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 【D0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09.005 【文章編號】2097-2261(2025)09-0019-04
讖緯學說作為東漢以降盛行的一種學術思潮,其核心在于運用“陰陽五行”論來宣揚“天人合一”。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專辟《正緯》一章,探討讖緯的利弊,并將此章置于“文之樞紐”的重要位置。然而,關于《正緯》是否真正具備“樞紐”的價值,學界歷來存在爭議。部分學者主張,《正緯》一章重點在于緯書內容的豐富奇特與辭藻的華美豐腴,是為強調緯書對文學創作的助益,并不具備“樞紐”的重要性。持這種觀點者傾向于將《文心雕龍》視為純粹的文論之作,忽略了其中潛在的經學內涵。為了準確把握劉勰《正緯》篇的主旨,并正確評估其在“文之樞紐”中的位置,本文擬通過細致分析《正緯》篇章的內容,揭示劉勰在該篇中所體現的“宗經”理念,進而論證《正緯》被歸入“文之樞紐”部分的合理性。
一、論文的宗經情結
關于劉勰著書的思想基礎,學界存在爭議,主要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劉勰作為儒生,遵循孔門思想法則,詹筷先生在《〈文心雕龍〉的思想體系》中,對劉勰的孔門思想背景有完整論述。另一種觀點結合六朝文化背景與劉勰成長經歷,認為其創作思想復雜,有儒釋合一的底色。恰如梁啟超在《中國儒學史》中對六朝時期的評價,“這個時候,道家極為發達,士大夫競尚清談。研究儒學的人,亦以道家眼光,看儒家書籍,擺脫從前章句訓話的習慣,從新另下解釋”,梁啟超還舉例論述“一般學者,往往認儒佛為同源,不加排斥”。劉勰在父親離世后居定林寺,與沙門僧祐為伴并參與編定佛經,晚年還遁入空門。因此,學者受其經歷和時代背景影響,推論其著書思想為儒釋合一,是有理可循的。但此誤判影響了研究視角和對《文心雕龍》各篇內容的分析,在《正緯》篇中因對劉勰孔門思想底色認識不清而產生的誤讀現象尤為顯著。
劉勰著《文心雕龍》以孔門思想為基且具明確經學目的,其與孔門思想及經學的緊密關系可從寫作目的和創作內容兩方面例證?!缎蛑尽菲_篇,劉勰自述夜夢孔子一事,“予生七齡,乃夢彩云若錦,則攀而采之。齒在逾立,則嘗夜夢執丹漆禮器,隨仲尼而南行”,足見劉勰對孔子深重的崇敬之情?!读簳③膫鳌酚涊d,劉勰“上任奉朝請之前,曾夜夢孔子,‘齒在逾立’,因夢自命為孔子之素臣,棄注經而選‘論文’以庚繼往圣、‘敷贊圣旨’,遂著《文心雕龍》”,表明他對孔子的仰慕及以孔子為標準的著書理想。劉勰視注經為最高追求,無奈放棄后投身論文事業,然其追求未減。依孔子意旨,他認為經學應經世致用,故著體系完備之論文書填補學界缺漏、闡釋經學思想以達經學致世之目的。因此,《文心雕龍》雖為論文,但其著書目的及思想核心,都是圍繞著為圣人立言展開的。
立足《文心雕龍》文本內容,劉勰著書以“宗經”為核心理念?!拔闹畼屑~”前五篇包括《原道》《征圣》《宗經》《正緯》與《辨騷》,其中前三者緊密聯結構建了“道-圣-文(經)”邏輯框架。《原道》中“故知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旁通而無滯,日用而不匱”,表明道借圣人著述成文,圣人借文明道,可見文在其論文體系中的核心地位。而在《宗經》中,“三極彝訓,其書言經。經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鴻教也。故象天地,效鬼神,參物序,制人紀,洞性靈之奧區,極文章之骨髓者也”,指出“經”是“文”的核心,且宗經務必要效仿儒家經典,如“若征圣立言,則文其庶矣”“文能宗經,體有六義”等體現了“經”是為文的最高水準,“宗經”是論文的根本準繩,劉勰著書思想中,“經”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劉勰以“宗經”理念創作《文心雕龍》來實現經學理想,其合理性除了因舍棄注經事業后選擇“論文”以庚繼往圣、“敷贊圣旨”外,《序志》篇中他明確表示文章是“經典枝條”,論文與“敷贊圣旨”緊密相關。由于后人迷失做文根本目的,劉勰“搦筆和墨,乃始論文”以求撥亂反正??梢?,劉勰雖寫論文之書,但根本目的是闡釋經學思想,使文回歸“宗經”根本。劉勰作為思想直承孔子的儒生,《文心雕龍》創作基礎是儒家思想,而非六朝儒釋合流思想。
二、《正緯》的宗經立場
在以經學為底色的思想引導下,讖緯成了劉勰無法忽視的問題。讖緯興盛的源起,要追溯至戰國時期鄒衍一派的陰陽家,鄒衍的五德終始說,在那個政局動蕩的年代,可以直接在精神層面達到控制民心鞏固王權的作用。從秦至漢,各路學派逐漸明白,想要成為顯學離不開當權者的鼎力支持,而想要得到當權者的認可,能夠輔助當權者穩定政治地位是首要因素,故而在漢朝時,儒士也逐漸接受并內化了鄒衍一派的說法,將五德終始說融入經學系統里,開始出現了《洪范五行傳》一類充滿天人災異現象的內容。經學與讖緯的關聯由此建立。
讖緯作為興盛于漢代的一種學術思潮,在漢代具有深遠的影響,并且隨其發展影響程度愈深范圍愈大。讖緯的重要地位是經過長時間累積得來的,在漢初,董仲舒大興儒術,《漢書》卷五十六董仲舒傳有載,“今師異道,人異論,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統;法制數變,下不知所守。臣愚以為諸不在六義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不使并進”,大興儒術使得經學大盛,而用以配經的讖緯之學也得以興盛,形成了“皇帝詔書,君臣奏議,莫不援引經義,以為據依。國有大疑,輒引春秋為斷\"2]03的局面。至東漢,讖緯風氣更盛,其影響遍布政教、文學等多個領域,“如昌邑王時,夏侯勝以為久陰不雨,臣下有謀上者,而應在霍光。成帝時,夏賀良以為漢有再受命之祥,而應在光武。王莽時讖云:劉秀當為天子,尤為顯證,故光武以赤伏符受命,深信讖緯”。東漢時期,光武皇帝深信讖緯,并借助讖緯得權。朝野上下,皆以讖緯為安身立命的根基。但讖緯本就是虛妄之談,這種興盛的局面恰恰反映了當時政治環境的荒唐,這一不良風氣也在東漢時遭到了許多文人士大夫的批評。
讖緯作為配經的學說興盛,但其勢頭大盛,真偽難辨,反而影響了經學的傳承與發展。《正緯》篇主要批評的“緯書”,便是在東漢末年已經真偽莫辨,泥沙俱下的“偽”書。劉勰設置以“宗經”為核心的論文體系,便不能對緯書這種混淆經義的事物置之不理,故而其創作《正緯》,重點并非是為提出“事豐奇偉,辭富膏腴,無益經典,而有助文章\"這一文學寫作上的建議,其根本目的是為了清理假托經義的緯書,指明緯書“義非配經”的根本問題,將已經真偽莫辨的緯書從配經的位置上剝離,為經歷了漢朝變遷的經學提純。
《正緯》篇的文章脈絡也是圍繞“宗經”這一論述核心展開的,首先介紹緯書緣起,說明“正”緯原因,最后提出緯書可為作文提供的助益。大多研究者,將目光聚焦在文末的“無益經典,而有助文章”的部分,分析劉勰評價緯書的創見。但是這一部分在《正緯》篇中占據的比例并不高,劉勰更多的篇幅是用于論述緯書的缺陷,以切合正緯的主體,緯書對作文的益處只是篇末的附加。劉勰用大量筆墨“正”緯,根本上是為達到“宗經”的經學目的。
首先,劉勰正緯的重點并沒有放在對緯書集體的辨偽之上,他本就不認為緯書全為偽造之作?!墩暋分杏小胺蛏竦狸U幽,天命微顯,馬龍出而大《易》興,神龜見而《洪范》耀,故《系辭》稱‘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斯之謂也。但世敻文隱,好生矯托,真雖存矣,偽亦憑焉?!眲③南嘈啪晻恼鎸嵈嬖?,但他相信的緯書,僅指河圖、洛書等,有教化作用可以“瑞圣”的書,即本質內涵符合經學要求的經世之書。然而隨著世道的變遷,真緯中混入越來越多的偽作,劉勰正緯的對象便是這部分緯書。
其次,劉勰正緯的四個要素,也顯示了其根本的宗經思想。在正緯時,劉勰主要圍繞緯書的內容及作者兩方面來論緯書之“偽”。在確立所正之緯的范疇后,劉勰便展開正緯的核心環節。
“緯之成經,其猶織綜,絲麻不雜,布帛乃成。今經正緯奇,倍摘千里,其偽一也。經顯,圣訓也;緯隱,神教也。圣訓宜廣,神教宜約,而今緯多于經,神理更繁,其偽二也。有命自天,乃稱符讖,而八十一篇皆托于孔子,則是堯造綠圖,昌制丹書,其偽三也。商周以前,圖篆頻見,春秋之末,群經方備,先緯后經,體乖織綜,其偽四矣?!?/p>
劉勰將緯書為偽的原因總結為四點,主要辨析緯書的內容及作者兩個方面。
首先,劉勰提出,經緯就像絲麻一樣,為織造的原作物,是成雙成對出現的同類事物,但如今經書是正宗,緯書卻內容紛繁言辭綺麗,顯然并非同類事物,這是從經緯性質上的差別來說明緯與經的不相匹配,從本質上將經緯之間的關系剝離。
之后,劉勰指出,經書蘊含先圣的闡釋與教誨,內容豐富;而緯書作為神理之教,理應簡潔含蓄。然而現狀卻是緯書數量超過經書,神理之教愈發繁雜,這從經緯的數量上反映了二者的不協調,明言緯實是附著于經上的贅余。
再后,劉勰點明,圖讖出現在商周之前,而經書完備于春秋末,緯書附屬于經書,卻先于經書產生,從兩者產生的時間先后上指明緯與經的不相匹配,將緯書從配經的經學附庸地位上剔除開,否定緯經之間的聯結與關系。
前代人都將緯視為配經解經的事物,劉勰對緯書的三點辨析,都立足于緯與經之間不相符合的根本,其目的便是將緯從經上剝離,從而保證經的正統與純粹。
完成對緯書內容的辨析后,劉勰開始辨析緯書的作者,大力反駁緯書作者為孔子一論,從作者方面徹底剝離了緯書與經學的關系,維護了經書的純粹性,在劉勰舉出的偽證第三條中,劉勰指出河圖洛書都是上天的指示,堯與姬昌受之于天而非受之于孔子,但在緯書中,又言“孔子既敘六經以明天人之道,知后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別立緯及讖,以遺來世,其書出于前漢,有河圖九篇,洛書六篇”,說法轉變為緯書都是孔子所作,兩種說法是自相矛盾的,孔子無法成為緯書的作者。
劉勰從作者角度的切入,不是為了辨明緯書的作者是誰,而是為了說明真正的緯書根本沒有作者,自然與孔子沒有關系,那么這部分托名的偽作,便失去了與經學關聯的合法性,被從配經的位置上剝離開。劉勰之所以會努力將緯書與孔子拉開距離,在《宗經》中可以找到原因,“自夫子刪述,而大寶啟耀”,說明在劉勰的心中,只有經過了孔子的刪述,六經才可以稱為經典,也就是說在劉勰的經學觀念里,孔子是至高無上的檢驗標準,故而劉勰對于緯這種附庸經學,且多偽作的事物,斬斷讖緯與孔子的關聯,也就使其失去了“配經”的資格。
除此以外,劉勰在書中還多次對緯書的作者進行辨析,如《正緯》篇中,劉勰言“神道闡幽,天命微顯”,為緯定下了天授的性質,后又言“有命自天,乃稱符讖”,再次強調讖緯的天授特性,以及“原夫圖篆之見,乃昊天休命”,三者都在言說讖緯是天授之學,沒有作者。在劉勰的視野下,緯書是天授之學,不是用以“配經”的人學,而是用以“瑞圣”的神學?!对馈菲杏醒?,“龍圖獻體,龜書呈貌。天文斯觀,民胥以傚”,指明在劉勰心中,緯書為神學,自然是沒有作者的。隨后又進一步說明,“若乃《河圖》孕乎八卦,《洛書》韞乎九疇,玉版金鏤之實,丹文綠牒之華,誰其尸之?亦神理而已”,指明《河圖》《洛書》是為“神理”,非人力所能及。種種例證都是為了說明緯書是天授,根本目的是為反駁“八十一篇皆托與孔子”的說法。
在漢朝,讖緯之風盛行,漢儒為維護讖緯配經的位置,就必須維護“八十一篇皆托于孔子”的說法,來保證緯書地位的合法性,但這種做法也導致了經學混沌,假托之作盛行的局面。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對緯書作者的辨析,大力駁斥了漢儒的說法,維護了經學的純潔性,再次強調了以經學為中心的評判標準下,緯書只能被視為象征圣明之事的輔助材料,其內涵并不足以與經書相匹配。劉勰正緯的核心觀點便在于此,并非是對緯進行文學視域下的批判,而是從經學視角出發,分經離緯,對漢末摻有雜質的經學進行提純。
三、論斷緯“無益經典”
劉勰在花大量筆墨正緯后,順利將緯與經剝離開,但他沒有就此擱筆,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文章。六朝時期,文與道分化加重,文章自覺性提高,劉勰發現比起配經,緯的辭采華茂更適合用于為文章增色。
劉勰認為緯書并非無可取之處,如前文所言,緯書的意義在于“瑞圣”,“事以瑞圣”強調的便是緯書可以傳達圣意,其側重點就在于緯書的藝術表達功能。劉勰從遣詞用語上說明緯的文學價值,舉例“若乃羲農軒之源,山瀆鐘律之要,白魚赤烏之符,黃金紫玉之瑞”,指明從為文的角度看待緯書,其語言的藝術性及敘述的生動性是很有價值的。有助文章是從文學藝術的角度考慮,而無益經典是從緯書本質意義的角度審視得出的結論。故而,劉勰對緯書藝術創作上的益處的發掘,實則也是其“義非配經”觀點的延伸。
劉勰之所以要做此延伸,是基于當時的文學創作背景。在西漢時期,辭賦開始流行,出現了一大批杰出的辭賦家,如司馬相如、賈誼、揚雄等,優秀的辭賦作品數量極多,促進了文學創作的發展。到了東漢時期,“文章”這一概念開始形成,而在此之前,僅有《儒林傳》記錄經學儒生。東漢時,范曄所著《后漢書》增設了《文苑傳》,專門記載文學創作人士,這體現了文章發展的迅猛勢頭。漢魏六朝時期,更是“文學自覺”的時代,如《典論·論文》《文賦》《詩品》等作品,無不彰顯了漢魏六朝文人對文學創作的重視。同時,一系列文學觀念的提出,如“四聲八病”“言意關系”等,都反映了漢魏六朝時期文學創作及其相關理念的蓬勃發展。在劉勰之前,六朝文人便已在文章中大量的參考或引用讖緯的內容以作文之修飾,故而劉勰對緯“有益文章”的判斷,也是結合文學發展流變現狀得出的結論。
但這一結論只是其宗經正緯的余波,劉勰的核心目的依舊是維護正統的經學秩序。六朝時期佛教思想侵入,其時“研究儒學的人,亦以道家眼光,看待儒家書籍”,儒家經學的衰微,使得文道分離加重。在劉勰看來,文章“去圣”太遠,便會流于浮艷,其在《辨騷》中便說:“固已軒翥詩人之后,奮飛辭家之前,豈去圣之未遠,而楚人之多才乎!”劉勰將楚辭寫得好,歸結為“去圣之未遠”,這種觀點固然是有問題的,但由此也可看出劉勰對圣人與文章之間關聯的看法,即作文不能離開圣人的指導,宗經是作好文章的根本。以“經”為準繩,劉勰對緯書作出了僅有表面的寫作手法和創作技巧可以參考,其余皆應“正”之的判斷。
除此以外,六朝史學觀念的變化也影響了劉勰對讖緯的態度,但影響甚微。漢朝的史學觀念是混沌的,漢人認可五德終始說、三統說,相信歷史的發展是周而復始的,這一歷史觀念也影響了漢人對讖緯的看法。隨著歷史觀念的發展,六朝時期五德終始說的影響相對減弱。伴隨著六朝政局的變動,鞏固王權的需要相對減弱,對讖緯的看法也更加冷靜客觀。但劉勰正緯卻非出于歷史觀念的進步,從《封禪》中可以看出,“昔黃帝神靈,克膺鴻瑞,勒巧喬岳,鑄鼎荊山。大舜巡岳,顯乎虞典。成康封禪,聞之樂偉。及齊桓之霸,爰窺王跡,夷吾譎陳,距以怪物。固知玉牒金鏤,專在帝皇也”。封禪這一行為的產生便是五德終始說影響的結果,劉勰此處將此作為信史記錄,說明其對前代的狀況只有表層的反思,卻不及內在的歷史觀念層面的思考。劉勰對讖緯的思考,本質上還是源于其正緯宗經的目的。
如戚良德所言:“劉勰的初衷是要對孔門四教之一端一‘文教’進行研究。所以,《文心雕龍》不僅是一部文學理論,更是一部儒學人文修養和文章寫作的教科書,必須明確,這里的文章寫作既包括今天所謂的‘文學創作’,更包括政治、經濟、文化以及日常生活中所有的文字工作?!比魧ⅰ段男牡颀垺泛唵我暈橐徊课恼撝?,便大大辜負了劉勰著書的苦心。劉勰作為一名儒生,在《文心雕龍》中傾注了自己的經學思想,試圖以“論文”事業作為其庚繼往圣、敷贊圣旨的方式。明晰劉勰著書的經學視角,可以幫助研究者正確理解《文心雕龍》的真正內涵。《正緯》篇以“宗經”為準繩,側重的并非是為“緯”尋找新的發展道路,而是分離經緯,清理漢朝以來摻入雜質的經學。清理摻雜偽“緯”的混亂的經學,是生于六朝的劉勰認為最首要的任務,故而將之列入“文之樞紐”,置于《宗經》之后,足見其維護經學之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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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方宇(2001-),女,漢族,安徽淮南人,2022級中國古代文學專業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