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新質生產力”：中國經濟走勢分析

中圖分類號：F124；文獻標識碼：A

習近平總書記對于“新質生產力”的界定和闡述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創新發展的重要理論成果，對于進一步深化改革開放和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1]2023年12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指出：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新質生產力。

2025年1月17日，國家統計局公告顯示：2024年國內生產總值1349084億元，比上年增長 5.0% 。2024年全國糧食產量總計70650萬噸，比上年增加1109萬噸，增長 1.6% 。2024年全國規模以上工業產值增加值比上年增長 5.8% 。2024年全國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514374億元，比上年增長 3.2% ；扣除房地產開發投資，全國固定資產投資增長 7.2% 。2024年全國貨物進出口總額438468億元，比上年增長 5.0% 。其中，出口254545億元，增長 7.1% ；進口183923億元，增長 2.3% 。2024年居民消費價格（CPI）比上年上漲 0.2% 。2024年全國城鎮調查失業率平均值為 5.1% ，比上年下降0.1個百分點。2024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1314元，比上年實際增長 5.1% 。總之，2024年國民經濟運行良好，完全符合黨中央對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形勢的基本判定。

然則，憑此一年的經濟恢復情況能夠確定中國經濟將繼續高質量發展嗎？事實上，目前經濟的恢復恐怕還不能打消歷經三年疫情嚴重磨難的人們對于未來經濟走勢的疑慮，畢竟疫情之后的現實之中我國經濟發展還面臨著一系列不容忽視的復雜問題，不是短期的市場恢復能夠解決的。因此，為了更好地加強經濟宣傳和輿論引導，增進廣大民眾的信心，在現實經濟已經明顯恢復的實踐基礎上，對于繼續實現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走勢，確實迫切需要依據黨的二十大和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從發展“新質生產力\"推進改革開放和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創新層面上作深入分析。

一、三年疫情造成的經濟困境與復蘇

三年疫情是令人難忘的。自2020年初武漢發現疫情封城以來，各地相繼出現猖獗的病毒感染疫情，嚴重地影響了社會生產與人民生活。有許多人因為疫情封控不能去上班，各地都有企業被迫停工停產甚至有一些企業破產。還有相當多的人不幸受到新冠病毒感染，或幸而治愈，或不幸離世。而且，與2003年薩斯（SARS）病毒侵擾不同，那一次是幾個月后疫情就過去了，但這一次造成的感染面是從未有過的大，全世界都處于恐懼之中，延續時間之長也幾乎到了人們可以承受的極限。在此嚴重疫情之下，各個國家或地區經濟都遭受到嚴重打擊。中國經濟也不例外，三年來一直處于艱難困苦之中，承受著巨大壓力。然則，三年疫情雖十分嚴重但并未造成中國經濟增長停滯，而是依然維持了相對低速的經濟增長。在黨的堅強領導下，在全國人民的奮發努力和精誠合作下，中國經濟終于挺過了這一關，未被疫情擊垮。

三年疫情之后，中國經濟增長得到了迅速恢復。2024年1月份，國家統計局公布：2023年全國GDP總量1260582億元人民幣，比2022年增長 5.2% ，全國人均GDP為89400元人民幣，按照本年度平均匯率折算達到了12700 美元，雖未有新的增長，但依然保持在發達國家人均GDP水平之上。從三年疫情之中經濟增長和疫情之后兩年經濟增長情況來看，中國經濟仍然處于經濟強勢發展的工業化騰飛階段。2]事實表明，自2004年實現工業化騰飛后，中國經濟發展一直處在這個特定發展階段，即中國經濟發展是在進入工業化騰飛階段十六年之后遭遇到了三年疫情嚴重打擊，并沒有被擊垮，因而在疫情緩解之后依然能夠實現工業化發展階段的繼續騰飛。

決定中國經濟沒有被疫情擊垮的最基本因素是中國具有始終穩定的和平環境。中國工業化騰飛是在和平環境中實現騰飛，中國經濟能夠經受三年疫情嚴重沖擊也是在和平環境中實現的。任何國家的經濟發展都需要和平環境。任何人分析經濟形勢都不能無視社會和平環境作用。和平環境是經濟發展最重要和最基礎的社會條件。在分析探討中國經濟走勢中，第一需要認識的因素就是和平環境。這雖不是中國經濟獨有的優勢，但確實是中國經濟發展保持活力和強力不可缺少的前提。

在疫情期間和疫情緩解之后，有一些外資企業撤離了中國，這是無需隱瞞和回避的事實，也對中國經濟復蘇產生了相當嚴重的影響。其影響到一些地方的經濟基礎穩定，影響一些地方人口就業，影響到一些地方財政收入，甚至嚴重地影響到一些人對于疫情緩解之后中國各地經濟繼續實現高質量發展的信心。只是，現在需要認識到，這種影響是嚴重的但并不是致命的，不會因此阻斷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增長，不會阻止中國工業化繼續騰飛。更何況，一些外資撤走了，又有另一些外資進來了。只要中國堅持改革開放的大政方針不變，在中國始終保持著最穩定牢固的和平環境下，外資是不會遠離中國的。在黨的二十大報告和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決定中，均對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作出專門闡述。在疫情期間和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發展呈現出更為活躍的對外開放態勢。據商務部消息，2024年，全國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59080家，同比增長 9.9% ；實際使用外資金額8262.5億元人民幣①，仍然處于歷史較高水平。這充分說明疫情之中和疫情緩解之后部分外資企業撤離中國并沒有拖住中國經濟發展步伐。

在疫情期間和疫情緩解之后，中國房地產市場進入相對低谷時期，確實對于中國經濟發展造成了一定影響。因為自20 世紀末以來房地產市場一直是中國經濟最大增長點，所以房地產市場的低迷直接關系到中國經濟的發展與穩定。人們普遍擔心的是房地產市場突然跌落乃至崩潰，認為如果房地產市場遇到危機必將對中國經濟產生致命性影響。于是，近年來各地紛紛出臺救市政策，為房地產市場的穩定保駕護航。其實，對于房地產市場遇到的問題必須依靠全局性經濟治理方針予以解決。只要人們能夠認識到中國經濟未來還會進一步強勢發展，就能夠知曉這一市場遇到的困難是暫時的。特別是，根據現代貨幣理論考察和分析[3]，中國經濟還需要繼續進行價格調整，因而中國貨幣還將進一步貶值，在此邏輯前提下中國房價是不會大幅跌落的。雖然在市場相對飽和之下房地產市場在疫情緩解之后不會繼續保持中國經濟最大經濟增長點的地位和作用，但是也不會就此嚴重影響中國經濟在疫情緩解之后的復蘇與發展。

更重要的是，三年疫情中有兩年是處于“十四五”規劃時期。“十四五”規劃是根據《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編制的戰略性國家規劃，主要確定2021年至2025年期間的國家經濟與社會發展的戰略意圖，明確這五年規劃時期的政府工作重點，引導和規范國民經濟運行與發展中所有的市場主體行為，是我國在實現全面小康之后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宏偉藍圖，是全國各族人民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共同行動綱領。而三年疫情雖猖獺卻并未能阻正“十四五\"規劃的進行。從目前來著，“十四五”規劃基本上是順利實施的，至2025年底最終各項任務指標都能實現規劃要求，保證規劃任務的完成。這對于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的繼續高質量發展起到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制度保障作用。

二、判斷經濟走勢的政治經濟學勞動分析法

2015年11月23日，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現在，各種經濟學理論五花八門，但我們政治經濟學的根本只能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而不能是別的什么經濟理論。”4]因此，對于國家經濟的基本面分析，對于當前經濟形勢或走勢的分析，必須依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作出最基本的判斷。“新質生產力”的提出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最新理論成果，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認識典范，是分析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走勢最重要的理論基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勞動是社會圍繞其旋轉的太陽[5]，勞動是經濟的實質內容。勞動的狀態決定經濟的形勢，勞動的發展決定經濟的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研究基點是勞動范疇。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指出：“勞動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間的過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動來引起、調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過程。”這一科學定義表明：勞動必定是勞動主體（人）與勞動客體（自然）的統一，并不是只指勞動主體活動。勞動的作用就是指勞動主體與勞動客體共同發揮的作用。任何勞動成果都是勞動主體與勞動客體共同發揮作用取得的。勞動主體與勞動客體的對立統一構成勞動內部矛盾。依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分析中國經濟走勢，就是要運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勞動分析法對中國經濟走勢作出最基本判斷。勞動分析法就是對于勞動整體構成存在狀況與發展趨勢進行內在分析的方法。

在改革開放的歲月中，對于中國經濟發展，曾經產生過三次輿情唱衰情況，即出現過三次認為中國經濟必定要遭遇嚴重衰退的形勢判斷。第一次是在20世紀90年代末，由于出現國有企業員工大量下崗待業情況，于是有一些人認為中國經濟必將一蹶不振，存在過不去的難關。然而，結果是并沒有出現經濟危機，反倒是由于加人了世界貿易組織在21世紀初中國經濟發展進入了工業化騰飛階段，此后經濟一直高速增長，直至2020 年疫情暴發。第二次是在2008 年發生國際金融危機之后，又有一些人認為中國經濟將同世界上各個市場經濟國家一樣遭受嚴重打擊，難以恢復。結果依然沒有想到，在各個市場經濟國家政府救市的積極努力之下，整個世界經濟得到了迅速恢復，尤其是中國經濟并沒有由此減弱增長勢頭。第三次是在2023年初疫情大體平緩之后，由于存在疫情造成的實際困難，由于國際經濟環境發生變化，由于一部分外資企業撤離中國，更由于一些地方財政出現一定困局，于是，有許多人認為此時中國經濟發展在劫難逃，前景將是十分暗淡的。然而，實踐已經證明，對中國經濟形勢的這三次判斷都是不符合事實的。問題就在于這些年來未能準確作出判斷的人們，沒有運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勞動分析法認識中國經濟基本面和中國經濟走勢，并且未能做到從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創新理論高度認識中國經濟現實。

按照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勞動分析法，對中國經濟基本面和中國經濟走勢作出判斷，需要分析中國現今勞動整體存在狀況和發展趨勢。中國經濟之所以能夠在疫情到來之前一直高速增長，在疫情到來之后能夠抗住巨大壓力，關鍵就在于自2004年進人工業化騰飛階段之后[7]，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經濟發展磨煉，支撐中國經濟發展的勞動主體力量已經十分強大了。也就是說，各行各業的勞動者素質已經獲得了極大提升，具備了推進中國新型工業化發展的主體能力，確認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這是分析當今中國經濟發展內涵的勞動發展水平的關鍵，因為勞動主體是推進勞動發展的決定性因素。此時已經不是改革開放前的閉塞年代，也不是改革開放初期發展剛剛起步的時期。現在，已經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數字化智能化發展時代的開始，已經是中國經濟發展進入工業化騰飛階段20年之后的新時代。在此時擁有強大的符合市場經濟發展客觀要求的勞動主體力量是推動中國實現新型工業化發展即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基本條件，是實現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的根本性保障。尤其是隨著最新科學技術的引進和普及應用，在中國經濟中開始形成了“新質生產力”，表現為不同于傳統工業勞動的智能勞動逐漸涌現，作為智能勞動主體的智能型勞動者在中國經濟中得到了初步發展，即智能型勞動主體力量在中國勞動整體發展中已經發揮出重要作用并得到了全面增強。倘若沒有這支足夠強大的勞動者隊伍存在，任何人對于中國經濟走勢的判斷都是站不住腳的。而客觀上中國目前確實擁有無比強大的勞動主體力量，且在此之中還包含了一定的相當高質量的智能型勞動主體的群體力量形成。“經過多年努力，我國科技整體水平大幅提升，我們完全有基礎、有底氣、有信心、有能力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機遇，乘勢而上，大展宏圖。”8因而，由此確定中國經濟基本面向好，中國經濟必將持續地高質量發展，就是客觀上具有底氣的，就是依據現今中國勞動主體的真實情況作出的實事求是的判斷。三年疫情可能造成了一定的市場狀況改變，但是并沒有改變中國廣大勞動者工作能力，沒有降低中國經濟中勞動主體的智慧與力量，這將確定無疑地體現出中國經濟未來強勁發展的信心和能量。并且，值得欣慰的是，在勞動客體方面，三年疫情及疫情之后，中國經濟中的勞動客體也未降低技術水準和規模建構，各行各業的生產設備依然保持著較高的質量水平和較完整的體系狀態，總體上完全能夠滿足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進一步高質量發展的需要①。

根據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創新，通過對現實勞動整體狀態分析，確認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就具有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最新理論認識的說服力。因為馬克思在《資本論》中闡明：“生產力屬于勞動的具體有用形式”9]，因此，按照馬克思對于生產力的界定，相對而言，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視域中，生產力是勞動的表現形式，勞動是生產力的實質內容。作為生產力的實質內容存在的勞動是人和自然之間的過程。從生產力的經濟形式講，“新質生產力”是新型勞動者與創新科技導引的生產資料統一。而從經濟的實質內容講，“新質生產力”就是新型勞動主體與新質的勞動客體統一的現代新質勞動的體現。因而，概括地講，“新質生產力”內容體現的新質勞動就是智能勞動。智能勞動是在新技術革命之后隨著計算機技術的普及運用才出現的，是指以智能型勞動者為勞動主體、以智能化數字化技術與裝備為主要勞動客體資產條件和其勞動客體自然條件合為勞動整體的各行各業勞動。相比之下，傳統生產力在工業經濟時代體現的是歷史與現實的工業勞動。工業勞動就是以技能型勞動者為勞動主體、以社會化大生產的機器設備技術為主要勞動客體資產條件和其勞動客體自然條件合為勞動整體的工業各個部門勞動。而在新時代起步的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的“新質生產力”的實質內容則是智能勞動。這就是說，在傳統工業經濟社會，是以工業勞動為主，體現傳統生產力的發展。而在走向中國式現代化實現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共同富裕的征途中，將需要培育更多的智能勞動，體現“新質生產力”的現代經濟發展要求。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市場經濟體制下，需要高效能地發展“新質生產力”，即中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將建立在“新質生產力”發展基礎之上，依靠智能勞動推進實現中國式現代化。

三、數字經濟將推動中國經濟持續高質量發展

判斷疫情之后中國經濟走勢，在勞動整體能力并沒有缺失的前提之下，更重要的是根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質生產力”理論創新具體認識中國經濟隨著智能勞動涌現已經進人數字化智能化發展時代。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發展數字經濟，將其上升為國家戰略。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實施網絡強國戰略和國家大數據戰略，拓展網絡經濟空間，促進互聯網和經濟社會融合發展，支持基于互聯網的各類創新。黨的十九大提出，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建設數字中國、智慧社會。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發展數字經濟，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11]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依然強調：“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更進一步提出：“加快構建促進數字經濟發展體制機制，完善促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政策體系。”因而，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最新理論指導下，就是要具體認識到，在疫情后需依靠大力發展以“新質生產力”為內核的數字經濟實現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

發展數字農業將是“新質生產力\"數字經濟建設的基礎。數字農業是以數字技術為核心，通過與傳統農業生產方式深度融合，實現精準化、智能化管理，從而推動農業經濟高效、綠色、可持續發展的新型產業形態。發展數字農業需要充分利用數字技術服務于農業生產，其中包括使用數字化的傳感設備、自動化控制設備于農田生產作業之中，同時利用計算機技術控制氣象監測設備采集田間土壤熵情、氣象信息、作物長勢信息，由此形成包含農田氣象監測系統、農田土壤監測系統、農田災害監測系統、農田水利灌溉系統和施肥系統、農田技術服務系統、農產品市場銷售系統的一體化智能生產模式。數字農業的產業優勢明顯區別于傳統的農業生產模式。數字農業生產不僅對農業勞動者提出走向智能化的基本要求，而且為整個農業社會帶來一種全新的勞動體驗。從大田生產到售后服務，全部利用數字技術控制，使農業生產能夠達到標準化和規模化的現代農業發展要求。在數字農業建設中，需要智能型勞動主體，需要數字技術服務到位，需要智能化數字化的監測設備，需要其他行業數字化發展的大力支持與協助。而高效能地完成數字農業建設將為中國數字經濟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在黨的全面領導下，體現“新質生產力”的數字工業建設重點是數字制造業的發展，其分為兩個方面，一是數字產業化，二是產業數字化。數字產業化是指數字技術裝備的生產，包括生產計算機、通信及雷達設備、數字媒體設備、智能設備、電子元器件及設備和其他數字技術應用產品等制造業產業。產業數字化是指新型的智能制造，即是指利用智能化的數字技術與現有制造業的先進技術進行融合，以期提高制造業的質量水平和核心競爭力，包括數字化通用或專用設備制造、達到智能化數字化要求的運輸設備制造、新型數字化電氣設備和某些自動化的儀器儀表制造等。“隨著中國發展進人新時代，經濟增長的推動力由最初的要素驅動逐漸向創新驅動轉變，我國制造業逐漸邁人‘技術為王’的重要時期。”[12]為了能夠更好更快地實現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在疫情之前國務院和國務院有關部門就曾經專門制定和印發了一系列文件，對我國各類企業在實現新型工業化過程中的數字化轉型作出了深度的和全面的部署。這方面的宏觀層面工作，在疫情之后數字工業建設中發揮了積極的卓有成效的推動和促進作用。

數字服務業發展是“新質生產力\"數字經濟發展中的重頭戲。隨著新型工業化的推進，服務業勞動占據社會勞動比重越來越大，服務業產值在國民經濟總產值中占有比重越來越高，所以，數字服務業建設是數字經濟建設中的最主要部分。目前，我國數字服務業建設已有一定基礎，即服務業正在迅速地應用數字技術發展壯大，形成服務領域的新質生產力。而且，在三年疫情期間，我國服務業同其他市場經濟國家服務業一樣，利用全球信息一體化數字技術為保障社會生產和生活服務，做出了突出貢獻。只是，在已經取得斐然成績的基礎上，我國今后數字服務業發展，還需要做好三個方面工作：一是數字化服務需要設立統一的質量標準和規范規定。二是數字服務的安全性必須給予保障。三是必須進一步努力提高數字化服務的技術水平。

總之，三年疫情并沒有阻斷中國數字經濟的發展。據有關媒體報道，2023年我國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達到 10% 。“2024年，規模以上數字產品制造業增加值增速明顯快于規模以上工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增加值比上年增長 10.9% ，數字消費新模式新場景在不斷地拓展，帶動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增長 6.5% 。”①因此，在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恢復與發展中，作為“新質生產力”體現的數字經濟發展意義十分重大，不論是由智能勞動支撐的數字農業建設，還是由智能勞動支撐的數字工業建設和數字服務業建設，都在保障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中發揮出智能勞動的基礎建設作用，即智能勞動的發展推進了數字經濟的持續發展，促使整個國民經濟發展充滿活力和創造力。因此，根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勞動分析法，今后支撐以“新質生產力”為內核的數字經濟建設的智能勞動發展，必將推動中國經濟持續高質量發展，跨越式發展，形成工業化騰飛階段中國經濟發展的第二次高潮。

四、中國經濟發展將呈現新的經濟增長點

中國經濟在三年疫情之后，隨著疫情緩解而恢復，在社會消費方面，似乎出現了一種“報復性消費”。老百姓想要補償一下疫情期間無法自由消費的損失而瘋狂地進行玩樂消費，由此帶動了中國旅游經濟迅速復蘇，大有超常發揮之態勢，令人欣慰和感慨。這是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恢復和發展的重要支撐點。再加上其他方面的消費恢復和增長，尤其是政府出臺家用電器以舊換新補貼等一系列促進消費的政策之后，中國消費市場更是呈現出一種迅速復蘇的活躍景象。但是，消費市場的恢復還不是中國經濟在疫情緩解之后新的經濟增長點，實際需要看到的是疫情緩解之后由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而導致的消費市場發生重大變化才是中國經濟今后發展中新的經濟增長點。

這一重大變化就是繼商品房建設和家庭轎車發展之后中國家庭消費將會產生的新的消費亮點。在現今中國家庭消費市場中，電視機、冰箱、洗衣機、空調等家用電器早已呈現飽和狀態，不存在更大的市場發展空間。因此，這些家用電器的消費不會成為市場消費的熱點，其生產也不會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從經濟學研究角度講，體現“新質生產力\"實質內容的智能勞動進一步智能化數字化發展可為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迎來家庭用機器人生產和消費新的經濟增長點。

目前，在各個市場經濟國家，尤其是發達市場經濟國家，機器人產業正呈現逐步上升態勢。數字經濟發展中的許多行業正在試行用機器人替代熟練技術工人從事高精尖產品生產，對于機器人的生產消費需求十分旺盛。但是，這還僅僅是生產技術變革產生的對于機器人的需求，即這只是一種對于生產機器人的需求。相對來說，這個機器人市場還是小的，真正大的機器人市場將是生活用機器人市場，即家庭用機器人市場。僅就國內講，如果像家家戶戶都擁有電視機一樣，家家戶戶都購置一位或兩位機器人，那將是一個新的巨大的消費市場。所以，將目前數字經濟中數字制造業的生產能力開發為主要生產人們生活用的家庭機器人的能力，是切實可行的，作為新的經濟增長點則是具有廣闊發展前景的。在中國實現新型工業化的進程中，在中國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之時，相信機器人將成為國內普通家庭必備的智能生活助手。機器人具有的智能化看家功能，即可吸引每一個家庭購置這一現代化生活物品，因為這是出于家庭安全考慮的需要。更何況，家庭用機器人還有其他多方面的為家庭生活服務的功能，能夠越來越充分地滿足人們的智能化生活需要。

眼下，最普遍需要的家庭用機器人恐怕是能夠自主進行房間衛生清潔工作的機器人。一方面，在老年化社會環境下有許多尚能生活自理的老年人不方便打掃房間衛生，比如擦地板、擦玻璃、清理衛生間都有一定困難或不便，若機器人能完成這些清潔工作當然很受老年消費者歡迎。另一方面，現在的年輕人在家里也不愿做打掃衛生之類的家務活，他們甚至都不愿在家做飯，所以依靠機器人做家務對于年輕消費者同樣具有強烈需求。此外，家庭用機器人若能大體上負責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日常生活，取代人工對于這些老人的基本生活護理，那將解決一個重大的社會問題，解決很多家庭的后顧之憂，將是一個具有巨大發展空間的市場。據報道，2024年6月，湖北省武漢市投放了1500輛無人駕駛出租車，由于沒有人工成本，又可以一天24小時連續服務，車費很便宜，不及有人駕駛出租車車費的五分之一，深受市民歡迎。推而論之，如果每家購置一輛無人駕駛轎車，豈不更加方便，權當買了一個帶車的機器人駕駛員，這也是家庭用機器人的一個發展方向，即無人駕駛家庭轎車也可作為一種家庭用機器人看待。2024年8月21日，世界機器人大會在北京召開。北京機器人產業企業數量已經超過400家。據2024年8月23日有關媒體報道，我國機器人有效專利超過19萬項，約占全球三分之二。2024年8月25日，李強總理在參觀調研2024年世界機器人博覽會時強調，要大力推動機器人科技創新和產業發展，加快培育新質生產力，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不斷增進民生福祉。總之，根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質生產力”理論最新界定，機器人的生產已經產業化，家庭用機器人具有廣闊的市場發展前景，可以毫無懸念地成為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中體現“新質生產力”實質內容的智能勞動發展創造的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

五、實現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其他要點

在三年疫情之后，在中國經濟的勞動整體具有強勁活力發展基礎上，依靠體現“新質生產力”的智能勞動發展支撐的數字經濟建設和龐大的家庭用機器人市場形成的新的經濟增長點呈現，中國經濟繼續保持高質量發展的態勢，客觀上還需要進一步地解決好以下方面的要點問題。

（一）實現鄉村振興必須有效解決經濟基礎問題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對此，需要明確認識到，鄉村振興的關鍵是解決經濟基礎問題。因為沒有經濟來源，就無法達到鄉村振興目標。而這種經濟來源既不能依靠國家財政補貼，也不能依靠農村搞旅游或搞其他產業來解決，必須依靠糧食生產取得的經濟效益。在2024年糧食產量已達到1.4萬億斤以上無法再繼續大幅度提升的前提下，實現鄉村振興的經濟來源只能依靠大幅度提高國家糧食收購價格給予保證。需要認識到，保護國內糧食市場，與國際糧食市場價格脫鉤，大幅度提高國家糧食收購價格，完成國內市場的價格體系全部調整到位的市場化改革，使人民幣的貶值到位，是疫情緩解之后推動新一輪經濟發展高潮形成的啟動點。對此，必須明確，我國改革開放46年來，一條非常成功的經驗就是貨幣的大幅度貶值并沒有引起任何的社會動蕩。因為我國的貨幣貶值不是由通貨膨脹引起的貨幣貶值，只是進行價格調整而發生的貨幣貶值。客觀地講，若不進行價格調整，那就沒有貨幣貶值，而沒有貨幣貶值，也就沒有今天取得的經濟發展成就。所以，改革開放以來的價格調整是必要的，以此造成貨幣貶值也是必要的。在疫情緩解之后的鄉村振興中，大幅度提高國家糧食收購價格，完善國內價格體系，確保價格調整到位和貨幣貶值到位，將是中國經濟未來繼續保持高質量發展的必經之路和必要措施。因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要求的兩大部類生產結構的平衡，首先需要在社會最基礎的農業勞動發展中得到落實。

（二）積極推進股票市場高質量發展

股票市場是市場經濟國家全都開設的最重要的大眾化資本市場。在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中，中國股票市場必須高質量發展。然而，就目前狀態講，中國股票市場建設距離高質量發展還存在一定不足。主要是市場缺乏保值功能，致使相應缺乏連續融資功能，市場長期處于低迷狀態，難以支持上市高科技公司做強做大。所以，在疫情緩解之后，一個重要的現實課題就是必須盡一切努力提高中國股票市場建設質量。對此，必須明確，根據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創新要求，中國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離不開股票市場高質量發展的資源配置決定性作用。2025年1月23日，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在北京舉行記者會，邀請權威人士介紹中國證監會關于大力推動各個方面的中長期資金規范進入股票市場、積極地有力地促進資本市場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有關新的政策決定。其后，上海證券交易所的承諾是一定大力支持突破關鍵核心技術的優質科技型企業發行上市。深圳證券交易所則堅定地表示一定持續地支持和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有效地維護股市的穩定與發展。

（三）有效實現更高水平對外開放

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是中國改革開放的直接成果體現。所以，疫情緩解之后，中國經濟繼續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實行更高水平的對外開放。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決定指出：“開放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標識。必須堅持對外開放基本國策，堅持以開放促改革，依托我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在擴大國際合作中提升開放能力，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制。”在實施更高水平的對外開放之中，人們需要高度理性地認識到，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在對外開放方面的最重要需求，并不是資金與市場，而是掌握最先進技術的高質量勞動力。因為按照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關于勞動是勞動主體與勞動客體統一的理論界定，勞動主體在勞動整體發展中是起決定性作用的。保證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最需要增強的是勞動主體質量。通過引進國外高質量勞力，一方面可使我國直接獲得科學技術進步的原動力，一方面能夠直接提升我國高科技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六、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最基礎要求

在現實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只有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才能保持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由此克服種種困難，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然而，具體地講，按照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最新理論要求發展“新質生產力”，在高質量發展數字經濟和提升家庭用機器人消費的基礎上，除了實現鄉村振興、股票市場高質量發展和進一步對外開放之外，還需要做好保證科技發展水平和實施高等智能教育改革兩項最重要的基礎工作。

（一）確保科技發展達到和保持世界先進水平

經濟發展的實質是勞動的發展。而勞動的發展是由復雜勞動的發展帶動的。復雜勞動的發展取決于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所以，發展“新質生產力\"實現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相應需要我國的科技發展達到和保持世界先進水平，即智能勞動的發展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為此，一方面需要國家為基礎科學研究提供大量資金和培養最優秀的科研人才;另一方面需要高科技企業增強科研投入，并通過市場化機制保持與世界科技前沿的同步創新。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因此，努力實現世界最高水平的科技發展是疫情緩解后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中的重中之重。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最新理論指導下，全力落實黨對我國科技發展的戰略部署，依靠尖端科技人員解決最先進技術短缺問題，是中國經濟依靠智能勞動的推動形成“新質生產力\"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

（二）切實推進人工智能賦能高等教育改革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2016年12月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曾明確指出：“教育強則國家強。高等教育發展水平是一個國家發展水平和發展潛力的重要標志。”所以，在疫情緩解之后，發展“新質生產力”，實現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中，高等教育必須培養足夠的優秀智能勞動主體即智能型創新人才。為此，按照創新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有關在數字化智能化時代必須發展新質的智能勞動的要求，推動人工智能與教育教學全流程深度融合，探索以智能軟件工具支撐的個性化、交互式教學模式，逐步優化傳統教學的單一形態，將最先進的智能化數字化技術運用在高等教育的課堂教學之中。由此，走在全世界高等教育改革的最前列，實現中國高等教育的跨越式發展，保證中國“新質生產力”發展對于專業科技人才的需要，奠定中國經濟繼續高質量發展的高等教育基礎。

七、結語

理論源自實踐。實踐已經表明，三年疫情之中，雖遭受嚴重打擊，但中國經濟并沒有停滯不前，而是依然維持了相對較低的經濟增長;疫情緩解之后，雖還存在各種困難和阻力，出現了一些局部的和個別的十分不利的因素和情況，但中國經濟發展的大局很快復蘇，至2024年底已經恢復到較為正常的發展水平。依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創新和勞動分析法，能夠對中國經濟的現實基本面和未來走勢作出高度理性的形勢判斷，確認三年嚴重疫情并未損害改革開放以來發展壯大的中國勞動主體力量，也未降低勞動客體的技術水準和規模建構。在此基礎之上，中國經濟將依靠體現“新質生產力”實質內容的智能勞動發展推進數字經濟發展繼續保持高質量發展態勢，將迎來改革開放后中國經濟的第二次發展高潮。其中，家庭用機器人市場的形成將成為中國經濟發展中新的經濟增長點。

通過運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發展“新質生產力”創新理論和勞動分析法對于目前中國經濟走勢作出全面的理論解析，最后必須特別強調一點：中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中國式現代化的實現，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共同富裕的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建成，需要保持和平的社會環境。所以，在三年疫情緩解之后，在既定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在和平的社會環境中，依靠發展“新質生產力”，中國經濟一定能夠持續高質量發展，中國經濟一定能夠展現出光明美好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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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China's economic trend analysis

QIAN Jin

（Institute of Economics，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OO836，China）

Abstract：The threeyearsof severe epidemicsweeping theworlddidnotdestroy China’seconomicdevelopment.During the epidemic，China‘seconomy stillmaintainedarelativelyloweconomicgrowth，and theepidemicrecoveredrapidly. However，to determine thehigh-qualitydevelopmenttrendof China' economy，atheoreticalobjective understanding and analysis areneeded.Thisarticle on the basisof marxist political economynewera development\"newquality productivity\"thelatesttheoreticalachievementsandlaboranalysis，fortherealityofChina'seconomicfundamentalsand trend analysis，determine thereformandopeningup after Chinas labor force increasinglystrong and damage，and labor objectdidnotreduce the technicallevelandscaleconstruction，cansupportrelyontheoveralldevelopmentof intelligent laboris reflect\"newqualityproductivity\"digital economydevelopmentaftertheoutbreak of China economytocontinue thehighqualitydevelopment.What'smore，thegradual formationof thehousehold robot marketwillbecomeanew economic growth point in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Therefore，with the efective solution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ock marketregulation，high levelof externalopeningup，high-leveldevelopmentofscienceandtechnologyandeform of higher inteligenteducationandbasicproblems，China'seconomywillrelyonthe development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nd usher in the second economic development climax after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KeyWords：newqualityproductivity；laboanalysislaw；digitaleconomy；thepointofeconomicgrowth；high-qualitydevelopment

責任編輯：吳錦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