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市 “三點+三鏈” 構架下跨行政單元的城市團發展思考

一、引言

城市是區域經濟發展的引擎，其發展質量以及城市之間的協同發展程度，與區域經濟發展質量直接相關。因此，世界各國在區域經濟發展歷史上都非常關注城市以及城市群的建設問題，發達國家在這方面走在了前面。這些國家的城市發展經驗表明，城市群空間發展布局的合理性程度，以及城市群內城市間的聯系方式，對于區域經濟發展質量具有巨大影響。因此，在區域經濟發展史上，很多經濟學家都不斷地對城市群的空間發展布局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對既定地域空間內城市的數量以及城市的空間結構方面的研究已經取得了豐碩成果。這些研究成果雖然得出了城市發展的基本規律，但由于城市發展的綜合環境在發生變化，城市發展也未必遵循既有章程，城市發展的具體對策尤其需要隨著社會進步而不斷發生變化。關于城市發展方面的早期研究文獻，大都遵循城市發展的自在自然的歷史過程展開分析，城市發展空間內的自然因素成為城市發展的決定性因素。但這種自在自然狀態下發展起來的城市或者城市群，空間布局極度不均衡，從而嚴重影響了區域經濟發展質量，行政力量介入城市發展就成為必然。在克氏中心地理論中，就從市場、交通和行政等原則方面對中心地體系問題進行了論證，[]雖然三種原則下高級別中心地能夠直接控制的較低級別的中心地的數量存在差別，但在“城市群內城市之間存在緊密聯系”這一點上是相同的。即使如此，三種原則下構建的中心地等級體系的決定力量存在不同，市場原則、交通原則都會受到行政原則的影響，行政力量影響下的中心地體系的空間結構或者布局區位等都可能受到人為意志的影響。城市的發展既需要遵循歷史的邏輯，也需要遵循行政的邏輯。行政力量影響下的中心地體系可以更好地控制中心地間的距離，也可以在自然狀態下不易布局中心地的區位設置新的增長點。行政力量影響下的城市群核心能更好地對腹地施加影響，低層次的中心地能夠更好地呼應中高層次的中心地，同一級別的中心地之間也更容易實現功能互補。在充分汲取發達國家城市化進程經驗和教訓的基礎上，我國的城市發展長期以來實行大城市主導的城市群發展戰略。長三角城市群、珠三角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2]長株潭城市群、關中城市群、中原城市群等，堅持的均是大城市主導的城市群發展戰略。由于長期以來學界更多地從大城市方面關注城市群的發展問題，于是處于城市體系中的中小城市尤其是小城市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被重視的程度不夠高。縣級中心地以及鄉鎮中心地在城市體系建構過程中扮演著底層支撐角色，其發展質量對城市群的持續發展具有重要影響。因此，前瞻性地思考小城市的發展問題具有戰略意義。這一點對于完善山東半島城市群同樣重要。山東半島城市群正在形成“兩圈四區、網絡發展”的總體格局。[3其中，“兩圈”即濟南都市圈、青島都市圈，“四區”即煙威（煙臺市 + 威海市）、東濱（東營市 + 濱州市）、濟棗菏（濟寧市 + 棗莊市+菏澤市）、臨日（臨沂市 + 日照市）等四個山東省省級都市區，實現淄博市、泰安市、聊城市、德州市、濱州市與濟南市同城一體化發展。山東半島城市群正形成以濟南市為核心、由青島市呼應的“雙核”城市群戰略布局。《山東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指出，要打造三大“黃金廊帶”：“第一走廊”以“濟南—淄博一濰坊—青島一煙臺一威海”為主軸，打造世界級先進制造集聚帶；“第二走廊”以“菏澤一濟寧-泰安—聊城—濟南—德州—濱州—淄博—東營”為主軸，打造中華文化標識集聚帶；“第三走廊”是以“日照一臨沂一棗莊一濟寧—菏澤”為主軸，打造魯南物流能源廊帶。在這“三大黃金走廊”中，“第二走廊”和“第三走廊”的匯聚點是“菏澤—濟寧一泰安—棗莊”，以“菏澤一濟寧”為起始點，向東北方向形成“菏澤—濟寧—泰安—淄博—東營”城市鏈，向東形成“菏澤一濟寧—棗莊一臨沂日照”城市鏈。因此，以濟寧市為核心，通過整合泰安市、菏澤市、棗莊市構建城市團，更有助于構建兩大黃金走廊。然而在目前的研究文獻中，關于濟寧城市團的構建方面的思考相對較弱，有必要對以濟寧市為核心構建跨行政單元的城市團的發展對策展開深入探討。

二、濟寧市主導下跨行政區劃建構城市團的理論依據

（一）均衡布局理論

從不均衡走向均衡是區域經濟的發展趨勢，也是行政力量影響下的區域經濟發展的要求。無論是繆爾達爾的極化理論還是克里斯塔勒的中心地理論，[4]都是在通過挖掘區域經濟發展的深層原因，探索推動區域經濟走向均衡的路徑。極化理論認為，區域經濟發展過程中，腹地內的某些“點”依托優越的發展基礎和區位條件，首先會擁有更多的吸納資源的能力，腹地內因此會出現優其他地方而發展起來的增長極。增長極雖然具有富集資源的優勢，資源通過向增長極富集而獲得聚集優勢，但隨著資源向增長極聚集，由于容納資源的空間缺乏供給彈性，導致聚集優勢下降，隨著聚集效應的降低，城市發展開始進入分散發展階段，資源會向區域內的次優區位聚集，從而出現新的增長點，區域內的中心地開始分化出層次，在多層次的中心地體系不斷完善過程中，區域經濟從非均衡態走向均衡態。

（二）協同發展理論

協同發展理論認為，城市作為地域經濟綜合體并非孤立發展，區域內的資源需要高度整合，鄰近區域也需要高度協同，城市發展中才能夠盡量整合資源優勢和盡量整合鄰近區域的優勢。熵增理論為區域經濟協同發展提供了依據。熵增理論認為，孤立的系統不可能朝著熵降低的方向發展，為了使系統運行有序，就必須為系統輸入負熵，負熵就是熵降低，從而能使系統運行有序化和組織化。[5]鄰近行政單元協同發展，可以通過優勢互補和在更大腹地內有序配置資源，實現區域經濟發展有序化的目標。協同發展理論要求，城市必須在開放系統下提升發展質量，城市在這樣的發展環境中能夠發現發展機會并創造發展機會，將自身積極融入區域經濟協同發展場景中，在自身發展中更多關注鄰近行政單元的發展，并在鄰近行政單元為自身發展創造條件的基礎上積極為鄰近行政單元的發展創造條件。

（三）中心地等級理論

中心地等級理論認為，區域內的中心地按照影響力的強弱區分為不同層次，高級別中心地能夠直接控制的較低級別的中心地的數量，在市場原則、交通原則和行政原則下的等比存在差別。市場、交通和行政作為確定中心地數量比例的力量在構建中心地體系過程中并非能發揮作用，這就意味著城市體系需要在統一的市場環境、交通體系和政策制度中建構起來，行政邊界不應該成為城市體系發展的邊界。行政原則應該為構建跨行政單元的中心地體系創造條件而不是制造障礙。行政力量具有作用于資源的流量和流向的優勢，但需要沿著能夠提升中心地間的協同發展水平的方向控制資源的流量和改變資源的流向。建立在打破行政區劃基礎上的中心地體系才能夠盡量提升資源的邊際生產力，從而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

（四）場域理論

皮埃爾·布迪厄（PierreBourdieu）認為，場域并不是被一定的邊界物包圍的領地，而是由存在客觀聯系的位置之間形成的網絡或者結構。在布迪厄看來，每個場域都以一個市場為紐帶，場域內的各種要素關聯在一起，按照特定的邏輯建立起來，成為符號競爭和個人策略的空間。就符號競爭方面看，符號競爭的勝利就意味著一種符號被判定為較競爭對象更擁有價值，并通過符號暴力的方式放大到整個社會。[就個人策略方面看，場域是一個不定項的選擇空間，為社會成員提供了待選題目，但沒有給定最終項，不同的競爭主體間會出現差別化的選擇。“選擇”可以體現個人意志，也體現出選題框架的要求。因此，場域內存在著力量和競爭，決定競爭的邏輯即資本邏輯。這就要求在區域內構建城市體系過程中，在堅持資本邏輯前提下遵循行政引導，使得資本能夠創造出更大價值，其中有一點不能缺席，這就是城市的發展不能遵循城市自身的意志而必須符合城市體系的意志。

三、“菏澤一棗莊一泰安”鼎足格局下濟寧市主導的“三點 + 三鏈”城市團的建構

根據前文，濟寧市是“第二黃金走廊”與“第三黃金走廊”的匯聚點，濟寧市只有前瞻性地思考與菏澤市、棗莊市和泰安市間的關系，通過構建起鼎足發展格局，并提升濟寧市在該鼎足發展格局中的中心作用，從而進一步完善以濟寧市為核心的跨行政區劃的城市團，濟寧市才能更好地呼應濟南市，從而在山東半島城市群的均衡發展中發揮更大作用。

（一）濟寧市主導下的“三點+三鏈”城市團的總體架構

在圖1中，濟寧市處于“泰安市一菏澤市—棗莊市”三角形（“荷泰棗”三角形）的中心，“菏澤市主城區一牡丹區一郅城縣—鄆城縣—梁山縣—東平縣—肥城市—泰安市”城市鏈（“荷泰鏈”）、“泰安市主城區一岱岳區—寧陽縣—曲阜市—鄒城市—滕州市—棗莊市主城區”城市鏈（“泰棗鏈”）和“菏澤市主城區—巨野縣一金鄉縣一魚臺縣—微山縣—棗莊市主城區”城市鏈（“荷棗鏈”）構成“荷泰棗”三角形的三邊。根據三邊上縣級中心地間的關系以及縣級中心地與“荷泰棗”三角形三個頂點間的關系，需要在三邊上各形成一個連接三角形頂點的“點”：其一是“荷泰鏈”邊上的“鄆城縣+梁山縣+東平縣”子團（“鄆梁東”子團）；其二是“泰棗鏈”邊上的“寧陽縣+曲阜市+鄒城市”子團（“寧曲鄒”子團）；其三是“荷棗鏈”邊上的“巨野縣+金鄉縣 + 魚臺縣”子團（“巨金魚”子團）。“鄆梁東”子團通過“鄆城縣一嘉祥縣—濟寧市城市鏈”（“鄆濟鏈”）、“東平縣—汶上縣—濟寧市”城市鏈（“東濟鏈”）與濟寧市主城區連接在一起；“巨金魚”子團通過“金鄉縣一濟寧市”城市鏈（“金濟鏈”）與濟寧市主城區連接在一起；“寧曲鄒”子團通過“濟寧市—兗州區—曲阜市”城市鏈（“濟曲鏈”）與濟寧市主城區連接在一起。三“點”分別依托濟寧行政腹地向外突出的梁山縣、曲阜市和金鄉縣建立起來，進一步組建起跨行政區劃的以縣級中心地為支撐的城市組團。梁山縣、曲阜市和金鄉縣從而成為濟寧市與腹地建立聯系的重要支點。

（二） “鄆梁東”城市鏈的構建

“鄆梁東”子團是“荷泰鏈”上的重要連接點，該連接點需要依托鄉鎮中心地連接起來（圖2）。“軍梁東”子團在建設過程中，首先要構建起“唐廟鎮一武安鎮—雙橋鎮—鄆城縣主城區—潘渡鎮一程屯鎮—馬營鎮—梁山縣主城區一小安山鎮一新湖鎮—州城街道—東平縣主城區一接山鎮”城市鏈（“唐接鏈”），通過鄉鎮中心地將鄆城縣主城區、梁山縣主城區、東平縣主城區連接在一起。梁山縣主城區是“唐接鏈”上的節點。在以梁山縣主城區連接鄆城縣主城區和東平縣主城區過程中，在鄆城縣主城區與梁山縣主城區之間將“潘渡鎮 + 程屯鎮 + 馬營鎮”整合在一起構建起程屯鎮微中心，以程屯鎮微中心構建起“楊營鎮一馬營鎮一楊莊集鎮一潘渡鎮一侯咽集鎮一黃集鎮”城鎮環（“程屯鎮城鎮環”），在鄆城縣主城區與梁山縣主城區之間形成新的增長點；在梁山縣主城區與東平縣主城區之間將“小安山鎮 + 新湖鎮”整合在一起構建起新湖鎮微中心，構造梁山縣主城區與東平縣主城區之間的增長點。依托新湖鎮構建起“州城街道—館驛鎮一小安山鎮一商老莊鄉一戴廟鎮”城鎮環（“新湖鎮城鎮環”）。程屯鎮節點和新湖鎮節點分別成為縣級中心地間的節點，并成為新的增長點，通過構建城鎮環帶動腹地內更多鄉鎮中心地的發展。在圖2中，各縣級中心地為了擴大對腹地的影響力，需要分別構建以鄉鎮中心地為頂點的三角形：以鄆城縣主城區為核心構建起“玉皇廟鎮一張營街道一武安鎮”三角形；以梁山縣主城區為核心構建起“壽張集鎮—館驛鎮一馬營鎮”三角形（“壽館馬”三角形）；以東平縣主城區為核心構建起“老湖鎮—接山鎮一沙河站鎮”為三角形。同時在程屯鎮微中心、新湖鎮微中心的基礎上，結合“壽館馬”三角形，構建起“侯咽集鎮—老湖鎮一拳鋪鎮”三角形（“侯老拳”三角形）。“壽館馬”三角形的三個頂點分別成為“侯老拳”三角形的三邊，即“侯咽集鎮—老湖鎮”城市鏈、“老湖鎮—拳鋪鎮”城市鏈、“拳鋪鎮一侯咽集鎮”城市鏈上的節點。

（三）“巨金魚” 城市鏈的構建

如圖3，“巨金魚”城市鏈是“8”字形的城市鏈。“巨野縣主城區—獨山鎮—陶廟鎮—羊山鎮一魚山街道一金鄉縣主城區一高河街道一化雨鎮—王廟鎮一魚臺縣主城區”城市鏈（“巨魚鏈”）在其中扮演主要角色，巨野縣和魚臺縣通過金鄉縣連接在一起。為了推進三個縣級中心地的協同發展進程，需要首先強化發展大義鎮、陶廟鎮、羊山鎮、卜集鎮、化雨鎮、王廟鎮。在金鄉縣內，羊山鎮、卜集鎮和化雨鎮是金鄉縣城市團內的三個增長點，分別通過魚山街道、王丕街道、高河街道與金鄉縣主城區連接在一起。因此，羊山鎮和化雨鎮分別是金鄉縣主城區與大義鎮、王廟鎮鏈接的節點，而卜集鎮是“大義鎮—陶廟鎮一胡集鎮—卜集鎮—王丕街道—羅屯鎮—王廟鎮”城市鏈上（“大王鏈”）的節點。羊山鎮、卜集鎮和化雨鎮在金鄉縣行政腹地內，以金鄉縣中心地為核心形成“一核 + 三次”的發展布局，并以金鄉縣中心地為中心形成“羊山鎮一卜集鎮一王丕街道—化雨鎮—興隆鎮—雞黍鎮—馬廟鎮”城鎮環，影響力沿著“巨魚鏈”“大王鏈”延伸，將巨野縣和魚臺縣緊密連接在一起。在圖3中，大義鎮和王廟鎮是“大王鏈”的兩個端點，同時也分別是巨野縣城市團、魚臺縣城市團的副中心。在巨野縣內，通過將大義鎮發展為副中心，可以將巨野縣主城區的影響力向南拓展，為與金鄉縣融合發展創造條件，同時也能夠在行政腹地內盡快形成“巨野縣主城區—麒麟鎮—獨山鎮—陶廟鎮—大謝集鎮—章縫鎮—董官屯鎮一田橋鎮”城市環，帶動巨野縣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同樣，在魚臺縣內，王廟鎮成為魚臺縣的副中心。通過“大王鏈”和“巨魚鏈”向金鄉縣主城區方向發展，同時在魚臺縣腹地內構建起“張黃鎮一魚臺縣主城區—唐馬鎮—魚城鎮—李閣鎮—羅屯鎮”城市環，拉動魚臺縣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

（四）“寧曲鄒”城市鏈的構建

如圖4，“寧曲鄒”城市鏈沿“寧陽縣主城區—鄉飲鄉—姚村鎮—曲阜市主城區一小雪街道一鄒城市主城區一北宿鎮”構成（“寧北鏈”）。從圖4可以看出，寧陽縣主城區、鄒城市主城區均位于行政單元的西端，為了推動縣域城市團均衡發展，需要在行政單元的另外一端設置副中心與縣級中心地的主城區呼應，綜合各種條件分析，東莊鎮、田黃鎮能夠很好地履行該項職能。但需要進一步完善“寧曲鄒”城市鏈的空間布局，才能完善副中心與主城區間的聯系以及副中心間的聯系。在圖4中是通過三條城市鏈完成的：其一是“寧陽縣主城區—鄉飲鄉—吳村鎮一石門山鎮—東莊鎮”城市鏈，將寧陽縣主城區與東莊鎮連接在一起，并通過吳村鎮創造與曲阜市主城區連接的通道；其二是“東莊鎮一石門山鎮一王莊鎮—防山鎮一息陬鎮一尼山鎮—田黃鎮”城市鏈（“東田鏈”），將寧陽縣的東端、鄒城市的東端與曲阜市主城區連接在一起；其三是“北宿鎮一唐村鎮—嶧山鎮—香城鎮—張莊鎮—田黃鎮”城市鏈。在此過程中，由于曲阜市主城區是將寧陽縣與鄒城市連接在一起的節點，因此需要以曲阜市主城區為核心通過整合腹地內的鄉鎮中心地構建城市環，首先需要整合進來的就是王莊鎮、防山鎮、息陬鎮、陵城鎮和姚村鎮構建“曲阜環”。曲阜市布局在行政腹地的中心，構建“曲阜環”具有較好的區位優勢。“寧曲鄒”城市鏈建設過程中，寧陽縣城市團和鄒城市城市團仍然按照“分區 + 分步”發展秩序完善縣域城市團，并在此基礎上創建與曲阜城市團的接口。在寧陽縣城市團內形成三個微中心：其一是以東莊鎮整合“華豐鎮 + 磁窯鎮”形成東莊鎮微中心；其二是通過葛石鎮整合“堤城鎮 + 蔣集鎮”構建葛石鎮微中心，進一步與吳村鎮整合在一起對接曲阜市主城區；其三是以寧陽縣主城區整合“鶴山鎮+伏山鎮 + 東疏鎮 + 泗店鎮+鄉飲鄉”構建主城區微中心，與葛石鎮微中心一起成為對接曲阜市主城區的主導力量。在鄒城市城市團內，以田黃鎮整合“張莊鎮 + 城前鎮”構建田黃鎮微中心；以峰山鎮為中心整合“香城鎮 + 看莊鎮”構建峰山鎮微中心；以北宿鎮為中心整合“郭里鎮 + 石墻鎮 + 太平鎮 + 唐村鎮”構建北宿鎮微中心；以鄒城市主城區為中心整合“中心店鎮 + 大束鎮”構建鄒城市主城區微中心。鄒城市主城區微中心成為向北與曲阜市主城區對接的主要力量。

（五）“嘉祥縣—汶上縣—任城區”三角形的構建

區一南站街道一康驛鎮—廿里鋪街道一任城區主城區”城市鏈（“汶任鏈”）；其二是“嘉祥縣主城區一疃里鎮一南張街道一任城區主城區”城市鏈（“嘉任鏈”）；其三是“汶上縣主城區—次丘鎮—劉樓鎮一南旺鎮一大張樓鎮一馬村鎮—萬張街道一嘉祥縣主城區”城市鏈（“汶嘉鏈”）。“汶嘉鏈”向北延伸，與“汶上縣主城區一苑莊鎮一白石鎮一軍屯鄉”城市鏈（“汶軍鏈”）連接在一起，向南延伸“嘉祥縣一汶上縣—任城區”三角形（“嘉汶仁”三角形）是濟寧市主城區向西北方向擴展城市影響力的重要通道，三角形的三個頂點成為嘉祥縣、汶上縣與任城區整合在一起的區域內的“三心”。從圖5可知，嘉祥縣、汶上縣和任城區等三個縣（區）中心地均位于行政單元的中心，便于以主城區為核心構建縣級城市團。“嘉汶仁”三角形是將嘉祥縣、汶上縣和任城區整合在一起的重要方式。在圖5中，“嘉汶仁”三角形由三條城市鏈構成：其一是“汶上縣主城與“嘉祥縣主城區一嘉祥街道一馬集鎮一紙坊鎮”城市鏈（“嘉紙鏈”）連接在一起，如上三條鏈連接為“軍紙鏈”，成為將汶上縣與嘉祥縣連接在一起的主導城市鏈。“嘉仁鏈”向東南延伸與“任城區主城區一接莊街道一石橋鎮”（“任石鏈”）連接在一起，在將嘉祥縣主城區與任城區主城區連接在一起的同時，在任城區腹地內構建起主導城市鏈。于是“嘉汶任”三角形由于向外甩出“汶軍鏈”“嘉紙鏈”“任石鏈”，形成“風扇狀”城市團。在此基礎上，在各自縣域行政腹地內，分別以汶上縣主城區為中心形成“劉樓鎮一寅寺鎮一郭樓鎮—郭倉鎮—苑莊鎮—義橋鎮—南站街道”C形鏈；以嘉祥縣主城區為中心形成“南旺鎮一梁寶寺鎮—老僧堂鎮一馬姑集鎮一臥龍山街道一嘉祥縣主城區”C形鏈；以任城區主城區為核心形成C形鏈。這三條C形鏈與“嘉汶任”三角形三邊的匯合點，包括劉樓鎮、南街街道、南旺鎮、安居街道、廿里鋪街道等，在“汶上縣 + 嘉祥縣 + 任城區”整合在一起的區域內構建起“三心 + 三C”的三角形發展框架。

（六）“兗州區—曲阜市”城市鏈的構建

根據圖1，在構建起“荷泰棗”三角形并以濟寧市為中心整合菏澤市、泰安市、棗莊市的同時，還需構建“單縣一金鄉縣一濟寧市—兗州區一曲阜市—泗水縣—新泰市”城市鏈（“單新鏈”），以及圖6中的“兗州區主城區一時莊街道—曲阜市主城區—防山鎮一金莊鎮”城市鏈（“充金鏈”）。“充金鏈”是“單新鏈”的一部分，成為將濟寧市主城區與曲阜市進而泗水市連接在一起的重要通道。以“充金鏈”為軸衍生出三條城市鏈：其一是“曲阜市主城區一魯城街道一王莊鎮一石門山鎮”城市鏈（“曲石鏈”），將曲阜市主城區的城市影響力拓展至行政腹地東北區域；其二是“曲阜市主城區一息陬鎮一尼山鎮”城市鏈（“曲尼鏈”），將曲阜市主城區的城市影響力拓展到行政腹地的東南區域；其三是“王莊鎮—防山鎮—息陬鎮”城市鏈（“王息鏈”），將王莊鎮、防山鎮和息陬鎮連接起來，與曲阜市主城區構成曲邊三角形（“曲王息”三角形）。“曲王息”三角形成為曲阜市城市團的核心區域。在此基礎上，繼續完善兩個城市環：其一是“時莊街道一姚村鎮一王莊鎮—防山鎮—息陬鎮—小雪街道—陵城鎮”城市環（“曲二環”）；其二是“時莊街道一姚村鎮一吳村鎮一石門山鎮一楊柳鎮一金莊鎮一尼山鎮一小雪街道—陵城鎮”城市環（“曲三環”）。“曲王息”三角形、“曲二環”“曲三環”不僅將曲阜市的全部鎮級中心地整合在一起，而且將曲阜市的東端與泗水縣的西端整合在一起，為曲阜市與泗水縣協同發展創造了條件。根據以上分析，在曲阜市城市團中，最關鍵的城市鏈就是“充金鏈”“曲石鏈”和“曲尼鏈”，與“曲二環”“曲三環”相交處的鎮級中心地，在曲阜市城市團建構過程中均扮演著節點角色，這些鎮級中心地包括姚村鎮、王莊鎮、防山鎮、息陬鎮、石門山鎮、金莊鎮、尼山鎮等。為濟寧市向東拓展影響力奠定了基礎。

（七）“金鄉縣—濟寧市”城市鏈的構建

“金鄉縣一濟寧市”城市鏈（“金濟鏈”）是濟寧市主城區向西南方向施加影響力的重要通道，這條城市鏈在圖7中表現為“任城區主城區一喻屯鎮一卜集鎮一王丕街道一金鄉縣主城區一馬廟鎮”城市鏈（“任馬鏈”），喻屯鎮和卜集鎮是這條城市鏈上的重要節點。

由圖7可見，喻屯鎮與卜集鎮將“任馬鏈”的“任城區一金鄉縣”段幾乎三等分，這有利于喻屯鎮和卜集鎮的均衡發展。為推進金鄉縣城市團發展，金鄉縣需要與魚臺縣整合，在金鄉縣主城區、喻屯鎮和魚臺縣主城區之間構建“金魚喻”三角形。“金魚喻”三角形三條邊中的“金鄉縣主城區—李閣鎮—王廟鎮—唐馬鎮一魚臺縣主城區”城市鏈將金鄉縣主城區與魚臺縣主城區連接在一起，同時兩個縣級中心地分別通過“金鄉縣主城區一王丕街道—卜集鎮—喻屯鎮”城市鏈、“魚臺縣主城區一張黃鎮—喻屯鎮”城市鏈與濟寧市的任城區連接在一起，為濟寧市向西南區域拓展影響力奠定基礎，同時也將金鄉縣主城區與魚臺縣主城區緊密連接在一起。在圖7中，“金鄉縣主城區一卜集鎮一李閣鎮”構成的三角形（“金卜李”三角形）是金鄉縣城市團的核心，在此基礎上形成“卜集鎮一羅屯鎮一李閣鎮一化雨鎮—興隆鎮一雞黍鎮—馬廟鎮一羊山鎮一胡集鎮”城市環（“金鄉環”），將金鄉縣腹地內的絕大多數鎮級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并且與“金魚喻”三角形呼應。從圖7可以看出，“金卜李”三角形成為“金鄉環”和“金魚喻”三角形的重疊區域，也成為“金濟鏈”上最重要且優先發展的區域。基于上述發展構架，還要發展出另外一條城市鏈，即“雞黍鎮—司馬鎮—霄云鎮—魚城鎮一王廟鎮一王魯鎮一張黃鎮”城市鏈，將金鄉縣行政腹地的南端與魚臺縣的核心區域連接在一起，進一步夯實“金濟鏈”的發展基礎，提升金鄉縣與魚臺縣間的協同發展程度。

四、濟寧市“三點 + 三鏈”構架下建設跨行政單元的城市團的進一步思考

濟寧市位于濟南市南側，在建設濟南都市圈過程中，濟寧市成為重要支撐，泰安市成為將濟南市主城區與濟寧市主城區連接在一起的節點。以濟寧市為核心和以腹地內的縣級中心地、鄉鎮中心地為支撐建設濟寧城市團，不但有利于拉動魯南地區的城市化進程，也有助于完善濟南市都市圈。然而目前濟寧市城市團仍然不夠完善，在構建“三點 + 三鏈”構架下的跨行政單元城市團過程中，有些問題需要進行前瞻性思考。

（一）依托發展基礎好的鎮級中心地構建微中心

完善濟寧市城市團過程中，鄉鎮中心地和縣級中心地分別扮演著底層支撐和紐帶角色。但目前關于城市發展的研究文獻中，對鄉鎮中心地和縣級中心地的重視程度不夠高。在縣級行政單元內完善城市鏈，或者在縣級中心地之間構建城市鏈，鄉鎮中心地都是重要的發展基礎。因此，在縣域行政單元內，依托發展基礎較好的鄉鎮中心地，通過“分區+分步”發展秩序構建微中心就顯得非常必要。[7][8]微中心需要在行政力量引導下構建，可以是兩個以上的鄉鎮中心地基于發展基礎雄厚的鄉鎮中心地建立起來，也可以是依托發展基礎較好的村莊建立起來。微中心在發展之初具有較強的資源吸附和聚合整合能力，成為縣域腹地內新的增長點。微中心是壯大縣域經濟的產業聚集基礎，尤其是在縣級中心地布局區位與縣域腹地的幾何重心不能重疊時，需要在縣域腹地內依托微中心設置縣級中心地的副中心，促進縣域城市團均衡發展。在以濟寧市為核心構建跨行政區劃城市團過程中，存在如上這種狀況時就需要考慮在縣域腹地內設置副中心。

（二）提升交通網絡的通達程度并構建城市鏈

交通網絡的通達程度是制約城市體系發展質量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依托以鄉鎮中心地為基礎構建起來的微中心平衡縣域城市團過程中，更需要提升縣域腹地內交通網絡的通達程度。區域經濟學的點軸理論認為，重要交通干線作為將腹地內不同層次的中心地連接起來的“軸”，具有較強的資源吸附能力，會成為區域中心城市向腹地施加輻射力的重要通道。前文論及的“荷泰棗”三角形核心區域的縣域腹地，汶上縣、嘉祥縣、金鄉縣、曲阜市等以縣級為中心的交通網絡，能夠較好地將腹地內的鄉鎮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但梁山縣、泗水縣等縣域腹地內的交通網絡仍需要進一步完善。只有在通達程度更高的交通網絡中，縣級中心地才能對腹地內的縣鎮中心地發揮更好的聚合整合作用，并在行政力量影響下，改變腹地內資源的流量和流向，彌補自然狀態下鄉鎮中心地空間布局因不均衡而出現的不足。在空間距離較遠的鄉鎮中心地間構建節點，在縣級行政邊界處構建微中心，使得相鄰縣域行政單元能更好地實現借力發展。

（三）突破行政區劃限制構建跨行政單元的城市團

突破行政區劃限制構建跨行政單元的城市團是城市發展進程中必須遵循的基本規則。一方面，可以避免城市中心區對腹地的影響力，因距離衰減而在相鄰行政區劃邊界處出現城市發展的洼地；另一個方面，可以在行政力量影響下，在行政區劃邊界處構建起新的增長點，相鄰行政單元可以在行政區劃邊界處，通過產業耦合創造資源聚合整合的產業發展環境。城市體系的建設從傳統發展模式下“單中心”的“攤餅型”，轉變為“多中心”的“飛地型”，縣域城市團在“分區+分步”發展格局中推動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在克氏中心地理論中，雖然抽象掉了腹地內影響城市體系建設的非均質化因素，但行政力量不應成為在更大腹地內建設一體化城市體系的阻礙。突破行政區劃限制構建跨行政單元的城市團，既要加強行政力量對城市空間布局和城市體系建設的影響，又要減少行政力量對城市發展的不合理干預。濟寧市城市團在建設過程中需要處理好行政力量影響的“松”與“緊”之間的關系。

（四）構建濟寧市城市團應立足當前著眼未來

濟寧城市團的建設是在山東半島城市團的總體框架下提出的，是山東省在打造三大“黃金廊帶”、濟南都市圈以及“兩圈+四區”過程中不可省略的必要選項。從城市群間的關系方面看，濟寧城市團也是將濟南市主城區與冀南、豫北、豫東北、皖北以及蘇北地區連接在一起的重要紐帶。因此，完善濟寧市城市團的空間發展布局，對于提升魯西南地區對周邊區域的影響力具有重要貢獻。“濟寧市一濮陽市—邯鄲市”城市鏈、“濟寧市—菏澤市—開封市—鄭州市”城市鏈、“濟寧市—商丘市—周口市一駐馬店市”城市鏈、“濟寧市一徐州市一蚌埠市”城市鏈等，都會成為濟寧市與周邊建立聯系并拓展魯西南地區對周邊區域影響力的重要通道，進而為將濟寧市、泰安市、濟南市、淄博市、棗莊市、臨沂市整合為高效互動的城市團創造條件。因此，考慮濟寧市城市團的建設，需要從山東半島城市群的均衡發展構架角度考慮，從魯西南、冀中南、豫東北、蘇北和皖北協同發展角度進行前瞻性考慮，為構建起“濟南市—聊城市—濮陽市—菏澤市—商丘市—徐州市—棗莊市—臨沂市”城市環奠定基礎。

五、結語

濟寧市基于“三點+三鏈”構架構建跨行政區劃的城市團，不僅能夠以濟寧市為核心，整合腹地內的縣級中心地和鄉鎮中心地，形成魯西南地區新的增長點，而且通過呼應濟南城市團，為形成更加完善的濟南都市圈創造條件。鄉鎮中心地通過縣級中心地，在濟寧城市團內扮演著底層支撐角色。在此期間，需要通過提升城市群內交通網絡的通達程度，在適當介入行政力量的前提下，依托腹地內發展基礎較好的鄉鎮中心地構建微中心，使其在縣級中心地之間扮演節點角色，促進城市群形成相對完善的多層次中心地發展布局。考慮濟寧市城市團的建設，需要從山東城市群的整體布局角度考慮問題，為濟南都市圈發揮更好的支撐作用。在山東半島城市群構建“兩圈+四區+三廊帶”空間格局過程中，濟寧市是重要支撐。濟寧市城市團也是魯西南地區與冀中南、豫東北、蘇北和皖北融合發展的重要紐帶，前瞻性地思考濟寧城市團的發展，可以為構建更加完善的“濟南市—聊城市—濮陽市—菏澤市—商丘市—徐州市一棗莊市—臨沂市”城市環奠定基礎。

說明：本文系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鄉村振興背景下鄉村文化空間拓展力的生成邏輯與村民的文化創新主體意識研究》（編號HB23MK018）的部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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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lec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Urban Agglomeration Across Administrative Units under the \"Three Points+Three Chains\" Framework in Jining City

Meng Xianglin

（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Baoding O71o03， China）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a cross administrative unit urban cluster with“three points+three chains” in Jining City is more conduciv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Jinan metropolitan area and the formation of a cluster development layout with“two districts+four circles+three corridors”earlier. The“Three Points” refer to the“Yunliang East”sub group，the“Ning-qu-Zou”sub group，and the“Ju-Jin-Yu”sub group.The \"three -chain”refers to the“He-Tai chain”，“Thai-Zao chain”，and“He-Zao chain”.The“Three-Chain” forms a“He-Tai -Zao” triangle with Jining City as the core.“Three-point” is the nodes that connect the vertices of the three sides of the“He-Tai-Zao” triangle. Qufu City， Wenshang County， Jiaxiang County， and Jinxiang County have become nodes connecting the main urban areas of Jining City with the“ThreePoints\".Within the urban cluster of Jining City，township centers play anunderlying role at the grassroots level through county-level centers.Building micro centers based on township central areas and promoting their development with administrative intervention is crucial for balancing the spatial layout ofcentral areas within the hinterland.The significance of building the Jining City Urban Cluster is not only to suppor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Jinan City metropolitan area，but also to establish connecting channels from central and southern Hebei， northeastern Henan， northern Jiangsu， and northern Zhejiang through southwestern Shandong.

Key words： Jining city cluster; “three-point+three-chain” structure; microcenter;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cross administrative units

責任編輯：王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