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八角行為模型的可持續設計策略研究

關鍵詞：八角行為模型；可持續設計；服務設計；游戲化；設計策略

引言

在當今社會，可持續發展已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隨著環境問題的日益嚴峻，如何通過設計創新來推動可持續發展成為了設計領域的重要課題。可持續設計作為一種有效的手段，旨在通過設計實踐促進環境、社會和經濟的協調發展。然而，如何激發用戶積極參與可持續行為并提升其體驗，是可持續設計面臨的關鍵挑戰之一。游戲化作為一種能夠增強用戶參與度和行為改變的策略，逐漸受到學術界和業界的關注。八角行為模型作為一種系統性的游戲化設計工具，通過8 種核心驅動力來增強用戶參與度和行為改變，為解決上述挑戰提供了新的思路。該模型不僅在教育、環境行為和組織管理等領域顯示出顯著的應用潛力，也為可持續設計帶來了新的視角和方法。

因此文章將以英國NHS 拐杖回收服務設計為例，深入探討如何將八角行為模型應用于實際的可持續設計中，以促進環境的可持續性。通過對八角行為模型的細致分析和實踐應用，驗證該模型在促進可持續行為轉變中的有效性，并為設計領域提供了新的理論支持和實踐指導。

一、八角行為模型概述

八角行為模型由Yu-kai Chou[1] 提出，見圖1。旨在通過8 種核心驅動力增強游戲的吸引力和玩家體驗。這些驅動力包括追求意義的“使命”、激勵玩家達成目標的“成就”、賦予玩家創造力和反饋的“創造”、增強玩家占有欲的“擁有”、促進社交互動的“社交”、由資源稀缺性引發的“稀缺”、激發探索欲的“未知”以及避免損失的“逃避”。

八角行為模型的核心邏輯在于通過“白帽驅動力”（積極）與“黑帽驅動力”（消極）的協同作用，構建可持續的用戶參與機制。模型的應用分為兩階段：八角審視階段用于評估現有系統的驅動力分布，識別激勵缺口；八角構建階段則用于針對缺口設計觸點，強化行為轉化效率。

二、可持續設計概述

可持續設計以資源循環、低碳減排與社會公平為核心目標，其理論脈絡可追溯至20 世紀80 年代的“綠色設計”運動，并逐步發展為涵蓋生態設計、產品服務系統設計與包容性設計的多元體系[2，3]，設計框架強調經濟、環境與社會維度的交叉映射[4，5]

可持續設計的核心矛盾在于如何將宏觀環境目標轉化為用戶可感知、可操作的微觀行為。傳統設計多依賴道德說教或功能優化，但用戶參與度與行為黏性不足[6]。近年來，研究趨勢轉向行為驅動設計，即通過激勵機制（如游戲化）激活用戶內在動機。

三、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設計的融合研究

（一）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設計的融合潛力與挑戰

八角行為模型通過八大核心驅動力系統性激發用戶行為動機，為破解上述矛盾提供了結構化工具。現有研究已初步探索其應用價值。

現有文獻在游戲化模型的應用和可持續性方面提供了豐富的理論和實證支持，八角行為模型通過8 個核心驅動力，在增強用戶參與度和行為改變，特別是解決環境可持續性問題領域顯示出顯著的應用潛力。Ouariachi 等（2020）[7] 探討了游戲化在促進環境友好行為中的作用。通過分析181 個環境行為案例，指出“社交”“稀缺”驅動力可顯著提升用戶參與度。Prakash 和Manchanda（2021）[8]提出了一種綜合性的游戲化模型，綜合考慮八角行為模型、Fogg 行為模型和MDE 框架等多種理論模型，旨在組織環境中實現可持續性，為在非游戲環境中應用游戲化提供了理論基礎和實踐指導。

然而現有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雖然已經有將八角行為模型應用于可持續設計方案的案例，但數量較少，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設計的融合研究尚處于初級階段。部分研究雖然擴展了八角行為模型的應用范圍，但缺乏對實際實施效果的深入分析和方案的進一步驗證迭代。

（二）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設計融合框架

基于前文綜合來看，有必要進一步研究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行為轉變之間關系的背景和條件。二者融合需聚焦以下框架：

1. 目標層：環境效益的行為量化。以宏觀環境目標（如NHS 凈零碳目標）為起點，拆解為可操作的用戶行為指標，例如將“減少碳排放”轉化為“提高資源回收率”或“降低單次行為碳足跡”等具體指標。量化目標需兼顧環境效益與用戶體驗的平衡，既要明確行為轉化的基準值，也要為不同利益相關者（如服務提供方、用戶、第三方機構）設定協同路徑，避免目標沖突。這一過程需通過八角策略儀表盤協調多方利益。量化目標不僅為設計提供明確方向，也為后續效果評估建立基準。

2. 驅動力層：缺口診斷與激勵設計。驅動力層基于八角行為模型八大核心驅動力，識別用戶行為周期的動機缺口。通過診斷現有系統的驅動力分布（如過度依賴“使命”與“成就”驅動），可針對性設計激勵策略。例如，針對“社交驅動力”缺失，需構建用戶互動與行為示范機制；針對“稀缺驅動力”不足，需通過時間錨點或資源限制強化緊迫感。

3. 觸點層：閉環體驗構建。在觸點層，需結合服務場景特征，將驅動力嵌入用戶行為路徑。具體而言，需通過輕量化交互技術（NFC、App 等）降低參與門檻，利用數據可視化增強環境效益感知，并設計社交傳播機制激發群體參與。觸點設計需覆蓋用戶全生命周期，形成從個體行為到系統閉環的可持續鏈路。

（三）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設計融合設計策略

游戲化的可持續設計，核心在于創建一個能夠激發用戶內在動機的互動系統，以促進產品的長期可持續使用。文章結合八角行為模型和可持續設計原則，提出一種創新的可持續設計策略以指導可持續服務設計實踐。該策略基于八角行為模型的實踐策略與“八角- 可持續”融合框架“目標- 驅動力- 觸點”，涵蓋了從概念生成到迭代的全過程，旨在通過游戲化手段增強產品的吸引力和用戶體驗，驅動用戶行為轉化與閉環系統構建。策略分為4 個階段，分別是確目標拆解，驅動力匹配，觸點設計，迭代優化。

1. 階段1：目標拆解。本階段需完成目標層的構建，以環境效益為核心目標，通過八角策略儀表盤協調多方利益相關者訴求，拆解宏觀目標為可執行的用戶行為指標。在醫療設備回收場景中，需整合醫院（成本控制回收效率）、用戶（操作便捷性）需求，將“資源循環”轉化為“回收率提升至75%”“單次回收減少1.82kg CO2 ”等量化指標。目標拆解需遵循兩項原則：可度量性原則，通過數據反饋（如碳足跡動態模擬）建立行為與環境的直接關聯；可操作性原則，利用輕量化技術降低用戶參與門檻，確保目標落地可行性。

2. 階段2：驅動力匹配。本階段基于用戶行為周期，通過問卷與訪談等實地調研方法，診斷現有系統的動機缺口和核心障礙，并針對八大核心驅動力因素分別打分，每個分數代表當前核心驅動力的表現。求8 個維度分數的平方和，即得到該系統當前的綜合評估值。據此生成驅動力評分雷達圖，以確定優化優先級并指導策略調整。

3. 階段3：觸點設計。本階段將基于上一階段驅動力分數情況，識別用戶行為周期中的驅動力缺口，設計針對性激勵觸點。將驅動力觸點轉化為用戶全生命周期體驗中可落地的服務系統與交互原型。設計落地需聚焦從線性到循環，從抽象到具象，從鼓勵到協同的3條路徑。

4. 階段4：迭代優化。本階段通過數據反饋與八大核心驅動力再評估，生成迭代后八角驅動力雷達圖，對比優化前后的單個與總評分，分析關鍵增幅。識別剩余短板，提出二次優化方案，實現系統持續優化。

四、設計實踐：NHS拐杖回收系統的策略落地

（一）NHS 拐杖回收項目背景

在全球范圍內，醫療保健行業對環境的影響正日益加劇，醫療系統碳足跡已成為全球氣候治理的關鍵議題[9]，發達經濟體醫療部門碳排放量達2.7 億噸CO2 當量，占據全球總排放量的5.2%[10]。英國國民醫療服務體系（NHS）作為作為全球最大的醫療保健系統之一和行業標桿，于2022 年立法確立全球首個國家醫療系統凈零目標，其實現路徑高度依賴系統性創新。數據顯示，翻新拐杖相較新品可平均降低98% 碳排放，若實現40% 回收率，單個醫院年節約46，000 英鎊運營成本，全系統3 年內可減排7，400 噸CO2——相當于28 萬次城際交通的碳影響。這一雙重效益驅動下，構建可持續的醫療設備回收體系已成為NHS 實現法定減排目標的戰略支點。

（二）統籌宏觀系統目標，確定拐杖回收八角策略儀表盤

本階段采用系統化視角構建八角策略儀表盤，以識別并定義可持續設計的關鍵要素，包括未來目標、利益相關者、預期行為、反饋系統與獎勵機制（圖2）。

為了實現一個公正和再生的世界，需要從根本上重新思考人類的生活方式和與產品交互的方式。相較于傳統八角行為模型中聚焦商業價值的“商業目標”，文章將其替換為具有社會生態導向的“未來目標”，同時將“用戶類型”拓展為涵蓋人類與非人類主體的“利益相關者”體系，以此深化八角行為模型策略的系統性與包容性。

在確認未來目標的過程中，首先對英國5 家不同地區的醫院進行了詳細的實地調研。這些醫院分別位于不同的區域，具有不同的醫療環境和患者群體，從而確保了調研結果的多樣性和代表性。在調研過程中，與醫院的管理人員、醫護人員以及患者進行了深入的訪談，了解他們在拐杖使用、回收和管理方面的實際狀況和需求。并觀察了醫院內的拐杖使用流程，包括患者如何獲取拐杖、使用后的處理方式以及醫院對廢棄拐杖的處理方法等。

通過實地調研和訪談收集了大量一手資料，為后續的利益相關者生態系統地圖的繪制提供了豐富的素材。繪制利益相關者生態系統地圖（圖3）。在繪制地圖時，文章不僅考慮了直接參與拐杖使用的患者和醫院工作人員，且將二手回收平臺、慈善機構以及相關政府機關等納入其中，形成了一個全面而系統的利益相關者網絡。該地圖展示了各個利益相關者之間的相互關系，為后續的分析和策略制訂提供了清晰的框架。

結合社會市場趨勢分析與未來愿景工具，進一步明確了“建立閉環再生拐杖系統”的核心目標。這一目標的提出，不僅是對當前醫療拐杖使用和回收現狀的回應，更是對未來可持續醫療產品設計的一種前瞻性的思考。通過上節分析當前的醫療行業趨勢，認識到其在可持續發展方面的迫切需求和潛在機遇。同時，借助未來愿景工具，共同構想了未來一個理想化的拐杖使用和回收場景，這個場景強調了資源的循環利用、環境的保護以及患者體驗的提升。

基于這個核心目標，文章將服務提供方（醫院與NHS）、使用者（患者）及環境效益納入儀表盤框架，見圖4。

1. 未來目標：環境效益則是整個系統追求的最終目標之一，通過減少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可以實現醫療行業的生態可持續性。該目標可進一步拆解為增強用戶歸還意識，提高拐杖回收數量和設備再利用率，以此實現逐步減少NHS 預算，實現零碳目標的目的，達成“建立閉環再生拐杖系統”的核心目標。

2. 預期行為：患者作為使用者，是拐杖設計和回收系統的直接體驗者，其行為和需求反饋對于系統優化至關重要。通過意識轉變、實際行動、帶動裂變三層，將對患者的預期行為定義為意識到歸還拐杖的意義和價值，使用完拐杖后主動歸還，與朋友和家人分享并呼吁歸還行為。

3. 反饋系統與獎勵機制：醫院和NHS 作為服務提供方，承擔著提供高質量醫療服務的責任，同時也有義務通過搭建反饋系統和獎勵機制推動未來目標實現。通過在線上線下搭建全觸點全流程的提醒和說明，并提供社媒獎章等獎勵，以此為用戶帶來峰值體驗，引導用戶完成預期行為以實現未來目標。

（三）立足用戶體驗路徑，診斷拐杖回收八角驅動力

在構建驅動力雷達階段，需要通過對利益相關者進行結構化訪談和問卷調查，搭建用戶體驗路徑。再以八大核心驅動力為維度，生成可持續核心驅動力因子，對結果進行數據處理后，將核心驅動力分數填入八角行為模型中，計算出最終得分，并根據得分情況提出新的設計策略來吸引用戶參與。

文章采用了定性定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確保數據的全面性和可靠性。首先對4 名醫護人員及多家醫療用品回收機構進行了半結構化訪談，訪談內容涵蓋了醫護人員對拐杖使用和回收的看法，還包括回收機構在實際操作中遇到的困難和建議。通過與不同利益相關者的交流，得以從多個角度了解拐杖回收系統的現狀和問題。

對50 名拐杖使用者進行了問卷調查，這些使用者具有不同的背景和使用經歷。問卷設計涵蓋了使用者對拐杖回收的認知、態度和行為等方面，旨在深入了解目標用戶群體的特征和需求。數據分析顯示，使用者中因突發性損傷產生的短期使用者占比較高，康復周期多在1-2 個月之間，導致大量拐杖在使用后閑置，閑置率高達73%。這一數據揭示了拐杖回收的潛在資源浪費問題，也凸顯了提高回收率的必要性。

當前，拐杖回收系統的用戶體驗路徑可以分為以下4 個階段，其核心障礙集中在信息斷層、行為引導缺失及激勵不足三大維度。大部分用戶在回收信息獲取上存在困難；同時，缺乏階段性的提醒機制，使得用戶在康復過程中容易忘記歸還事宜；此外，激勵措施的不足也降低了用戶參與回收的積極性。

1. 入院獲取階段無意識：患者因突發性損傷入院，醫護人員免費提供拐杖，但不會進行歸還提醒和環保價值宣傳。在醫院骨科角落處設置有回收箱，但因標識不明顯，多數患者很難注意到。

2. 康復使用階段易遺忘：患者在使用拐杖過程中，由于未受到任何關于歸還拐杖的信息提示，對歸還事宜缺乏清晰認知。隨著康復進程推進，患者逐漸較少使用拐杖，拐杖逐漸被閑置。

3. 歸還決策階段怕麻煩：當患者完全康復不再需要拐杖時，僅67% 的患者有歸還意愿，但實際歸還率僅為30%。多數患者因不知道具體的歸還路徑（僅29% 的患者明確知曉），且缺乏有效的行為引導和激勵措施，最終會選擇將拐杖放在家中或送人。

4. 實際歸還階段找不到：少數患者嘗試歸還拐杖，需自行尋找醫院內的回收箱。由于回收箱位置隱蔽，患者可能花費較長時間尋找。且因缺乏便捷的歸還途徑和激勵，患者歸還積極性受挫，進一步降低歸還率。

基于這些數據，文章將系統缺陷映射至八角行為模型的八大核心驅動力，構建當前拐杖回收系統八角驅動力評分雷達圖，如圖5。通過驅動力因子評分與總評計算，當前系統得分52，反映出系統在多個驅動力維度上存在顯著不足。具體而言，創造、擁有、社交、稀缺、未知及逃避5 項驅動力均未產生有效激勵，得分均為0 分。這表明現有的拐杖回收系統在設計上過于單一，未能充分調動用戶的內在動機和多元激勵維度。

例如，社交驅動力的空白意味著缺乏促進用戶之間互動和示范的機制，無法形成良好的回收文化；稀缺和未知驅動力的弱化使得用戶對資源的稀缺性缺乏感知，也缺少探索和參與的動力；而逃避驅動力的失效則意味著環境代價的可視化和負反饋機制的缺失，無法有效促使用戶避免不良行為。

綜上所述，現有系統過度依賴用戶使命和成就的積極自驅力，未能激活多元激勵維度。為了提高拐杖回收的參與度和效率，后續的優化策略應優先針對這些零分驅動力實施定向優化，通過豐富激勵手段和增強用戶體驗，推動可持續的拐杖回收行為。

（四）聚集驅動力觸點，重塑拐杖回收新系統

醫療設備回收服務路徑的設計需基于用戶行為周期構建多層次驅動機制，通過行為觸發點與心理激勵的協同作用形成可持續閉環。

文章依據上文八角審視驅動力分析結果，基于用戶從受傷到痊愈的全周期行為軌跡“創傷- 候診- 康復- 歸還”，精心構建了精細化的服務路徑。通過巧妙地將八大驅動力融入醫療場景的各個觸點，形成階段化的設計方案，旨在全面提升用戶體驗，促進拐杖的回收與再利用。

1. 創傷期視覺引導系統與群體行為示范共同構成創傷驅動力系統觸點。醫療機構通過空間標識與碳中和信息可視化，將環保價值主張嵌入用戶初次接觸場景，增強使命驅動。交互式標志的碳減排數據展示與歸還點的前置曝光，利用從眾心理形成行為暗示，刺激社交驅動，并為后續回收行為奠定認知基礎。

2. 候診期的信息交互設計應實現用戶承諾與數字服務的雙重綁定。使用NFC 等輕量化接入方式降低用戶參與門檻，個性化康復指南的即時推送強化未知驅動價值。電子承諾書的設計可以巧妙地將環保責任轉化為可操作的契約關系，通過量化碳足跡數據增強行為說服力，同時完成用戶數據授權為后續服務提供銜接點，刺激成就驅動。這種具象化的責任轉化機制為醫療設備回收建立了倫理基礎與操作可行性。

3. 康復期的核心在于構建持續的行為維持系統。時間激勵機制可通過階段性任務分解重構用戶認知框架，將原本被動的器械使用過程轉化為以時間周期為單位的目標導向的主動參與。漸進式任務設置符合運動康復規律，數字徽章體系將抽象的環境效益轉化為可視化的個人成就，使可持續發展目標與個體康復進程產生價值共鳴。回收倒計時提示作為時間錨點，在行為經濟學層面形成稀缺性效應，強化稀缺驅動力，有效提升用戶履約意愿。

4. 歸還期設計通過空間便利性與社交資本積累完成行為閉環。實時容量熱力圖的應用優化了行為成本決策，多模態回收渠道的并行設置體現包容性設計原則。三維數字徽章的社交傳播機制將個體行為擴展為群體事件，社交媒體的分享功能構建了環保行為的可見性網絡，利用用戶的關系鏈實現裂變傳播，有效擴展社交驅動。這種從私域到公域的價值轉換，使醫療設備回收突破傳統環保行為的孤立性，形成具有擴散效應的社會創新模式。

拐杖回收可持續系統設計針對用戶“入院獲取階段無意識，康復使用階段易遺忘，歸還決策階段怕麻煩，實際歸還階段找不到”的階段路徑，輸出設計策略，揭示了醫療設備回收服務的核心設計邏輯：將環境責任轉化為可感知的個人價值與義務，通過數字工具實現行為引導的可視化與游戲化，最終構建兼具倫理意義與社會傳播力的可持續服務體系。

（五）依托反饋結果，審視迭代拐杖回收服務系統新八角

針對設計后的NHS 拐杖回收服務系統完成八角行為模型的再審視，見圖6。迭代后的系統總評分從原來的52 分提升至144 分，每個驅動力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其中，社交驅動力的增幅最為顯著，這充分印證了利用八角行為模型進行用戶可持續行為驅動優化的效能。然而，測試結果也揭示了一些仍有提升空間的領域：歸屬感較弱，創造自由度受到硬件限制，稀缺性感知未貫穿全周期，探索性體驗深度不足。這些問題導致擁有、創造、稀缺和未知驅動力的得分相對較低，提示后續優化可以進一步挖掘這些維度的潛力。

綜上所述，通過匹配醫療場景觸點與游戲化驅動力，可以構建一個可持續行為的良性轉化機制。這不僅為NHS 實現碳減排目標提供了可量化路徑，其方法論對各類醫療耗材回收具有普適價值，特別是在建立用戶認知框架、設計行為激勵機制、優化服務接觸點等方面提供了可遷移的解決方案。

（六）NHS 拐杖回收系統服務設計方案與效果驗證

結合上文輸出的可持續設計研究策略，完成NHS 拐杖回收系統服務設計實踐以驗證研究策略的可行性與科學性。

1. 創傷期：設計聚焦于環境價值的直觀傳遞與群體行為引導。醫院入口處設置交互式LED 屏幕，實時顯示單次拐杖回收的碳減排數據，將抽象的環境目標轉化為用戶可感知的使命驅動力；走廊兩側的歸還點展示柜內置壓力傳感器，觸發“今日已有XX 人歸還”的語音提示，利用社會認同原理激活社交驅動力，通過多感官信息滲透，在用戶入院初期建立可持續行為的認知框架（圖7）。

2. 候診期：候診期的核心在于構建行為承諾與即時反饋的雙向鏈路。患者通過NFC 觸點接入回收App（圖8），首屏呈現個性化康復倒計時。電子承諾書以互動游戲形式呈現——用戶拖動虛擬拐杖至回收箱完成簽署，系統同步關聯個人醫療ID 并激活數據追蹤功能。這一設計通過成就驅動力（履約進度追蹤）與未知驅動力（即時環境效益反饋）的協同，降低用戶參與門檻。

3. 康復期：康復期通過適應性算法與情感化設計強化行為黏性。App 內嵌的康復引擎基于用戶步態數據動態生成任務，例如第7 天的“單拐行走挑戰”需通過手機陀螺儀監測身體平衡度，達標后頒發帶有姓名的動態徽章。倒計時提示采用雙重編碼設計：界面頂部以漸變色彩進度條顯示剩余時間。此類設計一方面通過稀缺驅動力（倒計時緊迫性）提升履約意愿，另一方面利用創造驅動力（個性化任務）增強了用戶自主性。

4. 歸還期：歸還期的閉環設計側重社交傳播與路徑優化。歸還點地圖導航系統可顯示各回收點的實時承載量熱力圖（紅區飽和、綠區可處理），用戶可快速選擇最優路徑完成歸還。患者將拐杖投入拐杖歸還箱，箱子通過識別拐杖芯片，可5 秒內完成驗收和徽章發放，患者可以在Instagram 或Facebook 等社交平臺上同步展示徽章。此舉通過擁有驅動力，使用戶積累社交資本積累，激勵用戶傳播行為，同時通過熱力圖驅動避驅動力減少操作阻力。

5. 方案效果評估：在醫院周邊隨機邀請了12 名康復期患者參與方案效果評估。測試數據顯示，75% 的用戶愿意主動訂閱康復指南與智能提醒服務，這表明用戶對這種個性化的康復支持有較高的需求和接受度。70% 的受訪者表示，社交平臺上的徽章展示會對他們的行為決策產生顯著影響，這進一步證明了社交驅動力在促進可持續行為中的重要作用。用戶體驗評分中，信息傳遞有效性達到了8.2 分（滿分10 分），交互吸引力也達到了7.9 分（滿分10 分），這些分數證明了系統設計語言的科學性和交互的合理性，符合用戶的實際需求和使用習慣。

結語

文章通過整合八角行為模型與可持續設計理論，并以英國NHS拐杖回收項目為設計實踐對象，系統構建了拐杖回收系統可持續設計策略，揭示了游戲化機制在環境目標達成中的關鍵作用。研究結果表明，基于八大核心驅動力的服務設計能夠顯著提升用戶參與可持續行動意愿與行為黏性。文章不僅為為醫療系統實現碳中和目標提供了可量化的實踐路徑，也為未來的跨學科合作和創新實踐指明了方向。盡管取得了初步成果，文章認識到在不同文化和社會背景下，八角行為模型的應用還需進一步探索和優化。未來的研究可以探討該模型與其他設計理論的結合，以及數字化趨勢下的新應用，以更全面地推動全球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