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大衣（組詩）

新年的大衣

像站在白日落下的群星之間

河水、山城，此時，正與我

一同接住這些六邊形的鮮花

冷香，冰面與天空之間。枯荷

像打坐的佛陀。劃冰車的孩童，滿心

跑著清泉

天空的碎碎語，紅燈籠的城市

錦鯉獻上它閃爍的金鱗

一切都緊鑼密鼓，喜慶

正如這些六邊形的鮮花，為新年趕制

潔白的羽絨大衣

說著說著，桃花就重開一遍

一條哈達怎夠，我還要送一千度的詞

融化那些零下幾十度的心房

曾經挽著的胳膊，聲音里的月光和山泉

說著說著，桃花就重開一遍

而后來一個人走，一段傲骨

似從誅仙臺落下，深鎖的句子泡在酒里

喝過的人，再也不愿醒來

也許，只有用寫下的詞

去對抗分離，用掌心

暖了又暖的珍視，去忘記辜負

如同，世界太大了，它看不見一個人的喜怒

而一顆熾烈的心又太小，只容得下

一個人的聲音

蔥蘢

煙花，灶臺，燈籠……

年統統接管了它們

零下幾十度的溫度，沒人能阻止我

到小長安街去，用被酒焐過的心

暖一暖迎春的枝條

沒心沒肺地笑吧

滿思緒的小波浪小漣漪，小城的疆土

備上祝福的發條，風一吹

無邊的蔥蘢己到眼前

這時候

時間是可以放慢一點的，讓更多的鞭炮聲

將舊年的沉重贖掉。或

等一等雪花

用它最潔白的誓言，做一件婚紗

將那個眉眼如畫的姑娘

送上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