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來,我國農業機械化水平顯著提升,2022年全國農作物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達到73%。在糧食主產區,大型聯合收割機、插秧機等設備普及率已達85%以上。平原地區大型聯合收割機、高速插秧機已成標配,黑龍江建三江農場萬畝良田實現全程機械化作業,單臺農業機械日作業量突破20 hm2。但丘陵山地仍以微耕機、手扶拖拉機為主。
關鍵詞: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服務模式;優化路徑
基層的農業機械的使用為農業的發展帶來了巨大的助力,與此同時,對于農民的收入提升,幫助廣大農民減輕農活的負擔,提高農業的工作效率,農業機械的廣泛應用也功不可沒,但是在農業機械發展到一定規模后,對于農業機械的管理成為一項重要的課題,研究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服務的模式優化是進一步推動農業機械高效應用的關鍵一步。
1 基層農業機械的使用現狀
1.1 技術應用與人才短缺矛盾
新型智能化農業機械設備應用范圍逐步擴大,植保無人機保有量突破20萬臺,無人駕駛拖拉機在新疆兵團已實現規?;瘧?。但在基層實踐中,設備操作人員普遍存在“會用不會修”現象。這是農業機械當前面臨的普遍的管理困境。華北某農業機械合作社的庫房里,停放著一排服役超過8年的拖拉機,發動機外殼斑駁脫落,液壓裝置頻繁漏油。維修費比買新機便宜,只能勉強使用[1]。
據農業農村部調查,農業機械合作社中持有專業維修資質的技術員僅占12.3%。某水稻主產縣案例顯示,進口收割機故障后平均維修周期長達15 d,嚴重影響作業效率。同時,年輕勞動力外流導致農業機械手老齡化嚴重,50歲以上從業人員占比超過65%,制約新技術的推廣應用。
1.2 配套服務體系建設滯后
農業機械社會化服務網絡尚未健全,突出表現在三個方面:維修網點分布不均,縣級以下地區平均每1萬km2僅有3.2個服務站;零配件供應周期長,西北地區常用配件調貨周期比東部地區多5~7個工作日;油料保障能力不足,農忙時節柴油供應緊張問題在13個糧食主產省仍有發生。
某農業大縣調查發現,72%的農業機械手遭遇過因配件短缺導致的停工,平均每年損失作業時間約23 d。
這種服務短板直接推高了使用成本,降低農業機械使用效率。
1.3 政策支持與實際需求錯位
盡管中央財政農業機械購置補貼規模逐年擴大,2023年已達240億元,但補貼目錄更新速度滯后于技術發展。例如,適用于丘陵山區的小型履帶式收割機2021年才納入補貼范圍。部分地區存在“重購置輕使用”傾向,配套基礎設施投入不足。統計顯示,農業機械存放庫棚覆蓋率僅38%,導致設備露天存放損耗率增加17%。更為突出的是,跨區作業管理機制不完善,省際通行證辦理、道路運輸等環節仍存在制度性障礙。
1.4 智能化轉型面臨現實挑戰
農業機械的智慧化雖然已經被提上日程,但是實際中的應用具有非常多的局限性。北斗導航系統在基層應用率不足30%,主要受制于設備改造成本過高(單臺改裝費用約1.2萬元);農業物聯網應用多停留在示范階段。
實際作業數據采集利用率低于15%;電力配套不足導致充電樁建設滯后,電動農業機械在北方地區冬季續航縮水40%。某現代農業示范區案例表明,智能農業機械系統使用率僅58%,多數農戶仍依賴傳統操作模式。這種“技術超前,應用滯后”的現象,反映出基層農業機械化發展需要更系統的解決方案。
當前農業機械化發展已進入提質增效的關鍵階段,既要補足傳統領域短板,又要把握智慧農業機遇。通過完善服務體系、加強人才培養、優化政策供給等綜合措施,才能推動農業機械化向全程全面高質量發展。
2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的重要性
農業機械化作為現代農業發展的核心標志,其效能釋放不僅取決于裝備水平,更依賴于基層管理體系的精細化運作[2]。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戰略背景下,基層農業機械管理逐漸從單純的技術推廣部門轉型為統籌農業生產要素、連接政策供給與市場需求的樞紐工程。這種轉變使其成為破解鄉村發展瓶頸、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抓手,其重要性體現在三個維度的系統性價值重構中。
2.1 農業生產效能的底層邏輯重塑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通過構建“縣鎮村”三級聯動的服務網絡,正在重塑傳統農業的生產函數。在耕作環節,管理系統的標準化作業流程將農業機械具使用效率提升至理論值的85%以上,通過作業質量監測、燃油消耗管控等精細化管理手段,實現單位面積農業機械功率投入減少15%~20%。這種效能革命不僅體現在糧食產量的穩步增長,更重要的是改變了農業生產者的行為模式——從依賴經驗判斷轉向數據驅動決策,從粗放式經營轉向全流程標準化管理。管理系統的數字化改造更催生出“農業機械服務資源池”,通過智能調度算法實現農業機械具利用率提升30%以上,形成資源集約利用的良性生態。
2.2 鄉村經濟生態的協同發展引擎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機構正從單一服務主體演變為鄉村產業融合的催化劑。通過搭建“農業機械服務+農藝創新+農產品加工”的產業協同平臺,推動農業生產向價值鏈高端延伸。
在服務模式創新方面,“訂單式農業機械服務”“全程托管服務”等新型業態的涌現,使農業機械服務產值年均增速保持在12%以上。更深遠的影響在于,管理系統通過整合土地、勞動力、資本等要素,促進形成“規模經營+特色種植+休閑農業”的復合型農業業態。這種產業協同效應不僅提高農業綜合效益,更激活了農村閑置資產,培育出新型職業農民群體,為鄉村人才回流創造條件。
2.3 生態文明建設的實踐載體
在綠色發展理念指引下,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成為農業生態治理的重要實施路徑。通過制定差異化農業機械作業標準,如在丘陵山區推廣“低碾壓系數農業機械具”,在草原地區試行“劃區輪作監測系統”,實現農業生產與生態保護的動態平衡。
管理系統內置的環保監測模塊,可實時追蹤農業機械作業對土壤結構、水體質量的影響,為生態補償機制提供數據支撐。這種技術賦能的管理模式,正在重塑農牧民的生態意識——從被動接受環保要求轉向主動參與生態治理,形成“保護性耕作—碳匯交易—循環農業”的良性發展閉環。統計顯示,采用標準化生態農業機械作業的地區,土壤有機質含量平均提升0.8%,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下降25%。
2.4 社會治理現代化的基層實踐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體系的現代化轉型,本質上是一場農村治理體系的深刻變革。通過建立“網格化服務管理”“農業機械安全信用檔案”等制度創新,將傳統管理模式升級為數字化治理平臺。
這種轉變使農業機械安全事故率連續五年下降,糾紛調解成功率提升至92%以上。更重要的意義在于,管理系統搭建起政府、企業、農戶三方對話機制,形成“政策傳達—需求反饋—服務優化”的閉環溝通渠道。在新冠疫情防控期間,這種快速響應機制曾實現農業機械應急服務“零時差”調配,保障了春耕生產的有序進行,展現出基層治理體系的時代韌性。站在農業現代化進程的歷史方位審視,基層農業機械管理已超越單純的技術管理范疇,成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系統性支撐。它既是生產力變革的推進器,也是生產關系調整的潤滑劑,更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實踐場。這種多維度的價值屬性,決定了其在新時代農業農村現代化中的不可替代性。未來的發展方向,應是進一步強化其樞紐功能,通過數字技術深度融合、制度創新持續賦能,構建更具彈性和包容性的現代農業機械管理體系,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提供堅實保障。這不僅是農業發展方式的轉型升級,更是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道路的生動實踐。
3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服務模式存在的問題
農業機械化作為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抓手,其政策效能的釋放高度依賴于基層管理服務體系的適配性。當前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模式在治理邏輯、服務供給、市場銜接、生態適配四個維度仍存在系統性梗阻,這些問題的本質是傳統管理范式與現代農業發展需求間的深層次矛盾,亟待通過制度創新與治理升級予以破解[3]。
3.1 治理體系的制度性梗阻
現行基層農業機械管理體系呈現“條塊分割、權責模糊”的治理格局,形成政策執行的“中梗阻”效應。在縱向管理層面,部門間缺乏有效的協同機制,農業、交通、環保等部門各自為政,導致農業機械購置補貼、道路通行許可、環保排放標準等政策存在執行偏差。橫向治理中,縣域農業機械管理機構與鎮村服務站點存在職能重疊與權力真空并存的現象,“看得見的手”與“看不見的手”在田間地頭形成微妙博弈。這種治理碎片化直接導致政策傳導效率遞減,調研顯示,部分惠農政策在基層的落實偏差率達30%以上。更深層的矛盾在于治理理念的滯后性,傳統“管制型”思維仍在主導服務體系構建,未能有效整合政府資源、社會資本與農戶需求形成治理合力。
3.2 服務供給的效能衰減困境
基層農業機械服務正面臨“供需錯配”的結構性矛盾。在服務供給端,過度依賴行政化手段推動服務延伸,導致服務內容同質化、供給方式單一化。管理人員在服務理念上仍停留在“設備配送+技術培訓”的初級階段,對現代農業生產的個性化需求響應不足。在需求端,隨著土地流轉與規模經營的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對“全程托管”“智慧農業機械”等高端服務的需求激增,但現有服務體系難以滿足這種多元化、專業化需求。更嚴峻的是服務網絡覆蓋能力的邊際遞減,偏遠山區仍存在“服務半徑過大”“維修響應遲滯”等痼疾,形成制約農業現代化發展的“最后一公里”瓶頸。
3.3 市場化機制的銜接缺位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尚未構建起政府引導與市場主導協同發力的運行機制。在資源配置方面,過度依賴財政補貼支撐服務體系運轉,導致市場主體的參與空間被壓縮。據不完全統計,農業機械服務市場中80%以上的服務仍由公益性機構提供,民營資本參與率不足15%。在服務定價機制上,缺乏科學合理的價格形成體系,“低價普惠”政策導向導致服務質量難以提升,形成“低水平均衡”的惡性循環。更值得警惕的是市場化保障體系的缺失,保險、金融、物流等配套服務尚未與農業機械服務深度融合,農戶在使用新型農業機械時仍面臨“買得起用不起”的制度性障礙。
3.4 生態治理的制度空白
現行農業機械管理體系在生態保護維度存在明顯制度缺位。在技術標準層面,缺乏針對不同生態區縣的差異化農業機械作業規范,導致機械碾壓、化肥農藥過量使用等問題未能得到有效遏制。在監管機制上,生態效益評估體系尚未建立,農業機械作業對土壤結構、水體質量的影響缺乏量化監測與動態調控。更深層的矛盾在于生態價值實現機制的缺失,綠色農業機械技術的推廣缺乏市場化激勵,農戶使用環保型農業機械的經濟動力不足。這種制度空白導致農業機械化進程與生態保護目標間的矛盾日益凸顯,形成制約可持續發展的潛在風險。
4 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服務模式優化路徑
4.1 提升農業機械管理部門的綜合業務能力
農業機械管理人員要凸顯自身的農業技能知識、農業機械信息與咨詢的宣傳與推廣作用,在實踐中要充分地凸顯其主導價值與作用。在實踐中,農業機械管理部門要提升自身的服務能力,通過優化服務,強化農業機械技術培訓的方式,為農民提供全面的、完善的、系統的技術咨詢以及相關服務[4]。
4.2 科學合理地開展農業機械技術推廣
在農業機械管理工作中,為了實現農業的可持續發展就要通過科學合理的方式進行農業機械化技術推廣。在實踐中,要創新技術手段,在產業結構優化的基礎之上,加強對農業機械設備、關鍵技術的開發與研究,重視機制的創新,實現農業機械化的體制改革與優化,為各項工作開展奠定基礎。重視機制的創新,推動農業機械化體制優化,通過與相關院校、企業的合作,凸顯其作用,進而在根本上提升農業機械化資源配置,提升農業機械化的水平與能力。
4.3 跨區域農業機械化規模的合理擴展
不同地區農業機械化水平程度不同,通過對農業機械可持續發展的整合,調節不同地區的發展水平,在政府部門的專業指導下實現農業機械的科學化管理。有效地拓展農業機械化的規模,達到消除縣內不同區域之間不平衡問題的目的,可以實現一些地區農業機械管理的精細化發展。
5 結語
破解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服務模式的結構性困境,需要從治理體系重構、服務機制創新、市場深度融合、生態制度供給四個維度系統推進。要著力構建“政府主導+市場運營+農戶主體”的協同治理格局,建立需求導向的服務供給機制,完善市場化保障體系,健全生態化發展制度。唯有通過系統性制度創新,才能使基層農業機械管理服務真正成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堅實支撐,推動農業機械化向高質量發展轉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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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胡本發,袁玉強,蔣曉旭.基層農機管理服務中存在的問題及解決對策[J].吉林農業,2014(24):42.
[4] 張世鋒.當前基層農機管理服務中的問題與建議[J].南方農機,2015,46(7):6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