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熱點及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中圖分類號：R913.6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1959（2025）09-0033-09

Abstract：Obeiallaleaciauralitathielbdaiallt researchotsposdveloperedtsndpovdefecefofuteingtachoalityathierly MethodsTheliteratureoalitfathfderlubisdinheoletioofWebfiecubedOvidEmbseos CNKIWanfangedndVatabafroJar13tecebr13sseacdndipace6Rfaresdto visualizeeaurospeofbatiutstdosulotaofisliaud ChineseliterauresereincudTeumbeoflitraturesoqualtofathinelderlyatoeadbodicreasdearyyarIte Eglishiteratureearseahsdpubssiutiosoalityathindlea45ead publishingistutosiCeitatueseachotspotsicudthetieexpeeofualitfathoftldte objectiveprformanceofthequalityofdeathAmongtm，theresearchontequalitofdeathofthelderlyinICUmightbecomeaewtrend ConcusionTeaentiotoualitofeathinderlininisieasigtureseachshouldobinteumanstidlcal perspectistexploealitfeathidrlditstervetioeasres，stdetficsisfcalpactic.

KeyWords：Quality of death; Theelderly;Visual analysis;CiteSpace

中國正面臨銀發浪潮的沖擊和疾病譜的變化，老年人在臨終時面臨較高的照料成本。研究顯示1，約 2 8 % 的老年人在死亡時經歷痛苦。同時，由于“重生輕死\"的觀念根植于傳統文化，強調生存和延續，忽視了死亡和臨終關懷的重要性，因此，老年人在生命末期的需求往往被忽略，導致他們在臨終時的生活質量普遍較差。這使得提高老年人死亡質量成為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死亡質量（QualityofDyingandDeath，QODD）是指個體對于死亡的偏好與其實際死亡情況之間的相似程度。這一概念是多維度的，既關注個體的主觀體驗，也重視實際結果的客觀表現，強調在臨終過程中保持尊嚴與內心的平靜。最新的全球死亡質量評估顯示，中國大陸的排名從

2015年的第71位上升至第53位。盡管如此，老年人死亡質量仍有較大提升空間，為明確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現狀，掌握前沿動態，緊跟國際趨勢，本研究使用CiteSpace軟件對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發文量和關鍵詞的研究對比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的熱點和發展趨勢，以期為未來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1資料與方法

1.1資料來源通過WebofScience核心合集、PubMed、Ovid、Embase、Scopus、知網、萬方、SinoMed、維普數據庫檢索2013年1月1日-2023年12月31日已發表的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相關研究文獻。英文檢索策略為：（\"qualityof dyingand death\" OR \"quality ofdying\" OR \"quality of death\"） AND （\"el-derly\" OR \"older adults\"OR \"geriatric patients\"OR\"older\"），獲得英文文獻404篇。中文檢索策略為：（\"死亡質量\"OR\"臨終質量\"OR\"尊嚴死\"OR\"優逝\"）AND（\"老年人\"OR\"老年患者\"），獲得中文文獻225篇。納入標準：符合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主題的文獻。排除標準：會議摘要、評論、書籍、信件、新聞報道等非學術類文章；動物類研究；重復發表的文章。

1.2方法

1.2.1數據清理將英文數據庫檢索到的英文文獻以Refworks格式導出TXT數據，中文數據庫中經檢索命中的中文文獻以NoteExpress格式導出TXT數據，再導入NoteExpress軟件進行查重，同時由兩名研究者審閱標題、摘要和全文，遇有爭議時由第三位研究者復審，隨后以WebofScience格式導人CiteSpace6.3.R1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最終納入可有效的英文文獻216篇，中文文獻159篇。

1.2.2數據分析使用CiteSpace6.3.R1軟件對中英文文獻信息進行分析，借助MicrosoftExcel軟件輔助數據整理。參數設置：時間跨度（timeslicing）為2013-2023年，時區切片（yearsperslice）為1年。閾值設為TOP50，圖譜修剪設置選擇網絡算法（pathfinder）與修剪聯合網絡（pruningthemergednetwork），以機構、作者、關鍵詞為節點，對篩選出的文獻進行計量分析、識別，并繪制老年人死亡質量可視化知識圖譜。

2結果

2.1老年人死亡質量的文獻計量學分析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發文量總體呈現出上升趨勢，中文文獻在2017年后顯著增加，但波動較小。相比之下，英文文獻數量波動較大，分別在2018年和2021年達到峰值，且整體數量高于中文文獻，見圖1。

2.2老年人死亡質量發文作者分析在作者合作網絡圖譜中，每個節點代表一個作者，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作者之間存在合作關系，連線的粗細可以反映合作的強度和類型。圖2顯示，英文文獻中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領域的作者合作緊密，其中DeliensL和LVandenBlock是最為顯著的核心作者合作群，發文作者涉及181位，前5位的作者分別是DeliensL（18篇）MoritaT（10篇）MiyashitaM（9篇）LVandenBlock（8篇）FroggattK（6篇）;中文文獻發文作者涉及145位，前5位的作者分別是景軍（4篇）王冬華（3篇）姜敘誠（3篇）李建軍（2篇）陳龍（2篇）。圖3顯示較多孤立的點，提示國內各學者研究獨立，尚未形成合作群。

2.3老年人死亡質量發文機構分析在機構合作網絡圖譜中，每個節點代表一個機構，節點的大小可能與該機構的研究影響力或合作頻率有關，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線條越粗可能表示合作越緊密或合作次數越多4。圖4顯示，英文文獻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領域的機構合作緊密合作次數多，其中萊頓大學醫學中心合作群、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合作群最為顯著。英文發文機構涉及403所，發文量前5的機構分別是萊頓大學醫學中心（4篇）、澳大利亞國立大學（4篇）、忠北大學醫院（3篇）、首爾國立大學盆唐醫院（3篇）布列根和婦女醫院（3篇）；中文發文機構涉及157個，前5的機構分別是北京大學（14篇）、上海杉達學院（7篇）清華大學（6篇）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6篇）廣州醫科大學（4篇）。中文文獻中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發文機構比較松散，合作性不高，多為高校之間的學院或附屬醫院內部研究，見圖5。

2.4老年人死亡質量關鍵詞共現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可以揭示某一研究領域內的熱門主題和核心問題，幫助研究者快速了解該領域的研究重點和趨勢4。本研究英文文獻頻次前12的關鍵詞強調臨終時的照護及生活質量和科學研究方法的應用；中文文獻頻次前12位的關鍵詞注重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中安寧療護相關主題概念，研究內容更為廣泛，見表1、圖6、圖7。

2.5老年人死亡質量關鍵詞聚類分析Q值和 s 值可通過反映聚類節點的同質性和一致性以評判圖譜繪制效果， Q gt; 0 . 3 聚類結構顯著， Sgt;0 . 5 聚類合理， 0.7聚類效果令人信服。本研究共產生10個英文聚類標簽（ Q=0 . 8 2 4 4 ， S=0 . 9 3 6 7 ） ， 7 個中文聚類標簽（ Q=0 . 5 5 3 2 … 0 . 8 4 9 ） 。英文聚類標簽涉及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中的生活質量與癥狀管理：QualityofLife（#1）、Symptom Management（#4）、Fatigue（#7）;臨終關懷與護理場所：HospiceCare（#O）、NursingHome（#3）IntensiveCareUnit（#6）;臨終決策與倫理：Advance Care Planning（#2）Attitude to Death（#5）；特定疾病護理：Dementia（#8）;醫療系統與服務整合：IntegratedHealth Care System（#9）。中文聚類標簽關于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集中在臨終關懷與護理決策：臨終關懷（#0）生前預囑（#1）;生命質量與尊嚴：生命質量（#2）、尊嚴死（#4）優逝（#5）尊嚴感知（#6），見表2、圖8、圖9。

2.6老年人死亡質量關鍵詞突現分析通過突現詞分析可以識別某一關鍵詞在短時間內的興起與衰落，從而預測該領域的未來研究方向[。英文從2013-2021在研究方法上多樣化且深入，從早期的回顧性研究、比較研究到橫斷面研究、隊列研究到最新的前沿追蹤。在研究內容上，涉及老年人死亡質量的主題多樣化如癌癥相關研究、臨床結果、家庭照護等；自2020-2023年開始國外姑息治療、臨終關懷和安寧療護等研究在老年人死亡質量領域強勢發展且開始關注重癥監護室內老年人死亡質量。中文從2014年開始關注在養老機構環境中老年人死亡質量；在2015-2019年注重緩和醫療和專科護理；在2019年之后通過優逝、生活質量、認知等角度研究探索如何實現老年人的良好死亡體驗；最新安寧療護的推廣和面臨的倫理困境仍是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研究熱點，見圖10、圖11。

3討論

3.1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發展現狀國內外關于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研究在近十年內均呈現出不斷深化和擴展的趨勢。國外年發文量整體高于國內，近年國際上來對于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研究多采用隊列研究、多中心研究、隨機對照試驗等更高質量的科研方法學[6-8]。國內外在2020年之后開始大量針對疫情時代下老年人死亡質量的探討[910]。我國自2017年起多項安寧療護相關主題科研項目獲得國自然、國社科基金支持[，2]。同時2017年年初國家衛計委連發三個安寧療護工作相關文件[13]，在國家相關政策導向和科研基金的支持下，國內護理、醫療、人文領域的學者對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研究熱度逐漸增加。國內側重老年人死亡質量涉及的相關概念和倫理問題，而國外側重于臨床研究結果和跨學科研究。未來，國內針對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研究可借鑒國外研究方法和內容，加強國際間的合作與交流

3.2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熱點分析

3.2.1死亡質量主觀體驗可視化結果分析“態度”“死亡態度”“期望”“需求”“尊嚴死”是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熱點之一。這些關鍵字均顯示臨終者本人對死亡過程和生命終末期的感受和認知。老年人的死亡態度對其死亡質量產生重要影響[4。積極、正向的死亡態度會促使老年人加大對死亡教育的需求5，同時更加關注生命末期的醫療、護理措施，能有效進行預立醫療照護計劃，開展對自身死亡和生命末期偏好的討論。同時，在生命末期的老年人臨終前的愿望如果能被滿足可以促進其“優逝”，如選擇死亡的地點。TenoJM等和KinoshitaH等研究團隊發現老年臨終者如果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死亡的地點，會感覺到更多的自主權和尊嚴，從而提升死亡質量。喻建芳等對接受安寧療護的老年人圍繞“身、心、社、靈\"評估其需求，為患者和家屬提供個性化的照護，發現能有效降低患者及其家屬的身心痛苦、維護患者尊嚴、幫助患者平靜離世。再者，對生命終結時的靈性需求的滿足，也會患者帶來平靜、靈性獲得撫慰。國外研究發現[，在醫院和社區中的老年患者接受姑息治療能夠有效緩解他們的社會心理和靈性困擾，其中，滿足宗教需求是提升靈性健康的重要手段之一。國內學者基于中國文化視域與靈性概念思辨為臨終老年人的死亡教育提供新思路，認為心愿的達成才是終極目標，而不是到達神秘境遇（天堂）或實現輪回，促使老年臨終患者的生活品質更高[。最后，老年人生命末期應當感受到尊嚴被維護和自主決定權被尊重，尊嚴包括被他人尊重和保有自我形象的完整性。當臨終老年患者尊嚴被維護時，可有效提升其心理健康和生活質量，并減少對死亡的恐懼[20]。尊重自主決定權則意味著患者有權對自己的醫療和護理作出知情選擇，這包括積極地表達醫療護理偏好、參與醫療決策以及指定決策代理人。我國生前預囑的立法，及香港學者支持推動\"以家庭為中心\"的預立醫療照護計劃[2都是在維護老年人的生命自主權及追求高質量的死亡。未來我國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應從實證研究人手，采用多學科融合的方法全面探索其主觀感受和相關問題。

3.2.2死亡質量客觀表現由關鍵詞及聚類標簽顯示“symptom\"\"fatigue\"\"尊嚴死\"\"優逝”是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熱點之一。這些詞均顯示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的客觀表現是指外部觀察者（如家屬、醫護人員）能夠記錄和測量的臨終者的狀態和死亡過程的具體情況。在生理狀態方面，疼痛控制、癥狀管理（呼吸困難、惡心嘔吐等）的有效性是驗證死亡質量的客觀表現之一。SojbergM等2稱臨終階段的老年人如果能夠得到有效的疼痛緩解和癥狀管理，其死亡過程中的痛苦和不適會顯著減少，從而提升死亡質量。此外，專業安寧療護團隊服務也是評估死亡質量的重要客觀指標之一。早在2015國際上將醫療負擔能力和護理服務質量作為衡量死亡質量指數評估指標。研究發現高質量的醫療護理服務能夠幫助臨終者老年患者維持較好的生理狀態，減少身體上的不適和痛苦，舒緩心理及精神的緊張、焦慮[2425]。死亡環境和地點的適宜性也是衡量老年人死亡質量的重要指標。TenoJM等發現在家庭或臨終關懷機構等熟悉且舒適的環境中去世的老年人，其死亡質量普遍高于在醫院去世的老年人。我國傳統生死觀念中有“落葉歸根\"的說法，絕大部分老年人更期望在家中逝世，這可為國內居家安寧療護的開展實施提供文化基調[2。在臨終狀態方面，老年人死亡安詳程度2、臨終時家屬的陪伴、獲得的情感支持都使得老年人死亡質量提升。黃佳潔等的研究中發現老年臨終患者死亡質量與家庭功能呈正相關。家庭功能越完善，家庭成員之間越能相互理解、支持和尊重，這種積極的情感資源有助于提供安全感和歸屬感，激發內在動機，幫助老年臨終患者更好地進行情緒自我調整，提升死亡質量。從以上可知，老年人死亡質量的客觀表現涉及多個方面，未來國內可開發更具針對性和實用性的評估工具和方法，更全面地了解和提升老年人的死亡質量。3.3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發展趨勢分析關鍵詞突現分析圖顯示，近幾年國外重癥監護室（intensivecareunit，ICU）成為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新趨勢。隨著全球老齡化進程的加快，國內外約 5 0 % 的ICU患者為老年人[2，同時ICU中死亡的高齡老年人比例顯著增加[30]。入住ICU的老年人在經歷創傷操作（插管、氣管切開、心肺復蘇等）后，面臨感染風險3，生理功能狀態下降，生存質量堪憂，最終死亡質量較差。但是，ICU老年人較低死亡質量并非無法撼動。一項多中心橫斷面研究顯示[32]，提供適當的舒適照護、避免不必要的生命維持治療、允許患者家屬頻繁探視，可能是改善ICU老年人死亡質量的重要措施。RamosKJ等[33發現，ICU醫生-護士溝通、醫生-家庭溝通與ICU護士對患者死亡質量的評分的路徑分析發現醫生與家庭之間的全面溝通以及幫助家庭成員了解并接納患者的意愿是提高ICU老年人死亡質量的重要干預渠道。隨著臨終關懷概念的發展，醫學界開始探索如何在ICU環境中為老年患者提供更好的死亡質量。國外大量研究探討生命維持治療醫囑（physician orders for life-sustaining treat-ment，POLST）和不復蘇指令（do not resuscitate，DNR）等急救醫療文件在ICU環境中的使用。這些文件旨在確保那些已預先表達治療偏好的老年患者在進入ICU時，其意愿能夠得到尊重，從而提高其死亡質量。然而，國內關于ICU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真實世界研究僅有寥寥數篇及少量綜述，說明我國在這一領域的研究仍有很大提升空間。未來應借鑒國外的研究經驗，從醫護人員、患者和家屬等多角度出發，積極開展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研究，推動我國ICU老年人死亡質量的提升。

4總結

本研究利用文獻計量學的方法總結了國內外老年人死亡質量研究的現狀及近 1 0 + 年的研究熱點，包括老年人死亡質量的主觀體驗和客觀表現，未來ICU老年人死亡質量的研究可能會成為新熱點。同時加強對老年人死亡質量評估工具的研發和應用，形成科學、系統的評價體系；關注老年人在死亡過程中不同階段的需求和體驗，提供個性化、精準的臨終照護服務；重視社會支持系統的構建，強化家庭、社區和社會的多層次支持，為老年人提供全方位的關懷。通過深化對死亡過程的研究，揭示影響老年人死亡質量的多重因素及其相互作用，可以為臨床護理實踐提供更有力的科學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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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王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