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中次要人物的再思考

在《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中，以季小二為代表的一系列次要人物在文本推進與主題表達上發揮了自已舉足輕重的作用。教師在教學中，不妨將視線從林沖這位“沖出套子”的窮途英雄身上短暫地移開，看一看施耐庵筆下眾多活靈活現的配角又是如何大放異彩、搖曳生姿的。

一、是不是扁平人物一一次要人物不是作家呼來喝去的提線木偶

福斯特在他的《小說面面觀》中，提出了“扁平人物\"與“圓形人物”的概念。圓形人物指的是那些性格復雜多變、貼近現實的人物形象，而扁平人物指的則是那些漫畫式的、“基于某種單一的觀念或品質塑造而成的”1人物形象。換言之，圓形人物性格多元且富于變化，扁平人物則“一目了然”且給人以單調乏味之感。在藝術內涵上，扁平人物是遜色于圓形人物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兩者對于情節推進與主題表達都發揮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作用。所以，我們不能簡單地就下這么一個定義一“圓形人物\"在小說中發揮的作用一定優于“扁平人物”。一般而言，“在人物眾多的長篇小說中，往往采取主要人物為‘圓形人物’，次要人物為‘扁平人物\"”[2]這樣的做法。

林沖是一位性格從委曲求全轉變為快意恩仇的“殺戮之神”，是所謂的圓形人物。而且，他復雜且微妙的人性與前后不一的性格轉變，都是通過情節合理鋪墊、水到渠成地為讀者展現出來的。那么，以李小二為代表的次要人物是不是所謂的扁平人物呢？

關于李小二，前人早已有過諸多討論，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王春梅認為“李小二夫妻、草料場老兵無疑是善良的扁平人物，而陸虞候等三人則是邪惡的扁平人物”3]。金圣嘆在回前評中這樣寫道：“如酒生兒李小二夫妻，非真謂林沖于牢城營有此一個相識，與之往來火熱也，意自在閣子背后聽說話一段絕妙奇文，則不得不先作此一個地步，所謂先事而起波也。”4按照以上觀點，李小二是典型的“扁平人物”。與之相反，李為民卻認為“李小二不僅是小說藝術中‘圓型人物’的典型代表，更是蕓蕓眾生中你我的縮影”[5]。李小二雖然身份低微、在底層摸爬滾打，卻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身上有勤勤懇懇、堅韌頑強的精神，也不缺乏圓滑世故、考慮切身利益的小心思。所以從人物的行為出發，概括其性格特征，李小二似乎也并不是“單純而簡單\"的扁平人物。

如何解決這一問題？我們需要回顧福斯特關于“扁平人物\"的定義。在《小說面面觀》中，為了說明\"扁平人物”的定義，福斯特舉了《大衛·科波菲爾》中密考伯太太的例子：“真正的扁平人物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比如：‘我永遠不會拋棄密考伯先生。說這話的是密考伯太太一—她說她絕不會拋棄密考伯先生他本身就是這個觀念”。從福斯特的定義出發，讓我們再來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一一李小二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嗎，或者說，李小二是某種觀念本身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從他與林沖的“滄州遇舊”乃至他知恩圖報的一系列的行為，季小二似乎是體現了“為恩人林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這一觀念的扁平人物。但如果我們能夠關注《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文本縫隙”，我們就會發現：李小二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他是掙扎求生、性格復雜的圓形人物，更是擁有自己靈魂的“活生生的人”。當然，除了李小二以外，其他次要人物其實也是值得推敲與反復思考的。

二、尋找文本的縫隙一一次要人物背后的世界與人物勾勒的留白

“我們在閱讀文學作品的時候要學會尋找縫隙…任何一部好的文學作品，背后一定有一個完整的世界。一—只有詩歌不一樣，因為詩歌是抒情的?！盵7]文學體裁傳統的分類方法說明了一個客觀且無可爭辯的事實一一小說作為文學體裁的一種，自然需要遵循文本解讀的一般規律，而陳思和先生提出的“尋找文本的縫隙”就是文本解讀的一般規律。不過，我們在這里需要將“文本縫隙”的相關概念擴展，以幫助我們更好地運用于高中語文教學實踐。我們可以參照童志國對“文本縫隙”概念的延展一它“包括但不限于故事情節內容上的遺漏、疏忽或錯誤，凡是文本在措辭、結構、形式、情感和思想等方面不能自洽的矛盾處和反常處都可稱為文本縫隙”8]。如果按照\"文本縫隙\"的理論再探文本，我們自然就會發現在《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這一經典文本的“遺漏疏忽\"之處與“閑筆\"之外，其實也是存在著次要人物自己的“完整世界”的。

（一）情節的矛盾與留白

在《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中，有兩次極其重要的偷聽。這兩次偷聽，妙就妙在閣子背后的偷聽“聽得不仔細”；而山神廟內的偷聽“聽得極仔細”。而第一次偷聽，“聽得不仔細”就是我們可以挖掘的“文本縫隙”—一這里是情節的缺漏與留白。恰恰是因為聽得不仔細，所以才有了后文林沖不知歹人奸計為何，而只能被迫“大海撈針\"地滿大街尋人。因為聽得不仔細，所以讀者與林沖一樣都被蒙蔽了雙眼，不知道管營與差撥竟能利欲熏心、喪盡天良到了如此地步，為林沖安排了這樣一條進退維谷的道路。不過，如果我們在這里將林沖暫時拋開不談，我們會發現李小二的第一次偷聽行為其實也是有待商榷。

“聽得差撥口中吶出一句‘高太尉'三個字來”，機靈善良的季小二立刻聯想到自己的恩人林沖，而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兩個東京口音的人會不會傷害林沖，繼而安排自己的妻子去閣子后偷聽。但是當李小二的妻子建議丈夫去營中找林沖來確認，李小二卻立刻拒絕了這一項提議：“你不省得，林教頭是個性急的人，摸不著便要殺人放火…他肯便罷？做出事來，須連累了我和你。你只去聽一聽，再理會?！狈治鲞@一段夫妻對話與之后李小二告知林沖的行為，我們會發現李小二的言行其實是前后不一、相互矛盾的。既然知道林沖是性急暴躁、會殺人放火的人，又何必將此事再告知林沖而徒惹是非？既然害怕林沖報復仇人牽連到自己，又為何要安排自己的妻子前去偷聽？而且，在這里我們會發現季小二妻子看到的場景與李小二轉述給林沖的內容之間是存在差異的。李小二妻子偷看到的是“懷里取出一帕子物事帕子里面的莫不是金銀”，而季小二向林沖轉述的內容卻是“那兩個把一包金銀遞與管營、差撥”。在這里為什么李小二會選擇“撒謊”？大概是因為“從季小二妻子的猜想到季小二的肯定性敘述轉述別人的話，把一種不確定變為確定，也可能是提高自己言說分量的一種常態”9。為了增強言語的說服力，李小二選擇了所謂的“謊言”。如果能夠將小說中的季小二夫婦當作“活生生的人”而非無足輕重的扁平人物，我們自然能夠理解李小二拒絕妻子的要求與對林沖的轉述，其實是小人物的智慧狡黠與底層百姓的隨機應變。這里人物言行的矛盾與“偷聽”相關情節的留白引人遐想，也使得季小二這一人物的形象更加立體生動。

（二）心理描寫含而不露

“任何一句話，你不說出來便是那句話的主人，你說了出來，便是那句話的奴隸。”這句話又何嘗不適用于季小二呢？“小人心疑，只怕在恩人身上有些妨礙”，這句出自李小二之口的話，讓曾經唯唯諾諾、一忍再忍的林沖為之大怒、勢要讓陸虞候“骨肉為泥”。正是因為有了季小二夫婦的偷聽與告密，林沖才能夠及時獲知仇人追尋前來滄州的信息，并為此購置了一把“解腕尖刀”，在之后林沖手刃仇人過程中，這把尖刀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林沖帶著一把解腕尖刀“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尋”，這時的季小二夫婦，是否也會后悔自己“知恩圖報”的行為？如果作者施耐庵在這里就安排林沖與陸謙直接相遇、正面對抗，沖突是否會波及到李小二夫婦？李小二夫婦在林沖正式接任草料場任務之前、在街上四處搜尋仇人蹤跡的五天時間里，是否也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我們可以明確，此時的季小二已經不再是與林沖初次相遇時的歡喜與主動，而是“內心深處涌動著拋離林沖的強烈欲求”10]

如果說上文的推斷似乎有些牽強，那么我們不妨來看一看李小二之后的言行。在管營面前應下“接管草料場”的任務后，心懷疑慮的林沖徑直來到李小二家中，詢問看管草料場這一任務的虛實。我們作為讀者縱觀全局，必然是會為林沖捏了一把汗一一這接管草料場任務的背后必然潛藏著一場針對林沖的陰謀，暗流涌動、風雨欲來，不知道林沖能否安然度過。而隨波逐流、隱忍偷安的林沖則是在心里直犯嘀咕，有心尋仇卻不知仇人身在何方，這任務卻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這時候的林沖只能選擇去詢問“本地人\"季小二。而李小二卻說這看管草料場的任務是好過天王堂的，以往是需要托關系、送人情才有機會獲得的好機會。林沖還有些擔憂，“卻不害我，倒與我好差使”。但曾經對林沖“恭敬孝順”的李小二卻勸他休要疑心，只管前去交接。大概“此時的季小二真的是想早點送走林沖，結束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在課本選文中，李小二請林沖吃了一頓酒、道別以后，他們就未曾相逢。但我們可以思考以下幾個問題：當李小二說“只是小人家離得遠了，過幾時，那工夫來望恩人\"的時候，他的心中又在思考些什么呢？他是真正為林沖獲得一份好工作而高興，還是為可以甩掉林沖這個“包袱”而暗自竊喜？這個時候的李小二是否為前五天的寢食難安、輾轉難眠而長舒一口氣？還是會為自己曾經“感恩圖報”的行為而懊悔不已？

（三）次要人物閑人不閑

《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中還有一個看似無關緊要，實則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就是在林沖接管草料場之前一直堅守在這一崗位的老軍。通過管營與季小二之口可知，看管草料場是天大的好差事，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染指。林沖是托了柴大官人的面子與所謂的“好運氣”，才有機會獲得這項工作。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嚴冬天氣，彤云密布，朔風漸起”，紛紛揚揚一場大雪將林沖與差撥一行送到了草料場?；仡櫪宪娕c林沖的交接過程，我們會發現看管草料場的任務看似簡單，實則關系重大一“七八間草屋做著倉厰，四下里都是馬草堆，中間兩座草廳‘倉厰內自有官司封記。這幾堆草，一堆堆都有數目'\"草料場里都是數量登記在冊、且極易點燃的糧草。而這一切也為之后陸謙、差撥密謀火燒草料場作好了鋪墊。這樣來看，發揮重要作用的是草料場，老軍無足輕重。但是事實是否真的如此？

如果我們把老軍單獨拎出來看，他似乎只是一位所謂的“關系戶”。因為托了關系、走了門路，他才有了看管草料場的好差事。但是如果我們能將老軍看作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們會發現他并非閑人，而施耐庵的閑筆亦是不閑。帶不走的“火盆、鍋子、碗、碟”他都給了林沖，更是給林沖留下了一樣極其重要的道具一裝酒的大葫蘆。因為這只大葫蘆，林沖來到酒家立刻就被熱情款待，“店家切一盤熟牛肉，燙一壺熱酒，請林沖吃”。我們固然可以說是因為店家敬畏草料場看守這一職務，但我們也可以合理推測一一如果老軍平時不是與人為善、予己為善，作為老軍繼任者的林沖大幾率是不會被善待的。也正是因為這只酒葫蘆，“在店家一請、林沖一吃之間，時間就去了幾個時辰，大雪才會越積越厚，自然草屋垮塌，林沖躲過一劫”12]。而在故事的結局，林沖丟掉了從東京帶來的被褥、扔掉了從老軍手里繼承的酒葫蘆，這不僅僅只是與過去告別，是否也象征著林沖拋棄了一切，踏上了沖破枷鎖、反抗到底的道路？這樣來看，酒葫蘆就不僅僅只是草料場交接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成為老軍與林沖人物形象交疊又再度分離的媒介。我們可以大膽設想：如果陸謙、富安二人未曾來到滄州，這場針對林沖的驚天陰謀若是本就不曾存在，那么無論林沖是否會接任草料場，他在滄州謹小慎微、得過且過的最好結局不過就是成為另一個“老軍\"罷了。林沖會像老軍一般與人為善、兢兢業業，然后在滄州這個流配之地逆來順受、忍辱負重，安頓下來并享受所謂的“安逸”。所以說，老軍是林沖的一塊鏡子，讓我們讀者看到了林沖的“虛假幸福\"的一種可能?？上У氖?，那樣一個時代容不下理性克制、懂法度又守本份的林沖，如老軍一樣幸福也只是“鏡花水月”，他的結局只能是英雄兩難、窮途末路與顛沛流離。這又怎能不讓人為之扼腕？所以我們可以下一個明確的論斷：老軍非閑人，閑筆亦不閑。

三、人物互動與共生一次要人物的意義與人物命運的鏡像互文

關于李小二這一人物，金圣嘆有這樣的眉批：“為閣子背后聽說話，只得生出李小二；為要李小二閣子背后聽說話，只得造出先日搭救一段事情；作文真是苦事”13]。與金圣嘆的觀點相同，李煜暉也認為\"李小二屬于過場人物，約等于現代敘事學研究所謂的‘功能型’人物。作者安排他出場，目的不在于刻畫他本人的性格，而是利用他為林沖故事的發展服務”14]。而梳理《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一文，我們會發現它是明暗線交織前行的。明線是“滄州遇舊一買刀尋仇一接管草料場”，暗線則是“陸謙一行人追尋至滄州與管營、差撥密謀加害林沖”，明暗雙線在林沖山神廟偷聽時自然而然地合二為一。

（一）穿針引線的次要人物與命運的勾連

李小二這一人物的存在使得林沖與陸虞候一行人有了人物交互的橋梁。所以李小二起到了穿針引線、牽線搭橋的作用。但僅僅如此嗎？結合上文筆者的分析，我們固然可以簡單且直接地認同前人的觀點一李小二是洗心革面、知恩圖報的回頭浪子，是《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中推動情節發展、深化主題表達的功能性人物。但是我們更應當看到，施耐庵筆下機靈狡黠的酒生兒李小二，也是在“作者之死”之后擁有自己靈魂、具備獨立意志的“人”更進一步，如果我們將林沖與季小二這對人物單獨拎出來，我們會發現他們如同彼此的鏡子，是彼此對照、相互印證的關系。在林沖的身上，有著扶危濟困的俠義心腸。所以他在東京任八十萬禁軍教頭之時，替李小二說好話，免了他的牢獄之災，更是贈予其盤纏，給予季小二回頭是岸的機會。一飲一啄皆是定數，在林沖刺配滄州、淪為漂泊無依的異鄉之人時，李小二夫婦給林沖以家人般的溫暖和陪伴。在之后的偷聽報信行為中，李小二更是展現出諸如勇氣、擔當、責任等一系列美好的人物品格。正是林沖當日的隨心之善結出了今日的善行之果。“晴為黛影，襲為釵副?！逼鋵嵙譀_與李小二的關系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說，林沖與李小二的命運異同其實也是值得玩味的。

（二）人物命運的起點與最終的同道殊途

如果我們將林沖與李小二放在動態的情節變化中進行觀察與比較，我們會發現這位人物的性格變化呈現出截然相反的趨勢與結果。林沖與李小二其實是擁有相似的起點的，他們都是因為“犯罪”被迫離開了自己的故鄉，而來到滄州的。但是，林沖刺配滄州時內心是卑微的。林沖自道“因惡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場官司\"而流放滄州，卻說自己是“罪囚，恐怕玷辱\"李小二夫婦。他明知道自己是無辜被陷害的，卻依舊對以高太尉為代表的封建反動勢力卑躬屈膝。再看李小二，初登場的他性格其實是與林沖截然相反的，可以說是一個“極為膽大\"的人，既然知道林沖得罪的是炙手可熱的當權者高太尉，又何必去螳渾水，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但是李小二的身上恰恰就是有著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他派自己的妻子去偷聽陸謙一行人的密謀，更是“腦子一熱”就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知林沖，而這也促成了林沖之后的性格轉變與最終覺醒。但是隨著情節發展，李小二從一開始“熱心\"地偷聽陸謙等人的密謀，再到之后林沖接管草料場時\"熱情\"的態度，最終是\"長出角來反怕狼”。我們發現季小二反而從一個“積極反抗\"的人轉變成了一個隱忍偷安的人。這是兩條截然相反的命運軌跡，他們的起點相似，結局卻完全不同。

（三）性格與命運的糾纏和對社會的批評

在故事的結局，林沖果斷地手刃仇人，而李小二則再未出場。林沖為什么被逼上梁山，李小二為什么會在中途黯然離場？他們的命運走向不能僅僅歸咎于無常的天命，我們更應該遣責的是社會對人性的戕害，討論經歷對人的塑造。不可否認的是，林沖其實本質上是一個符合傳統倫理道德的好人。當然，他也只是一個“懦弱”的好人。但是無常的命運就應該如此殘忍地欺凌這樣一位勤懇本分、不逾矩的“老好人\"嗎？內心懦弱、不夠強大就只能任人宰割，淪為“高太尉們\"肆意欺凌的對象嗎？我們不禁會發出疑問。是林沖懦弱的性格造就了他最終的命運，還是無常的命運促成了他性格的轉變？是以小博大的賭徒心理推著李小二去偷竊？還是命中注定李小二與林沖要在滄州相遇？這些問題，有的答案明確，有的無法回答。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的最終抉擇已經化為一把鋒利的匕首，指向了對社會的批判。

參考文獻：

[1]

[6]（英）E·M·福斯特.小說面面觀[M]，馮濤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6：61，61-62

[2]人民教育出版社課程教材研究所，中學語文課程教材研究開發中心，北京大學中文系語文教育研究所.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選修外國小說欣賞[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61.

[3]王春梅.委曲求全逼上梁山—《林教頭風雪山神廟》林沖形象分析[J].中學語文，2024（24）.

[4]

[13]（明）施耐庵著，（清）金圣嘆評點.金圣嘆批評本·水滸傳[M]，羅德榮校點.長沙：岳麓書社，2015：110，112.

[5]李為民.以李小二為例淺談《水滸傳》中的“小人物”描寫[J].安徽教育科研，2022（32）.

[7]陳思和.文本細讀在當代的意義及其方法[J].河北學刊，2004（2）.

[8]童志國.發現文本縫隙的教學價值[J].語文建設，2017（36）.

[9]詹丹.談《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中的兩次偷聽[J].語文學習，2020（5）.

[10]佘蜀強.“李小二\"：周全林沖性格轉捩因緣的關鍵人物[J].語文學習，2013（5）.

[11]趙.假如以李小二之眼看林沖——《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文本細讀[J].語文教學與研究，2022（13）.

[12]熊榮.懸念與伏筆的妙用——談《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情節設置特點[J].語文建設，2011（9）.

[14]李煜暉.指向文本事實、藝術真實與社會現實—學習任務群視閾下小說教學的內容選擇和任務設計[J].語文建設，2023（3）.（作者：徐志豪，江蘇省張家港市樂余高級中學教

師；舒陳銳，江蘇省張家港市樂余高級中學高級教師）「責編·芮瑞：校對·張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