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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所藏三部《說文解字》惠氏批校他人過錄本考述

2025-08-12 00:00:00萬哲明
圖書館界 2025年3期
關鍵詞:說文解字凌云朱文

[中圖分類號]G256.22 [文獻標志碼]B

[文章編號]1005-6041(2025)03-0046-08

1引言

惠士奇(1671—1741年),字天牧,又字仲孺,號松崖,又號半農,世稱紅豆先生(其父惠周惕,世稱老紅豆先生),生于清康熙十年(1671年),蘇州府吳縣(今江蘇省蘇州市)人。據江藩《國朝漢學師承記》所言,其人少時攻學,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二十一歲即為諸生,但后未嘗就鄉試。他人問及,竟云“胸中無書,焉用為試”,于是益奮力究學,乃至“博通六藝九經諸子及《史[記]》《漢[書]》《三國志》”。其子惠棟(1697—1758年),字定宇,又字松崖,世稱小紅豆先生,生于清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亦蘇州府吳縣人。惠棟幼時頗類其父,篤志于學,甚更廣之,“家有藏書,日夜講誦,自經、史、諸子、百家、雜說及釋、道二藏,靡不穿穴”[1]。惠棟首唱以經史子集,尤其是小學文獻材料為對象,結合校勘、考證等多種方法,進行征實性考據的“漢學”,以至于清代學者戴震在《題惠定宇先生授經圖》中視惠棟為漢學之旗手[2]

惠氏父子學問綜博,最為世人所知的是易學領域,據漆永祥《東吳三惠著述考》所記,作為惠氏家族集大成者的惠棟,易學著作多達幾十種[3。但如上所說,作為一名漢學家,惠氏亦精研小學和經學。惠棟曾撰《九經古義》,接續顧炎武“讀九經自考文始,考文自知音始”之路,從漢字之形、音、義出發討論經義,亦從經義出發討論漢字之形、音、義。此外,惠氏還曾批校過許慎的《說文解字》。但惠氏對《說文》的研究,并未寫定為專書。在相當一段時間里,其批校語一直以刻本上手抄批校語的形態在學人之間輾轉過錄,這就產生了一批《說文》惠氏批校他人過錄本(以下簡稱《惠本》)。直到嘉慶年間(1760—1820年),惠棟的弟子江聲首次從手稿中輯錄出惠氏批校語,并經自己參補后,袁集為專書《惠氏讀說文記》(以下簡稱《惠記》),匯入張海鵬《借月山房匯鈔》中刊印問世。

學者張憲榮的著作《小學文獻學視野下的毛氏汲古閣本lt;說文gt;研究》(以下簡稱《lt;說文gt;研究》)即著錄了一批底本為毛氏汲古閣所刻(含后續翻刻版)的《惠本》4,而本文所考述的3部《惠本》亦在其著錄之中,今分別藏于中國國家圖書館(以下簡稱“國圖”)和上海圖書館(以下簡稱“上圖”)。

2諸本概述

2.1國圖所藏《惠本》概述

此部《惠本》(以下簡稱“國圖本\")國圖著錄為“佚名錄,清惠棟批校”“朱氏椒華吟舫清乾隆三十八年(1773)刻本”,善本書號\"04306”。全書共8冊15卷,卷分上下,另附《標目》1卷。此本每半葉7行,大小字不等。大楷字單行,行16字;小楷字雙行同,行44字。白口,單黑魚尾,左右雙邊。魚尾下記卷數、卷次(說文幾上/下)及葉碼。

書里封左以楷字題“乾隆癸巳①開雕”,中以小篆題“說文解字”,右以楷字題“椒華吟舫藏板”,“椒華吟舫\"為清代學者朱筠(1729—1781年)的齋號。

卷端即為朱筠所作之“重刻說文解字敘”。首行“敘\"字下有一枚“北京圖書館藏”朱文方印。朱《敘》后為《標目》,《標目》后即為《說文》1一15卷。

而在朱《敘》和《標目》部分,有3則手批題記。前2則位于朱《敘》末“江寧顧晴崖刻字”右側,從形制上來看,當是寫于一張薄紙上,附夾于葉間,其內容如下:

吾吳惠半農先生及其子松崖先生,博極群書,多所著述。曩游大梁,于秋帆先生所獲交于惠雅南。雅南,半農先生之孫也。行篋中猶有半農先生《尚書疏》讀本、手批《山海經》等書,丹黃甚精,因錄其《山海經》語以歸。次年,聞雅南客死,至其家,問遺書,盡散佚。客紹興,遇陳栻斗眾,出半農先生父子所批《說文解字》,回借錄之。其于六書之學未甚精到,所考證固多發明也。乾隆壬子②三月幼度氏朱叔鴻記。

半農先生《說文解字》批本,其子松崖先生間有駁正處。少時曾見其書,迄今數年,求之不獲。癸丑③夏晤朱幼度,適見此本,因借錄之,是歲秋九月錄完,李筠小衡氏識。

第3則直接題寫于《標目》末葉④B面末行,內容如下:

光緒壬辰⑤秋,從伯葵陸丈處假得惠松崖先生批本,依錄一過,三月而畢

2.2上圖所藏《惠本》概述

2.2.1李筠校跋本。此部《惠本》(以下簡稱“李筠本\")上海圖書館著錄為“(清)李筠跋,(清)李筠校,(清)吳凌云校”\"清初(1644—1722年)刻本”,索書號“線善820954-59”。全書共6冊15卷,卷分上下,另附《標目》1卷。版式部分則與國圖本相同,故此不復贅述。

書外封書簽題\"說文解字明汲古閣刊本清李筠校嘉定吳凌云校”,鈐“景鄭藏書”白文方印。首附“嘉定縣志卷十九人物志文學”之吳凌云傳記。

卷端為《標目》,《標目》后即為《說文》1—15卷。“標目”下鈐“梁溪蔡氏”朱文方印、“子孫保之”白文方印。卷1上首葉第三行亦鈐“蔡映斗印”白文方印、“小漁”朱文方印、“吳郡太守”朱文方印。考《(同治)蘇州府志》卷二十二云:“蔡映斗,字小漁,云南晉寧州人,咸豐十年任。”此本概梁氏世藏,后歸潘景鄭先生所有,最后入藏上圖。

此本用朱、墨雙色筆批校,卷一上1a葉天頭處有以墨筆書寫的批校語,首句為“吳麥云 ⑦ 日”。卷十五下末尾里封有一朱筆所寫之跋,錄如下:

吾吳惠半農先生所批《說文解字》,及其子松崖先生間有駁正處。少時曾見其書,迄今數年,求之不獲。癸丑夏晤朱幼度,適見此本,因借錄之。幼度游畢秋帆先生門,與半農孫雅交,僅得《山海經》批本,而此書反得之于客紹興時陳栻斗眾手,其遇合亦奇矣。秋九月錄竟,李筠小衡氏識。

而朱筆跋文中的“眾”字又復以墨筆加圈,右側批一“泉”字,天頭處亦以墨筆批曰:

陳斗泉,吳郡布衣也,工詩書畫,法董華庭麥云記。2.2.2何焯校跋本。此部《惠本》(以下簡稱“何焯本”)上海圖書館著錄為“惠棟批,(清)何焯批”“清乾隆38年(1773年)刻本”,索書號“線善825593-600”。該書底本同為朱筠椒華吟舫翻刻本,故底本版式和內容與國圖本完全相同,不復贅述。

朱《敘》首行鈐“生”朱文圓印、“園藏”朱文 方印、“傅沅叔臧書記”朱文方印。《標目》天頭鈐 “歸舊盧藏書記”朱文方印,下鈐“徐恕讀過”朱文方 印。卷1上天頭鈐“雙鑒樓”朱文方印,卷2上首行 鈐“杭州王氏九峰舊盧臧書之章”朱文方印及“結一 盧臧書印\"朱文方印。卷6上、卷8上、卷10上、卷 12上、卷14上首行皆鈐“杭州王氏九峰舊盧臧書之 章\"朱文方印。卷10上鈐“結一盧臧書印”朱文方 印,卷十五末鈐“綬珊收臧善本”朱文方印,“瑯園秘 笈\"朱文方印。由此可見,此本曾為朱學勤結一廬、 王體仁歸舊盧、傅增湘等所藏。

此本用朱、墨、藍三色筆批校,卷首里封A面有以朱筆所寫的題記:

新安吳蘇泉編修所藏何義門先生校本手跡,借來校看一遍,中間以愚見補正何說,即錄于蘇泉本內者十一條,凡二日而畢。丙午春,二月廿三日,方綱記。

其后又有以藍筆寫的題記:

書內用藍筆皆系惠定宇之說。

B面有以墨筆寫的題記:

《說文》注中“從某某聲”而其字為《說文》所無者,應立一表;言“從某某聲”而其下一字聲不相近者,立一表。“從某某亦聲”,陳仲奐日,凡言“亦聲”,皆兼會意。

卷1下18b葉有以墨筆寫于行間的跋文:

高郵王懷祖孝廉念孫,尚書文肅公子,精于《說文》之學,所著《說文考異》,所洞見千六百年來文字得失之故,因錄其說于此內。

卷5下17b葉亦有以墨筆寫于行間的跋文:

第五下卷以上,藍色筆所錄者皆惠說,因惠說甚多,藍色無幾,而至說只二卷已將墨筆錄竟,自六卷以下將墨筆改錄惠說,俟再得王說將藍色筆改錄王說。丁丑十月二十九日,蘭滋記。

卷15下“雍熙三年”(986)牒文末亦有以墨筆寫就的跋文:

嘉慶元年①除夕,以毛刻原板校一遍,與今板不同者共校出五十二處,其補出篆文下有黑板內注出在某字下。此原本□口字之,蓋今板是后來又經修改者矣。

原板此行小字“有明后學”云之,其十五下之十一至十四此四葉版心末有“汲古閣”字,據此口口是入國朝后其家有改板者耳。

3諸本過錄者重探

兩家圖書館所藏的《說文》惠氏批校本均為過錄本,那么過錄本的作者是誰?過錄的過程又是怎樣的?這些信息在兩家圖書館都有著錄,但據筆者經眼實書后發現,這些著錄往往并不準確,甚至還會出現一些錯誤,因此有必要重新考辨3部書的過錄信息。

3.1國圖所藏《惠本》移錄者

據書前所錄題記,此本之批校語貌似最先由朱幼度②于乾隆壬子(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從陳栻③處借得惠氏批校本進行第一次過錄,后李筠④又于乾隆癸丑(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從朱叔鴻處借得過錄本進行第二次過錄。而第3則題記則揭示,李筠過錄本后歸伯葵陸丈③所有,佚名于光緒壬辰(十八年,1892年)從陸寶忠處借得李筠過錄本進行第三次過錄,即今所見本。因此,《lt;說文gt;研究》一書據3則題記的內容,定此本過錄時間和作者為光緒十八年的\"佚名”。

然而據3則題記的筆跡來看,前2則題記筆跡一致,卻和第3則殊不相類,顯出于兩人之手(參看圖1、圖2)。張憲榮的《lt;說文gt;研究》在記錄此本題記時,似乎忽略了筆跡問題,只是略言“佚名借去又過錄一遍,即此本”“此本之前兩跋乃節錄自李筠過錄本和朱叔鴻過錄本”③,論述恐有未安之處。

此外,前2則題記寫于夾于葉間的薄紙上,第3則題記直接寫于刻本紙上。既然存在兩位作者,那么是第3則題記的作者裁剪他人敘述?還是另有一作者在薄紙上書寫后放入書中?他們的關系如何?

結合書中批校語的筆跡來看,第3則題記的筆跡與其中絕大多數相合,可以定為同一人所寫。而前2則題記的筆跡僅僅和書中極少數批校語筆跡相似,如卷一下4b葉的“荑\"字上,同樣貼有以此筆跡書寫的批校語薄紙(參看圖3);但在卷13上6b葉的天頭處,卻有著以此筆跡徑寫于刻本紙上的批校語,這與前面書于薄紙后附貼葉間的形制不同(參看圖4)。那么至少可以肯定,前2則題記絕非第3則之作者裁剪他人文字后放入,作識者必然親自閱覽過此書。而前2則題記的作者能了解第3則題記作者所過錄的底本具體是何種本子,也就說明兩人可能熟識,并非后來偶得此本的讀者。

基于以上,筆者認為,此本可能存在兩個過錄者。其中第3則題記的作者(稱“前錄者”)是此本主要的過錄者,他過錄了絕大多數的批校語,并在《標目》末題寫了自己從何人借得過錄底本和過錄的時間。在其過錄后,前2則題記的作者(稱“后錄者”)也參與了過錄工作。后錄者與前錄者認識,閱覽過錄底本和此本后,大概認為前錄者僅抄錄過錄底本的批校語,未抄錄原書的題記,似有未妥,于是又譽寫原書題記于薄紙上,附夾入葉間。他還仔細校對兩本,補充了極少數的批校語,同時根據其他資料如《惠記》對部分文字進行了考辨,可以說他是一位隱藏的過錄者。

第一位過錄者由于信息過少,實在難以考出,那么第二位過錄者具體是誰呢?就目前所了解的信息,筆者認為可能是清代的吳凌(麥)云。上海市圖書館另藏有一部題為“吳凌云校,吳凌云跋”的《說文》批校過錄本①(以下簡稱“凌云本\"),筆者于上圖有幸借出此本,發現墨筆即為吳凌云手跡(參看圖6中地腳處)。但其字跡多為端莊的楷體,少有類似此種的行書,于是筆者盡力尋找以行書寫定的批校語,目驗十余字,察“疑”“本無此字”“述(通)”“南”“先生”“疏”“山海經”“說文\"等字的字跡(參看圖6—10),與國圖本(參看圖3、4、5)確有相合之象。值得指出的是,“本無此字”在兩本的具體寫法上并不相同,但筆意仍然相似,這其實并不奇怪,即便在同一本書中,一位作者前后偶爾也會使用某些字的不同寫法,如國圖本(圖4、5)中“本”“疑”二字的寫法就不盡相同。此外,雖然凌云本只有“通”字,國圖本只有“述”字,但“匯”這一部首寫法是極為相似的。根據以上,筆者認為這第二位過錄者應當就是吳凌云。

3.2上圖所藏《惠本》移錄者

3.2.1李筠本移錄者。此本用朱、墨雙色批校,據卷15下末尾里封跋文來看,朱筆底文為李筠所寫,墨筆改文為吳凌云所寫,這表明季筠以朱筆批校在先,而吳凌云以墨筆批校在后。字頭“二”下大字注文之“太”“始”右旁以朱筆批“極”字,與國圖本所載惠氏批校語相同,則又知朱筆為李筠過錄的惠氏批校語。

上圖對此本移錄者信息的著錄并無錯誤,但其余信息仍稍有可議之處一—未點明李筠實際上過錄了惠氏批校語。

3.2.2何焯本移錄者。此本雖有朱、墨、藍三色批校文字,然筆跡一致,當出同一人之手。而題跋中卻出現了兩個人名,即“方綱”和“蘭滋”,那么此二人是否為一人?筆者認為不太可能,“方綱”的題寫時間是丙午,而“蘭滋”的時間是丁丑,按干支紀年法,丙午為第43位,而丁丑為第14位,則由丁丑下演至丙午,相隔26年;由丙午上推至丁丑,更有31年之隔。在這大約30年的跨度里,一人一直持有此本,且其字跡不發生變化,這是不太可能的。

至于“方綱”和“蘭滋”各自是誰,張憲榮在《lt;說文gt;研究》一書中認為“方綱”即“翁方綱”(1733一1818年),考干支紀年法,有一丙午年為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則翁方綱確有可能于此年借書過錄,故筆者贊同張氏書中的看法。但《lt;說文gt;研究》并未回答“蘭滋”是誰,只是本著闕疑的理念定為“佚名”。

筆者認為,此“蘭滋”可能是“管蘭滋”。管蘭滋之生平多不見著錄,《(同治)蘇州府志》錄其詩集,只稱“管蘭滋正泊齋,詩存十卷。歸安諸生寓吳吳中故實”[5],故僅知其人為蘇州府人,號“止泊齋”。清末詩人貝青喬(1810—1863年)與其交善,寫有《懷管蘭滋》[6]《歸里后江賡設飲即席呈徐晉鉻管蘭滋》等詩。在十九世紀,丁丑年可為清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或清光緒三年(1877年),概此丁丑年為其中之一。相比來說,嘉慶二十二年的可能性更大。

如此,便可清楚此本的傳承,及書中朱、墨、藍三色筆抄錄的批校語了:此本朱筆批校語之底本,是翁方綱于丙午年(1786年)春抄錄的何焯批校語,以及于嘉慶元年(1796年)以汲古閣《說文》初印本校勘出的異文;而在丁丑年(大概率為1817年),管蘭滋以朱筆過錄了翁方綱評點的何焯批校語,在1—5卷,管蘭滋以墨筆移錄了王念孫語,以藍筆移錄的惠棟批校語;在6—15卷,管蘭滋以墨筆移錄了惠棟批校語、以藍筆移錄了王念孫語。

4諸本版本關系考

即便《惠記》出版后,也有相當數量《惠本》繼續產生(國圖本和何焯本即是)。這就意味著在相當一段長的歷史時間里,手抄惠氏批校語的《說文》依然在學術史上發揮著相當的作用。在“說文學”日益深入的學界背景下,我們不能忽視各色《惠本》的存在,而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對這些《惠本》進行版本上的考辨。

據前揭對國圖本跋文的梳理可知,此本的底本便是經李筠過錄的《說文》惠氏批校本,而上圖所藏的這一部李筠本,是否為國圖本的底本呢?細考李筠本,發現同國圖本相比,其批校語多不相類,如國圖本卷1上3b葉天頭處有“‘大夫以石為主’,禮無明文。棟案,《管子·山至篇》云:‘君,人之主。弟兄三世為佋穆,同祖十世則為祐。’此大夫以石為主之證也”,李筠本則僅有一條寥寥數字相同的批校語“《周禮》并無郊宗石室及五歲一諦之文”。而李筠本中也有不少批校語是國圖本沒有的,如李筠本卷1上4a葉天頭處的批校語“據錯本《禮記》文,是鍇所引”,此條即不見于國圖本。

為更清晰地揭示二書批校語的巨大差異,筆者采取定量的思路,逐條比對二本前3卷的批校語①,比較結果如下(見表1、表2)。從表2可知二本相同、相似批校語條目在3卷所有批校語中的比例僅約為 20% ,而李筠本專有的批校語條目,在3卷所有批校語中的比例足有一半還多。雖然筆者匆忙間手計條數,結果可能會存在一些誤差,但大體仍然是準確的,這充分說明國圖本與上圖所藏李筠校跋的《惠本》之間,應當不存在有親緣關系。此外,書尾里封以朱筆題寫的跋文,相比國圖本前2則題記也不甚相似。以上足可證上圖所藏李筠本并非國圖本的過錄底本。

表2國圖本、李筠本前3卷批校語統計總表

那么何焯本和國圖本的關系又如何呢?畢竟二者的《說文》底本都是朱筠椒華吟舫于乾隆三十八年翻刻的汲古閣本,它們之間或許存在某種關系。寓目何焯本,可直觀發現此本批校語條數相比國圖本來說更多,且其批校語與《惠記》相合的較多,與國圖本相合的較少。但偶爾可以見到,在少數批校語上,李筠本和國圖本一致,反而與《惠記》不相同。例如,本卷1下13b葉與14a葉天頭處的4條批校語:

(1)“致”與“置”通。《后漢書》“置”字皆作“致”。(2)以芥為賫,名日“芥荃”。(3)“藍”字重出,《玉篇》有水,當從之。(4)《禮記》日:“三牲用毅。”其中,第(1)條批校語與國圖本一致,而《惠記》此處則作:

此《晉語》卡向之言,今本作“致茅蕝,設望表”,“致”與“置”通,《后漢書》“置”字皆作“致”[8]。

但第(2)(4)條批校語就與《惠記》幾乎一致了,只有個別字不同,國圖本無此兩條;第(3)條批校語則為此何焯本獨有,不見于其他本子。

但國圖本也有一些批校語是何焯本未備的,如卷1上1a葉的\"反‘⊥'為‘丁'”,3a葉的“‘且'本古文‘祖'字,又‘俎'字亦從此”。據此,筆者認為何焯本的過錄底本應該與江聲裒輯《惠記》時采用的本子關系較近,但并非一本,它們可能是由同一祖本遞抄出的子本。而何焯本與國圖本關系則相對較遠,但仍有一定聯系。至于何焯本和李筠本,關系就更加遙遠了,二本批校語相似者絕少。

5結語

綜觀以上,可以首先為中國國家圖書館和上海圖書館各自所藏《說文》惠氏批校本的著錄信息進行一些訂正:國圖所藏善本書號為“04306”,著錄為“佚名錄,清惠棟批校”的《說文》惠氏批校本,應當修正為“惠氏批校,佚名、吳凌云過錄并校跋”。而上圖所藏索書號為“線善820954-59”,著錄為“(清)李筠跋,(清)李筠校,(清)吳凌云校”的《說文》惠氏批校本,應當修正為“(清)惠氏批校,(清)李筠、吳凌云過錄并校跋”;所藏索書號為“線善825593-600”,著錄為“惠棟批,(清)何焯批”的《說文》惠氏批校本,應當修正為“(清)何焯、惠氏、王念孫批校,(清)翁方綱、管蘭滋過錄并校跋”。

本文所研究的3部《惠本》,其中2部都誕生于《惠氏讀說文記》刊印問世以后。不難看出,在《惠記》行世以后,仍然不少有學者以手抄的方法,反復過錄惠氏批校語。手抄過錄名家批校語,似乎是清代某時段學術的一種風氣。考慮到過錄者多為乾嘉時期的蘇州府(今江蘇省及上海南部)人士(朱叔鴻、陳栻、吳凌云、管蘭滋皆為蘇州府人,李筠生平不詳,但大概率同為蘇州府人),似可認為今蘇滬一帶,在清中乾嘉時期有著轉抄名家《說文》批校語的學術風氣。考慮到這些學者可能相識(國圖本中,吳凌云就與佚名過錄者相識),可能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松散的“學術聯盟”,也許他們本人都沒有意識到此種聯盟的存在,但如果實際上有著某種遞相抄錄名家《說文》批校語的學術活動,那么也就宣告了此種“學術聯盟”的存在。

書籍是學術的物質實踐,版本又是書籍的物質形態。本文以《說文》惠氏批校他人過錄本為核心,考證出國圖本與何焯本關系相近,但與李筠本關系較遠,而何焯本與李筠本關系則更加遙遠。如果繼續研究其他《惠本》之間的版本情況,也許最終能為大量《惠本》繪制出版本譜系圖。而借助這種《惠本》譜系圖,也許能揭示清中乾嘉時期蘇州府的士人學者以《說文》為中心的學術活動,補裨清代學術背景上的空白點。

[參考文獻]

[1]江藩,纂,漆永祥,箋釋.漢學師承記箋釋:上冊[M]//清代學術名著叢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144.

[2]戴震.戴東原集:卷11[M].民國二十四(1935年)至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四部叢刊本.

[3]漆永祥.東吳三惠著述考[M]//漆永祥.乾嘉考據學新論.北京: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22:233-294.

[4]張憲榮.小學文獻學視野下的毛氏汲古閣本《說文》研究[M]/潘美月,杜潔祥.古典文獻研究輯刊·三十編:第14冊.新北:花木蘭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22:89-144.

[5]馮桂芳,李銘皖,譚鈞培,等.(同治)蘇州府志:卷139[M].清光緒九年(1883年)刻本.

[6]貝青喬.半行庵詩存:卷4[M].清同治五年(1866年)葉廷琯刻本.

[7]貝青喬.半行庵詩存:卷6[M].清同治五年(1866年)葉廷琯刻本.

[8]惠士奇,惠棟.惠氏讀說文記:卷1[M].江聲.清刻本.

[收稿日期]2025-03-15

作者簡介]萬哲明(1997—),男,山西大學文學院中國古典文獻學專業2022級在讀碩士研究生。

[說明]本文系貴州省2022年度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國學單列課題“大徐《說文》批校本的著錄、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22GZGX25)的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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