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年來,極端天氣事件頻發實際上宣誓著全球氣候系統正在經歷重大變化。具體表現在兩方面,即氣候變化的連鎖性反應范圍迅速擴大,以及氣候變化所造成的“外溢效應”正在急速增強。這些新變化對全球氣候治理理念和治理實踐提出新的挑戰。為此,中國基于這兩方面挑戰積極采取相應策略。一方面,中國所提出的共同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為世界各國積極應對氣候治理提供理念共識;另一方面,中國通過國內、國際兩個層面的積極互動,在全球氣候治理實踐中充分發揮示范帶頭作用,并取得顯著成效。
關鍵詞:氣候變化;氣候治理;中國貢獻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這不僅體現在政治、經濟、文化等人類社會生活諸領域所經歷的重大變革,而且隨著人類對于自然環境的影響不斷深入,自然環境系統也在當今時代發生著顯著變化。作為自然環境系統的關鍵要素,全球氣候狀況同樣在當今時代出現了諸多新變化。這些變化深刻重塑了人類活動與氣候變化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并對既有的全球氣候治理模式提出了系統性挑戰,從而造成既有全球氣候治理模式在治理理念、行動方式等方面的困境。面對全球氣候治理中的諸種挑戰和困境,中國采取了積極的應對策略。一方面,中國所提出的全球氣候治理新理念有效回應了全球氣候狀況的新變化,為全球氣候治理提供了理念共識;另一方面,中國還通過充分發揮示范帶頭作用,成為當今時代全球氣候治理實踐中的“壓艙石”和“引領者”。
一、全球氣候狀況所出現的新變化
近年來,全球范圍內極端天氣事件頻發,寒潮、森林大火、干旱和高溫等氣候災害在世界各地大量出現。這些氣候災害極大地破壞了生態系統,導致物種多樣性迅速下降,并造成了巨大經濟損失,甚至對整個人類的生存狀況構成了嚴重威脅。例如根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的報告,近年來極端天氣事件已使得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口被置于高度脆弱的環境之中[1]。從根本上來說,極端天氣事件數量的激增實質上體現著全球氣候系統正在發生的巨大變化,同時也意味著人類活動與氣候變化之間的關系也正在經歷深刻調整。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早在2014年發布的第五次評估報告中指出,全球氣候系統正在經歷以全球變暖為主要特征的重大變化。總體來看,當今時代全球氣候狀況正在出現的新變化主要體現在氣候變化連鎖性反應的范圍迅速擴大,以及氣候變化所造成的“外溢效應”正在急速增強這樣兩個方面。
首先,就氣候變化的連鎖性反應范圍而言,雖然氣候變化的影響力通常都具有較強的擴散性,但如果從其對人類生活所造成的嚴重影響程度來看,長期以來許多類型的氣候變化則呈現出明顯的區域性特征。然而近年來,人類活動對自然生態系統的破壞不斷加劇,導致全球氣候系統反饋機制被強化,進而使得氣候變化的連鎖性反應的影響范圍迅速擴大,這種級聯效應又會進一步加劇全球氣候變化的趨勢,形成惡性循環。英國氣候變化與地球系統科學的專家提摩西·萊頓(Timothy Lenton)教授一直關注全球氣候變化如何觸發地球自然系統的臨界點。2008年,他首次在其學術著作中提出氣候系統的9個臨界點,包括格陵蘭島冰蓋、南極冰蓋和南極洲東部的部分區域正在加速失冰,北極海冰面積減少,大西洋環流自1950年以來放緩,亞馬孫熱帶雨林經常性干旱,珊瑚礁大規模死亡,永久凍土層解凍以及北美的北方森林火災和蟲害,一旦激活其中一個臨界點,全球的級聯效應(Global Cascade)將不可避免[2]。例如,全球氣候變暖引發格陵蘭冰蓋加速消融和失冰,致使大量淡水涌入北大西洋,減緩了大西洋環流的速度,從而擾亂西非季風的穩定,引發非洲薩赫勒地區的干旱,同時也會導致南大洋熱量增加,加速南極冰層融化。這一觀點引起了學界的廣泛關注。2022年萊頓教授團隊的最新研究結果發現,現如今全球主要氣候臨界點已經增加至15個,其中5個臨界點已處于危險區,倘若全球平均氣溫持續升高,這些臨界點很可能被觸發[3]。
目前北極冰蓋的融化對于全球海平面上升和全球氣候模式所產生的影響正在急速擴大,根據Schneider和Hall 的研究,近年來隨著北極冰蓋消融速度的增加,地球表面的暗化效應也隨之增強,造成全球氣候變暖的速率加劇。而Hansen等的研究則表明,21世紀以來熱帶地區森林大火所產生的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已遠遠高于20世紀同期的排放量,成為當前全球氣候變暖的一個主要因素。可以說,如今氣候系統的復雜性和互聯性正在迅速增加,任何一個地區的氣候變化都可能觸發一系列連鎖反應,進而影響整個地球的氣候平衡。
其次,就氣候變化所造成的“外溢效應”來看,隨著當今時代科學技術的快速進步,以及氣候系統復雜性和互聯性的增加,氣候變化所造成的影響領域不斷擴大,氣候變化對人類生活的影響程度日益加深。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發布的2023年氣候變化第六次綜合評估報告多次強調,隨著全球變暖的加劇,人類健康、生計、糧食安全、供水和經濟增長方面的風險也將增加。值得關注的是,這些風險不再只局限于高度脆弱性地區,如撒哈拉以南非洲、南亞和中美洲一些低收入和小島嶼國家,而在一些發達國家特別是城市化水平較高的地區也會受到氣候變化外溢效應的影響。當全球平均氣溫升高1.5°C時,預計在非洲、亞洲、北美洲和歐洲的大多數地區,強降水和洪水事件將變得頻發。當升溫2°C乃至更高時,這些變化將波及更多地區,預計歐洲、非洲、澳大利亞和北美洲、中美洲和南美洲的農業和生態干旱將更加嚴重且頻繁[4]。例如,海平面上升不僅威脅低洼島國的存續,也對世界各地沿海城市的安全和經濟活動構成了直接挑戰。而熱帶疾病的擴散、物種遷移和滅絕的問題也與氣候變化密切相關。此外,珊瑚礁的大規模白化和全球森林生態系統的退化,都與頻繁出現的干旱、熱浪等極端氣候事件緊密相關。
最后,就氣候變化對人類生活所造成的影響來看,在經濟領域,極端天氣事件對農業生產產生了巨大影響,引發了糧食安全問題和國際糧價的波動。這不僅對發展中國家的經濟造成了巨大沖擊,也影響了全球糧食市場,導致經濟政策和國際貿易關系發生變革。在政治領域,氣候變化深刻改變了國家在資源分配和環境責任等方面的狀況,對于發展中國家而言,由于其減緩和適應氣候變化的能力較弱,氣候變化經常導致國內的政治不穩定和沖突;同時個別發達國家借氣候治理發起地緣政治博弈,嚴重影響國際關系的和平與發展。此外,氣候難民已成為影響國際移民政策的重要因素。而在社會層面,氣候變化對人類健康、生活方式和社會福利產生了深遠影響:氣候變化造成的自然災害威脅人類生命安全,并對社會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造成破壞;氣候變化還會對弱勢群體產生不利的影響,從而加劇了社會不公和貧困等社會問題。
二、中國在全球氣候治理理念上的新貢獻
全球氣候狀況所出現的上述新變化對既有的全球氣候治理理念造成了巨大沖擊,使得本來就存在內在缺陷的全球氣候治理理念遭遇了更加嚴峻的合法性挑戰。既有的全球氣候治理理念過于強調人與氣候關系的二元性,從而導致人類活動對氣候變化造成的破壞效應認識不足。如Smith所述,傳統的全球氣候治理理念常將人類與氣候變化視為相互獨立的實體,忽略了它們之間所存在的復雜交互關系。全球氣候狀況所出現的新變化意味著需要一種能夠體現人類與氣候變化之間共生關系的新型治理理念。這種新理念,一方面需要充分認識到人類行為與氣候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與反饋循環,在制定政策時考慮長期的氣候效應和生態系統的復原能力。另一方面,這種新治理理念還應當充分重視預防性措施在氣候治理中的重要性。正如當前學界所倡導的,適合當今時代的全球氣候治理理念應當基于對氣候系統的深刻理解,減少人類的不當干預,讓氣候系統通過自身的調整機制解決氣候問題[5],需要更多地依賴于氣候系統內在的穩定性和恢復能力,而非單純依賴人為的事后干預。
在各種全球氣候治理新理念之中,中國政府所提出的共同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的理念最為充分地體現了當今時代人類與氣候變化之間所具有的各種新狀況,從而冠于各種新型治理理念之首,體現了中國在全球氣候治理領域所做出的巨大理論貢獻。總體來看,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之于全球氣候治理的重要性主要體現在如下三個方面:
首先,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充分認識到了當今氣候問題所具有的全球性。氣候變化是超越國界的全球性問題,任何單一國家的努力都不足以完全解決問題。必須通過全球合作、協同減排、共享技術和經驗等方式,才能有效應對氣候變化的挑戰。與此同時,氣候問題的全球性也意味著國際社會需要建立更加公平和有效的氣候治理機制。進入21世紀以來,全球氣候治理的發展歷程經歷了從“京都機制”到“后巴黎”時代的轉變。在“京都機制”時期,主要由大國主導氣候治理進程,過分強調發達國家的“區別責任”,而忽略了發達國家面對氣候變化所應承擔的“共同責任”,從而加劇了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間的責任沖突。而從《斯德哥爾摩宣言》到《巴黎協定》,以中國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一直推動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寫入官方文書,并最終將其確立為具有約束力的條款,在為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挑戰所提供的中國智慧中更是強調,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是全球氣候治理的基石[6]。但“共同責任”并不等同于共同義務,應針對不同主體有區別地承擔責任[7]。由于發達國家最先步入工業化時代,對過去和現在的溫室氣體排放應承擔主要責任,并且發達國家擁有更豐厚的資金和更先進的技術來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挑戰,而發展中國家自身發展水平相對較低,應對氣候變化的能力有限,發達國家應給予他們資金、技術、能力等方面的支持,幫助他們加快綠色低碳轉型。此外,發展中國家在追求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更應盡己所能推動實現聯合國2030年減碳目標。
其次,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蘊含著對氣候問題與人類福祉緊密相連的深刻理解。這意味著在應對氣候變化的過程中,要考慮到氣候變化對人類社會、經濟、健康等方面的影響,推動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續的發展模式。西方發達國家在工業化時期所奉行的發展模式是“先污染,后治理”,這種發展模式雖然符合當時的歷史背景,但是隨著人們對氣候變化科學認識的不斷深化以及氣候危機的日益緊迫,這種發展路徑所帶來的環境問題是不可逆轉的,發展中國家需要一種新的發展模式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平衡。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在氣候治理方面一貫認為,全球氣候變化既是環境問題,又是發展問題,但歸根結底依舊是發展問題。2021年4月,習近平主席在出席領導人氣候峰會時提出了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這一旨在推動全球氣候治理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倡議。2021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第七十六屆聯合國大會中提出全球發展倡議,該項倡議的根本目標便是加快落實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8]。因此,我們要從長遠角度出發,堅持可持續發展理念,推動綠色經濟產業發展,加快發展模式轉型升級。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反對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的發展方式,提出在追求經濟增長的同時,需要更加重視生態保護和環境可持續性;經濟增長和環境保護并不是對立的,而是可以相互促進的。這既考慮到發展中國家追求經濟社會高速發展的需要,又顧及發達國家和一些小島嶼國家對于氣候問題的迫切擔憂,在二者之間統籌兼顧,走出一條可持續發展道路。
最后,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強調在社會生活中實現資源的有效利用和環境保護,需要構建一個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型的社會,這不僅涉及節能減排、循環經濟等具體實踐,還包括提高公眾環保意識、促進綠色消費等文化和教育層面的努力。從具體實踐來看,發展循環經濟是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的重要途徑之一。例如在工業生產中降低能源消耗、推廣清潔能源的使用,以及建立資源循環利用的產業鏈等。通過發展循環經濟,可以顯著減少碳排放,這在全球范圍內已成為普遍共識。此外,推進能源生產和消費革命,構建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體系,也是實現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的重要措施。在思想意識層面,加強生態文明宣傳教育,強化公民環境保護意識,是推動形成節約適度、綠色低碳、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消費模式的關鍵。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倡導環保意識、生態意識,讓生態環保思想成為社會生活中的主流文化。這表明,在構建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的過程中,必須將環保理念融入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生產、流通、消費等領域。例如,通過開展廣泛的環保宣傳活動、在學校教育中融入環保課程等,培養公眾對環境保護的責任感和自覺意識,從而引導人們在日常生活中選擇綠色、環保的消費方式,共同為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貢獻力量。
三、中國在全球氣候治理實踐中的新貢獻
全球氣候狀況所出現的新變化同樣對全球氣候治理的具體實踐造成了巨大影響,并引發了多種行動困境。其中,最為突出的便是造成全球氣候治理中的責任困境。一方面,氣候變化的全球連鎖性反應迅速增強,使得氣候變化所帶來影響的間接性和延時性突出,進而導致難以及時準確地分辨造成某項氣候問題的“真正肇事者”。這種責任的模糊性導致了國際社會在采取行動時的猶豫不決,許多行為體都傾向于將責任推給他人,以此來減少自身的責任和降低經濟成本。由于缺乏明確的責任分配和全球合作的框架,許多氣候治理方案變得越來越難以實施。另一方面,氣候變化所造成的“外溢效應”的急速增強,則導致各種自然和社會問題的復雜性和不可預測性迅速增加,從而使得長期性規劃和利他性行為變得愈加稀少,加之百年變局時代政治狀況和經濟利益等方面的多重壓力,促使許多行為體更傾向于關注短期經濟增長而非長期的環境可持續性。
如何克服全球氣候治理中的責任困境?最為關鍵的便是充分發揮示范效應。所謂示范效應是指,對于全球氣候治理活動來說,由于氣候系統所具有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全球氣候治理中的集體行動在很大程度上需要充分發揮示范效應予以帶動。正如Bulkeley等在其對全球城市氣候治理的研究中所指出的,“在碎片化的氣候治理結構中,關鍵行動者的示范效應能夠顯著促進氣候環境領域的創新活動,也能夠促使某項氣候政策被更多的行為體所接受和采納”[9]。
面對當前全球氣候治理中示范效應不足的狀況,例如,一些國家存在減排目標設定不足、行動與承諾不一致、資金與技術支持不充分等問題,中國積極努力克服各種困難,通過國內國際兩個層面的諸多行動,廣泛承擔責任,很好地發揮了示范帶頭作用,成為大變局時代全球氣候治理活動中的“壓艙石”和“引領者”。
首先,中國通過顯著減少碳排放、發展清潔能源等措施,在全球氣候治理中樹立了行動典范。一方面,通過實施“雙碳”目標、建設全國碳排放交易市場、推動能源消費結構優化等一系列措施,中國成為碳減排領域的標兵。統計數據顯示,2022年中國碳排放強度較2005年下降超過50%,而非化石能源在能源消費中的占比也不斷上升[10]。另一方面,在可再生能源的開發合作上,通過增加光伏和風電裝機容量、投資新能源技術等舉措,中國在太陽能、風能等可再生能源領域的創新成效顯著。例如,2023年中國的總裝機容量實現了顯著增長,可再生能源裝機量超過全國發電總裝機的一半,這在全球范圍內都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中國在碳減排、發展清潔能源等方面所實施的舉措不僅推動了國內發展的綠色轉型,更在全球范圍內產生了廣泛影響,成為被許多國家尤其是發展中國家所效仿的對象。例如,在碳減排領域,泰國的減排政策便深受中國全國碳排放交易系統(Emission Trading System,ETS)的啟發,其在行業覆蓋、配額分配及市場監管機制等方面都借鑒了中國經驗;埃塞俄比亞在制定其氣候彈性綠色經濟(Climate Resilient Green Economy,CRGE)規劃時,也大量參考了中國在發展低碳城市和可再生能源方面的實踐;巴西在風能和生物能源等領域的政策亦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中國成功案例的啟發。而在發展清潔能源方面,中國與巴基斯坦在Quaid—e—Azam Solar Park合作建設了世界上最大的太陽能發電項目之一;中國企業在肯尼亞所投資建設的Lake Turkana Wind Power Project顯著增加了肯尼亞的電力供應,并成為非洲最大的風電場;此外,在“一帶一路”倡議框架下,中國與希臘在太陽能、風能等領域的廣泛合作,同樣展示了中國在全球清潔能源領域示范作用的體現。
其次,中國通過積極推動建立雙邊能源對話交流機制,擔當《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等主要國際談判進程中的“關鍵協調者”角色,以及在區域層面大力推進氣候治理項目等方式,成為完善全球氣候治理機制中的關鍵力量。例如,通過與歐盟及其成員國建立的一系列雙邊能源對話交流機制,中國不僅分享了自身在可再生能源領域的豐富經驗,還與這些國家探討了在清潔能源及碳中和技術領域的合作可能性;中國通過開展應對氣候變化南南合作,與廣大發展中國家達成合作共識,建設低碳示范區,開展減緩和適應氣候變化項目,并為發展中國家培訓氣候變化領域的技術人員[10];同時,中美兩國氣候特使就氣候行動和能源戰略方面開展實質性對話并發表聯合聲明,兩國同意將甲烷和其他非二氧化碳溫室氣體納入其2035年氣候目標并立即啟動技術性工作合作,支持甲烷減排取得進展;在第二十八屆聯合國氣候變化迪拜大會(COP28)等重要國際氣候談判中,中國積極向國際社會展示了其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和經驗,并著力于推動構建廣泛的國際共識。
最后,中國在區域層面的氣候治理中的示范作用亦非常顯著,通過與上合組織、東盟、阿盟等區域組織的密切合作,成功建立了多個低碳示范區,并有效推進了多項旨在減緩和適應氣候變化項目的實施。例如,中國與阿拉伯國家設立“中國—阿盟清潔能源培訓中心”,憑借中阿清潔能源培訓中心這一合作機制,使得清潔能源和可持續發展經驗惠及更多國家和地區,實現能源和技術的跨區域發展;與東盟開展高級別對話合作機制,建立“中國—東盟環境合作中心”,深化與南亞、東南亞在生態環境與應對氣候變化領域政策對話、能力建設及技術合作,為共同應對全球性環境挑戰,促進區域綠色發展提供支持;此外,中國與非盟成立“中國—非盟能源伙伴關系合作平臺”,在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下,中方助力非洲深挖清潔能源潛力,實現能源自給,使得當地能源困境得到有效緩解。
四、結語
當前全球氣候新變化主要呈現在氣候變化的連鎖性反應范圍迅速擴大,以及氣候變化所造成的“外溢效應”正在急速增強,從而給人類生存和發展帶來極大的威脅。基于對當前氣候變化的最新認識,中國積極采取相應措施,在全球氣候治理理念和治理實踐中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力量。一方面,中國所提出的共同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為世界各國積極應對氣候治理提供理念共識;另一方面,中國通過國內、國際兩個層面的積極互動,在全球氣候治理實踐中充分發揮示范帶頭作用,并取得顯著成效。在未來,面對氣候變化這一全球性問題,我們更要積極發揮主動性,在理念和實踐領域不斷取得新的突破,攜手世界各國積極參與氣候治理,保護我們共同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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