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為解決城市交通擁堵加劇、出行結構失衡等問題,文章圍繞公共交通優先發展在城市交通規劃中的策略展開研究,從空間結構優化、網絡體系構建、基礎設施配置、交通需求管理及制度保障五個方面系統分析其實現路徑,提出多層次協同推進的策略體系,以期為城市交通規劃實踐中的公共交通優先實施提供理論支撐與方法參考,助力構建高效、綠色、集約的城市交通運行格局。
關鍵詞:城市交通規劃 公共交通 優先發展 策略
城市交通系統在快速城市化進程中承載著日益增長的出行需求,交通擁堵、環境污染與能耗壓力問題日益突出。傳統以小汽車為導向的發展模式已難以滿足可持續發展的要求,公共交通作為高效、環保的出行方式,其優先發展已成為城市交通規劃的重要導向。隨著城市空間結構與出行行為的深度演化,亟須通過戰略性規劃引導公共交通系統重構服務格局,從而實現交通運行效率與城市發展質量的同步提升。
1 城市交通系統的構成與運行機制
城市交通系統由道路網絡、公共交通系統、交通管理與控制系統、交通信息系統及相關配套設施等多個子系統構成,其運行機制體現為多維時空要素在城市空間中的動態協調與資源配置過程。道路網絡作為交通流動的基礎平臺,承擔著各類交通方式的承載與分流功能;公共交通系統則通過軌道交通、公交系統等形式提供高效集約的出行服務;交通管理與控制系統以信號控制、誘導系統、交通監測為核心,提升系統運行效率與安全性;交通信息系統利用大數據、物聯網及云計算技術,實現對交通狀態的實時感知與動態調控。各子系統間通過邏輯耦合與數據交互實現協同運作,形成涵蓋規劃、建設、管理與運營全過程的動態適應性體系,確保城市交通運行的有序性、高效性與可持續性[1]。
2 公共交通優先發展的理論框架
2.1 公共交通優先的內涵與價值取向
公共交通優先是一種以系統效率最優化與社會可持續發展為核心目標的交通發展理念,其內涵包括對公共交通資源配置的優先保障、運行空間的制度性優先權授予以及規劃決策過程中的策略性傾斜。其價值取向體現于提升交通系統整體運行效率、降低能源消耗與環境負荷、優化城市用地結構以及保障交通公平性。在城市空間高度集聚、交通需求高度復雜的背景下,實施公共交通優先不僅是緩解交通擁堵的手段,更是實現綠色低碳出行結構轉換的關鍵機制。通過法律法規、政策引導、財政投入與管理制度的系統構建,以公共交通優先戰略重塑城市交通模式,強化軌道交通與常規公交的服務主導地位,有效提高單位運能利用率與系統可達性,最終實現交通系統從以車輛為中心向以出行為導向的轉型升級。
2.2 公共交通系統的功能與服務特征
公共交通系統作為城市綜合交通體系的核心構成單元,其功能不僅限于承載大量通勤需求,更在于引導城市空間結構重構、調節出行行為模式及實現社會公共利益最大化。在服務層面,該系統具有高通達性、高頻率、高集約性等顯著特征,能夠實現對城市不同功能區之間的高效連接。其服務功能的實現依賴于線路網絡的空間組織優化、運力供給的動態調度機制以及票價體系與出行效率之間的精細平衡。此外,公共交通服務還需通過精準化的時空調配響應多樣化出行需求,借助自動化控制系統與智能調度平臺,實現運營效率的提升與出行體驗的優化。系統的連續性、穩定性與時效性成為衡量其服務質量的核心指標,進一步強化了公共交通在緩解交通壓力、降低出行成本與引導可持續出行中的主導作用[2]。
3 當前城市交通規劃中公共交通發展的制約因素
3.1 空間布局分散化的影響
城市空間布局呈現出分散化趨勢,導致居住區與就業區、商業區之間的空間距離持續擴大,進而增加了跨區域出行的頻率與強度。在此背景下,公共交通系統面臨服務半徑覆蓋不足與線路組織效率下降等問題。分散化格局削弱了軌道交通與常規公交的聚集效應,使得單位出行需求密度降低,公共交通運營的邊際效益隨之下降。由于出行目的地的多樣化與分布廣泛,單一線性公交線路難以有效匹配多樣化的空間流動模式,造成車輛空駛率上升與運營資源浪費。此外,空間分散還加劇了末端接駁難題,使得公共交通與步行、自行車等慢行系統之間缺乏有效銜接,從而降低整體出行鏈的連貫性。城市功能區的非均衡擴展破壞了公共交通依賴的人口與功能集聚基礎,成為限制公共交通服務效率與覆蓋能力的重要結構性障礙。
3.2 私家車增長的沖擊
私家車保有量持續增長對城市公共交通系統構成多維沖擊,首先,表現在交通資源的空間競爭上。有限的道路資源被大量私家車占用,擠壓了公交專用道與公共交通優先通行權的實施空間,導致公共交通運行速度與可靠性下降。其次,私家車出行方式的便捷性與個體化特征對公共交通吸引力造成實質性削弱,促使出行者偏向選擇私人交通工具,形成惡性循環。從運行層面看,高密度私家車流量增加了路面擁堵程度,公交車常規運行線路頻繁受阻,調度效率大幅下降,影響運營準時性與服務質量。與此同時,政策層面對私家車使用的約束不足、價格機制不合理以及外部性成本未充分內部化,使得公共交通在經濟性與可達性方面逐漸失去競爭優勢。
3.3 基礎設施與資源配置不足
公共交通系統的高效運行依賴于完善的基礎設施體系與科學的資源配置機制。然而,在實際城市交通規劃中,公共交通基礎設施投入長期處于滯后狀態,表現為換乘樞紐功能不健全、公交專用道系統不連續、站點布局與用地功能脫節等問題,嚴重制約交通系統的服務能力與運行效率。與此同時,公共交通資源在空間與時間維度上的配置不均衡,導致高峰時段運力緊張、非高峰時段資源閑置的問題共存,形成結構性供需錯配。由于預算分配機制偏重于建設性投入,日常運營維護資金不足,造成車輛老舊、線路調整滯后、服務質量難以保障。部分區域因缺乏資金支持與土地保障,基礎設施建設長期擱置,造成交通服務覆蓋斷層。此外,規劃層面的資源分配未能充分考慮人口密度、出行特征與區域職能,導致基礎設施利用效率低下,難以形成公共交通主導的出行結構[3]。
3.4 政策協同與執行力問題
在城市交通管理體系中,涉及多個職能部門的協同問題仍較為突出,公共交通發展政策在橫向協作與縱向聯動方面尚有提升空間,導致部分戰略目標在具體執行過程中難以完全落地。交通、規劃、財政、住建等相關機構在職責界定與信息共享方面仍面臨一定的協調障礙,公共交通政策在系統性合力的構建上有待加強。在政策制定層面,實施細則的針對性與可操作性有進一步優化的空間,使得“優先發展”的政策目標在實踐中未能始終如一地體現。一些地方政府在規劃審批、土地供應和資金分配等環節中,受限于現實壓力,可能更側重于短期成效,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公共交通項目的持續性與戰略連貫性。同時,部分交通法規在執行層面的剛性不足,使得如公交專用道、優先通行權等制度安排在實際運行中受到一定影響,制度設計與落地效果之間存在差距。
4 公共交通優先發展的規劃策略設計
4.1 優先布局導向的空間結構優化策略
公共交通優先發展的空間結構優化,應以公共交通節點為核心推動集約型城市形態的再塑,通過引導土地開發強度與功能布局向軌道交通站點和骨干公交走廊集聚,構建高密度、高混合度、高可達性的城市空間格局。在TOD(Transit-Oriented Development)模式指導下,應將公交站點500米半徑范圍作為重點開發區,強化職住融合與慢行交通銜接,提升公共交通吸引力與土地利用效率。研究表明,該范圍內開發強度提升30%以上,可帶動公共交通出行率提高20%~35%。在此基礎上,應建立基于大數據分析的用地適宜性動態評估機制,結合實時通勤數據、出行熱力圖和交通擁堵模型,動態優化開發布局和公交走廊結構。此外,可通過對交通-空間互動關系進行模擬與預測,提升規劃前瞻性與精準性,從而更有效地減少低密度開發對公共交通效率的稀釋效應,增強城市交通系統的空間支撐能力與系統韌性。
4.2 網絡層級優化與運能調配策略
實現公共交通網絡高效運行需構建多層級、結構清晰、節點合理的網絡體系,并基于時空分布規律進行精準運能配置。網絡結構應由軌道交通作為骨干系統,承擔中遠距離大容量出行,輔以快速公交(Bus Rapid Transit,BRT)與干線公交構建中層通勤骨架,最終以支線公交和社區接駁系統完成末端覆蓋,形成“骨干-支撐-延伸”三層網絡格局。在網絡層級劃分中,骨干線路間距宜控制在3~5公里,干線公交服務半徑不超過1公里,支線公交站點間距應保持在300~500米,確保全域可達性與站點可接性。運能配置方面,應基于實時客流監測、出行需求預測開展動態調度管理,通過整合移動信令數據、地鐵刷卡記錄與公交APP行為數據,實現高峰時段與非高峰時段的差異化資源投放。同時,應部署智能調度系統,動態優化發車間隔與車輛周轉效率,提升交通系統的響應能力與運行穩定性,實現公共交通供需精準匹配與整體效率的協同提升。
4.3 基礎設施配置的優先級劃分與實施路徑
公共交通基礎設施配置應依據出行強度、節點等級與網絡覆蓋需求等多維參數,構建科學合理的優先級體系,確保關鍵資源向高效率公共交通走廊與核心樞紐傾斜。通過GIS空間分析與交通大數據建模,可對日均客流超10萬人次的換乘樞紐、斷面高峰流量超8000人次的主干走廊劃定為一級保障區,優先配置公交專用道、智能信號系統、站臺擴容及邊緣計算支持的車站調度終端。二級保障區域可包括年均客流超500萬人次的軌道站點周邊及片區級換乘節點,配置則應聚焦無障礙設施、數字導視系統與綠色微出行銜接設備。為增強政策執行效能,應同步引入城市交通基礎設施“數字孿生”監管平臺,實現建設進度可視化、運維狀態實時監測與政策效果評估。實施路徑上,應采用“中心優先、梯次推進”的策略,結合階段性財政投入與多元化投融資機制,推動重點區域優先達標、外圍區域逐步覆蓋[4]。
4.4 交通需求管理與行為引導機制
交通需求管理(TDM)與出行行為引導機制是實現公共交通優先發展的關鍵支撐手段,旨在通過制度調控與技術賦能,引導個體出行選擇向綠色、集約模式轉型。應構建以出行時段、方式與區域屬性為核心的差異化出行成本機制,設置高峰時段動態收費制度,其中私家車通行加價系數宜控制在1.5~2.0之間,以合理調節交通負荷。同步引入“軟性干預”策略,如積分兌換、票價折扣與定制化出行推薦,提升公共交通吸引力。調研數據顯示,實施階梯票價機制半年內,公交使用率平均增長14.2%。此外,可依托AI算法與大數據平臺,精準識別個體出行偏好與行為軌跡,實現智能化出行建議推送與實時誘導。通過構建多維度“行為-反饋-再選擇”閉環系統,提升行為引導的持續性與個性化水平。同時,應整合移動終端與云平臺資源,實現交通供需的動態匹配與服務優化,從而緩解高峰擁堵、促進公共交通系統整體穩定性與運行效率的同步提升。
4.5 制度保障與政策體系優化
構建科學系統的制度保障體系與政策框架,是推動公共交通優先戰略持續深化的關鍵,應從法律支撐、財政政策與治理機制三方面協同推進,形成規范化、可持續的制度支撐體系。在法律層面,應強化公共交通在城市交通體系中的優先地位,明確公交專用道、信號優先權與站點用地等法定保障條款。在財政政策方面,建議將公共交通財政支出比例保持在城市交通總支出的60%以上,并積極拓展PPP項目、公募REITs及專項基金等多元融資渠道,提升投入彈性與資金使用效率。在治理機制上,應強化動態監控管理機制以保障公交優先相關制度的落實、實施,構建基于大數據平臺的跨部門交通治理體系,推動交通、財政、規劃、住建等部門間數據共享與協同決策,形成從建設執行到實效評估的一體化閉環管理。部分城市試點建立的數字化公共交通監管機構,已通過AI輔助評估和智能督導系統,實現公共交通服務質量的量化監控與動態調優[5]。
5 結語
總而言之,推動公共交通優先發展已成為城市交通規劃中實現可持續目標的重要路徑。面對資源緊張、結構分化與出行多樣化等現實挑戰,唯有通過空間結構重構、網絡體系優化、基礎設施保障及交通需求調控等多維策略,才能有效提升公共交通系統的運行效率與服務能力。構建以公共交通為主導的城市出行體系,不僅有助于緩解擁堵、降低能耗與改善環境,更為城市高質量發展奠定了堅實的交通基礎。交通規劃的核心在于系統引導與模式轉換,公共交通優先的實踐必須貫穿規劃、建設與管理全過程,以制度協同和資源整合推進交通模式的根本性變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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