,可以探析乾隆朝戰圖在功能上由紀禮逐步發展為紀實的過程,以及由戰圖的發展所帶來的重要影響。
【關鍵詞】 輿圖房;紀禮;《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紀實;《平定西域戰圖》;《平定兩金川戰圖》
描繪戰爭題材的作品,在清代以前的書畫著錄中并不多見。此前明確出現“戰圖”二字的僅有唐裴孝源《貞觀公私畫史》所記載的《孫氏水戰圖》及唐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元盛熙明《圖畫考》所記載的《伍胥水戰圖》。存世作品則有宋李公麟《免胄圖》卷、佚名《趙遹瀘南平夷圖》卷、遼陳及之《貞觀便橋會盟圖》卷、明佚名《征番得勝圖》卷,共計四件。上述四幅圖除《征番得勝圖》外,其余三圖都曾入藏清代內府,《免胄圖》《趙遹瀘南平夷圖》上亦可見乾隆御題行書及鑒藏璽印[1]。由此可知,在清代以前,“戰圖”二字既非獨有名詞,也并未出現在相關作品的命名之中。清代以降,描繪戰爭的圖像數量明顯增多,其中尤以乾隆年間為盛,這與乾隆皇帝彰顯自身“十全武功”的觀念不無關系。也正是從乾隆朝開始,“戰圖”才成為為戰爭題材圖像命名的特有名詞,正如聶崇正所指出的,戰圖是清代宮廷繪畫中的一個重要題材或門類[2]。
從形制上看,存世清代戰圖兼有銅版畫、冊頁、手卷、立軸多種,并有銅版藏于國外。關于這一話題,學界已有較為深入的探討—這些研究分別從清內府銅版畫刊刻制度、紫光閣建筑空間與其內的戰圖之間的關系及戰圖個案研究等角度入手,成果豐碩[1]。這些研究主要立足于戰圖的紀實性特征,闡述其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但對戰圖紀實性特征的成因,尤其是戰圖于何時被明確納入輿圖范疇這一重要背景未加關注[2]。基于此,本文將從戰圖被納入輿圖之前、之后所呈現出的不同特征入手,探討乾隆朝戰圖的發展及演變過程,及其對后世戰圖所產生的重要作用。
一、從輿圖作(處)到輿圖房
根據《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以下簡稱“活計檔”)的記載,至少在雍正五年(1727)時,就出現了與輿圖相關的專門性機構,這一機構初名輿圖作,亦稱輿圖處[3],終雍正一朝,兩個名稱通用。雍正五年四月十五日,“輿圖作”一詞首次出現在文獻記載中,所記如下:
據圓明園來帖內稱,四月十四日郎中海望畫得輿圖二張呈進,奉旨輿圖上漢字寫小了,著另寫輿圖,改做折疊棋盤式,欽此。[4]
時隔5個月,郎中海望再次進呈輿圖,并對上述問題進行了修正[5]。由材料可知,海望第一次進奉的輿圖即“十五省輿圖”,一份單畫江河水路,一份畫江河水路及邊外山河,兩份輿圖的共同之處在于不畫山,均為可折疊的樣式,特點是用“滿漢字”標記。直到雍正十三年(1735),此后歷年的造辦處檔案內都有輿圖作(或輿圖處)的記載,內容均以各省、鎮、府、阿爾泰、口外等處地圖為主(表1)。

到乾隆元年(1736),這一機構正式更名為輿圖房,除在乾隆早年記檔中偶有寫作輿圖作或輿圖房的情況外,該名稱此后基本穩定并一直延續至乾隆六十年(1795)。輿圖房記載的最早一條材料時間為“乾隆元年三月初十日”,此時其所繪輿圖內容較之雍正年間已經有所變化:
內大臣海望交勤政殿地盤樣一張,同樂園地盤樣一張,長春仙館地盤樣一張,著照樣做燙胎合牌房樣,記此。于本月二十八日,委署司庫八十將做得合牌盪胎房樣三件持去迄。[1]新出現的勤政殿、同樂園、長春仙館這幾座圓明園宮殿的地盤樣和燙胎合牌房樣,是在雍正朝的輿圖作(輿圖處)中未曾出現過的輿圖類型(圖1、圖2)。根據乾隆四十五年(1780)進士法式善(1752—1813)的記載:“輿圖房隸今養心殿造辦處,中外臣工所進圖式,存貯于此。”[2]養心殿造辦處的具體位置,初在養心殿,后移至慈寧宮茶飯房及白虎殿后[3]。從宮殿院落的位置來看,輿圖房一直緊鄰皇帝辦理庶政、召對、引見的重要辦公場所—養心殿,其重要性可見一斑。
二、輿圖分類的確立
從乾隆元年開始,輿圖不斷增多且形式逐步多樣、豐富。乾隆二十六年(1761),開始出現對輿圖進行分類的明確需求[4],至乾隆二十七年(1762)這一訴求便得到妥善解決。從乾隆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的奏片可知,當時將已有的418件上等輿圖分為13類,裝成巨冊后先陳設于乾清宮,后又照樣再辦,分貯于懋勤殿、造辦處[5]。此后,不斷有新的圖像歸入輿圖處存貯。關于這本輿圖巨冊的命名和分類情況,從乾隆二十八年(1763)十一月十九日的一條材料中可知:


再輿圖房陸續收存發下圖三十七件,應請一并歸類,謹另繕單呈覽,如蒙俞允,臣等請將懋勤殿輿圖房圖目二冊擬行添入,再乾清宮陳設蘿圖薈萃大冊應請發出,一并增繕裝潢妥協,再行恭繳,是否有當。[1]
由此可以確證,《蘿圖薈萃》大冊即為前述輿圖巨冊,后于嘉慶年間編入《國朝宮史續編》之中。所分13類分別為:天文、輿地、江海、河道、武功、巡幸、名勝、瑞應、效貢、鹽務、寺廟、山陵、風水。《蘿圖薈萃》又于乾隆六十年時奉敕續編,并因為乾隆的德業彌彰、勛猷愈大、疆宇滋擴、政教加詳,依次增加了實錄戰圖,盛京事跡圖,平定伊犁、回部、兩金川、臺灣、安南、廓爾喀、苗疆諸圖,續編新增諸圖皆歸入13類中的“武功”之下[2]。此外,還增補雍正朝至乾隆末期戰圖25幅,其中乾隆朝戰圖10幅,具體信息如下[3](表2):

乾隆朝吏部侍郎劉鳳誥(?—1830)將這類圖像的主題總結為:輿圖房藏開國戰圖及平定諸疆域戰圖[1]。從法式善到劉鳳誥,他們之所以如此了解輿圖房相關情況,皆因他們均為嘉慶初年奉敕纂輯《國朝宮史續編》的大臣。至此,我們可以明確,在乾隆二十六年底,戰圖被明確歸屬為輿圖,并被納入其“武功”條目下。自此,戰圖的“圖”既是戰功之圖,也是戰地輿圖,并在此后持續發揮作用,如民國年間王樹枏(1851—1936)所撰《新疆山脈圖志》在記錄古今陵谷變遷時,就將乾隆皇帝御制戰圖補詠詩作為重要參照物之一[2]。
三、輿圖中的戰圖
以乾隆二十六年為分界線,此后戰圖被明確納入輿圖的“武功”條下,這一性質的確立對于戰圖的繪制產生了直接而重大的影響。如前所述,《蘿圖薈萃》“武功”類下所記載的25幅戰圖中,表現乾隆朝事跡的便有10幅。依據《石渠寶笈》的記載,第一幅《御筆平定西域戰圖》成于乾隆三十一年(1766)[3],此時戰圖已明確歸類于輿圖。眾所周知,乾隆自詡“十全武功”,分別為二平準噶爾、定回部、二掃金川、靖臺灣、降緬甸與安南、二次受廓爾喀降。其中時間最早的并非平定準噶爾、回部,而是乾隆十二年(1747)開始的第一次金川戰爭。此次戰役獲勝后,乾隆下令繪制了《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該圖也成為乾隆年間首次為紀念戰爭勝利而繪制的圖像,未被歸入輿圖的“武功”類。依據《石渠寶笈》的記載,該圖共有四卷,每一卷上有尺寸、簽題、作者及乾隆御制詩文集,除第三卷尚未面世外,第一、二、四卷均存于私人藏家手中,或許正因如此,此畫一直以來較少受到學術界的關注。
值得注意的是,《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卷中并未出現宮廷畫家或乾隆(御制詩)所記錄的年款,僅在乾隆十四年(1749)七月二十三日的“活計檔”材料中,有關于繪制《平川圖》手卷的相關記載[4]。此幅《平川圖》繪制時間為乾隆十四年,第一次金川戰爭勝利之后;四卷作者分別是姚文瀚畫第一卷,張為邦畫第二卷,周鯤畫第三卷,郎世寧畫第四卷。記檔中特地說明第三卷畫面多山,而根據《國朝院畫錄》所載,周鯤是工于山水的[5]。從《平川圖》的繪制時間與《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的畫名可知,兩圖皆描繪第一次金川之戰的勝利;從卷數及作者而言,兩圖同為四卷,除第四卷外,其余三卷的繪畫者皆有重合。
更為重要的是,描繪第一次金川戰爭的圖像在“活計檔”中僅能查到《平川圖》,在《石渠寶笈》正、續二編中,也僅有《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而“初定”二字,明顯是基于兩次金川戰爭而言的后取之名。由此推論,《平川圖》極有可能就是《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的草圖,是后者的早期名稱,后來隨著繪制的不斷深入和細化,增為雙人合繪,而周鯤或許正因其擅畫山水,而成為四卷中山水部分的繪制者。依據《石渠寶笈》的著錄,可大致了解《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四卷畫面所描述的內容。
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四卷,本幅絹本,縱一尺六寸五分,設色畫。乾隆十三年,金川莎羅奔郎卡弗靖,命經略傅恒率師平之,自出師及凱旋事,分為四圖。
第一,橫一丈五尺一寸,簽題祃纛命師,畫上詣堂子行禮,祃旗授經略節,款,臣姚文瀚、周鯤合筆恭繪,鈐印二,臣姚文瀚,敬慎。(御制詩略)
第二,橫一丈六尺八寸,簽題長安御餞,畫長安門賜經略及出征將士食,款,臣張為邦、周鯤合筆恭繪,鈐印二,張為邦,恭畫。(御制詩略)
第三,橫一丈七尺六寸,簽題歸誠奏捷,畫番酋匍匐歸降,具金川地境營壘形勢,各標名,八分書,空卡關、雪山、成都軍營、卡撒軍營、雄勇營、受降臺、哈總兵營,平碉,八郎寨、木湏寨、刮耳崖、金川河。款,臣陳士駿、周鯤合筆恭繪,鈐印二,臣,士駿。(御制詩略)
第四,橫一丈七尺二寸,簽題苑西凱宴,畫駕幸豐澤園,錫宴凱旋經略將士,款,臣張廷彥、周鯤合筆恭繪,鈐印二,臣張廷彥,恭畫。[1]
由四幅畫名及其后內容描述可知,第一卷“祃纛命師”(圖3)和第二卷“長安御餞”(圖4)所繪內容分別為出師前期,乾隆皇帝到長安左門外的御河橋東舉行出征的禮儀后祭祀軍旗并授節給傅恒,以及在長安左門親賜酒食,餞別出征的將士們。這與《清史稿》所載“軍禮”[2]中“命將出征”禮記載內容基本相符[3]。第三卷“歸誠奏捷”和第四卷“苑西凱宴”(圖5)所繪戰爭勝利后的歸誠受降與筵宴功臣場面,同樣與“軍禮”的“受降”[4]“奏凱”[5]禮儀所載一致。從時間上來看,乾隆年間關于“軍禮”各項禮儀的議定,也集中于乾隆十四年,即第一次金川之戰結束的年份,這應當不是簡單的巧合。第一次金川之戰是乾隆“十全武功”的首次重大戰役,我們有理由推測正是因為這次勝利,才促進了清朝“軍禮”禮儀制度的進一步完善。《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則屬于戰圖被納入輿圖之前所繪制的紀念戰爭勝利之圖,該畫并未被命名為平定某地戰圖,整體畫面內容也更側重于對“軍禮”中“命將出征、奏凱、受降”等禮儀的描繪,而較少對實際戰爭場面加以表現,僅僅在第三卷“歸誠奏捷”中提到繪制金川境內營壘的形勢,并明確標出地名。
作為歸類為輿圖后所繪制的第一幅戰圖,《平定西域戰圖》的畫面內容開始出現顯著變化。首先是“平定+地名+戰圖”的命名模式開始出現;其次是繪制內容更為貼近戰場實境,需要詳細巡察軍營征戰的形勢,再用繪畫的形式加以表現[1]。《平定西域戰圖》以16幅設色畫,繪制了清軍平定伊犁、回部諸城的事跡,依次為:平定伊犁受降、格登鄂拉研營、鄂壘扎拉圖之戰、和落霍澌之捷、庫隴癸之戰、烏什酋長獻城降、黑水圍解、呼爾璊大捷、通古思魯克之戰、霍斯庫魯克之戰、阿爾楚爾克之戰、伊西洱庫爾之戰、拔達克山汗納款、平定回部獻俘、郊勞成功將士及凱宴成功將士。從畫名和圖像均可看出,《平定西域戰圖》在第一、六、十六幅保留了“軍禮”中的“受降”禮和“奏凱”禮(圖6—1、6—2、6—3),舍棄了對“命將出征”禮的描繪,且更側重于表現具體的戰役(圖6—4)。值得注意的是,同樣是紀念平定西域之功,徐揚在乾隆二十四年(1759)所繪的《平定回部獻俘禮圖》卷,還以“軍禮”中的“獻俘受俘”為表現重點,描繪午門獻俘這一歷史事件,此時距離戰圖被納入輿圖之“武功”條僅相差兩年。

固定命名模式和對表現戰場實況的偏重在乾隆三十六年(1771)至乾隆四十一年(1776)再定金川得勝后繪制的戰圖中得到繼承,《平定兩金川戰圖》同樣有十六幅設色畫描繪大軍平定兩金川的事跡,分別是:收復小金川、攻克喇穆喇穆山梁及日則丫口、攻克羅博瓦山、攻克宜喜達爾圖山、攻克日旁、攻克康薩爾山梁、攻克木思工噶克丫口、攻克宜喜甲索等處、攻克石真噶、攻克菑則大海昆色爾山梁并拉枯喇嘛寺等處、攻克勒烏圍、攻克科布曲索隆古山梁、攻克噶喇依賊圖巢、郊臺迎勞、午門受俘及紫光閣凱宴。結合每幅畫的名稱及圖像,前十三幅均是對實戰的描繪(圖7—1),后三幅的郊臺迎勞、午門受俘、紫光閣凱宴則表現“軍禮”中“奏凱”“獻俘受俘”相關內容(圖7—2)。同時,為了精準描繪番地險隘和戰場形勢,乾隆早在該圖繪制之前就諭令阿桂將能夠體現將士們奮勇殺敵的歷次戰役各畫一圖,并在注明各人姓名后及時進呈,以便他能親自閱定[1]。從相關材料和研究來看,該戰圖所繪畫面十分寫實,圖中所繪場景與今人實地考察現場有較高的一致性[2]。與第一次金川之戰后所繪《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相比,再定金川所繪圖像內容輕軍禮、重寫實的特征尤其突出。
結語
從雍正五年輿圖作(輿圖處)作為一個機構出現,到乾隆元年該機構正式定名為輿圖房,機構名稱的正式確立,顯示出該機構重要性的提升。從雍正朝到乾隆年間,輿圖的類型不斷豐富、數量持續增長,到乾隆二十六年時對輿圖進行明確分類,分為十三類,匯編成名為《蘿圖薈萃》的輿圖巨冊。乾隆皇帝為彰顯“十全武功”而繪制的戰爭圖像,被正式歸入輿圖十三類中的“武功”類,從而確立了戰圖的輿圖屬性。乾隆曾多次言及戰圖的重要意義:


是以紫光閣既勒有功臣之像,而此則各就血戰之地,繪其攻堅斫銳,斬將搴旗實跡,以旌厥勞而表厥勇。
夫戰圖之不可無,以將士盡忠敵愾,宣猷立勛,不可忘其勞也。[1]
正是為了凸顯將士們血戰之實跡并旌揚其勞勇,乾隆朝戰圖從以紀禮為重轉變為對實戰、實景、實人的紀實性描繪。以乾隆二十六年為界,從乾隆十四年第一次金川之戰后繪制的《初定金川出師奏凱圖》,到乾隆三十一年的《平定西域戰圖》,再到乾隆三十六年再定金川之戰后繪制的《平定兩金川戰圖》,畫面表現內容出現了從表現“軍禮”到反映戰爭實境的重大轉變。此后繪制的戰爭圖像,也開始有了穩定的命名模式—“平定+地名+戰圖”。這種命名模式一直延續至此后繪制的《平定臺灣戰圖》冊、《平定安南戰圖》冊、《平定廓爾喀戰圖》冊中,每冊都只有一幅描繪與“軍禮”相關的內容[2]。這種從紀禮到紀實的轉變,正是戰圖在乾隆二十六年被明確納入輿圖范疇后出現的重要變化,即在《平定西域戰圖》初現,此后,在平定臺灣、安南、廓爾喀的戰圖中得到繼承和發展。


[1] 三圖分別著錄于張照等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第4冊,北京出版社2004年版,第946頁;《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第3冊,第325頁;《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第2冊,第775頁。
[2] 聶崇正:《看晚清紀實繪畫戰圖大畫記》,《收藏家》2012年第6期。

[2] 在軍機處檔案中有一類為輿圖,還有一類是戰圖。參見張弘星:《流散在海內外的兩組晚清宮廷戰圖考略》,《故宮博物院院刊》2001年第2期。
[3]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冊,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467、545頁。
[4]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冊,第467頁。
[5] 十七日郎中海望欽奉上諭,著將“單十五省的輿圖畫一分,府分內單畫江河水路,不用畫山,邊外地方亦不用畫,其字比前進的圖上的字再寫粗壯些,用薄夾紙疊做四折,再畫十五省的輿圖一張,府分內亦不用畫山,單畫江河水路,其邊外山河俱要畫出,照舊寫滿漢字,查散克住處,不用添上,欽此”。參見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冊,第545頁。
[1]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7冊,第129—130頁。
[2] 法式善著,涂雨公校點:《陶廬雜錄》卷一,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1頁。
[3] 參見萬依主編:《故宮辭典》,文匯出版社1996年版,第261頁。
[4] “二月初三日,郎中白世秀、員外郎金輝來說,太監胡世杰交山東文廟圖等十九軸,山東運河全圖等十九冊,泉林行宮圖等五十六張、圖說四套,江南名勝古跡考一本,傳旨著交輿圖房歸類,欽此。”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6冊,第147頁。
[5] “三月初八日,副催長安慶持來奏片一件,內開阿里兗、王際華謹奏,臣等辦理造辦處上等輿圖四百一十八件,分為一十三類,繕寫圖目,裝成巨冊,恭識跋語于后,進呈御覽,并請嗣后如有續發之圖,隨時交該處另行登記,俟件數稍多,再分類辦理,是否有當,伏侯訓示,謹奏于乾隆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交奏事太監高陛轉奏,本日奉旨知道了。圖目前、后用御覽寶,交乾清宮陳設,著照樣再辦見方一尺圖目二冊,一交懋勤殿,一交造辦處存貯,欽此。”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7冊,第241—242頁。
[1]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8冊,第519頁。
[2] 慶桂等編纂,左步青校點:《國朝宮史續編》卷九十七,北京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956頁。
[3] 國立北平故宮博物院文獻館編印:《清內務府造辦處輿圖房圖目初編》,國立北平故宮博物院文獻館1936年版,第45—50頁。
[1] 參見劉鳳誥:《存悔齋集》卷七,道光十年(1830)刻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
[2] 王樹枏:《新疆山脈圖志》卷一,清宣統元年(1909)刊本,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3] 張照等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 》第4冊,第806頁。
[4] “副催總佛保,持來員外郎郎正培、庫掌瑞保押帖一件,內開為四月初五日,太監胡世杰交平川圖手卷稿二卷,傳旨著姚文瀚,用絹照稿畫平川圖手卷,欽此。于本月二十五日,太監胡世杰傳旨,著郎世寧先畫第四卷平川圖手卷,欽此。于五月初五日,郎正培、瑞保奉旨,著張為邦畫第二卷平川圖手卷,欽此。于本月十三日,郎正培、瑞保奉旨,著周鯤畫第三卷多山平川圖,欽此。”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合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16冊,第596頁。
[5] 胡敬撰,劉英點校:《胡氏書畫考三種》,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2015年版,第130頁。
[1] 張照等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 》第5冊,第1869—1870頁。
[2] 軍禮可分為:親征、凱旋、命將出征、奏凱、受降、獻俘受俘、大閱等。參見趙爾巽等撰:《清史稿》第10冊,中華書局1976年版,第2657頁。
[3] “乾隆十四年,定命將儀三。一曰授敕印,經略大將軍出師,皇帝臨軒頒給。二曰祓社,凡出師前期,告奉先殿,禮堂子,祭纛。三曰祖道,經略啟行,皇帝親餞賜酒,命大臣送郊外,具祖帳曁?,儀并詳前。”趙爾巽等撰:《清史稿》第10冊,第2661頁。
[4] “乾隆十四年……經略大將軍師旋,將入城,遣廷臣郊勞,帝臨軒,經略率有功諸臣謝恩,繳印敕,儀同受敕。宴禮既畢,兵部核敘勛績,頒爵賞有差。”趙爾巽等撰:《清史稿》第10冊,第2663頁。
[5] “乾隆十四年,議制凡軍前受降,飛章入告。報可。乃大書露布示中外。”趙爾巽等撰:《清史稿》第10冊,第2664頁。
[1] “詳詢軍營征戰形勢,以及結構丹青,有需時日也。”張照等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第4冊,第806頁。
[1] “番地山川險隘之處,未能悉其形勢,難于著筆,著傳諭阿桂,將節次打仗攻獲之賊寨,如近時攻得之遜克爾宗,及前此攻得之谷噶、喇穆喇穆、色淜普、康薩爾、木思工噶克等,及明亮一路之達爾圖至茹寨一帶,凡有經將士等,實在出力奮勇剿殺而得者,查明各畫一圖,并將帶兵大臣及勇銳將領于圖內注明,附便進呈,俟朕閱定。”方略館纂:《平定兩金川方略》(上),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1992年版,第1637頁。
[2] 徐斌:《故宮博物院藏〈平定兩金川得勝圖〉考釋》,《故宮博物院院刊》2013年第2期。
[1] 張照等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第4冊,第806、816頁。
[2] “(《平定臺灣戰圖》)后十二幅,設色畫大軍平定臺灣事。一,諸羅圍解;二,大埔林之戰;三,攻克斗六門;四,攻克大里杙;五,集集埔之戰;六,攻剿小半天山;七,生擒林爽文;八,大武隴之戰;九,枋寮之戰;十,生擒莊大田;十一,渡海登廈門;十二,賜凱還將士宴。”“(《平定安南戰圖》)后六幅,設色畫大軍平定安南事。一,嘉觀訶護之戰;二,三異柱石之戰;三,壽昌江之戰;四,市球江之戰;五,富良江之戰;六,阮惠遣侄阮光顯入覲賜宴之圖。”“(《平定廓爾喀戰圖》)后八幅,設色畫大軍平定廓爾喀事。一,擦木之戰;二,瑪噶爾轄爾甲之戰;三,濟嚨之戰;四,熱索橋之戰;五,協布嚕之戰;六,東覺山之戰;七,帕朗古之戰;八,廓爾喀陪臣至京。”張照等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匯編》第4冊,第823、827、837頁。
本文系國家藝術基金2024年度資助項目《中國書畫鑒賞》人才培訓(項目批準號:2024-A-05-097-609)階段性成果。
責任編輯:楊夢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