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地區鄉村數字化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空間異質性研究

[中圖分類號］F5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784（2025）04-0026-16

0 引言

數字鄉村是新一代信息技術在農村經濟社會中的直觀體現，是鄉村振興的核心動力[1］。文旅產業具有數智技術依存度高、數據要素集中性強等特點，是鄉村產業振興的重要一環，與數字鄉村建設存在著技術融合、資源共享、數據驅動和智能化運營等多層耦合關系。然而，當前數字化鄉村發展視角下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理論構建相對滯后，鄉村文旅產業發展水平量化評估不足，其時空格局及驅動機制尚待明確。縣域文旅產業提質增效是實現區域高質量發展的聚焦點，也是實現經濟轉型升級的基本著力點[2]。因此，探索縣域鄉村數字化發展視角下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時空分異特征與驅動機制，對實現鄉村文旅產業的高質量發展大有裨益。

數字鄉村作為新時代鄉村振興的重要戰略方向，正逐步成為學術界和實踐界關注的熱點。1）學界關于數字鄉村研究主要圍繞數字鄉村治理的理論內涵[3]、數字鄉村建設的現狀和路徑[4-7]、數字鄉村指數測度[8]，以及數字鄉村發展影響城鄉收入差距、農戶增收、農村居民消費結構、農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等多維效應開展實證探討[9-12]。既有文獻圍繞數字鄉村開展了廣泛且深入的研究，驗證了數字技術對鄉村振興與居民消費升級的重要牽引作用。2）文旅產業發展是實現鄉村產業振興的重要途徑[13]，學界持續關注這一領域并已取得了豐碩成果，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文化和旅游融合內涵[14]、文旅產業政策有效性分析[15]、文旅協調發展水平測度[16]、數字賦能文旅深度融合的理論框架[17]和數字化視域下文旅融合創新18等方面。以往研究證實了提質增效是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尤其基于數字化技術推動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現實訴求更為迫切且正當其時。3）數字技術內嵌于文旅產業并賦能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已成為學界共識。隨著研究縱向深入與橫向拓展，數字化驅動旅游業的創新模式與升級路徑[19]、數字鄉村與鄉村旅游空間適配性[20]143、鄉村旅游信息化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21]221，以及數字鄉村促進民族村寨旅游發展的機制及效果[22]得到了學界的關注。

綜上所述，以往關于數字鄉村與文旅產業發展關系的研究已成為重點領域，主要圍繞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文旅產業發展、數字鄉村建設與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數字鄉村文旅產業發展案例研究等[20]146。但該領域的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缺乏數字鄉村賦能文旅產業發展的理論框架構建，關于數字鄉村建設驅動文旅產業發展的實證研究也稍顯不足。具體仍有以下兩點值得深化拓展：一是從研究內容看，縣域文旅產業提質增效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基本盤，在文旅經濟中扮演著“新增長極”的角色，以往研究基于縣域尺度揭示數字鄉村建設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研究較為匱乏，還不足以揭示微觀層面數字鄉村影響文旅產業發展的學理內涵。一方面，縣域作為連接城市與鄉村的紐帶，是城鄉要素流動、產業協同和公共服務均衡化的重要載體。研究縣域尺度下鄉村數字化發展對文旅產業的影響，不僅有助于揭示城鄉融合發展機制，為破解城鄉二元結構提供理論支撐，而且為構建城鄉融合發展理論體系提供新的視角和思路。另一方面，近年來，國家大力推進數字鄉村建設，縣域作為數字鄉村建設的主戰場，在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技術應用和數字經濟發展等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為研究鄉村數字化發展提供了豐富的實踐案例。將縣域作為研究對象，可以更好地反映鄉村數字化發展對文旅產業影響的多樣性和復雜性，增強研究的普適性和代表性。二是從研究方法看，考慮到影響因素的時空差異性，傳統的線性回歸方程模型無法對影響因子的時空異質性進行科學有效的呈現，而時空地理加權回歸模型通過動態估計每個觀測點的回歸系數，能夠揭示變量間關系在不同時間和地點的局部異質性，提高分析結果的準確性和可靠性。因此，有必要運用時空地理加權回歸模型來系統研究鄉村數字化發展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規律，以便為研究區域制定差異化的數字化賦能鄉村文旅產業發展政策提供參考。

2022年國務院印發《關于支持貴州在新時代西部大開發上闖新路的意見》（國發[2022]2號）文件，賦予貴州省“數字經濟發展創新區\"戰略定位，為貴州省數字鄉村建設賦能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23]。鑒于此，在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政策邏輯轉向下，本文在厘清數字鄉村賦能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邏輯機理框架基礎上，以貴州省為研究對象，綜合采用改進TOPSIS（technique for order preference by sim-ilaritytoidealsolution，優劣解距離法）模型、雙變量空間關聯方法和GTWR（geographicaland temporal weighted regression，時空地理加權回歸）模型，系統探究鄉村數字化發展視角下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時空分異特征與驅動機制，以期為研究區數字鄉村高水平建設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1 理論分析

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和鄉村生活數字化是數字鄉村建設的4個維度[24]21。數字鄉村通過提升服務效率與質量、推動產品與服務創新、拓寬營銷與推廣渠道、促進產業融合發展、增強鄉村文旅產業治理與文旅資源保護能力等多種途徑賦能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圖1）。

（1）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是文旅產業智慧化發展的重要物質基礎，為鄉村文旅經濟數字化、鄉村文旅治理數字化提供重要基礎和支撐[24]32。首先，鄉村地區數字信息基礎設施與商業地標完善不僅提高了旅游信息的可訪問性，而且使游客可以更加方便地獲取旅游信息。其次，鄉村地區數字金融基礎設施完善為文旅企業創新、文旅產品與服務提供了旅游貸款、旅游專屬信用卡和旅游保險服務等金融支持。再次，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如寬帶網絡的普及，5G、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和人工智能等技術的應用等，極大地提升了鄉村文旅產業的服務效率與質量。同時，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平臺（抖音、飛豬旅行和小紅書等）為鄉村文旅產業提供了廣闊的營銷和推廣渠道。最后，以鄉村基礎設施的數字化為依托，通過建立和完善文旅智慧管理平臺，可以對文旅大數據進行深度挖掘和科學分析，為文旅資源的科學保護、監測管理、數字價值開發、文旅市場定位和戰略決策提供有力支持。

（2）鄉村經濟數字化生產與數字化營銷可以將鄉村旅游資源的相關信息以圖片、視頻和文字等多種形式進行展示，讓鄉村文旅產業資源得到更好地挖掘和推廣[20]147。首先，通過改進數字化文旅產品供應鏈對鄉村文化進行數字化展示和沉浸式體驗（建設數字博物館、虛擬現實體驗館等），讓游客更深入地了解鄉村文化，提高鄉村旅游的吸引力。其次，通過數字化普惠金融全面普及與應用，鄉村文旅產業在基礎設施、信息流通和文化傳承等方面實現了旅游融資渠道的全面升級，為鄉村文旅產業高質量融資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持[21]22。最后，鄉村經濟數字化促進了文化旅游產業的市場規模增長。中研產業研究院公布的數據顯示，到2023年底，中國數字文旅市場規模已突破1萬億元，占整個文旅產業的比重超過 。同時，與數字文旅相關的投融資項目數量也在持續增加。

（3）鄉村治理數字化不僅推動了文旅產業發展的理念更新、職能更新，還提升了服務效率和質量，促進了消費水平不斷升級，并最終推動了鄉村文旅產業的全面振興。首先，鄉村治理數字化推動了鄉村文旅產業經營者、管理者以及消費者理念的更新，尤其是隨著“云旅游”業態的迅速發展，經營者的經營理念逐漸朝著數字化方向轉變。其次，鄉村治理數字化轉型有效助推文旅相關職能部門主動調整管理模式，加速了鄉村文旅產業高質量融合發展進程。例如，利用數字技術推動區域數字文旅市場全方位風險預警監管機制的形成，構建鄉村文旅市場一體化開發機制；此外，鄉村地區數字政府建設提升了政府對文旅產業發展態勢把握的精準度，為鄉村數字文旅發展提供頂層設計與科學決策支持。再次，借助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和虛擬現實等技術，鄉村地區文旅產業可以更好地整合旅游需求、游客消費與文旅資源分布等數據，從旅客需求出發，更好地規劃文旅產品和服務[10]191。最后，鄉村文旅產業通過網絡平臺進行傳播與營銷，吸引了更多消費者關注鄉村文化，并借助網絡平臺提供的便捷服務進行預訂和消費，持續擴大鄉村地區文旅消費市場空間。

（4）鄉村生活數字化主要包括數字消費、數字文旅教衛和數字生活服務[9]2043。首先，鄉村數字化消費不僅拓寬了鄉村文旅產業發展的新空間與新業態培育，同時刺激了新的旅游需求出現[25]，促進鄉村旅游電商發展與文化遺產的數字化傳承。其次，鄉村數字文旅教衛發展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鄉村數字文旅教衛能夠吸引更多社會力量和資金投入文旅建設，促進文旅產業與教育、衛生等產業的協同發展。最后，鄉村數字化生活推動了文旅要素資源重組、經濟結構重塑與鄉村文旅多元價值挖掘，并通過推廣鄉村文旅產業新產品、新場景與新體驗，探索“鄉村文旅 + 數字經濟”融合新路徑，提升了鄉村數字文旅的生產力水平，并促進了其要素的流通效率，優化數字文旅資源分配結構和加速數字文旅制度集成[21]223。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

2.1. 1 改進TOPSIS模型

優劣解距離法（TOPSIS）是Hwang和Yoon在1981年提出的一種有效且應用廣泛的多目標決策分析方法[26]176。相較于傳統TOPSIS模型，改進TOPSIS模型通過歸一化矩陣和綜合權重構造加權矩陣，避免因理想解選擇偏差導致的“逆排序”問題，同時，傳統模型采用歐氏距離計算貼近度，改進模型引入卡方距離替代歐式距離，解決“與正理想解距離近的方案可能同時與負理想解距離近\"的悖論，此外，改進TOPSIS模型結合熵權法與主觀權重構建綜合權重，減少主觀判斷的隨意性，通過數學優化、算法融合和結構創新提升了模型的魯棒性和適用性。本文采用改進TOPSIS方法對貴州省88個縣（區、市）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綜合評價，其計算步驟與算法詳見文獻[26]。

2.1.2 雙變量空間關聯方法

雙變量空間關聯方法能揭示兩種地理要素在空間上的相互關系，包括空間集聚、空間差異和空間依賴性等。通過分析這些關系，可以深入了解變量之間的內在聯系和空間分布規律，為空間規劃和決策提供依據，因此被廣泛運用到地理學、生態學和城市規劃等領域。本文借助GeoDa軟件中雙變量全局空間自相關（bivariateMoran’sI）工具判定數字鄉村及其分維度與文旅高質量發展的空間關聯模式。計算公式與算法參見文獻[27]。

2.1.3 GTWR模型

傳統的多元線性回歸方法在分析影響因素時，無法對影響因子的時間及空間異質性進行科學有效的討論。學者們為開展影響因素空間異質性的量化研究[28]207，引人了地理加權回歸模型（geographicallyweighted re-gression，GWR），而對比GWR模型，時空地理加權回歸（geographically and temporallyweightedregression，GTWR）模型可以同時考慮時間和空間非平穩性，能夠有效捕捉時間和空間之間的復雜關系，也可以更好地解釋地理現象中存在的異質性和非線性關系。因此，本文采用GTWR模型揭示數字鄉村及其分維度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特征，為局部地區制定差異化的數字鄉村建設與文旅高質量發展策略提供參考。其一般形式如下[28]207：

式中， 是第 i 個樣本點時空坐標； 為時間距離，等同于所有空間單元兩兩距離的中位數，即將時間參數與空間參數同質化處理； 是樣本 k 在回歸點 i 的回歸系數，估計方法如下[28]207：

其中， W 采用高斯距離函數，引入時間參數后，高斯距離發生改變為：

其中，本文采用自適應帶寬，確立的原則為 AICc法則。

2.2 變量選取

2.2.1被解釋變量：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

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選取是科學評價其綜合發展水平的關鍵環節。本文以可持續發展理論、產業經濟學理論、區域經濟學理論等為指導，通過梳理國家和地方關于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相關政策文件，例如，《“十四五\"文化和旅游發展規劃》《關于促進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指導意見》等，并結合高質量發展內涵（經濟效益增長、速度結構合理、創新發展能力和資源可持續性），從效益性、結構性、創新性與資源依托性4個維度構建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表1）。具體來看：

注：文旅企業研發經費采用地方科技與教育財政支出乘以旅游總收入占GDP比重剝離；游客人均消費采用文旅產業總收入除以游客接待量；文旅相關專利數據通過國家知識產權局官網查詢并按地區、年份整理；由于AAAA、AAAAA級景區與國家級風景名勝區、傳統村落數量等部分指標計數時存在交叉重合問題，故本文對名字重復的旅游景區只統計1次，以提升指標判定和分析結果的精準度。

（1）效益性：效益性是衡量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最直接指標，主要體現為旅游總收入、文化產業增加值和文旅產業利潤率等的增加。

（2）結構性：結構性是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基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是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特征，合理的產業結構能夠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增強產業發展活力。發展速度、結構合理要求文旅產業內部各業態之間、產業鏈上下游之間形成適度的發展速度、合理的結構比例與協同效應。

（3）創新性：創新性是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動力。文旅產業創新要求加強文化資源的挖掘和整合，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文旅產品；同時，要運用現代科技手段提升文旅產品的體驗感和互動性；此外，還要加強營銷創新，拓寬市場渠道，提升品牌影響力。

（4）資源依托性：資源依托性是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前提。文旅產業發展離不開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文化資源。因此，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評價必須充分考慮依托資源的豐富程度、獨特性和可開發性。

2.2.2核心解釋變量：數字鄉村發展指數

數字鄉村建設水平是衡量鄉村地區數字化發展程度的晴雨表，旨在實現鄉村地區基礎設施建設、經濟發展方式、治理模式和鄉村生活等各方面的數字化管理與運營，促進城鄉之間要素雙向流動均衡。本文參考杜建軍等[29]的研究，從鄉村數字基礎設施、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和鄉村生活數字化4個維度構建數字鄉村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并采用改進熵權TOPSIS對其進行測度（表2）。

2.2.3 控制變量

依據區域經濟增長相關理論，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與經濟、科技、交通、金融和人力等驅動因素密切相關。本文依托上述理論內涵，在共線性檢驗基礎上選擇經濟發展、金融支持度、交通可達性、人力資本4個主要控制變量。其中：1）經濟發展。經濟發展通過消費能力與需求提升、產業投資與規模擴大、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等途徑對文旅產業發展發揮支撐作用[26]288，采用人均GDP表示（單位：元）;2）金融支持度。金融作為國民經濟的血脈，不僅為文旅產業提供了資金，還通過金融產品和服務模式的創新，促進了文旅產業的創新和升級，選取金融機構人民幣貸款余額占GDP比重表示金融支持度（單位： ;3）交通可達性。交通是連接旅游目的地與客源地的橋梁，交通不僅促進了文旅資源的開發與整合，也為文旅業態的創新與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交通便捷性直接影響到游客的出行選擇和旅游體驗，采用陸路交通路網密度表示（單位： 人力資本。人力資本質量提升可以推動文旅產業在業態創新、市場適應性和可持續發展等方面取得更加顯著的成效，選取本地每方人旅游院校在校大學生數表示（單位：人）[31]1883 。

2.3 數據來源與處理

數字鄉村發展指數評價指標和測算結果源自北京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和阿里研究院聯合發布的“縣域數字鄉村指數數據庫”，該指數描述了中國縣域數字鄉村發展的實際情況[9]2043；文旅產業與社會經濟相關數據取自《中國縣域統計年鑒》、貴州省宏觀經濟數據庫、貴州省政府數據開放平臺、貴州省文化和旅游廳官網（http：//whhly.guizhou.gov.c n/ ） ，部分縣區缺失值采用回歸填充法補齊。為消除通貨膨脹的影響，人均GDP、旅游收入等數據均以2011年為基期進行平減處理。

3貴州省數字鄉村與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空間分布特征

為探究貴州省88個縣（區、市）數字鄉村發展及其分維度（鄉村數字基礎設施、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鄉村生活數字化）與文旅高質量發展水平的空間格局特征，本文以研究期間（2018—2020 年）數字鄉村發展指數與文旅高質量指數的均值為樣本，采用ArcGIS自然斷點法繪制空間分布可視化圖（圖2）。

3.1數字鄉村及其分維度空間格局特征

（1）從圖2a可見，貴州省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呈現明顯的空間分異特征，高值區、較高值區主要集中在市（州）政府所在地及其周邊，而省域邊緣地帶相對滯后。具體表現為：1）數字鄉村發展高值區基本上集中在貴州省中部及市（州）政府所在地，這些地區信息通信網絡覆蓋范圍廣，通信基礎設施建設完備，加之鄉村地區諸如旅游電商、物聯網等數字基礎設施的快速發展，極大地促進了上述地區數字鄉村指數的提高。2）數字鄉村指數較高值區主要圍繞高值區分布，主要是因為這些區域基礎設施完善，信息化發展成熟，此外，還依托于高值區的輻射帶動效應。3）數字鄉村發展中等區處于高值區向低值區的過渡腹地，受到高值區的涓滴效應有限，這也印證了數字鄉村建設過程中存在區域發展異質性特征，亟須打通城區與鄉鎮之間數字產業要素和產品自由流動的渠道。4）低值區、較低值區主要分布在貴州省東部和西部等省域邊緣地區，主要是由于這些地區受制于經濟發展水平和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較低等多重因素，加之“數字鴻溝”牽制作用導致其發展水平相對較低。

（2）從圖2b可見，貴州省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水平存在顯著地區差異。具體來說，經濟發達、交通便利的地區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通常較高（觀山湖區、南明區、鐘山區、西秀區和碧江區等），以上地區鄉村基礎設施數字化達到較高的普及率，形成較為完善的數字化網絡和服務體系。而偏遠、貧困地區數字化水平則較低（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縣、沿河土家族自治縣、松桃苗族自治縣、望謨縣、赫章縣和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等）。由此可見，雖然數字化基礎設施在經濟較為發達的鄉村地區形成一定的空間聯系網絡（通信網絡、物流網絡等），但數字化基礎設施的集聚與擴散效應仍不明顯。

（3）從圖2c可見，貴州省鄉村經濟數字化水平呈現明顯的地域差異。這主要歸因于政策支持、信息技術進步、市場需求變化、社會資本投入和人才支撐等因素的綜合影響，鄉村經濟數字化水平高值與較高值區的黔中城市群形成了一定規模的數字化經濟集聚。而由于經濟發展底蘊、市場需求等因素的影響，貴州省北部和南部邊緣地區的鄉村經濟數字化水平則較低。

（4）從圖2d可見，貴州省鄉村治理數字化水平在不同地域間呈現顯著異質性特征。經濟較為發達、交通便利地區，如貴陽市周邊及一些重要交通干線沿線，數字化治理水平相對較高。相比之下，相對偏遠、經濟欠發達的務川仡佬族苗族自治縣、沿河土家族自治縣、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和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縣等地區由于基礎設施落后、人才匱乏等因素，數字化治理水平相對較低。值得注意的是，數字化治理在貴州的一些重點縣（區、市）形成了明顯的集聚效應，通過建設數字鄉村平臺、推廣數字化服務平臺等措施，有效提升了鄉村治理的效率和水平。同時，集聚效應還體現在數字化產業和數字化服務的協同發展上，比如觀山湖區、都勻市、花溪區和興義市等通過數字化治理手段推動了旅游業等產業的發展，形成了數字化經濟新的增長點。

（5）從圖2e可見，以貴陽市為中心及其周邊地區形成的黔中地區，由于經濟較為發達，基礎設施完善，數字化技術應用較早且普及率較高，其鄉村生活數字化水平相對較高；由于地理區位優勢不明顯、經濟發展滯后和基礎設施薄弱等因素，貴州省的邊緣及偏遠地區的數字化技術應用和推廣相對困難，鄉村生活數字化水平較低，農民在享受數字化便利方面存在較大的差距。未來應繼續加強政策支持與資金投入、推動信息技術進步與創新、出臺滿足市場需求與農民意愿等方面的措施，以推動鄉村生活數字化的持續發展和全面提升。

3.2 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空間格局特征

由圖2f可見，總體上貴州省縣域文旅高質量發展指數空間分異特征明顯，文旅發展高值區呈現圍繞高等級旅游資源、交通經濟帶、高水平數字化技術區分布的空間指向性特征。具體表現為：1）貴州省文旅高質量發展的高值區、較高值區主要分布在興義市、西秀區、花溪區、匯川區、荔波縣、凱里市和貴安都市旅游圈，其形成主要原因為以上地區旅游資源等級較高、交通網絡接駁度高，且鄉村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較為完善。2）文旅高質量發展低值區、較低值區主要分布在貴州省的安龍縣、冊亨縣、望謨縣、羅甸縣、從江縣、黎平縣、天柱縣、榕江縣、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縣以及務川仡佬族苗族自治縣等地，占研究區域總數量的 65 % 以上。以上地區大都處于貴州省邊緣地區或高值區與低值區過渡地帶，因其文旅資源稟賦、經濟發展水平、數字化水平、社會文化因素及政策制度因素與省域旅游發達地區存在顯著差距，導致其文旅產業整體發展水平較低。此外，旅游業發達的中心城市數字化產業要素對邊緣欠發達地區文旅發展輻射帶動性弱，加之各種交通方式（高鐵、民航機場、高速公路與旅游公交專線）之間銜接與通達性不強，旅游資源等級較低，尚未形成游客流集聚與擴散效應，并且缺乏專業性和高層次的旅游管理規劃人才服務地方文旅產業融合發展，亦是形成此種空間格局的重要原因。

4貴州省數字鄉村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實證分析

4.1數字鄉村與縣域文旅高質量發展空間關聯特征

在構建GTWR模型前，需對因變量與核心解釋變量之間進行空間關聯特征驗證。本文利用GeoDa軟件的雙變量空間自相關工具，從全局視角研判貴州省88個縣（區、市）多維數字鄉村與文旅高質量發展的空間關聯特征（表3）。

表3為多維數字鄉村與文旅高質量發展的雙變量全局空間自相關分析結果，Moran‘sI 和 p -value揭示了多維數字鄉村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及其統計顯著性。由表3可知，雙變量全局空間自相關的 p -value均小于顯著性水平0.05，表明所觀察到的空間自相關性在統計上是顯著的。表3表明，除鄉村經濟數字化外，數字鄉村指數、鄉村數字基礎設施、鄉村治理數字化、鄉村生活數字化均與文旅高質量發展存在顯著的正向空間關聯特征。

4.2數字鄉村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分析

首先，以VIF值 gt; 1 0 作為共線性的標準，從表4可知：未發現 V I Fgt;1 0 的項，表明選取變量中不存在共線性問題。其次，運用ArcGIS1O.8GTWR_Beta插件進行影響因素的計算與分析，將時空距離參數比值設定為1，貴州省縣域數字鄉村發展對文旅高質量發展影響因子的GTWR回歸模型相關參數如表5所示。其中，寬帶為1.432，赤池信息量準則為-212.369，調整后 變為0.768，大于 OLS（ordinary least squares，普通最小二乘法）模型 ，證明GTWR模型的解釋效果優于OLS模型。因此本文選擇GTWR模型探究多維數字鄉村對文旅高質量發展影響要素的時空非平穩性。

為深入探究數字鄉村及相關控制變量（經濟、交通、金融、人力）對文旅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空間異質性規律，借助ArcGIS10.8空間數據管理平臺，分析數字鄉村等相關變量對貴州省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特征及驅動機制（圖3）。

4.2.1數字鄉村及其分維度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分析

（1）數字鄉村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呈正相關關系?；貧w系數由西北向東南呈現逐步遞增的變化趨勢，表明東南部地區數字鄉村發展對文旅高質量發展影響的邊際效應系數較大，而西北部地區數字鄉村發展對文旅高質量發展影響的邊際效應系數則相反。由上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LISA聚類可知，貴州省域東南部為文旅高質量發展“低洼區”，其鄉村地區若進行適度地數字基礎設施投入并提升地區數字技術普及率，則能夠給其文旅產業發展帶來更大邊際收益率，從而使數字鄉村建設對文旅產業發展的貢獻率相對達到帕累托最優狀態。

（2）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表現為“由東至西\"逐級遞減的時空異質性影響機制。貴州省域東部相較西部具有更為發達的經濟基礎，在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上有更多的資金投入和技術支持，能夠更快地推動文旅產業的數字化發展和高質量發展。而省域西部地區由于經濟基礎相對薄弱，可能面臨資金和技術上的限制，導致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滯后，進而影響文旅產業的發展。為此，省域西部地區需制定具有針對性的政策和措施，加強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提升文旅產業的數字化基礎設施水平。

（3）鄉村經濟數字化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表現出負向抑制效應，尤其以省域西南部和東北部的負向影響效應尤為明顯。究其原因，一方面，貴州省在推進鄉村經濟數字化的過程中，可能存在“數字鴻溝\"問題（即不同地區、不同鄉村之間的數字化水平存在顯著差異），這可能導致數字要素及文旅資源分配不均，使得一些地區在數字化建設上較為滯后，難以享受到數字化帶來的紅利。對于文旅產業而言，“數字鴻溝”可能導致旅游信息的傳播受限和游客體驗不佳等問題，從而影響文旅產業的高質量發展。另一方面，在鄉村經濟數字化過程中，可能由于缺乏科學規劃和合理布局，導致鄉村旅游資源的盲目開發和無序競爭。同時，部分地區在推進數字化過程中，因過于追求經濟效益，而忽視了鄉村文化內涵的挖掘和傳承，導致鄉村旅游產品缺乏特色和吸引力，即粗放式開發模式導致鄉村文旅生態系統的破壞，降低鄉村旅游的吸引力，從而對文旅產業的高質量發展產生負面影響。

（4鄉村治理數字化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表現出由省域西部至東部逐級遞減的時空異質性影響格局。究其原因，一方面，貴州省西部地區擁有眾多獨特的自然景觀和人文資源，比如黃果樹瀑布、萬峰林、織金洞和龍宮水溶洞群等自然景觀，以及長征文化（紅軍四渡赤水戰役舊址、遵義會議紀念館等）、三線文化、土司文化、仡佬文化、釀酒文化等人文資源，對游客具有極大的吸引力。數字化治理能夠將豐富的文旅資源進行整合和宣傳，提升貴州西部地區的知名度和美譽度，從而吸引更多的游客前往；另一方面，相較省域東部地區，西部地區在數字化治理方面起步相對較晚，但這也意味著西部地區在數字化治理方面具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和潛力。通過數字化治理，西部地區可以彌補在交通、基礎設施等方面的不足，提升旅游服務的便捷性和舒適度，從而提高游客的滿意度和忠誠度。

（5）鄉村生活數字化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表現出由省域西北部至東南部逐級遞減的時空異質性特征。首先，省域西北部地區擁有獨特的自然風光、民族文化和歷史遺跡等文旅資源，具有高度的原真性和獨特性，引入數字化技術能夠更好地展示和宣傳資源稟賦優勢。其次，相較省域東南部地區，西北部地區在鄉村生活數字化方面起步稍晚，但近年來數字化技術與文旅產業的融合程度不斷提高，通過引進和學習先進技術，逐漸形成了自身的技術積累，為文旅產業的數字化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最后，貴州省政府及相關部門對省域西北部地區文旅產業發展給予了更多的政策支持和傾斜（資金扶持、稅收優惠、項目審批等），相較省域東南部地區，西北部地區通過鼓勵創新、支持創業等方式，激發了文旅產業的創新活力，推動了文旅產品的更新和升級。

4.2.2控制變量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分析

（1）經濟發展水平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呈現正負兼顧影響關系。回歸系數由東南部和西南部向北部層級遞減，表明經濟發展水平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強度由東南部和西南部縣域向北部縣域遞減。主要歸因于黔東南和黔西南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較低，導致相關基礎設施相對不完善、交通基礎設施欠發達，這也說明若黔東南和黔西南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若能明顯提升，相較其他地區，將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增長產生更大的生產資源配置效應。省域西北部經濟發展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則存在負向效應。

（2）交通可達性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呈現正相關關系?；貧w系數由中部向東部和西部層級遞減，影響系數高值區位于貴陽一貴安一安順城市圈、遵義城市群等經濟發展水平高，交通優勢度大（分布有渝貴鐵路、滬昆高鐵、龍洞堡國際機場等，站點較多且路網密度高）的軸形地帶，使得交通可達性對以上地區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相對較大。而交通可達性相對較弱的省域東部和西部邊緣縣域，由于交通區位優勢弱、站點較少，且路網密度低，導致交通可達性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正向影響效應較低。

（3）金融支持度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呈現明顯空間異質性?；貧w系數總體由省域西南部向東北部等級遞減，表明西南部縣域文旅高質量發展受金融支持的正向影響效果較為明顯，而東北部文旅高質量發展受金融支持的貢獻度較小，尤其是省域東北部和西北部金融支持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消極影響較大。

（4）人力資本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呈現正相關關系。回歸系數以黔中城市群為中心，隨地理距離增加向省域邊緣層級遞增，回歸系數高值區出現在貴州省邊緣，低值區在貴安一安順城市旅游圈。人力資本對處于黔中地區等中心位置的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果不明顯，主要因為黔中地區雖然高校集中，且文旅人才供給相對充裕，但存在人才供給質量與文旅市場人才需求相脫節的問題，人力資本對文旅高質量發展的規模報酬遞增效應未能充分釋放。而省域邊緣縣域經濟發展較為落后，專業性與高層次文旅人才供給有限，根據生產前沿面理論[32]，省域邊緣地區若能及時完善文旅人才支撐體系并提升文旅人才供給質量，同時提高文旅人才供給與市場需求的匹配度，將能夠對其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產生相對較大的邊際效益。

5 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5.1 研究結論

在數字中國、鄉村振興和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多重戰略疊加背景下，本文以被國務院賦予“數字經濟發展創新區”戰略定位的貴州省為研究對象，綜合采用改進TOPSIS模型、雙變量空間關聯方法和GTWR模型，系統探究了鄉村數字化發展視角下多維數字鄉村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特征及驅動機制。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貴州省縣域數字鄉村發展呈現明顯的空間分異特征，高值區、較高值區集中分布在市（州）政府所在地及其周邊地帶，由于數字鄉村建設中的“數字鴻溝”牽制作用較大，導致省域邊緣地帶數字鄉村發展水平相對滯后。值得注意的是，受“數字鴻溝”影響可能會導致部分省域外緣地區或群體無法充分利用數字技術推動文旅產業升級和經濟發展，同時，也使得這些地區或群體難以享受到數字技術帶來的便利和效率提升。

（2）貴州省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指數空間異質性特征顯著，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具有高等級旅游資源、交通、數字化技術空間指向性特征。旅游業發達的中心城市數字化產業要素對外緣欠發達地區文旅發展輻射帶動性較弱。依據中心一外圍理論（核心一邊緣理論），文旅產業發達的中心地帶是經濟發達、資源集中、技術先進的區域，而外緣地帶則是經濟相對落后、資源分散、技術滯后的區域。未來，需要中心地帶在技術和市場方面發揮引領作用，外緣地帶也應充分挖掘和利用自身的獨特資源和文化特色，與中心地帶的文旅產業進行有機融合，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文旅產品和線路，進而提升區域文旅產業的整體吸引力與競爭力。

（3）數字鄉村的多維度建設（基礎設施、治理、生活）不僅是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支撐，更是其核心驅動力。這種空間關聯特征表明，數字鄉村建設通過提升鄉村治理效能、優化公共服務、改善居民生活質量，為文旅產業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環境。鄉村經濟數字化作為數字鄉村的重要組成部分，其賦能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和機制需要進一步探索，尤其是在產業融合、價值鏈重構和數字技術應用場景創新等方面。

（4）數字鄉村指數、交通可達性、人力資本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呈現正向驅動效應，鄉村數字基礎設施、鄉村治理數字化、鄉村生活數字化、經濟發展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表現出差異顯著的空間異質性特征；鄉村經濟數字化、金融支持度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時空異質性影響整體上表現出負向效應。數字鄉村指數、交通可達性和人力資本的正向驅動效應表明，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依賴于數字技術的普及、交通條件的改善以及高素質人才的支撐。然而，鄉村經濟數字化和金融支持度的負向效應可能源于區域發展不平衡、資源配置效率低下或政策執行偏差。這種空間異質性特征揭示了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復雜性和多樣性。未來研究應重點關注如何優化鄉村經濟數字化和金融支持的資源配置效率，降低“數字鴻溝\"和“金融排斥\"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負面影響。

本文的邊際貢獻如下：1）基于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振興視角，解析了數字鄉村加持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邏輯框架，強化了文旅產業數字化升級的學理支撐;2）從多維數字鄉村視角切入，不僅量化數字鄉村各維度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特征，而且探究了數字鄉村引致文旅高質量發展時空異質性的關鍵因子，切實響應鄉村數字化發展視角下文旅產業升級實證研究不足的學術關切;3）綜合采用改進TOPSIS模型、雙變量空間關聯方法和GTWR模型，厘清縣域尺度多維數字鄉村與文旅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格局，捕捉時間和空間之間復雜關系下數字鄉村對文旅產業發展影響的時空異質性規律及機制，以拓展鄉村數字化發展視角下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理論成果。

5.2 政策啟示

根據上述研究結論，本文的政策啟示如下：

第一，鑒于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呈現“核心一邊緣\"式空間分異特征，未來需適度加大對省域邊緣縣域鄉村地區互聯網、移動通信和物聯網等數字基礎設施的投人力度，通過數字鄉村建設的資源整合效應和信息效應[33]治理邊緣縣域鄉村文旅發展“數據孤島”；同時，通過試點示范帶動（以息烽、余慶等國家級數字鄉村試點縣為標桿），探索“數字 + 文旅\"標準化模式并向全省推廣。此外，整合農業、文旅和環保等部門數據，構建“鄉村文旅一張圖”，實現資源調度與應急聯動一體化。第二，貴州省鄉村經濟數字化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之間存在負向空間關聯特征，為此，而安迪過元普奴子基礎以施、雅）奴子孜術應用、培養數字人才、創新數字文旅產品和推動“數字技術 + 鄉村文旅產業\"深度融合等，加強數字化建設和文旅資源的整合利用，同時提高政策引導和規劃實施的有效性。第三，通過實施數字鄉村建設發展工程（全域覆蓋網絡升級、數字化平臺整合資源等），提升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對文旅產業發展的邊際貢獻。第四，通過閑置資源盤活機制、綜合治理平臺應用和數據驅動精準治理等措施，發揮鄉村治理數字化對提升文旅服務與管理的效能。第五，通過數字文化傳播與消費、智慧便民服務延伸和沉浸式文旅體驗創新等途徑激活文旅消費新場景。形成“基礎設施一經濟夯實—治理能力—消費場景”四位一體的數字鄉村驅動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路徑。第六，鑒于金融支持度對縣域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呈現抑制效應，未來相關部門應優化文旅金融環境政策，積極引導銀行機構創新完善文旅金融服務體系，尤其是加強對省域東部、西部地區文旅產業發展的金融政策支持。第七，鑒于人力資本對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邊際效應系數相對較小，未來需實施文化和旅游人才培養提升計劃，加強文旅產業項目策劃、數字文創運營與管理等緊缺型高級人才，以及鄉村文旅能人、民族文化傳承人、農民文化骨干、基層文旅設施管理人員的培養力度，健全文旅產業人才“引、育、用、留”機制。第八，注重省域邊緣鄉村地區交通基礎設施建設與優化布局，合理規劃與開設文旅公交專線，適度提高路網密度與接駁度，有序引導城鄉之間、鄉村之間文旅要素流的供需對接與雙向融通。

注釋

① 中研網.2024年中國數字文旅行業發展現狀與趨勢分析[EB/OL].（2024-3-22）[2025-01-11].https：//www.chi-nairn.c0m/news/20240322/11070310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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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tial Heterogeneity in the Impact of Rural Digitalization in Ethnic Areas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ounty-Level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

A Case Study of Guizhou Province

Guo Xiangyang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Guizhou Universityof Finance and Economics，Guiyang 550o25，China）

Abstract：Under the backdrop of integrating digital China，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this paper takes Guizhou Province as the research site， which is strategically positioned as a“digital economy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zone”by the State Council.By comprehensively adopts the improved TOPSIS model，bivariate spatial correlation method and GTWR model，this study systematically explores the spatial heterogeneity characteristics and driving mechanism of how rural digitalization influences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ur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he findings reveal that，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villages in Guizhou Province exhibits pronounced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with high and higher value clusters concentrated in the seat of the municipal（prefecture） government hubs and their peripheries. There are regional development heterogeneity characteristics in the process of digital villages construction，where constraints of the‘digital divide’leads to the relative lagging process of digital villages in provincial border areas.High-value areas of cult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in Guizhou distributed around high-level tourism resources，transportation and economic corridors，clusters of high level digital technology. Central tourism-oriented counties and cities demonstrate weak spilover efects on the cult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in peripheral areas. In addition to rural economic digitalization，elements such as digital countryside，rural digital infrastructure，rural governance digitalization，and rural life digitalizatio all have positive spatial corelations with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Digital countryside，transport accessibility and human resources exert positive driving effect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tourism. Rural digital infrastructure，rural governance digitalization，rural life digitaliza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show significant spatial heterogeneity in their efects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tourism，while the digitalization of the rural economy and the degree of financial support generally demonstrate negative inhibitory effects.

Keywords：digital countryside；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spatial hetero geneity；driving mechanism；rural digitalization

[責任編輯：呂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