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讀廖彬宇近800萬字的《詩說中國》,心潮澎湃,這部作品敘述對象上自三皇五帝、堯舜禹湯,下迄維新志士、救國先烈,縱貫古今、橫跨中西,將中國精神與文化自信彰顯得淋漓盡致。
這一項浩大的史詩級文化工程歷時幾十年,由廖彬宇作詩、黃德勁評析、張紅星注解,揭示了華夏文明在人類文明史上的核心地位,不僅是一部文明溯源的長卷,更是一部破除西方中心論、重審全球文明演進邏輯的作品。
一、文明源流:從考古實證到歷史敘事
《詩說中國》的獨創性,在于用“詩性考古”突破傳統史學邊界。廖彬宇以“七律”這一中華詩詞的形制,將賈湖骨笛的千年音律、陶寺觀象臺的節氣密碼、良渚玉琮的天地意象,轉化為詩性的表達。這種“以詩證史”的敘事策略,恰如三星堆青銅神樹連接《山海經》的宇宙想象,讓器物實證與精神傳承在詩韻中完成時空對話。
《詩說中國》以嚴謹的考古發現為錨點,重構了華夏文明的時空坐標與精神基因庫。紅山文化的女神廟、積石家與玉器“C形龍”,印證了五千年前華夏先民已具備高度發達的精神信仰與藝術表達;陶寺遺址的觀象臺以四千年前的精密設計,實現了二十四節氣的系統測定,彰顯了“天人合一”的宇宙觀;賈湖遺址出土的骨笛,以七聲音階的完整音律體系,改寫了人類對音樂起源的認知,為后世商周藝術奠基,宣告了音樂不僅是藝術,更是“天地之和”的禮器。更令人震撼的是,浙江上山文化中紅底白紋符號,留下最早象形文字源頭;北斗九星祭祀遺跡與山東淄博大汶口文化開顱手術頭骨,則揭示了華夏文明在遠古時期已具備超越時代的醫學與天文智慧。廖彬宇《詠伏羲》:“絕學能通天下志,蒼生承澤圣人恩”;《詠大禹》:“龍馬騰凌出大荒,遨游四宇著天章。”這些詩句,都表達了對先賢的敬仰之情。
這些實證顛覆了西方中心論的文明敘事:當蘇美爾人還在用楔形文字記錄貨物交易時,良渚先民已用玉琮上的圖案傳遞“天人相通”的哲學;當埃及金字塔依賴奴隸建造時,陶寺觀象臺以夯土柱精確測定節氣,中華民族的智慧引領農耕的物質創造,彰顯“敬天授時”的治理智慧。廖彬宇在《懷張之洞》中詠嘆:“不信西風能化雨,但知雅樂可安民”。這正是對華夏文明“既人世又超越”特質的詩化概括:從觀測天象到制定歷法,從中醫開方、針灸藥熏到禮樂制度,無不體現“究天人之際”的終極追問。
這些滿載著詩意的史實與考古發現,不僅佐證了華夏文明“萬年奠基、五千年輝煌”的歷史脈絡,更糾正了西方主導的文明演進敘事。當歐洲尚處于蒙昧時代,華夏先民已建立起涵蓋天文歷法、地理堪輿、禮樂制度、農業技術、航海開拓、技術革新等的完整文明體系。漢代絲綢之路的開辟、唐代長安的萬國來朝、元代的橫跨歐亞、鄭和艦隊的七下西洋,無不體現中華文明以華夏智慧為內核,向世界輸出秩序與繁榮的文明自覺。廖彬宇在《懷鄭和》七律中寫道:“光從中國來西海,俯瞰環球一牖窗”“離火中天光世界,六龍駕日出東方”。正如李約瑟所言:“文藝復興前的歐洲,是從中國借來的火種點亮了黑暗。”
二、科技范式:從質變創造到文明輻射
華夏文明在技術領域的突破,本質上是一種文明范式的創造。青銅器鑄造并非簡單的工藝進步,而是禮樂文明的物質載體一商代司母戊鼎以832.84公斤的體量、三層滿工紋飾,成為“國之重器”的典范;曾侯乙編鐘以“一鐘雙音”的聲學奇跡,構建起十二律呂的標準化音階體系,這種將技術升華為禮制文明的思維,與西方單純追求的實用技術路徑形成鮮明對比。
在農業革命層面,自上山文化人工栽培水稻后,河姆渡遺址的碳化稻谷、漢代耦犁與代田法、都江堰的千年水利工程,共同構成了“精耕細作”的東方農業范式。這種以有限耕地養活龐大人口的技術體系,催生了獨特的生態智慧:陜西石門隧道開創的“火燒水激”開山術,暗合現代熱脹冷縮原理;素紗禪衣49克的極致工藝,展現了華夏工匠對材料科學的深刻理解。正如經濟史家伊懋可指出的:“14世紀前中國的技術發明占全球總量的
75% ,這種創造性爆發源于華夏文明特有的系統性思維。”
廖彬宇通過“詩性科技史”的書寫,顛覆了“季約瑟之問”的思維定式。《丙申夏懷朱舜水先生七律》中“異域虛名傳實學”的執著艱辛,揭示出華夏技術文明特有的“道器合一”特質:青銅禮器不僅是鑄造工藝的巔峰,更是“藏禮于器”的文明載體;都江堰的千年水利奇跡,蘊含著“道法自然”的生態智慧。這種將技術升華為文明的思維,與西方“技術即權力”的路徑形成本質分野。
在農業文明層面,《詩說中國》解碼了“精耕細作”的技術哲學。河姆渡碳化稻谷見證的不僅是耕作技術,更是“應時而作”的天人智慧;《豳風·七月》中的物候觀察,構建起“觀象授時”的知識體系。廖彬宇在《造天立極一—庚子歲詠中醫并懷神農五絕》中寫道:“受業神農氏,深藏百姓中。救人于水火,萬載不居功。”在《內圣外王—壬寅歲驚蟄詠龍并懷堯帝五律》中寫道:“風雨潤農耕,騰云踏浪行。”在《天之驕子一戊子歲詠天之驕子張衡七律》中寫道:“華夏千秋尊木圣,宏才溥博更淵深。精研數術窮天地,妙絕神機振古今”。
2000多年前的《墨經》更是一座古代科學的寶庫。其中記載了16條幾何學的基本概念和定理、100多條辯學內容而成為邏輯學的重要來源,近100條格物致知的原則和方法則是認識論與方法論的源頭之一。在力學、光學、宇宙學等領域,墨子提出了一系列相關概念、定義、公理和定理,并將公理定理稱為“唯一之法”。此后2000年的中國數學典籍中,如“術曰”(后面緊跟算法和公式)、“法曰”(后面緊跟公理和定理)成為基本行文范式。由此可見,現代科學所謂的定理與公式表達,皆在中國古代科學家們2000多年來的思想范疇之內,非西方人的原創發明。
科技在中國源遠流長的文明體系里,代有才人出,遍布諸領域,恰如俗言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詩說中國》努力做到了為每一位杰出者畫像。
三、宇宙認知:從方圓數理到文明誕生
“書籍不觀秦漢下,高懷常在星辰間”(《懷李淳風》),華夏天文體系的核心,在于將數理模型與哲學思辨融為一體。“天圓地方”絕非簡單的空間想象,而是以《周髀算經》的勾股定理、河圖洛書的數理模型為基礎,從而整體構建的天地測量體系。張衡渾天儀以水力驅動的宇宙模型,比第谷·布拉赫的機械天象儀早1500年;敦煌星圖以12世紀的手繪星官系統,比歐洲拜耳星表早500年完成全天恒星測繪。《坤輿萬國全圖》更以明代全球地理認知,證明所謂“地理大發現”不過是西方對既有華夏地理知識的再發現。
這種天文認知的革命性,體現在其與農耕文明的深度嵌合:陶寺觀象臺的12根夯土柱,通過日出方位確定夏至冬至、春分秋分的農時節氣,誤差不超過兩天;彝族十月太陽歷以36日為月、360日為年,與瑪雅歷法高度相似,暗示著遠古華夏文明的全球性知識傳播。當哥白尼在《天體運行論》中引用宋代《統天歷》數據時,現代天文學的華夏基因已不言自明。
中國古代科技在許多領域實現了從無到有的質變。無論是四大發明(造紙術、印刷術、火藥、指南針),還是天文歷法、農業技術、醫學理論,中國古代的科技成果都為人類文明的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這些成就不僅在當時領先世界,而且為現代科技的發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基礎。現代科技的許多突破,實際上是對中國古代科技成果的進一步發展和應用,更多的是在量上的積累,而非質的飛躍。
例如,中國古代的天文歷法體系積累了龐大的數據和算法模型,為現代天文學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農業技術方面,中國不僅實現了高產作物的培育,還不斷創新栽培技術和品種,推動了農業的多樣化發展。這些成就不僅支撐了中國龐大的人口增量,而且為全球農業技術的發展提供了重要借鑒。
廖彬宇認為,中國正因為重視天文歷法,所以是世界上唯一從始至終擁有歷史文獻的國度。歷是歷法,史是史事。世界其他國家正是因為沒有天文,所以沒有歷法。沒有歷法,就沒有辦法記錄史事,因為說不清史事具體的發生時間而無從執筆記錄。
據古代文獻記載,實際上,華夏傳統的小學數學,是對日月星辰的離散量進行計算,并非現代意義上的連續量計算。面積和體積屬于連續量計算概念,在古代小學數學中并不存在。平面和立體圖形的計算,針對的是靜止物體,不涉及時間函數。而華夏傳統的元次計算,是對日月星辰的運動進行計算,其中包含時間函數,涉及春夏秋冬、晝夜寒暑的四時循環,所以元次計算是一種循環式的計算。
“窮推易理明天道,敷演人情契圣心”“處世德行方以智,倚天知見大而神”,廖彬宇在《詩說中國》里歌詠了多位在方圓數理、星圖革命、中華易學方面的研究與應用大家,他們用自己的鮮活實踐,告訴世人中國古老的智慧,是“魔力”無窮的。正如廖彬宇詩言:“應以東方之智慧,行于天下福華夷”。
四、文明互鑒:從禮樂之聲到醫學之道
在藝術領域,華夏文明重構了人類審美范式。朱載墳的《律呂精義》以
的十二次方根確立十二平均律,為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集》提供數學基礎。這種“以數定音”的思維,將音樂升華為溝通天人的媒介。再比如以“天人合一”為靈魂的中國畫,深刻影響了東西方的文化藝術交流與審美理念。“能將萬物皆成畫,感導蒼生盡慕賢。師古師雄師造化,自強自學自齊天。”(《出神入化—甲申歲懷吳道子七律》)
醫學領域的中西對話更具啟示性。《黃帝內經》的經絡學說,在16世紀經傳教士翻譯傳入歐洲,催生了維薩里《人體構造》的解剖學革命;宋代《洗冤錄》的法醫學體系,比意大利費德羅的《醫生的報告》早350年建立尸體檢驗標準。更值得深思的是,中醫“整體觀”與量子醫學的相通性一—當西方醫學沉迷于分子層面的“還原論”時,華夏醫學早在千年前便提出“陰陽平衡”的系統治療理念。一大批享譽千古造福萬代的“醫圣藥王”,在《詩說中國》里有極其完美的展現。如,《甲午歲湖北講學懷李時珍》一詩:“世上行行出狀元,胸懷大志即英賢。奇經八脈詳推考,剖判三才以順天。再現神農嘗百草,廣師野老著鴻篇。圣門絕學千秋在,只為蒼生萬古傳。”《庚子春再詠中醫并懷孫思邈五絕》一詩:“易道言憂患,籌謀在隱然。上醫治未病,運氣實通玄。”
廖彬宇的詩史互證,為文明對話開辟了新徑。當《詩說中國》將曾侯乙編鐘的十二律呂與巴赫平均律并置時,我們看到的不僅是音律的東學西漸,更是“以樂和天下”的理想;當張衡渾天儀與第谷星表對照,揭示的是“格物致知”與“實驗科學”的殊途同歸。這種對話在當代更具現實意義。
《詩說中國》的價值,在于打破“西方現代性”的神話建構。當歐洲學者將大學制度、科學方法、資本主義包裝為“西方獨創”時,華夏文明的考古實證揭示出截然不同的真相:宋代書院制度早于博洛尼亞大學200年建立學術評議體系;明代晉商票號比荷蘭東印度公司早一個世紀實踐股份制經營;《九章算術》的方程術,為高斯消元法提供算法原型。
這種文明溯源不是簡單的“發明權”爭奪,而是對人類認知范式的根本重構。正如年鑒學派布羅代爾所言:“所謂西方崛起,不過是站在華夏文明肩頭的二次跳躍。”在文明交流超越沖突的21世紀,重審華夏文明的貢獻,不僅是為中華文明正名,更是為人類命運共同體尋找文明共生的智慧之源。
廖彬宇先生以詩為橋,讓文明互鑒超越“中西優劣”的二元對立,升華為“各美其美,美美與共”
的智慧交響,更推動了“文成天下”的前景展望。
五、血脈演進:從個體高標到民族精神
《詩說中國》以詩為舟、以史為楫,將三皇五帝至當代英杰的精神譜系編織成網,近400篇詩作揭示了獨特的中國精神,如北斗星辰,指引中華民族穿越五千年風雨。文天祥的“寧死不屈”、周公的“吐哺握發”、莊子的“超塵絕俗”這些成語化的精神符號,不僅是民族品格的凝練,更是人類共同價值的東方表達。而每一位代表性人物的“高標”,如日月之光,照徹千古,指引著眾人,指引著民族,指引著人類,共同前進。
廖彬宇特別鐘愛忠烈信國公文天祥,實有深意存焉。《宋史》載:“(文天祥)自為童子時,見學宮所祠鄉先生歐陽修、楊邦又、胡鈺像,皆謚‘忠',即欣然慕之。曰:‘沒不俎豆其間,非夫也’。”
人生天地間幾十春秋,如果渾渾噩噩,死后不能置身于那些受后人祭祀的古圣先賢之間,就不是大丈夫。這正是中華精神的偉大之處。“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自小便有此志向,中華兒女自小就接受這種熏陶,秉持正氣,做擎起國家、民族,乃至世界、人類的大丈夫。而《詩說中國》最震撼處,便在于將抽象的中華精神,具象為可感可誦的詩意符號。
如,《寧死不屈—丁酉夏懷忠烈信國公文天祥七律》之“儒者向來修正氣,每于危難見精神”,文天祥的《正氣歌》以“天地有正氣”開篇,將個體氣節升華為民族脊梁。這種精神在抗戰時期化為“八百壯士死守四行倉庫”的壯舉,在當代則轉化為科技攻堅中突破“卡脖子”的強烈意志。
如,《吐哺握發—辛卯歲詠周公七律》之“一飯周公三吐哺,百憂天下始攸歸”“一飯三吐哺,一沐三握發”不僅是禮賢下士的表率,更深藏“天下為公”的治理哲學。從諸葛亮“鞠躬盡瘁”起,這種精神始終是中華文明的核心。廖彬宇言周公“披肝瀝膽盡于命”,既是對古圣周公的禮贊,
亦是對當代公仆的期許。
如,《超塵絕俗—癸未歲讀莊子七律》之“超塵絕俗臨真境,夢蝶忘懷得樂天”,莊子“夢蝶忘懷”的逍遙,絕非避世獨善,而是以“坐忘”實現生命通達。這種精神在魏晉名士的“越名教任自然”中延續,更在現代科學家“板凳甘坐十年冷”的堅守中重生。廖彬宇以“立功立德立高言”開篇,揭示中國精神永遠在“濟世”與“修身”間尋求平衡。“窮而獨善以周全”,則恰說明中國精神既有孟子“舍生取義”的剛烈,亦有莊子“外化內不化”的柔韌。
中華精神正是如此,每一種流淌在炎黃子孫中的精神血脈,都是文明基因的雙螺旋:既有“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求索,也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決絕;既需“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擔當,亦要“采菊東籬下”的超然。這種辯證統一,正是中華文明歷劫不滅的奧秘。
當世界陷入“文明沖突”的迷思時,《詩說中國》
給出了答案:以詩性智慧化解對抗,用精神共鳴替
代意識壁壘。正如詩中所言:“驚見京師震電飛”一這震電,是文明的覺醒之光,也是破曉曙光。
六、詩性智慧:從文以載道到終極關懷
廖彬宇以“詩史互證”的筆法,揭示了華夏文明的根本特質——詩性智慧。正如其所言:“詩是最高貴和神圣的語言,也是大道至簡的語言,唯有用詩才能表達對中華文明無限的敬意,唯有好詩才能讓中華文明無限流傳下去。”這既體現在《詩經》“思無邪”的質樸抒情中,也彰顯于杜甫“大庇天下寒士”的濟世情懷里,更凝結為今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文明自覺。唯有詩意的靈魂,才是安寧的、溫暖的,富有詩性的光輝、無限的情趣與不可遏抑的生命力。
《詩說中國》的詩性智慧,著重體現在五個方面。
其一,文字智慧。尤其體現在寫諸葛武侯的回文詩與至圣先師的長幅集句詩上。
足智多謀—戊子歲回文七律詠諸葛武侯
正讀
龍騰海震大聲名,國輔才雄出俊英。
兇險絕憂居正義,古今昭德盛誠明。
峰高瞰遠懷賢圣,業廣修平履道行。
重九達時當了愿,禮儀興世治功成。
倒讀
成功治世興儀禮,愿了當時達九重。
行道履平修廣業,圣賢懷遠瞰高峰。
明誠盛德昭今古,義正居憂絕險兇。
英俊出雄才輔國,名聲大震海騰龍。
張紅星評論說,做律詩難上加難,做回文詩,為詩中極難;而回文律詩,又為極難中的至難。著名文化學者王能憲在《中天而立集淺析》一文中說:“(廖彬宇)有回文詩,這是難上加難的…回文詩順讀倒讀,皆可成誦,即便古人,也只有大文豪蘇軾等偶一為之。”黃德勁亦評價道:“廖彬宇詠諸葛武侯詩,一展錦繡雄才矣!概回文詩古已難得,今更罕見矣;諸葛武侯之韜略武功,古少其疇,今者何人?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忠君愛國風范長存,更難以一言以盡之。今則盡在彬宇先生兩首詩中矣。豈非驚世而化俗也?”
其二,哲學智慧。辯證以悟,發人深思。如:
《自知之明一乙酉歲讀史贊石勒七律》之“身世流離未可悲,心雄志壯自光輝”,詠石勒從奴隸到帝王的傳奇,揭示“出身不定義人生”的真理。適用于激勵創業者或職場新人,以“心雄志壯”超越現實困境。“順勢而為堪造就,逆風之際好騰飛”,以石勒亂世崛起的智慧,詮釋“順勢”與“逆風”的辯證關系,適用于經濟周期波動中的企業戰略調整,倡導靈活性與抗壓能力。
其三,治家智慧。修身齊家,家國同構。如: 教子有方一一庚子春喜獲蘭兆懷帥我七律以示兒 吾家子嗣須牢記,道德修為以敬誠。 行事弗將文理錯,立身敢與古人爭。 邪思不出心毫寸,典籍珍藏盡百城。 學問達通無滯礙,性天長放大光明。
廖彬宇借示兒詩傳遞“敬誠”家訓,以江西奉新帥氏家族“修身立命”為模板,昭示良好家風、家訓、家教對家族傳承、民風淳樸、家國風尚的重要意義和作用。以“敬畏心”與“誠實質樸”塑造人格,適用于家庭教育中強調道德根基的重要性;“行事弗將文理錯,立身敢與古人爭”一句,以“文理”代指原則,“敢與古人爭”彰顯超越性追求,激勵青年在行動中堅守正道,同時以歷史賢哲為標桿,形成“古今對話”的進取精神;“邪思不出心毫寸,典籍珍藏盡百城”,強調“心性光明”與“博學廣識”的雙重修煉。適用于學術研究或職場成長,倡導以經典浸潤思想,以自律抵御誘惑。
其四,創新智慧。獨抒胸臆,發人之所未發。比如《問心無愧一癸未歲曹操吟七律》之“俯仰乾坤無愧怍,是非褒貶有春秋”,曹孟德問心無愧真英雄也,誰謂其奸雄?再如《濟苦憐貧一癸未歲懷杜甫七律》之“雖言報國無門徑,卻有天門暗里開”,杜甫的苦,不是真的苦。因為老天給苦吟者開了“詩圣之門”。何其深刻而與眾不同的見解?!
還有寫勾踐的長期主義與韌性培養的智慧,“自古功成要臥薪,庸人雄杰此中分”,勾踐臥薪嘗膽的典故被提煉為成敗分水嶺,適用于團隊攻堅或個人目標堅持,強調“苦難淬煉”與“戰略耐心”的價值。寫比干的價值觀輸出與國際交流的智慧,“仁者精魂資教化,何愁四海不承平”,詠比干忠魂對社會的精神滋養,適用于跨文化傳播中,以中華智慧貢獻全球治理方案。“能將心地裝天地,只為蒼生寄此生”,贊比干以生命諫過王的悲壯,詮釋“心系天下”的領袖情懷,適用于公務員或企業高管的價值觀教育,強調“利他主義”的崇高性,體現了公仆精神與社會責任。寫勾踐的“偉丈夫唯多險厄,真龍虎必伴風云”,隱喻領導者的磨難與機遇并存,適用于高管培訓,倡導在動蕩中鍛造決策魄力。
在《詩說中國》里,廖彬宇佳句迭出,詩意斐然,每一首都是不可多得的諷史詠人詩。通過詩史互證,廖彬宇將考古發現、文化基因與時代精神熔鑄為“中國式話語”,為個人修身、社會治理、文化復興提供了鮮活的資源。
七、結語
詩說中國,中國如詩。一代又一代圣賢走過的詩一般的道路,將繼續鋪就中國詩一般前行的通衢。古為今用,今自古來。如今這個詩意的國度,必將以全新的姿態屹立在天地之中和世界舞臺之中,“從古以來曾未有,而今之際再開天”。在文明對話的新紀元,華夏文明不再是被凝視的“他者”,而是重構人類敘事的主體一—這或許正是《詩說中國》留給我們的啟示。