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演化博弈分析

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ary Game of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Joint School-Running

Meng ZhenhaiWang DingtengLiang Liujuan （BusinessSchool，Guangxi CityVocational University，Chongzuo ）

Abstract：China-ASEANvocational educationjointschol-runningservesasacritical platfom toadvance thehigh-qualitycobuildingofthe“eltandRoadIitiative”andpromotethehigh-qualitydevelopmentofmodervocationaleducation.Byconstructingan evolutionarygamemodelforCina-SEAvocatioaleducationcooperationthisstudyexploresthestabityofstrategisadotedbybot partiesandusssulatiolstoaleeipactofdieretparameesosatesetioeultsdicatetattalstat egcombiationsignificantlyfectstefialevolutioaryoucomes；anineaseinsyegisticenftshancetestabilityofctive operation；anesveligoesieiiyilladsseoa thesefindings，recommendationsareproposed：optimizingthevocationaleducationjointschol-runningmechanisminthenewera； strengtheningecoomicandsientifcesearchcoperationtoimprovesynergistcbenits；deepeningcommunicationmechanissandeasonably determine the benefit distribution ratios.

Keywords：joint school-runn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ASEAN； evolutionary game

職業教育改革的深化，中國與東盟合作的加強，使得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成為重要的研究課題。《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不僅要求提升我國教育國際影響力，還要求全面提升國際交流合作水平。教育部辦公廳發布的《關于加快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重點任務的通知》把“建設具有較高國際化水平的職業學校”和“開展具有國際影響的職業教育標準、資源和裝備建設”列為重點任務。隨著東盟成為我國第一大貿易伙伴，《中國—東盟戰略伙伴關系2030年愿景》《中國—東盟全面戰略伙伴關系行動計劃》等文件出臺，中國與東盟成為命運與共的戰略伙伴。作為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建設的支撐力量，作為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迎來新發展時期。

在演化博弈與合作辦學方面，面對國內外競爭壓力，一些學者構建了校企合作辦學演化博弈模型，說明校企長期合作對雙方都有利[1]。在此基礎上，有學者進行數值模擬，揭示校企合作創新的重要意義[2]。另一些學者以政府為主視角建立演化博弈模型，分析國家高職教育戰略中的政校雙方穩定策略[3]。為理清政校企在合作辦學過程中的復雜利益關系，有學者建立了三方演化博弈模型，揭示激勵政策下的利益分配格局[4]。在與東盟的演化博弈方面，有學者從國際貿易角度分析中國一東盟自由貿易區框架下的法律體系建設機理[5]，有學者從RCEP框架下的國家港口聯盟角度分析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作用[6]，還有些學者從人民幣與東盟國家貨幣直接掛牌交易角度出發，分析匯率市場化改革的推進因素[7]

但以往研究存在以下兩點不足：第一，以往的合作辦學博弈研究主要涉及中國的政府、企業和學校，未有研究考慮到中外合作辦學中中國與東盟的博弈；第二，以往中國與東盟的博弈研究主要涉及法律、貿易、金融等領域，未涉及教育領域。本研究的邊際貢獻在于：第一，將東盟職業教育辦學主體納入中外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博弈研究中；第二，建立了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博弈分析框架，探究了合作辦學的協同效益及其分配比率的作用。

一、合作辦學主體的演化博弈假設與構建

（一）模型構建的基礎

職業教育辦學主體為政府、學校或企業，是典型的理性經濟人，其首要目標是以最小的社會經濟代價來獲取最大的社會經濟利益。基于有限理性假設，在博弈初始，中國和東盟無法準確了解對方辦學的效益、成本等信息，即認知局限下，雙方作為有限理性經濟個體，需不斷吸取博弈經驗，逐步調整策略，最終演化至穩定狀態。

中國一東盟合作辦學需要付出一定的教育成本。1972年，埃爾查南·科恩在《教育經濟學》一書中，除學生因上學發生支出的直接成本外，還把教育享受的免稅政策、辦學投入的土地等資產作為間接成本納人教育成本中。無論是獨立辦學，還是合作辦學，都要付出一定的教育成本。國內一些學者結合國內外對教育成本的研究，將中外合作辦學項目成本定義為讓學生到達畢業條件這一過程中接受教育服務而產生的教育資源消耗[8]

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雙方都能從中獲得一定收益。一方面，投資教育是一種投資未來的行為，在經濟增長、經濟高質量發展方面具有促進作用[9]。另一方面，國際教育援助能夠輸出援助方的價值觀，穩固共同利益，提升援助方的國際影響力[10]。我國的對外職業教育援助除了提振受援國經濟外，也背負著促進國際貿易、擴大軟實力的使命[1]。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能助力雙方職業教育發展，培養大批“走出去”企業所需的技術技能人才，讓以“魯班工坊”“絲路學院”為代表的優質職業教育成為國際職教舞臺的重要支點[12]

（二）模型假設

將合作辦學項目中的中方的政校企歸納成中國職業教育辦學主體，將東盟各國的政校企歸納成東盟職業教育辦學主體，據此提出以下基礎假設。

假設1：中國職業教育辦學主體C（以下簡稱“主體C”）和東盟職業教育辦學主體A（以下簡稱“主體A”）兩個有限理性的博弈方存在博弈系統中，任一方選擇不合作，則無法構建合作辦學的系統。因此，對于合作辦學的策略選擇有“積極合作”“消極合作”兩種。

假設2： α （ ）表示主體C積極合作的概率，則 1-α 為主體C消極合作的概率。 β （ ）表示主體A積極合作的概率，則 1-β 為消極合作的概率。主體C積極合作辦學的投入成本為 （ $＼begin{array}{r}{C_{1}＼gtrless0＼rangle}＼end{array}$ ），主體A積極合作辦學的投入成本為 $C_{2}＼left（＼begin{array}{l}{C_{2}＼gtrless0}＼end{array}＼right）$ 。

假設3： $Y_{1}（＼ Y＼geqslant0）$ 表示主體C辦學獲得的收益， $Y_{2}（＼ Y＼geqslant0）$ 表示主體A辦學獲得的收益。 N （ $N＼geqslant0＼$ ）表示雙方積極合作的協同效益，包括受援國教育質量的提升、科技支持，援助國國際人才資源積累、國際地位提升等等。 z （ ）表示主體C的收益分配比率， （1-z） 表示主體A的收益分配比率。中方與東盟方可以商討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性質和實現形式，進而調整協同收益分配比率。

（三）效益矩陣與演化博弈模型的建立

四種局勢下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辦學主體的博弈效益矩陣如表1。

根據表1，假設主體A積極合作的期望效益為 ，消極合作策略的期望效益為 ，則主體A積極合作的概率 β 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假設主體C積極合作的期望效益為 ，消極合作的期望效益 ，則主體C選擇積極合作策略的概率 α 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結合 、 求得雅可比矩陣為：

$＼begin{array}{r}{Q=＼left＼{＼begin{array}{c c}{（1-2＼alpha）＼left（＼beta z N-C_{1}＼right）}amp;{＼alpha（1-＼alpha）z N}＼ {＼beta（1-＼beta）＼left（1-z＼right）N}amp;{（1-2＼beta）＼left[＼left（＼alpha（1-z）N-C_{2}＼right）＼right]＼right＼}}＼end{array}＼right.}＼end{array}$

令 、 ，中國—東盟職業教育辦學主體選擇的演化博弈策略具有5個均衡點，分別為A（0，1）、B（0，0）、C（1，0）、D（1，1）、E（ ， ），其中 ， 。雙方策略的選擇概率不能超過 100% ，也不能小于0，所以 ， 。設 代表矩陣的跡， 代表矩陣的行列式，5個均衡點的穩定性分析如表2。

均衡點A 是 ESS（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演化穩定策略），表示主體C和主體A都選擇“消極合作”策略，E為鞍點。均衡點D是ESS，表示主體C和主體A選擇都選擇“積極合作”策略。均衡點A是不穩定點，表示主體C選擇消極合作，主體A選擇積極合作的情況。均衡點C是不穩定點，表示主體C選擇積極合作，主體A選擇消極合作的情況。

二、數據仿真模擬及分析

（一）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動態演化仿真及分析

緬甸金耀集團獲得仰光市近郊330畝價值1200萬美元的土地用于建設“國際職業教育學院”，并誠邀中方各界聯合投資。作為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項目的“國際職業教育學院”總投資預估5000萬美元，金耀集團計劃投資2300萬美元，資金缺口1500萬美元，建成后大學生規模達8000人。緬甸大學生平均一年教育費用約為0.33萬美元。項目計劃運行90年，每年營收的 3% 作為分紅。結合Matlab應用程序進行數據仿真，令 ， ！ ， ，可理解為金耀集團已獲得1200萬美元的土地撥付收益，投入2300萬美元，中方投入1500萬美元。非貨幣收益不考慮在內，計算出折現后分紅總額為7128萬美元，假設中方將獲得3成分紅，可令 N ， z=0.3 。將數值模擬初始值 （α，β） 設為 α ， β∈ ，博弈主體策略組合的動態演化博弈路線如圖1。

博弈結果的收斂點位，取決于初始值 （α，β） 。如圖1所示，博弈雙方的初始值 （α，β） 落點在ABEC區域，演化結果收斂于 （0，0） 。初始值 （α，β） 落點在BDCE區域，演化結果收斂于（1，1）。計算出鞍點E的數值為（0.461，0.701）。

（二）協同效益和效益分配比率對演化進程的影響

設定參數值為 ， ， ， 1 200， z=0.3 ，初始值 （x，Y）=（0.5，0.5） ，令 N 取值為 $＼textbf{5}000＼ 、7～000＼ 、9～000＼ 、11～000＼ 、13～000$ ，博弈主體演化過程的走勢如圖2所示。博弈雙方“積極合作”與“消極合作”的初始概率相同，隨著協同效益 N 增加，雙方會從消極合作轉成積極合作，且積極合作的選擇更快更具有穩定性，轉變的臨界值 N 約為7137。

選取協同效益的分配比例 z 作為變量，分析博弈策略的演化過程。設定參數值為 ， 2 300， ， ， ，初始值 （x，Y）= （0.5，0.5），令 z 取值為 $0.1、0.3、0.5、0.7、0.9$ ，得出演化結果隨 z 變動所呈現的走勢，如圖3所示。可知主體C的協同效益分配比率過高或過低，都不利于雙方的積極合作。

（三）演化博弈分析結論

職業教育合作不僅是教育領域的交流，更是我國推動跨域經濟一體化、建設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的重要途徑。我們從演化博弈視角出發，揭示了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在合作辦學過程中復雜而動態的互動關系。研究表明：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策略組合的初始值影響動態演化過程的走勢，決定最終演化結果。博弈雙方策略的選擇受協同效益的影響，“積極合作”策略的長期動態穩定性與協同效益呈正相關。中國一東盟雙方在商討合作辦學協同效益的分配時，其中一方的收益分配比率過高，都會使雙方傾向于選擇“消極合作”策略。

三、促進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建議

一是優化新時代職業教育合作辦學機制。職業教育合作辦學機制的優化，有助于增強雙方的合作意愿，進而提高雙方選擇積極合作的初始概率。中國和東盟各國可通過拓展合作機制，如職業教育學歷互認、數字經濟人才培養體系搭建等，加強彼此間的合作。這些機制可促進雙方的信息共享、經驗交流和資源整合，為新時代中國與東盟國家之間的職業教育合作提供平臺和保障。

二是加強經濟與科研合作，提高辦學的協同效益。經濟與人力資本有相互促進的作用，經濟的發展會相應地增加人才需求，人力資本的發展促進經濟的發展，產教協同機制在優化區域經濟治理中發揮著溝通和資源傳輸的橋梁作用。中國一東盟經濟聯系的加強，職業教育領域的熱點和難點問題的聯合研究開展，對職業教育合作的需求也會隨之增加，并在貨幣收益和非貨幣收益兩方面提高合作辦學的協同效益。

三是完善溝通機制，促進效益分配比率的合理制定。不完全信息狀態下博弈雙方策略的選擇會因各自所知的信息的不同而不同，進而影響雙方博弈策略組合的制定，其中一方的效益分配比率過高或過低都不利于雙方職業教育合作辦學的積極開展。完善溝通機制，有利于中國與東盟各國信息的交換，打破雙方的信息壁壘，促進協同效益分配比率的合理確定，進而提高合作的積極效果。

四、結語

將東盟職業教育辦學主體納入中外合作辦學博弈研究中，是對現有合作辦學博弈研究、中國一東盟博弈研究的拓展，能更全面了解中國與東盟在職業教育合作辦學中的互動關系。本文還建立了中國一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辦學博弈框架，并探究了協同效益及其分配比率的重要性。這對雙方合作辦學的可持續發展，合作意愿的增強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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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蒙振海（1983—），男，壯族，廣西馬山人，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梁柳娟（1989—），女，壯族，廣西百色人，講師、會計師，研究方向為財務會計、職業教育。

通信作者：王鼎騰（1995—），男，壯族，廣西田東人，經濟師，研究方向為合作博弈、演化經濟學。

（責任編輯：王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