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經濟學的城市實踐及啟示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物質富足、精神富有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要求”。[1推進中國式現代化要從物質與精神雙重維度著力。一方面，要通過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高質量發展，實現物質層面的富足。另一方面，要強化文化的支撐作用，讓文化與經濟發展相得益彰，更好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當前，隨著我國高質量發展進程加快，文化與經濟的融合效應日益明顯，文化賦能經濟發展，經濟助力文化提升，文化和經濟兩者的良性互動不斷加強，從而大大提升了高質量發展的人文內涵。

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兩會期間參加江蘇代表團審議時指出：“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都是在經濟發展上走在前列的城市。文化很發達的地方，經濟照樣走在前面。可以研究一下這里面的人文經濟學。\"[2]從人文經濟學的角度看高質量發展，核心要把握“文化經濟”的中國特色與時代內涵。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工作期間，曾經在《之江新語》中深刻闡釋了“文化經濟”的概念：“所謂文化經濟是對文化經濟化和經濟文化化的統稱，其實質是文化與經濟的交融互動、融合發展。這是浙江改革發展中的一大特色和一大亮點。\"他還指出，“文化經濟\"說到底要突出一個“人\"字，在推進“文化經濟\"的發展中要始終堅持以人為本。[3]從人文經濟學的視角審視當代中國的高質量發展，有助于更加全面地透視當代中國經濟發展“人\"的要素與“文\"的要素，有助于更好地把握文化與經濟的互融發展之道。

一、人文經濟學的內在機理

回顧西方經濟學的演進歷程，不難看出主導西方經濟學的更多的是理性主義和科學主義，其主流很少受到人文主義的影響。西方經濟學的科學主義方法，盡管實現了對社會經濟現象的精密化分析和闡釋，但卻不可避免地導致了人文價值的缺失。“經濟學走人一個盡善盡美的邏輯世界，甚至走進一個數學模型構成的公式化世界，從而最終實現了去價值化，成為純粹的科學經濟學。\"[4]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則不同于西方主流經濟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強調，政治經濟學研究的對象不是物，而是人和人之間的關系。經濟學要透過物，看到人；經濟學要釋放文化的力量，促進文化與經濟的融合。從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角度看，經濟與文化之間存在著作用與反作用的關系，經濟決定文化，文化反作用于經濟，文化與經濟兩者相互影響、相互賦能。文化與經濟如同兩個車輪，共同推動著當代中國社會的進步躍遷，不僅要文化發達，也要經濟繁榮，文化經濟呈現的是交融互興、共榮共生的局面。“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往往會推動文化發展，同時文化也會‘潤物細無聲’地融人經濟活動之中，為經濟發展提供支撐和動力?！盵5]因此，人文經濟學的內在機理有以下三個方面。

（一）文化賦予經濟發展以深厚的人文價值

文化作為一種軟實力發揮著價值引領的獨特作用?！皬母旧险f，文化是由經濟決定的，經濟力量為文化力量提供發揮效能的物質平臺。然而，任何經濟又離不開文化的支撐?！蔽幕阅馨l揮靈魂與引領的作用，是因為文化的力量“總是‘潤物細無聲’地融入經濟力量、政治力量、社會力量之中，成為經濟發展的‘助推器’政治文明的‘導航燈’社會和諧的‘黏合劑'”。[6]文化賦予經濟社會以深厚的人文價值，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層面。在宏觀層面上，區域文化發揮鮮明的價值導向。千百年來，歷史上形成了諸如徽商、晉商、浙商、閩商等體現區域文化特點的商業群體，這充分說明了文化的價值影響，文化成為獨特的價值基因?！罢憬私洕睘楹文軌虺晒Γ科浔澈笥形幕?。浙商敢于走出去創業，具有“四千精神”，他們既善于單打獨斗，又善于相互合作。浙江人倡導誠信合作的團隊精神，能夠組成能量巨大的商團，可以實現“小商品大市場”的運作。在微觀層面上，品質文化提升經濟活動的境界。例如，歷來手工業繁盛的古城蘇州，厚文之“道”與精工之“技\"融為一體，彰顯了獨具匠心的工匠精神，造就了馳名中外的蘇工、蘇作。蘇工、蘇作被認為是當年的“專精特新”，體現了獨特的文化品格，而如今精密的高科技與細致的傳統工藝一樣，同樣需要“致廣大而盡精微”的功夫與境界。

（二）文化催生經濟發展的特色產業形態

文化既是軟實力，也能夠轉化為硬實力，轉化為經濟的物質形態。小橋流水、滿園茶香、絲綢刺繡、戲曲彈唱和中醫養生等，這些豐富的文化形態在蘇州、杭州等江南城市匯聚，形塑了城市的文脈與風貌，影響了城市的氣質與精神。同時，更衍生出絲綢、紡織、茶葉、瓷器和中醫等頗具地方特色的經濟業態。特色的產業聚落能夠充分彰顯人文與經濟的互促共生，經濟文化化與文化經濟化如同“雙面繡\"彰顯一體兩面的效應。在上海，海派文化著力打造面向世界、引領未來的創新策源地，催生產業不斷轉型升級，創新型經濟、服務型經濟、開放型經濟、總部型經濟、流量型經濟助力上海打造更具澎湃活力的創新之城。在浙江，寧波、溫州和義烏等都離不開文化對特色產業形態的催生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工作期間就專門分析了“文化經濟”之所以點亮浙江經濟有兩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文化塑造經濟形態；另一方面是經濟發展和產業特色又不斷強化文化特質。寧波文化中的“奉幫裁縫”發展出服裝產業，寧波向海而生的開放胸襟與“港口經濟\"更是相得益彰。溫州因“其人善賈\"的文化特質形成了皮鞋、低壓電器、打火機、眼鏡等特色產業群，溫州精神正是基于產業特色與全球貿易而不斷強化。義烏以小小撥浪鼓“撥”出了全球最大的小商品市場，義烏的文化吸引著全球的貿易商，影響力不斷擴大。浙江經濟持續發展的深層原因，“就在于浙江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文化傳統與當今時代精神的有機結合，就在于發展先進生產力和先進文化的有機結合”?！拔幕牧α孔罱K可以轉化為物質的力量，文化的軟實力最終可以轉化為經濟的硬實力”。[7]

（三）文化增強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與敘事能力

文化的作用機理不僅在于價值引領、產業塑造，文化在傳承與創新中本身就可以成為經濟發展的驅動內核。例如，各種文化節慶活動的營造，可以產生很強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又如，在各地推進文化名城保護與開發中，城市文脈與累積的文化故事被激活，城市有機更新激發文化的賦能與反哺作用，文旅融合效應相得益彰，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得到更為深厚的內涵與原創文化支撐，這些都使得文化對經濟的驅動力大大提升，敘事能力顯著增強，文化與經濟有力實現了互融互促，共榮共生。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文化保護傳承利用工作。推進城市文化保護不僅是單純的文化工作，更是加快城市化進程、提升城市生活品質的重要抓手。通過保護文化遺存、延續城市文脈，促進民生改善與經濟社會各領域全面發展，文化與經濟相得益彰，互促共贏。當前，文化與經濟的融合共生更體現在文化產業的發展上，文化產業的強勢崛起成為當代中國經濟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力，文化產業日益成為國民經濟支柱性產業。要進一步發展壯大文化產業，強化文化賦能，充分發揮文化在激活發展動能、提升發展品質、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中的作用。[8隨著文化數字化的時代潮流涵涌澎湃，文化與科技深度融合，數字產業飛速發展，新的文化業態層出不窮，在互聯網加持下的文化產業以其強勁勢頭滲透到社會生活之中，網絡視聽、數字娛樂、數字創意、線上演展等大大延伸了傳統的文化產業鏈，既增強了文化的影響力，又在優化產業結構中提升了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水平。

二、人文經濟學的杭州實踐

杭州具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人文經濟一直是杭州成功的精髓之一。在推進人文與經濟的融合發展中，杭州始終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調發展，在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中彰顯共富品質，大力激活人文經濟創新動能，努力打響城市文化品牌。杭州已經連續18年獲評“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在美麗蝶變與高質量發展的背后，蘊含了獨特的實踐哲學與發展哲學。從建設“生活品質之城”“東方品質之城\"到建設“獨特韻味、別樣精彩”的世界名城和“世界一流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際大都市”，杭州在城市發展目標的迭代中始終突出城市的人本取向與文化品質，不斷厚植歷史文化名城優勢，持續增添城市文化動能。杭州已經成功走出了一條經濟持續繁榮、文化持續賦能的人文經濟學特色之路。

（一）在統籌生產生活生態中彰顯城市精神

杭州有著獨特的歷史地理優勢，生態環境優美，文化底蘊深厚，杭州人的“杭鐵頭精神”“杭商精神”已經成為浙江區域文化的重要特征之一。“八八戰略\"在浙江實施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杭州全面統籌生產、生活、生態三大布局，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不斷優化產、城、人的城市空間結構，在產業轉型與經濟發展中始終注重產業生態、自然生態與人文生態相統一，持續增強城市自然生態的涵養能力，持續塑造城市公共文化空間，持續提升居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持續探索推進經濟、人文與自然的協同發展?！熬潞椭C、大氣開放\"的杭州城市人文精神得到傳承和弘揚，塑造了這座千年古都邁向更高水平現代化的獨特城市品格。從沿江發展、跨江發展到擁江發展，錢塘江兩岸構成的杭州城市新中心，見證了G20峰會和杭州亞運會等重大事件，也成為杭州由“西湖時代\"邁向“錢塘江時代\"的重要標志?？梢钥闯?，杭州的城市實踐突出了“以文興城”與“以文化人\"的有機統一，以嶄新的方式激活了現代化發展中“人”的因素和“文\"的因素，城市顏值和城市氣質同步提升，展示了千年古都的現代化品質，浸透著江南韻味，凝結著世代匠心。2023年，杭州城區人口超千萬，跨人超大城市行列，GDP突破2萬億元、邁上新臺階，在全國各城市中名列前茅。在中國城市幸福感評價指標體系中，杭州的城市文明、城市治安等始終以高分名列中國城市前茅。

（二）在保護傳承利用中提升文化能級

杭州是典型的江南文化城市，有著“風雅錢塘”“東南佛國”“絲綢之府\"“旅游勝地\"等眾多的“城市金名片”。作為歷史文化名城，良渚文化、吳越文化和南宋文化見證了城市的昔日繁榮和歷史變遷，西湖文化、大運河文化和錢塘江文化這些“文化金名片\"效應在杭州持續放大?！鞍税藨鹇診"在浙江實施以來，西湖、大運河、良渚、南宋等文化挖掘與保護傳承不斷深化，杭州成為擁有三大世界文化遺產的為數不多的全球標桿城市。千年古都正煥發時代風采，“世界文化遺產群落\"效應日益顯現，南宋皇城遺址、跨湖橋、錢塘江古海塘、西溪濕地等歷史文化遺存保護有力。特別是近年來，宋韻文化傳承與發展得到顯著推進，杭州國家版本館、南宋德壽宮遺址博物館等標志性文化設施陸續建成，人類非遺代表作、國家級非遺代表性項目數量居全國同類城市首位，胡慶余堂、張小泉、西泠印社等老字號品牌在海內外影響日益擴大，城市文化的厚重底色日益凸顯。杭州的城市文化遺存保護，不是為了保護而保護，也不是一點、一線、一面的簡單保護，而是一座城的保護與文化空間重塑，旨在更好地提升城市的整體形象和文化能級。通過文化遺存保護實現城市有機更新，真正體現保護傳承利用的有機統一?！叭碎g天堂\"成為國際重要旅游休閑中心，人選全球15個旅游最佳實踐樣本城市，進入全球會議目的地城市百強行列，人選“外國專家眼中最具吸引力的中國城市”，世界旅游聯盟總部永久落戶杭州。

（三）在營造文化經濟創新生態中激活城市動能

對于杭州這座城市而言，最豐富的資源是“文化”，最不缺的是“文化”，關鍵要整合文化資源，持續激發城市活力，釋放文化的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在具體做法上，杭州注重打好文化牌和科技牌，特別是在文化產業的發展上持續用力，大力推動科技賦能文化發展。2007年，杭州市委在全國率先提出“打造全國文化創意產業中心\"的發展目標，力求將杭州打造成以文化、創業、環境高度融合為特色的文化產業發展引領區，以此拉開了文化經濟融合新的發展序幕。杭州文化產業一直保持快速發展，據國家統計口徑測算，2024年，杭州全市文化產業實現增加值3448億元、同比增長6.5% ，對全市經濟增長起到了明顯支撐作用，全國同類城市第一陣營的地位進一步鞏固。營造良好的科技創新生態一直是杭州聚力發展的重點，“八八戰略\"實施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杭州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契機，加快數字經濟發展，大力實施數字經濟創新提質“一號發展工程”，以數字經濟為代表的創新創造跑出了發展加速度。同時，文化和科技的融合發展日益增強，持續放大了創新文化和文化創新的雙重疊加效應。在新質生產力的驅動下，2024年，杭州全市規上數字文化企業實現營收8855億元，同比增長約 10% ?；谖幕涂萍嫉纳疃热诤希贾菸幕a業持續向新突破、向高攀升，全面激活文化新質生產力，更高水平打造國際文化創意中心。杭州“國際動漫之都、電競名城\"城市名片也進一步打響，特別是杭州開發的國內首款3A游戲《黑神話：悟空》火爆出圈、風靡全球。

三、人文經濟學的實踐啟示

進人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文化與經濟的融合發展，作出了一系列深刻論述，“為新時代把握文化與經濟的關系提供了思想和行動指南，孕育出新時代人文經濟學，成功開辟出一條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向世界展現了一幅現代化的新圖景”。[9]杭州的實踐啟示在于，在人文經濟融合中賦能城市現代化發展，要立足于城市的歷史文化傳承，更好地釋放文化的力量，發揮文化引領城市發展的作用，激活城市精神、延續城市文脈、營造創新生態，努力構建人文經濟新形態，在深化“兩個結合”中不斷釋放人文經濟新活力。

（一）系統把握城市文化基因圖譜，努力塑造城市精神品格

城市文化的特色深深扎根于城市的歷史發展進程之中，深厚的文化積淀孕育了獨特的人文精神，內含著豐富的價值意蘊和道德精髓。一方面，要看到城市具有的豐富文化積淀及其文化載體背后的價值基因。另一方面，要看到這些文化價值基因從來都不是陳舊、落后和固化的存在，而是流淌的、生動的、鮮活的文化精神傳統。這些多維的文化基因已經成為現代化進程中城市形象塑造的精神要素所在，共同支撐著城市人文精神。新時代，特別需要梳理好城市文化積淀的基因圖譜，不僅要全面深刻地把握其價值內核，而且要使其不斷厚植城市精神、彰顯城市品格，使這些價值因子成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實踐的強大精神系統。文化的力量總是“潤物細無聲”地影響著經濟社會發展，要更好地推動人文與經濟的高度融合，努力發揮文化賦能經濟的價值引導作用，激活傳統文化基因，更好融入到產業轉型和高質量發展中，更好煥發市民昂揚奮進的精神風貌，塑造新時代市民的良好形象。每個城市都具有獨特的城市風貌和精神面相，要注重挖掘城市歷史文化精髓，展示好“城市精神\"和“城市人的精神”，這些精神遺產都在不同維度構成了城市實踐的精神系統。在中國式城市現代化進程中，發揮文化的價值導向作用能夠更好促進文化與經濟的融合，更好推動傳統與現代的交匯，更好構建城市未來發展所必需的文化認同。

（二）全面推進城市遺存傳承創新，努力彰顯城市獨特韻味

中國式現代化離不開城市文化的傳承與創新，城市要著眼于文明的更新，努力做好保護傳承利用三者有機統一的大文章，保護傳承最具特色的城市文脈，以此不斷發揮文化賦能經濟的作用，在促進特色產業發展、深化文旅融合等方面持續放大品牌效應。每個城市都具有不同年代、不同類型的歷史文化遺存，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都彰顯了城市的獨特韻味，要注重打響城市文化遺產的品牌效應，挖掘具有時代價值的特色文化，持續放大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面向未來，要在“兩個結合”中更好激活傳統文化資源，打造更具城市特色的文化場景，充分彰顯人文與經濟共生共榮的發展之道。要統籌處理好歷史文化資源的保護利用和城市發展的關系，深人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利用工作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讓城市文脈保護傳承工作在新時代綻放出新光彩。延續城市文脈能夠增強城市的內生動力和敘事能力，不同城市要找到契合路徑，聚焦城市記憶工程，持續做好保護傳承利用一體推進工作，注重“推陳出新”，而不是胡亂地“拆舊建新”，打造更多新時代文化新地標。創新文物價值傳播推廣體系，釋放文化資源對經濟的推動作用，力求在城市現代文明的構建中，實現“古意盎然的傳統文化”與“前衛時尚的現代文化\"完美融合，實現“創新活力之城\"和“歷史文化名城\"相得益彰。

（三）積極營造新質文化創新生態，努力開掘城市發展動能

文化賦能經濟不僅體現在價值導向、保護遺存，還體現在營造文化生態，特別是強化新質文化生產力的培育。通過做強文化產業和全面推進文化數字化戰略等途徑，大力推進文化創新與創新文化的融合，努力實現文化數字化和數字文化化。人文經濟學要在產品開發、體驗升級和數字提升等方面系統發力，從新質生產力的角度找到文化撬動城市經濟發展的支點，以文化的力量和科技的支撐全面賦能城市發展。城市文化生態的營造要注重挖掘城市文化特色，推動文化場景與特色產品相融合，推動體驗經濟與數字經濟相融合。著力打造文化創意中心，做大做強文化產業。通過深人實施文化數字化戰略，積極壯大數字表演、影視生產、動漫游戲等各類文化產業，積極布局元宇宙等新賽道，用數字化手段全方位展示城市文化的魅力。圍繞數字孿生等元宇宙底層核心技術以及游戲、社交、教育等元宇宙新型應用場景，引進培育大批面向未來的科創型企業。城市現代化既要推動文化創新，更要塑造創新文化，特別要通過優化創新創業生態，營造更多創新文化場景，打造引領未來的創新策源地、創新試驗場和創新“強磁場”。要在推動文化與經濟的融合中引領城市高新產業轉型升級，在加快培育新質生產力和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中釋放文化的創新力量，高水平塑造具有自身特色的數字城市。

（四）深度拓展全球敘事話語能力，努力擴大城市文化影響

要牢牢遵循習近平文化思想特別是關于構建中國敘事體系、增強國際傳播能力的系列重要論述，全面提升文化敘事能力，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展示好傳統與現代交匯、本土與外來互鑒、文明與活力并存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城市形象。充分發揮文化賦能作用，持續強化“城市韻味、國際表達”的對外傳播實踐，通過“韻味城市”的國際化實踐，竭力彰顯城市特色和活力，努力建成“人文之窗”。在對外交流中，注重放大城市文化的符號效應，加強對外交流的自主話語體系建構，讓城市韻味串珠成鏈、可感可觸。借鑒上海等國際化大都市的國際文化對外交流理念，以“城市元素”為核心，加快塑造國際化的城市品牌形象；以“城市實踐”為題材，透過城市講好中國故事，創新全球敘事方式，加強城市國際傳播能力建設；以“城市主場”為載體，加快構筑對外交流平臺，開展多層次的文明對話，增進國際社會對城市現代化發展的深度了解。有條件的城市要積極放大綜合賽會的帶動效應，爭取引進更多高端國際會展和國際賽事，擴大制度型開放，積極構建同國際相關城市的交流合作機制，融人國家的文化外交大局，發揮城市獨特的國際交流作用。

參考文獻：

[1]習近平著作選讀（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19.

[2][9]新華社新時代人文經濟學課題組.新時代人文經濟學[M].北京：新華出版社，2023：26，67.

[3][6]習近平.之江新語[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232，149.

[4]高德步.中國經濟學的人文轉向[N].寧波日報，2018-1-25（A11）.

[5]逢錦聚，馬峰，任平，等.拓展文化經濟研究的廣度和深度[N].人民日報，2023-9-4（09）.

[7]習近平.干在實處走在前列—推進浙江新發展的思考與實踐[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6：294.

[8]新華社.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 發《\"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EB/OL].（2022-8-16） [2024-3-20]https：//bai jiahao.baidu cam/s？id 1741329029967552026amp;wfr=spideramp;for=pc.

本文系中央社會主義學院統一戰線高端智庫2022年度課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文明價值研究”（編號ZK20220215）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系中共杭州市委黨校文化學與統戰理論教研部主任、教授）

【責任編輯：方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