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G20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25035
Digital Torchlight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A Systematic Analysis and Framework Construction of 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Information Practices in the Family Domain
Abstract Against the backdropofanagingpopulationanddigital inteligence,promoting theeffectiveintegrationof the elderlyinto thedigital societyandenhancing theirdigital literacyhas becomeanimportantissue forrealizing the \"active ageing\"perspectiveandthe\"Digital China\"strategy.This paper aims tosystematically explore thesupport mechanisms ofintergenerationallearningforthedigitalintegrationoftheelderlyinthefamilydomainfromtheperspectiveof informationpractices,ndtorevealitsstructuralcharacteristicsandbehaviorallogicasacollaborativeinformationpractice. This studyadoptsactivity theoryasananalytical framework andcombines meta-ethnographic methods to extractcore elements frommulti-sourcetextualdataonintergenerationallearninginformationpractices,identifyingeightcoreelementsand constructingafour-system structural framework.Furthermore,basedonabehavioral hierarchicalanalysis modelof \"activity-action-operation\",thestudydivides intergenerational learing informationpractices intothreeevolutionarystages:demand-driven,learningpractice,andfeedback.Thestudy indicates thatfamilyintergenerationallearning isasystematicinformationpracticeactivitymbeddedinaocialandulturalcontext.Staticalyitmanifestsasteter activelinkageoffoursstems:informationproduction,intergenerationalommunicationintergenerationalsharing,and taskcollaboration.Dynamically,itxhbitsaierarcicalbehavioralstructureandastageprogresivevolutionarypath, revealing the dual functionsofdigitalskillcultivation and emotional bonding in intergenerational interaction.
Key words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informationpractices;digitalLiteracy;digital Inclusion;activity theory
《2023年度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公報》顯示,截至2023年末,全國60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29697萬人,占總人口的 21.1%[1] ,我國已進入中度老齡化社會。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有效應對我國人口老齡化,事關國家發展全局,事關億萬百姓福祉”。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將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確定為國家戰略,針對新時代我國人口老齡化面臨的新形勢和新特點,提出將“積極老齡觀\"理念融入經濟社會發展的全過程。與此同時,第5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12月,中國網民規模突破11億人,較2023年12月增長1608萬人,互聯網普及率達 78.6% ,其中50歲及以上的“銀發族”網民群體占比由2023年12月的 32.5% 提升至 34.1% ,中老年群體使用互聯網程度逐步加深[2]。在老齡化與數智化的雙重浪潮下,老年群體的數字素養與信息技能問題日益凸顯,成為數智時代下建設包容性社會的核心議題。
為應對老年人積極融人數字社會的迫切需求,政府相繼出臺《關于切實解決老年人運用智能技術困難的實施方案》《關于支持老年人社會參與推動實現老有所為的指導意見》等政策文件,明確提出通過家庭、社區等多方協同機制,加強老年人的數字技能,提升數字素養和社會參與能力。在此背景下,代際學習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和時代意義。代際學習致力于實現晚輩對長輩的“文化反哺”或“數字反哺”,與此同時晚輩也能學習到長輩傳授的人生經驗和知識。近年來,隨著數字原住民與數字移民差異日益顯著,代際學習重點也發生了改變,由傳統模式下家庭中長輩對晚輩面對面地單向知識傳遞,轉變為線上線下相融合的晚輩對長輩的數字技能教學[3]。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響應了全民數字素養培育與提升的目標,有助于彌合數字鴻溝,增強代際互動和社會融入。鑒于此,本文從信息實踐的視角切入,聚焦家庭場域下的代際學習過程,并引入活動理論剖析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要素,明確其內在系統構成,進而建構反映家庭代際學習生態的概念框架,以期拓展圖書情報領域對非正式學習情境下的信息實踐的理論思考,并為提升老年人數字素養提供實踐啟示。
1文獻綜述
代際學習(Inter-GenerationalLearning,IGL)的概念早在20世紀60年代就已出現,其論述的情境主要聚焦于家庭場景[4]。由于不同學科研究視角有所差異,這一術語也與終身學習(LifelongLearning)[5]、代際交流(Intergenerational Communication)[6]、代際實踐(IntergenerationalPractice)等概念緊密相連。Gads-den和Hall將代際學習視為包括父母、祖父母和孩子在內的一系列參與者互相學習和教學的過程[4]。而Ho認為代際學習通過促進家庭內不同年齡群體之間的溝通和互動,使年輕一代可以向老年人傳授數字技能,同時老年人也可以向年輕一代分享自己的經驗和智慧,是一種相互學習和知識共享的過程[8]。
代際學習的發生場域涵蓋家庭、社會、學校、企業組織這四類。其中,家庭場域的代際學習主要以兩種形式存在:一種體現為文化傳承。年長世代向年輕世代分享人生經驗、價值觀和知識;一種體現為數字反哺。年輕世代作為數字原住民,向作為數字移民且在智能設備使用及信息技術了解方面存在不足的年長世代提供數字技能支持與指導[9-10]。家庭場域的代際學習通常更傾向于自由輕松的非正式學習方式,有助于緩解代際鴻溝,對于構建終身學習文化的\"學習型家庭\"有著巨大的促進作用[8]。
較之家庭場域,社會場域的代際學習活動豐富且范圍廣泛,涵蓋了線上社區交流與線下公共文化服務機構組織的各項活動。如Li等對在線社區進行了案例分析,深入分析了該社區中開展的代際學習交流情況[12],而美國公共圖書館界為促進世代融合,開展了代際項目支持、建設代際資源、舉辦代際會議等實踐活動[13]。同時,學校場域也為代際學習創造了適宜的學習環境。學校教育不僅能彌合老年人與數字社會間的鴻溝,也能為未成年人提供人生經驗與學習指導[14]。此外,企業組織面臨的代際結構變遷催生了職場代際學習的創新。隨著組織老齡化進程加速與新生代勞動力持續注入,技能斷層、工作分配矛盾等困境日益凸顯,導致工作效率降低、員工代際嫌隙擴大。代際學習可以緩解員工間的代際矛盾,彌合組織內的知識鴻溝。如Ypsilanti等針對組織中潛在的代際挑戰,提出了基于IGL設計的嚴肅游戲以減少組織內技能過時和關鍵知識流失等問題[15]
綜上所述,代際學習有較強的跨學科屬性,教育學、傳播學、信息資源管理和社會學等領域都予以一定關注。從本質上說,代際學習涉及不同世代之間信息的交流、傳遞、協作以及共創,被視為一種社會文化使能的信息實踐。進而言之,代際學習體現了信息實踐的一系列表征,如符號性、具身性、關聯性、社會物質性、主觀規范、文化隱喻等[16-17],然而,目前學界對于結合具體場域、融入信息活動元素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鮮有系統性解構與概念解析、體系建構的研究論述。如家庭盡管被視為重要的非正式學習場所,但現有文獻仍缺乏對其內部信息實踐行為在結構要素、系統構成與行為層級等方面的整體性理解,尤其是對“子代向長輩\"這一互動關系中的信息協作與知識共創過程研究不足。
2研究設計
本文嘗試通過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的案例提煉相關信息活動,并結合活動理論從要素、系統及行為的視角進行解構與探析。首先采用元人種志(Meta-ethnography)方法從文獻、報告、書籍等多源文本中梳理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特征,然后基于結構化活動理論分析框架對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要素模型和層次模型進行挖掘和分析,最終形成初步的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整合框架,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
元人種志是一種遵循詮釋主義的研究范式,適用于文獻資料的定性分析,挖掘文獻之間的相互關聯并提煉共性[18]。Hannes和Lockwood認為元人種志法不僅能揭示文獻中的概念內涵,還能夠生成新的理論、構建新的模型并深挖文獻的潛在價值[19]。元人種志法被廣泛運用于不同學科,近年來作為一種新興研究方法被圖書情報領域學者采納,如對信息偶遇行為的發生要素和過程的探究[20-21],對科學數據共享和政府開放數據的研究等[22-23]。之所以采用元人種志方法開展研究,原因在于:當前不少研究關注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然而總體上的研究方向和維度較為分散,鮮有研究明確地從信息活動的周期性和生態性角度將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歸納為蘊含豐富社會文化屬性的信息實踐。而元人種志方法能夠有效地將分散的研究內容合并以及抽象,從而建立對家庭代際學習的系統性理解,厘清特定社會文化情境下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概念內涵和體系結構。
基于此,本文遵循Noblit和Hare元人種志法研究框架[18],并根據研究情境將元人種志分為7個步驟(見表1),并從4種數據來源中展開分析(見表2)。
3研究發現
本文借鑒活動理論探究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核心要素和系統結構。活動理論適用于揭示人類生活本質,Engestrom等在活動理論模型“主體-客體\"之外增加了共同體,并且基于工具、規則、分工構成了不同的活動系統,完整地剖析了活動涵蓋的要素和相應的結構[24]。此外,由Bedny與Harris提出的系統-結構活動理論結構[25高度契合家庭代際學習活動的開展模式,本文進一步結合該模型細分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核心要素,并以此為基礎形成四大子系統,探明主客體的行為層級,最終構建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整合框架。


3.1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要素分析
(1)活動動機。動機驅動實踐活動開展,是活動進行的起點。在家庭情境下開展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有著顯著的動機需求,主要呈現為老年人向年輕人尋求幫助。數字技能的匱乏也是老年人面臨障礙的重要原因,老年群體不熟悉智能設備的操作方式,對新興技術不熟悉,向子女求教是解決問題的首選方式。此外,老年人也面臨情感上的孤獨。當前社會壓力陡增,老年群體的子女大多不在身邊相伴,他們缺少陪伴內心孤獨,尋求情感上的慰藉是潛在的驅動力。另外,部分高知老年群體有一定的數字產品和ICT技術儲備,更樂于探索深層次的知識和技能,遇到契合自身興趣愛好的產品時,渴望通過代際學習獲得自我提升。盡管不同家庭場域下代際學習的開展動機并不相同,但均驅動代際學習良好推進,是構成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第一要素。
(2)活動主體。在家庭代際學習情境下,開展活動的主體主要為青少年和年輕成年人等群體,他們既是代際學習活動的發起者,也是活動的主要實施者。家庭場域下,代際學習以非正式的方式開展,學習者的子孫后代以及親戚的晚輩均是活動開展的主要力量,可以在學習者遇到困難時提供及時的指導和幫助,這也是家庭代際學習有別于一般代際學習的顯著優勢。此外,家庭代際學習主體因為知識技能儲備、教育背景、性格、認知水平等客觀因素差異,在實際教學過程中會表現出不同的狀態并經歷不同的環節,最終所呈現的效果也大相徑庭。
(3)活動客體。在代際學習情境下,活動中涉及的客體對象主要為代際學習活動的參與者和學習者。在當前全球數智化與老齡化加劇的大背景下,老年人面臨眾多信息產品的使用困難,年輕一代開展代際教學活動時,老年人作為學習者可以了解相關知識或技能。因此,家庭代際學習實際呈現為年輕人對老年人的非正式教學,老年人在代際學習中作為活動客體,在學習動機的驅動下與晚輩開展學習實踐,最終獲得相應的活動結果。此外,與一般活動客體不同,代際學習情境下的活動客體是參與活動的對象。因此,在年輕人與親屬開展教學實踐的過程中,老年人也會獲得相應的反饋,這種學習過程起到了雙向促進的作用。
(4)活動工具。活動工具與代際學習主客體及社群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系,教學者通過信息工具獲取信息、開展數字化教學,學習者基于活動工具開展學習、鞏固知識,教學者與學習者利用ICT工具溝通交流、與社群建立聯系[26]。研究發現,家庭代際學習活動中使用的工具主要有三類:一是ICT工具,主要涉及溝通交流的作用,便于信息及時傳遞,包括手機、平板電腦、臺式電腦等;二是智能設備,涵蓋范圍較廣,通常采用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新興技術,家庭環境下較為常見,包括智能音箱、智能馬桶、智能冰箱、智能窗簾等一系列智能家居產品,也有網絡智能電視、自動麻將機、跑步機等休閑娛樂設備;三是數字化平臺,主要幫助異地且無法在線下環境穩定學習的家庭成員定期開展代際學習活動,如一些常見的視頻學習平臺、在線學習APP等。
(5)活動規則。代際學習活動開展過程中要自覺遵循相關的法規和準則,既包括外在的法律和社會規范,也包括內在的思維和道德約束。外在的規則主要從國家政策、社會規范層面對主客體加以約束,而內在的規則更多是主客體自身道德和素養方面的自我規約。代際學習的外在活動規則主要有兩方面。一方面,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出版了《代際學習家庭讀寫與家庭學習項目指導綱要》,對代際學習實踐的全過程提供清晰指導2;另一方面,華東師范大學上海終身教育研究院主辦的全國代際學習研究聯盟2024年第一屆會員會議也對代際學習的發展和規范化提供了獨到見解。此外,家庭代際學習實踐的開展在滿足社會規范的前提下,更是主客體自我的約束,自覺遵守相關法律規定,符合倫理和道德標準,弘揚尊老愛幼、虛心學習的美德。
(6)活動社群。從廣義上看,社群是在相同社會文化背景下,擁有共同活動目標、遵守共同活動規范、開展相似活動內容的群體。從狹義上看,在家庭代際學習情境下,活動社群不局限于父母子女的核心家庭,還包括隔代親屬、旁系血緣等一系列可以補充代際學習參與對象的群體,甚至是關系親近的同輩朋友。當主客體在代際學習信息實踐中面臨障礙時,活動社群可以提供一定的幫助,保障學習活動順利開展。此外,每一個社群成員都可能作為代際學習的參與者,他們之間的交流和協作是代際學習信息實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活動社群成員與代際學習主客體也存在著廣泛的信息交互,代際社群成員之間身份可以轉換,活動過程中也承擔著不同的職責,完成差異化的任務并產生不同的信息行為。
(7)活動分工。在家庭代際學習活動中,年輕人作為教學者負責教學實踐任務,主要包括前期的信息搜尋,教學過程中的信息創作、傳遞和分享以及后期提供持續的信息保障和備份。老年人作為學習者需要對學習內容有一定的了解并做好學習準備,在適當的時間段求教,在學習過程中做好信息存儲和記錄,對信息和知識的獲取持良好心態,并培養終生學習的態度。在任何一個完整開展的活動中,不同的角色都需要明確自己的分工、承擔什么責任,在規定時間內通過任務分配和合理分工盡可能完成學習任務和目標。
(8)活動結果。主客體在家庭場域中開展的代際學習活動,最終導向的結果呈現為兩個方面:一是數字素養的提升。老年群體作為數字移民,普遍意義上的數字素養并不高。通過與子代的代際學習,其數字技能和核心素養會得到不同程度的輔助和提升[28]。同時,代際學習的過程也間接增強了年輕群體技能使用的熟練度并獲得間接的知識反饋。二是情感的慰藉。老年人在身體機能下降的同時,社交活動也顯著減少,更容易產生孤獨感。因此,與年輕人的學習交流過程能顯著緩解老年人的負面情緒,幫助他們更好地融人數字社會,獲得成就感與滿足感,從而顯著提升其福祉。
基于此,本文構建了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要素模型(見圖1)。
3.2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系統概念模型
本文基于Engestrom等的三角活動理論模型[24]及Bedny和Harris提出的系統-結構活動理論結構[25],將家庭情境下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視為一個完整系統,相鄰三個要素間相互聯結構成四個子系統:主體、客體、工具構成信息生產系統;主體、社群、規則構成代際交流系統;主體、客體、社群構成代際分享系統;客體、社群、分工構成任務協作系統。最終構建起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系統概念模型(見圖2)。
3.2.1信息生產系統
信息生產系統包含主體、客體、工具三個核心要素,是家庭代際學習中最基礎的系統結構。家庭情境下年輕人主導代際學習活動,工具是主客體學習過程的橋梁,三者構成一個完整的信息生產系統。信息生產系統的內容主要涵蓋產生的信息需求、打磨教學方法、創新實踐視角三個方面。
(1)產生信息需求。家庭代際學習由學習者實際需求驅動,在實際場景中除了原有需求還會產生新的信息需求。當老年群體的數字鴻溝跨度較大,即使所學內容并不難,也仍然會存在理解和認知上的困難,進而引發新的信息需求。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周而復始、循環往復的持續過程,主客體都能在學習的不同階段呈現出新的信息需求。
(2)打磨教學方法。家庭間的代際學習本質上是一種非正式的學習過程,非正式的學習對于教學方式沒有特定的要求,更多強調以一種自發、參與性、興趣驅動的方式尋求知識。然而,家庭代際學習涉及多方主體,往往包含與親屬、家人之間的交流,尤其是老年群體認知吸收能力較弱、知識儲備不足,難以簡單通過交流傳遞知識。此外,隨著社會發展,家庭結構呈現出日益分散的狀態,子女工作學習繁忙,很少能夠具備充足的時間提供代際學習。因此,提高代際學習的效果迫在眉睫。通過在學習過程中不斷打磨教學方法,總結經驗教訓,最終能夠促進活動的持續開展,提升代際學習的實際效果。


(3)創新實踐視角。隨著全球老齡化速度加快和數字化程度加深,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呈現出數字反哺的廣泛現象。這種發生于特定情境下的學習活動創新了代際學習信息實踐視角,并伴隨著不同世代間知識和文化的碰撞、信息知識的傳遞轉移以及生活內涵的凝練。在老年世代數字社會地位日益下滑、數字隔閡加深的現實下,家庭代際學習也能作為一種創新的信息實踐方式彌合數字鴻溝、促進數字交融[2]。
3.2.2代際交流系統
代際交流系統包含主體、規則、社群三個要素。家庭間代際交流不僅能夠幫助學習者增強知識的吸收、提升信息技術水平,還能夠促進代際間的情感交互,減少代際隔閡。代際交流系統的內容主要包括遵循代際指導、彌合數字鴻溝、調節代際矛盾三個方面。
(1)遵循代際指導。在家庭代際學習中,主客體均需遵循相應的指導規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合著的《代際學習家庭讀寫與家庭學習項目指導綱要》注明了家庭代際學習的指導方案和開展步驟,為家庭情境下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指明了方向。另外,全國代際學習研究聯盟2024年第一屆會員會議也提出了與代際學習開展相關的政策建議和相應的行動指南。恪守代際學習實踐活動的準則,遵循政策綱要的指導,才能促進更快、更好、更持續的活動開展。
(2)彌合數字鴻溝。年輕一代出生于數字時代,他們對于新興技術媒介的理解與老年人有所不同[3]。老年人由于受自身的認知和技術所限,對新興技術存在抵觸和疏離的情緒。家庭情境下的非正式代際學習能夠有效填補老年人的知識空缺,提供一種行之有效的方式彌合數字鴻溝,為代際團結與信息共享開辟了新的方向。
(3)調節代際矛盾。由于代際觀念的差異和思維認知方式的不同,家庭成員間易產生代際矛盾。代際學習立足于不同代際群體間的溝通交流與相互學習,能夠在思維情感和知識技能層面促進雙方的交互,對于調節代際沖突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代際學習讓雙方在學習和合作的過程中建立信任,在溝通和交流過程中傳遞理解,為代際矛盾的調節和緩解提供了新思路。
3.2.3代際分享系統
代際分享系統涵蓋主體、客體、社群三個要素,強調多方代際群體間的信息共享。信息分享是代際學習的關鍵環節,代際學習主客體獲取、共享信息,最終記錄保存,這一過程涉及信息的流通和共享,是串聯各階段步驟的核心。代際分享系統主要包括:替代信息搜尋、代際知識轉移、信息記錄存儲三個方面。
(1)替代信息搜尋。當前, 80% 以上的健康信息搜尋用戶是替代搜尋者,他們搜尋信息的目的是幫助他人獲取自身難以獲取的信息。這種現象在老年群體身上極為普遍,老年人關注自身健康狀況,尤其是身患基礎疾病的老年群體有著極大的健康信息需求。另外,一些老年人對于和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信息技術也十分感興趣,卻缺乏獲取信息的途徑與能力。此時,子女所扮演的替代搜尋角色能有效地幫助老年人解決搜尋信息和甄別信息可信度等難題[30]。
(2)代際知識轉移。數字時代,老年群體與社會存在不同程度的鴻溝,對于信息和知識的認知存在差異,即使多次接觸相關知識,也仍然難以接受并充分理解消化。家庭情境下的代際學習為知識技能的轉移提供了新的渠道,正如以往學者所述,器物反哺、技能反哺、素養反哺三條數字反哺路徑給知識傳遞、解除老年人的數字困境以及幫助他們跨越數字鴻溝提供了不同的選擇道路[31]。
(3)信息記錄存儲。在代際學習的過程中,老年群體由于記憶力和認知能力下降,難以充分理解年輕人教學的內容,因此,必要的信息記錄和保存手段能夠有效鞏固學習的效果,促進知識的轉化。在實際生活中,年輕人忙于學習或工作,難以隨時隨地提供細致的教學幫助,老年人也難以通過一次性學習就完全掌握相關內容。通過紙筆記錄、圖畫鞏固以及相應的云上和遠程記錄工具來復刻存儲學習的過程和進展,有利于后續的復盤和理解。
3.2.4任務協作系統
任務協作系統涉及客體、社群、分工三個要素,是分工協作的具體呈現。代際學習中有著明確的合作協同關系,教學者與學習之間通過具體協作分工開展學習過程,其中主要涵蓋各方在學習過程中扮演的角色、教學者和學習者在活動中承擔的職責以及多方協作走向合作共贏三部分的內容。
(1)任務角色扮演。家庭代際學習過程中年長一輩通常扮演傾聽者和學習者的角色,而年輕一代則扮演指導者和教學者的角色,雙方在特定的學習任務安排中開展活動。研究表明,在家庭代際學習這一特定社會文化背景下,年長一代具有一定的威嚴性,可能會對教學的內容存在質疑心理,在學習過程中存在抗拒情緒[32]。因此,各方在代際學習過程中需要增強互相理解,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完成對應的學習任務,才能保證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高效開展。
(2)分工職責承擔。任務分工和責任承擔是任務協作系統的核心要素。家庭代際學習情境下,代際學習的主體負責教學任務,幫助學習者解決問題,包括提供恰當的解決方法,分析完整的解決思路以及為后續階段的反饋負責。代際學習的客體職責是提出信息需求、做好學習的事前準備以及即時的記錄與整理。綜合來看,家庭代際學習并不強制參與各方應當承擔的職責,分工與職責主要還是依托自愿原則。
(3)多方協作共贏。代際學習的參與者除了主客體之外,還包括家庭社群中的親屬和同儕,在實際活動開展過程中,他們也能提供相應的幫助。在涉及ICT工具的使用時,若作為孫輩的教學表達不夠清晰,其他家庭社群成員可作為中間角色提供有效的建議。每個參與代際學習的對象都能在學習過程中獲得收獲,多方協作參與代際學習整個環節,實現互利共贏。
3.3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行為層級結構
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呈現出高度復雜的行為表現形式。為深入理解其運行機制,本文進一步剖析家庭情境下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行為層級結構(見圖3)。代際學習的信息實踐可分為“活動-行動-操作\"三個層級,分別對應為何進行(Why)、目標是什么(What)、如何與在何處進行(Howamp;Where)。以下分別從縱向與橫向兩個維度解析各層級之間的邏輯關系。
從縱向結構來看,動機、目標與條件構成了行為實踐的三個基本層次。在家庭代際學習場景中,老年人進行學習的初始動機通常源自于活動客體感知到日常生活中的障礙、信息需求或同輩影響等因素,從而促使其尋求代際支持。學習的直接目標則是提升數字素養、獲取情感慰藉與知識技能,借此彌合數字鴻溝并加強家庭成員間的交流,緩解孤獨感。此外,實踐過程受家庭所處環境條件的深刻影響,家庭文化氛圍使家庭中的代際學習活動有別于學校、社區等其他社會場域的實踐方式,以及代際學習的開展需遵循國家政策與社會規范,確保其合規性與倫理性。
從橫向結構來看,學習者的動機直接決定了代際學習活動的產生。以提升老年人數字素養和獲取情感支持為目標,會引發年輕一代對年長一代的代際指導與數字反哺行動。而具體的操作方式,則受到家庭場域、政策引導與社會規范等條件的綜合制約。行動作為信息實踐的重要中介,可以體現在指導教學和數字反哺方面,甚至涉及到具體項目的代際服務學習,并能進一步細化為具體的操作活動,如學習準備階段的信息檢索與獲取,學習過程中信息的交流與互動,以及學習成果的分享與存儲等。每一個代際學習活動由多個行動組成,不同的活動目標可轉化為不同的行動路徑,而行動的具體實施方式又會根據外部條件的不同而進一步細化為一系列操作。

綜上所述,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體現出動機、目標、條件、行動與操作之間的緊密耦合關系。動機與目標之間存在決策關聯,外部條件對目標實現具有顯著影響,而活動、行動與操作之間則呈現出組成與轉化關系。從Why、What與Howamp;Where三個維度綜合分析代際學習的信息實踐過程,有助于揭示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的層級結構,并為未來實證研究提供初步理論框架。
3.4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整合框架
以往研究發現,代際學習活動具有明確的目的性,參與的主客體采取的行動由學習動機驅動,學習過程、受到的影響和所處的特定社會文化背景往往更被關注[3,11,3]。目前關于代際學習的概念模型國內外已有不少研究成果,如Cartmel等基于早期學習框架提出了代際實踐框架模型[34]; Ho 調查了十個香港家庭中X代父母與其Y代子女之間的代際學習行為,制定了與終身學習相關的代際家庭學習的概念框架[8;盧艷秋等從五個方面分析代際知識轉移的影響因素,并對關鍵影響因素進行識別,構建代際知識轉移作用機理模型[35]。然而,現有研究并未立足特定社會文化視域,對于代際學習的開展過程、涉及要素、實施階段仍然不清晰,且鮮有研究從活動開展的視角探究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因此,本文在要素結構的基礎上引人了學習情境和參與對象特征,將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劃分為前期需求驅動、中期學習實踐以及后期的結果反饋三個階段,構建了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整合框架(見圖4)。
(1)需求驅動階段。在家庭場域下開展的代際學習活動有其特定社會文化背景,開展學習的對象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密家屬,不同關系也導致了活動開展方向和過程的不同。家庭代際學習活動的對象通常是子女、父母或祖父母,每個個體都有著不同的教育背景。有關研究表明,主客體的教育背景對代際學習的進展和效果有顯著的影響[3]。性格特征也會對代際學習產生一定影響,活動主體越耐心細致、講解深人淺出,活動客體越平易近人、不固執己見,則學習效果越好,整體進程推進越順利。另外,如果學習者年紀過大,自身學習能力和知識儲備難以支撐學習過程,或者兩者間年齡差距過大,導致數字鴻溝難以跨越,那么信息技術的學習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不同需求的刺激使得用戶開展活動的動機并不相同。問題導向和興趣導向盡管出發點不同,但最終目標都是通過學習和理解相關內容后能夠把知識技能為我所用,或是解決日常生活中的困難,或是滿足自身興趣愛好、提升技能[37]。

(2)學習實踐階段。代際學習信息實踐活動涉及不同代際群體間的交流學習,最早的代際學習多為家庭長輩教導子女,強調老對小的教學指導[4]。然而,隨著數字化浪潮和全球老齡化趨勢并行,作為數字移民一代的老年群體難以適應數字化的生活環境,因而家庭代際學習發生轉向,年老的家長不再作為主要的教育指導者,家庭代際學習更多呈現為子代對親代的反哺[38]。在問題與興趣導向動機的驅動下,家庭情境中,子代或孫代作為活動主體,向親代或祖代活動客體開展代際教學,學習開展過程中會使用到電腦、手機、平板等ICT設備,涉及信息搜尋、技能操作等內容,也要遵循相應國家政策和社會規范。代際學習實踐活動也涉及多方主體,在特定的社群環境中進行的學習活動也存在差異,家人親屬的幫助、同輩群體的經驗教訓,對學習實踐有著重要的影響[39]。此外,活動過程中的任務分工、職責分配需要與主客體的教育背景和個體特征相匹配,做到分工合作有理、教學指導有據。
(3)結果反饋階段。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旨在解決實際生活中難以解決的問題或者學習新的知識技能,最終目的是提升代際雙方數字素養,并獲得情感慰藉。信息實踐的開展是一個長期持續的過程,在家庭場域下擁有更多學習提升的機會,也更容易促進代際間的情感溝通和交流。然而單次學習往往無法實現既定目標,每次學習后可能出現新的需求,如在學習微信使用時,發現使用操作基礎ICT工具也存在一定的困難,那么就需要及時詢問解決。如此,新需求產生新的學習動機,促進新一輪的代際學習,進一步提升學習效果。此外,老年人由于數字素養普遍較差,對數字產品的認知存在較大差距,僅憑少數學習難以滿足需求。因此,只有通過不斷反饋,多次交流學習,不斷打磨學習方法和內容,才能借助正向反饋推動進一步的代際學習。
綜合來看,家庭場域中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是在特定社會文化背景下,由主客體及家庭社群成員共同參與的活動過程。由于發生于家庭情境且主客體之間存在代際血緣關系,因此學習過程具有獨特性和指向性。結合學習中產生的信息行為、運用的信息技術工具以及知識和技能,整個學習過程就可視作特定情境下的信息實踐活動。從完整過程來看,首先,家庭代際學習活動由學習者問題或興趣等多種動機引發,受家庭環境和個人特征影響。其次,開展過程涉及年輕人(主體)老年人(客體)、信息工具或平臺(工具)、政策或規范(規則)家庭社群(社群)和協作分工(分工)六大要素及相互關系。最后,經過完整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參與對象皆有收獲,老年人獲得了數字素養提升和情感慰藉,年輕人開拓了眼界、收獲了人生經驗和感悟,實現了協作共處、互利共贏。此外,學習過程中的新需求和未解決問題,需開展新一輪的代際學習活動以形成正向反饋。
4研究啟示
本文基于活動理論模型分析了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核心要素、系統結構、行為模式,并構建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整合框架,從要素和過程兩大視角呈現了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產生、發展和結果反饋階段,研究啟示如下。
4.1 理論啟示
先前信息實踐研究多聚焦于醫療保健、文化遺產保護等專業化情境,就家庭場域的研究較為缺乏。本文以家庭場域為切人點,揭示信息行為在家庭代際成員之間的生成與演化機制,推動了情景化信息實踐研究的發展。家庭中的情感聯結、代際結構與關系互動共同塑造了信息生產、交流、協作與分享方式,提供了有別于組織或社區場域信息實踐的獨特機制,豐富了研究場景,也拓寬了信息實踐研究的理論邊界。
本文借助Engestrom的活動理論,將家庭場域下的代際學習信息實踐分解為“動機-工具-規則-社群-分工-結果\"等八要素,并據此構建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系統結構與層級模型,為信息實踐研究提供了結構化方法。這種多維建模視角有助于識別現實生活中復雜多樣的信息行為,不僅回應了協作式信息實踐的模型及特征[40],也契合了圖書情報領域面向多元情境的動態過程、凸顯社會文化因素的重要理論實踐。
研究發現,家庭中年輕一代作為“數字原住民”,向老年“數字移民\"教學的“數字反哺\"現象,突破了傳統知識流動的單向路徑,構建了新型的知識轉移與數字社會融合模式。在任務協作系統與信息實踐層級模型的支撐下,年輕人在承擔教學者角色和與老年人的互動中不斷調整教學策略,強化表達能力;老年人則通過反饋教學內容,不斷形成新需求,推動代際學習實踐不斷演化,構成需求驅動-學習實踐-結果反饋的家庭場域下代際學習信息實踐階段框架。這一發現不僅為理解智能時代下的數字鴻溝與老齡社會中的ICT技術學習使用行為等提供基礎理論支持,也強調提升老年人數字素養應考慮代際互動機制發揮的作用。
4.2實踐啟示
第一,推動家庭成員在代際學習中扮演“溫暖專家\"(WarmExpert)的角色。家庭成員之間的代際學習效果較好,不僅情感連結強,而且學習效率高。研究顯示,家庭成員扮演的“溫暖專家”能夠積極影響老年人對ICT工具的接受程度和使用習慣,從而提升老年人數字素養[41]。老齡社會背景下的數字素養干預策略除了考慮“老年課堂”與“社區培訓\"等公共文化機構舉辦的活動之外,也應更多地引導和鼓勵家庭內部的日常代際學習實踐,將親情關系轉化為學習資源,推動親人成為“溫暖專家”,構建家庭場域下的代際學習生態。
第二,代際學習工具和內容應與家庭場景和老年人需求緊密適配。老年人在實踐中常因認知和生理層面的機能退化面臨記憶和操作等問題,同時,相應代際學習工具缺乏跨代操作適配,這種需求與供給之間的錯配導致部分老年人不能很好地得到ICT工具的支持[4],也對數字產品設計和家庭教育資源開發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數字平臺設計中可以加入“長輩教學”“家庭協作\"等適老化模塊,如家庭共享教學筆記、子女遠程輔導功能等,以提升學習便利性與自主性,實現代際友好化設計。
第三,加強支持性制度建設,以支持家庭場域下的代際學習,實現多主體的價值共創。總體而言,當前家庭場域下的代際學習缺乏制度性激勵與保障,難以持續開展。家庭代際學習是一個由多要素互動驅動的協作系統,社區、政府、平臺可以共同介人,制定相應政策,建立家庭代際學習激勵機制,確保政策順利實施,如設立子女參與老年人學習的志愿時長兌換機制、社區舉辦家庭代際學習成果展示等活動,以制度化的方式促使代際學習的實踐落地。
5不足與展望
首先,本文主要基于元人種志方法對文獻進行歸納,雖具有一定的概括力,但分析對象為現有的二手資料,缺乏來自現實家庭情境下的實地數據,模型是否貼合現實情境尚需田野研究的支持。其次,本文以活動理論為核心框架開展規范性分析,亟需與一些微觀的工具性理論相結合,未來研究可以加強理論整合的深度與多維視角的延展。再次,模型需要進一步融入生活轉折元素,特別是面向老年人生活轉折歷程開展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全過程的探索,充分納入代際互動中常見的情感阻抗與溝通障礙等矛盾沖突,從而更好地探究動態視域下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演化特征。最后,面對技術環境的快速迭代,如AI語音助手與智能家居系統,本文尚未系統探討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對老年人家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影響,未來研究需要結合新技術的使用來進一步探索家庭場域中代際學習信息實踐的技術采納與深度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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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金昊,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用戶信息行為;趙宇翔,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人機交互、社會化媒體;吳晨煜,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信息分析;趙延柯,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用戶信息行為;朱慶華,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健康信息學、用戶信息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