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養老金融發展經驗及對中國的借鑒

關鍵詞：養老金融；三支柱；老齡化 DOI： 10.3969/j.issn.1003-9031.2025.05.004 中圖分類號：F8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31（2025）05-0046-08

全球老齡化浪潮下，日本作為最早進人深度老齡化的發達國家之一，其養老金融體系經歷了長期探索，形成了以三支柱養老金為核心、多層次金融工具為支撐的成熟模式。中國2000 年65歲及以上人口占比超過 7% ，開始進入老齡化社會，2021年65歲以上人口占比達 14.2% ，正式邁入“老齡社會”①。目前，我國養老金融體系面臨結構失衡、覆蓋面不足等挑戰。本文通過分析日本養老金融的制度設計、市場實踐與政策創新，結合中國國情提出優化路徑。

一、日本養老金融體系的制度創新與實踐經驗

日本的國家養老金制度是該國社會保障體系的基石，1961年《國家養老金法》成立，旨在為所有公民在退休期間提供基本的收人保障。日本的養老金制度最初仿照西方社會保障制

度，特別是歐洲的社會保障制度。幾十年來，該系統經歷了重大改革，以應對人口挑戰、經濟變化和老齡化人口不斷變化的需求。

（一）三支柱體系的協同演進

日本的養老金制度分為三個主要層次，通常被稱為養老金制度的\"三大支柱”。第一支柱是基本養老金，即公共養老金雙軌制，包括國民年金和厚生年金。國民年金實行全民強制參保機制，覆蓋勞動年齡階段全體國民，采用現收現付制。2023年繳費標準為16340日元／月，替代率穩定在 20%～25% 。國民年金采用精算平衡機制，繳費率每5年調整 0.354% ，確保制度可持續性。厚生年金為收入掛鉤型強制保險，實施“浮動替代率\"機制，將工資增長率與物價指數納入替代率計算公式，2023年實際替代率調整為 48.7% （原法定 50% ），累計繳費35年可獲50% 替代率，是退休收入主要來源①。第二支柱是企業補充養老金。如日本的許多公司提供企業養老金計劃，可以是固定收益（DB）或固定繳款（DC）計劃。這些計劃是自愿的，為員工提供了額外的退休收入。企業年金逐漸由DB計劃向DC計劃轉型，并創新現金余額型（CB）計劃。第三支柱是個人養老金賬戶。近年來，日本的養老金和儲蓄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推出了旨在鼓勵個人更好地控制其退休儲蓄和投資的創新金融產品。這方面最突出的兩項舉措是iDeCo（個人固定繳款養老金）和NISA（日本個人儲蓄賬戶）。

iDeCo于2001年推出，并于2017年擴大，是一項自愿、固定繳款養老金計劃，允許個人通過稅收優惠投資建立退休儲蓄。它旨在補充日本的公共養老金制度，并為個人提供更大的靈活性和對退休基金的控制權。iDeCo覆蓋各類就業群體，年均投資回報率 5.2%（2017-2023 年）。iDeCo提供稅收遞延優惠并允許參與者自主選擇涵蓋67類標準化金融產品的投資組合，包括共同基金、債券和ETF。這些基金由金融機構管理，參與者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調整他們的投資策略。iDeCo賬戶是可移植的，這意味著參與者即使換了工作或就業狀態，也可以繼續為他們的賬戶繳費。

NISA于2014年推出，是一個稅收優惠的投資賬戶，旨在鼓勵個人投資股票、共同基金和ETF等金融產品。NISA賬戶內的投資收益，包括股息和資本收益，在特定時期免稅，這使得NISA成為在沒有稅收負擔的情況下增加財富的一個有吸引力的選擇。NISA有三種賬戶類型：普通NISA、積立NISA和青少年NISA。普通NISA年度投資限額為120萬日元，免稅期為5年；積立NISA年投資限額為40萬日元，免稅期為20年;青少年NISA年投資限額為80萬日元，免稅期為5年。

截至2024年，第三支柱資產規模占養老金總額的 15% ，個人賬戶普及率（即參與第三支柱養老金計劃的人口比例）達到 45% 。日本政府的政策支持（如EET稅制、賬戶可攜性、簡化開戶流程），金融機構和媒體廣泛正面宣傳以及老齡化壓力下個人對補充養老金的需求日益迫切，這些因素促進了第三支柱資產規模和個人賬戶普及率的提升。預計到2030年，第三支柱資產規模占比可能進一步上升至 20% 以上，個人賬戶普及率有望突破 50% 。

（二）核心挑戰與改革

日本的養老金制度面臨著幾個重大挑戰，主要是由于其人口迅速老齡化和出生率下降。截至2024年底，日本超過 30% 的人口年齡在65歲或以上，根據日本國立社會保障與人口問題研究所的預測，這一比例在未來幾十年還將繼續上升，到2040年可能達到 35% 左右，這種人口結構的轉變給養老金制度帶來巨大壓力。

一是財務可持續性。相對于工作人口，退休人員的數量越來越多，這引發了人們對養老金制度長期財務可持續性的擔憂。政府不得不增加養老金繳款并減少福利，以維持該系統的可行性。人口老齡化導致財政壓力劇增，2023年日本公共養老金支出占GDP的 10.1% ，依賴財政補貼與投資收益平衡缺口。二是代際公平。年輕一代擔心制度的公平性，因為他們需要支付更高的供款來支持越來越多的退休人員，而他們自己的未來福利可能會減少。新生代繳費系數較前代高 42% ，未來福利預期下降，具體表現為：30歲＼～39歲群體繳費負擔系數（繳費額／可支配收入）達 12.7% ，較60歲以上群體歷史峰值高 。三是勞動力市場變化，非正規就業（兼職、臨時和合同工作）的增加給養老金制度帶來了挑戰，因為這些工人的收人往往較低，難以做出一致的貢獻。

為了應對這些挑戰，日本政府實施了多項改革，以確保養老金制度的可持續性。一是自動調整機制引入人口敏感性參數 ∝ （取值 0.9～1.1 ），當生育率低于1.3時觸發養老金支付額1.2% 的年降幅，該機制于2004年推出，根據預期壽命和工資增長等人口和經濟因素自動調整養老金福利和繳款。二是擴大雇員養老保險，政府擴大了覆蓋范圍，將更多的非正式工人納入其中，2023年《勞動者派遣法》修訂要求平臺企業為連續工作3年以上者繳納 50% 厚生年金，確保更大比例的勞動力為該體系做出貢獻。三是推廣私人養老金，為了鼓勵個人對其退休儲蓄承擔更大的責任，政府推廣了私人養老金產品的使用，如iDeCo和NISA。四是繼續優化稅收政策，擴大投資選擇（如允許投資REITs和ESG基金），并推動數字化服務以吸引更多參與者。

（三）日本養老服務金融的創新實踐

1.反向抵押貸款

反向抵押貸款，也稱為“房屋凈值轉換抵押貸款”，旨在幫助老年房主將房屋凈值轉換為現金，而無需出售房產。在日本，反向抵押貸款已成為養老金金融服務的重要工具，為退休人員提供補充收人來源，幫助他們支付生活費用、醫療費用或長期護理需求。日本的反向抵押貸款大致可分為政府主導型和私人主導型。反向抵押貸款市場形成政府型（市場占有率 63% ）與私人型（ 37% ）的二元格局，2023年貸款余額達4.2萬億日元。

政府主導型反向抵押貸款由日本政府推出，以滿足老年房主的財務需求，特別是那些養老金收人或儲蓄有限的房主。這些計劃通常由地方政府或公共金融機構管理，旨在為退休人員提供安全網。65歲以上老人抵押房產獲取養老金，總額不超過市值的 80% ，由政府擔保償還風險。當房主搬出、出售房產或去世時，貸款將被償還，還款金額包括本金和應計利息。私人主導型反向抵押貸款由包括銀行和保險公司在內的私人金融機構提供，與政府主導型反向抵押貸款類似，但私人貸款機構可能有額外的要求，如更高的房產價值或更嚴格的信用檢查。

2.長期護理保險

日本的長期護理保險（LTCI），也稱介護保險，是該國老年人社會福利制度的基石。據估計，LTCI制度（2000年實施）降低家庭照護成本 32% ，2023年支出占GDP的 2.5% 。LTCI制度涵蓋65歲及以上（第1類）和40歲＼～64歲有特定年齡相關疾病（第2類）的人，如癡呆癥或中風。LTCI服務包括居家護理（ 45% ）社區服務（ 30% ）機構養老（ 25% ）。LTCI系統的資金來源于保險費、政府補貼和用戶自付。保險費由所有40歲及以上的公民支付。保費以收入為基礎，由國家和地方政府分攤。政府補貼由國家和地方政府承擔 50% 的費用，其余 50% 由保費和用戶自付。用戶自付是受益人根據其收入水平支付 10%～30% 的護理費用，低收入者獲得額外補貼，以減輕他們的經濟負擔。

3.養老金投資管理

日本政府養老投資基金（GPIF）是世界上最大的養老基金，據估計，其管理的資產超過1.5萬億美元。GPIF投資組合包括 40% 的股票 50% 的債券和 10% 的另類資產，GPIF通過配置各種多樣化資產類別，以平衡風險和回報，通過將波動率貢獻度均衡分配至股債大類資產，2023年組合波動率降低至 8.7% （同期MSCI全球指數波動率 15.2% ）。

GPIF投資重點是長期資產以專注于可持續增長，并將環境、社會和治理（ESG）因素納入其投資決策，ESG投資占比 25% 。同時，GPIF采用保守投資策略以確保養老金儲備的穩定與安全和維持公眾對國家養老金制度的信心。

（四）養老產業金融的支持體系

1.政策引導與稅收優惠

政府對養老設施建設提供低息貸款，有效降低了養老設施建設的前期投入成本，鼓勵更多社會資本進入養老產業。對營利性養老機構，政府還給予房產稅和所得稅的減免，進一步減輕其運營壓力，提高盈利空間，從而吸引更多企業參與養老服務供給。

2.REITs與資本市場支持

日本養老地產通過REITs進行融資，將養老院、老年公寓等物業資產打包上市，吸引機構和個人投資者。投資者通過購買REITs份額，可以獲得穩定的租金收益，而養老運營商則可以通過REITs平臺實現資產證券化，獲得資金用于新建或收購養老設施，同時為早期投資者提供退出渠道。這種模式有效盤活了養老地產資產，吸引了更多社會資本進入養老產業。

日本保險公司深度參與養老產業，開發了“養老社區 + 護理保險\"綜合產品。如老年人購買護理保險后，可以優先人住保險公司旗下的養老社區，享受專業的護理服務。這種模式將保險產品與養老服務有機結合，一方面為老年人提供了更全面的養老保障，另一方面也為保險公司開辟了新的業務增長點。

除了REITs和保險資金，日本養老產業還通過資本市場進行多元化融資。如一些養老運營商通過發行債券、股票等方式籌集資金，用于擴大規模和提升服務質量。此外，日本政府還設立了專項基金，為養老產業提供低息貸款和擔保，鼓勵社會資本參與養老設施建設。

二、中國養老金融的現狀與挑戰

（一）核心數據對比

從表2可以看出，日本進入老齡化更早，且老齡化率遠高于中國。中國的老齡化率從2000年的 7% 增長到2024年的 14.8% ，反映出“未富先老\"的挑戰。同時，中國的養老金替代率從2000年的 72% 下降到2024年的 50% ，若維持現行制度，2040年中國養老金缺口將達到GDP的 8.3% ，主要原因是基本養老保險的繳費基數較低且覆蓋面有限；日本的養老金替代率從2000年的 59% 下降到2024年的 38% ，反映出公共養老金體系的財政壓力以及向個人儲蓄型養老模式的轉型。

根據聯合國人口司預測，中國65歲以上人口占比將在2035年突破 25% ，老齡化速度較日本快1.8倍（中國老齡化率年均增長 0.86% vs日本 0.48% ）。日本三支柱結構均衡（45：40：15），其企業年金通過“自動加入制度\"實現 72% 的覆蓋率，DC計劃資產規模近十年復合增長率達11.3% 。而中國仍依賴第一支柱（ 70% ），2024年基本養老保險基金可支付月數降至13.2個月，低于國際警戒線18個月標準。亟需應對“未富先老\"挑戰，特別是要破解企業年金“雙軌制”困境（國有企業覆蓋率 81% vs民營企業不足 5% ）。

（二）中國養老金融面臨的挑戰

1.制度層面

2024年，中國第一支柱（基本養老保險）占養老金總額約 70% ，截至2023年，參保人數達10.66億人，仍是中國養老體系的主要支撐，但第一支柱依賴財政補貼，個人賬戶空賬率達 28% ：第二支柱（企業年金）滲透率不足 7% ，主要覆蓋國有企業及部分大型民營企業，中小企業參與度低;截至2024年底，第三支柱（個人養老金）開戶數約達 5000萬戶，較2022年試點初期大幅增長，但整體規模仍較小，戶均繳費僅4200元／年，占養老金總額的比例不足 5% 。

2.市場層面

長期護理保險試點覆蓋率不足 30% ，僅在部分城市試點。養老目標基金規模僅800億元，養老目標基金存在\"重發行輕運營\"問題，2023年清盤產品達23只，占行業總量 18% 。養老金投資渠道受限，REITs市場尚未開放。

3.發展層面

發展層面存在\"三重失衡”：城鄉失衡（城鎮養老金替代率 58% vs農村 32% ）區域失衡（廣東可支付月數28vs黑龍江9）代際失衡（70后替代率預期 45% vs 90后 28% ）。

三、對中國的借鑒路徑

（一）完善三支柱養老金制度

一是優化第一支柱。提高繳費基數，延遲退休年齡，提升國有資本劃轉社保比例。建立“三支柱聯動機制”，并將部分股權收益專項用于個人賬戶做實。二是擴大第二支柱。簡化中小企業年金設立流程，給予適當稅收減免期。企業年金改革可借鑒日本“自動加入 + 默認選項\"機制，對中小微企業實施繳費減免和補貼政策。三是推廣第三支柱。適時提高個人養老金年度繳費上限，允許企業年金轉人個人賬戶，個人賬戶應打通二三支柱通道，允許企業年金超額部分（超過工資 8% 部分）轉入個人養老金賬戶。實施“繳存免稅 + 收益遞延 + 提取征稅\"的復合型稅收激勵，對低收入群體實施財政補貼。

（二）發展多層次養老服務金融

1.推廣長期護理保險：構建普惠性保障體系

借鑒日本LTCI制度，建立全國統一的護理需求評估體系，采用Barthel指數、MMSE量表等工具，科學劃分護理需求等級并制定差異化補貼標準（ 30%～80% ）。政府應加大對低收入群體的財政補貼力度，確保其享有基本護理保障。同時，鼓勵商業保險公司開發補充性長期護理保險產品，滿足中高收入群體更高層次的護理需求。

2.創新\"以房養老\"產品：盤活老年人住房資產

“以房養老”是盤活老年人住房資產、補充養老資金的重要途徑，應結合政府信用與市場機制，開發標準化反向抵押貸款合約，明確各方權利義務，降低交易成本。引人保險機構分擔長壽風險，解決金融機構后顧之憂。鼓勵銀行、保險公司等金融機構積極參與，提供多樣化“以房養老\"產品，滿足不同老年群體的需求。加強市場監管，保障老年人合法權益，促進“以房養

老\"市場健康發展。

3.發展養老目標基金：提供專業化投資工具

借鑒日本經驗，發展養老目標日期基金和目標風險基金，為不同風險偏好和退休年齡的投資者提供專業化投資工具。養老目標基金采用資產配置策略，隨著投資者年齡增長逐步降低風險資產比例，實現養老資金的穩健增值。鼓勵金融機構加強投資者教育，引導居民樹立長期投資理念，通過定期定額投資養老目標基金，為退休生活積累財富。

4.鼓勵養老金融科技創新：提升服務效率和體驗

鼓勵金融機構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開發個性化養老金融產品和服務。利用大數據分析老年人消費行為和風險偏好，提供精準化的理財建議;利用人工智能技術開發智能投顧系統，為老年人提供便捷的投資咨詢服務。加強養老金融科技監管，防范金融風險，保障老年人資金安全。

（三）強化養老資金投資效能

1.擴大養老金投資范圍：多元化配置提升收益

在確保資金安全的前提下，逐步放寬養老金投資范圍，允許其投資于REITs、ESG主題基金等多元化資產。適當提高養老金投資股權/REITs比例，構建“核心一衛星\"組合，核心資產（ 60% ）配置利率債和ESG股票，衛星資產（ 40% ）配置公募REITs和養老產業私募基金。REITs能夠提供穩定的租金收益和資產增值潛力，而ESG主題基金則契合可持續發展理念，在獲取長期回報的同時兼顧社會責任。

2.引入國際資管機構：借鑒經驗提升管理水平

鼓勵國際領先資管機構參與養老金委托管理，借鑒其先進的投資理念和風險管理經驗，適時提高委托管理比例，降低管理成本，同時獲得與市場相當的回報。引入國際資管機構，不僅可以提升養老金投資的專業化水平，還能促進國內資管行業的競爭與發展。

3.加強投資能力建設：培養專業人才完善風控體系

加強養老金投資管理機構的專業能力建設，培養具備國際視野和專業技能的投資人才。完善風險管理體系，建立健全投資決策流程和風險控制機制，確保養老金投資安全穩健。加強信息披露和透明度，接受社會監督，增強公眾對養老金體系的信心。

4.探索創新投資模式：拓展收益來源分散風險

積極探索創新投資模式，如基礎設施投資、私募股權、綠色債券等，拓展養老金收益來源，分散投資風險。基礎設施投資能夠提供長期穩定的現金流，私募股權則有望獲得高額回報，而綠色債券則契合可持續發展趨勢，在獲取收益的同時支持環保事業。

（四）推動養老產業與金融深度融合

1.發展養老REITs市場：盤活資產，吸引資本

優先支持“醫養結合\"專項REITs產品，給予稅收減免與審批便利，鼓勵社會資本參與養老設施建設與運營。養老REITs應建立“三優先\"機制：優先納人CCRC持續照料社區項目、優先審批綠色養老建筑、優先向社保基金配售。通過REITs平臺，將養老院、老年公寓等物業資產證券化，吸引機構和個人投資者參與，為養老產業提供長期穩定的資金來源。同時，REITs的流動性也為投資者提供了退出渠道，提升投資吸引力。鼓勵養老REITs與保險資金、養老金等長期資金對接，形成良性循環。

2.創新養老金融產品與服務：滿足多樣化需求

鼓勵金融機構開發多元化養老金融產品，如養老目標基金、以房養老保險、長期護理保險等，滿足不同老年群體的養老需求。支持金融機構與養老服務機構合作，開發“金融 + 養老\"綜合服務方案，如養老社區會員卡、養老消費貸款等，為老年人提供一站式養老金融服務。

3.加強監管與風險防控：保障資金安全

加強養老金融市場監管，建立健全風險防控機制，保障老年人資金安全。加強對養老REITs、養老目標基金等產品的監管，規范信息披露，防范投資風險。加強對老年人金融知識的普及教育，提高其風險識別和防范能力，避免陷入金融詐騙陷阱。

四、結語

日本通過“政府托底 + 雇主分擔 + 個人積累”的三支柱體系，配合反向抵押貸款、長期護理保險等創新工具，已形成覆蓋 98% 老年人口的多層次保障網絡。日本經驗表明，養老金融制度的成熟需要代際政策連續性，其成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依賴于制度頂層設計、市場多元參與和個人責任意識的有機結合。首先，政府需要通過科學的制度設計，明確各方責任，構建多層次、可持續的養老金融體系。其次，市場主體的積極參與至關重要，金融機構、養老服務機構等應通過產品創新和服務優化，滿足多樣化的養老需求。最后，個人責任意識的提升是養老金融體系有效運行的基礎，公眾需要樹立長期儲蓄和投資理念，為自身養老做好充分準備。

建議我國重點推進三支柱重構、產品創新、投資效能提升及產融結合四大方向，力爭2030年實現三支柱結構 50：30：20 的均衡布局。構建政府、市場與家庭協同的可持續養老體系，政府承擔基本養老保障責任，市場提供多元化、多層次的養老金融產品和服務，家庭則通過代際支持和互助養老等方式發揮重要作用。只有政府、市場與家庭三方協同發力，才能有效應對人口老齡化帶來的挑戰，實現“老有所養、老有所依、老有所樂、老有所安\"的目標，為全體老年人創造更加幸福、更有尊嚴的晚年生活。■

（責任編輯：張恩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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