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職院校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現實困境與實現路徑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2153（2025）04-0091-06

2022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提出探索省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新模式，并打造市域產教聯合體，為深化產教融合指明了方向。2023年4月，教育部辦公廳印發《關于開展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強調以產業園區為基礎，打造一批兼具人才培養、創新創業、促進產業經濟高質量發展功能的市域產教聯合體，并對如何建設市域產教聯合體作出具體部署。2023年9月，教育部公布第一批市域產教聯合體名單，標志著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正式進入實施階段。作為深化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新興載體，學界對市域產教聯合體的政策要義、內涵特征、價值意蘊、內部要素結構等方面進行了研究，進而勾勒出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建設路徑，具體包括在利益分配方面建立責權清晰的分配規則和有效的監管機制，在技術創新方面加強技術創新中介機構建設，在人才管理方面建立多元共育的人才培養模式3等。但是在現有的研究中并未涉及政府、企業、高職院校、科研機構等多元主體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從實踐層面來講，理清各主體之間的機制和關系，對于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推進具有重要價值。高職院校是市域產教聯合體多元主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國家一直鼓勵高職院校積極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但是對于高職院校參與聯合體建設的路徑，未有現成的經驗可以借鑒，學界也并未研究。基于此，本文致力于分析高職院校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面臨的困境，并提出相應的對策。

一、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內涵及多元主體功能定位

（一）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內涵

對當下的職業教育來說，建設市域產教聯合體是熱詞，也是關鍵詞。市域產教聯合體作為我國產教融合發展的最新制度安排，是產教深度融合發展過程中的高級形態。建設市域產教聯合體不僅有助于深化產教融合，更大程度加深校企合作，也有助于優化資源配置，提升人才培養質量，助推區域經濟的創新發展。韓連權等人從共生理論、交易成本理論、系統協同理論進行學理分析并認為：市域產教聯合體是在具備行政管理的特定區域內，由政府主導，依托產業園區，統籌區域內高校、行業企業、研發機構以及社會組織等多元參與主體的一種產教融合新型組織形態。楊旭輝根據國家出臺的關于市域產教聯合體的政策總結出：市域產教聯合體是以園區為載體、以市域為賽道、以省域為基座，通過實體化運行和合作性治理，推動職業教育產教深度融合的制度安排。錢鑒楠等人基于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視域認為：市域產教聯合體是以產業園區為基礎，統籌區域內人、財、物、政策等要素，由政府、企業、學校、科研機構等多方參與組建的，兼具人才培養、創新創業、促進產業經濟高質量發展功能的職業教育辦學載體。

綜合上述分析及學者們對市域產教聯合體概念的界定，本研究認為市域產教聯合體是在省級政府統籌領導下，于特定市級行政區域內，以產業園區為依托，通過構建跨領域、跨部門的協同合作機制，將地方政府部門、職業學校、科研機構以及行業企業等多元主體緊密結合，形成產教融合、產教對接、產教合作的區域性產教融合組織。

（二）市域產教聯合體主體的功能定位

政府在建設市域產教聯合體中發揮著統籌規劃與政策引導作用，制定促進產教融合的相關政策，為聯合體提供資金、法律、政策等方面的支持。企業在市域產教聯合體中擔任著協作者、引導者的角色，是核心驅動力。企業通過提供實習實訓基地，將實際工作場景和需求融人教學，指導職業院校專業建設和課程設置，實現教學過程與生產過程對接。科研機構是建設市域產教聯合體的重要合作者，它們通過前沿科技研發引領產業升級，為聯合體提供創新驅動力。

職業院校在建設市域產教聯合體中扮演著核心角色。一是作為技能人才培養中心，通過校企合作模式，定向培養符合市場需求的技術技能型人才。二是作為技術創新與成果轉化平臺，與企業共建研發中心，推動科技成果轉化為現實生產力。三是作為終身教育與培訓基地，為在職人員提供繼續教育和職業培訓，幫助其不斷提升職業技能。除了向外輸出人才、提供培訓、共享科研成果外，職業院校還可以承擔智庫角色，發揮產教聯合體在地方經濟發展規劃中的作用。

（三）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理想狀態

市域產教聯合體運行的理想狀態，是指在一個特定地理區域內，通過政府、職業院校、企業、科研機構等多方的緊密合作，實現教育資源與產業需求的高度融合，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最佳形態。這種理想狀態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多方協同參與、利益均衡分配。政府、職業院校、企業及科研機構之間建立了穩固的合作關系，通過協商確定共同的目標和任務，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確保所有參與者都能從中獲益，形成一種可持續的合作模式。其二，資源高度整合。政府、企業、職業院校和科研機構共建共享，師資力量雙向流動，實訓基地和實驗室資源互通互用，學生實習與企業需求無縫對接。實現教育鏈、人才鏈、產業鏈、創新鏈的有效銜接，形成優勢互補、協同發展的良好生態，推動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其三，靈活高效的運行機制。通過成立多方參與的理事會，實現產權明晰、組織完備、機制健全和實體化運作。聯合體內部通過縱向分工細化與橫向合作深化，促進市場交易內部化，形成對稱性互惠共生關系。此外，建立契約關系，確保獎懲機制公平合理，維護主體間的良性關系。

二、高職院校深入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困境

近年來，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建立深化了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提升了人才培養質量和技術創新水平，但是高職院校在深人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時，存在著內驅力不強、資源共享度不高、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調和難度大、高職師生進入企業角色難以適應以及企業文化融入高職教育阻抗大等問題。

（一）高職院校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內驅力不強

從法律法規角度來看，目前市域產教聯合體的政策多處于框架性階段，體系不夠完善，條款偏向宏觀指導，對各參與方的具體職責權限界定不清，可操作性不強。相比過去的產教融合，市域產教聯合體涵蓋范圍更廣，涉及更多要素，主體間的責任權利協商更為復雜。在目前的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中，面臨著聯合體權責不清、各方利益難以協調的問題，高職院校擔憂自身投入得不到相應的回報，利益難以得到保障，導致高職院校參與聯合體建設的內在動力不足。例如，蘇州市（縣）域產教聯合體建設雖然制定了章程，在一定程度上明確了多元主體之間的權責，但由于多種因素，主體間的權責落實并不到位，難以兼顧多方利益，這直接影響了高職院校參與聯合體建設的積極性[。此外，產教融合經歷了之前“廠中校、校中廠、職業教育集團、產業學院、產教融合型企業\"等多種組織形態，但均未達到預期目標。當前市域產教聯合體作為一種新形態，未在機制創新方面有突破性進展，導致高職院校對聯合體建設的成效心存疑惑，參與的內驅力不強。

（二）高職院校與其他主體之間資源共享的難度大

自2019年高職擴招以來，入學人數大幅增加，加劇了高職院校師資力量薄弱、經費投入不足、基礎辦學條件較差等教育資源短缺的程度。例如，內江職業技術學院是內江市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牽頭學校，但在資金與資源方面都比較短缺，這限制了學院教育質量提升及其未來發展2]。在這種情況下，高職院校分享資源，是有點捉襟見肘的。另外，高職院校主動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利益訴求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將聯合體內的資源重新整合，以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另一方面是使它培養的人才能夠找到合適的工作，以實現高質量就業。但是現階段全國各地的市域產教聯合體尚未建立起一套完整的運行機制[3，各地在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中很難有效平衡好各方利益。因為聯合體內資源共享機制的不健全，導致高職院校在資源共享之后，兩方面的訴求均難以得到滿足，且看不到實際能夠落地的收益。例如，在浙江義烏的聯合體中，部分高職院校反映盡管為地方產業升級做出了重要貢獻，但在利益分配上卻未得到應有的認可和支持。這種資源投入得不到應有的回報，不僅打擊了高職院校的積極性，也不利于聯合體的長遠發展[14。所以，高職院校與其他主體間進行資源共享的意愿不強，缺乏驅動力。

（三）高職院校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調和的難度大

高職院校的教學周期通常根據教育規律和固定的學期制度來設定，注重理論知識的傳授和學術研究的深入。企業的生產周期相對固定，根據市場需求、訂單量以及生產線的實際情況呈現出規律性的淡季和旺季。在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中，高職院校的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之間存在順周期和逆周期兩種情況。當高職院校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處于順周期時，意味著學校課程的規劃和實施與企業的實際生產活動周期相匹配。這種情況下，學生的學習實踐可以更好地對接企業的實際需求，進而提高學生的實踐技能和就業競爭力。但同時也面臨多方面的挑戰：一是資源沖突明顯，由于企業在生產旺季難以提供充足指導和監督，可能會影響學生實習質量。二是教學質量可能因頻繁調整教學計劃而波動，影響教師教和學生學的連貫性和深度。三是學生在生產高峰期實習可能承受較大壓力，影響身心健康和學業進展。當高職院校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處于逆周期時，意味著學校課程安排與企業生產周期相反或不同步。這種不協調會導致許多問題：一是實習實踐錯位，學生實習時間與企業需求高峰期不匹配，導致實習機會減少，實習質量下降。二是校企合作難度增加，教學與生產周期不一致使得雙方溝通協調更加困難，影響合作項目的推進。三是學生就業準備不足，缺少在企業生產高峰期參與實踐的機會，難以全面了解行業動態和發展趨勢，影響畢業后的就業競爭力，加劇了人才供需的不匹配。例如，新能源與光伏制造企業、空調及制冷設備制造企業等生產旺季多集中在6一8月，這些企業的生產周期與高職院校的教學周期（如暑假、固定學期制）可能存在沖突，影響學生實習、校企聯合培養等合作項目的實施。無論是在順周期或是在逆周期，都面臨著許多難以解決的問題，并且調和的難度較大。

（四）高職院校師生進入企業面臨角色難以適應的困境

高職院校積極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鼓勵并安排校內師生到產業園區內的企業進行實踐。高職院校師生進入企業后，可能會面臨難以適應多角色和多任務的情況。由于教師需要充當技術顧問、培訓講師、學生指導者、校企間的溝通橋梁等多重角色，肩負著與企業溝通、協調學生實踐、完成自身教學任務和處理學校行政事務等多樣任務[15，教師可能會感到精力分散，難以專注于某一具體任務，從而影響工作效率和成果質量。在市域產教聯合體模式下，高職學生的角色具有多重性和動態性。高職學生兼具在校學生、企業學徒、未來職場人三重身份。作為在校學生，需要完成學校規定的學業任務，學習基礎理論知識和專業技能；作為企業學徒，則需融入企業文化，適應職場環境，熟悉企業的運營模式和業務流程，參與實際生產，提升實踐能力；作為未來的職場人，需要實現從學習者向職場人過渡，明確職業規劃，為未來的就業和職業發展做好準備。在面臨多重角色和任務時，學生可能會感到手忙腳亂，難以平衡學習與企業實習的關系，從而影響個人的成長和發展。如在天津港保稅區高端裝備制造（海洋工程裝備）產教聯合體中，天津濱海職業學院與海洋石油工程股份有限公司聯合開展“海油工程定制班”，該班學生參與企業生產建設、工程項目、創新課題，破解生產難題29項，參加立功項目23項，技改技革17項等眾多活動，極大地提高了自身技能水平。但在實習中，學生既是在校學生又是產品生產者，既要完成學校課程任務，又要參與實際生產，面臨多種任務和雙重角色，學生不可避免感覺到壓力大。

（五）企業文化與高等職業教育融合面臨較大阻抗

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已初見成效，但企業文化在高職教育中的融入仍面臨較大阻抗，原因在于文化沖突是制約校企文化整合的主要因素。文化沖突理論認為，當不同文化背景的群體在價值觀、行為規范和溝通方式上存在顯著差異時，可能導致誤解、對立和沖突。從校企文化的內涵和特征來看，高職院校文化是一種育人的、學術的、重個性發展的文化，而企業文化是一種逐利的、生產經營的、重制度規約的文化，兩者存在著本質性的區別。特別是在市域產教聯合體模式下，隨著校企雙方互動頻率的增加，價值觀念、文化規律、文化特質、行為關系方面的沖突更加明顯[17-18]。企業文化與高職院校教育教學未能很好融合，對職業教育發展產生了一定的制約。一方面，這導致了教育內容與職場需求之間的不匹配，使得學生在進入職場后難以迅速適應企業文化和工作環境。另一方面，這種融合不暢也阻礙了高職院校根據企業需求靈活調整課程設置和教學模式的能力，影響了教育質量的提升。例如，在成都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教聯合體中，成都職業技術學院追求教育質量和人才培養水平的提升，屬于“育人”文化；企業則更注重經濟效益和市場競爭力，屬于“逐利”文化。由于文化的差異，雙方在校企合作的過程中往往存在分歧和矛盾。由于當前并未找到有效的路徑實現兩種不同文化體系的真正融合，影響了兩者之間的深度合作，這是造成企業文化難以融人高職教育的主要原因。

三、高職院校深度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實現路徑

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是產教融合改革的新探索，缺乏成熟經驗。高職院校通過采取合理劃分權責及保障利益分配、健全聯合體內的體制機制、實施跨周期調節、優化校企合作管理機制、搭建文化認同互鑒機制等措施，緊密對接聯合體，打造高水平產教融合平臺，為政府、企業、學校等多方協同的產教融合模式構建提供示范。

（一）合理劃分權責、保障利益分配，提升高職院校參與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內驅力

第一，構建多主體參與的聯合體組織架構。成立由市級領導為組長，相關政府部門負責人為組員的聯合體建設指導小組。該小組下設理事會，由高職院校的相關負責人擔任副理事長，理事會秘書處設在高職院校內，負責聯合體的日常管理工作。第二，提出以利益為中心的產教融合協同模式。高職院校作為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參與者，積極關注政府、企業、教育機構、研究單位及行業組織等多方需求，遵循個體利益服務于整體利益的同時兼顧個體的原則，配合政府部門建立并完善利益分配機制，清晰界定利益分配的方式與程序，合理設計利益分配結構。這有助于打破各參與方的孤立運作狀態，明確各方權利與義務，形成利益驅動的產教合作平臺，進而提升高職院校參與聯合體建設的積極性。第三，高職院校依托本地經濟與社會發展的特色與優勢，主動與重點高校開展交流合作，并融入區域創新網絡，這是高職院校提高參與內驅力、增強市域產教融合緊密度的有效策略。

（二）健全市域產教聯合體內的體制機制，提高資源整合度

基于資源觀的資源整合理論認為，通過有效整合和利用內外部資源，可以實現資源的最優配置，提高競爭力和績效。但整合市域產教聯合體內的資源是一項復雜性和系統性的工作，需要充分調動和發揮政府、企業、職業學校、科研機構的主動性。對聯合體內現有的職教資源進行有效整合，是提高高職院校教育教學能力的關鍵。而有效的體制機制則是高職院校和聯合體內其他主體實現資源共享的前提。健全聯合體內的體制機制，完善聯合體建設的管理框架。一是健全組織運行機制，發揮政府統籌規劃的職能，監督各參與主體履行自身職責。二是健全利益分配機制，聯合體內各類項目的利益相關主體要在聯合體的制度范圍框架內，遵循自主協商的原則，采取平等協商的方式進行利益分配。三是建立產教資源配置的監督制度，實時監測并解決產業園區內教育資源與產業需求脫節的問題，確保資源分配更加合理，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以及配置的公平性，以互利共贏的模式調動各方參與聯合體建設的積極性。四是實行聯合體獨立核算的實體化運作，聯合體采取自主運營、獨立核算的模式，更明確、精準地評估各成員加人聯合體及參與具體項目所帶來的投資收益，消除各成員對資金和資源投入的顧慮。

（三）實施跨周期調節，實現教學與生產的有 機協同

協調高職院校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實現產教深度融合，是當前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高職院校教學周期與企業生產周期無論是處于順周期或是逆周期，都可以通過跨周期調節措施來緩解矛盾。其一，靈活調整實習時間。高職院校采用分階段實習和輪崗實習的方式，將實習時間分散到企業的不同生產周期，讓學生在不同時間段、不同崗位上進行實習，緩解學生在企業生產高峰期的壓力，確保學生無論是在生產淡季還是旺季，都能獲得高質量的實踐機會。其二，校企開展跨周期項目合作。高職院校和企業開展長期項目合作，如技術研發、產品設計等，這些項目通常跨越多個生產周期，可以為學生提供持續的實踐機會。或者將大型項目分解為多個階段，每個階段對應不同的教學周期，確保學生在每個學期都能參與實際項目，獲得實踐經驗。其三，共建多功能實訓基地。高職院校與企業合力建設多功能實訓基地，既能模擬企業生產環境，又能滿足不同生產周期的需求，為學生提供持續可用的實踐平臺。同時學校和企業共享設備、場地和師資資源等，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保證學生在任何周期都能獲得充分的實踐訓練，進而提高學生的就業競爭力。

（四）優化校企合作管理機制，促進高職院校師生適應多重角色

在市域產教聯合體中，高職院校針對師生進入企業后難以適應多角色多任務的問題，可采取綜合措施。一是高職院校聯合企業建立角色轉換培訓機制，開展角色認知培訓，幫助師生了解不同角色的職責、特點和要求，增強師生的角色意識。并根據角色需求，提供針對性的技能培訓，減少因信息不對稱導致的角色適應障礙。二是在校企合作中，高職院校可建立彈性管理機制，以適應企業和教育環境的不斷變化。該機制旨在為師生提供靈活的角色調適環境，通過合理安排教學與實踐時間、優化資源配置等方式，有效預防并化解師生在企業實踐中的多重角色沖突，確保校企合作項目的順利進行和雙方利益的最大化。三是搭建校企溝通平臺，定期組織交流活動，增進相互理解，及時解決師生在企業中遇到的角色沖突問題，為師生順利適應多種角色創造良好條件。

（五）搭建文化認同互鑒機制，實現校企文化有機融合

在市域產教聯合體中，高職院校若要將企業文化融入教育教學之中，需要主動出擊，以開放、包容的姿態將企業文化“引進來”，把企業文化融入自身人才培養的全過程，積極發揮企業文化的育人功能。一是建立文化沖突管理機制。沖突管理是指沖突主體對于沖突問題的發現、認識、分析、處理、解決的全過程和所有相關工作20。高職院校內部設立專門的沖突調解機構，及時識別、評估和解決企業文化融入高職教學的障礙。同時制定包容性政策，鼓勵不同文化和諧共處，促進文化交流，實現文化整合。二是高職院校需要建立文化認同互鑒機制，理解和尊重校企文化差異，堅持求同存異，整合創新，探索并發展出自身能接受的文化交匯點，在一定程度上超越自身文化的局限，但又需避免無條件地接受企業文化的模式，防止出現文化割裂、過度同化及異化現象。三是優化教學資源，融人企業文化元素。高職院校在制訂人才培養方案時，將企業文化有機融入，根據企業需求優化教學資源，邀請企業專家參與教材編寫、課程設置和師資培訓，將企業文化元素融人教材、課程和師資建設中。四是實施“沉浸式\"教學，強化文化體驗。高職教師在課堂教學中有意識地引入企業真實案例，講解企業文化的精髓，介紹企業的價值理念。在實習實訓環節中，高職院校讓學生深入企業一線、參與企業實際運營和項目管理等，讓學生在實踐中深刻體驗和理解企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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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 construction of city-based industry-education consortiumisan important measure to fully implementthespiritof the2OthNational CongressoftheCommunistPartyofChina，enhancetheadaptability andattractivenessof vocational education，and isan important way to deepen the integrationof industryand education and serve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The city-based industry-education consortium isadeep integrateddevelopmentmodel ledbythegovernment，drivenbyenterprises，withuniversitiesandresearch institutesas themain bodyand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public.There are some problems such asweak driving force，difficultyinresourcesharingbetweenvocationalcollegesandothersubjects，dificultyinreconcilingthe teachingcyclewiththeproductioncycleofenterprises，dificultyinadapting teachersand studentstotheroleof enterprises，and greatresistance totheintegration of enterprisecultureinto highervocational education. Therefore，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haveactively carriedout theconstructionof city-based industry-education consortium bytaking measuressuchasreasonabledivisionof powerandresponsibility，ensuring thedistribution ofinterests，perfectingthesystemand mechanisminthejoint body，implementingcross-cycleregulation， optimizing the management mechanismof school-enterprise cooperation，and establishing a mutual learning mechanism for cultural identity.

Keywords：city-based industry-education consortium；higher vocational collges；realistic dilemma；realization path

（責任編輯：姜聰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