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系統理論視角下的數字鄉村建設:鄉鎮社工站的機遇和實現路徑

[摘要] 國家數字鄉村建設政策為鄉鎮社工站帶來了全新的機遇與挑戰。面對數字技術的融入，鄉鎮社工站亟須調整原有的發展目標和組織結構，以有效應對數字技術帶來的沖擊。本研究從復雜系統理論的視角，深入探討數字鄉村建設對鄉鎮社工站的影響，分析了宏觀、中觀和微觀三個層面不同環境中社會系統之間的復雜關系。文章以浙江省德清縣為案例，研究了數字鄉村建設為鄉鎮社工站帶來的機遇和挑戰，提出了適應這一復雜系統的實施路徑。為應對這些挑戰，政府和社會各界應加強合作，提供資金支持和資源配置，推動數字技能培訓及設備普及。同時，未來應繼續創新農村社會服務模式，完善數字化治理體系，推動智慧農業和農村電商品牌建設，解決倫理問題，實現鄉村社會工作的可持續發展與突破。

[關鍵詞] 數字鄉村建設" 復雜系統理論" 鄉鎮社工站" 社會工作

[作者簡介] 覃可可，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講師，西部城鄉融合發展研究院研究人員，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精神健康社會工作、青少年社會工作、社會工作專業化和本土化。

[中圖分類號] C91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7672（2025）01-0060-15

一、 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數字化、智能化和信息化全面改變了農村建設的各個環節，數字鄉村發展成為鄉村振興戰略核心方向，也是數字中國建設的重要內容。在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布《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后，中央網信辦等十部門推出《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提出數字基礎設施升級、智慧農業創新、數字治理能力提升等八大任務。202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明確提出“加快推進數字鄉村建設”，并將其列為《“十四五”國家信息化規劃》的十大優先行動之一。農村地區已逐步成為新興技術的重要應用場所，數字技術在農村建設中的發展對農業現代化和國家治理體系提升具有深遠影響。①截至目前，我國在數字鄉村建設方面取得顯著進展。5G網絡已覆蓋所有縣城，實現“村村通寬帶”“縣縣通5G”。新興鄉村業態不斷涌現，農村電商領跑數字經濟，2022年全國農村網絡零售額達2.17萬億元。智慧農業穩步推進，農業生產信息化率提升至25.4%。鄉村數字治理效能提升，六類涉農政務服務事項網上辦事率已達68.2%。數字惠民服務加速，村級綜合服務站點增至48.3萬個，行政村覆蓋率達86%。②

在數字技術廣泛滲透到心理咨詢、醫學、藥學、護理、教育和社會工作等服務學科的背景下③，社會工作正在形成一種革命性的“新服務范式”，為鄉村振興提供新的實踐可能。④不同地區的社會經濟發展、鄉村建設和社工站建設差異顯著，因此選擇具有代表性和示范作用的區域進行研究至關重要。浙江省德清縣是典型案例，在數字鄉村建設和社工站發展方面表現突出，為其他地區提供了寶貴經驗。德清縣使用“城市大腦”智慧平臺和“數字鄉村一張圖”模式，涵蓋規劃、經營、環境、服務和治理五大領域，借助全景可視、實時反饋和平臺連通等技術，實現了鄉村治理的數字化，顯著提升了社工服務效率和精度。如何更好地利用這些技術，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推動鄉鎮社工站的全面發展，成為亟待深入探討的問題。因此，本文將以德清縣為研究案例，從復雜系統理論的視角，探討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鄉鎮社工站建設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并分析如何借助數字技術推動其發展，進而為實現鄉村振興目標提供支持。

二、 從復雜系統理論的視角看鄉村數字建設

隨著信息科學、社會學和經濟學的發展，學者們認識到人類社會系統與自然界中的經典力學系統有著截然不同的特性。這種復雜系統具有以下特征：（1）內部包含眾多互相關聯的行動單元；（2）與外部環境進行信息和能量的交互；（3）對初始條件敏感，能夠自我組織，產生非線性現象。⑤復雜系統不僅限于特定類型，還包括物理、化學、生物、環境和社會系統等各個層次。根據復雜系統理論，每個層次的系統都有前一層次無法解釋的獨特現象，這些現象是系統內部涌現的結果。復雜系統的本質是反化約主義（anti-reductionism）。傳統化約主義認為個體的線性疊加構成總體，總體的分解得到個體；而復雜系統理論認為，個體的疊加不等于總體，總體的分解也不等同于個體。個體之間的互動和關系網絡的形成導致新的“涌現”特性，使總體展現出個體之外的新特征。①

2022年，10個政府部門聯合發布了《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下文簡稱為《行動計劃》），包含26項重點任務，涵蓋數字基礎設施升級、智慧農業創新、數字治理能力提升、鄉村文化振興、智慧綠色鄉村建設等八個方面。這些任務為鄉鎮社工站提供了通過網絡介入多個領域的機會，以滿足多樣化需求。因此，社會工作不再局限于傳統生態系統論中微觀、中觀、外部環境等四個固定介入層次②，而需要采用動態且多層次的介入方式，以適應數字鄉村建設的復雜性。從復雜系統的角度分析鄉鎮社工站建設是一種有效方法，著重探討人、技術、平臺和環境之間的相互關系，并強調這些主體在系統中協同發展的動態過程。

（一） 宏觀環境：宏觀社會對數字鄉村建設的影響

在宏觀層面上，數字鄉村建設受到了社會整體的影響。數字技術對經濟、社會、政治系統產生了顛覆性影響，導致重大結構變革。③為適應這些變化，國家出臺了一系列鄉村振興政策。數據技術的應用在政策支持下擴展到城市邊緣和基層治理領域，鄉村成為新技術的應用場所，吸引了大量資源，引進了大量技術。數字技術的發展需要政治和社會因素的推動，同時數字技術也在構建自身的權力形態，如算法權力。數字技術的社會化進程加速，帶來了政治化、權力化和社會化的“三化”特征。④這些特征和相關技術的發展改變了傳統技術，數字技術成為政府治理和社會治理的重要工具，拓寬了個人參與民主決策和管理的渠道。⑤國家的數字鄉村建設政策體系在鄉村振興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并與鄉村振興實踐相互促進、共同發展。

（二） 中觀環境：組織互動與多部門協作

《行動計劃》提出，堅持以人為本、內生驅動的原則，調動政府、企業和農民等各方積極性，激發鄉村發展的內生動力，特別強調“注重社會力量參與”。鼓勵金融機構為智慧農業、農村電商和鄉村新業態提供信貸支持，深化普惠金融服務；支持企業和社會組織以數據為核心開展農業社會化服務，促進小農戶與現代農業融合發展。為應對數字化轉型和鄉村發展挑戰，鄉村建設需整合公私部門資源，形成協同網絡，克服資源短缺與路徑依賴，減輕政府負擔。通過協作互動，推動鄉村系統的持續發展與演進。

（三） 微觀環境：治理體系中的農民主體

《行動計劃》提出要強化農民的主體地位，推廣村級事務“陽光公開”監管平臺，支持通過小程序和移動互聯網應用（App）開展村民自治，拓寬農民參與數字鄉村建設的渠道。加快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實施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行動，開展農民數字素養、手機應用技能和電商服務培訓，讓農民更好地享受數字紅利。因此，農民是數字鄉村建設的關鍵，也是數字技術應用的實踐主體。需要通過政府和社會力量的協作，幫助農民通過與環境的物質、技術和信息交互，重塑傳統治理模式下的技術和環境，更新發展觀和學習觀，推動農民主體突破原有局限，實現更高層次的個體發展和效能提升。

（四） 復雜系統下的數字鄉村建設特征解釋

結合復雜系統理論和數字鄉村建設實踐，數字鄉村建設展示了反化約性、整體性和開放性等特征：

1. 反化約性

復雜系統反對化約主義，這種觀點有兩種極端：一種是理性系統視角，如新古典經濟學中的個人效用最大化理論，只關注個體線性加總，而忽略個體間的關系，從而得出總需求和總供給，再通過價格和數量機制求解均衡。另一種極端視角強調個體完全受制于社會，缺乏能動性，如文化決定論和制度決定論。①

反化約性體現在成分的多樣性和差異性上，這是系統復雜性的根源。層次結構是復雜性的主要來源，每一層次構成上一層次的單元，并有助于實現目標功能。在數字鄉村建設中，三個層次的構建決定了層次間互動的復雜性。因此，研究數字鄉村時，我們應從系統、動態和整體的角度分析因果關系，避免簡單的線性思維。不同層次間的復雜交互決定了數字鄉村建設的非線性特征，包括信息關系、業務關系和系統與外部環境的多層次、多因果、多方向的非線性關系。因此，分析數字鄉村的實踐和發展時，不能單純依賴單一因素，也不能對結果作出過于確定的預測，而應從反化約性角度，充分考慮多種因素對數字鄉村建設的影響。

2. 整體性

復雜系統視角表明，總體是通過個體加總過程涌現出來的，而非單純的個體加總。個體的網絡結構和行為演化會推動整個系統的變化。數字鄉村建設作為數字化時代的新形態，其核心價值在于實現整體性治理，融合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隨著公共事務日益復雜和傳統政府運行低效的矛盾加劇，政府不得不放棄傳統的碎片化管理模式，轉向整體性治理，強調跨層級和跨部門的協同合作，推動治理從局部到整體，從分散到整合，提供無縫的整體性服務。②在宏觀層面，數字鄉村建設的核心理念是整體性，強調全面回應村民的需求和公正、責任、信任等價值。政府角色從“劃槳者”轉變為整體性服務者，運用數字信息技術進行現代化溝通和在線治理，結合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改革措施。通過數據匯集、分析和應用，政府與經濟、政治、社會和技術系統有機協調和整合，形成交互共享和多方聯動的管理結構，以實現整體性運作和解決鄉村服務需求。因此，數字鄉村建設的核心價值在于實現整體性治理，結合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

3. 開放性

開放性是復雜系統之“復雜”的重要體現。系統與外部環境的輸入與輸出促進了物質、能量和信息的積極交互，使系統在適應外部環境變化過程中，能夠不斷調整自身結構和行為，推動系統的演化發展，從而達到更加有序和穩定的狀態。①在數字時代的鄉村建設中，這一特征尤為重要。宏觀系統需要不斷與外部經濟、政治和技術系統積極交互，獲取新資源、新技術和新信息，促進鄉村建設變革。在中觀系統中，政府通過信息技術平臺和數據整合，精準感知和獲取社會需求，重塑政務服務流程，打造智慧、高效、便捷的管理和服務體系。社會組織和社會力量通過吸收社會和政府資源，進行跨部門合作，形成智能治理共同體。在微觀系統中，農民通過學習信息化手段，跨越數字鴻溝，提升數字素養，從而更好地享受數字紅利。

三、 數字鄉村建設：鄉鎮社工站建設新機遇

（一） 德清縣案例介紹

1. 德清縣的基本情況

德清縣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地處長江三角洲杭嘉湖平原的中心區域，東鄰上海，南接杭州。作為全國百強縣之一，德清縣在經濟、文化和生態環境等方面具有顯著優勢。②近年來，德清縣積極實施“八八戰略”，致力于建設現代化治理體系，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提升居民生活品質。德清縣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引領產業轉型升級，形成了“3+3”現代化產業布局，包括高端裝備制造、生物醫藥、綠色家居三大優勢主導產業，以及地理信息、人工智能、通航智造三大特色新興產業?？h內成功落戶國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創新發展試驗區，并建設了自動駕駛測試場。③

2. 德清縣數字鄉村建設和社工站發展的具體舉措和成就

德清縣在數字鄉村建設方面進行了深入的探索與實踐，通過構建“數字鄉村一張圖”平臺，實現了鄉村治理的全面數字化轉型。該平臺整合了政務數據、現場數據和物聯網感知設備的數據，覆蓋鄉村規劃、經營、環境、服務和治理等多個領域，形成了一個動態交互的全景圖。①德清縣通過一系列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使鄉村的社會事實數據化，建立了包含人口、法人單位、自然資源和空間地理、宏觀經濟等方面的基礎信息數據庫。數字技術的應用使得基層政府能夠對實踐空間進行識別和度量，實現對村域各類感知數據的精準管理和共享。②德清縣還注重標準化和程序化治理，通過發布《“數字鄉村一張圖”數字化平臺建設規范》和《鄉村數字化治理指南》，明確了服務管理、改進方案、細則要求和評估措施。③此外，德清縣還注重政民互動和在線治理，利用移動應用程序和基層治理綜合平臺，提高了村民參與治理的積極性和便利性。例如，通過微信小程序“我德清”和基層治理綜合平臺，村民可以及時上報村莊異動現象和居民意見，政府則可以通過平臺進行處理和反饋。④數字治理技術的引入，不僅提高了鄉村公共服務的質量，還在疫情防控、環境保護和風險管理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為全國鄉村治理數字化提供了可借鑒的“德清經驗”。

目前，浙江省德清縣已有持證社會工作者1800多人，19家社會工作機構，覆蓋了13個鎮（街道）社會工作站。⑤這些站點的人員成為政府工作的補充力量，提供心理疏導、社會融入和鄉村振興等服務。德清縣的社工站積極參與數字化建設，依托“幸福社工”數字管理平臺，提升服務的精度和效率，滿足困難群眾和特殊群體的多元化、個性化和專業化服務需求。⑥通過統一程序，全面掌握社會工作人才資源，開展持證社會工作者進鎮（街）社工站報到制度，為社會工作人才進站服務暢通渠道。⑦德清縣社工站通過“我德清”小程序等數字化工具，便捷完成人員登記備案、服務選擇和繼續教育等。⑧

德清縣的成功案例展示了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和社會工作服務中的巨大潛力。在這一背景下，數字時代為社會工作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為了更好地理解和利用這些機遇，我們需要探討社會工作在數字時代的不可替代性，其理念與復雜系統特征的契合，鄉鎮社工站如何促進跨地域資源協同、技術性功能整合，以及復雜系統理論在數字鄉村建設與社工站建設中的雙重應用。

（二） 社會工作在數字時代的不可替代性

數字技術的發展將改變全球勞動力配置，許多傳統職位將被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替代，未來由人類從事的崗位將變得稀缺且珍貴。然而，在數字時代，社會工作具有獨特性，不像許多其他行業那樣容易被替代。社會工作以人為對象，處理人的心理動態和復雜環境。許多職業，如醫生、律師、司機和銀行職員，依賴現代化、規范化和流程化的專業知識和實踐經驗，這些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被算法技術所代替。①

與這些標準化行業不同，社會工作始終以“人對人”的方式進行。格蘭諾維特將復雜系統視角應用于社會科學，提出在人類社會和人際關系中存在“涌現”現象，即個體的疊加并不等同于整體，每個層次的系統都有獨特的性質和現象。②這種“涌現”現象類似于大腦神經元的連接，對于研究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至關重要。社會工作專注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面臨眾多可能性，這種復雜性類似于大腦神經元的連接，無法通過線性關系預測。在數字技術支持下，德清縣的社工站充分展示了社會工作不可替代的特性。通過“幸福社工”數字管理平臺，社會工作者可以實時跟蹤和管理服務對象信息，提供精準、個性化的服務。這種“人對人”的服務方式，尤其是在心理疏導和社會支持方面，體現了數字技術無法完全替代的獨特價值。

（三） 社會工作理念與復雜系統特征的契合

復雜系統理論在社會工作層面帶來了許多啟示。首先，復雜系統與社會工作原理存在一定相似性。“助人自助”的核心理念認為，人是可以改變的，具有內在的自助和平衡能力。社會工作的核心要素包括服務對象的內在能力與外部支持資源，兩者相互作用，使社會工作實踐具有整合性和開放性，能夠靈活應對不同情境的需求。從“人在情境中”的框架來看，人和環境的交互關系可以視為整體的開放性。通過人和情境的對立制約、依存互根、消長平衡和相互轉化，保持內外系統的開放性和交融性。隨境而變的關系也融入社會工作的一般過程和本土導向中。

其次，社會工作非常重視從功能論和系統論的視角理解服務對象，強調環境或系統改變的重要性。社會工作的功能論認為，服務對象普遍存在某種社會功能的缺失。社會工作被定義為通過助人及響應環境來支持人類的成長、健康和社會功能恢復，基本職責要求將人與環境聯系起來思考。社會工作的核心理念是“人在情境中”，認為人、環境及兩者之間均相互影響?！叭恕敝傅氖莻€人內在的心理體系、人格發展和自我功能，“環境”則聚焦于個人生活中的社會網絡和物質環境。系統理論對社會工作產生了廣泛影響，特別注重對個人和環境的雙重聚焦、對眾多因素的綜合考察以及對關聯性的重視，共同推動了社會工作實務綜合模式的發展。

例如，德清縣的社工站在服務理念和實踐上與復雜系統理論高度契合。通過數字平臺，社會工作者能夠整合社會網絡和物質環境中的各種資源，提供綜合性服務。在處理困難家庭的問題時，德清縣的社工站不僅關注家庭內部的心理支持，還通過與社區資源的聯動，提供經濟援助、就業培訓等多層次支持措施，形成了整體性、動態化的服務體系。

（四） 鄉鎮社工站能促進跨地域資源協同

在傳統時代，鄉鎮具有以下特征：城鄉社會服務主要通過屬地化方式提供，鄉村服務資源匱乏且脆弱，難以滿足居民的巨大需求；農村地區發展不均衡，地域差異大，每個村莊的問題、需求和特點各不相同，統一的制度框架和公共服務體系難以適應多樣化的鄉村發展需求；鄉村服務供給中存在典型的“距離衰減”現象，即服務對象距離服務點越遠，獲得的服務越少。①這三個特征成為制約鄉鎮社工站發展的重要因素，傳統的社工站模式難以實現公共服務的均等化。

數字鄉村建設有可能打破傳統的限制，為鄉鎮社工站帶來新的發展機遇。過去，社會工作專業人才隊伍規模有限，無法在所有村莊常駐，只能以短期介入的方式開展服務。②在數字時代，鄉鎮社工站的地域限制被打破，可以依靠數字技術提供更多服務，并將服務擴展到偏遠和資源貧乏的地區。社會工作者可以利用視頻會議、虛擬聊天室等實時通信技術與服務對象進行互動，也可以通過郵件、短信等方式進行異步互動。虛擬場景為一對一或集體討論提供了靈活、多樣、便捷和低成本的溝通方式，使跨區域問題干預和服務支持成為可能。③

德清縣在數字鄉村建設中，通過數字技術實現了跨地域的資源協同。通過視頻會議和虛擬聊天室，德清縣的社工站能夠為偏遠和資源匱乏的社區提供即時社會服務。例如，通過遠程心理咨詢，偏遠地區的居民也能及時得到心理支持。此外，德清縣的社工站還利用數字平臺進行非即時信息傳遞，確保服務對象能夠隨時獲取所需的幫助和支持。

（五） 技術性功能整合

數字鄉村建設依賴于農業和農村衍生的數據集合及基礎數據資源。技術主要是指與數字緊密相關的技術形態，包括能夠收集、存儲、傳輸及分析大數據的數字設備和信息元器件，還包括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和物聯網等技術。數字時代的到來使社會運行越來越依賴知識與技術，數字技術的發展影響了多個領域的生產和生活，城市與鄉村的建設也逐漸趨向智能化和數字化。信息技術和數據成為鄉村建設的基本元素，提供了新的思維和手段來認識、分析和利用復雜系統，使人類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能力，技術賦能成為時代主題。

在數字時代，社會工作的服務突破了時空限制，強調“人在情境中”和“能力建設”的基本原理與原則。在信息社會中，這些原則需要具體化為“人在網絡情境中”、“人在虛擬情境中”，以及“網絡素養”和“數字生存能力”的現代轉型。這種轉變首先作用于技術功能的整合?；跀底粥l村龐大的數據背景，可以搭建全面的社會工作數據平臺，鄉鎮社工站可以對數據進行收集、處理和共享，管理檔案并及時鏈接資源?？梢詷嫿ɑ谧C據的研究數據庫，以虛擬世界為支持，建立多中心大樣本的循證干預體系。這一方面可以提高社會工作實務水平和效能，另一方面，在政策干預上，社會工作的管理者和資源籌措者能夠利用數據庫，通過更科學便捷的資源分析，對政策產生影響。

德清縣是一個典型例子：通過建立全面的社會工作數據平臺，實現了數據的收集、處理和共享。各鄉鎮社工站能夠實時獲取和分析數據，管理服務對象的檔案，并及時鏈接各種資源。通過大數據分析，德清縣的社工站能夠識別需要特別關注的群體，制定針對性的干預措施。在此基礎上，德清縣可以構建多中心大樣本的循證干預體系，為政策制定提供科學依據，提升了社會工作實務的效能。在這一過程中，社會工作者需要掌握數據挖掘、虛擬互動、區塊鏈和符號處理等技術，并特別注意對服務對象進行精準定位，充分認識網絡療法的負面功能，不斷促進規范性和實證性，嚴格遵守保密原則，推動本土化，更好地促進信息化時代個體的增能與賦權。①

（六） 復雜系統理論在數字鄉村建設與社工站建設中的雙重應用

復雜系統理論在理解數字鄉村建設與社工站建設之間的關系并解決兩者之間存在的問題方面具有重要應用價值。數字鄉村建設和鄉鎮社工站建設之間存在緊密的相互聯系。因此，在全局和細節兩個層面上，復雜系統理論都被用來分析和解釋兩者之間的相互影響和協同發展。

1. 全局層面

復雜系統理論在全局層面有助于理解數字鄉村建設中的各子系統（如基礎設施建設、智慧農業、鄉村治理等）如何相互依賴和協同發展。這一理論強調系統的整體性和開放性，認為各子系統通過復雜的相互作用形成一個動態整體。例如，基礎設施的改善不僅直接推動鄉村經濟發展，還通過提升信息流動性和資源共享效率，間接促進智慧農業和鄉村治理的發展。②在這一過程中，社工站作為社會服務的關鍵節點，提供專業服務和支持，發揮連接與協調作用，促進系統內各部分的協調發展與良性互動。

2. 細節層面

在細節層面，復雜系統理論為分析鄉鎮社工站的具體運作和策略調整提供了框架。在數字鄉村建設的實際操作中，技術的應用常常表現出非線性和不確定性。不同的技術創新和社會需求可能引發系統內的自組織過程，形成新的服務模式和治理結構。對于鄉鎮社工站建設而言，這意味著需要不斷調整服務策略和組織結構，以適應外部環境的變化，提升適應能力與創新能力。此外，復雜系統理論還強調系統內各主體間的協同作用和網絡關系。在數字鄉村建設和社工站建設中，政府、企業、農民、社會組織等多個主體的協同合作是推動系統發展的關鍵。在不久的將來，德清縣的社工站通過建立多主體協同網絡，能夠有效整合政府、企業、農民和社會組織等各方資源，實現資源的最優配置和效益的最大化，推動鄉村社會的全面發展和進步。例如，通過數字平臺，社工站可以更有效地協調各類資源，為服務對象提供及時且個性化的幫助。

四、 社工站建設與數字鄉村建設的契合點與融合方式

社工站建設與數字鄉村建設在多個方面相互契合。引入數字技術，社工站不僅能提升服務效率和質量，還能在鄉村振興中發揮重要作用。

（一） 數字技術賦能社工站的服務

數字技術在賦能社工站服務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首先，數字平臺的建立使社工站能夠高效地收集和分析數據。通過大數據技術，社工站能夠深入了解服務對象的需求，從而提供更加精準和個性化的服務。例如，社工站可以通過數據分析識別特定群體的需求，制定有針對性的服務方案，提高服務的有效性和滿意度。在德清縣，通過“幸福社工”數字管理平臺，社工站成功實現了數據的高效收集和分析。該平臺幫助社工站識別出需要特別關注的群體，如老年人和留守兒童，并據此制定有針對性的服務方案，顯著提高了服務的效率和滿意度。

其次，數字技術的應用使遠程服務成為可能。通過視頻會議和虛擬現實等技術，社工站打破了地理限制，向偏遠地區的居民提供遠程咨詢和服務。這不僅擴大了服務覆蓋面，還降低了成本，提升了效率。①遠程服務確保了社工站的專業服務能夠惠及更多農村居民，推動了城鄉服務均等化目標的實現。具體而言，德清縣的社工站通過視頻會議和運用虛擬現實技術，向偏遠地區的居民提供遠程心理咨詢和法律援助。這些服務打破了地理限制，使更多農村居民能夠獲得專業的社會服務，推動城鄉服務均等化。

此外，數字平臺的建立有助于整合資源，提高服務響應速度。社工站通過數字平臺可以便捷地獲取所需信息，迅速調配資源，及時為服務對象提供幫助。例如，社工站利用線上數據庫和資源庫，快速找到合適的援助資源和方案，解決服務對象的問題。②在德清縣，社工站能夠通過數字平臺為急需醫療援助的老人迅速匹配到醫療資源，并協調有關部門提供及時救助，顯著提升了服務響應速度和效率。

（二） 社工站利用數字技術促進鄉村振興

在推動鄉村振興過程中，社工站可以借助數字技術發揮積極作用。智慧農業是數字鄉村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社工站可與農業技術服務平臺合作，推廣智慧農業技術，幫助農民提高生產效率和收益。例如，通過物聯網技術，社工站可以協助農民實時監控農作物的生長狀況，及時發現并解決生產中的問題，提升農業生產的科學性和智能化水平。①

數字平臺的建立有助于提升鄉村治理能力。社工站通過數字平臺加強村務公開和社區管理，提升鄉村治理的透明度與效率。例如，村民可以通過數字平臺方便地了解村務信息，參與社區事務的決策，提高參與度與滿意度。同時，平臺還能收集和反饋村民的意見和建議，促進社區治理的民主化與科學化。②在德清縣，通過“我德清”小程序，村民能夠輕松了解村務信息，參與社區事務決策，從而提升了參與度與滿意度。該平臺還用于收集村民意見，推動社區治理的民主化與科學化。

此外，社工站還可以利用數字技術開展各類社區活動和培訓，提升村民的數字素養與綜合素質，促進社區整體發展。例如，德清縣的社工站通過在線教育平臺，為村民提供數字技能培訓，幫助他們掌握基本的電腦操作和互聯網使用技能，從而提高就業能力和生活質量。社工站還組織線上健康講座和心理咨詢活動，關注村民的身心健康，提高社區居民的凝聚力和幸福感。

由此可見，數字鄉村建設與社工站建設之間的契合點主要體現在數字技術賦能服務、遠程服務覆蓋、智慧農業推廣、提升鄉村治理能力和促進社區發展等方面。通過有效融合數字技術，社工站能夠顯著提升服務效能，擴大服務覆蓋面，為推動鄉村振興和實現數字鄉村建設目標提供重要支持。這種融合不僅提升了社工站的服務質量與水平，也為農村居民帶來實際利益，推動鄉村社會的全面進步和發展。

五、 復雜系統視角下鄉鎮社工站建設模式的實現路徑

作為我國數字鄉村建設的典范，德清縣通過一系列創新舉措取得了顯著成效，展現了數字鄉村建設的巨大潛力。然而，中國地域廣闊，不同地區在推進數字鄉村建設過程中面臨的具體挑戰各不相同。各地在經濟發展水平、基礎設施建設、技術應用和社會需求等方面差異顯著，這就要求在數字化轉型中應根據地方特點靈活應對。數字技術具有“多中心”“強鏈接”“深度共享”“個性化價值傳輸”等特征，需在復雜系統中適時、適度地整合與協調各方面環境。鄉鎮社工站的建設也面臨類似的復雜性挑戰。它既要適應外部環境的變化，又需在與政府和社會力量的互動中找到合適角色，同時彌合農民的數字鴻溝，承擔數字教育責任，并解決農民的多樣化社會問題。因此，鄉鎮社工站不僅任務繁雜，還呈現出多樣化特征。盡管各地具體問題存在差異，但德清縣的成功經驗為其他地區提供了寶貴的借鑒。接下來，筆者將通過以下四個實現路徑，結合德清縣的案例，探討如何推動鄉鎮社工站的建設與發展，進而全面提升數字鄉村建設水平。

（一） 適應數字時代的制度創新保障：服務供給暢順的前提

推動鄉鎮社工站建設是改善民生服務和強化基層治理的重要舉措，具有顯著的政治和社會合理性。各地在社工站建設方面積極創新，一些地方由黨委組織部、宣傳部、政法委及民政、財政等部門聯合出臺了相關政策，推動工作積極開展。然而，仍有一些地方面臨挑戰：中西部部分鄉鎮由于經費不足，難以按上級要求完成建設任務；部分地方在使用民政系統內部資金建站時，遇到開支渠道不暢或與現行財政制度不符的問題；還有一些地方由于上級主管領導認識不足，因而建站工作推進緩慢。①

中國許多地區的鄉鎮社工站在建設過程中面臨資金困難，尤其是前幾年疫情對經濟造成的影響，加劇了這一問題。 盡管許多鄉鎮社工站與政府簽署了購買服務協議，但由于服務資金無法兌現，因而政府與社會工作組織之間出現了“失信”現象。一些社工站反映，政府在實際服務需求下，協調購買服務的渠道不暢，且為完成任務而建設社工站，但未按實際需求購買社會服務，造成鄉鎮社工站的制度建設仍處于摸索階段。

這種“失信”現象在數字化時代有望得到解決。數字化時代使得各系統間的開放性和互聯互通變得更為重要，而信任作為連接這些系統的基礎，是推動各方協同發展、促進鄉村建設的關鍵因素。數字信任與傳統信用的結合，可以為各治理主體之間的協作提供可信的認證工具，從而增強社會組織、社會力量與政府之間的合作認同。針對鄉鎮社工站服務的信度和效度問題，區塊鏈技術的分布式數據存儲和時間戳功能，可以精準記錄服務內容、時間、地點及過程結果，確保信息不可竄改，且為社會力量提供可追溯的服務憑證，幫助獲得政府的信任與認可。同時，智能合約系統的自動化和模塊化功能具有規范政府購買社會服務的交易行為，幫助政府更好地進行補貼撥款的溯源和確權，能夠提升合約執行的信用度。

具體而言，地方政府可以積極推動數字技術在社工站建設中的應用，通過區塊鏈技術確保服務項目的透明度和可信性。例如，德清縣可以通過“幸福社工”平臺記錄服務項目的內容和過程，確保信息不可竄改，進而增強政府與社會工作組織之間的信任。此外，還可以通過智能合約系統規范政府購買社會服務的交易行為，從而提高資金使用的透明度和效率。

技術的應用對新時代的制度保障提出了新的需求，鄉鎮社工站建設的政策設計應與數字技術發展相適應，將數字化建設與規劃相銜接，并通過政策聯動促進各方合作。建議建立健全鄉村建設數據庫與數據倉，發揮社會力量智庫在政策制定和科學決策中的作用。在此基礎上，以超前思維探索標準化數據共享和安全保障制度、業務流程協同規范及社會信用體系等數字化協同工程的制度體系，推動系統化的制度改革，改進政府傳統的組織結構和管理體系。這樣，既能以最低成本實現信息技術與先進制度的有機融合，又能有效推動鄉鎮社工站建設的創新發展和政府治理模式變革。

（二） 弱勢群體的數字資源整合與技能提升：彌合數字鴻溝的關鍵

開展數字社會工作需要服務對象具備一定的網絡技能和相關設備。但是，農村社工站服務的對象大多為弱勢群體，他們通常缺乏數字資源和技能。一項全國調查數據顯示，我國農村地區的智能手機擁有率已達73%①，然而，文化程度較低的弱勢群體中，許多人仍未掌握手機中的數字智能功能。②數字資源和技能的缺乏嚴重制約了弱勢群體參與數字鄉村建設并充分利用社工站服務的能力。

為了彌補這一不足，社工站可以采取多種有效措施。例如，社工站可以通過與非政府組織的合作，為弱勢群體提供免費或低成本的數字設備。與此同時，社工站還可定期舉辦數字技能培訓班，幫助村民掌握基本的網絡操作和在線服務使用技能。這些培訓不僅能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還能增強他們參與社區事務和公共服務的能力，促進更高程度的社會參與。在德清縣，社工站已經依托現有的數字平臺開展了類似的舉措。通過與非政府組織合作，德清縣社工站為弱勢群體提供了免費的或低成本的數字設備，并定期組織數字技能培訓班，邀請志愿者進行一對一的技術指導。通過這些舉措，德清縣有效地提高了村民的數字素養，幫助他們更便捷地獲取信息、參與社區活動和享受公共服務。支持這些舉措的順利實施需要政府和社會各界的支持。政府可以通過制定相關政策，提供資金支持和資源分配，確保每個弱勢群體都能獲得數字設備和技能培訓的機會。同時，社會組織和企業也可以通過捐贈設備、提供志愿服務等方式，為農村數字化建設貢獻力量。

（三） 數字賦能社工站建設：數字化信息化平臺的建立

為適應數字鄉村建設，鄉鎮社工站必須建立數字化信息平臺。社工站可以利用5G通信、大數據平臺、人工智能等技術，幫助虛擬社會生活功能較弱的服務對象，通過互聯網+、網絡互動、虛擬現實等技術，解決與網絡相關的社會問題，提升網絡素養和網絡生存能力，促進虛擬與現實的融合發展。社會工作服務中運用網絡技術，體現了技術性、人文性和社會性三重內涵。③德清縣的社工站通過整合現有的數字信息平臺，提高了服務效能和管理水平。通過該平臺，社工站將工作任務清單化、量化，促進全過程管理留痕，便于回溯和定向指導。同時，德清縣的社工站與政府的數字政務中心、部門網站、App、小程序等平臺實現了線上線下一體化運行，增強了與政府部門的聯系，形成了創新治理生態體系。

（四） 復雜系統教育：人才供給的保障

數字時代的復雜性帶來了新的人才培養復雜性，鄉鎮社工站的人才供給因此呈現出不同于以往的態勢。傳統社會工作要求社會工作者具備“知識—價值—技能”三個方面的能力，其中知識體現專業性，價值體現藝術性，技能體現技術性。在數據時代，社會工作者需要跨學科整合數字技能，掌握數據挖掘、虛擬互動、區塊鏈、符號加工等技術。例如，使用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技術研究個體和群體的行為規律，結合人工智能建立行為預測模型。這要求知識體系更為復雜，并且需要不斷更新，以開放的心態融入更多學科的知識。

在使用數字技術進行社會服務的過程中，人們面臨著新的倫理挑戰。①數字社會工作可能涉及隱私保護、邊界與自我暴露、多重利益沖突以及數字不平等等問題。數字親密與數字距離、數字權力與自主處遇、生存邏輯與服務邏輯等倫理兩難，影響工作者的道德實踐，導致專業服務的主體性與行動選擇的差異性。②因此，社會工作教育需要特別注重數字能力、倫理能力和專業能力的同步發展，從根本上推動規范性和實證性的提升，始終堅持遵循保密倫理，并不斷推動本土化和中國化，以更好地促進信息化時代個體的增能與賦權。

鄉村建設的背景使社會工作教育面臨復雜挑戰。首先，學科建設不應僅依靠社會工作專業的師資，還需要其他數字技術專業力量的協同。通過完善數字時代社會工作的理論研究與教育教學體系，自然科學與社會工作的學者將通過交流提高研究水平，教師之間的交流也會促進各科知識的傳播，從而推動創新型農村社會工作人才的培養。其次，社會工作教育不再是傳統的線性化教育——由學校培養社會工作人才，然后輸送到鄉鎮社工站。隨著數字化的發展，我們可以采用遠程網絡教育，通過網絡引入人工智能機器人，這些機器人集成了超級案主系統、智能督導服務系統、智能問答系統等人工智能應用場景，具備觸控屏幕和人機交互功能，可以提高學生實務實習的沉浸式體驗。通過仿真實驗的方法對鄉鎮社會工作者進行專業教育，使其能夠跨越專業障礙，從“有”過渡到“優”，進而壯大本土社會工作人才隊伍。

例如，在德清縣，社工站可以與當地高校和科研機構合作，推動數字時代的社會工作教育。通過遠程網絡教育和仿真實驗，德清縣的社會工作者能夠接受最新的專業教育和技能培訓。還可以引入人工智能機器人，模擬實際案例，增加實務實習體驗，提升社會工作者的數字能力和專業素養。此外，還可以定期舉辦跨學科的研討會和培訓班，幫助社會工作者掌握數據挖掘、虛擬互動等新興技術，確保他們能夠應對數字時代帶來的復雜挑戰。

六、 結語

數字鄉村建設作為與智慧城市并行的重要概念，直接關系到城鄉之間的投資、生產、技術、消費和知識方面的協同發展。技術賦能是數字鄉村建設的核心驅動力，它不僅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支撐，也是新型城鎮化的關鍵聯結點。在這一過程中，鄉鎮社工站承擔著重要角色。通過制度創新和有效利用數字化紅利，社會工作者隊伍不斷壯大，推動了數字鄉村的發展。然而，數字技術為鄉村社會工作實踐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同時也帶來了不可忽視的風險和挑戰。未來，我們需要持續創新農村社會服務模式，推動智慧農業與農村電商品牌建設，完善數字化治理體系，并妥善應對倫理困境和技術應用的風險，以實現更加深遠的突破和可持續發展。

（責任編輯：徐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