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的魔法：像大作家一樣洞察靈魂之窗

電視劇《士兵突擊》里，許三多有幾句旁白說他剛分到鋼七連時，由于總拖后腿，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是“無視”的：“（連長）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就像跨越障礙一樣，從我身上跨過去了。”“不到一星期，鋼七連看我的眼神就像在跨越障礙，那種毫無難度純屬多余的障礙。”

不得不說，許三多的感受力和表達能力都很強，形象地寫出了在人群中無法融入的那種情景。所用的比喻，也是部隊日常訓練中熟悉的意象——“跨越障礙”，與生活完全貼合。

魯迅也善于通過眼神刻畫人物、渲染氛圍。《祝福》中的祥林嫂在遭受諸多苦難后處于麻木狀態，“只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表示她是一個活物”。《藥》中劊子手的眼神充滿兇狠：“一個渾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兩把刀，刺得老栓縮小了一半。”路上的人“很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般，眼里閃出一種攫取的光”。阿Q 上刑場前，看客們張著嘴叫好，發出豺狼的嗥叫，“這些眼睛們似乎連成一氣，已經在那里咬他的靈魂”。

人的眼神最能泄露內心的秘密，所有的情感波動都會透過“窗口”，現出蛛絲馬跡。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中，當父親發現于勒淪為窮水手時，“突然好像不安起來，臉色十分蒼白，兩只眼也跟尋常不一樣”。神態描寫語句簡單，符合“我”作為兒童的表達。

愛意會透過眼神傳播，簡·愛眼中的羅切斯特先生看她時眼神溫和：“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又大又亮，盡管面相有些嚴厲，但看著我的時候是那種非常溫和的眼神。”《安娜·卡列尼娜》渥倫斯基眼中的安娜更是眼神親切溫柔：“她那雙在濃密的睫毛下面顯得陰暗了的閃耀著的灰色眼睛親切而注意地盯在他的臉上，好像她在辨認他一樣，隨后又立刻轉向走過的人群，像是在尋找什么人似的。”在那短促的一瞥中，渥倫斯基就捕捉到“有一股被壓抑的生氣在她臉上流露，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和把她的朱唇弄彎曲了的輕微的笑容之間掠過”，情人眼里彼此交換的都是溫柔。

當愛情破滅時，則是“朦朧的淚眼”，《了不起的蓋茨比》中蓋茨比眼神中有想要抓住卻又無力挽回的悲傷：“在他的朦朧的淚眼中，這一切都跑得太快，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那一部分，永遠地失去了最新鮮、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來，教你一個口訣：

寫眼神，抓關鍵，情感傳遞最當先。

處境心境皆可現，神態描寫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